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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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半山別墅。
席禦葬禮過後, 席宥謙和文茵成功辦了離婚手續。
關於財產分割方面，因席宥謙在婚前就做了財產公證, 離婚後文茵能獲得的財產並沒有多少，只不過作為普通人的話後半生肯定可以衣食無憂了。
或許是文茵高估了席宥謙對自己的感情，也可能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價值，總之，婚前簽財產公證協議時有多爽快，辦離婚手續時就有多懵圈。
只不過她拿到的錢依舊可觀，席宥謙估計是憐她沒了兒子, 後半生孤零零一個人, 就將半山別墅改到了她的名下，自己搬回了老宅。
美其名曰想回去陪陪老爺子和席泱，但大家好像並不吃這一套。
失去兒子的文茵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整日鉆在別墅裏不出門, 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梳妝打扮，傭人被她辭退了一半, 只留了幾個用得趁手的還在身邊。
她對於離婚的財產分割沒有表現的很激進，看了眼數額，大致估算了下後半輩子的支出, 發現可以衣食無憂之後就爽快簽了名。
如今，很多東西她都已經看淡了。
白天還好, 她稍微能做些其他事情, 但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積壓在心底的悲痛就成倍地往外冒，巨大的絕望和痛苦裹挾著她, 再沒睡過一個好覺。
別墅做事的傭人們幾乎每晚都能聽到樓上傳來嗚咽的哭聲，有時候聲嘶力竭, 時常惹的她們也跟著落淚。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好些日子，就在傭人們已經習慣了之後的某一天，直到中午都沒看到文茵下樓吃飯。
她因心情不好，時常會睡到十點多才起床，但午飯還是會起來吃的。
當鐘表的指針指向一點時，樓上還沒有動靜，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決定上樓喊一下。
可別出了什麽事。
一個做事利落的年輕姑娘上二樓，在文茵的房門上敲了三下：“夫人，您起了嗎？午飯已經做好了。”
裏面沒有聲響，她有些著急地又敲了兩下：“夫人？夫人您……”
“我不吃了，下去吧。”門內終於傳出聲音。
只是文茵的聲音聽著好像有些抖，似乎經歷了什麽事情使她情緒起伏很嚴重，但不確定是隔著門板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也沒敢問。
只是弱弱地回了聲：“好的。”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文茵站在床邊，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他，抖著手想觸碰，卻害怕這只是一場空，瑟縮著拿回了手。
而她面前站著的，正是前些日子宣告死亡的寶貝兒子，席禦。
思念、心疼、悔恨等等情緒潮水般湧起，她哭的泣不成聲，幾近崩潰。
雙腿已經沒了力氣，但還是強撐著站起來想去靠近他。
“我的禦兒，嗚嗚嗚我可憐的禦兒，這麽久都不來夢裏看看媽媽，你知道媽媽有多想你嗎？媽媽想你想的快瘋了……嗚嗚嗚，答應媽媽，以後多來看看媽媽好不好……”
從得知席禦的死訊到現在，她只能看著照片想他，夜不能寐的夜晚孤寂冷清，即便勉強入夢，夢中也總是一片荒蕪，從來沒看到過席禦。
今天這夢真好，她終於見到了自己兒子，眼睛黏在他身上不肯移開半步，連眼都不敢眨，生怕下一秒就見不到他。
“禦兒……你跟媽媽說說，是不是席泱他們害的你？都怪媽媽沒用，沒有辦法保護好你，如今連給你伸冤都做不到，嗚嗚嗚你不要怪媽媽……”
“你是在這個別墅出生的，席宥謙還算有點良心，把房子給了我，這裏有你生活的點滴痕跡，媽媽一定會守好的。”
“可以答應媽媽，以後多來夢裏看看媽媽，好嗎？媽媽求你……”
她哭的幾近暈厥，呼吸急促到好幾次都快喘不上氣，始終站在距離席禦一步外的地方，不敢再向前半步，生怕驚擾了他。
席禦知道她必定會悲痛傷心，卻不曾想竟是這麽嚴重的現象，短短半月她已經瘦了一大圈，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也哭的紅腫不堪，在她瘦的幾乎沒有肉的臉上顯得尤為凸出。
若不是因為妖界的事情沒有完結，他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才來接她。
可琢桑屬實令他失望，原本以為能和蘇璽抗衡，沒想到蘇璽城府深到如此地步，一盤棋能下三千多年。
琢桑死後，他自覺性命不保，便提前從妖界溜了出來，猜到蘇璽幾人此時必定在蓬萊用赤靈果救人，這才放心的跑來找文茵。
沒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如今變得如此憔悴狼狽，又見她把自己當成了夢境，席禦心疼不已。
上前抓著她手放在自己臉上，把她剛才想做的動作替她做了。
柔聲道：“現在，還覺得我是夢境嗎？”
掌心傳來的溫熱柔軟觸感讓文茵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兒子已死的認知早已刻進她的思維模式裏，即便是這樣，她也只是感嘆這夢境如此真實，仿佛她的禦兒還活著。
