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號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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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號冤種
第33章
聽到斷玉繁花居然被臨春河隨手送了人, 聶白萱那漂亮的小臉蛋就有一瞬間的扭曲。
然而她也沒有辦法，近些年唯一有些線索的斷玉繁花，就只知道臨家曾經找到一棵, 而那一棵就在臨春河手裏。
如今, 被臨春河送給了聞雀。
聶白萱的目光一瞬間落在了聞雀身上，然後像是被紮到一般怯怯移走, 再飽含著希冀地望著臨春河：“春河哥哥，斷玉繁花對我來說很重要，希望，希望春河哥哥能讓給我, 不管春河哥哥需要我用什麽來換，只要我有, 我一定都願意！”
【咦惹！不是我對聶白萱有意見啊！而是她這語氣, 她這表情，還有她這動機, 就差沒暗示小師弟, 只要小師弟能夠把斷玉繁花拿出來，她就算是把自己送給小師弟也沒問題了？】
【要是小師弟稍微無恥那麽一點點，提出這個要求, 我覺得這個聶白萱也會表現得欲拒還迎吧？】
【但是扭過頭就會跟人說是小師弟逼她的，畢竟她是為了別人才來求這斷玉繁花，結果小師弟趁人之危了吧！】
【到時候道德標兵把小師弟往上一架, 冤種小師弟直接人財兩空。】
冤種臨春河：“……”
然後聞雀一句話，就直接把聶白萱眼中的光芒給掐滅了。
“吃掉了。”
“啊？”
“斷玉繁花, 被我吃掉了哦。”
“！！！”聶白萱頓時尖叫, “這不可能！”
斷玉繁花用做重鑄靈臺的基礎，顧名思義, 正常情況下都是用在靈臺被毀之後，正常人誰會用斷玉繁花來蘊養完好無損的靈臺？能有這個作用的靈植藥材那麽多，根本沒必要用斷玉繁花來。
臨春河隨手把這麽珍貴的斷玉繁花送人就已經讓聶白萱難以置信，更難以置信的是居然還有人就這麽隨隨便便把斷玉繁花吃了？
騙鬼呢？
聞雀卻理直氣壯地對臨春河說：“小師弟你忘記了？就我築基閉關之前，還是你提議的，讓我蘊養一下靈臺。”
聶白萱的聲音依舊尖銳：“所以你就把斷玉繁花吃了嗎！你知道那是什麽你也敢亂吃！那是重鑄靈臺的基底，不是隨隨便便蘊養靈臺的！”
聞雀掏了掏耳朵，對聶白萱很是嫌棄：“我知道啊。”
一句話直接讓聶白萱破防，“你怎麽敢！你這是暴殄天物！”
“是啊是啊。”聞雀一臉隨意的點頭，“可我已經吃了呀，你咬我啊？”
要是可以的話，聶白萱還真想咬聞雀兩口，以洩心頭之恨。
聞雀就樂了：“我說這位聶小姐，看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我這是吃了你家的糧食呢！怎麽，聶小姐這是早就將斷玉繁花算作自己的東西了？還是一直都將小師弟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他的也就是你的？他把斷玉繁花送人你還不樂意了？”
聶白萱尖刻的神情瞬間凝滯，轉眼就看到臨春河寧靜的神情，就心知不好，“沒有！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斷玉繁花那麽珍貴的東西，怎麽能這麽隨便就送人！”
話說到這裏，聶白萱那叫囂的聲音在聞雀三人的目光下微微一頓，她的表情立刻有些委屈，望著臨春河說：“就算送的人是你的師姐，她也不應該就這麽隨隨便便t吃了啊……”
那可是斷玉繁花，不是隨隨便便的靈植。
“多少人等著斷玉繁花救命啊……”
臨春河卻沈聲道：“我不是隨隨便便送給師姐，師姐也不是隨隨便便吃掉。你怎麽就知道，我師姐當時就不是最需要斷玉繁花的時候？”
