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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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周幼宜無奈地看著因電量過低而黑屏關機的手機, 裴嘉頌的聲音也一並隔絕在外。
“周小姐。”
一位五十多歲的儒雅男人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兩位黑衣保鏢，他和藹禮貌地朝她點頭見禮, 周幼宜認出他來, 是裴嘉頌身邊的林叔。
周幼宜詫異他怎麽來了，林叔微微一笑，說，“少爺, 讓我過來給小姐送東西。”
林叔隨即轉頭看向走廊裏正步履蹣跚朝這邊過來的禿頭男，禿頭男察覺到目光，粗壯的兩短腿小跑過來, 氣喘籲籲卻格外恭敬地說, “林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
站在一旁的徐勁松不動聲色地看著禿頭男, 眉心深了深，視線最終落在與周幼宜說話的男人身上。
林叔接過遞給周幼宜, 周幼宜觸摸著的檔案袋，手感似乎是硬邦邦的殼子，“這是什麽？”
林叔看向禿頭男，“王校長還是由您來解釋吧。”
王校長畢恭畢敬, 甚至有些討好地對周幼宜說，“周小姐你好, 我是陽城小學的校長王寶德, 檔案袋裏面是周思宇同學近一年期間遭受校園霸淩的監控視頻, 我已經讓人加班加點全都整理好了。”
“怎麽會？”周幼宜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鐵青臉的徐勁森, 問道：“我聽梁老師說監控裏並發現什麽。”
王校長擦了擦額角的汗，心底咒罵梁邱珊拖累他, 賠笑地說道：“一個鏡頭角度確實容易出現死角。不過我聽說這件事後，安排工作人員立即對全校範圍內監控進行調取，果然發現了問題。這次我過來也是想給周小姐，還有周思宇同學道個歉，都怪我沒盡到為人師表的責任，不過您放心在我學校校園霸淩絕不允許！對於霸淩的同學一定嚴懲不貸！”
物證已在，之前那些人證避而不見的家長也紛紛春風化雨般地打來電話。自然先解釋之前態度的原因，無非是小朋友害怕不開口現在才說實話，然後對周思宇同學表示心疼，之後在家長代表帶領集體抗議下，參與校園霸淩的同學給予退學並永不錄用的處理。
王校長真如他說的那樣，嚴懲了施暴同學，班主任梁邱珊也因失職辭退，不過她家裏有人保下了她的職務只降薪處理。
本以為逢兇化吉，沒幾天卻被舉報私下收取家長上萬禮物，月薪不過萬的初中老師卻全身奢侈品，教育局派人調查結果自然是不盡人意，這自然是後話了。
它來時往往不動聲色，走後偏偏又聲勢浩大，這便是權勢的力量，任你生，任你亡。
周幼宜是弱者，徐勁森是壓她不容反抗的山頭，而現在一陣雷劈過，深山也不過成碎石。
如今碎石知道欺壓不了孱弱的螞蟻窩，他便開始指責她勝之不武，“你被包養了？”
徐勁松問周幼宜。
徐勁森臉上有憤怒有悲傷更多的是痛恨，周幼宜知道他痛恨的不是她自甘墮落，而是她接受包養也不去求他，她看著他豐富的表情變化，只覺得可笑至極。
“與你無關。”她沒必要跟他解釋，因為他認定了你是淫賊就絕不會相信你兩袖清風。
“本以為圈內的傳聞都是捕風捉影，原來是空穴不來風。”徐勁森咬了咬牙，“周幼宜，你真下賤！”
周幼宜無動於衷地看著徐勁森發怒暴走，她真心地麻木，不過還是多少有些懊悔，等林叔把手機遞過來，說少爺電話時。
周幼宜先開口說，“裴嘉頌，你又幫了我，那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陪我去看看眼。”
她以前怎麽眼瞎喜歡了這麽個東西，還是七年。
“什麽？”
“沒什麽，跟你開玩笑呢。”
“吃飯了嗎？”
周幼宜沒有再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逞強，可憐巴巴地說道：“沒吃。”
