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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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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

我有陰陽眼,天生能見鬼,由於從小就和這些東西打交道,即便看見也不會感到恐懼。

女鬼的怨氣讓整個停車庫都處於一種朦朧的黑暗氛圍之中,它的能量很強,車庫外附近的路燈都受到了磁場幹擾。

但這些只有我看得見。

解雨臣見我盯著照陽發怔,拍了我一下:“蓮子!”

我回過神來,依然註視著那個女鬼,只是我的目光在解雨臣看來,是盯著照陽的:“是你的朋友嗎,他怎麽了?”

“哮喘犯了,等會兒要把他送醫,你先回去。”解雨臣搪塞的理由很充分。

小花突然對著前方哈氣,滿身的毛都膨脹起來,那女鬼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嘴巴張大成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陣陰風刮來,小花掙紮著從主人懷裏跳下地,跑出了車庫。

“小花!”我叫道,趕緊追了出去。

解家夥計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楞,但眼下也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件事。

“小陳,你陪秦小姐抓貓。”解雨臣對其餘人道,“所有人離照陽遠一點。”他覺得我像是看到了什麽,但又認為這樣的想法很荒謬,不過,剛才貓的反應說明了很多問題,“你們不要碰他。”

解雨臣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對面響了很久才接:“瞎子,出狀況了,幫我個忙。”

我跟著小花的身影一路追到花壇附近,我知道剛才的女鬼是故意把貓嚇走的。

沒多久,叫小陳的夥計也過來了,他指著不遠處的草叢說:“小姐,貓可能在那邊。”

我記得這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有些錯愕:“你是,解雨臣的那個,秘書?”

小陳就是上次在解雨臣出差時,給女孩兒送來身份證和新月飯店餐盒的人:“是的。”

小花躲在草叢裏瑟瑟發抖,我把它抱起來的時候,貓耳朵都快跟腦袋粘到了一起:“不怕啦不怕啦,你是貓嘛,貓都能打鬼的。”

鬼靈對貓這種動物都非常排斥,貓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靈氣,能將它們的怨氣化納。但小花只是普通家貓,沒見過世面,對嚇唬它的女鬼難以招架。

我把貓塞進衣服裏,只露了個貓腦袋出來,我想重新回到車庫搞清楚原因,卻被小陳攔下來:“花兒爺吩咐了,得把小姐你送回家。”

“花兒爺?”我有些奇怪,“花兒爺是誰,不會是解雨臣吧?”

小陳道:“是他。”

我問:“怎麽叫他花兒爺?”這又娘又Man的稱呼是什麽情況。

小陳咳嗽兩聲,掩飾窘迫:“大家,都是這麽叫的。”

“你上次不還叫他解先生?”我疑惑。

小陳咽了一口唾沫:“也可以叫花兒爺。”

“好吧。”我再次看向車庫的位置。

“小姐,您別為難我,花兒爺會處理的,您先回去吧。”小陳的態度和那天送身份證時的冷淡有了變化,大概是已經將女孩兒當成了解雨臣的人,不敢怠慢。

我皺了皺眉頭,還是隨了對方的意。

小陳並沒有跟進屋,確定女孩兒回去了,便給解雨臣發了信息,他暫時留守在原地待命。

我安撫好小花,貓還在發抖,看樣子被女鬼嚇得不輕,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會想要離開貓窩了。

我此刻心神不寧,這種事普通人根本無法處理,我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叫照陽的會被鬼纏上,城市裏很少會出現厲鬼,通常活躍在路邊的都是些不足為懼的靈體,但那個女鬼顯然有很深的怨念。

我回憶了一下,女鬼穿的衣服,好像是古裝。

帶著各種各樣的疑問,我草草的吃了飯,把解雨臣的那份騰出來用保鮮膜封上,我給他發了信息,兩個小時後,解雨臣才回覆我“不用等”。

我來到陽臺,外面已經沒有了那種壓抑的感覺,我知道解雨臣將那個被鬼纏上的人帶走了。

我站了一會兒,隨即回到臥室,小花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耳朵立著,眼睛瞪得滾圓,看到主人,喵喵著求抱。

