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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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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

糟糕啊糟糕, 她進來後應該先把廚房門關上的。

沈念此刻心裏慌得要死,在國外待久了,這點警惕心都沒了。

怎麽就能忘了呢。

深呼吸,輕輕捏著指心, 沈念面上浮起恰到好處的微笑, 低低叫了聲‘爸爸’, ‘媽媽’,訥訥解釋,“我來看二哥做晚餐。”

沈知序轉身,稍握了握沈念右肩, 擡頭看向沈義宏孟菀音, “父親,母親。”

沈義宏微皺著眉, 看著倆人。

孟菀音遞給沈念一記‘胡鬧也得註意點兒’的眼神,匆匆和他們道,“趕緊過去吃飯了。”

隨後和沈義宏肩並肩往客廳的方向走了。

出了廚房,沈義宏拉著孟菀音繞過走廊,去了不遠處的偏廳。

這邊空曠,安靜, 無人打擾。

沈義宏微蹙著眉, 和孟菀音道,“念念不是小孩子了,大學都快要畢業,二十多歲了?整天和老二那麽親密像什麽話,這些我不方便說, 你有空和她說說,也和老二說, 讓他註意點,和自己妹妹這麽親密成什麽樣子。”

“...”

孟菀音略略無語地看著沈義宏,你兒子和你女兒早都暗度陳倉了,人家小情侶親密點怎麽了。

真是愁人。

年輕談戀愛的時候也沒見這麽不開竅啊?

孟菀音有時候都在想,幹脆直接被沈義宏發現得了,從四月份知道沈念和沈知序的事後,她一直在考慮,該怎麽和沈義宏開口。

如今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想好。

畢竟這麽大的事,一個不小心,那後果,她根本不敢想。

“還有前幾個月那個相親的事兒怎麽樣了,回來問你一直避而不談。”

“...再等等,念念還沒畢業呢。”

沈義宏皺了下眉,“老二結婚關念念沒畢業什麽事?”

“...先去吃飯,”

孟菀音推著沈義宏往餐廳的方向走,“今天臭兒子和念念剛回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過幾天再商議也不遲。”

走了幾步,又換成沈義宏扶著她,低嘆口氣,算是妥協。

“行吧,反正如今工作落在京北,有的是時間,不過也要抓緊,總之老二這婚事不能再耽擱了。”

孟菀音心亂如麻地‘嗯’了聲,“到時好好說,別發火。”

...

同時,另一邊的廚房。

沈念站在離沈知序兩三米遠的位置,巴巴地瞅著他。

不離開,也不敢靠近。

沈知序偏頭,望了眼不遠處又縮成小鵪鶉的女孩。

女孩圓潤潤的眸子水光氤氳,竟然顯得可憐兮兮的。

男人清雋的眉間泛起無奈,夾雜著心疼,低嘆了聲,“怕了?”

沈念哼唧一聲,“難道你不怕嗎?”

女孩眼底還殘留幾分濕潤的晶瑩,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二哥,你說爸爸剛才看出來了嗎?”

“等會兒飯桌上,你註意觀察父親的表情,就知道有沒有發現。”

“...”

沈念紅唇翹起,有些不滿,她現在都不敢去餐廳面對父親母親了,還觀察父親的表情!

倏然,耳邊落下一道短促的輕笑。

沈念一擡頭,便看到沈知序深色瞳仁有淺淡的笑意滑過,一瞬間明白過來,他分明又是在戲弄她!

這個壞男人。

“傻不傻,看出來了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過來。”沈知序朝她招手。

沈念嘟了嘟唇,不情不願地走過去,還記掛著剛才的事端,也像是故意‘報覆’他的取笑。

硬生生在離沈知序半米遠的位置停下,神情傲嬌,“叫我過來,是要幹嘛。”

“嘗嘗。”

淡淡的鹹香暈入鼻腔,沈念擡起眼皮,長臂微伸,沈知序夾了筷子金絲蝦球遞到她眼前,低沈的語調裏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第一個給你吃。”

