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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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二人順著玉媚手指之處望去, 見混亂石碓中拼命伸出幾只猙獰的手臂，每根手指竭盡全力朝外探著，像是人面臨死亡時的恐懼, 與對活下去的極度渴求。
顏色與碎石塊相差無幾, 一眼望過去與石碓融為一體，導致幾人方才竟未察覺。
“那是死在山崩的人？”
“應當是了。”
身後二人竊竊私語，全然不知顧長青眸色倏然一緊，似是受到某種召喚般朝著亂石堆前邁去。
“哎別過去, 這兒明顯不對勁！”
顧長青恍若未聞，繼續朝前走, 繞到亂石堆後方，青色發帶在昏暗中飄揚。
玉媚下意識去追他，可繞到亂石堆後, 顧長青卻如憑空蒸發一般消失不見。
“人呢？”玉媚狐疑。
小黑左看右看不見人影，甚至蹲下身拍拍堅實地面，“幾日不見，小啞巴學會了遁地術不成？”
……
顧長青在向下墜落。衣擺與發絲向上騰飛，黑靴穩穩踩地，落地瞬間馬尾與衣擺服帖於身, 帶起的風與震動如石塊落水, 激起無數螢藍光點朝四方散去, 堪堪照亮此處輪廓。
廢舊潮濕的空氣味道，摻雜著嗆鼻的灰塵, 令他眉頭不禁蹙起。
朝前望去, 見一片幽藍螢光中央出現個石砌的圓盤, 像是古老祭祀所用之處。四方各有一條小道通往中間，有些被落石砸的開裂, 隨時有斷掉的可能，有些雖完好無損，但上面堆積著各式魔獸屍首，被孢子包裹著，灰蒙蒙卻栩栩如生。
借著模糊微光，顧長青隱約瞧見圓盤中央立著幾道人影，他提步上前，青白的袍子掃過亂石，露出被孢子包裹的魔獸屍身，巨齒似活著那般，鋒利且散發寒芒。
總覺得眼前一切，有莫名的熟悉感。
顧長青越往前，腳步越沈重，也越緩慢。他心砰砰狂跳，垂在身側的手早已被汗水濡濕，仿佛等待在前面的是什麽洪水猛獸。
一步落下，又激起無數螢火飛舞，趁著風簌簌落在圓盤中央團團圍靠的人影肩頭。
顧長青跨上圓臺，看清圍靠的人影之後，瞳孔驀然緊縮。
好半晌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腳下挪動，不慎踢動一顆圓珠，骨碌碌一番滾動之後，趴在上面的螢藍光芒振翅消散，露出本來模樣，像是某種魔獸的眼珠。
那眼珠中光芒忽閃，如同呼吸般明弱閃爍之後逐漸穩定，在漆黑的墻面上投下一團光影。
畫面如被風吹皺般忽閃，走出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男子，形容狼狽，滿身血汙，深一腳淺一腳的踉蹌前行，終於走到一少年面前。
那少年赤身果體，如初生孩童一般，更可怖的是，沒有五官。
他染著血的手朝前伸出，在少年面上刻畫著，眼中含笑帶淚，嘴裏喃喃訴說著什麽。
等那染血的手離去，少年五官方成。
看到那少年的臉，顧長青渾身血液瞬間逆流而上，仿佛看到什麽可怖怪物，心臟不受控制飈飛狂跳不已。
兩耳泛起尖銳嗡鳴，什麽都聽不到，目眩神暈時，只能聽到自己粗重轉急的呼吸聲，心臟t有力搏動時，幾乎將血脈沖裂的響動。
宛如大廈傾崩，他身上氣力轉瞬被抽走，整個人無力連退幾步，後背重重撞上尖銳碎石，血腥氣徐徐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恍若未覺，身形無力滑坐在地，雙目神采被抽，一如最初他待著的那座荒蕪的山。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他幾乎魔怔般在口中一遍遍重覆念著，眼底激蕩起驚懼惶恐。
