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20)
關燈
小
中
大
拾掇一些能用的廢品回來, 給劉小雅做了一個可以推的小貨櫃。劉小雅每天推著她的貨櫃去街頭擺攤，賣一些日用副食。剛開始就生意不錯 , 街裏鄰坊有個急需都會來她這買東西。
一周過去, 明天又是周末, 在家帶孩子的劉母要做晚飯了。做飯前她叮囑了又叮囑，要歐陽皓帶著妹妹在院子裏玩，不要再跑出去了。
歐陽皓怎麽肯乖乖聽話，他牽著已經一歲還在蹣跚走路的妹妹歐陽玥，避開母親擺攤的街頭, 去公交站接父親了。
劉小雅坐在攤前望著歐陽樂回家的方向，她已經收拾好了, 等著歐陽樂回來了一起收攤回家。
兒子今天沒有來和她一起接歐陽樂, 劉小雅還正納悶著，就見歐陽樂抱著女兒, 歐陽樂身旁的主任牽著兒子朝她這邊走來了。
劉小雅微笑著和主任打招呼，有客人在，她只是回頭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臭小子越來越調皮，都敢帶妹妹去街上了。
“小雅, 我今天過來是蹭飯的，樂樂剛剛說要陪我好好喝一杯，你不會不高興！”
劉小軍入伍當兵，劉小雅懷孕離職。
歐陽樂本來在飯店幹的好好的，自從劉小雅的小貨攤弄起來後，沒過多久歐陽樂就和他提離職。說要專心學業，這樣的理由讓他怎麽留人。
現在飯店出大問題了，主任琢磨了幾天，想到以前歐陽樂還在飯店時就有很多很好的想法。他過來找歐陽樂，想聽聽歐陽樂的想法，讓歐陽樂幫他出出主意想想辦法。
“怎麽會，主任來家裏，那是蓬蓽生輝。”
在歐陽樂和王老師的熏陶下，劉小雅熱愛上了學習。懷孕時在家看書，現在在街邊擺攤，她的手裏也經常捧著書。
看書不僅豐富了自己，歐陽樂還會給她獎勵，她對讀書的興趣更濃。
來城裏兩年劉小雅就已經脫胎換骨，早就不是曾經的村姑。
“你看看，說的我這老臉都紅了。”
在飯店這麽多年，主任早就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之身，不會喜形於色。被劉小雅這樣奉承，他還真有些臉紅了，他今天算是求歐陽樂來的。
————
改革的春風都吹到劉小雅身邊來了，國營飯店早就被改革的風吹了好幾遍。
國家這次不再是吹風，要對所有國營單位改革放權，國營飯店就在這次改革之列。
國家統一下發了文件，主任顫顫巍巍的進行飯店改革，改革才剛剛開始，他就已經焦頭亂額。
“樂樂啊！你說國家現在這樣搞改革、搞開放是為了什麽？”
主任有感而發，這樣搞改革，他這裏都亂套了。動亂十年過去了還沒幾年，他這是被搞怕了，束手束腳不敢亂搞。
話頭起來了，歐陽樂對改革開放後那幾十年發展深有體會。他滔滔不絕，從各方面條條點點有理有據，利弊全都進行了分析，主任聽的頻頻點頭。
劉小雅冒著星星眼，崇拜的望著歐陽樂聽的津津有味。孩子交給母親看著，她坐在歐陽樂身邊陪客。
“那你說現在國營飯店應該怎麽弄。”
歐陽樂說了一些他的建議，劉小雅拉著歐陽樂的胳膊激動的躍躍欲試。
“主任，飯店搞改革，食材供應這一塊我能不能參與？”
那一個小貨攤早就滿足不了劉小雅，她要幹大事了。
“哦！你想給飯店供應食材？樂樂，你怎麽看？”
主任覺得歐陽樂給飯店提的那些建議都很好，歐陽樂想分采購這塊的肥肉他非常願意給，只是不知道這是歐陽樂的想法，還是只是劉小雅一時的心血來潮。
“我們家都是小雅做主，她負責賺錢養家。”
從商的事他不方便插手，他也比較相信劉小雅。小賣部都能弄的有聲有色，供應這塊應該問題不大。
這個年代膽大壞心眼多的人少，歐陽樂也能放心劉小雅。
“你們兩口子，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劉小雅同志，今後合作愉快。”
主任沒有信歐陽樂的話，他知道歐陽樂的抱負，以為歐陽樂這樣說只是為了撇開關系，他也就裝糊塗。
————
劉小雅幹勁十足，約好了第二天去飯店找主任商量細節。
早上她幫母親出好攤，叮囑了兒女就迫不及待出門了。
她忙到中午才回來，惦記著家裏，買了肉要給兩個孩子做好吃的。
回家見到兩個孩子身上臟的都看不出衣服的原色，劉小雅氣上心頭，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下怒火。
“皓皓，你是哥哥，你告訴媽媽，你今天帶著妹妹幹什麽去了？”
她今天很早就出去了，歐陽樂臨時有事也出去了。
劉母既要守攤又要看孩子。
雖然出門前夫妻倆都叮囑過孩子，要他們不要亂跑，兩個孩子也確實沒有跑遠，就在劉母的眼皮子底下。歐陽皓帶著妹妹在地上打滾，劉母趕不及拉起他們，就弄成現在這樣了。
“妹妹要學大黃。”
歐陽皓嘴裏的大黃是條狗，最喜歡在地上打滾。
小小年紀就知道推卸責任，劉小雅忍無可忍拎起兒子就打。
“媽媽，我知道錯了。”
劉小雅才打了兩下歐陽皓就哭聲震天。
“我看你是不知道什麽是錯。”
每次都知道認錯，認錯了又不改正，知道錯了又什麽用。
來首都多久，劉小雅就頭疼了兒子多久。這次兒子激怒了她，她要一次打個夠。
劉小雅提著兒子在院子裏打，不怕被人看笑話，女兒站在一邊嚇哭了她都沒有心思管，氣的只想打兒子。
今後她可能越來越忙，兒子自己不聽話不懂事就算了，還帶著妹妹胡鬧，她要一次打的兒子長記性。
歐陽樂回來老遠就聽到哭聲，他趕回四合院抱著女兒去房裏哄。歐陽皓見父親回來了沒有救他，哭天搶地，撕心裂肺，他越哭越傷心。
————
劉小雅打累了氣呼呼回房，歐陽樂拾掇幹凈兩個孩子，回房拉著劉小雅的手。
“消消氣，打壞了兒子我不心疼，把你氣壞了我會心疼死的。”
劉小雅還氣呼呼鼓著臉，歐陽樂一開口她的氣馬上消下去了。
“早知道你不心疼他，早就應該打他了。”
歐陽樂教育孩子的方式，包括他的言行和思維，都和這個年代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劉小雅崇拜歐陽樂，對歐陽樂的話言聽計從。除了教育孩子方面，她不認同卻因為喜歡著歐陽樂，一直順著他的思路他的方式教育孩子，把自己弄的憋了一肚子氣。
“打他一次就夠了，打多了他只會越來越皮。我們先看看他這次改不改，不改你別動手，我來打，打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劉小雅抱著歐陽樂笑的抖個不停。
“好啦！就會逗我開心。我這段時間會比較忙，你學校的課多不多，能不能每晚都回來。”
以前她就想歐陽樂每晚都回來，開不了那個口，擔心因為她的私心耽誤了歐陽樂的學習。
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她需要歐陽樂幫她分擔。
“能，家裏你放心。我和婷婷說好了，她有空也會過來。”