剛出鍋的蝦球邊緣還冒著淺淺繞繞的熱氣。

接連不斷的香味逐漸在四周氤氳開來,看著金黃酥脆,令人食指大動。

心底的天平逐漸傾斜,沈念鼓了鼓腮,就著沈知序餵她的姿勢,一口將那只蝦球咬進嘴裏。

一瞬間酥香四溢,香脆的外殼帶著淡淡的奶香,蝦肉鮮嫩。

三兩下吃進肚子,沈念舔了舔唇,‘唔’了聲,“和我以前吃的好像有點不一樣,但是好好吃,”

女孩眼睛彎成月牙,滿是笑意,“二哥,比廚師阿姨做的更好吃哎。”

沈知序敲了下她腦袋,“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今晚算便宜你了。”

沈念皺皺鼻子,“什麽意思,難道不是放假回家,你就不給我做了嗎。”

沈知序瞥她一眼,老神在在,“那得看你聽不聽話。”

“聽什麽話?男朋友給女朋友做飯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何況我還是你妹妹呢。”

“哦,我還以為某只膽小鬼因為害怕父親又要拋棄我。”

“...”

沈念覺得沈知序分明就是在因為之前的那些事內涵她。

氣得白了他一眼,像是發洩怒氣一般,伸手掐了男人手臂一下,“人總是會長大的嘛,我早就想通了好不好。”

剛才插曲帶來的惴惴不安,因為和沈知序有下沒下的言語打鬧,奇異地消減不少。

沈念不自覺松了口氣。

...

沈家人多。

今日的晚餐沈家最親近的一圈人都在。

飯桌上好不熱鬧。

晚飯前的小插曲只有他們四人知道,盡管剛才被沈知序插科打諢不太正經地算是安撫了一番。

餐桌上面對沈義宏孟菀音,沈念還是有些食不知味,好幾次偷瞄沈義宏,發現他想說些什麽,最後都被孟菀音勸住了。

食不言。

餐桌上的三個人各懷鬼胎。

反觀沈知序,神色淡然,修白如玉的手骨握著筷子,不斷往她碗裏夾菜。

“...”孟菀音沈義宏的視線時不時地往這邊瞥。

沈念幾乎都要以為沈知序要在這餐桌上公布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他什麽也沒說。

外人眼裏只是兄妹之間的好好互動。

心臟因為沈知序和父母,七上八下地跳。

沈念握著自己的餐碗,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往一邊挪,悄悄離沈知序遠了些。

這頓晚餐終於吃完。

像是經過一場激烈的比賽,吃完飯餐桌上的人一一散去,只餘沈念脫力似地坐在椅子上。

...

深夜。

沈念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臉上還塗著面膜,奶白色的膏狀不甚均勻地抹在臉上,長發水汽潮濕,不斷往下滴著水。

走到窗邊往下看,一樓漆黑一片,看來父親母親已經睡下。

二樓倒是還亮著燈,她和沈知序作息本就差不多,何況兩人都剛從國外回來,估計正倒時差睡不著。

思考幾秒。

拿毛巾匆匆擦了幾下頭發,拖鞋都顧不上穿。

沈念下樓梯來到二樓,沈知序臥室。

都不用輸密碼,門虛掩著,沈念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房間內空無一人,光腳踩在空地上,浴室嘩啦t嘩啦的水聲漸漸縈入耳裏。

原來二哥在洗澡。

床上細軟的薄被散亂地鋪著。

沈念一個骨碌鉆進去,蒙住腦袋。

直到聽見不遠處的水聲消失,過了會兒門打開的聲音,伴隨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

...

沈知序洗完澡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似曾相識的畫面。

床上杯子呈現不規則的突起。

挑了挑眉,默不作聲地坐在床邊。

沈念整個人埋在被子裏,隱隱的光亮透進來。

似乎感覺到旁邊有人坐下,期待著他發現自己,但轉瞬就默不作聲了。

呼吸瀕臨消失,都不見沈知序有什麽動靜。

沈念猛地掀開被子,“我快喘不上氣了!”

她從身後抱住男人,“二哥,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了,故意想憋死我?”