臨春河送斷玉繁花的時候確實沒想那麽多，但是在聞雀築基之前，確實需要更多的靈植來蘊養靈臺，因為小師叔說了，聞雀能這麽快築基，靠的還是他從藏書閣裏找來的偏門功法，和留在識海裏的劫雷之力，但本質上，聞雀的體質和經脈依然很脆弱，這才建議聞雀在築基之前，除了築基丹之外，一些蘊養靈臺的靈植也準備著。
聞雀也就是那時候把斷玉繁花給吃掉了。
是真的吃了，並不是她忽悠聶白萱的。
“真的，沒了？”
聞雀誠懇點頭，“是真的沒了喲，我不騙人的。”
看著瞬間變得蒼白好像瑰麗的畫卷突然褪去所有顏色一般的聶白萱，不得不說有那麽一瞬間，臨春河有些心疼。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姑娘，也真心實意喜歡了那麽多年。
聞雀看看臨春河再看看聶白萱，她覺得臨春河應該弄錯了一件事。
“聶小姐你求這斷玉繁花，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你那未婚夫吧？”
“你怎麽知道？！！”
聞雀晃晃手指，“聶小姐現在還想裝傻，我就不信你真不知道你那未婚夫，和我天陽宗無涯峰的關系？”
聶白萱囁嚅著：“能有什麽關系……”
“好吧好吧。”聞雀一副從善如流很無奈的樣子，“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吧，那我順便再好奇一個問題，聶小姐是你真不知道顧廩的傷勢到哪種地步？覺得只要有斷玉繁花就能救他？”
要是顧讓沒動手之前，也許一株斷玉繁花確實能延緩一點顧廩的頹勢。
但顧讓動手了，雖然沒有當時就要了顧廩的命，卻也直接阻斷了顧廩的生機，如今顧廩已經被妖毒侵蝕，就算有顧讓的精血和劍骨，也救不了他的命。
看聶白萱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這一點。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都已經訂親這麽長時間了，聶小姐你還不知道自家未婚夫不僅是個廢人，甚至命不久矣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到現在聶小姐還以為顧廩的傷勢只要有藥就能治好的吧？”
聶白萱：“……”
這陰陽怪氣的表情，聶白萱是真的一點都忍受不了。
她當然也知道，天陽宗無涯峰的大弟子顧讓是顧家早些年丟失的孩子，是顧廩的兄長，而且顧家還有將顧讓認回來的打算。
這本來是件好事，畢竟顧讓的天賦和地位有目共睹，能和顧讓搭上關系，也就是和天陽宗未來最出色的一代搭上了關系，這對顧家和聶家來說，都是好事。
只是，要是顧廩的傷勢治不好，再也變不回那個天子驕子，那聶家和顧家的聯姻又有什麽意義？
就算顧家再怎麽寵愛看重顧廩，就算聶家犧牲聶白萱的幸福去和顧家聯姻，可一個沒有未來甚至很快就會死掉的顧廩，對顧家和聶家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聶白萱的臉色徹底慘白了下去。
聞雀覺得既然已經說到這裏，要不然再多說一點，“雖然不知道顧家為什麽要在這時候跟聶家聯姻，不過我知道顧家為什麽要在這時候認回我家大師兄哦，聶小姐想不想知道？”
聶白萱深吸一口氣，終於冷靜下來，此刻沒有那刻意裝出來的靈動活潑，一臉沈靜的聶白萱更襯得住聶家大小姐這個名頭了。
“還請賜教。”