歐陽婷處對象了，又面臨畢業，她這段時間忙的很少過來。上午歐陽樂出去了一趟，就是找歐陽婷說這件事去了。
“她不是有對象了嗎？你喊她過來會不會不好。”
歐陽婷還比她大一歲，她都兒女成雙了，歐陽婷才開始處對象，這個時候歐陽婷的個人問題應該更重要。
“沒有什麽不好，我和婷婷還說好了明年暑假回一趟家，她想從家裏出嫁，你這個漂亮媳婦也該見公婆了。”
他們現在寬裕了，歐陽樂每個月都有給家裏寄錢。雖然他對那個家沒什麽感情，始終是這副身體的親人，能盡的孝還是會替他盡。
“你又取笑我。”
劉小雅捶著歐陽樂的胸口。這時候和她說，害她緊張。
她和歐陽樂結婚五年了，還沒有去過一次婆家。
“這怎麽能是取笑，我媳婦本來就好看，本來就是漂亮媳婦。”
……
————
那日劉小雅打過歐陽皓，歐陽皓現在看到劉小雅就躲，還帶著妹妹一起躲著劉小雅。
兒子不親她了，就連女兒也被兒子帶著拐歪了，劉小雅有些難過。她最近事特別多，也只能晚上和歐陽樂抱怨幾句。
有一天劉小雅很晚才回來，她累的腰酸背痛，歐陽樂給她按摩。兒子突然搬著小板凳過來，說也要給她按摩。
劉小雅感動的眼睛都紅了，兒子肯親近她還這麽懂事，她欣慰的緊緊摟著兒子。兒子又說話了。
“媽媽，我和妹妹想吃橘子罐頭，我們會乖乖聽姥姥的話。”
劉小雅收起感動，狐疑的看了眼身旁的歐陽樂。
“皓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她還以為臭小子變乖了，原來還一環套著一環。他們兒子確實比同齡孩子聰明，再聰明也只是三歲多的孩子，不可能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爸爸說媽媽會給我們買好吃的。”
“爸爸說媽媽工作很辛苦。”
“爸爸說…”
歐陽皓一連說了幾個‘爸爸說’，把歐陽樂才教給他的話全說出來了。
“皓皓帶著妹妹在家乖乖聽話，媽媽明天就給你們買橘子罐頭回來。”
只要兒子肯聽話，橘子罐頭再貴她也買。
劉小雅牽著歐陽樂靠在他的身上。她瞬間覺得沒那麽累了，有歐陽樂的感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讀者“♀金元寶♂”,灌溉營養液+32018-12-29 16:32:35
☆、141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歐陽樂兄妹回城三年了。
年前歐陽婷畢業了, 她的工作剛剛忙順，又和劉小雅一起張羅著準備回老家要帶的東西。
暑假，大包小包，歐陽樂一家四口，還有歐陽婷和她的對象楊建國，坐著租借來的面包車回老家了。
那個年代家家戶戶孩子都多，大人要忙工作，都是大帶小, 孩子們自己管自己。
歐陽樂兄弟姐妹多，小時候哥哥姐姐們還會帶帶他，大一點了就沒管過他，每次都是留下他們兩個小的自己出去玩。
以前在家時感情就不深厚, 又這麽多年沒見，見面了話都不多。
父母雖然對他們還蠻親熱，感情已經缺失了, 這次也是他第一次見父母，歐陽樂對父母沒有很熱絡, 今後能孝順的只有金錢上的給予。
大家聊了幾句，歐陽婷高興的入正題說著結婚的事。大哥和三哥知道她要結婚，沈默著不說話, 在一旁的楊建國只能陪著尬笑不讓氣氛太冷。
父母挺高興，也沒有說讓她在家裏出嫁。說到底他們兄妹在首都定下來了不會經常回來，父母養老指著在身邊的兩個兒子。看著兒子的眼色, 沒敢輕易應下。
歐陽婷情緒低落，父母都沒有看在楊建國上門的面上多留他們。出來了劉小雅拉著歐陽婷的手安慰著她。
“婷婷，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們那出嫁，嫂子做你的娘家，保證給你弄的風風光光。”
劉小雅現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手裏有錢腰板也硬，說話有底氣。她故意大聲，說給了走在前面的楊建國聽。
“嫂子，謝謝你。”
楊建國是首都本地人，還有小半年本科畢業，畢業了他們就會結婚。
歐陽婷在歐陽樂的走動下，畢業後進了教育廳，單位福利待遇好，也讓她學到了很多東西。
她不再傻傻的拎不清，明白劉小雅大聲說話的用意，歐陽婷很感動。
“都是一家人還跟嫂子客氣。”
兩個孩子跟著她們，劉小雅和歐陽婷一人牽一個靠在一起小聲聊天，聊到高興處，笑聲都能傳出去好運。
走在前面聊天的兩個男人聽到身後的笑聲，也被感染的心情愉悅。
“哥，我想畢業了進教育廳，哥覺得我進教育廳合適嗎？”
歐陽婷早就在楊建國面前把歐陽樂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這次歐陽婷能進這麽好的單位都是歐陽樂的幫忙，楊建國對歐陽樂的能力更加信服，想聽聽歐陽樂的意見。
“不要覺得婷婷進了教育廳你也要進，我現在還能給你們幫點小忙，單位還是要找適合自己的。你們夫妻在同一個單位，今後提幹了都在一處，有些工作可能會不好開展。
你先想想自己喜歡幹什麽，沒有頭緒我們再一起商量。”
歐陽樂和楊建國同一時間畢業，也還只有小半年，不過他的工作已經定下來了。
通過主任牽線搭橋認識的宣傳部副部長，一個月前找到他，指名要他進宣傳部。他打算先進宣傳部過渡，再一一實現人生的規劃。
————
劉小雅的生意越做越好，家裏的條件好了，小貨攤沒有再擺，劉母專心幫他們夫妻帶孩子。歐陽皓今年上了幼兒園，哥哥不在家，歐陽玥乖巧聽話多了。
家裏的頂梁柱高材生歐陽樂，也要馬上畢業參加工作了。
“樂樂，你確定要進宣傳部了嗎？”
這一年來劉小雅和主任接觸比較多。以前她不懂主任為什麽那麽幫他們家，後來聽主任經常說起歐陽樂，她漸漸懂了，歐陽樂將來是要進政府走仕途的。
她努力賺錢想要拉小與歐陽樂的差距，歐陽樂這麽本事，進了宣傳部肯定能扶搖直上，她和歐陽樂的差距又會拉大了。
“媳婦是不是有更好的想法，媳婦說出來了我肯定聽媳婦的。”
歐陽樂拉著劉小雅的小手揉啊揉，軟軟的身體抱在懷裏。他的小媳婦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女人味，讓他愛不釋手。
宣傳部恢覆沒幾年，正是需要完善的時候，這樣的機會可以做為跳板，是個不錯的選擇。歐陽樂通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答應進宣傳部。
“我能有什麽好想法，人家主任都開始拍你馬屁了，就差明著說我嫁給你命好。”
辛辛苦苦賺錢人家看不到，說點什麽都能說到歐陽樂。不過沒有歐陽樂，人家主任也不會和她合作。
“你可不能被主任隨便說幾句就糊弄了，主任門路多人脈廣，我在他面前只是個小人物。”
歐陽樂懂主任的深意。不過主任幫他的他都記著，今後會還給他的。
————
不管主任怎麽看歐陽樂，他對歐陽樂是真心好。他那裏又有門路了，馬上找到了劉小雅。