“下來。”
“啊？”周幼宜不明所以。
“我在樓下。”
裴嘉頌溫和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他的聲音帶著暴雪沈寂後的沈穩與安定，周幼宜壓在眉上的孤煙消散，心都軟了。
她瘋狂地跑下樓，跑出醫院才發現外面下雪了，雪花風舞，輕快地在空中跳躍，旋轉。沒有月亮，但路邊有等她的燈，悄然，靜謐，她在雪中穿梭，留下了一串串腳印。
他從窗內探出頭來，眼睛澄澈而明亮，仿佛含著一層光，含笑著朝她招手，仿佛有多麽美好的事情要與她分享。
——我偷偷跟你說，裴嘉頌有個喜歡的女孩。
——喜歡人家很多年了。
——不是你們這個圈子裏的，好像是跳舞的？
周幼宜驀然停住腳步，心中的輕快歡愉仿佛也一瞬間定格。
她又清醒了。
等周幼宜上車，他看見她凍紅的手指，塞給她一個暖手寶，“怎麽穿得這麽薄？”
“太突然了，什麽都沒帶。”
裴嘉頌脫下身上的黑色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先穿我的。”
周幼宜楞了一下，他笑著說，“幹凈的，我第一次穿。”
她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她實在太冷了，沒再擰巴穿上，衣服裏還有他溫熱的餘溫與獨屬於他的淡淡香氣，車裏的暖氣開得很足，他的味道無處消散，在她鼻息裏膨脹。
她清了清遲鈍的腦袋，真誠地跟他道謝，“謝謝你幫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真想謝我，以後就不要不接我電話，害我擔心。”
他憤憤地捏了捏她的臉，埋怨地伸出爪子撓得她心發癢。
“別捏我的臉。”她躲開他暧昧的觸碰，解釋道：“我手機沒電了。”
“要我給你買充電寶嗎？”他眼睛亮亮的，絲毫沒懷疑不回消息不接他電話是她故意的，她心虛地不去看他，道了聲，“不用，以後不會了。”
周幼宜心裏亂糟糟的，仿佛搖過頭的香檳，開蓋後滋滋冒泡，她欲言又止，幾度開口想問他：他不拍戲嗎？她記得他這幾天的戲份很重，他怎麽親自過來了？
她原本以為只有林叔，知道他也在樓下的那一刻，她整顆心都在顫。
她期待他的答案，又害怕他的答案，她不知所措時發現車子正開往市中心，她問，“我們去哪？”
他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帶你去吃好吃的。”
周幼宜跟著裴嘉頌走進包間，才知道今天晚上是裴嘉頌的同學聚會。
周幼宜楞了許久，才想起之前知道裴嘉頌會多門語言時，她忍不住好奇去百度搜索他的信息，那一行加重的‘京城大學在讀大三學生’讓她尤為意外。
他是演員卻沒有上電影學院，而是進了全國高校排名前三的京大，學得還是與電影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交專業。想起他外婆是有名的外交官，她知曉原來這是家族傳承。
京大也是她的夢中情校，爺爺是天文學專家也在京大教了一輩子書，她對京大有特殊的感情。爺爺去世後她去京大的次數就少了，不過幾年前她作為家屬還受邀去替爺爺領了回獎。
“歡迎我們大明星——裴嘉頌！”叫齊建的男生歡呼著就差開個禮花筒了。
熱烈的歡迎儀式之後，在場的人目光神色各異地落在跟在裴嘉頌身後的女孩身上，有短暫的停頓，尤其是她似乎穿著裴嘉頌的外套，齊建問出大家疑問，“這位美女是？”
裴嘉頌的手臂虛放在周幼宜的肩頭，說：“周幼宜，剛好t在附近，跟我過來一起蹭飯。”
齊建嬉皮笑臉地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家屬呢。”
裴嘉頌看了周幼宜一眼，笑了笑拉著她入座。
“我怎麽覺得周美女這麽眼熟？”
“去你丫的趙軍，你見哪個美女不眼熟！”
“哈哈哈哈哈哈哈。”引來大家一片哄笑。
“我也覺得你很眼熟。”挨著周幼宜坐的董浩說。