“因為那個顧廩身中妖毒，活著就已經是奇跡，一般靈藥和手段根本救不了他，所以他們顧家就想著把我家大師兄找回去，想要拿我家大師兄的精血和劍骨來換顧廩一條命呢！”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聞雀這話，聶白萱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手段太狠了，像顧讓那樣的天才弟子，失去了精血和劍骨會變成什麽樣，聶白萱無法想象。
“理解不了吧？不過其實也很好理解。比如聶小姐你，如果是你重要的人，需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拯救，恐怕你也會覺得，不過是精血和劍骨而已，對吧？”
“救了，我大師兄失去的只是精血和劍骨，但是不就，顧廩失去的卻是性命誒！”
“而且那還是我大師兄有著血脈緣分的弟弟，我大師兄怎麽能見識不就袖手旁觀呢，對吧？”
“畢竟只要刀子沒捅刀自己身上，也不會痛的喲！”
感同身受這個詞，只有遭遇過才知道是什麽滋味。
“啊對了，聶小姐知不知道，顧家為什麽會在這時候找上聶家的呢？難道他們不知道聶小姐和我家小師弟是青梅竹馬嗎？”
這一口一個“我大師兄”，一口一個“我家小師弟”，別說本來就笑逐顏開的臨春河，就連剛剛走出來聽了個正著的顧讓，也倍感窩心。
而此刻的聞雀還沒察覺顧讓的靠近，只逗弄著臉都青了的聶白萱。
“還有還有，那聶小姐知道不知道，好像就在前不久，顧廩在外面被仇家收拾了一頓，好不容易才築基的靈臺，又被人毀於一旦，此刻最後那一口氣不知道還在不在呢！”
“不是吧不是吧，這麽重要的事，顧家居然沒有通知聶家嗎？”
“不對吧，聶小姐難道不是知道了什麽，才這麽著急跑來找我小師弟要斷玉繁花？”
“難道顧家跟你們沒有說實話？讓我想想？難不成顧家跟你們說，如今顧廩傷勢正到關鍵時刻，需要一株斷玉繁花救急？”
“是了是了……確實是關鍵時刻，畢竟再不著急點，人就沒了呢！”
“……誒誒誒，聶小姐你跑什麽啊！你還沒回答我，我猜的對不對呢！”
望著聶白萱落荒而逃的背影，臨春河心情很覆雜，面色就更覆雜。
“怎麽，小師弟你這表情，是心疼啦？”
“沒有沒有。”臨春河立刻否認，他知道要是他敢承認自己心疼了，聞雀必然會收拾他，不一定是出手揍他，但念叨肯定是少不了的。
更何況，他也算不上是心疼。那一陣覆雜的情緒之下，只有心如止水。
他只是覺得，曾經記憶中那個美好的影子，似乎已經淡去，聶白萱跟他記憶中的姑娘，恍若兩人。
聞雀湊到臨春河面前，看著他糾結又感慨的表情，笑道：“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該不會是在想，難道是記憶欺騙了你，小青梅跟你記憶中不一樣了？成長原來是這麽可怕的一件事啊？”
“也不是……”臨春河本能想要否認，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小師弟就沒想過，她有可能本能就是那個樣子，在你面前表現出來的，只是你想要和你希望的模樣？”
臨春河怔楞地張著嘴。
他和聶白萱相識的時候也就兩三歲的年紀，那麽純真的年代，就已經摻雜著這些了嗎？
【可憐孩子。】
聞雀憐愛地拍拍臨春河的腦袋，看著少年怔忪的面色，語重心長地說：“也許剛認識那時候，確實是最美好的時光，可你現在對聶家也有一定了解，知道聶白萱得了你的看重，後面會發生什麽，還不清楚嗎？”
“當然我跟你說這個，也不是想讓你去心疼聶白萱，雖說你現在心疼她也已經來不及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下去。”
心疼也來不及但實際上沒怎麽心疼的臨春河：“……”
聞雀成功氣走聶白萱之後，這事好像暫時就結束了。聞雀的話在聶白萱心裏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那麽聶白萱回去之後，肯定會想辦法調查。
