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母慈女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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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已經習已為常了。
沒人愛她，沒人在乎她，不要緊。
她自己愛自己，自己在乎自己就行了。
她不會氣餒不會妥協，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強勢地讓所有人都發現她的存在。
想到這裏，唐品如的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就在這裏，樓下門鈴響起。
“伯母，我下樓去開門。”靳夕塵起身要去開門。
唐母卻緊緊地摁住了他，轉頭看了唐品如一眼。
唐品如挑了挑眉，什麽都沒說，起身下樓開了門。
是療養院送餐的工作人員。
早餐品類很多，有粥有湯有面食，很豐富。
唐品如樓上樓下跑了兩趟，才算將所有早餐都端上了樓。
“媽，您來吃點吧。”唐品如舀了一碗粥頭也不擡地說。
動靜有點大，唐母莫名懊惱，正要轉頭示意她噤聲，突然感覺唐沁的手在手心裏動了一下，不由又驚又喜，也顧不上去說唐沁了，忙不疊地擡眼向戴著口罩的唐沁看去，眼中既有期待，又有些惶恐不安。
只見唐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小沁……”唐母含著淚笑著開口，才叫得一聲，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見到久已未見的母親，聽到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她倏地睜大了眼睛，一層淚霧湧了上來，緊接著，一大串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一般順著眼角滾滾落下。
“媽！”她起身坐起用力地撲入了唐母的懷裏，“媽！我終於又見到您了！我以為……以為這輩子都沒法活著再見到您了！”
她的聲音喑啞難聽得厲害，像有人拿著砂紙磨著她的聲道，唐母頓時心如刀割。
她的寶貝女兒曾經貌美如花，聲音宛若百靈鳥般婉轉動聽，身材高挑婀娜，看起來是個弱不禁風的美麗少女，可實際身體健康強壯，身手還極不錯，無論是作為女人，還是作為軍人，都是令她驕傲的存在。
可是現在，女兒的容貌毀了，聲音毀了，身體也毀了……
抱她在懷裏，隔著薄薄的衣服，她不僅摸到了女兒根根突出的骨頭，還摸到了她身上猙獰的疤痕……
她無法想像她心愛的女兒受了多麽可怕的折磨，無法想像在那種殘酷的折磨下，她的女兒是怎麽掙紮著活下來的。
是軍人不屈不撓的意志，還有對靳夕塵的愛吧？
這兩者，缺了任何一樣，她都一定沒法活下來……
可是這麽艱難地活下來了，到最後發現自己曾經擁有的永遠無法再找回來的時候，她又能不能堅強地活下去呢？
唐母想到這裏，心都又痛又害怕，可她只能將這些負面的情緒深深地埋藏起來，她輕輕地拍著唐沁的背，低聲說道：“你活著，代表老天爺都在眷顧你。小沁，一定要繼續堅強面對接下來的一切啊！要像從前一樣，無論遇到什麽艱難險阻，都一定要咬著牙承受。能不能做到？”
唐沁流著淚用力點頭，“媽，我能做到。只要這個世界上有您，有妹妹，有夕塵，我就絕對不會放棄！我愛你們！很愛很愛！”
她說著看向靳夕塵。
靳夕塵默默地將手伸給她。
她又看向一直沈默地獨自立在茶幾旁的唐品如。
唐品如遲疑了一會兒，最終走了過去也伸出手去。
四個人的手疊在了一起。
她看著，快樂地笑了。
盡管臉上戴著口罩，可是那一對會說話的眸子充滿了快樂的笑意。
這雙眼睛仍然是那般的美麗，是她全身上下唯一沒有被完全破壞的地方……
唐母心裏無比苦澀。
她很想放聲大哭，可是害怕影響到唐沁的心情，便努力地壓制著。
靳夕塵看她要崩潰的模樣，急忙說道：“小沁，伯母剛下飛機，為了見你到現在連口水都還沒喝，還餓著肚子，你再抱著伯母不放，伯母身體只怕吃不消。要不，咱們先松開，先洗漱一下，然後吃飽喝足再聊天如何？”
唐沁急忙笑著松開了唐母，“哎呀！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媽，我太粗心了。您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一個人呆著。人吧，一個人呆久了，會遲鈍很多。對不起。我一定努力地讓自己慢慢恢覆到從前。”
