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端正了身子，餘光瞄到旁邊那袁成顯那三個忍俊不禁的表情，臉一燙，不自然地將薯條往自己嘴裏一塞，不滿地嘟囔道，“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

左欣玫掩住嘴，雙肩抑制不住地抖抖抖的，忍笑忍得很辛苦。

這兩對的剛剛的一舉一動，一分不差地落在了旁邊在默默觀察他們的那對妹子眼中，於是，又了新的閑話傳進來。

“媽的，原來不是一對！”

“我靠，我寧願那倆男的搞gay呢！”

“就是，兩個大姐，有什麽資格和這麽極品的小鮮肉帥哥在一起！”

左欣玫眨了眨眼睛，好笑地看著季蕊和簡惜瀾，“我說你們倆，就這麽白白地讓人說嗎？”

季蕊聳聳肩，一幅無所謂的表情。

掃了眼那一桌女生，簡惜瀾面無表情道：“不如在他們的賬單加個0吧。”

冉昊宸怔住，訝異地問道：“這家店是你開的？”

“不是。”簡惜瀾應得十分淡定，頓了頓，繼續說下去，“但這一排商業街都在我的名下。”

“……”

身為這裏最窮的人，袁成顯默默地垂下頭減少存在感，一點都不想插入這幾個大豪的說話。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左欣玫摸過來看了眼，眉頭微微地一挑，嘴角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怎麽了？”簡惜瀾註意到她的異常。

左欣玫放下手機，狀似隨意地應道：“……沒什麽，看到個花邊新聞。”

說話間，她的眼眸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冉昊宸，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真是……越來越意思了。

***

好不容易送父母上了高鐵，付淩拖著疲倦的步伐回到家裏。

他沒開燈，換了鞋直接埋進柔軟的沙發裏，動都不想動一下。

手機裏傳來微博推送信息的特別提醒，他無聲地盯著那一閃一閃的燈，隔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起身拿過來。

冉昊宸更新了一條微博，是他正在聚餐的照片，上面沒配什麽文字，整整齊齊地發了個九宮圖。

付淩是從簡惜瀾的微博關註列表中註意到冉昊宸的，為了避免對被對方察覺，他用小號關註了冉昊宸並且設了特別提醒。

和簡惜瀾的疏於打理不一樣，冉昊宸更微博更得十分勤快，幾乎每天都一到三條，有時候還更多，上面記錄了他生活裏的點點滴滴，就是在這些點滴當中，付淩不厭其煩地尋找關於簡惜瀾的蛛絲馬跡。

他不想這樣，但又控制不住內心的好奇，想知道她的婚姻生活究竟過得好不好，雖然，這和他並沒有什麽關系。

冉昊宸比他想象中的要專情多了，而且也沒有他以為的那般青澀，略顯稚氣的字裏行間裏，都能感覺到他對她滿滿的在乎和愛意，她找了個能全心全意愛她的丈夫，他既為她高興，又替自己心酸，覆雜而矛盾的心情。

付淩點開大圖，一張張地滑過去，前面八張都是垂涎欲滴的美食照，最後的一張圖上，鏡頭轉了一個角度，將坐在旁邊的女人拍了進去。

雖然只是半個背影，但付淩一眼認出來了，坐在他身邊的，是簡惜瀾。

他不由自嘲地笑，照片裏的熱鬧，越發襯得他這邊的冷清，真想聽一聽她說話的聲音，如果能聽到她說幾句安慰的話，他的心情也許會好受一點點吧？

猶豫著要不要晚點打個電話過去，急促的門鈴聲突兀地打破了這一室的惆悵，亦打破了他的沈思。

他看向大門的方向，沒動。

這個時刻，會這麽著急找上門的，除了她，不會有另外一個人。

他沈默地坐在原位，任著門鈴聲一遍又一遍地胡亂響著。

終於，門外的人耐心告罄，“砰砰砰”地用力敲打起了門，“付淩，我知道你在裏面！開門！”

付淩由著她敲了好一陣，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起身過去開了門。

203 一切是你逼的

門外，戚舒薇瞪著他，雙眸之中盡是翻騰的怒氣，“你剛在幹什麽？為什麽不開門！”

付淩頓了頓，不答反問，“有事嗎？”

“廢話！”戚舒薇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將手伸出來道：“五千萬呢？給我！”

昨晚從警察局回家後，文弦立即命令戚舒薇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不留地帶走，除此之外，還警告她從此之後不許在付淩面前出現。