這事關聶家的利益，還有與顧家的合作，聶家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當初顧讓能調查出來的事，聶家想要調查應該不難，就算顧家想要隱瞞——聞雀扭頭看一眼顧讓。
聽到聞雀心裏嘀咕的顧讓眉眼輕輕彎了彎，不明顯的露出一點笑意，“三師妹放心，聶家會知道真相的。”
那就好。
倒不是覺得聶白萱會吃虧什麽的，本來顧廩也活不了多久，只是覺得這兩家人要是相愛相殺起來，應該會很好看。
總逮著他們師門薅，也是該付出點代價了。
“大師兄，小師弟，你們覺得，這種情況下，顧家會和聶家聯姻的原因是什麽？聶家手裏有什麽，是顧家想要的？不然為什麽大老遠跑來與聶家聯姻？”
就這一點，聞雀想不太明白。
雖然她知道的不少，可也只是一些表面上的t情節，只是劇情表現給她看的，但隱藏在劇情下的蛛絲馬跡，還需要她一點點去查探，串聯。
臨春河想了想：“應該是聶家祖傳的一滴鳳凰血。”
“還有這東西呢？”
顧讓點頭：“如果是鳳凰血，那確實有可能讓顧廩繼續茍延殘喘下去。”
聞雀偏頭想了想，“聶家什麽時候居然有鳳凰血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也從旁響起：“鳳凰血？在聶家？”
咦惹，扭頭一看，不知道鳳遇在旁邊已經聽了多久，看那表情，似乎比他們還震驚。
【哦豁。】
【鳳遇鳳遇，這個名字可不是叫著玩的，這位雖然看著不靠譜的樣子，但實際上還真的，有著鳳凰血脈的傳承人呢！】
【只不過現在而言，這血脈因為太稀薄而不顯，等到後面才有機會顯露出來。】
【只是這東西對於鳳遇來說，福禍相依啊~】
聞雀也就感嘆了一句，註意力就瞬間轉移，還是重點關註聶家這邊：“小師弟你知道？聶家有鳳凰血？真的假的，還是傳言？”
臨春河偷偷瞄一眼鳳遇，聞雀剛剛的心聲裏暴露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麽眼神去看鳳遇。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有八成，是真的。”
有八成，那可以說是基本上就是真的。
鳳遇也在此時再次開口：“你怎麽知道？”
“小時候也曾聽說過聶家有鳳凰血，那也只是小範圍的傳聞做不得真，但有一次，與聶白萱無意中闖入聶家的一處禁地，雖然當時很快就被趕出來沒看到什麽，可當時我手裏有一株雷擊青梧木，在那禁地中有了反應。”
“雷擊青梧木？”鳳遇的臉上滿是震驚，“你居然還有這個？”
被鳳遇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臨春河摸摸鼻子往後退了一步，沒辦法，鳳遇的氣勢太強，不管有沒有好好說話都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鳳棲梧桐並不是傳言，青梧木則是傳聞中鳳凰最喜歡的梧桐木之一，而雷擊青梧木更是難得，上面的雷屬性之力，更受鳳凰喜歡。
而能讓雷擊青梧木有感應，大半是真的鳳凰血。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鳳遇已經信了。
他轉眼看看無涯峰這幾個弟子，斟酌一下解釋了一番：“想必各位也知道我出自潭州鳳家，空有鳳族後裔的名頭，其實鳳族的血脈早就稀薄到毫無用處。”
說到這個聞雀就不認可了：“話不能這麽說，還是有用處的。”
鳳遇：“嗯？”
“至少比一般人更抗揍。”
鳳遇：“嗯？？？”
明溪趕緊把聞雀扒拉回來，以免這家夥再說出什麽欠揍的話來，到時候就不是鳳遇是不是抗揍的問題，而是聞雀夠不夠抗揍了。