“你好慫。”我埋汰它,但小貓聽不懂,所以不會跟我計較。

躺在床上,和貓一起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我感受到小花從自己懷裏跳出去,接著一個男人俯身下來,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解雨臣在給自己蓋被子。

我立刻坐起來。

“吵醒你了?”解雨臣將我臉上的發絲撫到一旁。

我觀察著解雨臣,他穿著絲綢質地的睡意,頭發有些許潤澤,應該是回來了一陣,還洗了澡。不過,我要在他身上找的是別的東西。

解雨臣肩膀兩端有黑影,應該是近距離接觸女鬼沾染上的怨氣,這東西在身上久了,會響人的時運和健康。

我突地抱住他,不著痕跡地將那兩團黑影給抹掉了。

從小我就有這樣的能力,鬼都傷不了我,我也能消除常人身體表面的“臟東西”,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除了我的父母,我不敢跟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小時候不懂,總是在別人面前說自己能看到他們死去的親人在附近徘徊,久了便沒人敢跟我做朋友,覺得我精神有問題,而且很晦氣。

長大之後我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除非親眼所見,不然誰會相信我的那些“鬼話”。

“被嚇到了嗎?”解雨臣回抱住我,坐在了床邊,“我那朋友有哮喘,突然犯病,的確有點嚇人。”

我發現這個人撒謊一絕,我靠他胸口那麽近,竟然完全聽不出心跳變化:“你的朋友好些了嗎?”我順勢問道。

解雨臣倒是沒有再編謊話,說:“比較嚴重,已經送去急癥室了,醫生說,這兩天是關鍵。”

我對那個陌生男人的死活其實沒什麽感覺,但對方是解雨臣的朋友,那他們肯定還會繼續接觸,女鬼的磁場會逐漸影響靠近它的每一個人,我不希望解雨臣受到傷害。

“你還沒吃飯吧,我幫你加熱一下。”我剛想起床,就被解雨臣按了回去。

“我回來之後吃過了。”解雨臣說。

我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竟然已經是早上,昨天睡下去的時候心事重重,忘了設鬧鐘,今天還要上班,不能再賴床了。

解雨臣道:“我送你上班吧。”

我拒絕道:“你忙了一整晚,應該好好休息,新工作離這裏不遠,我可以自己打車。”

“開始心疼我了?”解雨臣笑。

我被他突然的撩撥弄得有些臉紅,趕緊岔開話題:“對了,你的朋友在哪家醫院?”

“怎麽,想去探病?”解雨臣道。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就單純想了解一下情況。”我說。

解雨臣道:“在一家私立醫院。”他拿出一張像是名片之類的東西,“這是那家醫院的消費卡,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太好,不過,如果你有任何病痛,可以拿著這張卡,直接消費。”

我看了看名片,醫院的名字叫紅山,我沒有聽過。

這次,我沒有跟他客氣,收下了消費卡,我才大學畢業,工作剛剛開始,還沒有醫保,但我不是為了醫保才拿這張卡的。

我起了床,以為解雨臣會趁機把自己抱回床上,可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占我便宜的打算,認真的,我其實有點失落。

“你在期待什麽?”解雨臣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我舔舔嘴唇,回頭看去,解雨臣正把睡衣脫掉,就著我睡過的床躺了下去,側臥在那裏:“過來。”他突然對我一笑。

解雨臣的身材意外的很好,竟然胸腹肌都有明顯的線條,平時他穿著衣服像是很纖瘦,隱藏在衣服下的,卻是相當有料的肉/體。

我咽了一口唾沫走過去,解雨臣拉起我的手,稍稍用力,我就不得不彎下身來,我們的距離變得異常貼近:“不想對我做點什麽嗎?”他道。

看起來明明是解雨臣要對我做什麽,但他偏偏暧昧不明,像是打算禍水東引。

我想到昨天晚上那個親吻,俯下身,在解雨臣的臉上也親了一下:“還要繼續嗎,我今天是第一天入職,不能遲到。”

解雨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才把手慢慢松開放過了女孩兒:“去洗漱吧。”他半臥在枕頭上給誰發信息,毫不在意這張床剛剛被別人睡過。

