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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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眠
初見逄賀川那天帝都下了一場十幾年難得一遇的暴雪。
新聞播報帝都到處都被這場皚皚大雪覆蓋，給帝都交通造成不小的困擾。
司機把溫言希從機場接回來。
宋家別墅很大，院子也很大。
車子從別墅大門開到住宅門前花了五六分鐘。
那時候溫言希才意識到宋家遠比她想的有錢。
司機把溫言希送到宋家就走了。
宋家保姆出來接的人。
溫言希只帶了一個小小的粉色行李箱，還有一個書包和一個玩偶。
這是溫言希當時的全部家當。
林湘伸手把溫言希的行李箱接過去，她的行李箱和她人一樣小小的。
溫言希很乖，看到阿姨幫忙提行李，糯聲糯氣地道了聲謝：“謝謝阿姨。”
林湘笑笑：“玩偶也給我吧，我幫你拿。”
溫言希搖頭：“謝謝，但我想自己抱著，可以嗎？”
小女孩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林湘，眼裏盛著滿滿的童真和誠摯，看得人心暖。
林湘語氣裏帶著幾分寵溺：“好，那把外套脫下來，我給你拿著。”
家裏有恒溫系統，小言希身上還穿著厚厚的長羽絨服，這會兒估計已經熱了。
溫言希點點頭，紅撲撲的臉蛋露出幾分難為情，她慢騰騰脫下羽絨服外套遞給林湘：“謝謝阿姨。”
“不用謝。”
林湘把溫言希帶上二樓的客房休息。
客房昨天已經收拾妥當，就等溫言希入住。
溫言希背上背著雙肩包，懷裏還抱著她的玩偶，林湘讓她先坐一會兒，她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眼巴巴地看著林湘忙前忙後的收拾房間，不添亂。
看上去乖極了。
等林湘收拾好房間回頭看溫言希才發現小女孩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腦袋也晃得東倒西歪的。
就這樣，小女孩還不肯放下懷裏抱著的玩偶。
林湘走過去輕聲在她耳邊說：“小言希，困的話到床上睡吧，宋老先生一家沒這麽快回來。”
聽到耳邊有人說話，溫言希一激靈睜開眼睛，趕忙搖頭說：“不，我不困。”
林湘覺得這孩子嘴硬的樣子很可愛：“要不要下去玩會兒？”
溫言希點頭：“嗯。”
樣子還是乖乖的。
林湘看看她背上的書包問她：“那書包和玩偶先放房間？”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她：“我可以背著嗎？”
她剛到一個陌生很不安，她需要抱點她的舊東西才能安心。
林湘剛想開口，小女孩似乎是害怕惹林湘不高興，讓她不喜歡，立馬又改口說：“那我放下書包，抱著玩偶下去可以嗎？”
小心翼翼請求的口吻。
林湘不忍心拒絕小女孩：“好，我帶你下樓。”
溫言希抱著玩偶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窗外大雪紛飛。
江城從來不下雪。
溫言希還很短的人生中只看過兩次雪，第一次是和父母來帝都看宋傳名叔叔和宋阿姨時，第二次是和父母去歐洲過年那次。
溫言希在窗前站了很久，林湘時不時拿點小餅幹和水果過給她吃。
傍晚雪停了，又有一輛車繞院子裏的大噴泉轉了半圈停在門前。
沒一會兒車上下來一個人。
十幾歲的少年，身上穿著帝都一中的冬季校服，外面套了件黑色長羽絨，背上背著同色雙肩包。
那人很高，雙腿一跨，直接邁過三四級臺階。
素白雪花落在少年發上，肩上。
溫言希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那人轉到裏屋。
林湘過去把少年脫下來的長羽絨接過來：“宋老先生剛才打了電話，說是大雪一家人堵在路上了。”
少年側線堅毅，聲線冷淡到沒有一星半點的起伏：“恩。”
他繞開阿姨準備上樓。
林湘忙提醒他：“宋老先生還說你們先吃，別等他們了。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別讓你們餓壞了。”
少年眉心一提，下意識反問：“你們？”
林湘繼續提醒：“溫家那個小姑娘下午老陳接過來了。”
少年的目光追著林湘的視線看過去，客廳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
是了。
早上宋和盛提過今天要接一個小屁孩過來。
南方人。
女孩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一個站在那邊。
如果不是林湘提醒，逄賀川完全註意不到那小孩。
溫言希聽到林湘提起她，一個激靈，又是一溜小跑抱著玩偶飛奔過來，她停在逄賀川和林湘跟前，聲音又甜又軟：“哥哥好，我叫溫言希。希言自然的言希。”
這是溫言希第一次見逄賀川。
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麽好看的人。
後來她長大的那些年也不曾見過比逄賀川更好看的男孩子。
逄賀川個子很高，十六歲的年紀，個子已經長到一米八以上，溫言希努力仰著脖子都看不到他正臉，只能看到他漂亮銳利的下頜線。
淡漠桀驁的少年低頭盯她，他狹長的眸子覷她一眼。
她個子太矮，逄賀川不得不低頭看她，時間一久，他覺得脖子都有些疼。
逄賀川哼了一聲：“哥哥？”
……
哼。
一個小屁孩懂希言自然是什麽意思麽？
溫言希怔了怔，把懷裏的玩偶抱的更緊。
逄賀川審視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舒服，她默默低下頭，不再與他視線相對。
