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如當年她作為新婦從後門擡進何家，如今又由著那些小廝從後門將她擡出去埋葬。

支身漂泊，無處寄托，

娘走之後我臥病數日，閉門不出。

爹可能念我剛剛喪母，便由著我。

上位之愛，不過一念惻隱。

偏院裏除了阿珠和我。

人影寥寥，滿目淒涼。

深夜，聽見有人扣窗。

我下床支起窗戶。

瑩瑩月光照在窗臺的那塊糖糕上。

我猛然回頭。

賀辭憂就站在我身後，這些年他的身量拔高了不少。

在我無助的這個夜晚，他像一座山撐起了我坍塌下來的天。

我撲進他懷裏放聲痛哭，雙手緊緊攬著他，好像抓住了最後的稻草。

他的手垂在身側不動。

良久，嘆了口氣。

像是認命一樣，輕輕將我回攬住。

此後，他沒回師叔那裏。

偏院向來無人到訪。

他作為暗衛日夜跟在我身邊護佑我多年，何家上下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後來我一直在想。

如果不是天歷十二年的那場春獵，我們也不會生離相絕，天涯遠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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