“熱搜上都是我的黑料。”周幼宜開玩笑地說。
“不是，我應該是在一個很正式的場合見過你。”董浩想不起來，那周幼宜就更不知道了。
“我想起來，你是不是花樣滑冰冠軍周幼宜！”趙軍見周幼宜肯定的神色，繼續說，“我說我怎麽這麽眼熟，我表弟是你男友粉，床頭壁紙都是你的照片，就差把你供起來了！”
“能不能跟我合張影，最好再簽個名，我回去好好坑我表弟一筆。”
周幼宜自然欣然接受，畢竟要她簽名的人還真不多。
“嘉頌，嘉頌，趕緊也給我簽名！”叫文煙的女孩拿著照片簽字筆過來，“我也要回去坑我表妹，小表妹，表表妹的零花錢！”
簽名大軍結束後，裴嘉頌倒了杯熱水推到周幼宜跟前，又輕輕側頭，湊近她耳邊悄聲說，“別介意，他們比較鬧騰。”
周幼宜搖頭，她不僅不介意，反而很羨慕裴嘉頌有這麽多同學和朋友。
原本她退役之後也是要上大學的，卻意外進入了娛樂圈。她從小封閉式訓練，除了隊友壓根沒什麽朋友。
她想，等把銀行卡上的數字還完，她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大學，她渴望走在校園裏陽光打在身上的蓬勃與朝氣。
服務員進來問是否要上菜，文煙說道：“上吧。”
齊建問：“酈芷不是還沒來？”
“剛給她發消息，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有人打趣道：“酈女神竟然比我們裴大明星還大牌？竟然敢遲到！”
“她今晚有比賽，能趕過來就不錯了。”文煙替那位叫酈芷的女孩解釋。
“話說，咱們酈女神不會也打算進娛樂圈吧。”
“進娛樂圈怎麽了，酈芷那麽漂亮，芭蕾舞跳的那麽好，進圈必火。”行煙又道：“何況有嘉頌護著，沒人能欺負了她，我說是吧，嘉頌？”
行煙暧昧不清地打趣暗示，在場的人心照不宣地看向裴嘉頌，裴嘉頌笑而不語地彎著眸子。
周幼宜的心一下子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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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宜無奈地看著因電量過低而黑屏關機的手機, 裴嘉頌的聲音也一並隔絕在外。
“周小姐。”
一位五十多歲的儒雅男人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兩位黑衣保鏢，他和藹禮貌地朝她點頭見禮, 周幼宜認出他來, 是裴嘉頌身邊的林叔。
周幼宜詫異他怎麽來了，林叔微微一笑，說，“少爺, 讓我過來給小姐送東西。”
林叔隨即轉頭看向走廊裏正步履蹣跚朝這邊過來的禿頭男，禿頭男察覺到目光，粗壯的兩短腿小跑過來, 氣喘籲籲卻格外恭敬地說, “林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
站在一旁的徐勁松不動聲色地看著禿頭男, 眉心深了深，視線最終落在與周幼宜說話的男人身上。
林叔接過遞給周幼宜, 周幼宜觸摸著的檔案袋，手感似乎是硬邦邦的殼子，“這是什麽？”
林叔看向禿頭男，“王校長還是由您來解釋吧。”
王校長畢恭畢敬, 甚至有些討好地對周幼宜說，“周小姐你好, 我是陽城小學的校長王寶德, 檔案袋裏面是周思宇同學近一年期間遭受校園霸淩的監控視頻, 我已經讓人加班加點全都整理好了。”
“怎麽會？”周幼宜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鐵青臉的徐勁森, 問道：“我聽梁老師說監控裏並發現什麽。”
王校長擦了擦額角的汗，心底咒罵梁邱珊拖累他, 賠笑地說道：“一個鏡頭角度確實容易出現死角。不過我聽說這件事後，安排工作人員立即對全校範圍內監控進行調取，果然發現了問題。這次我過來也是想給周小姐，還有周思宇同學道個歉，都怪我沒盡到為人師表的責任，不過您放心在我學校校園霸淩絕不允許！對於霸淩的同學一定嚴懲不貸！”
