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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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 暮色四合。
李玉娥洗漱完後躺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拿出了手機。
和李文澤的聊天框停留在早上他單方面的消息, 灰色的時間顯示欄提醒著她，已經過了足足十二個小時。
就算她再忙, 到了睡覺前這段時間, 總也該喘口氣了。
這時候再不回消息, 實在不禮貌, 更何況人家還幫了她的忙, 記掛著李奶奶的身體。
“不好意思，最近有些事要處理，太忙沒能回你消息。”
她把這句話打在聊天框裏, 看了看時間, 又遲疑了。
正是一個不早不晚的時間，如果李文澤沒有值夜班的話，現在應該和她一樣, 躺在床上看手機。
如果她現在把這消息發出去，對面要是秒回, 豈不是又得聊起來？
女孩嘆了口氣。
她知道，她並不想和他聊天。
李玉娥無意識地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忽然發現，盡管兩人幾乎每天都要聊幾句, 可大多數話題, 都是對方開啟的。
她沒有主動問過他什麽，就算一直沒有讓話題落地, 看上去有來有往，可從字裏行間上看, 她的回應也很生硬。
李玉娥把手機放在枕邊，轉頭望向窗外。
夜色茫茫。
她嘗試著去接觸了李文澤，甚至到現在她也對他不反感，但是她今天在和李奶奶談話時徹底明白了，她不喜歡他，以後估計也很難喜歡上他。
到現在為止，她對他沒有一丁點心動的感覺。
如果沒有對比，就這樣細水長流也就罷了，可她偏偏知道，自己不是不會心跳。
這樣下去，對大家都不公平。
她在床上翻了兩個身，猛地坐了起來。
李玉娥抓過手機，給李文澤發去信息：“不好意思，最近忙，沒時間回你消息。”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李文澤秒回：“沒關系，我知道的。”
稍微頓了頓，對面又道：“我看見相關視頻了。”
李玉娥猶豫著該怎麽回答，還沒想好，他又發過來一條信息：“清者自清，你為李家灣村做了什麽，你做的怎麽樣，大家都看在眼裏。”
秦書記說要撤換她的話仿佛還在耳邊，最終結果尚不分明，李玉娥不太想和沒有接觸過內部情況的人說這個話題。
她岔開道：“再說吧，等領導決斷。謝謝你還關心著我奶奶的身體，不過我最近太忙，等過一段時間我有時間了，再自己帶她去體檢吧。”
“不用謝，這是應該的，你不用自己來，我帶李奶奶體檢就行。”
對面的人還是溫和地讓她挑不出一點問題：“我是醫生，知道最應該做哪些項目。”
李玉娥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謝謝。”
聊天框動了動。
李文澤：“玉娥，我們認識也快兩個月了，至今都沒正式出來玩過，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接你到縣城看電影吧。”
啊？
李玉娥連忙婉拒：“這t事結束了我怕是也沒時間呢，要盯項目。”
“沒關系，看夜場，我借車去接你。”
“夜場不太方便吧，我奶奶不讓我晚上出門。”
“那五一假期？”
“那時候快插秧了，農忙。”
對面沈默下來，許久後，他才發來下一條消息：“那這樣，我們不是很難見到面了？”
李玉娥的指尖一直停留在聊天框裏，她打開鍵盤，想說什麽，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李文澤也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又發來一條消息：“不早了，你這麽辛苦，早點休息吧，我也先睡了。”
他這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嗎？
李玉娥握緊手機，有些迷茫。
“好，晚安。”
想了想，她還是回了一條消息。
對面回應道：“晚安。”
話題終於結束，夜重新變得安靜。
李玉娥躺回床上，眼睛直楞楞地望著天花板，手裏的手機還沒熄滅。
“我的天啊！”
外面有人驚叫了一聲。
李玉娥終於回過神來，她連忙抓過床頭立著的拐杖，單腳拄著出了屋門：“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堂屋裏沒人，聲音是從廚房發出來的。
她又拄著拐杖去了廚房，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發出聲音的人。
朱助理站在廚房裏，一臉驚恐地望著地上碗碟的屍體：“這是怎麽了？”
新媒體運營團隊和孟芩是第一次來李家灣村，他在這呆了這麽久，理應把人家招待招待，於是晚上一群人沿著山路溜達了一圈後，去了田小勇家吃飯，直到剛剛才回來。
李玉娥探頭看了一眼，也驚訝了。
她知道顧煜不會洗碗，也知道他把碗碟打破了，但也沒想到，現場居然如此狼藉。
看得出來有人想要把這些碎了的碗碟收拾在一起，不過沒什麽用。
聽到朱助理的叫聲，正在洗漱的男人也從廁所到了廚房。
他的額頭上還帶著沒擦拭幹凈的水珠，人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就冷冷道：“吵什麽吵，我不是給你發消息讓你回來收拾嗎。”
“消息？我手機沒電關機了，沒看見消息。”