她不止一遍地想，這個哥哥長得可真好看啊。
長長的睫毛，狹長的眸子，眼睛是淡淡的棕色，眼底虹膜紋路跟外國人的眼睛一樣清晰，他就連鼻子也高挺得像個混血兒，皮膚又很白。
在室內明亮的光線下似乎還透著點病弱的蒼白。
初見逄賀川的那天，溫言希曾經很認真地想過他會不會真是個混血兒。
這時林湘開口：“小言希，你應該叫小叔叔。”
逄賀川叫宋老先生叔叔，而溫言希要叫宋和盛爺爺，叫宋傳名叔叔，按輩分來講，溫言希應該叫逄賀川小叔叔。
雖然兩個人相差不了幾歲，但輩分擺在那兒。
溫言希應該叫逄賀川一聲小叔叔。
“小，小叔叔？”
溫言希似是不敢相信，她把頭擡得高高的，一雙大眼睛看看林湘又看看逄賀川，很費解的樣子。
她要叫一個高中生小叔叔？
逄賀川隨意掃溫言希幾眼，鼻息間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甜膩的奶糖香，像是草莓味兒的。
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皮膚也不是特別白，但胳膊和腿又很長，看上去跟長臂猴兒似的。
偏生那雙眼睛又生的極為清亮，水汪汪的，像是鹿眼，無辜懵懂，和她懷裏抱著的那個麋鹿玩偶查差不多的眼睛。
嘖。
這麽一看，那個玩偶和她還有幾分相似。
像個分身。
就差在她腦袋上也安一對鹿角。
溫言希又一次陷入被逄賀川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的境地。
這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像動物園的猴兒被人看著。
溫言希垂下眼眸，左手在她那件淡紫色連衣裙的口袋裏摸索了一番，最後摸出來一顆奶糖。
草莓味兒的奶糖。
她掌心向上把奶糖遞到逄賀川眼皮底下，脆生生地問他：“小叔叔，吃糖嗎？”
甜膩的草莓味讓逄賀川胃裏發膩，他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沒接溫言希手裏的糖。
逄賀川轉身回樓上，直接把溫言希晾在一邊：“我上樓換件衣服，下來就開飯。”
他腿長，三四級的臺階，他一擡腿直接跨到電梯前。
林湘轉身牽溫言希：“我們先去餐廳等著。”
溫言希應了聲好。
那顆沒送出去的奶糖被攥在手心，默默放回口袋。
屋裏很暖，奶糖已經有些化了。
摸著軟軟的。
她似乎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特別特別甜的奶糖香。
小叔叔討厭她嗎？
還是不喜歡她給的奶糖？
……
可是，這糖很好吃啊。
這是昨天照顧她的阿姨給她買的奶糖，擔心她在飛機上鬧，所以買了一袋糖哄她。
上機之後她給機上照顧她的哥哥姐姐每人都分了一顆。
他們都說好吃，很喜歡她的糖。
這是最後一顆糖了。
她都不舍得吃。
他為什麽不吃？
大雪封路，宋和盛一家很晚才回來。
溫言希本來想等宋爺爺回來，和宋爺爺問聲好，可她等著等著睡著了。
宋和盛一大家子人從外面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
宋和盛問起溫言希：“言希呢？睡了？”
林湘安排人把新做的飯菜擺到餐廳：“剛睡下，她在一樓等了很久，你們也沒回來。後來倒在沙發上睡了，我讓人把她背回房間去睡了。”
宋和盛沒再說話。
林湘拿不準宋和盛的意思，於是又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去把她叫起來？”
宋和盛搖頭：“不用了。”
宋傳名領著妻子和孩子還有母親已經去了餐廳。
宋和盛擡頭看了眼三樓東邊朝向的屋子：“賀川呢？”
“他也睡了。”
宋和盛皺眉，眼角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今天睡這麽早？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今天學校元旦晚會彩排，估計是累著了。”
聽林湘這麽說，宋和盛眼色才稍微緩和一些。
一開始宋和盛打算送逄賀川去國際學校上學，不過逄賀川不願意。
逄賀川成績好，打小就是全校第一，後來小升初，初升高一直都是市裏第一名。
因為他成績好，宋和盛才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強迫逄賀川去念國際學校。
宋和盛似是不滿：“參加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麽，瞎耽誤時間。”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這樣，多參加些活動也能多認識幾個人，放松放松。”
宋和盛：“哼，念個書而已，能有多累。”
再累能比他管一個公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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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溫言希才意識到宋家遠比她想的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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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保姆出來接的人。
