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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楠看著眼前的情況, 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護在陳虎前面，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玉娥姐, 都是我的錯。”
原來她之前和袁克談戀愛一直瞞著家裏，不但陳虎不知道, 她弟弟陳小龍也不知道。
沒想到昨天晚上的喧鬧吵醒了本來已經睡著的陳小龍, 陳小龍明白姐姐談了戀愛, 一時嘴快, 在早上吃飯時, 告訴了剛剛回家的陳虎。
陳虎正在給陳夢楠相看人家呢，本來都已經快選好了，結果聽見她找了個經濟條件很差的袁克, 登時發了脾氣, 把陳夢楠打了一頓。
小姑娘被打得狠了，下意識地想擡出個人來壓壓她爹，於是就拉出了村支書李玉娥。
陳夢楠又擦了擦眼淚：“玉娥姐, 是我把你扯進來的，都是我的錯。”
“你沒錯。”
李玉娥聽完原委, 不但沒有怪她，反而握住她的手安慰：“那種情況下，你說出我很正常啊，而且你爸打了你, 這已經不是你們家務事了, 我作為支書，本來就該管。”
她望向斜靠在凳子上的陳虎：“你是不是心想路封了, 派出所的民警上不來，所以又有膽子打人了？”
“別拿派出所壓我, 這是我們家務事！”
陳虎想罵她，臟話剛到嘴邊，就看見了李玉娥身邊那個男人淩厲冰冷的眼神。
他咽了咽口水，把臟話吞了回去，只惡狠狠地瞪著陳夢楠：“你爸我養你這麽大，你就看著外人欺負你爸？”
陳夢楠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她哀求地看向李玉娥：“玉娥姐，我爸今天喝多了，不是故意來找事的，等他清醒了我讓他來道歉，你千萬別告訴派出所。”
李玉娥嘆一口氣，有些無奈：“我可以不告訴派出所。可你怎麽辦呢？還有，你和袁克的婚事又怎麽辦呢？”
袁克父母前兩年去世了，但是他提起婚事時用的卻是“爸媽”的稱謂，顯然是真心實意想和陳夢楠在一起，甚至願意從心裏把陳虎這個二桿子當爸爸看的。
人家都沒嫌棄陳虎是個麻煩，陳虎還嫌棄人窮。
陳夢楠沈默下來，咬著嘴不知道該怎麽辦。
“婚事？什麽婚事？”
陳虎在一旁開了腔：“她的婚事我都說定了！過完年就嫁給王家坪的王寶貴！袁克那個窮鬼，別想來沾我們姑娘的邊！”
陳虎話音未落，陳夢楠剛剛停住的眼淚又滾了出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父親：“爸？你是說真的？”
王寶貴比陳虎小不了多少，也是一個出名的刺頭，但他比陳虎聰明多了，這麽多年不知道幹了些什麽，弄了不少錢，修房都修了四層。
李玉娥一向知道王寶貴的為人，聞言也驚呆了：“陳虎，你這是把你女兒往火坑裏推啊。”
“哪裏是火坑，王家那麽有錢，她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著袁克那個窮小子強？”
陳虎粗聲粗氣地說完，朝陳夢楠伸出胳膊：“扶我起來。”
陳夢楠沒動，還往後退了一步。
李玉娥見陳虎又要作勢打女兒，一把把陳夢楠護在身後，兇巴巴地朝陳虎道：“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再動手，我立刻叫派出所過來。”
陳虎冷哼了一聲，狀似不屑，不過卻放下了手。
見陳虎冷靜了些，李玉娥繼續說：“你這想法就不對，有錢就不是火坑了嗎？物質是婚姻的基礎，但不是幸福的基礎，有錢人一地雞毛的多了去了。跟著個一堆破事的有錢人，還不如和真心對她的袁克在一起。”
她沒有留意到，每說一句，身旁那個男人的臉色就沈一分，到她說完時，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
“你懂個屁！”
陳虎朝一旁吐了口唾沫，下一刻，就被男人往臉上砸了包紙巾：“擦幹凈。”
這出鬧劇演了太久，顧煜實在不耐煩了。
他望向李玉娥，低聲道：“不是說他欠了很多錢？”
李玉娥猛地想起來：“對啊。”
昨天陳夢楠確實說過，她爸最近好像欠了很多錢，把家裏好多東西都搬出去賣了。
她剛剛在這苦口婆心勸了半天，人家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看這樣子，他是準備把自己的女兒，也當做家裏的一件東西賣出去。
陳夢楠也想明白了這點，臉色慘白。
李玉娥看著臉還嫩生生的小姑娘，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她走到陳夢楠身邊，牽起姑娘的手，朝陳虎道：“你先回去吧，等過兩天你酒勁散了，我再讓她回家。”
“憑什……”
陳虎話還沒說完，辦公室裏忽然發出幾道“哢噠”聲。
顧煜不知什麽時候拿過了李玉娥剛剛防身的掃把，把上面的桿一點點折成一寸左右的長度。
