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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再相逢(三)(小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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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再相逢(三)(小小修)

桓竹月扛起尹長歌, 在殿宇間快速穿梭,試圖擺脫身後那陣詭異的笛聲。

然而無論她跑的多快,那笛聲始終緊緊跟在身後, 如影隨形。

而尹長歌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 原本蒼白如紙的皮膚變得青烏幹裂,仿佛周身的水分被吸幹、血液被換成墨水一般。

此時他口中不斷往外湧出黑血,氣息也越來越微弱,喘一口氣停頓良久, 完全不知道下口氣還能不能提上來。

情況看著比當時她擅自為引靈氣要糟糕得多,這般下去尹長歌必死無疑, 還是要盡快找到解救治法子才行。

這般想著,桓竹月身形一轉,朝著姜瑤瑤所在位置飛掠而去。

姜瑤瑤她壓根未追, 這會兒立身於殿宇頂上。見桓竹月回來,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

她停下吹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你不是會分身術麽?怎麽不繼續跑啊?”

桓竹月不與之廢話,周身強者威壓瞬放。

姜瑤瑤反應不急,立時被壓得癱軟在屋頂。她從未想過會有人敢在南境的地盤上,真有人敢對她動手。

此時渾身酸軟無力, 只能怒喝一句:“駱竹月, 你敢動我半根手指, 明日你就準備給阿歌收屍!”

桓竹月將尹長歌放置在地,一把掐住姜瑤瑤脖頸, 將其從屋頂提了下來。

“那就試試看, 是你先死, 還是他先死!”

姜瑤瑤臉色漲得通紅,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放開我, 便饒你一命!”

桓竹月眼神冷漠,語氣裏沒有一點溫度:“交出解藥,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瑤瑤四肢垂在半空掙紮晃動,卻緊咬牙關,不肯屈服。

桓竹月眸色一冷,手上力道再重幾分。

姜瑤瑤脖頸間發出一陣“嘎吱嘎吱”聲響,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她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就算你掐死我,我也不知道什麽解藥!”

桓竹月見姜瑤瑤雙眼充血面色紅的發黑,明明已臨近瀕死邊緣,嘴上還在死犟,心中怒火更旺幾分。

她擡手一揮,將姜瑤瑤扔擲在地上。隨即指尖靈力稍動,隔出一方結界,再凝出一柄星火小刃,揮刃間便削下姜瑤瑤一根小指。

姜瑤瑤還未從窒息的恐懼中掙脫出來,腦中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啊——!”

她尖叫著,淚水奪眶而出,臉上的血色快速消退,幾息間已變得蒼白一片,瞪向桓竹月眼神滿是怨毒。

“駱竹月,我是南境主的女兒,你竟敢如此對我!我定會屠盡岷川,讓你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桓竹月瞥著一眼姜瑤瑤還在流血的小指,眸光狠厲一閃而過。

“ 上一個像你這般恐嚇我的人,如今已化作一灘肉泥。”

“如若尹長歌死了,你也活不了。但你死的過程,一定會比他痛苦百倍、千倍、萬倍。我會將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再削去你的鼻子,剜去你的雙眼,割掉你的耳朵····一點一點折磨你,讓你看著自己腐爛,在無盡的恐懼與痛苦中死去。”

她說著取出一個儲物袋,將裏邊的肉泥盡數倒在姜瑤瑤臉上,“姜瑤瑤,這是我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

“啊!!!你這個瘋子,魔鬼!”

姜瑤瑤驚叫一聲,她艱難擡起手抹了把臉。

滿臉的腥臭熏得她完全忽略了斷小指的疼痛,側頭便是一陣急嘔。

桓竹月看著姜瑤瑤一副驚懼的模樣,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隨即勾起一抹笑意。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那恐嚇我的人啊···他叫,駱、行、衿。”

“你臉上的這些爛肉便是他的。”

桓竹月滿眼的狠厲與認真徹底摧毀了姜瑤瑤的意志。

她只覺自己的心正被一只惡鬼拽在手裏,掙脫不掉,驚恐、懼怕由心而生,由裏及外。

她整個人抖成了一副篩子:“你,你,你竟然殺了駱行衿!阿爹他說的果然不錯,你們岷川人都是一群魔鬼,一群喪心病狂死變態!!”

桓竹月不再與之廢話,舉起手中的星火小刃朝她一步步靠近。

若她真不交解藥,那便先一步下地獄,未尹長歌探路去吧。

姜瑤瑤本能地想要逃,卻被她的威壓壓得毫無反抗之力。

她額間冷汗直淌,連帶舌頭都莫名開始打結:“那那那,那蠱名、名為金蟬蠱,可助他重重重,重塑經脈,解其體內的青魔冥狼之毒。”

重塑經脈!!??

桓竹月前行的步子一頓,那話的意思是:尹長歌體內的蠱能重塑經脈?還能解紫凰印!?

桓竹月半瞇著雙眼打量她半晌,試探道:“封念丞說,青魔冥狼之毒無解!”

