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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號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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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號冤種

第122章

這一次, 聶白萱再次跪了下去,那最後的勇氣和傲骨都煙消雲散,只剩下伏在地上那個仿佛下一刻就會碎掉的背影。

聞雀無奈地搖搖頭:“你這麽求我們, 是有什麽具體的想法, 覺得我們就一定能救出溫言?”

聶白萱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聞雀就繼續開口:“你是覺得我, 還是覺得臨春河有獨自一挑整個妖界,或者只是妖狐族的實力?還是覺得你這一求,我無涯峰,天陽宗, 就要為了一個早就廢掉的小小妖族,傾巢出動?”

聶白萱深吸一口氣:“若我說, 我兄長已經和妖狐族商議好, 在送上溫言之後,妖狐族就會打開鎖妖塔大門, 放出所有的妖鬼, 直指人界呢?”

聞雀卻沒有被聶白萱的話威脅到:“哦,我懂了,你是想說, 溫言就是打開鎖妖塔大門的關鍵?”

聶白萱狠狠點頭:“是!”

“先不說這鎖妖塔到底是什麽,但溫言要是開啟鎖妖塔的關鍵的話,為什麽會等到今天。你自己也說, 鎖妖塔裏關的都是妖鬼,誰關進去的找誰, 妖狐族又是如何做到能夠調遣這些妖鬼的?”

聶白萱茫然了, 她是真不知道。

她只是無意中得知聶義榮和妖狐族的密謀,實在沒有辦法, 因為耽誤下去,溫言必然是死定了,她思來想去,仿佛就只有臨春河成了最後的稻草。

她也很清楚,只要臨春河願意幫她,那麽無涯峰和天陽宗必然都不會袖手旁觀。

而最大的變數,其實就是眼前的聞雀,她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還有一雙可以直窺人心的眼睛,在聞雀面前總是無所遁形,暴露出自己t不可告人的醜陋心思。

聞雀彎腰湊到聶白萱眼前,壓低的聲音卻那麽的振聾發聵,“那聶大小姐有沒有想過,你又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聶白萱自然是沒想過的。

在溫言被抓走的時候,在聽到聶義榮謀劃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亂了。

此刻聽到聞雀的提醒,聶白萱的表情甚至都是一片空白,似乎想了很多,也似乎什麽都沒想。

“聶大小姐有沒有想過,這一切,本來就是針對你,針對臨春河,甚至針對無涯峰和天陽宗的一個陰謀?你的溫言,不過是這個陰謀裏,無足輕重的一個工具人?”

聶白萱有沒有被嚇到聞雀不知道,臨春河肯定是被嚇到了。

聽到聞雀這話,臨春河第一反應就是抓住了聞雀的胳膊:“三師姐,我不去,我不會去的!”

而聽到臨春河這發自肺腑的話,聶白萱都絕望了。

“聞仙子,不可否認你說的確實有極大的可能,但是如果都是真的呢?你能承擔鎖妖塔開啟後的結果嗎?”

聞雀就笑了:“這就奇怪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要我來承擔?我做什麽了?連鎖妖塔的消息都沒確認,我就急吼吼地跟著去妖界幫你救人?聶大小姐你是真傻,還是覺得我傻?”

這一刻,聶白萱真的絕望了,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臨春河放心不下地抓著聞雀,生怕她扭頭就自己跑了出去。這麽多年了,聞雀是什麽性格,臨春河自然十分清楚。

如果說以前聞雀還只是有好奇心,卻因為實力受限不敢做多餘的事就怕闖禍小命不保,隨著實力提升,聞雀現在的膽子也是與日俱增,稍微評估一下,就算打不過也能跑得掉的情況,埋頭就往前沖。

就比如之前知道大師兄有可能出事的時候,聞雀是頭也沒回一個人就沖了過去。

雖然他們無涯峰其他人的行事方式都差不多,但其他人至少還帶著個同伴,他都還順手帶了個工具人,聞雀卻是自己一個人就跑了過去,要不是半路遇上他們,要是大師兄本來就有安排,聞雀那架勢,必然是打算自己沖過去就跟人幹架的。