口口聲聲跟江如月說他絕不會傷她，他絕對不可能是臨月化身。
但是到頭來，殘酷的現實如堅硬榔頭將他的僥幸敲擊粉碎。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胸腔驟然湧上巖漿怒火，一股腦將心底關押猛獸的牢籠盡數焚毀。
他雙目猩紅，宛若墮魔般散發血光。
身上靈力驚濤駭浪般激蕩不已，整個人化為一股利劍劈開碎石破土而出。
玉媚跟小黑還在四下尋他身影，被突然閃出的人影駭了一跳，見是他，且氣息明顯不對，緊忙追在身後。
那青白的影子躍出魔宮外，忽然熄火般戛然而止，漆黑雙目幽幽望著某個方向。
“顧小哥，你這突然之間怎麽了？剛剛在裏面看到什麽了嗎還是……”
玉媚二人追出，見他一瞬不瞬凝著某個方向，也好奇的循望過去。
墨色密林之中，能感覺到一道淡淡呼吸聲。
雖然來人壓制氣息有些門道，但聽著像是沒有修為的，在他們這些有修為的人眼中，極其容易暴露。
顧長青直接擡腳朝那呼吸聲邁了過去，眼瞅著只剩幾步距離，那密林中忽而寒光一閃，朝著顧長青面門直接刺來。
劍勢雖然兇悍，但敗在沒有靈力，在他們這些有修為的眼中，如薄紙般不堪一擊。
顧長青只稍微偏頭，便避開那近在眼前的鋒芒。額前散碎發絲被寶劍削落幾縷，順著肩頭簌簌落下。
他眸子暗淡無光，兩指夾著劍尖，幽深如潭的望著面前女子，“阿月，你來尋我了。”
江如月直覺眼前的顧長青與往常不大一樣，甚至與一個時辰前也不一樣，想必他身上經歷了什麽變故，但她並不關心，視線越過他瞥向身後玉媚二人。
“阿玉！我靈力還有半柱香恢覆，可否幫我一回！”
玉媚一頭霧水，不知江如月為何靈力還消失了，但聽她說要幫忙，身子下意識動了起來，手握團扇擋在顧長青與江如月之間。
“怎麽回事？你靈力怎麽沒了？”
“多謝，”江如月松開劍柄後退，“說來覆雜，你眼前站著的人並不是你所熟知的那個人，先幫我攔住他，我馬上就好。”
她當下退離原地，盤膝打坐調整氣息，企圖盡快將靈力聚集。
“顧小哥不是顧小哥？”玉媚吃驚的語調拔高，看向對面神色肅郁的顧長青，“我就說感覺哪裏不太對勁，既然不是熟人，那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落罷，一紅一青的身影便在空中交錯過起招來。
玉媚修為在妖中算是不錯，但在顧長青面前卻不堪一擊。
好不容易撐了幾十招，卻是越來越乏力，她腦海中警鐘大作，一扇揮出跟顧長青拉開距離，扭頭沖著小黑高喊。
“呆子！楞著作甚？還不快過來幫忙！”
小黑看看玉媚，再看看她對面的顧長青，怎麽看都是顧長青本人，可為何江如月方才那麽說？
心中萬分疑惑，前面忽然騰空飛來一道人影，他下意識伸手接住。
玉媚落於他懷，氣血翻騰，嘴角溢出血色。
“是不是要看著咱死了你才會出手？”玉媚氣的夠嗆，擡手抹去嘴角血跡，從他懷中掙開繼續擋在江如月面前。
“讓開。”顧長青臉如墨色，風吹動額前碎發，顯出的瞳眸比往日冰冷，被瞧上一眼，玉媚宛如霜凍般打了個激靈。
這眼神，小黑從未見過。
霎時間也覺眼前人陌生起來，下意識擡腳上前，與玉媚並肩而立。
“我要帶阿月回去，連你也要阻撓我嗎？”顧長青冷冰冰看著二人，“剛才若不是我出手，你二人興許已經成了魔獸腹中餐。”
“那件事固然要謝你，”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如泰山在前，駭然無比，小黑深吸了口氣將恐懼壓下，擺出進攻架勢，“但阿月是我們的朋友，她說你不是小啞巴，我需得問你幾件事來證明一下身份。”
顧長青緊擰眉頭，看著江如月身上漸漸有靈力白霧聚攏，不再猶豫，直接踏步上前。
“我最喜歡的食物是什麽？”