時間緊迫，戚舒薇知道僵下去對自己沒什麽好處，只能忍聲吞氣地帶走行李，出去先找了個酒店暫時寄存。

明天就要還錢了，她在酒店也待不住，索性跑回這裏潛伏觀察。

付家夫妻的離開，正好合了她心意，人一走，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上來。

兩人在門前僵滯了好一會，誰都沒有出聲。

戚舒薇最先沈不住氣，不耐地質問，“錢呢，問你話呢！”

付淩頓了頓，很平靜地答道：“沒有。都交給我媽了。”

戚舒薇吸了一口氣，瞠目圓睜地瞪著他，“這怎麽可能，你一定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付淩心平氣和地解釋：“我媽身體不好，我不想刺激她。”

原本文弦是打算留下來住一段時間的，但是家裏有急事等著她回去處理，又怕戚舒薇再來糾纏。權衡之下，她便強迫付淩將錢都轉到自己名下，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只要兒子沒了錢在身，戚舒薇也拿他沒辦法。

事實證明，付媽媽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她前腳剛走，戚舒薇後腳就找上門來了。

“你給了你媽，那我怎麽辦？”戚舒薇氣得暴跳如雷，瘋了似的一把扯住付淩的衣襟，“既然你已經答應給我了，那筆錢就應該是我的！你怎麽能出爾反爾！？”

付淩深吸了口氣，冷靜地說道：“我知道你的難處，可是我媽……”

“別拿你媽當擋箭牌，你要真是個沒主見的人，你早他媽不知跟我分了多少次！”戚舒薇打斷他的話，陰晴不定地瞪著他半響，語氣一轉，刻薄地冷笑道，“也是，五千萬不是個小數目，你後悔了就直說，用不著把責任推別人身上。”

付淩皺了皺眉，沒有接她的茬。

戚舒薇臉上帶著陰冷的寒氣，睨著他，“付淩，你跟我提出分手，其實並不是因為那五億吧？”

不想和她冷冰冰的眼神對上，他別開視線，“……分手的原因，我已經在短信上說得很清楚，你可以回去再看一遍。”

戚舒薇從鼻孔裏重哼了一聲，嘲諷地說道：“行了吧，你不就是想甩了我去追簡惜瀾嗎，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付淩面色鐵青，“胡說什麽！”

“我胡說？你把我當傻的還是瞎的！？你捫心問問自己，你有多久沒跟我笑過了，天天沈著個臉給誰看呢？”戚舒薇握緊雙拳，歇斯底裏地大聲道：“正好，我現在出了事，你就迫不及待跟我提分手！付淩，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你是這麽無情無義的男人！”

付淩震驚地看著她，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承認，他確實對簡惜瀾有別樣的好感，他管不了自己的心意，但他會約束自己，不管自己能不能和她走到最後，他都會對她負責一輩子。

戚舒薇這些話，就像錐子一般，兇狠地砸碎他對她最後的一點感情。

“戚舒薇……”付淩控制著呼吸，嘴唇氣得直哆嗦，“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麽樣，別人不清楚，難道你自己都感覺不到嗎？”

“別裝了。”戚舒薇抱起手，傲慢地擡高下巴，“你們男人，哪個不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沒關系，我能理解，簡惜瀾這麽有錢又有能力，以前還喜歡過你，你覺得遺憾覺得不甘想要追回來也正常。”

付淩抿緊唇，繃緊了臉一句話都不說。

氣氛一下子冷在當場。

良久，他閉了閉眼，終於開口，聲音壓抑而疲倦，“你非要這麽想，隨便你。”

戚舒薇咬緊唇，盯著他，眼底閃著令人心悸的幽冷恨光，“行！既然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不義！”

聽出她似乎話中有話，付淩蹙著眉看向她，“什麽意思？”

“走著瞧。”戚舒薇冷哼一聲，神情無比陰狠，“付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對我所作出的一切！”

說完，也不等付淩的反應，扭身踩著十寸的高跟鞋揚長而去。

付淩僵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憤恨又無奈。

不能再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不能好聚好散？

弄成現在這樣，到底是誰的過錯？

他不知道，只覺得滿心的疲倦。

深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將門合上。

門剛一關上，藏在走廊盆栽裏的微型攝像頭往裏縮了縮，趙武已經將剛剛那一幕拍了下來，迅速發給了冉昊宸。

冉昊宸還在那邊自助餐中，收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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