劉小雅再次忙的不見人影，歐陽樂也順利畢業進入宣傳部了。
已經入伍三年的劉小軍，在部隊表現不錯，提了幹升了副連長。這次他要回來省親，說是帶新媳婦回來。
劉母接到兒子要帶兒媳婦回來的消息，激動的緊張的睡不著，拉著女兒和她一起準備。
家裏兩個女人把四合院整了個煥然一新，還停不下來，又擔心新媳婦對他們農村人有想法，劉小雅奢侈的在國營飯店訂了一桌宴席。
“嫂子，你們文藝兵是不是能經常出來，這次認了門，下次出來就來家裏玩，我們現在有些門路，有些好東西可以給你們捎點去。”
劉小軍的愛人徐向麗是部隊文工團的文藝兵。一次文藝匯演徐向麗對劉小軍看上了眼，兩人私下來往了幾次，就向部隊打了結婚報告。
“好，有時間我會和小軍一起回來。”
徐向麗是城裏人，剛認識那會兒，劉小軍說他是農村人，那時她就覺得劉小軍不像，也對農村人有了改觀。
今天見著劉小雅，徐向麗更加詫異。
劉小雅無論是穿著打扮談吐，比城裏人還要城裏人。還在這國營飯店，平頭老百姓都進不來地方宴請他們。見過世面的徐向麗有些緊張，話也比平時少。
劉小軍依舊話不多，在場的都是親人他沒有見外，好吃的菜給徐向麗夾的堆成了小山包，徐向麗臉紅著偷偷踢劉小軍的腳。
“嫂子你多吃菜，這裏的飯菜還不錯。”
劉小雅招呼徐向麗吃菜，突然看了歐陽樂一眼，把歐陽樂看的莫名其妙。
主任幾次誇讚歐陽樂的廚藝，他們結婚這麽多年，她是一次都沒吃過歐陽樂做的飯菜。
連主任都誇讚的廚藝，劉小雅很難想象歐陽樂廚藝有多麽好。
一件被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又被劉小雅翻出來了。
晚上安排劉小軍夫妻睡下了，劉小雅坐在床邊盯著歐陽樂不睡覺。
“怎麽啦？還不睡？是不是睡不著？”
吃飯時劉小雅就有些反常，回房了劉小雅更加反常，大晚上不睡覺就盯著他。
“樂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現在越幸福，劉小雅越害怕這樣的幸福突然就沒了。
“我就是歐陽樂，你的歐陽樂，快上來，我們睡覺好不好。”
想到上次劉小雅問他時，差點要了他的命。歐陽樂縮了縮脖子，覺得劉小雅看他的眼神有些瘆得慌。
“樂樂，那你告訴我，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會不會突然不見。”
劉小雅突然抱著歐陽樂，靠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她很害怕歐陽樂突然沒了。
“不會，除非我死了。不過你放心，我的身體很好，我們倆一定能長命百歲。”
歐陽樂的安慰劉小雅並沒有很買賬，她強行勾著歐陽樂的小手指，和歐陽樂拉著勾勾。
除了要歐陽樂的承諾她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都不知道歐陽樂的真實身份，她會恐慌。
————
那晚的事，歐陽樂只當是一個小插曲，劉小雅也不再提。兩人又恢覆到之前那樣，劉小雅對歐陽樂還越來越好。
給他做衣服，給他買進口皮鞋，給他買好鋼筆。她自己賺的錢卻舍不得給自己花。
“嫂子，你又給我哥做衣服了？”
上次歐陽婷找劉小雅，劉小雅就說順路去取衣服，這次找劉小雅又說去取衣服。
“嗯，這個裁縫手藝不錯，上次給你哥做的中山服就很好，這次遇上有好布料，再給你哥做幾身。我這還有多的布料，你要不要拿回去給妹夫也做幾身衣服。”
她特別喜歡看歐陽樂穿中山裝，歐陽樂模樣正，穿中山裝特別好看。特別是胸前別一支鋼筆，那模樣總能迷住她。
“行，那我也給建國做一身。”
歐陽婷懷孕了，上次過來找劉小雅陪她一起去醫院做檢查。這次廳裏需要采購一批文具，她找到劉小雅看有沒有門路，讓劉小雅賺一筆，還能為廳裏節省開支。
劉小雅現在路子很廣，在首都城沒有她買不到的東西。主任經常幫他介紹人，從她手裏買東西便宜，她賺了錢給主任一點回扣，大家共贏。
“你把妹夫尺寸給我，布料我直接拿過去讓裁縫做，他做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她懷女兒那會兒，歐陽樂不許她工作，她什麽都沒幹，每天在家看書帶兒子。那時她還以為城裏女人都這樣，其實都是歐陽樂寵她心疼她。
想到以前劉小雅心裏甜蜜，囑咐歐陽婷註意這小心那，又要幫她買這買那。她是歐陽婷的嫂子，在這個首都城就是歐陽婷的娘家。
“嫂子，你對我太好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向我哥告密，你要是有什麽話不好和我哥說的，就來找我，我保證守口如瓶。”
劉小雅嘴角抽搐。
以前對他們兄妹兩掏心掏肺都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她現在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一套衣服就把歐陽婷的心給收買了。
“你放心，我和你哥之間沒有秘密，我們倆無話不說，感情好著了。”
劉小雅洋洋得意，哽的歐陽婷尬笑。她早就知道哥哥嫂子感情好，嫂子又炫耀。
☆、142
82年的夏天, 歐陽樂參加工作剛半年。
劉小軍沒有提前通知突然回來省親，他要接劉母去部隊, 徐向麗懷孕了。
孩子們聽到大人的話, 知道姥姥要走了，他們舍不得姥姥, 都抱著劉母不許她走。
歐陽玥哭鬧，劉母背過身也是偷偷抹眼淚。
這兩個孩子都是她帶大，她也舍不得離開兩個孩子。可是她有兒子，總不能一直跟著女兒女婿, 讓女婿給她養老送終。
劉小軍急著要走, 歐陽樂抱著兒子, 劉小雅抱著女兒, 他們只把劉母送到了巷口。
孩子們舍不得姥姥哭著喊著要把劉母拉回來，離別的愁緒, 兩個大人也傷感。
一起進城的親人一個個的離開, 現在只剩下他們一家四口還住在這間四合院。
“進去！我們都在首都要見面也不是很難。”
劉小軍在部隊, 想要見上一面也不容易。歐陽樂只能這麽安慰劉小雅。
他抱著一大兩小進屋, 趕走離愁又要投入到工作中。
今年四月，歐陽樂剛進單位還沒兩個月, 宣傳部發生了很大的職務變動。宣傳部王部長被調走, 前社會科學院副院長鄧老擔任新的宣傳部部長。
鄧部長雷厲風行狠抓工作，部裏的工作量劇增，這幾個月來歐陽樂都很忙碌。
他每天伏案寫策劃寫宣傳稿。中央下發了文件，要宣傳部積極配合大力宣傳建設有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
歐陽樂是首都大學中文系高材生, 又是副部長看重的人，他被委以重任，每天都在學習理論寫策劃，回到了家裏，他腦子裏也都是宣傳稿。
“樂樂，歇會兒！勞逸結合，你要多註意休息。”
劉小雅心疼的給歐陽樂按著頭。