不過聞雀說的也是實話，鳳遇身為鳳家子弟，就算血脈稀薄，那也是多少有點影響的，鳳家子弟再怎麽沒有天賦，體質也是強於常人。
鳳遇的體質就更與眾不同一點。
【還得等到以後，真正挖掘出體內的血脈力量，這小鳳凰才能浴火重生呢！】
【就是這其中的代價和疼痛，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鳳家也確實曾有一滴鳳凰血，世代流傳，每一位鳳家後代都有機會嘗試與鳳凰血契約融合，但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能徹底融合鳳凰血。”
只有徹底融合鳳凰血，才有可能實現返祖凈化，重現神獸鳳凰的威名。
可即便沒人能徹底融合鳳凰血，鳳家後裔依然能從嘗試契約的過程中，或多或少得到鳳凰血的回饋，提升自身實力。
直到三百年前，鳳凰血從鳳家遺失，包括鳳遇在內的鳳家後裔已經有三百年沒能得到鳳凰血的饋贈了。
如今突然之間得到鳳凰血的消息，冷靜下裏的鳳遇立刻就拔腿想要進入尚城，去聶家探個究竟，卻被顧讓一把拉扯住了。
“顧讓！”鳳遇眼睛裏噴火，連顧師兄也不喊了。眼見鳳遇壓制不住，立刻就能拔劍跟顧讓打起來的樣子。
顧讓立刻解釋：“這事你不方便出面。但你可以先聯系家中長輩。”
要是鳳凰血真在聶家，顧讓就不信聶家沒什麽手段來防備鳳家的查探。而三百年過去鳳家都沒能發現，鳳遇去了也不一定有收獲，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我怎麽就不方便出面了！”鳳遇不服氣，但也明白顧讓說的有道理。
如果真是鳳凰血，那就是宗族大事，不是他一個人能處理的。
但嘴上還是要強硬一下的，就是聲音裏底氣沒那麽足。
聞雀是忍俊不禁。
【要是這次鳳家能先一步找回鳳凰血，不僅是對聶家最大的打擊，也是給了顧家致命的打擊，更是對鳳遇來說，最大的轉機。】
【畢竟這天底下，如今唯一能融合鳳凰血，激發鳳凰血脈，返祖凈化的鳳凰後裔，就只有眼前這位鳳遇小哥了。】
【只可惜按照原本的劇情，顧家和聶家沆瀣一氣，這鳳凰血最後還是落到了顧廩手中，有大師兄的先天劍骨和精血打底，再加上這鳳凰血洗髓伐脈，顧廩今後更是一飛沖天。】
【可以說，要不是大師兄突然把顧廩徹底廢了，顧廩那就是標準的男主配置，這機緣和氣運，完全碾壓一切。】
【而最開始身中妖毒的磨難，不過是他人生途中微不足道的一道坎，跨過去就是通天大道，更是借此獲得更大的機緣。畢竟金丹碎裂之後，重鑄新的靈臺可比他之前的靈臺好多了。】
【當然，前提是，我大師兄還是那個冤種。】
想到這裏，聞雀憐愛又欣慰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顧讓身上。
顧讓：真的，大可不必如此。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聞雀他們操心，只要鳳遇冷靜下來，聯系家中長輩，這事就連鳳遇都不好插手。
要不是鳳家一向避世，正道大比這樣的大事，以鳳家的底蘊和地位，也應該出面才是。
明溪偏頭看著聞雀，“還要去逛街嗎？”
“去！要去！一定要去！”
【難得出一趟遠門，就指著到處走走看看長長見識了！】
【誰知道這還沒能出門呢，就遇到小師弟的小青梅，這一鬧騰，感覺連大門都沒能走出去多遠。】
【嘖，還要加上那個叫鳳遇的雜毛小嘰，這還沒融合鳳凰血就這麽囂張，到時候真讓他融合鳳凰血浴火重生，那真得上天去。】
明溪一把摁住聞雀的腦袋，強行制住聞雀那些危險的想法：“好了，一會兒到城裏，你可要跟緊點，不然那麽多人，你被人拎走了我可不會去找你。”
“小師妹你怎麽這麽殘忍！而且誰會那麽無聊把我拎走啊！”