姜瑤瑤:“封念丞···他他他,哪懂我們南境之事。我說能解,它便能解。”

桓竹月稍作猶豫,回頭望向一旁的尹長歌。

此時,他的氣息已經趨近於無,渾身的皮膚幹癟如樹皮。突然,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幾股黑血從他的嘴裏噴湧而出。

這些黑血顏色比之前更加深,同時散發著一股惡臭。

姜瑤瑤見狀神色也不由一怔,忙開口道:“這是金蟬蠱正在啃噬他體內的廢經脈。”

桓竹月心中暗自嘀咕:尹長歌這副模樣,當真還能活麽?

但轉念一想,自己對於這蠱術一竅不通,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萬一他死了,冤有頭債有主,她定會殺了姜瑤瑤,為報仇的。

這般想著,桓竹月指尖凝出個清潔術扔在姜瑤瑤身上,警告道:“你最好別耍花招,否則我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姜瑤瑤見狀,立時明白暫無性命之憂,心中長舒口氣,又開始暗自盤算著如何一洗前恥。

桓竹月不理會她眼中的小九九,扛起尹長歌,又一把拎起姜瑤瑤,隨即輕身術運轉極致,幾個閃身間,三人已回到了客房之中。

姜瑤瑤此時正腦袋朝地,雖身體動彈不得,但還能罵罵咧咧。

“都說了他死不了,你這個瘋子還抓我作何。”

“你此刻放了我,我就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不然,等我阿爹尋來,定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桓竹月先將尹長歌輕放在地上,才拎著姜瑤瑤行至一處角落。

“吵死個人!”她說著,擡手便將姜瑤瑤重重扔擲在地上。

“啊——!!”

姜瑤瑤紮紮實實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片刻後,屋中便響起一陣咒罵之聲,“駱竹月,你這個挨千刀的賤人!!你不得好死····”

桓竹月揉了揉耳朵,指尖掐出個禁聲法決,揮手間,屋中瞬時噤若寒蟬。

“終於清靜了。”

桓竹月感嘆一句,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卷麻繩,蹲在姜瑤瑤面前,拍拍她的臉蛋才道:“委屈你兩日。只要尹長歌他不死,我保證,定會放了你!”

她說著三下五除二地將姜瑤瑤困成了個大肉粽,期間還順便幫其包紮了一番手指。

待處理好姜瑤瑤,桓竹月收了威壓,起身先看查看一番東方染雲。

他此時還坐在床上調息療傷,她出去是什麽樣,這會兒回來就還是什麽樣。

屋中這麽大的動靜都未能吵醒他,並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萬一這會兒遇上危險,他基本毫無自保能力。還是得盡快將他送去安全之地。

而躺在地上的尹長歌,此時氣息反而變得平穩起來。

他的身體不再顫抖,也逐漸放松下來。臉上唇上幹枯的皮膚開裂成一片一片,隱隱透出下方的一點白皙。

桓竹月將地上的尹長歌扛起,剛將其放在長椅之上,屋外忽然傳來一陣的腳步聲。

那腳步慢慢悠悠,不急不緩,連帶著後邊的敲門聲也是那般。

這閑庭碎步,懶懶散散的狀態,壓根不用t看,便知是誰。

“小竹月~~~”

桓竹月安頓好尹長歌,才推開房門。

屋外除了封念丞外,他腳邊還跟著一團東缺一塊鱗片,西少一塊鱗片的白球球。

“封前輩,你這效率可以,我從主殿回到此處,不過兩盞茶功夫,你便談妥了?”

桓竹月說著,擡腳輕輕踹了踹一旁的犰狳,招呼道:“餵~~!你這速度不行啊,我可比你早到兩日呢!”

犰狳一展獸身,朝著桓竹月一陣齜牙咧嘴,啊嗚咆哮,絲毫沒有之前抱著她腿嗚咽訴苦時的半點可憐模樣。

“你個小畜生,竟還有兩副面孔。”

桓竹月說著彎腰揪下犰狳腦袋上一塊鱗片,調侃道:“這下更醜了。”

封念丞掃過犰狳一眼,視線停在她腰間的那抹血漬之上:“不過是一個小丫頭過家家玩的人寵罷了,兩盞茶時間,自是還談了點別的事情。”

桓竹月扯扯嘴角,接話道:“哦?不知是何事?”

封念丞彎下腰與之平視,“小竹月,不請吾進屋坐坐嗎?還是說,小竹月的屋中,還藏了其它男人?”

桓竹月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怎麽會藏呢?是光明正大的有啊,封前輩,請。”

“哦~~光明正大?難怪兩盞茶前,你還喚吾阿丞,這會兒吾就成了前輩。”封念丞說著,便已推門而入。

看到長椅上的尹長歌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陰陽怪氣道:“小竹月的速度當真是迅捷,兩盞茶時間都等不得~~~”

桓竹月安安靜靜的任由他揣測,壓根就不接茬。

封念丞瞥她一眼,隨即又慢悠悠朝裏屋走去。

剛繞過屏風,便見房角的姜瑤瑤,他神色一怔,問道:“小竹月~~~你捆她作何?”