這都幾個月了，歐陽樂好像有做不完的工作，在家還伏案熬夜，劉小雅心疼。
用力一些的按摩著，劉小雅壞心眼的晃動著歐陽樂的頭，讓歐陽樂沒辦法集中精力看文件。
“我馬上就好，再等等我好不好？”
歐陽樂放下文件，拉著劉小雅坐進他的懷抱。
“真的只還有一點，五分鐘，就五分鐘，你先去床上等我。”
哄著劉小雅離開，歐樂樂又投入到工作中。
努力不會白費，何況是歐陽樂匯集了多個世界智慧的努力，部裏領導都看到了他的能力。
歐陽樂進宣傳部不到一年時間就提了辦公室主任。
他這邊又要忙了，劉小雅那邊突然說要辦作坊，自供自銷。
夫妻倆齊頭並進，歐陽樂工作表現突出，劉小雅辦作坊順利。
就是苦了兩個孩子，不滿六歲的歐陽皓放學了牽著三歲多的妹妹歐陽玥，兄妹倆手牽著手自己回家。
父母忙總是很晚來接他們，記得路的歐陽皓等不及，總是帶著妹妹跟著其他小朋友的家長混出幼兒園。
————
以前的那個調皮鬼長大了，轉眼85年，已經上小學的歐陽皓放學了去幼兒園接妹妹回家。
小時候很黏哥哥，去哪都要牽著哥哥的手，現在歐陽玥不喜歡被哥哥牽著。
出了幼兒園，她甩開哥哥的手從口袋裏掏錢，掏了半天掏出一分錢，她跑著去買糖。
“玥玥，你慢點跑，爸爸說你馬上要換牙了，要少吃糖。”
歐陽皓正在換牙，歐陽樂嚴令禁止他吃糖。望著買到糖的妹妹，歐陽皓舔了舔缺了的牙齒，眼饞的看著妹妹吃。
“記著回家了不許說漏嘴買糖吃了。”
歐陽皓有些不高興，他皺著眉警告著妹妹。
父親不許他吃糖，督促他把零花錢都存起來了。父親也不許妹妹吃糖，妹妹的口袋裏卻總有錢。妹妹一撒嬌，媽媽就會多給零花錢妹妹，太不公平了。
83年年初歐陽樂調去了外地，前不久才調回首都。
這兩年歐陽樂每個月都要兩頭跑，劉小雅既要忙賺錢又要照顧兩個孩子，沒有時間關心教育兩孩子。
歐陽樂每次回來又呆不長，還要留一部分時間給劉小雅，孩子們的教育上他們疏忽了，歐陽樂一直挺擔心。
還好兩個孩子都比較懂事聽話，特別是歐陽皓值得表揚。
以前天天在身邊教育，歐陽皓還調皮不聽話。現在他們倆忙，歐陽皓反而越來越懂事，還是位好哥哥，妹妹也帶的挺好。
只是歐陽玥伶牙俐齒，歐陽皓總是說不過她。
“是哥哥的牙齒掉了我的又沒掉，等我掉牙齒了，我也不吃糖吃，和哥哥一樣把錢存起來。”
歐陽皓無力反駁，又不忍心告訴父母，擔心父母會懲罰妹妹。
兄妹倆回到家，父母都不在家。家裏只留了一張便條，父母有事晚點回來，歐陽皓懂事的去熱飯菜。
飯菜是歐陽樂下午抽空回來為孩子們準備的。
兄妹倆最喜歡吃父親做的飯菜，就算父母不在家，兩兄妹也是吃的津津有味，一粒飯都沒有剩下，歐陽玥那個小饞貓還吃撐了。
她靠在沙發上飽的不想動，歐陽皓洗碗回來督促妹妹回房做作業。
————
今晚劉小雅有個飯局，她要宴請工商的領導吃飯。
歐陽樂剛剛被調回來，部門裏幾位老人邀請他，說是吃迎新飯，推不掉。
巧的是夫妻倆今晚的飯局都在國營飯店。
劉小雅在主任那聽到風聲，有先頭兵註冊公司成立了私營企業。她的那個小作坊生意不錯，她想也註冊公司，做成企業模式，不想再小打小鬧。
本來以為已經有先頭兵了，辦公司不會太困難，現在工商稅務註冊手續和營業執照就是辦不下來。
劉小雅有脾氣，不想靠歐陽樂和歐陽樂的那些關系，她想憑自己的本事。她今天放血邀請領導來國營飯店吃飯，不信手續辦不下來。
“劉主任，你看飯也吃了，我們又是本家，你要是覺得我們公司有哪點不合規矩，可以盡管提，我們都可以改，希望劉主任能盡快把我們公司的營業執照批下來。”
這個事都拖小半年了，之前是交給她聘請的助理在辦，硬是公司各項工作都準備好了，營業執照還沒有批下來。
“小劉啊！你先別急。你這個事局裏還需要再研究研究，你放心，今年之內肯定給你答覆。”
吃飽喝足劉主任拍拍屁股就走，又沒有結果劉小雅很不甘心，她跟在劉主任身後說幾句好話，和也吃完出來的歐陽樂那群人遇上了。
“小雅。”
聽了一晚上的空話套話，又被奉承了大半晚，終於結束了，一行人出來。
歐陽樂心不在焉的敷衍著他們，四處尋找張望，還真被他看到劉小雅了。
劉小雅看見歐陽樂開心的迎上，她湊近歐陽樂低聲說話。
“喝了多少？”
歐陽樂身上的酒氣，她還沒走近就聞到。
遇上歐陽樂，劉小雅沒再管劉主任。劉主任卻跟過來，和他的老上司，歐陽樂的同事簡單的說了劉小雅的事。
“歐陽主任，這位是？”
劉主任的老上司過來進一步了解情況。
歐陽樂年輕有為，三十不到的年紀就和他們這群五六十歲快要退休的老家夥同級，他們宴請歐陽樂吃飯，想與歐陽樂搞好關系。
“她是我的愛人劉小雅同志。”
劉小雅特別會來事，馬上和歐陽樂的同事打上招呼，還和他們聊上了。
歐陽樂瞧著和那些老頭子興致勃勃聊天的劉小雅，他皺著眉。
他這麽一位年輕儒雅又有魅力的男士劉小雅不理，偏偏要和那些老頭子攀關系。
“小雅，我們該回去了。”
時間不早了，歐陽樂打斷了劉小雅。
劉小雅又一一打招呼一一告別才和歐陽樂手牽著手離開了飯店。
“為什麽不找我？”
歐陽樂很不滿劉小雅剛剛的冷落。
“找你做什麽？你又不在工商。”
她找歐陽樂，歐陽樂還不是要另外找關系。為了她的這些小事就動用了歐陽樂了關系不好，現在看來不動用事情還辦不好。
“這就是你和那群糟老頭聊的開心的原因？”
歐陽樂不滿的控訴著劉小雅。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還比那群糟老頭有前途，憑什麽劉小雅要去巴結他們。
他今晚喝的有點多，有些無理取鬧。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很開心了？是不是喝多了？”
劉小雅好笑的望著歐陽樂。歐陽樂一直都很註意自己的言行，從沒這樣過，何況現在還是在外面。
“我喝多了？你看我走的是不是直線，我怎麽可能喝多。”
松開劉小雅，歐陽樂一步一個腳印，走的筆直，一點都沒有歪。
他嘴角上揚，回頭看向劉小雅，指著自己的腳下。
“我這樣叫喝多了？劉小雅我告訴你，下次有事就先找我，大不了我告訴你找誰更有用。”
他辛辛苦苦為官，不僅僅是為了抱負。
劉小雅快步上前，挽上歐陽樂的胳膊拉著他走。
“好，有什麽事都找你。”
她不想給歐陽樂添麻煩。她的事成不了他們家還有歐陽樂，歐陽樂被她害了，他們家就完了。
主任曾經和她分析過，歐陽樂這種人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她不想讓歐陽樂為難。
“這就對了。有些糟老頭壞的很，很好色，你要多註意。遇到緊急情況報我的名字，比我級別高就報老首長的名號…”
歐陽樂絮絮叨叨今晚話有些多。劉小雅當著他的面討好那些糟老頭，他看著很不爽。
“好，我知道了。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們快點回去！孩子們肯定等急了。”
這兩年他們夫妻聚少離多，有無數個深夜她想著歐陽樂，擔心著歐陽樂睡不著覺。