見她這副模樣，席禦知道她還是不信，便繼續道：“我沒有死，你摸摸看，是熱的。”
“……沒有死……”文茵喃喃，卻依舊不信。
席禦拉著她的手，扶著她坐在床邊，輕輕把她臉上的淚痕擦掉，心疼的抿了抿嘴。
“監獄的那個屍體是假的，我沒有死，席泱想抓我進去永無後患，但我偏不如他意，我假死脫身逃了出去，因為處理了點事情才回來晚了。”
“死人的溫度怎麽可能是熱的？嗯？你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不是在夢裏，這一切都是真的，我還活著。”
因過於吃驚的嘴唇微微張著，文茵反應了好半天，結合當下的現實情況推算是否真的不處於夢境，甚至還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好像，確實是真的。
意識到這點的文茵情緒愈發激動，捂著嘴無聲痛哭起來，她將席禦緊緊抱在懷裏，撫摸著他後腦的發絲哭訴道：“我的禦兒啊，嗚嗚嗚你真的回來了，你嚇死媽媽了知不知道，媽媽差點就準備跟著你一起走了啊……嗚嗚嗚你總算回來了。”
席禦靠在她胸前，貪戀著這久違的溫暖和思念，心裏脹滿著幸福。
他要帶著文茵走，九州這麽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地，雖然琢桑死了，答應他要為文茵塑一具不老不死的肉身的計劃已經泡湯，但他並不氣餒，九州這麽大總會有他們的容身t之地。
不過，他這個想法倒是跟文茵不謀而合。
“禦兒，我雖跟你爸離了婚，但拿到的補償不少，足夠我們娘倆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我們離開這裏，不跟他們鬥了，好不好？”文茵道，“豪門大戶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初我原本以為嫁入豪門能為你的生活增添保障，可誰知道最後竟險些鬧的我們娘倆天人永隔。”
“今天看到你沒事，一定是上天還給了我們機會，讓我們能重新來過。”
席禦從她懷裏擡起頭，驚喜道：“我也是這個想法，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帶你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文茵破涕為笑，憐愛地撫摸著他臉，眼中滿是母親對兒子的愛：“好，媽媽現在就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就走。”
她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席禦一把拉住。
“我有話要跟你說。”席禦突然一改剛才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睛裏帶著與往日不同的占有和深沈。
文茵心裏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穩住心神問：“怎麽了禦兒？”
席禦坐在床上仰頭看她，神情中帶著掙紮，似乎考慮了好久，終於決定破罐子破摔，捅破這層窗戶紙——
“如果我不是席禦，你還會愛我嗎？”
文茵以為他傻了，不以為意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好了別鬧，媽要去收拾東西。”
“我說真的。”
席禦站起身，比文茵高了不止一個頭，莫名帶著壓迫感，讓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你這是什麽意思？”文茵狐疑，“你是我生的，這麽多年看著你長大，你不是席禦能是誰？是不是這幾天太累開始說胡話了？”
席禦見她怎麽都不信，幹脆當著她面卸下席禦的臉，換上自己的真實容貌：“現在呢，你還是不信嗎？”
文茵被他這舉動嚇的楞在原地，好半晌後尖叫著後退，見他要跟上來，她忙擺著手臂四處逃竄：“妖怪……妖怪！你滾開，滾開！妖怪……”
“茵茵你別怕我，我不是壞人……”席禦上前強制拉住她胳膊，逼她直面自己的臉，“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滾，滾開，你別碰我……”
“你聽我說！當年席禦高燒不退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那時他就已經快死了！是我，是我替他繼續陪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席禦迅速吼出真相，想讓她冷靜下來。
奈何文茵已經被他刺激到了，摔在地上後搖著頭不斷後退，當沒有退路時，便縮在落地窗前抱著自己。
她強裝穩定，卻不敢看他一眼：“……你，你是誰……”
“郊外有座香火很旺的廟，你曾經去那裏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席禦，還記得嗎？”
他掰過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不是什麽妖怪，我是昆侖山上的神靈，當年游歷凡間路過那裏與你偶遇，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茵茵，這麽多年陪在你身邊的人，一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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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別墅。