桓竹月淡淡解釋一句:“抓來玩玩。阿丞若是喜歡,可以免費贈你。”

“有趣~~~”封念丞面露出一抹興趣,“原來小竹月還好這口!”

一旁姜瑤瑤剛見到封念丞時,眼中滿含希冀。

但聽到他二人談話之後,眼中的期望立時化作道道寒光與不可思議。

這個封念丞怎麽回事?他不是東境人麽?怎麽還幫著岷川對付她啊?

明明自己與他才是同一陣營的人啊!

桓竹月看著姜瑤瑤滿臉疑惑模樣,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此女比那個姜凝要更聰慧、更跋扈一些,但臉上也是個藏不住事的人。

有時候都不用她開口說話,僅看她神情反饋,便能猜出她的心思。

“嗯~~~玩玩!”

雖然她口中的此玩玩和封念丞口中彼玩玩,不是同一個玩玩,但還是應承一句。

隨後又問:“阿丞,你有沒有那種可以鎖住人經脈,暫封她修為的毒藥?”

“沒有。”封念丞直接回答道。

桓竹月也不失望,她也就隨口一問,有便有,無便無。

畢竟,這種毒藥太過特殊,哪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不過····”

封念丞又開口道,“吾知道一種術法,可暫時鎖住她的經脈,讓其失去反抗能力。”

桓竹月聞言,眼眸一亮,“這種術法也可以。她比尹長歌還重,我可不想跑路的時候還要一路扛著她!”

一旁的姜瑤瑤:!!??

她這話什麽意思?是說她重,還是在說她胖?

這簡直比剛剛恐嚇她那些要嫩死她的話,還要難聽得多。

果然,古人誠不欺人:最毒婦人心。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封念丞垂眸凝著桓竹月,他靠近兩步,指尖繞起她身前的一縷墨發,嘴角微揚,“你剛說抓來玩玩,是打算怎麽玩?”

他臉上的那抹笑看得桓竹月心中發怵,給人一種別有深意之感。

桓竹月並不想與之深討此話題。

倘若尹長歌當真是被姜瑤瑤所救,他身上的紫凰印又恰巧被姜瑤瑤所解,那這姜瑤瑤,自然是要放了的。

她素來將愛憎分的極清。

但當下,救與解都是未知,她只好隨口胡謅一句:“自然是清燉、紅燒!她這樣的小姑娘,又細又嫩,好吃著哩。”

封念丞聞言一楞,隨即放聲大笑起來。

“清燉、紅燒?” 他重覆一句,笑道,“沒想到小竹月還真是個小吃貨,果真是有趣的狠。”

不過是胡扯的一句話罷了,桓竹月也完全體會不到那那句話中的笑點。

“笑也笑得差不多了,屋中該查之處也都查了,若無其他事的話,恕不遠送。”

封念丞臉上笑意漸收,“急什麽,這不是還有床上沒查麽?”

他說著走向床邊,慢悠悠掀開床幔。

床上的東方染雲依舊雙眸緊閉,氣色比起昨日好了許多,但唇色依舊蒼白一片。

桓竹月心中警鈴大作,唯恐封念丞突然出手傷其性命。

但表面不敢露怯,連帶著語氣,她都控制得平平淡淡:“師尊他閉目調息,還是不打擾的好。”

封念丞挑眉看向她,“你昨晚與他,便睡在這一張床上?”

桓竹月:“……”

大哥,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東方染雲都這幅模樣了,就算睡一張床上了,還能發生點什麽啊!

桓竹月沖他翻了個白眼,話卻是答的異常官方:“師尊常常教我,要尊師重道。我豈敢欺負師尊,自是一夜恭恭敬敬在旁守著。”

封念丞頓了一下,旋即笑開。

“師徒?這個關系有意思。”他輕飄飄說了一句,也不再執著於她與東方染雲是否同塌而眠,而是道:“小竹月~~你答應吾的物與事,是不是該付一下定金?”

定金?什麽定金?什麽時候的事?

莫不是又想趁機敲詐勒索!

桓竹月心中思量著措辭,緩緩開口,“我答應了,便不會變卦。待布陣材料集齊之時,我自會雙手奉上。”

封念丞忽而頃身而下,二人的氣息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桓竹月有些措手不及,若不是考慮到一旁還有個姜瑤瑤正眼巴巴的瞪著他兩,她定要打爆封念丞的頭。

“阿丞,我送你出去。”

桓竹月努力換了個話題,身子順勢往後退去。

讓人看著,好似要為其讓路。

但也僅退了一步,封念丞的手便扣住了她的腰。透過衣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

封念丞微微低頭,氣息噴灑在她耳畔:“你知道我指得是什麽!”

他的聲音慵懶而旖旎,每一個字都好似帶著魔力,讓她想立刻、馬上打爆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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