“不知道！”顧長青腳下用力一踏，地面瞬間龜裂開來，矯若游龍的身形騰空掠起，朝著江如月筆直而去。
小黑彈跳起身，被他一掌拍落在地口中溢血，旁邊的玉媚更是毫無靠近之力。
“阿月！”玉媚出聲警醒。
江如月兩眼倏然睜開，那抹頎長身影已然至身前，她運起一掌朝他拍去，被他輕而易舉扣住手腕，直接封住她身上幾處穴道，待她身子軟倒，將她一把打橫抱起。
轉身欲離去，玉媚跟小黑又攔住他去路。
顧長青冷冽的視線在二人面上梭巡，最終定在小黑面上。
“我只說最後一次，讓開，阻撓我跟阿月，就算是你我也不會客氣。”
這點小黑十分清楚。
在顧長青的世界裏，沒有江如月的時候是一片虛無。
江如月出現後，便只有江如月。
於顧長青而言，他只是認識的人，興許遇到危險顧長青也會出手相救，但若他跟江如月同時出事，那他是會被毫不猶豫放棄的那一方。
“讓開！”顧長青怒喝一聲，摻雜了幾成靈力，小黑跟玉媚被喝的頭昏腦漲，雙腿一軟，半跪在地。
顧長青臉上陰雲密布，抱著江如月擡腳朝前踏去。
玉媚掙紮著起身要追，被小黑擡手拽住衣袖。
“別去，他不是開玩笑，會沒命的。”
“可是阿月……”
“他是小啞巴沒錯，雖然不知他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只要是小啞巴本人，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江如月的，放心。”
玉媚緊繃的身子放松，回頭轉而望向魔宮之中。
方才顧長青進了這裏面，整個人就忽然變得不一樣了，難不成是在裏面看到了什麽？
她爬起身，深吸口氣，一股腦又紮入魔宮之中。
“餵你做什麽去？！”小黑在身後大喊。
玉媚的回聲從魔宮內部傳出，“我一定要弄清楚這裏面究竟有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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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順著玉媚手指之處望去, 見混亂石碓中拼命伸出幾只猙獰的手臂，每根手指竭盡全力朝外探著，像是人面臨死亡時的恐懼, 與對活下去的極度渴求。
顏色與碎石塊相差無幾, 一眼望過去與石碓融為一體，導致幾人方才竟未察覺。
“那是死在山崩的人？”
“應當是了。”
身後二人竊竊私語，全然不知顧長青眸色倏然一緊，似是受到某種召喚般朝著亂石堆前邁去。
“哎別過去, 這兒明顯不對勁！”
顧長青恍若未聞，繼續朝前走, 繞到亂石堆後方，青色發帶在昏暗中飄揚。
玉媚下意識去追他，可繞到亂石堆後, 顧長青卻如憑空蒸發一般消失不見。
“人呢？”玉媚狐疑。
小黑左看右看不見人影，甚至蹲下身拍拍堅實地面，“幾日不見，小啞巴學會了遁地術不成？”
……
顧長青在向下墜落。衣擺與發絲向上騰飛，黑靴穩穩踩地，落地瞬間馬尾與衣擺服帖於身, 帶起的風與震動如石塊落水, 激起無數螢藍光點朝四方散去, 堪堪照亮此處輪廓。
廢舊潮濕的空氣味道，摻雜著嗆鼻的灰塵, 令他眉頭不禁蹙起。
朝前望去, 見一片幽藍螢光中央出現個石砌的圓盤, 像是古老祭祀所用之處。四方各有一條小道通往中間，有些被落石砸的開裂, 隨時有斷掉的可能，有些雖完好無損，但上面堆積著各式魔獸屍首，被孢子包裹著，灰蒙蒙卻栩栩如生。
借著模糊微光，顧長青隱約瞧見圓盤中央立著幾道人影，他提步上前，青白的袍子掃過亂石，露出被孢子包裹的魔獸屍身，巨齒似活著那般，鋒利且散發寒芒。
總覺得眼前一切，有莫名的熟悉感。
顧長青越往前，腳步越沈重，也越緩慢。他心砰砰狂跳，垂在身側的手早已被汗水濡濕，仿佛等待在前面的是什麽洪水猛獸。