折斷掃把容易，但折成這麽均勻的小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陳虎看著這男人冷漠的臉，匆匆撂下一句“早點回來”，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李玉娥也驚呆了，他不是大總裁嗎？怎麽嚇唬人這麽熟練，手勁也這麽可怕，難道他忙完工作還要去練拳嗎？
意識到男人的視線掃了過來，她急忙收回目光，晃了晃陳夢楠的手臂：“這幾天，你先去我家和我睡吧，咱倆睡一張床。”
陳虎渾了這麽多年，李玉娥沒指望他能悔改，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陳夢楠跳火坑，她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從陳夢楠這邊下手。
“不……”
“好，謝謝玉娥姐。”
顧煜蹙起眉，瞥了一眼和他同時開口的人。
陳夢楠一頭紮進了李玉娥懷裏：“玉娥姐，你一定要幫幫我。”
只比她大了幾歲的女孩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堅定：“你放心。”
沒過多久，村委會其他人陸陸續續上班了。
為了防止意外，李玉娥讓田小勇先把陳夢楠送回自己家，又和陳夢楠要了個必需物品清單，準備下班了幫她去陳家取。
她送陳夢楠出了大廳門，拿著清單轉身回自己辦公室，準備繼t續先前的工作。
一推開門：“顧總裁，您怎麽還在這啊。”
她還以為他剛剛已經走了呢。
經歷了昨晚一整夜的輾轉反側，現在看著站在自己工位前的男人，李玉娥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進來，關門。”
“哦。”
李玉娥磨磨蹭蹭地把門掩住，小小往前邁了兩步。
顧煜瞥了她一眼，面有不耐。
李玉娥只好走到他面前，垂下頭，望著自己鞋上的花紋。
“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半晌後，男人先開了口。
“什麽？”李玉娥正在胡思亂想，忽然間聽到他發問，微微楞了神，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笑著道：“謝謝顧總裁出手相助，要不是您，我剛剛說不定就挨打了。”
因為她的笑容，顧煜的臉色更差了。
陳虎是個高個壯漢，又喝了酒，要是那一巴掌真打了下來，她此刻應該在醫院裏。
不對，應該是躺在衛生室裏，畢竟這個村離醫院太遠，如果真出了什麽事，只來得及將她送到衛生室。
可那個破衛生室，最多只能消個毒，上個消炎藥，真有什麽問題只能眼睜睜看著，聽天由命。
這就是山村最致命的缺陷，它永遠不是一個現代人的久留之地。
男人沒再提剛剛她一人面對陳虎的事，轉了話頭：“我說的是你收留人的事。”
他望著李玉娥的黑眼睛：“我不習慣屋裏有陌生人。”
什麽玩意兒，她和她奶奶，不也是陌生人嗎？甚至按照朱助理說的，這次出門前朱助理剛剛調給他當助理，那不也能算是陌生人嗎？
都和陌生人一起住多久了，現在嫌棄起陌生人了？
李玉娥莫名其妙。
“顧總裁放心，夢楠和我一個屋，我會告訴她小心些，不會打擾到您的。”
顧煜無語。
他懶得再和李玉娥攀扯這事，直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和你說的條件？”
李玉娥心口一跳。
男人定定地盯著她，見那對長長睫毛的眨動頻率忽然間異常了起來，心裏的不悅莫名消散了些。
他往前一步：“現在，我告訴你。”
*
“唉，這可怎麽辦啊。”
朱助理慢悠悠地從李玉娥家往村委會走，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積雪。
他本來是打算和自家老板一起去村上的，可沒想到人家打了個電話，自己先匆匆忙忙離開了，只留下他一個。
關鍵是看那情況，顯然不想讓他摻和，他再想幫李玉娥，也得顧全自己的飯碗。
所以李支書，您只能自己應對了。
等應對完兩人尷不尷尬，項目還能不能簽字落地，那就完全不好說了。
朱助理這麽想著，又踢走了一塊積雪。
眼看他就要走到村委會前了，突然間，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格外急促。
“餵，你好。”
朱助理接起電話，當聽清對面說的是什麽後，立刻變了臉色：“要不要臉啊，還能這麽玩？”
他掛了電話，拔腳就往村委會沖。
“我們顧總在哪兒？”
大廳裏的人還沒見過這麽著急的朱助理，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才給他指了指李玉娥的辦公室。