席禦葬禮過後, 席宥謙和文茵成功辦了離婚手續。
關於財產分割方面，因席宥謙在婚前就做了財產公證, 離婚後文茵能獲得的財產並沒有多少，只不過作為普通人的話後半生肯定可以衣食無憂了。
或許是文茵高估了席宥謙對自己的感情，也可能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價值，總之，婚前簽財產公證協議時有多爽快，辦離婚手續時就有多懵圈。
只不過她拿到的錢依舊可觀，席宥謙估計是憐她沒了兒子, 後半生孤零零一個人, 就將半山別墅改到了她的名下，自己搬回了老宅。
美其名曰想回去陪陪老爺子和席泱，但大家好像並不吃這一套。
失去兒子的文茵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整日鉆在別墅裏不出門, 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梳妝打扮，傭人被她辭退了一半, 只留了幾個用得趁手的還在身邊。
她對於離婚的財產分割沒有表現的很激進，看了眼數額，大致估算了下後半輩子的支出, 發現可以衣食無憂之後就爽快簽了名。
如今，很多東西她都已經看淡了。
白天還好, 她稍微能做些其他事情, 但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積壓在心底的悲痛就成倍地往外冒，巨大的絕望和痛苦裹挾著她, 再沒睡過一個好覺。
別墅做事的傭人們幾乎每晚都能聽到樓上傳來嗚咽的哭聲，有時候聲嘶力竭, 時常惹的她們也跟著落淚。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好些日子，就在傭人們已經習慣了之後的某一天，直到中午都沒看到文茵下樓吃飯。
她因心情不好，時常會睡到十點多才起床，但午飯還是會起來吃的。
當鐘表的指針指向一點時，樓上還沒有動靜，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決定上樓喊一下。
可別出了什麽事。
一個做事利落的年輕姑娘上二樓，在文茵的房門上敲了三下：“夫人，您起了嗎？午飯已經做好了。”
裏面沒有聲響，她有些著急地又敲了兩下：“夫人？夫人您……”
“我不吃了，下去吧。”門內終於傳出聲音。
只是文茵的聲音聽著好像有些抖，似乎經歷了什麽事情使她情緒起伏很嚴重，但不確定是隔著門板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也沒敢問。
只是弱弱地回了聲：“好的。”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文茵站在床邊，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他，抖著手想觸碰，卻害怕這只是一場空，瑟縮著拿回了手。
而她面前站著的，正是前些日子宣告死亡的寶貝兒子，席禦。
思念、心疼、悔恨等等情緒潮水般湧起，她哭的泣不成聲，幾近崩潰。
雙腿已經沒了力氣，但還是強撐著站起來想去靠近他。
“我的禦兒，嗚嗚嗚我可憐的禦兒，這麽久都不來夢裏看看媽媽，你知道媽媽有多想你嗎？媽媽想你想的快瘋了……嗚嗚嗚，答應媽媽，以後多來看看媽媽好不好……”
從得知席禦的死訊到現在，她只能看著照片想他，夜不能寐的夜晚孤寂冷清，即便勉強入夢，夢中也總是一片荒蕪，從來沒看到過席禦。
今天這夢真好，她終於見到了自己兒子，眼睛黏在他身上不肯移開半步，連眼都不敢眨，生怕下一秒就見不到他。
“禦兒……你跟媽媽說說，是不是席泱他們害的你？都怪媽媽沒用，沒有辦法保護好你，如今連給你伸冤都做不到，嗚嗚嗚你不要怪媽媽……”
“你是在這個別墅出生的，席宥謙還算有點良心，把房子給了我，這裏有你生活的點滴痕跡，媽媽一定會守好的。”
“可以答應媽媽，以後多來夢裏看看媽媽，好嗎？媽媽求你……”
她哭的幾近暈厥，呼吸急促到好幾次都快喘不上氣，始終站在距離席禦一步外的地方，不敢再向前半步，生怕驚擾了他。
席禦知道她必定會悲痛傷心，卻不曾想竟是這麽嚴重的現象，短短半月她已經瘦了一大圈，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也哭的紅腫不堪，在她瘦的幾乎沒有肉的臉上顯得尤為凸出。
若不是因為妖界的事情沒有完結，他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才來接她。
可琢桑屬實令他失望，原本以為能和蘇璽抗衡，沒想到蘇璽城府深到如此地步，一盤棋能下三千多年。
琢桑死後，他自覺性命不保，便提前從妖界溜了出來，猜到蘇璽幾人此時必定在蓬萊用赤靈果救人，這才放心的跑來找文茵。
沒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如今變得如此憔悴狼狽，又見她把自己當成了夢境，席禦心疼不已。
上前抓著她手放在自己臉上，把她剛才想做的動作替她做了。
柔聲道：“現在，還覺得我是夢境嗎？”
掌心傳來的溫熱柔軟觸感讓文茵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兒子已死的認知早已刻進她的思維模式裏，即便是這樣，她也只是感嘆這夢境如此真實，仿佛她的禦兒還活著。