我打算給小花放糧,來到客廳,看到貓碗裏已經滿了,小花正在埋頭苦吃,心裏有股暖意,解雨臣昨晚忙了一夜,回來之後竟還能妥帖到連貓都考慮到了。

貓碗換成了粉色的半透明玻璃,周圍有草莓的圖案,非常可愛,不再是原先的白玉瓷。

我四下張望,看到白玉瓷碗放在一個玻璃櫥窗裏,想必這是解雨臣換的了,我記得他對這個白玉瓷碗一直很感興趣。

吃完早餐,我再次回到臥室,解雨臣還沒有閉眼,手機裏不停的有信息傳來,他是真的很忙。

“要走了嗎?”解雨臣問。

我們明明才剛剛開始交往,現在的樣子,倒像是老夫老妻:“有個問題想問你。”

解雨臣放下手機,很認真地看著我。

“為什麽小陳叫你‘花兒爺’。”我道。

解雨臣楞了一下,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他調整了姿勢,說:“猜猜看。”

“猜一晚上了。”我道。

解雨臣卻閉上了眼睛:“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去上班吧,我想睡一覺。”

我發了會兒呆,解雨臣像是真睡著了,一動也不動。意識到自己被他戲弄了,有點不服氣,我走上前,想把他給親醒,卻被一只有力地手按住了後腦,整個人被迫貼在解雨臣身上。

“餵!”解雨臣的力氣出奇的大,我竟然掙脫不出。

解雨臣輕輕一笑,隨即把手松開:“不要趁我睡覺的時候偷襲,很危險。”

我又是一陣臉紅心跳,以為對方說的危險,是成年人那種大尺度的事:“有多危險?”我故意挑逗。

解雨臣反而一本正經:“我剛剛還沒有睡著,不過,我入睡很快,一旦真正睡著,你靠近我,我有肌肉反應,你會受傷,特別是脖子這種脆弱的地方,意識不清晰的時候,我控制不住力道。”他說著,捏了捏我的後頸窩。

我露出古怪的表情,還以為解雨臣會說點兒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卻一板一眼的解釋起來:“你是,健身達人?”

解雨臣沒有否認:“算是吧,所以,我睡著之後,你不能隨便碰我。”他嚇唬我。

“也就是說,我失去了偷偷親你的權利。”我不太相信,對方又不是當兵的。

解雨臣瞇了瞇眼睛,笑著道:“如果是親我,就不算偷襲,是在我的肌肉允許範圍。”

我看著那張俊俏的臉,用極為認真的口吻講出調情的話語,我有些迷戀這種蠱惑人心的感覺,遲遲沒有離開房間。

就在我發楞的時候,解雨臣起身親了我一下:“在一個脫光了上衣的男人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很危險的,而且,這裏還有床。”

我強忍著悸動的心情,盡可能保持平靜:“你怎麽那麽多危險?”

解雨臣不置可否:“你以後會明白的。”他道,“今天晚上,我不在這裏過夜,你不用等我。”

我有點小沮喪:“你要去陪你犯病的朋友嗎?”

“處理一些,公司的事。”解雨臣說,“下班之後,記得早點回家。”

“好。”我道,“那你也註意休息。”

我走來到門口,就聽解雨臣道:“給你一輛車吧,不是送你,我有多的。”他刻意強調,“你自己拿去開,這樣我不在的時候,你上下班就不必擠地鐵了。”

我搖了搖頭。

“你怎麽那麽多要求。”解雨臣假裝不滿,“這不能送,那不能收,你這個丫頭一點兒都不懂享受有錢的樂趣。”

“你叫我‘丫頭’?”我覺得很好笑,這個昵稱又有點土又有點寵,“你就只比我大兩歲而已,在網上的時候就喜歡裝深沈,讓我以為你是個大叔,害我叫了你三個月的‘叔叔’。”

解雨臣聞言,也笑起來:“我不介意你繼續叫我‘叔叔’,或者叫我雨臣哥哥也行。”

我啼笑皆非,“解雨臣,有沒有可能,我不收你的車,是因為我沒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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