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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原書中自己的角色是反派,但月銀自認為自己可是良好市民呢。

她可不想被抓去蹲局子。

怪物轉了轉可怖的眼珠,狡猾道:“但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您。為了您偉大的事業!”

“說到底,這都是您的旨意,我只不過是為了……”

月銀沒心情聽一只愚蠢的怪物辯解,她說:“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

“更討厭違背我意志的存在。”

危險在蔓延,大腦發出尖銳的警告聲,讓怪物不顧一切快逃。

怪物方才的一切心機都無所遁倉,它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幹嘛,它顫抖著抱頭,試圖躲藏在張嫂身後。

月銀蹲下身,甩動手中的餐刀,一刀插入怪物的頭顱中。

鬼影發出尖銳的痛苦吶喊,在月銀手中卻不敢掙紮,痛苦喊道:“對不起、大人、偉大的神祗,對不起……”

它痛哭流涕,趴伏在地上,不敢有絲毫反抗的舉動。

這並不是因為它意識到錯誤,而是它深深明白和月銀的差距,一旦自己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月銀目光落在怪物不斷跪地祈求的動作上,神情不明:“小聲點,不要叫。”

“我討厭大吵大鬧的人。”

說話間,月銀指尖微動,銀色的餐刀掀開怪物的天靈蓋。

怪物捂緊嘴,顫抖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月銀垂眸看了眼它的腦子,說:“空的。”

她放開手,抽出那把刀,無聊地說:“怪不得記不住我的話。”

怪物咽了口口水。

從它誕生後,便從來只有它給人類帶來恐懼,它清楚地記得自己吃人時,那些人類的絕望和痛苦。

它非常喜歡那股味道,甚至可以說得上迷戀。

但這一次,它前所未有的害怕。

那些它曾經加諸於亡魂死者的痛苦,成千萬倍返回到自己身體。

時間的流逝在此刻過得極為緩慢。

就在怪物難以承受時,月銀終於看膩了它空空如也的腦子。

少女伸出手,覆上怪物的頭,對方的天靈蓋重新合在一起。就像是神跡,它頭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了。

月銀拍拍它的頭,笑嘻嘻地說:“下次要記得聽話噢。”

月銀恐嚇怪物時,張嫂仍未停止進食的動作。

終於,她察覺到身邊的人,遲鈍地扭過頭,望向月銀。

少女眼睛彎彎,笑嘻嘻地註視著她。

“啊!!!”張嫂驚恐的尖叫聲,嚇得屋外的眾人一顫。

她眼框滿是血絲的,神情幾近癲狂:“怪物、怪物……”

“祂來了,祂來了……我們要完蛋了,都要死、都要死!”她似是瘋了般,顫抖著不斷呢喃。

月銀笑瞇瞇地註視著她,若有所思道:“真的嗎?好好活著就不會死啦。”

她話音剛落,張嫂便昏死過去,趴在對方背上的惡念也縮著頭裝孫子。

“姐你沒事吧!”沈小弟趴在門邊查看異樣,沖了上來。

“月銀。”從醫院慌忙趕回來的白秀蓮緊隨其後,神情焦急。

沈寶珠急忙查看張嫂的情況,不讚成道:“月銀,你這樣也太危險了!”

月銀冷冷註視著她,指尖甩動手中的餐刀,沈寶珠飛快改口,改口:“傷到自己了怎麽辦,我們很擔心你!”

啊啊啊啊啊月銀她好嚇人!!

大家嚇得不輕,然而月銀動作粗暴,但效果立竿見影。

張嫂嚇昏過去,至少不再囔囔著要抱著沈寶珠啃了。白秀蓮腦袋上磕了一個大血洞,母女倆心有餘悸。

一家人憂心忡忡,沈寶珠回憶剛才的情形,小心翼翼道:“白姨,我懷疑張嫂是遇見臟東西了。”

白秀蓮嚇一大跳:“不會吧?”