這會兒臨春河自然也看出來,除了實力吐槽聶白萱之外,聞雀是對妖狐族的打算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或者說,聞雀是對那個從沒聽說過的鎖妖塔產生了興趣。

臨春河就覺得,當年聞雀在歸林秘境裏見到的小師叔留下的分神,肯定告訴了聞雀很多細節,是他們不知道的。

聞雀對妖界的好奇,是與日俱增,當然沈迷修煉沒有太多的時間,要不然她肯定早就殺去妖界翻個底朝天了。

這次聶義榮和妖狐族的謀劃,不管是為了鎖妖塔,還是為了引無涯峰的他們入彀,反正到現在,已經先引起了聞雀的好奇,那聶義榮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可以說,聶義榮拿捏人心,至少拿捏到了聞雀的性子。

臨春河扒拉著聞雀。之前是聞雀擔心他被聶白萱忽悠走了,這會兒完全是他害怕聞雀被聶義榮的扔下的鉤子給勾跑了,就他這小身板也攔不住聞雀啊。要是聞雀真跑了,就他這認路的本事,也追不上啊!

大師兄啊,二師姐啊,小師妹啊,你們在哪兒啊!

實在不行,鳳遇師兄你來幫個忙也行啊!

臨春河欲哭無淚,只能拉著聞雀:“三師姐,你冷靜一點,這事也不是非要我們出手,實在不行,我們跟宗門匯報,宗門自會安排人處理,也不是非要我們親自去的!”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聞雀一個人就這麽沖過去啊!

聞雀就樂了:“小師弟你這表情太有意思了,我到底是哪裏給你的錯覺,我不冷靜了?我很冷靜啊!明明之前還是你保證自己會好好處理,這裏怎麽成了拉著我了?我給你的認知就這麽不靠譜嗎?”

臨春河抿著唇,不知所措,這是個送命題,他是覺得聞雀值得信任也很靠譜沒錯,但也分時候,這種時候的聞雀,就只讓臨春河覺得很危險,會出事啊!

聞雀把臨春河往後扒拉扒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跟宗門匯報行了吧?你放心,我不會自己腦子一熱就往上沖的!”

聞雀也知道臨春河在擔心什麽,雖說這些年因為實力提升有了底氣行為方式確實大膽了不少,但她還是很惜命的。上次大師兄那是特殊情況,那可是大師兄,要真出什麽事,聞雀還真沒辦法原諒自己,當然是能沖就沖了。

眼前這種情況,就算要沖,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沖的啊!

至於聶白萱的意見,並不重要。

而就在此時,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落下,還有明溪那敞亮又充滿活力的聲音:“不用去了,這事我去處理就行了。”

明明才剛回來,就聽說聶白萱找上山門的事,明溪這扭頭就跑了過來。雖然沒聽到全部,但她也知道大概。

聞雀就笑道:“你才剛回來吧,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呢,你處理什麽處理,這事有師兄師姐們在呢,還不用你出馬。”

明溪挑眉:“怎麽這就突然跟我擺上師姐的架子了?”

一直以來在明溪的面前,聞雀其實並沒有師姐的架子,明溪和聞雀相處的時候也沒有那種尊敬的感覺,但這會兒聞雀突然擺譜,反而把明溪逗樂了。

“我這是擺架子?我只是實話實說。”聞雀笑著把明溪也順勢往後扒拉扒拉,“這事情並不簡單,勢必要匯報宗門的。”

臨春河則是有了猜測:“所以三師姐是覺得,這事情就算是聶義榮擺下的圈套,鎖妖塔的事也是真的。”

“當然,聶義榮那性子,可不會拿個空殼子來設陷阱。一箭雙雕的事,他做得可不少。”

“還有你。”聞雀點了點明溪的額頭,“不管是我們的誰,都不要獨自去處理這件事。”

明溪則是不以為意:“我當然不會獨闖,只是這事就算匯報了宗門,也是要安排人去調查的,還不如我們自己人去。”

說到這裏,明溪擡眼望著聞雀:“還是說,三師姐你像是擔心小師弟被聶白萱忽悠走一樣,還擔心我又被溫言忽悠了?”