一步落下，又激起無數螢火飛舞，趁著風簌簌落在圓盤中央團團圍靠的人影肩頭。
顧長青跨上圓臺，看清圍靠的人影之後，瞳孔驀然緊縮。
好半晌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腳下挪動，不慎踢動一顆圓珠，骨碌碌一番滾動之後，趴在上面的螢藍光芒振翅消散，露出本來模樣，像是某種魔獸的眼珠。
那眼珠中光芒忽閃，如同呼吸般明弱閃爍之後逐漸穩定，在漆黑的墻面上投下一團光影。
畫面如被風吹皺般忽閃，走出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男子，形容狼狽，滿身血汙，深一腳淺一腳的踉蹌前行，終於走到一少年面前。
那少年赤身果體，如初生孩童一般，更可怖的是，沒有五官。
他染著血的手朝前伸出，在少年面上刻畫著，眼中含笑帶淚，嘴裏喃喃訴說著什麽。
等那染血的手離去，少年五官方成。
看到那少年的臉，顧長青渾身血液瞬間逆流而上，仿佛看到什麽可怖怪物，心臟不受控制飈飛狂跳不已。
兩耳泛起尖銳嗡鳴，什麽都聽不到，目眩神暈時，只能聽到自己粗重轉急的呼吸聲，心臟t有力搏動時，幾乎將血脈沖裂的響動。
宛如大廈傾崩，他身上氣力轉瞬被抽走，整個人無力連退幾步，後背重重撞上尖銳碎石，血腥氣徐徐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恍若未覺，身形無力滑坐在地，雙目神采被抽，一如最初他待著的那座荒蕪的山。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他幾乎魔怔般在口中一遍遍重覆念著，眼底激蕩起驚懼惶恐。
口口聲聲跟江如月說他絕不會傷她，他絕對不可能是臨月化身。
但是到頭來，殘酷的現實如堅硬榔頭將他的僥幸敲擊粉碎。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胸腔驟然湧上巖漿怒火，一股腦將心底關押猛獸的牢籠盡數焚毀。
他雙目猩紅，宛若墮魔般散發血光。
身上靈力驚濤駭浪般激蕩不已，整個人化為一股利劍劈開碎石破土而出。
玉媚跟小黑還在四下尋他身影，被突然閃出的人影駭了一跳，見是他，且氣息明顯不對，緊忙追在身後。
那青白的影子躍出魔宮外，忽然熄火般戛然而止，漆黑雙目幽幽望著某個方向。
“顧小哥，你這突然之間怎麽了？剛剛在裏面看到什麽了嗎還是……”
玉媚二人追出，見他一瞬不瞬凝著某個方向，也好奇的循望過去。
墨色密林之中，能感覺到一道淡淡呼吸聲。
雖然來人壓制氣息有些門道，但聽著像是沒有修為的，在他們這些有修為的人眼中，極其容易暴露。
顧長青直接擡腳朝那呼吸聲邁了過去，眼瞅著只剩幾步距離，那密林中忽而寒光一閃，朝著顧長青面門直接刺來。
劍勢雖然兇悍，但敗在沒有靈力，在他們這些有修為的眼中，如薄紙般不堪一擊。
顧長青只稍微偏頭，便避開那近在眼前的鋒芒。額前散碎發絲被寶劍削落幾縷，順著肩頭簌簌落下。
他眸子暗淡無光，兩指夾著劍尖，幽深如潭的望著面前女子，“阿月，你來尋我了。”
江如月直覺眼前的顧長青與往常不大一樣，甚至與一個時辰前也不一樣，想必他身上經歷了什麽變故，但她並不關心，視線越過他瞥向身後玉媚二人。
“阿玉！我靈力還有半柱香恢覆，可否幫我一回！”
玉媚一頭霧水，不知江如月為何靈力還消失了，但聽她說要幫忙，身子下意識動了起來，手握團扇擋在顧長青與江如月之間。
“怎麽回事？你靈力怎麽沒了？”
“多謝，”江如月松開劍柄後退，“說來覆雜，你眼前站著的人並不是你所熟知的那個人，先幫我攔住他，我馬上就好。”