【雖然我也是妙齡少女，但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講，綁走我的性價比一點不也高，怎麽會有人來把我拎走呀！】
【小師妹就會危言聳聽。】
卻不知在眾人眼中，以前並不起眼的聞啾啾，正逐漸散發出獨屬於她自己的光輝，慢慢變得耀眼起來。
“走啦走啦！我們今天也要大吃一條街！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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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聽到斷玉繁花居然被臨春河隨手送了人, 聶白萱那漂亮的小臉蛋就有一瞬間的扭曲。
然而她也沒有辦法，近些年唯一有些線索的斷玉繁花，就只知道臨家曾經找到一棵, 而那一棵就在臨春河手裏。
如今, 被臨春河送給了聞雀。
聶白萱的目光一瞬間落在了聞雀身上，然後像是被紮到一般怯怯移走, 再飽含著希冀地望著臨春河：“春河哥哥，斷玉繁花對我來說很重要，希望，希望春河哥哥能讓給我, 不管春河哥哥需要我用什麽來換，只要我有, 我一定都願意！”
【咦惹！不是我對聶白萱有意見啊！而是她這語氣, 她這表情，還有她這動機, 就差沒暗示小師弟, 只要小師弟能夠把斷玉繁花拿出來，她就算是把自己送給小師弟也沒問題了？】
【要是小師弟稍微無恥那麽一點點，提出這個要求, 我覺得這個聶白萱也會表現得欲拒還迎吧？】
【但是扭過頭就會跟人說是小師弟逼她的，畢竟她是為了別人才來求這斷玉繁花，結果小師弟趁人之危了吧！】
【到時候道德標兵把小師弟往上一架, 冤種小師弟直接人財兩空。】
冤種臨春河：“……”
然後聞雀一句話，就直接把聶白萱眼中的光芒給掐滅了。
“吃掉了。”
“啊？”
“斷玉繁花, 被我吃掉了哦。”
“！！！”聶白萱頓時尖叫, “這不可能！”
斷玉繁花用做重鑄靈臺的基礎，顧名思義, 正常情況下都是用在靈臺被毀之後，正常人誰會用斷玉繁花來蘊養完好無損的靈臺？能有這個作用的靈植藥材那麽多，根本沒必要用斷玉繁花來。
臨春河隨手把這麽珍貴的斷玉繁花送人就已經讓聶白萱難以置信，更難以置信的是居然還有人就這麽隨隨便便把斷玉繁花吃了？
騙鬼呢？
聞雀卻理直氣壯地對臨春河說：“小師弟你忘記了？就我築基閉關之前，還是你提議的，讓我蘊養一下靈臺。”
聶白萱的聲音依舊尖銳：“所以你就把斷玉繁花吃了嗎！你知道那是什麽你也敢亂吃！那是重鑄靈臺的基底，不是隨隨便便蘊養靈臺的！”
聞雀掏了掏耳朵，對聶白萱很是嫌棄：“我知道啊。”
一句話直接讓聶白萱破防，“你怎麽敢！你這是暴殄天物！”
“是啊是啊。”聞雀一臉隨意的點頭，“可我已經吃了呀，你咬我啊？”
要是可以的話，聶白萱還真想咬聞雀兩口，以洩心頭之恨。
聞雀就樂了：“我說這位聶小姐，看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我這是吃了你家的糧食呢！怎麽，聶小姐這是早就將斷玉繁花算作自己的東西了？還是一直都將小師弟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他的也就是你的？他把斷玉繁花送人你還不樂意了？”
聶白萱尖刻的神情瞬間凝滯，轉眼就看到臨春河寧靜的神情，就心知不好，“沒有！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斷玉繁花那麽珍貴的東西，怎麽能這麽隨便就送人！”
話說到這裏，聶白萱那叫囂的聲音在聞雀三人的目光下微微一頓，她的表情立刻有些委屈，望著臨春河說：“就算送的人是你的師姐，她也不應該就這麽隨隨便便t吃了啊……”