朱助理說著，還有些委屈。
“你……”
男人無語地想要訓斥，話音未落，腳步猛地頓住，他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李玉娥。
“咳咳咳……”
李玉娥難得從那張冰塊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好意思。
顧煜借著咳嗽掩了掩臉，放下手掌時，又恢覆了平日的腔調：“你怎麽起來了？我不是看你回屋了嗎？”
他自從吃完飯後就一直站在廚房門前，特意等到李玉娥和李奶奶分別回屋後，才終於去洗漱。
不等李玉娥回答，他先板起臉：“拄著拐杖都攔不住你，也不怕沒人看著摔了，還不快回屋去。”
說著，他上前兩步，擋在李玉娥的視線：“回去。”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數了的，剩餘的碗筷夠我們用。那些壞了的，我已經讓人往過來送了。”
“不至於，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李玉娥錯過他的身子往廚房裏看：“你別擋著我，我都已經看見了。”
“就是啊顧總，李支書看見了就讓她看唄，她幹得家務比我多多了，說不定還能提出點好的解決辦法。”
朱助理在一旁插嘴，話剛說完，就收到了一記冷冰冰的眼刀。
“你別瞪他，朱助理說的沒錯。”
李玉娥又往廚房裏看了一眼：“院子裏有個沒用的油漆桶，先把竈臺上的東西擦到裏面，再把地上的大塊碎片用火鉗夾了放裏去，之後再用細掃帚重新掃一遍，最後再拖一遍，如果還有掃不出去的碎瓷片，用膠布粘。”
她指了指廚房門外角落：“火鉗和細掃帚都在那兒，油漆桶在雞舍旁邊。”
朱助理聽了，連忙往出去走拿工具，一邊走一邊說：“還是李支書有辦法。”
李玉娥有些尷尬：“因為我原來也幹過這種事。”
“啊？你還幹過這事啊？”
朱助理有些好奇：“那時候你多大啊，我感覺你幹活特別利落，不應該摔這麽多碗吧。”
“四五歲吧，農忙的時候奶奶去田裏了，我想給她做飯來著，不小心摔到竈臺上，就把放竈臺上的碗都摔了。”
李玉娥隨口說完，目光一偏，對上了男人望向自己的眸子。
他微微啟唇，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看見朱助理拿了工具回來，又什麽都沒說。
“朱助理，你把火鉗給我，我來夾。”
今晚不把廚房收拾出來，李玉娥擔心明早李奶奶會來廚房，李奶奶又老花，被碎瓷片紮到就不好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扶住，接著，她被按在了一把小竹椅上。
顧煜把她安置好後站了起來，低聲道：“我來。”
說完，他從朱助理手裏接過火鉗和油漆桶，把大塊的瓷片往裏夾。
他動作很快，朱助理剛把竈臺擦完，男人已經把地上散落的所有大塊碎瓷夾幹凈了。
“好了顧總，我來吧。”
朱助理也不敢讓自家老板多幹活，趁機掄起掃帚要掃地：“您快帶著李支書進屋吧，我一會兒就收拾完了。”
顧煜把工具放到門邊角落，看向李玉娥。
緊接著，他伸出了雙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盡管被他抱了好幾次，但是當著別人的面，李玉娥還是很不好意思。
她在男人走過來之前就站了起來，拄著拐杖，轉身往回走。
顧煜見狀抿了抿唇，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在李玉娥進了自己屋子，準備關門時，他突然上前，一把抵住了屋門。
“你，你幹嘛？”
女孩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得結巴起來，她慌慌張張地朝奶奶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奶奶應該還沒睡呢，你註意點。”
剛說完，男人已經順著縫隙進了屋。
他輕輕地把門關上，神色淡然：“我給你上藥。”
他自顧自地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藥來，沖站在原地的女孩挑了挑眉：“我做了什麽要註意點？”
李玉娥又羞又急，咬住唇，一言不發。
顧煜沒再說什麽，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到床上，開始給她換藥。
李玉娥望著他認真的側臉，心跳又快了起來。
“那個……”
看著男人換完藥後重新用夾板給她固定住腳踝，女孩小聲道：“謝謝你，我今天感覺已經好多了。”
如果不是他，她估計連門都出不去。
“又是謝謝。”
男人起身，把她的雙腿輕放在床上，淡淡道：“你老實待著，別再逞強，就是謝我了。”
李玉娥撅了撅嘴，卻無法反駁。
屋裏安靜下來，靜得能聽見兩人微微起伏的呼吸。
忽然間，門被敲響了。
李奶奶的聲音傳了進來：“玉娥，睡了吧，奶奶進來和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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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娥洗漱完後躺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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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再忙, 到了睡覺前這段時間, 總也該喘口氣了。