朱助理三步並作兩步，連門也顧不得敲就沖了進去，大喊道：“顧總，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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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楠看著眼前的情況, 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護在陳虎前面，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玉娥姐, 都是我的錯。”
原來她之前和袁克談戀愛一直瞞著家裏，不但陳虎不知道, 她弟弟陳小龍也不知道。
沒想到昨天晚上的喧鬧吵醒了本來已經睡著的陳小龍, 陳小龍明白姐姐談了戀愛, 一時嘴快, 在早上吃飯時, 告訴了剛剛回家的陳虎。
陳虎正在給陳夢楠相看人家呢，本來都已經快選好了，結果聽見她找了個經濟條件很差的袁克, 登時發了脾氣, 把陳夢楠打了一頓。
小姑娘被打得狠了，下意識地想擡出個人來壓壓她爹，於是就拉出了村支書李玉娥。
陳夢楠又擦了擦眼淚：“玉娥姐, 是我把你扯進來的，都是我的錯。”
“你沒錯。”
李玉娥聽完原委, 不但沒有怪她，反而握住她的手安慰：“那種情況下，你說出我很正常啊，而且你爸打了你, 這已經不是你們家務事了, 我作為支書，本來就該管。”
她望向斜靠在凳子上的陳虎：“你是不是心想路封了, 派出所的民警上不來，所以又有膽子打人了？”
“別拿派出所壓我, 這是我們家務事！”
陳虎想罵她，臟話剛到嘴邊，就看見了李玉娥身邊那個男人淩厲冰冷的眼神。
他咽了咽口水，把臟話吞了回去，只惡狠狠地瞪著陳夢楠：“你爸我養你這麽大，你就看著外人欺負你爸？”
陳夢楠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她哀求地看向李玉娥：“玉娥姐，我爸今天喝多了，不是故意來找事的，等他清醒了我讓他來道歉，你千萬別告訴派出所。”
李玉娥嘆一口氣，有些無奈：“我可以不告訴派出所。可你怎麽辦呢？還有，你和袁克的婚事又怎麽辦呢？”
袁克父母前兩年去世了，但是他提起婚事時用的卻是“爸媽”的稱謂，顯然是真心實意想和陳夢楠在一起，甚至願意從心裏把陳虎這個二桿子當爸爸看的。
人家都沒嫌棄陳虎是個麻煩，陳虎還嫌棄人窮。
陳夢楠沈默下來，咬著嘴不知道該怎麽辦。
“婚事？什麽婚事？”
陳虎在一旁開了腔：“她的婚事我都說定了！過完年就嫁給王家坪的王寶貴！袁克那個窮鬼，別想來沾我們姑娘的邊！”
陳虎話音未落，陳夢楠剛剛停住的眼淚又滾了出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父親：“爸？你是說真的？”
王寶貴比陳虎小不了多少，也是一個出名的刺頭，但他比陳虎聰明多了，這麽多年不知道幹了些什麽，弄了不少錢，修房都修了四層。
李玉娥一向知道王寶貴的為人，聞言也驚呆了：“陳虎，你這是把你女兒往火坑裏推啊。”
“哪裏是火坑，王家那麽有錢，她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著袁克那個窮小子強？”
陳虎粗聲粗氣地說完，朝陳夢楠伸出胳膊：“扶我起來。”
陳夢楠沒動，還往後退了一步。
李玉娥見陳虎又要作勢打女兒，一把把陳夢楠護在身後，兇巴巴地朝陳虎道：“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再動手，我立刻叫派出所過來。”
陳虎冷哼了一聲，狀似不屑，不過卻放下了手。
見陳虎冷靜了些，李玉娥繼續說：“你這想法就不對，有錢就不是火坑了嗎？物質是婚姻的基礎，但不是幸福的基礎，有錢人一地雞毛的多了去了。跟著個一堆破事的有錢人，還不如和真心對她的袁克在一起。”
她沒有留意到，每說一句，身旁那個男人的臉色就沈一分，到她說完時，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
“你懂個屁！”
陳虎朝一旁吐了口唾沫，下一刻，就被男人往臉上砸了包紙巾：“擦幹凈。”
這出鬧劇演了太久，顧煜實在不耐煩了。
他望向李玉娥，低聲道：“不是說他欠了很多錢？”
李玉娥猛地想起來：“對啊。”
昨天陳夢楠確實說過，她爸最近好像欠了很多錢，把家裏好多東西都搬出去賣了。
她剛剛在這苦口婆心勸了半天，人家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看這樣子，他是準備把自己的女兒，也當做家裏的一件東西賣出去。
陳夢楠也想明白了這點，臉色慘白。
李玉娥看著臉還嫩生生的小姑娘，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她走到陳夢楠身邊，牽起姑娘的手，朝陳虎道：“你先回去吧，等過兩天你酒勁散了，我再讓她回家。”
“憑什……”
陳虎話還沒說完，辦公室裏忽然發出幾道“哢噠”聲。
顧煜不知什麽時候拿過了李玉娥剛剛防身的掃把，把上面的桿一點點折成一寸左右的長度。