物證已在，之前那些人證避而不見的家長也紛紛春風化雨般地打來電話。自然先解釋之前態度的原因，無非是小朋友害怕不開口現在才說實話，然後對周思宇同學表示心疼，之後在家長代表帶領集體抗議下，參與校園霸淩的同學給予退學並永不錄用的處理。
王校長真如他說的那樣，嚴懲了施暴同學，班主任梁邱珊也因失職辭退，不過她家裏有人保下了她的職務只降薪處理。
本以為逢兇化吉，沒幾天卻被舉報私下收取家長上萬禮物，月薪不過萬的初中老師卻全身奢侈品，教育局派人調查結果自然是不盡人意，這自然是後話了。
它來時往往不動聲色，走後偏偏又聲勢浩大，這便是權勢的力量，任你生，任你亡。
周幼宜是弱者，徐勁森是壓她不容反抗的山頭，而現在一陣雷劈過，深山也不過成碎石。
如今碎石知道欺壓不了孱弱的螞蟻窩，他便開始指責她勝之不武，“你被包養了？”
徐勁松問周幼宜。
徐勁森臉上有憤怒有悲傷更多的是痛恨，周幼宜知道他痛恨的不是她自甘墮落，而是她接受包養也不去求他，她看著他豐富的表情變化，只覺得可笑至極。
“與你無關。”她沒必要跟他解釋，因為他認定了你是淫賊就絕不會相信你兩袖清風。
“本以為圈內的傳聞都是捕風捉影，原來是空穴不來風。”徐勁森咬了咬牙，“周幼宜，你真下賤！”
周幼宜無動於衷地看著徐勁森發怒暴走，她真心地麻木，不過還是多少有些懊悔，等林叔把手機遞過來，說少爺電話時。
周幼宜先開口說，“裴嘉頌，你又幫了我，那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陪我去看看眼。”
她以前怎麽眼瞎喜歡了這麽個東西，還是七年。
“什麽？”
“沒什麽，跟你開玩笑呢。”
“吃飯了嗎？”
周幼宜沒有再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逞強，可憐巴巴地說道：“沒吃。”
“下來。”
“啊？”周幼宜不明所以。
“我在樓下。”
裴嘉頌溫和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他的聲音帶著暴雪沈寂後的沈穩與安定，周幼宜壓在眉上的孤煙消散，心都軟了。
她瘋狂地跑下樓，跑出醫院才發現外面下雪了，雪花風舞，輕快地在空中跳躍，旋轉。沒有月亮，但路邊有等她的燈，悄然，靜謐，她在雪中穿梭，留下了一串串腳印。
他從窗內探出頭來，眼睛澄澈而明亮，仿佛含著一層光，含笑著朝她招手，仿佛有多麽美好的事情要與她分享。
——我偷偷跟你說，裴嘉頌有個喜歡的女孩。
——喜歡人家很多年了。
——不是你們這個圈子裏的，好像是跳舞的？
周幼宜驀然停住腳步，心中的輕快歡愉仿佛也一瞬間定格。
她又清醒了。
等周幼宜上車，他看見她凍紅的手指，塞給她一個暖手寶，“怎麽穿得這麽薄？”
“太突然了，什麽都沒帶。”
裴嘉頌脫下身上的黑色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先穿我的。”
周幼宜楞了一下，他笑著說，“幹凈的，我第一次穿。”
她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她實在太冷了，沒再擰巴穿上，衣服裏還有他溫熱的餘溫與獨屬於他的淡淡香氣，車裏的暖氣開得很足，他的味道無處消散，在她鼻息裏膨脹。
她清了清遲鈍的腦袋，真誠地跟他道謝，“謝謝你幫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真想謝我，以後就不要不接我電話，害我擔心。”
他憤憤地捏了捏她的臉，埋怨地伸出爪子撓得她心發癢。
“別捏我的臉。”她躲開他暧昧的觸碰，解釋道：“我手機沒電了。”
“要我給你買充電寶嗎？”他眼睛亮亮的，絲毫沒懷疑不回消息不接他電話是她故意的，她心虛地不去看他，道了聲，“不用，以後不會了。”
