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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煞堂知煞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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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煞堂知煞事(一)

“噗通~~”

一腳踏入吉城的桓竹月, 落腳時正好跌入一湯泉之中。

“來……來人,有刺客!!”

桓竹月聞聲從湯泉中冒出個濕漉漉的腦袋。

不遠處,一女子未著一縷, 春光乍現, 雙手疊在胸前,十分驚恐的瞪著自己。

那女子,年紀不大,生得異常嬌艷動人。

桓竹月口中的水吐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吐完後她還十分應景的打了個嗝。

“姑娘,我不是····”還不待解釋完, 屋外便沖進來數十名丫鬟。

她們速分兩撥,幾人立時跳進湯泉之中以己身護主,剩餘的幾人則是直接從腰間拔出軟劍, 朝著桓竹月突襲而來。

“···刺、客。”桓竹月把未說完的兩個字補充齊全,立時腳下生力,踏水而起,揮袖間,那幾名撲襲而來的丫鬟,皆齊齊跌入湯泉之中。

“姑娘你別激動, 你們也先冷靜一下, 我不是刺客。”桓竹月的緊盯著那名女子, 語調比平時快了許多:“我是修士,傳送陣出了點意外, 不是要故意跑來偷看你沐浴凈身的。”

桓竹月說完, 探著腦袋望了望那幾位被揮倒的丫鬟。見她們無事, 才長舒口氣。

殺凡人,在修士圈裏邊可不是什麽光鮮之事。

“你是修士?”那女子開口問道, 聲音嗲嗲弱弱。

“嗯,修士。都是失誤,姑娘莫要害怕,我並非歹人。”桓竹月開口安撫道。

她身旁的丫鬟已為其裹上衣服,攙扶著她出了湯泉。

其裸露在外的肌膚,膚若凝脂,豐腴曼妙,腰間一點紅痣透過薄紗若隱若現,桓竹月看得完全移不開眼。

怎麽說呢!

就很……好看,養眼。

但讓桓竹月十分不解的是,這個時辰估摸也就早上五六點鐘吧,她為何要大清早洗澡?

那女子被她直勾勾的眼神望得一臉羞怯,滿臉通紅。

她旁邊的丫鬟翻了個白眼,開口懟道:“沒想到仙家也這般不知禮數,竟連非禮勿視這種三歲孩童都知曉的基礎禮儀都不懂。”

啊這!!

她也沒有別的意思····就單純羨慕一下她身材而已。小小年紀,該有的都有,僅此而已。

桓竹月尷尬地側了側身子,“姑娘,你且,先穿好衣服。”

那女子聞言沖她扯了扯嘴角,“嗯,仙子還請稍候。”

一群人剛出去沒一會兒,便有一丫鬟端著一身衣物回來了。

“你們家姑娘剛剛已經走了。”桓竹月好心提醒。

那丫鬟垂眸對著桓竹月屈膝行完禮,才道:“仙子,少姬讓奴婢給您送套衣物更換。”

桓竹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剛買不久的衣裙,上邊的血跡與汙漬遇水後,暈染成黑一塊,粉一坨。衣裙多處滑紗破裂,看著十分埋汰。

“你們少姬,還挺心善。”

“我們少姬素來心善,待我們這樣的下人也是傾心相待,從不苛責。”

那丫鬟雖垂著腦袋在答話,但言語中是滿滿的敬意與自豪。

待桓竹月換好衣服,那丫鬟領著她去到一處房屋等候。

屋中布置精美異常,雕欄玉砌,字畫垂掛。

如今已是八月天,窗臺處的幾盆雙色牡丹還在爭相鬥妍。

桓竹月鑒別不出那些字畫古玩是不是真品,但那幾株跨季的牡丹,放在那就是滿滿的金錢氣息。

不論這個世界如何玄幻,它都沒有現代的科技狠活,培育技術自然也趕不上現代。

所以,像這種跨季植株通常都是可遇不可求,即使要求,那財富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而此屋,一擺便是幾盆。

這種地方,不是吉城城主府,就是城中某個富可敵城的世家大戶。

剛剛退出去的丫鬟,又端著一盞茶進了屋。

桓竹月眼神停留在她手中的那盞茶上,問:“這茶···可要辛苦費?”

若是要,她便不喝了,也不太渴。

那丫鬟奉茶的手一頓,恭敬的答道:“奴不懂貴人意思。”

她不懂。

看來這茶,應該不要錢。

桓竹月端著茶盞呡了一小口,立時豎起大拇指一本正經的稱讚道:“姑娘你這茶泡得實在是香,如蘭在舌,茶香四溢。”

那丫鬟嘴角微揚,弓身答道:“是奴應該做的。若貴人無事,奴先行退下了。”

桓竹月沖她點了點頭,“你忙,我這無事。”

待那丫鬟走後,桓竹月又端著茶盞飲了幾口茶,砸吧兩下感嘆道:“這人世間和修仙界差別就是大!”