這時候再不回消息, 實在不禮貌, 更何況人家還幫了她的忙, 記掛著李奶奶的身體。
“不好意思，最近有些事要處理，太忙沒能回你消息。”
她把這句話打在聊天框裏, 看了看時間, 又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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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現在把這消息發出去，對面要是秒回, 豈不是又得聊起來？
女孩嘆了口氣。
她知道，她並不想和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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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主動問過他什麽，就算一直沒有讓話題落地, 看上去有來有往，可從字裏行間上看, 她的回應也很生硬。
李玉娥把手機放在枕邊，轉頭望向窗外。
夜色茫茫。
她嘗試著去接觸了李文澤，甚至到現在她也對他不反感，但是她今天在和李奶奶談話時徹底明白了，她不喜歡他，以後估計也很難喜歡上他。
到現在為止，她對他沒有一丁點心動的感覺。
如果沒有對比，就這樣細水長流也就罷了，可她偏偏知道，自己不是不會心跳。
這樣下去，對大家都不公平。
她在床上翻了兩個身，猛地坐了起來。
李玉娥抓過手機，給李文澤發去信息：“不好意思，最近忙，沒時間回你消息。”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李文澤秒回：“沒關系，我知道的。”
稍微頓了頓，對面又道：“我看見相關視頻了。”
李玉娥猶豫著該怎麽回答，還沒想好，他又發過來一條信息：“清者自清，你為李家灣村做了什麽，你做的怎麽樣，大家都看在眼裏。”
秦書記說要撤換她的話仿佛還在耳邊，最終結果尚不分明，李玉娥不太想和沒有接觸過內部情況的人說這個話題。
她岔開道：“再說吧，等領導決斷。謝謝你還關心著我奶奶的身體，不過我最近太忙，等過一段時間我有時間了，再自己帶她去體檢吧。”
“不用謝，這是應該的，你不用自己來，我帶李奶奶體檢就行。”
對面的人還是溫和地讓她挑不出一點問題：“我是醫生，知道最應該做哪些項目。”
李玉娥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謝謝。”
聊天框動了動。
李文澤：“玉娥，我們認識也快兩個月了，至今都沒正式出來玩過，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接你到縣城看電影吧。”
啊？
李玉娥連忙婉拒：“這t事結束了我怕是也沒時間呢，要盯項目。”
“沒關系，看夜場，我借車去接你。”
“夜場不太方便吧，我奶奶不讓我晚上出門。”
“那五一假期？”
“那時候快插秧了，農忙。”
對面沈默下來，許久後，他才發來下一條消息：“那這樣，我們不是很難見到面了？”
李玉娥的指尖一直停留在聊天框裏，她打開鍵盤，想說什麽，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李文澤也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又發來一條消息：“不早了，你這麽辛苦，早點休息吧，我也先睡了。”
他這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嗎？
李玉娥握緊手機，有些迷茫。
“好，晚安。”
想了想，她還是回了一條消息。
對面回應道：“晚安。”
話題終於結束，夜重新變得安靜。
李玉娥躺回床上，眼睛直楞楞地望著天花板，手裏的手機還沒熄滅。
“我的天啊！”
外面有人驚叫了一聲。
李玉娥終於回過神來，她連忙抓過床頭立著的拐杖，單腳拄著出了屋門：“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堂屋裏沒人，聲音是從廚房發出來的。
她又拄著拐杖去了廚房，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發出聲音的人。
朱助理站在廚房裏，一臉驚恐地望著地上碗碟的屍體：“這是怎麽了？”
新媒體運營團隊和孟芩是第一次來李家灣村，他在這呆了這麽久，理應把人家招待招待，於是晚上一群人沿著山路溜達了一圈後，去了田小勇家吃飯，直到剛剛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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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有人想要把這些碎了的碗碟收拾在一起，不過沒什麽用。
聽到朱助理的叫聲，正在洗漱的男人也從廁所到了廚房。
他的額頭上還帶著沒擦拭幹凈的水珠，人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就冷冷道：“吵什麽吵，我不是給你發消息讓你回來收拾嗎。”
