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我和賀辭憂只在宴席開時對視了一眼，其餘不敢過多舉動。

老皇帝將我攬在懷裏，眉梢噙著不知名的意味。

他撫著我的肩膀，沖賀辭憂開口。

[賀將軍為國為民，勞苦用心，如今戰事停息，該到了成家的時候了。]

晶瑩剔透的綠提被我捏碎，汁水流出來糊滿指縫。

我拿過帕子擦著手指，假裝對堂上的話不甚在意。

賀辭憂跪在堂下，腰身一如既往的板正。

[如今雖戰事稍歇，但虺人襲國心思未滅,國土尚未收覆，百姓流離，志不成，業未立，末將不敢談論兒女情長。]

老皇帝沈默了一瞬，而後朗聲大笑。

[好！不愧是我大酉的好兒郎。]

這個插曲便被揭過，之後談笑交錯，無人再提起這個話題。

賀辭憂此次回來便在京都待了下來。

只是除了那日宴席，我們再未見面。

那幾月，京都幹旱，滴雨不落。

城外田莊旱死，百姓叫苦不疊。

老皇帝為了安撫民心，親自前往城外的萬福寺祈福。

賀辭憂帶隊護駕，百官跟隨其後。

我坐在轎中透過窗口望著前方騎馬的背影。

從皇宮到萬福寺的幾個時辰裏，賀辭憂騎了多久，我便看了多久。

快到萬福寺山腳下，隊伍整頓休息。

老皇帝體力不支，坐在陰涼處緩神。

賀辭憂站在我們不遠處。

我拿著水壺遞到老皇帝面前，服侍他喝下。

我剛踏上轎凳準備回轎，隊伍中爆發出一陣騷亂。

還不等我看清狀況，反光的劍刃就擦過我的脖頸。

情況緊急，賀辭憂一腳踹開行刺者拽著我背對來人，那刺客被賀辭憂踹的劍偏一寸，又立馬回旋劍頭向我們刺過來。

周圍人大喊[有刺客，護駕！]

那人像是絲毫不懼怕，加快了動作直取我們命門。

賀辭憂抽劍一把劈開，剛要帶著刺客遠離我跟前。

突然又一刺客從人群中竄出來，拔劍朝我揮來。

賀辭憂反手抹掉跟他纏鬥那人的脖子。

來不及抽劍，他一手抱著我後退，另一只手徒手接住刀刃。

通紅的血漿流了一地。

賀辭憂一腳踹飛刺客，那人被趕來的侍衛刺死。

我白著臉色扯下裙布緊緊裹住賀辭憂的手，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賀辭憂輕手擦過我的臉頰，柔聲說。

[姩姩不哭。]

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擡頭，透過賀辭憂望向他身後的人。

百官神色覆雜，老皇帝一臉陰狠的望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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