她不僅擔心歐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一周過去, 明天又是周末, 在家帶孩子的劉母要做晚飯了。做飯前她叮囑了又叮囑，要歐陽皓帶著妹妹在院子裏玩，不要再跑出去了。
歐陽皓怎麽肯乖乖聽話，他牽著已經一歲還在蹣跚走路的妹妹歐陽玥，避開母親擺攤的街頭, 去公交站接父親了。
劉小雅坐在攤前望著歐陽樂回家的方向，她已經收拾好了, 等著歐陽樂回來了一起收攤回家。
兒子今天沒有來和她一起接歐陽樂, 劉小雅還正納悶著，就見歐陽樂抱著女兒, 歐陽樂身旁的主任牽著兒子朝她這邊走來了。
劉小雅微笑著和主任打招呼，有客人在，她只是回頭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臭小子越來越調皮，都敢帶妹妹去街上了。
“小雅, 我今天過來是蹭飯的，樂樂剛剛說要陪我好好喝一杯，你不會不高興！”
劉小軍入伍當兵，劉小雅懷孕離職。
歐陽樂本來在飯店幹的好好的，自從劉小雅的小貨攤弄起來後，沒過多久歐陽樂就和他提離職。說要專心學業，這樣的理由讓他怎麽留人。
現在飯店出大問題了，主任琢磨了幾天，想到以前歐陽樂還在飯店時就有很多很好的想法。他過來找歐陽樂，想聽聽歐陽樂的想法，讓歐陽樂幫他出出主意想想辦法。
“怎麽會，主任來家裏，那是蓬蓽生輝。”
在歐陽樂和王老師的熏陶下，劉小雅熱愛上了學習。懷孕時在家看書，現在在街邊擺攤，她的手裏也經常捧著書。
看書不僅豐富了自己，歐陽樂還會給她獎勵，她對讀書的興趣更濃。
來城裏兩年劉小雅就已經脫胎換骨，早就不是曾經的村姑。
“你看看，說的我這老臉都紅了。”
在飯店這麽多年，主任早就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之身，不會喜形於色。被劉小雅這樣奉承，他還真有些臉紅了，他今天算是求歐陽樂來的。
————
改革的春風都吹到劉小雅身邊來了，國營飯店早就被改革的風吹了好幾遍。
國家這次不再是吹風，要對所有國營單位改革放權，國營飯店就在這次改革之列。
國家統一下發了文件，主任顫顫巍巍的進行飯店改革，改革才剛剛開始，他就已經焦頭亂額。
“樂樂啊！你說國家現在這樣搞改革、搞開放是為了什麽？”
主任有感而發，這樣搞改革，他這裏都亂套了。動亂十年過去了還沒幾年，他這是被搞怕了，束手束腳不敢亂搞。
話頭起來了，歐陽樂對改革開放後那幾十年發展深有體會。他滔滔不絕，從各方面條條點點有理有據，利弊全都進行了分析，主任聽的頻頻點頭。
劉小雅冒著星星眼，崇拜的望著歐陽樂聽的津津有味。孩子交給母親看著，她坐在歐陽樂身邊陪客。
“那你說現在國營飯店應該怎麽弄。”
歐陽樂說了一些他的建議，劉小雅拉著歐陽樂的胳膊激動的躍躍欲試。
“主任，飯店搞改革，食材供應這一塊我能不能參與？”
那一個小貨攤早就滿足不了劉小雅，她要幹大事了。
“哦！你想給飯店供應食材？樂樂，你怎麽看？”
主任覺得歐陽樂給飯店提的那些建議都很好，歐陽樂想分采購這塊的肥肉他非常願意給，只是不知道這是歐陽樂的想法，還是只是劉小雅一時的心血來潮。
“我們家都是小雅做主，她負責賺錢養家。”
從商的事他不方便插手，他也比較相信劉小雅。小賣部都能弄的有聲有色，供應這塊應該問題不大。
這個年代膽大壞心眼多的人少，歐陽樂也能放心劉小雅。
“你們兩口子，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劉小雅同志，今後合作愉快。”
主任沒有信歐陽樂的話，他知道歐陽樂的抱負，以為歐陽樂這樣說只是為了撇開關系，他也就裝糊塗。
————
劉小雅幹勁十足，約好了第二天去飯店找主任商量細節。
早上她幫母親出好攤，叮囑了兒女就迫不及待出門了。
她忙到中午才回來，惦記著家裏，買了肉要給兩個孩子做好吃的。
回家見到兩個孩子身上臟的都看不出衣服的原色，劉小雅氣上心頭，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下怒火。
“皓皓，你是哥哥，你告訴媽媽，你今天帶著妹妹幹什麽去了？”
她今天很早就出去了，歐陽樂臨時有事也出去了。
劉母既要守攤又要看孩子。
雖然出門前夫妻倆都叮囑過孩子，要他們不要亂跑，兩個孩子也確實沒有跑遠，就在劉母的眼皮子底下。歐陽皓帶著妹妹在地上打滾，劉母趕不及拉起他們，就弄成現在這樣了。
“妹妹要學大黃。”
歐陽皓嘴裏的大黃是條狗，最喜歡在地上打滾。
小小年紀就知道推卸責任，劉小雅忍無可忍拎起兒子就打。
“媽媽，我知道錯了。”
劉小雅才打了兩下歐陽皓就哭聲震天。
“我看你是不知道什麽是錯。”
每次都知道認錯，認錯了又不改正，知道錯了又什麽用。
來首都多久，劉小雅就頭疼了兒子多久。這次兒子激怒了她，她要一次打個夠。
劉小雅提著兒子在院子裏打，不怕被人看笑話，女兒站在一邊嚇哭了她都沒有心思管，氣的只想打兒子。
今後她可能越來越忙，兒子自己不聽話不懂事就算了，還帶著妹妹胡鬧，她要一次打的兒子長記性。
歐陽樂回來老遠就聽到哭聲，他趕回四合院抱著女兒去房裏哄。歐陽皓見父親回來了沒有救他，哭天搶地，撕心裂肺，他越哭越傷心。
————
劉小雅打累了氣呼呼回房，歐陽樂拾掇幹凈兩個孩子，回房拉著劉小雅的手。
“消消氣，打壞了兒子我不心疼，把你氣壞了我會心疼死的。”
劉小雅還氣呼呼鼓著臉，歐陽樂一開口她的氣馬上消下去了。
“早知道你不心疼他，早就應該打他了。”
歐陽樂教育孩子的方式，包括他的言行和思維，都和這個年代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劉小雅崇拜歐陽樂，對歐陽樂的話言聽計從。除了教育孩子方面，她不認同卻因為喜歡著歐陽樂，一直順著他的思路他的方式教育孩子，把自己弄的憋了一肚子氣。
“打他一次就夠了，打多了他只會越來越皮。我們先看看他這次改不改，不改你別動手，我來打，打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劉小雅抱著歐陽樂笑的抖個不停。
“好啦！就會逗我開心。我這段時間會比較忙，你學校的課多不多，能不能每晚都回來。”
以前她就想歐陽樂每晚都回來，開不了那個口，擔心因為她的私心耽誤了歐陽樂的學習。
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她需要歐陽樂幫她分擔。
“能，家裏你放心。我和婷婷說好了，她有空也會過來。”
歐陽婷處對象了，又面臨畢業，她這段時間忙的很少過來。上午歐陽樂出去了一趟，就是找歐陽婷說這件事去了。
“她不是有對象了嗎？你喊她過來會不會不好。”