沈寶珠不愧是經常陷入靈異事件的女主,很快便發現了張姨的不對勁。

她給竹馬打了個電話:“淮安,張姨好像不對勁……我懷疑她中邪了。”

她體質特殊經常招鬼,這種事都習慣找竹馬處理後續了。

對面是竹馬沈穩的安慰,掛斷電話後,沈寶珠蹙眉擔憂:“淮安現在在C市,過兩天便來幫張姨看看。”

白秀蓮握住手,不安道:“可千萬別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我們家最近怎麽回事,小銀前段時間做兼職被綁架,現在張姨又出這檔事……”

沈寶珠聽見這,忽然想到昨晚月銀罵自己的話。

她目光閃了閃,慢吞吞地說:“白姨,你能不能讓月銀別去打工了?”

她聽周淮安哥哥說過,社會上一些人比鬼怪還險惡。月銀剛到沈家時好好的,對她什麽都好,還喜歡粘著她、

可是自從月銀去兼職打工後,在家更加孤僻沈默寡言,對她敵意也越來越大了。

“聽家裏傭人說,月銀前段時間還帶著小弟去擺攤算命……”

沈寶珠咬唇:“白姨你也勸勸月銀,讓她下次別這樣了。學生應以學習為重,月銀執意要做兼職,對外傳開,好像我們家柯待她。”

“我一直把月銀當作我的親妹妹,勸過她好幾次。但她對我敵意很大,不肯聽我的話………”

說到最後,沈寶珠想到昨晚月銀對自己的敵意,欲言又止,語氣無奈。

白母蓮聽到這,眉心緊蹙:“我今晚跟她聊聊。”

她拉著沈寶珠的手,臉色羞愧:“月銀要是有寶珠你一半優秀懂事,我也不會這麽操心。”

另一邊,不懂事的月銀正在對著試卷發呆。

“什麽狗屎作業,還要本神親自寫?”月銀把筆往桌上一丟,對身後喊道,“沈小弟,你來把這張卷子寫了!”

沈小弟咬著吸管喝酸奶,語氣真誠:“姐你是真有病,實在不行你吃點藥吧。”

月銀沈默:“……不寫就不寫,你罵人就不對了啊。”

算了,找江宿流幫自己寫好了。

白秀蓮找來時,正好撞見兩姐弟嘻嘻哈哈的樣子。

她不由揚起笑,又立刻想到傭人說最近月銀帶著小兒子在小區外的公園亂玩的事情,頓時氣悶不已。

白秀蓮再轉過臉,已是面色沈重的樣子。

“月銀,你能不能替媽媽省點心?”月銀媽媽看著她,蹙眉憂愁,“我說過沒有,你來到沈家不要做那些沒用的事。”

“從你回來後便不斷找事,在外做兼職,被綁架鬧得家裏臉上難看。最近你又在小區外騙人算命……沈家不需要你勤工儉學,你好好待著,不要給大家惹麻煩。”

月銀看著說話的人,白秀蓮和原身長相並不相似。她更像是江南風格的美人,柳眉細腰,性情柔弱似水,眉間總是帶著一股哀愁。

她就好像是菟絲子,柔弱動人,需要依附大樹為生。

這並不是月銀第一次見到白秀蓮。

她剛綁架回來後,白秀蓮匆匆回來一趟,停留不到半天又走了,聽說是要照顧沈寶珠陪對方參加比賽。

沒想到白秀蓮剛回家,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女兒,反倒是責備對方為自己添了麻煩。

兩相對比,以至於月銀一時間也分不清,究竟誰才是白秀蓮的親生女兒了。

月銀大為震撼,就連沈小弟都看不下去,急道:“媽咪,二姐她被綁架了!”

白秀蓮皺眉:“我知道,媽咪也很心疼你姐姐。我跟她說過多少次,讓她安分點,不要去打什麽工,以沈家的地位,也不嫌棄丟人……”

沈小弟氣瘋了:“我姐是自食其力!”