一聲輕笑落在耳邊,混合著浴後蒸騰的熱氣,落進耳膜,熱熱癢癢。

沈念忍不住撓了撓耳朵。

沈知序身上只著一件深灰色浴袍,都不用使力,綁在男人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帶就散落下來。

沈念細白的小手摸到他的腹肌,觸到隱隱的潮濕與燙人的熱意。

長指甲在上面撓了撓,不聽話地往下...

“嘶...”

沈知序單手握住她手腕,嗓音沈了沈,“沈意凝。”

沈念停住不動了,腦袋趴在男人後背蹭了蹭,“二哥,你叫我大名幹嘛?”

“不怕被父親發現?”

“你不是說了嘛,父親母親又不會來二樓。而且你不是不信任我嗎,現在我來找你,信了吧。”

“嗯,”

背對著她,男人唇角細微地傾了傾,“要是剛才晚餐不躲我的話。”

“我哪有躲你,”沈念一點也不心虛,還頗有幾分理直氣壯,“剛才就已經被父親看見了,你還使勁給我夾菜,父親沒把你叫書房裏訓就是好的。”

“二哥,”沈念猶豫了會兒,問出來,“我以為你今晚會在飯桌上說出來。”

“不急,你暑假不是有兩個月?挑個他開心的時候,也許事半功倍。”

“好吧,二哥,我找了個實習,下周開始,到時候可能不住家裏了。”

“躲我?”拿開她的手,沈知序轉過身來看她。

“不是呀,是實習的地方離你市中心的一套房子不是很近嗎,我去那裏住,可以嗎。”

沈念眼神期待地望著沈知序,小鹿般的眸子像是有星星,一閃一閃。

“哦,”

男人輕輕挑了下眉,“我什麽時候說把那套房子讓給你住了?”

“我的意思是可以我們兩個一起?”沈念狗腿地晃了晃沈知序胳膊。

那棟房子離沈知序工作的地方也近,她知道他有時候工作日不回家都是在那裏住。

“實習什麽時候開始?”

“不是說了嘛,下周。”

“哦,那明天開始搬東西過去吧。”

“...”沈念奇怪地看著沈知序,怎麽他比自己還著急。

...

沈念打算實習前的幾天多在家裏陪陪母親。

每天上午往市中心的房子裏搬些自己的個人物品,下午在家陪母親,插花,烘焙,閑聊,不亦樂乎。

開始實習的時間沈念早就和公司HR商量好,定在下周一。

轉眼間來到周六這天。

沈念日常用到的東西,最後一批已經在上午搬進了沈知序市中心的房子裏。

這天晚餐餐桌上。

沈義宏知道沈念要出去實習,先是關心地問了她幾句公司的情況,她的專業去自家公司也可以,怪她要出去實習應該先和他打聲招呼,他可以幫忙安排。

沈念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可是還是選擇了自己投簡歷面試,就當作工作前的鍛煉了,也沒什麽不好的。

聞言沈義宏沒再說什麽。

想起什麽,他看向沈知序,“既然念念實習的公司離你市中心的房子近,念念想住就住,但是你,”

沈義宏頓了下,語氣古井無波,“下班後照常回家。”

沈知序慢悠悠展開餐巾墊在餐盤下,像是根本沒聽見沈義宏的話,也壓根懶得去分辨他話裏的深層含義。

只是看向沈義宏,“父親,您還記得去年,我從海城回來那天,和您提過的要求嗎?”

沈義宏定定審視沈知序好幾眼,沒作聲。

他撂下筷子,眸色沈沈。

也不管沈義宏是否回答。

沈知序自顧自開口,“當時我說,想和您要一個人,現在,不知道這話還作數嗎?”

男人低沈而鄭重的話音落在盤碗清脆的碰撞聲裏,父子間對視長達數十秒。

隱隱的對峙氛圍在餐廳內彌漫開。

明明不小的空間,此刻仿佛都變得狹窄。

呼吸微滯,一觸即發。

沈義宏轉頭看向孟菀音,“下周給他相親的事提上日程。”

說完撂下餐巾,離開了餐桌。

沈義宏背影消失在幾人視野,卻仿佛還殘存幾分盛怒之下的尾氣。

沈念悄悄扯了扯沈知序衣袖,小聲問,“二哥,父親剛才是生氣了嗎?”