聞雀:“……噗嗤。”

說實話,她並沒有這麽擔心明溪。明溪跟臨春河的性子不一樣,臨春河善良又柔軟,確實很容易三言兩語就被帶著跑了,為人心險惡認知是有了,運用到實際的時候卻很容易出問題。

明溪的性格很是鮮明,只要醒過來,那愛恨分明的性子,只會想著找機會把溫言碎屍萬段而不會再被溫言忽悠。

而且聞雀很合理的懷疑在當初的劇情中,明溪會變得那麽沒腦子,肯定是被溫言用了那什麽桃花蠱——證據如今還在她的腦袋上掛著呢!

“小師妹自己有安排自然是好的,但是我有擔心也是要說出來的嘛!”聞雀笑著擡起自己的胳膊,臨春河還在自己胳膊上掛著,“畢竟我也不像小師弟這樣,口條不利索,就只能動手了。”

臨春河:!!!

明溪瞥一眼臨春河,“他敢動手已經是他最大的勇氣了。”

也就是在聞雀面前,還能多點勇氣。

臨春河哭喪著臉望著明溪:“小師妹……”

“好了。”明溪擺擺手,“這事你們就別管了,該閉關閉關,該修煉修煉,剩下的就交給我。”

也不管聞雀是什麽意見,明溪轉身看著聶白萱:“這樣的安排你可滿意?”

聶白萱能說什麽?

其實只要能搬到救兵,天陽宗願意出手,聶白萱應該已經滿足了才是。可是——

聶白萱不由自主地擡頭看著聞雀,看著和聞雀站在一起,能夠毫無芥蒂掛在聞雀胳膊上,充滿了親昵信任的臨春河,突然就覺得很刺眼。

聞雀可沒打算慣著聶白萱:“聶大小姐,你那是什麽眼神?怎麽,我沒跟去你很失望?還是我小師弟沒去,你很失望?”

聶白萱一臉死寂地搖搖頭:“我沒有……”

“你最好沒有,不然我會理所當然的認為你和聶義榮是一夥的,畢竟這個解釋更合理,不是嗎?”

聶白萱頓時默然下去。

到了現在,她也終於明白,自己確實沒腦子,玩不過眼前的聞雀,更玩不過自己的兄長,所行所想,都在對方的意料之中。

在聶家當了一輩子棋子,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那樣的命運,享受了這百年的安穩,不過都是假象。

聶白萱終於認命。

看著她慘無人色的模樣,聞雀心有戚戚,卻沒想過要在這時候,至少不會在這時候去憐憫聶白萱。

就像是聞雀一直其t實都挺欣賞鶴雪衣一樣,但不是同路人,就永遠不要靠近比較好,不然誰也說不準最後誰會成為誰的犧牲品。

送走明溪和聶白萱,聞雀的生活再次進入一片祥和,每天除了修煉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直到再次收到師青蓿傳來的消息。

看著眼前長途跋涉飛過來的紙鶴,身上的光芒都黯淡得快要消失,聞雀輕輕點了點,目送它化作星星點點在自己眼前消失。

臨春河探頭過來:“三師姐,是誰的消息啊,說的什麽啊?”

聞雀沒有回答臨春河的好奇,支著下巴就問:“臨春河。”

“嗯?”

“我覺得很奇怪啊,最近你這是怎麽了,最近就沒有什麽新的丹方,也不閉關了?就這麽守在我這邊,怎麽,還怕我突然跑去妖界啊?”