那可是斷玉繁花，不是隨隨便便的靈植。
“多少人等著斷玉繁花救命啊……”
臨春河卻沈聲道：“我不是隨隨便便送給師姐，師姐也不是隨隨便便吃掉。你怎麽就知道，我師姐當時就不是最需要斷玉繁花的時候？”
臨春河送斷玉繁花的時候確實沒想那麽多，但是在聞雀築基之前，確實需要更多的靈植來蘊養靈臺，因為小師叔說了，聞雀能這麽快築基，靠的還是他從藏書閣裏找來的偏門功法，和留在識海裏的劫雷之力，但本質上，聞雀的體質和經脈依然很脆弱，這才建議聞雀在築基之前，除了築基丹之外，一些蘊養靈臺的靈植也準備著。
聞雀也就是那時候把斷玉繁花給吃掉了。
是真的吃了，並不是她忽悠聶白萱的。
“真的，沒了？”
聞雀誠懇點頭，“是真的沒了喲，我不騙人的。”
看著瞬間變得蒼白好像瑰麗的畫卷突然褪去所有顏色一般的聶白萱，不得不說有那麽一瞬間，臨春河有些心疼。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姑娘，也真心實意喜歡了那麽多年。
聞雀看看臨春河再看看聶白萱，她覺得臨春河應該弄錯了一件事。
“聶小姐你求這斷玉繁花，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你那未婚夫吧？”
“你怎麽知道？！！”
聞雀晃晃手指，“聶小姐現在還想裝傻，我就不信你真不知道你那未婚夫，和我天陽宗無涯峰的關系？”
聶白萱囁嚅著：“能有什麽關系……”
“好吧好吧。”聞雀一副從善如流很無奈的樣子，“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吧，那我順便再好奇一個問題，聶小姐是你真不知道顧廩的傷勢到哪種地步？覺得只要有斷玉繁花就能救他？”
要是顧讓沒動手之前，也許一株斷玉繁花確實能延緩一點顧廩的頹勢。
但顧讓動手了，雖然沒有當時就要了顧廩的命，卻也直接阻斷了顧廩的生機，如今顧廩已經被妖毒侵蝕，就算有顧讓的精血和劍骨，也救不了他的命。
看聶白萱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這一點。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都已經訂親這麽長時間了，聶小姐你還不知道自家未婚夫不僅是個廢人，甚至命不久矣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到現在聶小姐還以為顧廩的傷勢只要有藥就能治好的吧？”
聶白萱：“……”
這陰陽怪氣的表情，聶白萱是真的一點都忍受不了。
她當然也知道，天陽宗無涯峰的大弟子顧讓是顧家早些年丟失的孩子，是顧廩的兄長，而且顧家還有將顧讓認回來的打算。
這本來是件好事，畢竟顧讓的天賦和地位有目共睹，能和顧讓搭上關系，也就是和天陽宗未來最出色的一代搭上了關系，這對顧家和聶家來說，都是好事。
只是，要是顧廩的傷勢治不好，再也變不回那個天子驕子，那聶家和顧家的聯姻又有什麽意義？
就算顧家再怎麽寵愛看重顧廩，就算聶家犧牲聶白萱的幸福去和顧家聯姻，可一個沒有未來甚至很快就會死掉的顧廩，對顧家和聶家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聶白萱的臉色徹底慘白了下去。
聞雀覺得既然已經說到這裏，要不然再多說一點，“雖然不知道顧家為什麽要在這時候跟聶家聯姻，不過我知道顧家為什麽要在這時候認回我家大師兄哦，聶小姐想不想知道？”
聶白萱深吸一口氣，終於冷靜下來，此刻沒有那刻意裝出來的靈動活潑，一臉沈靜的聶白萱更襯得住聶家大小姐這個名頭了。
“還請賜教。”