“沒有,”沈知序給她夾菜,“吃飯。”

“...”

餐桌對面的孟菀音看見他倆的互動,輕輕嘆了口氣,“念念,下周一在公司忙完記得回家。”

“母親...”

女孩一雙水眸瞪得圓圓的,彌漫的時光裏暈著迷茫和不解。

或者隱隱地猜到一些,遲疑的語氣裏帶著詢問。

孟菀音沒好氣地白了倆人一眼,“再不和你父親坦白,你倆還真打算各相各的親?將來傳出去像什麽話。”

“...”

...

今晚是沈念這個暑假在沈家別墅住的最後一晚。

因著晚餐那場說不清道不明的插曲,沈義宏隱忍的怒氣,孟菀音做主的安排。

沈念心底惴惴不安。

遲了三個月的坦白,下周一。

未知的最是恐懼,不知道等到那天真的說了,到底會發生什麽。

今天沈義宏的反應好似說明了一切...

心底焦灼難安。

翻來覆去,已至深夜。

沈念睡眠一直不錯,今晚望著窗外圓圓的月亮,卻怎麽也進入不了睡眠。

受不了地坐起來,想下床去窗邊坐會兒。

剛一打開窗,看見沈知序站在露臺。

嚇得沈念差點尖叫起來,“二哥!”

“你...你怎麽來了?”

看見她驚慌的模樣,沈知序笑了下。

上下別有意味地打量她幾眼,眉梢輕挑,“難道你站在這兒,不是來迎接我的?”

“誰迎接你了。”

女孩哼了哼,一臉的防備,身上只著淺咖色的真絲睡裙。

長發散亂地鋪在肩頭,素面朝天的一張臉,紅唇微張,清麗的眉眼別有一番風情,清純裏帶一絲嫵媚。

沈知序低眸,目光觸到女孩光著的腳丫。

英挺的眉微蹙,“怎麽又不知道穿鞋?”

數落完,男人打橫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沈念被放到床上,滾了個圈,落到大床邊緣。

“所以你又從二樓的露臺爬到三樓,到底是來幹嘛的。”

“躲什麽。”

輕嗤一聲,沈知序長臂一伸,單手握上她的腳踝,將她整個人拖到他跟前,輕笑了下,“現在明顯了嗎,我是來做什麽的。”

沈念不滿地哼了哼,“明天就搬到你市中心的房子了,你怎麽今晚還要來。”

上了床,沈知序長臂微伸,將她整個人攏進懷裏,“等不及了。”

他單手握著她後頸,吻壓了下來,“念念之前不是喜歡偷情?再讓你享受享受。”

“...”

剛才飯桌上母親的話幾乎相當於明示了。

沈義宏將沈知序的相親宴定在下周,他們需要在那之前坦白。

沈知序不說。

但沈念也知道,晚餐之後,她情緒肯定不會太好。

所以他來了。

最後,沈知序單手將她攬在懷裏,“相信二哥嗎?”

沈念反抱回男人,緊緊的,“相信的。”

-

翌日,周日,沈念去公司實習前一天。

沈知序上午單位打來電話,公務加身去了單位。

當天中午吃過飯,沈念一個人離開沈家。

所幸行李早就分批次打包過去,沈念一個人背著小包去了市中心的那套房子。

房子是兩百多平的大平層,京北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

一進來,就像是有人住過的模樣。

本來是黑白灰的性冷淡風格。

這幾天逐漸被沈念的東西填充,變得溫馨而有趣。

傍晚臨近五點,沈知序處理完公務來了這邊。

看到沈知序拿鑰匙開門進來的時候,沈念還有點驚訝,“你怎麽來了,父親不是說不讓你來這兒的嗎?”