臨春河眼神飄忽了一瞬間,雖然他確實有這種想法,但也不是完全就是擔心聞雀突然跑掉。

“就,覺得,跟三師姐呆在一起很舒服。而且,你看啊,”臨春河點了點空中還沒完全散去的光芒,“三師姐這裏有什麽消息,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啊。”

臨春河抿了抿唇。他只是覺得,這麽些年,他確實經常沈迷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關註太少,也錯過了太多,師兄師姐們似乎也養成了有什麽事也不帶他玩的習慣。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臨春河就覺得有些寂寞。

當然這局面也是他自己造成的,要想師兄師姐去哪兒都帶著他的話,也得他自己主動才是。

“而且我覺得自己最近修煉似乎進入了瓶頸,正需要尋找一下契機。三師姐你也知道的,我就算要出門歷練也不好自己一個人,所以我就想,守在這裏,三師姐去哪兒,也能帶著我了!”

聞雀撐著下巴的手滑了滑,笑道:“那過去那些年,你不是也出去歷練過嗎?宗門任務那麽多的師兄師姐,都可以帶著你呀!”

“可我就想跟著你們啊!”

其他的師兄師姐,跟自家的師兄師姐是不一樣的。

聞雀笑著敲了敲自己的臉頰,“是師青蓿的消息,說她最近有了點收獲,讓我過去看看,不是什麽歷練,你也要去?”

臨春河猛猛點頭:“去!必須去!”

那就去唄,聞雀也無所謂。確實她也很少帶著臨春河出門歷練,身為師姐的責任,帶著師弟出門歷練,那也是理所當然嘛!

雖然不知道就是去渡緣山轉悠轉悠算是什麽歷練。

只是在剛到渡緣山的時候,聞雀還是轉了腳步,帶著臨春河去了渡緣山下的那個小院子。

臨春河只是乖巧地跟著,在看到院子的時候,也楞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這是哪裏。

在師父剛到渡緣山下隱居的時候,臨春河也來探望過。

如今這個充滿生活氣息的小院子,即便被完整的保留著,也因為缺少人氣,而逐漸被雕零和落敗侵蝕,看著就——

臨春河本就是個敏感的性子,這一瞬間,眼眶就濕潤了。

“三師姐……”

聞雀“嗯”了一聲,將不知道從哪兒摘來的一束小野花掛在了院門口的籬笆上,“沒事,你想哭就哭,反正師父也看不到,我也會當自己沒看到。”

臨春河:“……”

好家夥,一點都哭不出來了。

聞雀臉上倒是還帶著笑意:“臨春河,你看看你,連路都不認識,以後想來這裏放束花都不行吧!”

臨春河:!!!

“三師姐,你是懂怎麽紮人心的。”

然後一扭頭,就看到一個裊裊的身影從山路上走下來。

師青蓿的手裏也捏著一束不知道從哪兒采來的小野花,看著聞雀掛在籬笆上的小野花,頓時笑出了聲:“我們還真是有默契。”

聞雀聳聳肩:“算了,這默契不要也罷。”

“臨師弟,幸會。”

“師師姐。”

臨春河也是知道師青蓿是師娘轉世的身份,這聲“師姐”就喊得很是別扭。

“三師姐你和師師姐去忙吧,我在這裏呆著。”臨春河指的是眼前的院落,“我不會到處跑的。”

聞雀似笑非笑地說:“就這麽大的地方,你要是能在這裏把自己跑丟了,我必然寫一個大大的服字給你。”

渡緣山不是誰都能上去,聞雀能自由出入,是有沈禹前輩的面子和師青蓿的允許再其中。臨春河當然也能跟著上去,但他懂事,就不跟上去添麻煩,還不如留在師父曾經生活的院子裏,一樣可以修煉。

還可以將這院子再收拾一下。

看著這院子敗落的樣子,臨春河就覺得心底是一片酸澀。

其實臨春河也看得出來,這院子有最近收拾過的痕跡,應該是師青蓿下來收拾過的。但怎麽收拾,沒有人居住,就少了生氣,自然也就透著一種敗落。

臨春河就想著,趁聞雀在山上的日子,自己在下面收拾一下,至少可以種一些植物,讓這院子看著更有生機一點。

有生生不息春生訣在,臨春河不管種什麽,都能很快存活,並且快速綻放出生機。

帶著聞雀回到渡緣山之後,師青蓿這才笑道:“你們這小師弟,有點意思。”