周幼宜心裏亂糟糟的，仿佛搖過頭的香檳，開蓋後滋滋冒泡，她欲言又止，幾度開口想問他：他不拍戲嗎？她記得他這幾天的戲份很重，他怎麽親自過來了？
她原本以為只有林叔，知道他也在樓下的那一刻，她整顆心都在顫。
她期待他的答案，又害怕他的答案，她不知所措時發現車子正開往市中心，她問，“我們去哪？”
他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帶你去吃好吃的。”
周幼宜跟著裴嘉頌走進包間，才知道今天晚上是裴嘉頌的同學聚會。
周幼宜楞了許久，才想起之前知道裴嘉頌會多門語言時，她忍不住好奇去百度搜索他的信息，那一行加重的‘京城大學在讀大三學生’讓她尤為意外。
他是演員卻沒有上電影學院，而是進了全國高校排名前三的京大，學得還是與電影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交專業。想起他外婆是有名的外交官，她知曉原來這是家族傳承。
京大也是她的夢中情校，爺爺是天文學專家也在京大教了一輩子書，她對京大有特殊的感情。爺爺去世後她去京大的次數就少了，不過幾年前她作為家屬還受邀去替爺爺領了回獎。
“歡迎我們大明星——裴嘉頌！”叫齊建的男生歡呼著就差開個禮花筒了。
熱烈的歡迎儀式之後，在場的人目光神色各異地落在跟在裴嘉頌身後的女孩身上，有短暫的停頓，尤其是她似乎穿著裴嘉頌的外套，齊建問出大家疑問，“這位美女是？”
裴嘉頌的手臂虛放在周幼宜的肩頭，說：“周幼宜，剛好t在附近，跟我過來一起蹭飯。”
齊建嬉皮笑臉地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家屬呢。”
裴嘉頌看了周幼宜一眼，笑了笑拉著她入座。
“我怎麽覺得周美女這麽眼熟？”
“去你丫的趙軍，你見哪個美女不眼熟！”
“哈哈哈哈哈哈哈。”引來大家一片哄笑。
“我也覺得你很眼熟。”挨著周幼宜坐的董浩說。
“熱搜上都是我的黑料。”周幼宜開玩笑地說。
“不是，我應該是在一個很正式的場合見過你。”董浩想不起來，那周幼宜就更不知道了。
“我想起來，你是不是花樣滑冰冠軍周幼宜！”趙軍見周幼宜肯定的神色，繼續說，“我說我怎麽這麽眼熟，我表弟是你男友粉，床頭壁紙都是你的照片，就差把你供起來了！”
“能不能跟我合張影，最好再簽個名，我回去好好坑我表弟一筆。”
周幼宜自然欣然接受，畢竟要她簽名的人還真不多。
“嘉頌，嘉頌，趕緊也給我簽名！”叫文煙的女孩拿著照片簽字筆過來，“我也要回去坑我表妹，小表妹，表表妹的零花錢！”
簽名大軍結束後，裴嘉頌倒了杯熱水推到周幼宜跟前，又輕輕側頭，湊近她耳邊悄聲說，“別介意，他們比較鬧騰。”
周幼宜搖頭，她不僅不介意，反而很羨慕裴嘉頌有這麽多同學和朋友。
原本她退役之後也是要上大學的，卻意外進入了娛樂圈。她從小封閉式訓練，除了隊友壓根沒什麽朋友。
她想，等把銀行卡上的數字還完，她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大學，她渴望走在校園裏陽光打在身上的蓬勃與朝氣。
服務員進來問是否要上菜，文煙說道：“上吧。”
齊建問：“酈芷不是還沒來？”
“剛給她發消息，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有人打趣道：“酈女神竟然比我們裴大明星還大牌？竟然敢遲到！”
“她今晚有比賽，能趕過來就不錯了。”文煙替那位叫酈芷的女孩解釋。
“話說，咱們酈女神不會也打算進娛樂圈吧。”
“進娛樂圈怎麽了，酈芷那麽漂亮，芭蕾舞跳的那麽好，進圈必火。”行煙又道：“何況有嘉頌護著，沒人能欺負了她，我說是吧，嘉頌？”
行煙暧昧不清地打趣暗示，在場的人心照不宣地看向裴嘉頌，裴嘉頌笑而不語地彎著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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