唐母聽了，越發難過，急忙搖頭，“沒事。媽不怪你。媽會幫著你恢覆的。來，媽扶你去衛生間洗漱一下，然後咱們一起坐著好好吃飯。咱們一家人啊，已經有很久很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唐沁搖頭，“媽，不用勞累您。我手腳沒動。我自己去洗漱就行了。您先吃飯吧，別等我。”
“小沁，讓媽來吧！媽想為你做點什麽？這麽多年了，媽一直盼著的就是還能為你做些什麽。現在，你回來了，如果不讓媽做，媽心裏難受。”唐母說著說著，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唐沁也流淚，輕輕地點頭，哽咽地說：“好，媽，我們一起去洗漱。”
“我來扶你。”唐母小心翼翼地扶著唐沁慢慢地走向衛生間。
唐品如看了很無語。
這幾天她一直跟唐沁呆在一起，發現唐沁雖然遍體鱗傷身體極度虛弱，精神有時候也會呈混亂狀態，但自己一個人獨立行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現在看母親這般小心翼翼，一副好像生恐碰重了一點就會弄散唐沁，而唐沁也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不由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她真的不願意在這裏呆下去看這一副母慈女孝的畫面！
可她得忍，為了她多年的宿願得忍！
她暗吸一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假作關心地問道：“媽，你累了，要不還是由我來幫姐姐吧？”
“不用不用。我一點都不累。你別管了，趕緊出去吧，這衛生間小，呆不下三個人。”唐母像趕蒼蠅一樣將她推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唐品如皺眉，沈默地轉身走到一旁坐下。
衛生間裏，唐品如不安地對唐母說：“媽，你方才對品如的態度太生硬了，她心裏會不好受的。這些年來，你們關系還沒有緩和嗎？”
唐母長嘆一聲，“我沒有針對她的意思。不過這些年來她的確從來就沒讓我省過心。哎！不說她了，來，讓媽看看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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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愛她，沒人在乎她，不要緊。
她自己愛自己，自己在乎自己就行了。
她不會氣餒不會妥協，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強勢地讓所有人都發現她的存在。
想到這裏，唐品如的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就在這裏，樓下門鈴響起。
“伯母，我下樓去開門。”靳夕塵起身要去開門。
唐母卻緊緊地摁住了他，轉頭看了唐品如一眼。
唐品如挑了挑眉，什麽都沒說，起身下樓開了門。
是療養院送餐的工作人員。
早餐品類很多，有粥有湯有面食，很豐富。
唐品如樓上樓下跑了兩趟，才算將所有早餐都端上了樓。
“媽，您來吃點吧。”唐品如舀了一碗粥頭也不擡地說。
動靜有點大，唐母莫名懊惱，正要轉頭示意她噤聲，突然感覺唐沁的手在手心裏動了一下，不由又驚又喜，也顧不上去說唐沁了，忙不疊地擡眼向戴著口罩的唐沁看去，眼中既有期待，又有些惶恐不安。
只見唐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小沁……”唐母含著淚笑著開口，才叫得一聲，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見到久已未見的母親，聽到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她倏地睜大了眼睛，一層淚霧湧了上來，緊接著，一大串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一般順著眼角滾滾落下。
“媽！”她起身坐起用力地撲入了唐母的懷裏，“媽！我終於又見到您了！我以為……以為這輩子都沒法活著再見到您了！”
她的聲音喑啞難聽得厲害，像有人拿著砂紙磨著她的聲道，唐母頓時心如刀割。