“確實很有意思,但你也不能挖墻角。他不適合渡緣山的。”

臨春河的心太柔軟了,渡緣山這地方,不適合他,要不了兩天就能把臨春河給逼瘋。到時候這滄瀾界估計就要多一個心軟的魔神了,畢竟臨春河就算入魔,估計也改不了心軟的毛病。

師青蓿瞥一眼聞雀:“我可沒說要挖墻角,我渡緣山的傳人,還不到挖墻角的地步。”

能成為渡緣山傳人的,多少都有些詭異的屬性在裏面,往遠了說第一任就是個老和尚,往近了說上一任沈禹就是個天生魔種,而現在的師青蓿,本身就是修士轉世,還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和因果。

確實不好形容。

“所以你喊我過來看,是看什麽?你上次說的去平州是有傳人的線索,最後結果怎麽樣?”

在那個平州部落裏,聞雀是看到師青蓿從祭臺裏找到一片殘魂,而後半程聞雀去“救”大師兄了,也不知道師青蓿在平州有沒有什麽收獲。

聞雀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你可別告訴我,那個殘魂就是你要找的傳人吧?”

在已知那個叫黑婭的小姑娘不是師青蓿的目標之後,似乎就只剩這麽一個準確答案了?

師青蓿挑挑眉,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那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知道該作何評價的聞雀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師青蓿,最後搖搖頭,嘆道:“所以你不打算給我解釋解釋?”

“你別著急,我這叫你過來,不就是想讓你看看嘛!”

聞雀抱著胳膊:“看什麽,在哪兒看?”

這就還是著急呢!

師青蓿在這渡緣山也是有落腳的地方的,當然要不是師青蓿帶聞雀過去看過,聞雀都要以為渡緣山的傳人是幕天席地,成天都在竹林這邊打坐修煉呢!

而今天,師青蓿的院子裏,多了一個白嫩嫩的小團子。

聞雀:!!!

她也養過不少毛團子,好些妖獸的幼崽了,但沒想到師青蓿這麽厲害,一步到位開始養人類的幼崽?

“師青蓿!這才多久,你連孩子都這麽大了?”

師青蓿:“……”

好懸師青蓿沒有一巴掌直接糊過去,自己穩重又端莊的形象差點都沒維持住。

“聞啾啾,我給你一個機會把這話收回去!”

聞雀不在意地揮揮手:“反正這肯定是你渡緣山的傳人,怎麽算都是你的徒弟,跟自家孩子也沒區別?我這話也不算錯啊!而且你都嚇我了,我吐槽一下怎麽了。”

師青蓿冷哼一聲,沖著那個還沒膝蓋高的小團子招招手。

原本還在院子裏乖巧蹲馬步的小團子這才收勢,跑過來的時候還調整了呼吸,穩穩當當地彎腰見禮:“師父。”

然後小心翼翼地擡頭望著聞雀,並不知道聞雀的身份,那黑漆漆的大眼睛裏,滿是好奇。

看著白嫩嫩小團子的眼睛,聞雀幾不可見地深吸了一口涼氣。

渡緣山的空氣,總是這麽涼。

師青蓿也沒管聞雀震驚的樣子,只笑著摸了摸小團子的腦袋,“這是天陽宗的聞雀仙子。”

“見過聞仙子。”

小團子見禮的姿勢很標準,奶唧唧的,卻被師青蓿教得彬彬有禮。

但聞雀很是在意小團子那雙詭異的眼睛,只盯著師青蓿,等她給自己答案。

師青蓿卻笑道:“怎麽,我徒弟都給你見禮了,你不給點見面禮,說得過去?”

聞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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