“消息？我手機沒電關機了，沒看見消息。”
朱助理說著，還有些委屈。
“你……”
男人無語地想要訓斥，話音未落，腳步猛地頓住，他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李玉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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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娥難得從那張冰塊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好意思。
顧煜借著咳嗽掩了掩臉，放下手掌時，又恢覆了平日的腔調：“你怎麽起來了？我不是看你回屋了嗎？”
他自從吃完飯後就一直站在廚房門前，特意等到李玉娥和李奶奶分別回屋後，才終於去洗漱。
不等李玉娥回答，他先板起臉：“拄著拐杖都攔不住你，也不怕沒人看著摔了，還不快回屋去。”
說著，他上前兩步，擋在李玉娥的視線：“回去。”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數了的，剩餘的碗筷夠我們用。那些壞了的，我已經讓人往過來送了。”
“不至於，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李玉娥錯過他的身子往廚房裏看：“你別擋著我，我都已經看見了。”
“就是啊顧總，李支書看見了就讓她看唄，她幹得家務比我多多了，說不定還能提出點好的解決辦法。”
朱助理在一旁插嘴，話剛說完，就收到了一記冷冰冰的眼刀。
“你別瞪他，朱助理說的沒錯。”
李玉娥又往廚房裏看了一眼：“院子裏有個沒用的油漆桶，先把竈臺上的東西擦到裏面，再把地上的大塊碎片用火鉗夾了放裏去，之後再用細掃帚重新掃一遍，最後再拖一遍，如果還有掃不出去的碎瓷片，用膠布粘。”
她指了指廚房門外角落：“火鉗和細掃帚都在那兒，油漆桶在雞舍旁邊。”
朱助理聽了，連忙往出去走拿工具，一邊走一邊說：“還是李支書有辦法。”
李玉娥有些尷尬：“因為我原來也幹過這種事。”
“啊？你還幹過這事啊？”
朱助理有些好奇：“那時候你多大啊，我感覺你幹活特別利落，不應該摔這麽多碗吧。”
“四五歲吧，農忙的時候奶奶去田裏了，我想給她做飯來著，不小心摔到竈臺上，就把放竈臺上的碗都摔了。”
李玉娥隨口說完，目光一偏，對上了男人望向自己的眸子。
他微微啟唇，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看見朱助理拿了工具回來，又什麽都沒說。
“朱助理，你把火鉗給我，我來夾。”
今晚不把廚房收拾出來，李玉娥擔心明早李奶奶會來廚房，李奶奶又老花，被碎瓷片紮到就不好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扶住，接著，她被按在了一把小竹椅上。
顧煜把她安置好後站了起來，低聲道：“我來。”
說完，他從朱助理手裏接過火鉗和油漆桶，把大塊的瓷片往裏夾。
他動作很快，朱助理剛把竈臺擦完，男人已經把地上散落的所有大塊碎瓷夾幹凈了。
“好了顧總，我來吧。”
朱助理也不敢讓自家老板多幹活，趁機掄起掃帚要掃地：“您快帶著李支書進屋吧，我一會兒就收拾完了。”
顧煜把工具放到門邊角落，看向李玉娥。
緊接著，他伸出了雙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盡管被他抱了好幾次，但是當著別人的面，李玉娥還是很不好意思。
她在男人走過來之前就站了起來，拄著拐杖，轉身往回走。
顧煜見狀抿了抿唇，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在李玉娥進了自己屋子，準備關門時，他突然上前，一把抵住了屋門。
“你，你幹嘛？”
女孩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得結巴起來，她慌慌張張地朝奶奶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奶奶應該還沒睡呢，你註意點。”
剛說完，男人已經順著縫隙進了屋。
他輕輕地把門關上，神色淡然：“我給你上藥。”
他自顧自地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藥來，沖站在原地的女孩挑了挑眉：“我做了什麽要註意點？”
李玉娥又羞又急，咬住唇，一言不發。
顧煜沒再說什麽，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到床上，開始給她換藥。
李玉娥望著他認真的側臉，心跳又快了起來。
“那個……”
看著男人換完藥後重新用夾板給她固定住腳踝，女孩小聲道：“謝謝你，我今天感覺已經好多了。”
如果不是他，她估計連門都出不去。
“又是謝謝。”
男人起身，把她的雙腿輕放在床上，淡淡道：“你老實待著，別再逞強，就是謝我了。”
李玉娥撅了撅嘴，卻無法反駁。
屋裏安靜下來，靜得能聽見兩人微微起伏的呼吸。
忽然間，門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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