她的寶貝女兒曾經貌美如花，聲音宛若百靈鳥般婉轉動聽，身材高挑婀娜，看起來是個弱不禁風的美麗少女，可實際身體健康強壯，身手還極不錯，無論是作為女人，還是作為軍人，都是令她驕傲的存在。
可是現在，女兒的容貌毀了，聲音毀了，身體也毀了……
抱她在懷裏，隔著薄薄的衣服，她不僅摸到了女兒根根突出的骨頭，還摸到了她身上猙獰的疤痕……
她無法想像她心愛的女兒受了多麽可怕的折磨，無法想像在那種殘酷的折磨下，她的女兒是怎麽掙紮著活下來的。
是軍人不屈不撓的意志，還有對靳夕塵的愛吧？
這兩者，缺了任何一樣，她都一定沒法活下來……
可是這麽艱難地活下來了，到最後發現自己曾經擁有的永遠無法再找回來的時候，她又能不能堅強地活下去呢？
唐母想到這裏，心都又痛又害怕，可她只能將這些負面的情緒深深地埋藏起來，她輕輕地拍著唐沁的背，低聲說道：“你活著，代表老天爺都在眷顧你。小沁，一定要繼續堅強面對接下來的一切啊！要像從前一樣，無論遇到什麽艱難險阻，都一定要咬著牙承受。能不能做到？”
唐沁流著淚用力點頭，“媽，我能做到。只要這個世界上有您，有妹妹，有夕塵，我就絕對不會放棄！我愛你們！很愛很愛！”
她說著看向靳夕塵。
靳夕塵默默地將手伸給她。
她又看向一直沈默地獨自立在茶幾旁的唐品如。
唐品如遲疑了一會兒，最終走了過去也伸出手去。
四個人的手疊在了一起。
她看著，快樂地笑了。
盡管臉上戴著口罩，可是那一對會說話的眸子充滿了快樂的笑意。
這雙眼睛仍然是那般的美麗，是她全身上下唯一沒有被完全破壞的地方……
唐母心裏無比苦澀。
她很想放聲大哭，可是害怕影響到唐沁的心情，便努力地壓制著。
靳夕塵看她要崩潰的模樣，急忙說道：“小沁，伯母剛下飛機，為了見你到現在連口水都還沒喝，還餓著肚子，你再抱著伯母不放，伯母身體只怕吃不消。要不，咱們先松開，先洗漱一下，然後吃飽喝足再聊天如何？”
唐沁急忙笑著松開了唐母，“哎呀！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媽，我太粗心了。您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一個人呆著。人吧，一個人呆久了，會遲鈍很多。對不起。我一定努力地讓自己慢慢恢覆到從前。”
唐母聽了，越發難過，急忙搖頭，“沒事。媽不怪你。媽會幫著你恢覆的。來，媽扶你去衛生間洗漱一下，然後咱們一起坐著好好吃飯。咱們一家人啊，已經有很久很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唐沁搖頭，“媽，不用勞累您。我手腳沒動。我自己去洗漱就行了。您先吃飯吧，別等我。”
“小沁，讓媽來吧！媽想為你做點什麽？這麽多年了，媽一直盼著的就是還能為你做些什麽。現在，你回來了，如果不讓媽做，媽心裏難受。”唐母說著說著，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唐沁也流淚，輕輕地點頭，哽咽地說：“好，媽，我們一起去洗漱。”
“我來扶你。”唐母小心翼翼地扶著唐沁慢慢地走向衛生間。
唐品如看了很無語。
這幾天她一直跟唐沁呆在一起，發現唐沁雖然遍體鱗傷身體極度虛弱，精神有時候也會呈混亂狀態，但自己一個人獨立行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現在看母親這般小心翼翼，一副好像生恐碰重了一點就會弄散唐沁，而唐沁也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不由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她真的不願意在這裏呆下去看這一副母慈女孝的畫面！
可她得忍，為了她多年的宿願得忍！
她暗吸一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假作關心地問道：“媽，你累了，要不還是由我來幫姐姐吧？”
“不用不用。我一點都不累。你別管了，趕緊出去吧，這衛生間小，呆不下三個人。”唐母像趕蒼蠅一樣將她推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唐品如皺眉，沈默地轉身走到一旁坐下。
衛生間裏，唐品如不安地對唐母說：“媽，你方才對品如的態度太生硬了，她心裏會不好受的。這些年來，你們關系還沒有緩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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