不必付小費,就是她們這稱呼···動不動就奴奴奴的,聽著,渾身不得勁兒。

待那盞茶喝得七七八八,那名少姬又帶著浩浩湯湯一群人來了。

此時,她換上了一身紫衣綾羅,一頭墨發濕漉漉的垂在身後,妥妥真人版的出水芙蓉。

桓竹月起身朝她點了點頭,“謝謝姑娘的衣物,不知道這要多少錢?”

“仙子,錢就不必了。” 少姬揮了下手,她身後的那些丫鬟皆十分有序地退了出去。

“仙子請坐。”少姬走到主坐之上,招呼道:“這裏是吉城城主府,我是這裏的少姬,穆惜容。仙子您喚我惜容便好。”

她聲音嗲嗲的,不是那種夾起來的嗲,就是那種輕聲細語來自本音的嗲。

桓竹月擡手撫了撫手上的雞皮疙瘩,“我叫桓竹月,你喚我名字便好”

穆惜容沖她露出一臉八顆牙式標準微笑,“桓仙子可是收到了吉城的求助消息,特意前來相助的?”

求助消息?什麽求助消息?

落入那湯泉之中,完全就是因為封念丞將傳送陣畫歪了。

而且,她素來只喜歡看熱鬧,不喜歡湊熱鬧的。

“惜容姑娘,我並未收到什麽求助消息。我出現在此,完全是因為傳送法陣出了故障。”桓竹月如實答道。

“原來如此。”

穆惜容眼中的希冀瞬間黯淡下去,她輕輕嘆息一聲,“至今已有大半個月了,為何還不見有人前來,莫不是消息未送出去”

聲音雖小,但桓竹月聽得真切。

但她自己都是一路坎坷,自身難保,哪兒有精力管得了吉城的一城之事。

而且,吉城這麽大的一座樞紐中心,修仙界豈有不管之理。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遲早會來人的。

小宗門不來人,大宗門也會來人的,大宗門不來人,青山宗也會派人前來的。

作為第一大宗,多少還是有點正道之光的包袱在身上的。

桓竹月端著茶盞將僅剩的一口茶底喝盡,才慢悠悠的寬慰道:“惜容姑娘莫要著急,人世間的事多而繁雜,大宗門弟子雖多,但派遣流程覆雜;小宗門雖然派遣流程處理的極快,但他們弟子較少,相信會有人來的。”

“桓仙子也是修士,能否幫忙問問目前的處理進度?”穆惜容聲音帶上了一絲鼻音。

“惜容姑娘,這半瓶靈泉水就當是買這身衣服的費用。”桓竹月從儲物袋中取出半瓶靈泉水遞了過去,又道:“修仙界中,宗門大大小小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而各個宗門的通消息的方式也各有不同,通常都有他們各自內部的通訊方式。所以此事,我確實是幫不了。”

穆惜容努力扯出一抹笑,眼眶紅紅,“桓仙子,這衣服也是什麽值錢之物,您且穿著就成。”

桓竹月見狀,也不敢在逗留多花,生怕惹她落淚。

於是將手中的靈泉小瓶放在了桌上,“惜容姑娘,我這···還有些緊急之事要辦,就不叨擾姑娘了。”

穆惜容眸中水光打著轉,她擡袖沾了沾眼角,“有灰落入了眼睛裏。”

她擦完,才起身道:我送桓仙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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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客、棧。”

“是個好名字,就這間了。”

桓竹月一腳剛t踏盡進客棧,就聽客棧夥計吆喝一聲:“客官,幾位?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要一間你們這裏最安靜的一間房。”

鬼知道隔壁房間會住些什麽人,三更半夜會不會發出些什麽可怕的聲音。

所以,她特意將“最安靜”三個字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好叻,客官住幾晚?”

“先住一個月!”

“客官,十枚金豆一晚,一個月的話,一共是三百枚金豆。您是按月一次性先付清,還是按天付呢?”

桓竹月聞言,轉身出門,仰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確認了一番客棧名,又慢悠悠的走回了客棧,“你們這也不叫‘黑店客棧’啊。”

客棧夥計聞言也不惱,臉上反而掛上一抹笑意,“客官,如今吉城客棧間間客滿。若不是你進來的時候,有人剛退完房,你就是出三百枚金豆,沒有房間它也是沒有房間。”

桓竹月望著那夥計沈默片刻,“那我不住了,我想問問,這附近···”

“客官,我們客棧有要求,不消費的話,不提供答疑解惑服務。”

桓竹月:····

這從哪冒出來的捆綁式消費方式啊?

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抵制此等風氣,從你我她做起。

桓竹月二話不說,直接甩甩衣袖去了第二家:華陽酒樓。

這酒樓比剛剛的客棧大了好幾圈。

正規,價格應該會更加合理,

卻不想,她剛擡的腳還未落下,便聽夥計吼道:“今日住店住房已滿。僅提供餐食服務。”

什麽情況?

住房為何這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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