溫言希只帶了一個小小的粉色行李箱，還有一個書包和一個玩偶。
這是溫言希當時的全部家當。
林湘伸手把溫言希的行李箱接過去，她的行李箱和她人一樣小小的。
溫言希很乖，看到阿姨幫忙提行李，糯聲糯氣地道了聲謝：“謝謝阿姨。”
林湘笑笑：“玩偶也給我吧，我幫你拿。”
溫言希搖頭：“謝謝，但我想自己抱著，可以嗎？”
小女孩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林湘，眼裏盛著滿滿的童真和誠摯，看得人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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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希點點頭，紅撲撲的臉蛋露出幾分難為情，她慢騰騰脫下羽絨服外套遞給林湘：“謝謝阿姨。”
“不用謝。”
林湘把溫言希帶上二樓的客房休息。
客房昨天已經收拾妥當，就等溫言希入住。
溫言希背上背著雙肩包，懷裏還抱著她的玩偶，林湘讓她先坐一會兒，她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眼巴巴地看著林湘忙前忙後的收拾房間，不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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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湘收拾好房間回頭看溫言希才發現小女孩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腦袋也晃得東倒西歪的。
就這樣，小女孩還不肯放下懷裏抱著的玩偶。
林湘走過去輕聲在她耳邊說：“小言希，困的話到床上睡吧，宋老先生一家沒這麽快回來。”
聽到耳邊有人說話，溫言希一激靈睜開眼睛，趕忙搖頭說：“不，我不困。”
林湘覺得這孩子嘴硬的樣子很可愛：“要不要下去玩會兒？”
溫言希點頭：“嗯。”
樣子還是乖乖的。
林湘看看她背上的書包問她：“那書包和玩偶先放房間？”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她：“我可以背著嗎？”
她剛到一個陌生很不安，她需要抱點她的舊東西才能安心。
林湘剛想開口，小女孩似乎是害怕惹林湘不高興，讓她不喜歡，立馬又改口說：“那我放下書包，抱著玩偶下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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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不忍心拒絕小女孩：“好，我帶你下樓。”
溫言希抱著玩偶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窗外大雪紛飛。
江城從來不下雪。
溫言希還很短的人生中只看過兩次雪，第一次是和父母來帝都看宋傳名叔叔和宋阿姨時，第二次是和父母去歐洲過年那次。
溫言希在窗前站了很久，林湘時不時拿點小餅幹和水果過給她吃。
傍晚雪停了，又有一輛車繞院子裏的大噴泉轉了半圈停在門前。
沒一會兒車上下來一個人。
十幾歲的少年，身上穿著帝都一中的冬季校服，外面套了件黑色長羽絨，背上背著同色雙肩包。
那人很高，雙腿一跨，直接邁過三四級臺階。
素白雪花落在少年發上，肩上。
溫言希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那人轉到裏屋。
林湘過去把少年脫下來的長羽絨接過來：“宋老先生剛才打了電話，說是大雪一家人堵在路上了。”
少年側線堅毅，聲線冷淡到沒有一星半點的起伏：“恩。”
他繞開阿姨準備上樓。
林湘忙提醒他：“宋老先生還說你們先吃，別等他們了。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別讓你們餓壞了。”
少年眉心一提，下意識反問：“你們？”
林湘繼續提醒：“溫家那個小姑娘下午老陳接過來了。”
少年的目光追著林湘的視線看過去，客廳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
是了。
早上宋和盛提過今天要接一個小屁孩過來。
南方人。
女孩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一個站在那邊。
如果不是林湘提醒，逄賀川完全註意不到那小孩。
溫言希聽到林湘提起她，一個激靈，又是一溜小跑抱著玩偶飛奔過來，她停在逄賀川和林湘跟前，聲音又甜又軟：“哥哥好，我叫溫言希。希言自然的言希。”
這是溫言希第一次見逄賀川。
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麽好看的人。
後來她長大的那些年也不曾見過比逄賀川更好看的男孩子。