歐陽婷還比她大一歲，她都兒女成雙了，歐陽婷才開始處對象，這個時候歐陽婷的個人問題應該更重要。
“沒有什麽不好，我和婷婷還說好了明年暑假回一趟家，她想從家裏出嫁，你這個漂亮媳婦也該見公婆了。”
他們現在寬裕了，歐陽樂每個月都有給家裏寄錢。雖然他對那個家沒什麽感情，始終是這副身體的親人，能盡的孝還是會替他盡。
“你又取笑我。”
劉小雅捶著歐陽樂的胸口。這時候和她說，害她緊張。
她和歐陽樂結婚五年了，還沒有去過一次婆家。
“這怎麽能是取笑，我媳婦本來就好看，本來就是漂亮媳婦。”
……
————
那日劉小雅打過歐陽皓，歐陽皓現在看到劉小雅就躲，還帶著妹妹一起躲著劉小雅。
兒子不親她了，就連女兒也被兒子帶著拐歪了，劉小雅有些難過。她最近事特別多，也只能晚上和歐陽樂抱怨幾句。
有一天劉小雅很晚才回來，她累的腰酸背痛，歐陽樂給她按摩。兒子突然搬著小板凳過來，說也要給她按摩。
劉小雅感動的眼睛都紅了，兒子肯親近她還這麽懂事，她欣慰的緊緊摟著兒子。兒子又說話了。
“媽媽，我和妹妹想吃橘子罐頭，我們會乖乖聽姥姥的話。”
劉小雅收起感動，狐疑的看了眼身旁的歐陽樂。
“皓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她還以為臭小子變乖了，原來還一環套著一環。他們兒子確實比同齡孩子聰明，再聰明也只是三歲多的孩子，不可能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爸爸說媽媽會給我們買好吃的。”
“爸爸說媽媽工作很辛苦。”
“爸爸說…”
歐陽皓一連說了幾個‘爸爸說’，把歐陽樂才教給他的話全說出來了。
“皓皓帶著妹妹在家乖乖聽話，媽媽明天就給你們買橘子罐頭回來。”
只要兒子肯聽話，橘子罐頭再貴她也買。
劉小雅牽著歐陽樂靠在他的身上。她瞬間覺得沒那麽累了，有歐陽樂的感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讀者“♀金元寶♂”,灌溉營養液+32018-12-29 16:32:35
☆、141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歐陽樂兄妹回城三年了。
年前歐陽婷畢業了, 她的工作剛剛忙順，又和劉小雅一起張羅著準備回老家要帶的東西。
暑假，大包小包，歐陽樂一家四口，還有歐陽婷和她的對象楊建國，坐著租借來的面包車回老家了。
那個年代家家戶戶孩子都多，大人要忙工作，都是大帶小, 孩子們自己管自己。
歐陽樂兄弟姐妹多，小時候哥哥姐姐們還會帶帶他，大一點了就沒管過他，每次都是留下他們兩個小的自己出去玩。
以前在家時感情就不深厚, 又這麽多年沒見，見面了話都不多。
父母雖然對他們還蠻親熱，感情已經缺失了, 這次也是他第一次見父母，歐陽樂對父母沒有很熱絡, 今後能孝順的只有金錢上的給予。
大家聊了幾句，歐陽婷高興的入正題說著結婚的事。大哥和三哥知道她要結婚，沈默著不說話, 在一旁的楊建國只能陪著尬笑不讓氣氛太冷。
父母挺高興，也沒有說讓她在家裏出嫁。說到底他們兄妹在首都定下來了不會經常回來，父母養老指著在身邊的兩個兒子。看著兒子的眼色, 沒敢輕易應下。
歐陽婷情緒低落，父母都沒有看在楊建國上門的面上多留他們。出來了劉小雅拉著歐陽婷的手安慰著她。
“婷婷，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們那出嫁，嫂子做你的娘家，保證給你弄的風風光光。”
劉小雅現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手裏有錢腰板也硬，說話有底氣。她故意大聲，說給了走在前面的楊建國聽。
“嫂子，謝謝你。”
楊建國是首都本地人，還有小半年本科畢業，畢業了他們就會結婚。
歐陽婷在歐陽樂的走動下，畢業後進了教育廳，單位福利待遇好，也讓她學到了很多東西。
她不再傻傻的拎不清，明白劉小雅大聲說話的用意，歐陽婷很感動。
“都是一家人還跟嫂子客氣。”
兩個孩子跟著她們，劉小雅和歐陽婷一人牽一個靠在一起小聲聊天，聊到高興處，笑聲都能傳出去好運。
走在前面聊天的兩個男人聽到身後的笑聲，也被感染的心情愉悅。
“哥，我想畢業了進教育廳，哥覺得我進教育廳合適嗎？”
歐陽婷早就在楊建國面前把歐陽樂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這次歐陽婷能進這麽好的單位都是歐陽樂的幫忙，楊建國對歐陽樂的能力更加信服，想聽聽歐陽樂的意見。
“不要覺得婷婷進了教育廳你也要進，我現在還能給你們幫點小忙，單位還是要找適合自己的。你們夫妻在同一個單位，今後提幹了都在一處，有些工作可能會不好開展。
你先想想自己喜歡幹什麽，沒有頭緒我們再一起商量。”
歐陽樂和楊建國同一時間畢業，也還只有小半年，不過他的工作已經定下來了。
通過主任牽線搭橋認識的宣傳部副部長，一個月前找到他，指名要他進宣傳部。他打算先進宣傳部過渡，再一一實現人生的規劃。
————
劉小雅的生意越做越好，家裏的條件好了，小貨攤沒有再擺，劉母專心幫他們夫妻帶孩子。歐陽皓今年上了幼兒園，哥哥不在家，歐陽玥乖巧聽話多了。
家裏的頂梁柱高材生歐陽樂，也要馬上畢業參加工作了。
“樂樂，你確定要進宣傳部了嗎？”
這一年來劉小雅和主任接觸比較多。以前她不懂主任為什麽那麽幫他們家，後來聽主任經常說起歐陽樂，她漸漸懂了，歐陽樂將來是要進政府走仕途的。
她努力賺錢想要拉小與歐陽樂的差距，歐陽樂這麽本事，進了宣傳部肯定能扶搖直上，她和歐陽樂的差距又會拉大了。
“媳婦是不是有更好的想法，媳婦說出來了我肯定聽媳婦的。”
歐陽樂拉著劉小雅的小手揉啊揉，軟軟的身體抱在懷裏。他的小媳婦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女人味，讓他愛不釋手。
宣傳部恢覆沒幾年，正是需要完善的時候，這樣的機會可以做為跳板，是個不錯的選擇。歐陽樂通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答應進宣傳部。
“我能有什麽好想法，人家主任都開始拍你馬屁了，就差明著說我嫁給你命好。”
辛辛苦苦賺錢人家看不到，說點什麽都能說到歐陽樂。不過沒有歐陽樂，人家主任也不會和她合作。
“你可不能被主任隨便說幾句就糊弄了，主任門路多人脈廣，我在他面前只是個小人物。”
歐陽樂懂主任的深意。不過主任幫他的他都記著，今後會還給他的。
————
不管主任怎麽看歐陽樂，他對歐陽樂是真心好。他那裏又有門路了，馬上找到了劉小雅。
劉小雅再次忙的不見人影，歐陽樂也順利畢業進入宣傳部了。
已經入伍三年的劉小軍，在部隊表現不錯，提了幹升了副連長。這次他要回來省親，說是帶新媳婦回來。