月銀蹲椅子上看沈小弟和白秀蓮吵架,不知何時手裏抓了把瓜子,正哢嚓哢嚓往嘴裏磕。

她一邊看戲,一邊好奇問道:“沈家啥地位啊?”

沈小弟開始自爆:“爺爺說他當年放過牛!”

白秀蓮捂著額頭,不滿道:“不許再說了!月銀,看見媽媽和小弟因為你吵架,你開心了嗎?你能不能懂事點?”

月銀沒耐心聽她碎碎叨叨,沒等她說完便開口:“你要真心疼我,你倒是給我打錢啊。”

沈寶珠每個月生活費是十萬,小弟每個月零花錢是一萬,只有月銀這個外人每月生活費是八百。

如果是普通高中生,八百生活費當然夠了,可原身入讀的是有名的貴族國際學校。學校裏的學生非富即貴,相約逛街聚餐旅游,這八百塊錢甚至都不夠一頓飯錢,半件衣服。

也正是因為這樣,原身從不敢跟同學一起出去玩,在同學中漸漸成了不合群的隱形人。

原身臉皮薄自尊心強,母親教導她身份不同,不許跟沈家孩子爭搶,她便從不敢計較這些事,自己兼職打工試圖自力更生。

年紀小自尊心強的青春期孩子,總是羞於提及家人的偏心,以及錢財窘迫。好似遮掩住自己的窘迫和傷口,就能維持住那點僅剩的可憐自尊心。

月銀不同,她不要臉,且隨時發瘋。

她望著呆滯的白母,好奇道:“你每個月就給我八百塊錢,那點錢連同學的飯錢都不夠,我不兼職幹嘛,等著餓死啊?”

被月銀提及這件事,白秀蓮神情明顯有了僵硬。

白秀蓮當後媽許多年,兢兢業業時刻不敢放松,既怕別人說自己柯待沈寶珠,更怕別人說她心機深沈維護自己女兒。

所以她是一定要把自己女兒和沈寶珠區分開,平日反而不敢給月銀吃穿用太好,怕外人詆毀她這個做後母的有心計。

她看著女兒,愁眉苦臉道:“生活費不夠也不早告訴媽媽,我待會兒給你再拿點。”

白母決定給女兒轉兩千塊錢,又忍不住叮囑道:“你平時少花點錢,你還小,不懂媽媽的難處。”

她心想自己是繼母,月銀又是外人,自己錢給她多了,外人不知道會怎麽議論她們母女。月銀年紀小,是真的一點都不懂得體諒自己這個母親。

如今月銀又帶著小兒子在家胡鬧,張姨那個老婆子抓住把柄,不知道又要念叨多久。

唉。

白秀蓮愁眉不展,一副女兒不懂事,不知道體諒自己的委屈姿態、

月銀聽她哭哭啼啼就煩。

她一把拿起桌上的練習冊,雙手一撕,大喊道:“夠了!”

沈小弟拍桌而起,目眥欲裂:“月銀你有病啊!那是我的暑假生活!!!”

月銀一楞,低頭一看,發現手中的書果然寫著小學暑假生活六個字。

靠,撕錯了!

她還說找個借口撕卷子,正好最近都不用寫作業!

沈小弟看著自己寫一半的暑假生活,眼淚刷地一下就出來了:“月銀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撕自己作業撕我的,我以後再也不要跟你一起寫作業了!”

小學開學比高中晚一個月,沈小弟的假期作業緊趕慢趕,現在都還沒做完。他每天晚上搬著作業來月銀房間,兩人一邊摸魚打游戲,一邊寫題。

他辛辛苦苦寫了那麽久,好不容易寫了一大半,結果現在全沒了!

沈小弟悲憤欲絕,月銀被他嚎地耳朵疼。

她摸摸鼻子,當即轉移話題,將矛頭對準白秀蓮:“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不懂你的難處,我只知道你腳下那雙鞋就三萬,說得那麽心疼我,多給我點錢你能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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