折斷掃把容易，但折成這麽均勻的小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陳虎看著這男人冷漠的臉，匆匆撂下一句“早點回來”，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李玉娥也驚呆了，他不是大總裁嗎？怎麽嚇唬人這麽熟練，手勁也這麽可怕，難道他忙完工作還要去練拳嗎？
意識到男人的視線掃了過來，她急忙收回目光，晃了晃陳夢楠的手臂：“這幾天，你先去我家和我睡吧，咱倆睡一張床。”
陳虎渾了這麽多年，李玉娥沒指望他能悔改，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陳夢楠跳火坑，她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從陳夢楠這邊下手。
“不……”
“好，謝謝玉娥姐。”
顧煜蹙起眉，瞥了一眼和他同時開口的人。
陳夢楠一頭紮進了李玉娥懷裏：“玉娥姐，你一定要幫幫我。”
只比她大了幾歲的女孩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堅定：“你放心。”
沒過多久，村委會其他人陸陸續續上班了。
為了防止意外，李玉娥讓田小勇先把陳夢楠送回自己家，又和陳夢楠要了個必需物品清單，準備下班了幫她去陳家取。
她送陳夢楠出了大廳門，拿著清單轉身回自己辦公室，準備繼t續先前的工作。
一推開門：“顧總裁，您怎麽還在這啊。”
她還以為他剛剛已經走了呢。
經歷了昨晚一整夜的輾轉反側，現在看著站在自己工位前的男人，李玉娥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進來，關門。”
“哦。”
李玉娥磨磨蹭蹭地把門掩住，小小往前邁了兩步。
顧煜瞥了她一眼，面有不耐。
李玉娥只好走到他面前，垂下頭，望著自己鞋上的花紋。
“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半晌後，男人先開了口。
“什麽？”李玉娥正在胡思亂想，忽然間聽到他發問，微微楞了神，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笑著道：“謝謝顧總裁出手相助，要不是您，我剛剛說不定就挨打了。”
因為她的笑容，顧煜的臉色更差了。
陳虎是個高個壯漢，又喝了酒，要是那一巴掌真打了下來，她此刻應該在醫院裏。
不對，應該是躺在衛生室裏，畢竟這個村離醫院太遠，如果真出了什麽事，只來得及將她送到衛生室。
可那個破衛生室，最多只能消個毒，上個消炎藥，真有什麽問題只能眼睜睜看著，聽天由命。
這就是山村最致命的缺陷，它永遠不是一個現代人的久留之地。
男人沒再提剛剛她一人面對陳虎的事，轉了話頭：“我說的是你收留人的事。”
他望著李玉娥的黑眼睛：“我不習慣屋裏有陌生人。”
什麽玩意兒，她和她奶奶，不也是陌生人嗎？甚至按照朱助理說的，這次出門前朱助理剛剛調給他當助理，那不也能算是陌生人嗎？
都和陌生人一起住多久了，現在嫌棄起陌生人了？
李玉娥莫名其妙。
“顧總裁放心，夢楠和我一個屋，我會告訴她小心些，不會打擾到您的。”
顧煜無語。
他懶得再和李玉娥攀扯這事，直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和你說的條件？”
李玉娥心口一跳。
男人定定地盯著她，見那對長長睫毛的眨動頻率忽然間異常了起來，心裏的不悅莫名消散了些。
他往前一步：“現在，我告訴你。”
*
“唉，這可怎麽辦啊。”
朱助理慢悠悠地從李玉娥家往村委會走，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積雪。
他本來是打算和自家老板一起去村上的，可沒想到人家打了個電話，自己先匆匆忙忙離開了，只留下他一個。
關鍵是看那情況，顯然不想讓他摻和，他再想幫李玉娥，也得顧全自己的飯碗。
所以李支書，您只能自己應對了。
等應對完兩人尷不尷尬，項目還能不能簽字落地，那就完全不好說了。
朱助理這麽想著，又踢走了一塊積雪。
眼看他就要走到村委會前了，突然間，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格外急促。
“餵，你好。”
朱助理接起電話，當聽清對面說的是什麽後，立刻變了臉色：“要不要臉啊，還能這麽玩？”
他掛了電話，拔腳就往村委會沖。
“我們顧總在哪兒？”
大廳裏的人還沒見過這麽著急的朱助理，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才給他指了指李玉娥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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