想到什麽,沈念說著就往外推他,“你趕緊回家,不然還沒坦白,就被父親發現該怎麽辦。”

將臂彎拎著的外套掛在衣架,單手扯松領帶,沈知序解t著襯衣扣子,斜睨她一眼,“他說不來我就不來?上小學的時候我都沒這麽聽他話。”

“...”好像確實是這樣。

沈念被沈知序說服了。

在腦海中設想了一番。

如果他今天不來,才簡直不像他。

甚至她還要對他生氣!不關心她。

沈知序單手抱起沈念往裏走,言語裏安撫,“放心,和母親說了今晚加班,今晚是你第一次在這兒住,過來陪陪你。”

聽到沈知序的話,沈念心尖稍軟了軟,沒再趕人。

吃完晚餐,和沈知序對比,沈念的廚藝簡直不能看。

有他在,根本不需要她動手。

一想到還要在這房子裏住一段時間,因此沈念很自覺。

主動收拾好碗筷進了洗碗機。

洗碗機工作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開始響起來。

沈念起身,膝蓋還沒直起,細軟的腰肢就被沈知序箍著,一把將她抱起來。

來到客廳沙發。

樓層很高,視野很好,透過巨大的落地窗。

京北浮華夜色一應眼底。

...

同一時刻,沈家別墅。

晚餐餐桌。

沈義宏收起手機,看向妻子,“菀音,打算給兒子相親的女孩下周有事不在京北,說今天晚上正好有空,老二還沒回來?”

孟菀音心口一跳,“今晚,原本說的不是下周嗎?”

“要不往後推推?兒子上午就去了單位,剛才發來短信說今晚要加一整晚的班。”

“推什麽推,我剛才向他單位打了電話,兩個小時以前他就下班了。”

審視孟菀音良久,沈義宏面色沈肅地開口,“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

夜的餘調還未散盡。

沈念身姿懶散地躺在沙發上,細白的手腕懶洋洋地擡起,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沈知序這個壞男人,還說什麽陪陪她。

分明就是想睡她!

沈念身上原本穿著的裙子早就被男人扯爛,扔在沙發邊角,隨意地堆疊著。

女孩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上面點點的淺緋痕跡淩亂地綻放。

像是朵朵臘梅綻放在潔白的雪地裏,瀲灩生姿。

沒過一會兒,導致她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赤著上身從臥室出來,男人手裏拿著件白色襯衣。

走近了朝沈念一扔,瞬間遮在女孩不著寸縷的身上,“穿上。”

沈念對著沈知序翻了個白眼,氣咻咻地控訴他,“混蛋,流氓。”

她口中的混蛋和流氓一點兒沒有被罵的心虛,只是居高臨下看著她。

而後輕輕挑了下眉,眸底漾著淺淡笑意,“不想我抱你回臥室了?”

女孩皺了皺小臉,哼。

伸手乖乖將他的襯衫穿在身上,扣子胡亂系了下,頸下白皙的鎖骨露出來,點點紅痕掩映其間。

女孩本就偏白的膚色被雪白襯衣襯得更加雪白。

他襯衣對她來說著實很大了,穿在身上剛剛好遮在大腿中部,露出一雙白皙細膩的美腿。

沈念坐在沙發上,朝沈知序伸出雙臂,“那你抱我回去吧~我好困了,想睡覺覺~”

說完,女孩手腕擡起,捂在嘴巴上,軟軟地打了個呵欠。

薄唇彎了彎,沒說什麽,沈知序彎腰抱起她。

還沒轉身。

廚房裏洗碗機的聲音忽然停了。

偌大的房間內恢覆了夜晚高層獨有的安寧與靜謐。

中間不過相隔半秒。

‘劈裏啪啦’,東西滾落地板的聲音猝不及防響在不遠處。

沈念窩在沈知序懷裏探出腦袋,隨後就看見站在玄關處,一臉怒意的沈義宏,和面色無奈的孟菀音。

不知道已經站在那兒看了他們多久。

她竟然一點兒也沒發現。

沈念胸腔裏一直埋藏的那只躁動不安的蝴蝶,像是嗅到了危險因子,瘋狂地跳動起來。

沈義宏手指著他們的方向,向來康健的身軀在此刻幾乎像是在顫抖,瀕臨崩潰邊緣。

面龐盛怒盡顯,“混蛋!穿好衣服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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