見她這副模樣，席禦知道她還是不信，便繼續道：“我沒有死，你摸摸看，是熱的。”
“……沒有死……”文茵喃喃，卻依舊不信。
席禦拉著她的手，扶著她坐在床邊，輕輕把她臉上的淚痕擦掉，心疼的抿了抿嘴。
“監獄的那個屍體是假的，我沒有死，席泱想抓我進去永無後患，但我偏不如他意，我假死脫身逃了出去，因為處理了點事情才回來晚了。”
“死人的溫度怎麽可能是熱的？嗯？你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不是在夢裏，這一切都是真的，我還活著。”
因過於吃驚的嘴唇微微張著，文茵反應了好半天，結合當下的現實情況推算是否真的不處於夢境，甚至還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好像，確實是真的。
意識到這點的文茵情緒愈發激動，捂著嘴無聲痛哭起來，她將席禦緊緊抱在懷裏，撫摸著他後腦的發絲哭訴道：“我的禦兒啊，嗚嗚嗚你真的回來了，你嚇死媽媽了知不知道，媽媽差點就準備跟著你一起走了啊……嗚嗚嗚你總算回來了。”
席禦靠在她胸前，貪戀著這久違的溫暖和思念，心裏脹滿著幸福。
他要帶著文茵走，九州這麽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地，雖然琢桑死了，答應他要為文茵塑一具不老不死的肉身的計劃已經泡湯，但他並不氣餒，九州這麽大總會有他們的容身t之地。
不過，他這個想法倒是跟文茵不謀而合。
“禦兒，我雖跟你爸離了婚，但拿到的補償不少，足夠我們娘倆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我們離開這裏，不跟他們鬥了，好不好？”文茵道，“豪門大戶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初我原本以為嫁入豪門能為你的生活增添保障，可誰知道最後竟險些鬧的我們娘倆天人永隔。”
“今天看到你沒事，一定是上天還給了我們機會，讓我們能重新來過。”
席禦從她懷裏擡起頭，驚喜道：“我也是這個想法，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帶你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文茵破涕為笑，憐愛地撫摸著他臉，眼中滿是母親對兒子的愛：“好，媽媽現在就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就走。”
她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席禦一把拉住。
“我有話要跟你說。”席禦突然一改剛才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睛裏帶著與往日不同的占有和深沈。
文茵心裏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穩住心神問：“怎麽了禦兒？”
席禦坐在床上仰頭看她，神情中帶著掙紮，似乎考慮了好久，終於決定破罐子破摔，捅破這層窗戶紙——
“如果我不是席禦，你還會愛我嗎？”
文茵以為他傻了，不以為意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好了別鬧，媽要去收拾東西。”
“我說真的。”
席禦站起身，比文茵高了不止一個頭，莫名帶著壓迫感，讓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你這是什麽意思？”文茵狐疑，“你是我生的，這麽多年看著你長大，你不是席禦能是誰？是不是這幾天太累開始說胡話了？”
席禦見她怎麽都不信，幹脆當著她面卸下席禦的臉，換上自己的真實容貌：“現在呢，你還是不信嗎？”
文茵被他這舉動嚇的楞在原地，好半晌後尖叫著後退，見他要跟上來，她忙擺著手臂四處逃竄：“妖怪……妖怪！你滾開，滾開！妖怪……”
“茵茵你別怕我，我不是壞人……”席禦上前強制拉住她胳膊，逼她直面自己的臉，“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滾，滾開，你別碰我……”
“你聽我說！當年席禦高燒不退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那時他就已經快死了！是我，是我替他繼續陪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席禦迅速吼出真相，想讓她冷靜下來。
奈何文茵已經被他刺激到了，摔在地上後搖著頭不斷後退，當沒有退路時，便縮在落地窗前抱著自己。
她強裝穩定，卻不敢看他一眼：“……你，你是誰……”
“郊外有座香火很旺的廟，你曾經去那裏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席禦，還記得嗎？”
他掰過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不是什麽妖怪，我是昆侖山上的神靈，當年游歷凡間路過那裏與你偶遇，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茵茵，這麽多年陪在你身邊的人，一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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