逄賀川個子很高，十六歲的年紀，個子已經長到一米八以上，溫言希努力仰著脖子都看不到他正臉，只能看到他漂亮銳利的下頜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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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個子太矮，逄賀川不得不低頭看她，時間一久，他覺得脖子都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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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一個小屁孩懂希言自然是什麽意思麽？
溫言希怔了怔，把懷裏的玩偶抱的更緊。
逄賀川審視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舒服，她默默低下頭，不再與他視線相對。
她不止一遍地想，這個哥哥長得可真好看啊。
長長的睫毛，狹長的眸子，眼睛是淡淡的棕色，眼底虹膜紋路跟外國人的眼睛一樣清晰，他就連鼻子也高挺得像個混血兒，皮膚又很白。
在室內明亮的光線下似乎還透著點病弱的蒼白。
初見逄賀川的那天，溫言希曾經很認真地想過他會不會真是個混血兒。
這時林湘開口：“小言希，你應該叫小叔叔。”
逄賀川叫宋老先生叔叔，而溫言希要叫宋和盛爺爺，叫宋傳名叔叔，按輩分來講，溫言希應該叫逄賀川小叔叔。
雖然兩個人相差不了幾歲，但輩分擺在那兒。
溫言希應該叫逄賀川一聲小叔叔。
“小，小叔叔？”
溫言希似是不敢相信，她把頭擡得高高的，一雙大眼睛看看林湘又看看逄賀川，很費解的樣子。
她要叫一個高中生小叔叔？
逄賀川隨意掃溫言希幾眼，鼻息間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甜膩的奶糖香，像是草莓味兒的。
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皮膚也不是特別白，但胳膊和腿又很長，看上去跟長臂猴兒似的。
偏生那雙眼睛又生的極為清亮，水汪汪的，像是鹿眼，無辜懵懂，和她懷裏抱著的那個麋鹿玩偶查差不多的眼睛。
嘖。
這麽一看，那個玩偶和她還有幾分相似。
像個分身。
就差在她腦袋上也安一對鹿角。
溫言希又一次陷入被逄賀川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的境地。
這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像動物園的猴兒被人看著。
溫言希垂下眼眸，左手在她那件淡紫色連衣裙的口袋裏摸索了一番，最後摸出來一顆奶糖。
草莓味兒的奶糖。
她掌心向上把奶糖遞到逄賀川眼皮底下，脆生生地問他：“小叔叔，吃糖嗎？”
甜膩的草莓味讓逄賀川胃裏發膩，他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沒接溫言希手裏的糖。
逄賀川轉身回樓上，直接把溫言希晾在一邊：“我上樓換件衣服，下來就開飯。”
他腿長，三四級的臺階，他一擡腿直接跨到電梯前。
林湘轉身牽溫言希：“我們先去餐廳等著。”
溫言希應了聲好。
那顆沒送出去的奶糖被攥在手心，默默放回口袋。
屋裏很暖，奶糖已經有些化了。
摸著軟軟的。
她似乎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特別特別甜的奶糖香。
小叔叔討厭她嗎？
還是不喜歡她給的奶糖？
……
可是，這糖很好吃啊。
這是昨天照顧她的阿姨給她買的奶糖，擔心她在飛機上鬧，所以買了一袋糖哄她。
上機之後她給機上照顧她的哥哥姐姐每人都分了一顆。
他們都說好吃，很喜歡她的糖。
這是最後一顆糖了。
她都不舍得吃。
他為什麽不吃？
大雪封路，宋和盛一家很晚才回來。
溫言希本來想等宋爺爺回來，和宋爺爺問聲好，可她等著等著睡著了。
宋和盛一大家子人從外面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
宋和盛問起溫言希：“言希呢？睡了？”
林湘安排人把新做的飯菜擺到餐廳：“剛睡下，她在一樓等了很久，你們也沒回來。後來倒在沙發上睡了，我讓人把她背回房間去睡了。”
宋和盛沒再說話。
林湘拿不準宋和盛的意思，於是又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去把她叫起來？”
宋和盛搖頭：“不用了。”
宋傳名領著妻子和孩子還有母親已經去了餐廳。
宋和盛擡頭看了眼三樓東邊朝向的屋子：“賀川呢？”
“他也睡了。”
宋和盛皺眉，眼角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今天睡這麽早？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今天學校元旦晚會彩排，估計是累著了。”
聽林湘這麽說，宋和盛眼色才稍微緩和一些。
一開始宋和盛打算送逄賀川去國際學校上學，不過逄賀川不願意。
逄賀川成績好，打小就是全校第一，後來小升初，初升高一直都是市裏第一名。
因為他成績好，宋和盛才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強迫逄賀川去念國際學校。
宋和盛似是不滿：“參加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麽，瞎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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