劉母接到兒子要帶兒媳婦回來的消息，激動的緊張的睡不著，拉著女兒和她一起準備。
家裏兩個女人把四合院整了個煥然一新，還停不下來，又擔心新媳婦對他們農村人有想法，劉小雅奢侈的在國營飯店訂了一桌宴席。
“嫂子，你們文藝兵是不是能經常出來，這次認了門，下次出來就來家裏玩，我們現在有些門路，有些好東西可以給你們捎點去。”
劉小軍的愛人徐向麗是部隊文工團的文藝兵。一次文藝匯演徐向麗對劉小軍看上了眼，兩人私下來往了幾次，就向部隊打了結婚報告。
“好，有時間我會和小軍一起回來。”
徐向麗是城裏人，剛認識那會兒，劉小軍說他是農村人，那時她就覺得劉小軍不像，也對農村人有了改觀。
今天見著劉小雅，徐向麗更加詫異。
劉小雅無論是穿著打扮談吐，比城裏人還要城裏人。還在這國營飯店，平頭老百姓都進不來地方宴請他們。見過世面的徐向麗有些緊張，話也比平時少。
劉小軍依舊話不多，在場的都是親人他沒有見外，好吃的菜給徐向麗夾的堆成了小山包，徐向麗臉紅著偷偷踢劉小軍的腳。
“嫂子你多吃菜，這裏的飯菜還不錯。”
劉小雅招呼徐向麗吃菜，突然看了歐陽樂一眼，把歐陽樂看的莫名其妙。
主任幾次誇讚歐陽樂的廚藝，他們結婚這麽多年，她是一次都沒吃過歐陽樂做的飯菜。
連主任都誇讚的廚藝，劉小雅很難想象歐陽樂廚藝有多麽好。
一件被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又被劉小雅翻出來了。
晚上安排劉小軍夫妻睡下了，劉小雅坐在床邊盯著歐陽樂不睡覺。
“怎麽啦？還不睡？是不是睡不著？”
吃飯時劉小雅就有些反常，回房了劉小雅更加反常，大晚上不睡覺就盯著他。
“樂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現在越幸福，劉小雅越害怕這樣的幸福突然就沒了。
“我就是歐陽樂，你的歐陽樂，快上來，我們睡覺好不好。”
想到上次劉小雅問他時，差點要了他的命。歐陽樂縮了縮脖子，覺得劉小雅看他的眼神有些瘆得慌。
“樂樂，那你告訴我，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會不會突然不見。”
劉小雅突然抱著歐陽樂，靠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她很害怕歐陽樂突然沒了。
“不會，除非我死了。不過你放心，我的身體很好，我們倆一定能長命百歲。”
歐陽樂的安慰劉小雅並沒有很買賬，她強行勾著歐陽樂的小手指，和歐陽樂拉著勾勾。
除了要歐陽樂的承諾她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都不知道歐陽樂的真實身份，她會恐慌。
————
那晚的事，歐陽樂只當是一個小插曲，劉小雅也不再提。兩人又恢覆到之前那樣，劉小雅對歐陽樂還越來越好。
給他做衣服，給他買進口皮鞋，給他買好鋼筆。她自己賺的錢卻舍不得給自己花。
“嫂子，你又給我哥做衣服了？”
上次歐陽婷找劉小雅，劉小雅就說順路去取衣服，這次找劉小雅又說去取衣服。
“嗯，這個裁縫手藝不錯，上次給你哥做的中山服就很好，這次遇上有好布料，再給你哥做幾身。我這還有多的布料，你要不要拿回去給妹夫也做幾身衣服。”
她特別喜歡看歐陽樂穿中山裝，歐陽樂模樣正，穿中山裝特別好看。特別是胸前別一支鋼筆，那模樣總能迷住她。
“行，那我也給建國做一身。”
歐陽婷懷孕了，上次過來找劉小雅陪她一起去醫院做檢查。這次廳裏需要采購一批文具，她找到劉小雅看有沒有門路，讓劉小雅賺一筆，還能為廳裏節省開支。
劉小雅現在路子很廣，在首都城沒有她買不到的東西。主任經常幫他介紹人，從她手裏買東西便宜，她賺了錢給主任一點回扣，大家共贏。
“你把妹夫尺寸給我，布料我直接拿過去讓裁縫做，他做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她懷女兒那會兒，歐陽樂不許她工作，她什麽都沒幹，每天在家看書帶兒子。那時她還以為城裏女人都這樣，其實都是歐陽樂寵她心疼她。
想到以前劉小雅心裏甜蜜，囑咐歐陽婷註意這小心那，又要幫她買這買那。她是歐陽婷的嫂子，在這個首都城就是歐陽婷的娘家。
“嫂子，你對我太好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向我哥告密，你要是有什麽話不好和我哥說的，就來找我，我保證守口如瓶。”
劉小雅嘴角抽搐。
以前對他們兄妹兩掏心掏肺都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她現在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一套衣服就把歐陽婷的心給收買了。
“你放心，我和你哥之間沒有秘密，我們倆無話不說，感情好著了。”
劉小雅洋洋得意，哽的歐陽婷尬笑。她早就知道哥哥嫂子感情好，嫂子又炫耀。
☆、142
82年的夏天, 歐陽樂參加工作剛半年。
劉小軍沒有提前通知突然回來省親，他要接劉母去部隊, 徐向麗懷孕了。
孩子們聽到大人的話, 知道姥姥要走了，他們舍不得姥姥, 都抱著劉母不許她走。
歐陽玥哭鬧，劉母背過身也是偷偷抹眼淚。
這兩個孩子都是她帶大，她也舍不得離開兩個孩子。可是她有兒子，總不能一直跟著女兒女婿, 讓女婿給她養老送終。
劉小軍急著要走, 歐陽樂抱著兒子, 劉小雅抱著女兒, 他們只把劉母送到了巷口。
孩子們舍不得姥姥哭著喊著要把劉母拉回來，離別的愁緒, 兩個大人也傷感。
一起進城的親人一個個的離開, 現在只剩下他們一家四口還住在這間四合院。
“進去！我們都在首都要見面也不是很難。”
劉小軍在部隊, 想要見上一面也不容易。歐陽樂只能這麽安慰劉小雅。
他抱著一大兩小進屋, 趕走離愁又要投入到工作中。
今年四月，歐陽樂剛進單位還沒兩個月, 宣傳部發生了很大的職務變動。宣傳部王部長被調走, 前社會科學院副院長鄧老擔任新的宣傳部部長。
鄧部長雷厲風行狠抓工作，部裏的工作量劇增，這幾個月來歐陽樂都很忙碌。
他每天伏案寫策劃寫宣傳稿。中央下發了文件，要宣傳部積極配合大力宣傳建設有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
歐陽樂是首都大學中文系高材生, 又是副部長看重的人，他被委以重任，每天都在學習理論寫策劃，回到了家裏，他腦子裏也都是宣傳稿。
“樂樂，歇會兒！勞逸結合，你要多註意休息。”
劉小雅心疼的給歐陽樂按著頭。
這都幾個月了，歐陽樂好像有做不完的工作，在家還伏案熬夜，劉小雅心疼。
用力一些的按摩著，劉小雅壞心眼的晃動著歐陽樂的頭，讓歐陽樂沒辦法集中精力看文件。