她當下退離原地，盤膝打坐調整氣息，企圖盡快將靈力聚集。
“顧小哥不是顧小哥？”玉媚吃驚的語調拔高，看向對面神色肅郁的顧長青，“我就說感覺哪裏不太對勁，既然不是熟人，那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落罷，一紅一青的身影便在空中交錯過起招來。
玉媚修為在妖中算是不錯，但在顧長青面前卻不堪一擊。
好不容易撐了幾十招，卻是越來越乏力，她腦海中警鐘大作，一扇揮出跟顧長青拉開距離，扭頭沖著小黑高喊。
“呆子！楞著作甚？還不快過來幫忙！”
小黑看看玉媚，再看看她對面的顧長青，怎麽看都是顧長青本人，可為何江如月方才那麽說？
心中萬分疑惑，前面忽然騰空飛來一道人影，他下意識伸手接住。
玉媚落於他懷，氣血翻騰，嘴角溢出血色。
“是不是要看著咱死了你才會出手？”玉媚氣的夠嗆，擡手抹去嘴角血跡，從他懷中掙開繼續擋在江如月面前。
“讓開。”顧長青臉如墨色，風吹動額前碎發，顯出的瞳眸比往日冰冷，被瞧上一眼，玉媚宛如霜凍般打了個激靈。
這眼神，小黑從未見過。
霎時間也覺眼前人陌生起來，下意識擡腳上前，與玉媚並肩而立。
“我要帶阿月回去，連你也要阻撓我嗎？”顧長青冷冰冰看著二人，“剛才若不是我出手，你二人興許已經成了魔獸腹中餐。”
“那件事固然要謝你，”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如泰山在前，駭然無比，小黑深吸了口氣將恐懼壓下，擺出進攻架勢，“但阿月是我們的朋友，她說你不是小啞巴，我需得問你幾件事來證明一下身份。”
顧長青緊擰眉頭，看著江如月身上漸漸有靈力白霧聚攏，不再猶豫，直接踏步上前。
“我最喜歡的食物是什麽？”
“不知道！”顧長青腳下用力一踏，地面瞬間龜裂開來，矯若游龍的身形騰空掠起，朝著江如月筆直而去。
小黑彈跳起身，被他一掌拍落在地口中溢血，旁邊的玉媚更是毫無靠近之力。
“阿月！”玉媚出聲警醒。
江如月兩眼倏然睜開，那抹頎長身影已然至身前，她運起一掌朝他拍去，被他輕而易舉扣住手腕，直接封住她身上幾處穴道，待她身子軟倒，將她一把打橫抱起。
轉身欲離去，玉媚跟小黑又攔住他去路。
顧長青冷冽的視線在二人面上梭巡，最終定在小黑面上。
“我只說最後一次，讓開，阻撓我跟阿月，就算是你我也不會客氣。”
這點小黑十分清楚。
在顧長青的世界裏，沒有江如月的時候是一片虛無。
江如月出現後，便只有江如月。
於顧長青而言，他只是認識的人，興許遇到危險顧長青也會出手相救，但若他跟江如月同時出事，那他是會被毫不猶豫放棄的那一方。
“讓開！”顧長青怒喝一聲，摻雜了幾成靈力，小黑跟玉媚被喝的頭昏腦漲，雙腿一軟，半跪在地。
顧長青臉上陰雲密布，抱著江如月擡腳朝前踏去。
玉媚掙紮著起身要追，被小黑擡手拽住衣袖。
“別去，他不是開玩笑，會沒命的。”
“可是阿月……”
“他是小啞巴沒錯，雖然不知他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只要是小啞巴本人，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江如月的，放心。”
玉媚緊繃的身子放松，回頭轉而望向魔宮之中。
方才顧長青進了這裏面，整個人就忽然變得不一樣了，難不成是在裏面看到了什麽？
她爬起身，深吸口氣，一股腦又紮入魔宮之中。
“餵你做什麽去？！”小黑在身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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