“我馬上就好，再等等我好不好？”
歐陽樂放下文件，拉著劉小雅坐進他的懷抱。
“真的只還有一點，五分鐘，就五分鐘，你先去床上等我。”
哄著劉小雅離開，歐樂樂又投入到工作中。
努力不會白費，何況是歐陽樂匯集了多個世界智慧的努力，部裏領導都看到了他的能力。
歐陽樂進宣傳部不到一年時間就提了辦公室主任。
他這邊又要忙了，劉小雅那邊突然說要辦作坊，自供自銷。
夫妻倆齊頭並進，歐陽樂工作表現突出，劉小雅辦作坊順利。
就是苦了兩個孩子，不滿六歲的歐陽皓放學了牽著三歲多的妹妹歐陽玥，兄妹倆手牽著手自己回家。
父母忙總是很晚來接他們，記得路的歐陽皓等不及，總是帶著妹妹跟著其他小朋友的家長混出幼兒園。
————
以前的那個調皮鬼長大了，轉眼85年，已經上小學的歐陽皓放學了去幼兒園接妹妹回家。
小時候很黏哥哥，去哪都要牽著哥哥的手，現在歐陽玥不喜歡被哥哥牽著。
出了幼兒園，她甩開哥哥的手從口袋裏掏錢，掏了半天掏出一分錢，她跑著去買糖。
“玥玥，你慢點跑，爸爸說你馬上要換牙了，要少吃糖。”
歐陽皓正在換牙，歐陽樂嚴令禁止他吃糖。望著買到糖的妹妹，歐陽皓舔了舔缺了的牙齒，眼饞的看著妹妹吃。
“記著回家了不許說漏嘴買糖吃了。”
歐陽皓有些不高興，他皺著眉警告著妹妹。
父親不許他吃糖，督促他把零花錢都存起來了。父親也不許妹妹吃糖，妹妹的口袋裏卻總有錢。妹妹一撒嬌，媽媽就會多給零花錢妹妹，太不公平了。
83年年初歐陽樂調去了外地，前不久才調回首都。
這兩年歐陽樂每個月都要兩頭跑，劉小雅既要忙賺錢又要照顧兩個孩子，沒有時間關心教育兩孩子。
歐陽樂每次回來又呆不長，還要留一部分時間給劉小雅，孩子們的教育上他們疏忽了，歐陽樂一直挺擔心。
還好兩個孩子都比較懂事聽話，特別是歐陽皓值得表揚。
以前天天在身邊教育，歐陽皓還調皮不聽話。現在他們倆忙，歐陽皓反而越來越懂事，還是位好哥哥，妹妹也帶的挺好。
只是歐陽玥伶牙俐齒，歐陽皓總是說不過她。
“是哥哥的牙齒掉了我的又沒掉，等我掉牙齒了，我也不吃糖吃，和哥哥一樣把錢存起來。”
歐陽皓無力反駁，又不忍心告訴父母，擔心父母會懲罰妹妹。
兄妹倆回到家，父母都不在家。家裏只留了一張便條，父母有事晚點回來，歐陽皓懂事的去熱飯菜。
飯菜是歐陽樂下午抽空回來為孩子們準備的。
兄妹倆最喜歡吃父親做的飯菜，就算父母不在家，兩兄妹也是吃的津津有味，一粒飯都沒有剩下，歐陽玥那個小饞貓還吃撐了。
她靠在沙發上飽的不想動，歐陽皓洗碗回來督促妹妹回房做作業。
————
今晚劉小雅有個飯局，她要宴請工商的領導吃飯。
歐陽樂剛剛被調回來，部門裏幾位老人邀請他，說是吃迎新飯，推不掉。
巧的是夫妻倆今晚的飯局都在國營飯店。
劉小雅在主任那聽到風聲，有先頭兵註冊公司成立了私營企業。她的那個小作坊生意不錯，她想也註冊公司，做成企業模式，不想再小打小鬧。
本來以為已經有先頭兵了，辦公司不會太困難，現在工商稅務註冊手續和營業執照就是辦不下來。
劉小雅有脾氣，不想靠歐陽樂和歐陽樂的那些關系，她想憑自己的本事。她今天放血邀請領導來國營飯店吃飯，不信手續辦不下來。
“劉主任，你看飯也吃了，我們又是本家，你要是覺得我們公司有哪點不合規矩，可以盡管提，我們都可以改，希望劉主任能盡快把我們公司的營業執照批下來。”
這個事都拖小半年了，之前是交給她聘請的助理在辦，硬是公司各項工作都準備好了，營業執照還沒有批下來。
“小劉啊！你先別急。你這個事局裏還需要再研究研究，你放心，今年之內肯定給你答覆。”
吃飽喝足劉主任拍拍屁股就走，又沒有結果劉小雅很不甘心，她跟在劉主任身後說幾句好話，和也吃完出來的歐陽樂那群人遇上了。
“小雅。”
聽了一晚上的空話套話，又被奉承了大半晚，終於結束了，一行人出來。
歐陽樂心不在焉的敷衍著他們，四處尋找張望，還真被他看到劉小雅了。
劉小雅看見歐陽樂開心的迎上，她湊近歐陽樂低聲說話。
“喝了多少？”
歐陽樂身上的酒氣，她還沒走近就聞到。
遇上歐陽樂，劉小雅沒再管劉主任。劉主任卻跟過來，和他的老上司，歐陽樂的同事簡單的說了劉小雅的事。
“歐陽主任，這位是？”
劉主任的老上司過來進一步了解情況。
歐陽樂年輕有為，三十不到的年紀就和他們這群五六十歲快要退休的老家夥同級，他們宴請歐陽樂吃飯，想與歐陽樂搞好關系。
“她是我的愛人劉小雅同志。”
劉小雅特別會來事，馬上和歐陽樂的同事打上招呼，還和他們聊上了。
歐陽樂瞧著和那些老頭子興致勃勃聊天的劉小雅，他皺著眉。
他這麽一位年輕儒雅又有魅力的男士劉小雅不理，偏偏要和那些老頭子攀關系。
“小雅，我們該回去了。”
時間不早了，歐陽樂打斷了劉小雅。
劉小雅又一一打招呼一一告別才和歐陽樂手牽著手離開了飯店。
“為什麽不找我？”
歐陽樂很不滿劉小雅剛剛的冷落。
“找你做什麽？你又不在工商。”
她找歐陽樂，歐陽樂還不是要另外找關系。為了她的這些小事就動用了歐陽樂了關系不好，現在看來不動用事情還辦不好。
“這就是你和那群糟老頭聊的開心的原因？”
歐陽樂不滿的控訴著劉小雅。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還比那群糟老頭有前途，憑什麽劉小雅要去巴結他們。
他今晚喝的有點多，有些無理取鬧。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很開心了？是不是喝多了？”
劉小雅好笑的望著歐陽樂。歐陽樂一直都很註意自己的言行，從沒這樣過，何況現在還是在外面。
“我喝多了？你看我走的是不是直線，我怎麽可能喝多。”
松開劉小雅，歐陽樂一步一個腳印，走的筆直，一點都沒有歪。
他嘴角上揚，回頭看向劉小雅，指著自己的腳下。
“我這樣叫喝多了？劉小雅我告訴你，下次有事就先找我，大不了我告訴你找誰更有用。”
他辛辛苦苦為官，不僅僅是為了抱負。
劉小雅快步上前，挽上歐陽樂的胳膊拉著他走。
“好，有什麽事都找你。”
她不想給歐陽樂添麻煩。她的事成不了他們家還有歐陽樂，歐陽樂被她害了，他們家就完了。
主任曾經和她分析過，歐陽樂這種人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她不想讓歐陽樂為難。
“這就對了。有些糟老頭壞的很，很好色，你要多註意。遇到緊急情況報我的名字，比我級別高就報老首長的名號…”
歐陽樂絮絮叨叨今晚話有些多。劉小雅當著他的面討好那些糟老頭，他看著很不爽。
“好，我知道了。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們快點回去！孩子們肯定等急了。”
這兩年他們夫妻聚少離多，有無數個深夜她想著歐陽樂，擔心著歐陽樂睡不著覺。
她不僅擔心歐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