“因為那個顧廩身中妖毒，活著就已經是奇跡，一般靈藥和手段根本救不了他，所以他們顧家就想著把我家大師兄找回去，想要拿我家大師兄的精血和劍骨來換顧廩一條命呢！”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聞雀這話，聶白萱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手段太狠了，像顧讓那樣的天才弟子，失去了精血和劍骨會變成什麽樣，聶白萱無法想象。
“理解不了吧？不過其實也很好理解。比如聶小姐你，如果是你重要的人，需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拯救，恐怕你也會覺得，不過是精血和劍骨而已，對吧？”
“救了，我大師兄失去的只是精血和劍骨，但是不就，顧廩失去的卻是性命誒！”
“而且那還是我大師兄有著血脈緣分的弟弟，我大師兄怎麽能見識不就袖手旁觀呢，對吧？”
“畢竟只要刀子沒捅刀自己身上，也不會痛的喲！”
感同身受這個詞，只有遭遇過才知道是什麽滋味。
“啊對了，聶小姐知不知道，顧家為什麽會在這時候找上聶家的呢？難道他們不知道聶小姐和我家小師弟是青梅竹馬嗎？”
這一口一個“我大師兄”，一口一個“我家小師弟”，別說本來就笑逐顏開的臨春河，就連剛剛走出來聽了個正著的顧讓，也倍感窩心。
而此刻的聞雀還沒察覺顧讓的靠近，只逗弄著臉都青了的聶白萱。
“還有還有，那聶小姐知道不知道，好像就在前不久，顧廩在外面被仇家收拾了一頓，好不容易才築基的靈臺，又被人毀於一旦，此刻最後那一口氣不知道還在不在呢！”
“不是吧不是吧，這麽重要的事，顧家居然沒有通知聶家嗎？”
“不對吧，聶小姐難道不是知道了什麽，才這麽著急跑來找我小師弟要斷玉繁花？”
“難道顧家跟你們沒有說實話？讓我想想？難不成顧家跟你們說，如今顧廩傷勢正到關鍵時刻，需要一株斷玉繁花救急？”
“是了是了……確實是關鍵時刻，畢竟再不著急點，人就沒了呢！”
“……誒誒誒，聶小姐你跑什麽啊！你還沒回答我，我猜的對不對呢！”
望著聶白萱落荒而逃的背影，臨春河心情很覆雜，面色就更覆雜。
“怎麽，小師弟你這表情，是心疼啦？”
“沒有沒有。”臨春河立刻否認，他知道要是他敢承認自己心疼了，聞雀必然會收拾他，不一定是出手揍他，但念叨肯定是少不了的。
更何況，他也算不上是心疼。那一陣覆雜的情緒之下，只有心如止水。
他只是覺得，曾經記憶中那個美好的影子，似乎已經淡去，聶白萱跟他記憶中的姑娘，恍若兩人。
聞雀湊到臨春河面前，看著他糾結又感慨的表情，笑道：“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該不會是在想，難道是記憶欺騙了你，小青梅跟你記憶中不一樣了？成長原來是這麽可怕的一件事啊？”
“也不是……”臨春河本能想要否認，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小師弟就沒想過，她有可能本能就是那個樣子，在你面前表現出來的，只是你想要和你希望的模樣？”
臨春河怔楞地張著嘴。
他和聶白萱相識的時候也就兩三歲的年紀，那麽純真的年代，就已經摻雜著這些了嗎？
【可憐孩子。】
聞雀憐愛地拍拍臨春河的腦袋，看著少年怔忪的面色，語重心長地說：“也許剛認識那時候，確實是最美好的時光，可你現在對聶家也有一定了解，知道聶白萱得了你的看重，後面會發生什麽，還不清楚嗎？”
“當然我跟你說這個，也不是想讓你去心疼聶白萱，雖說你現在心疼她也已經來不及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下去。”
心疼也來不及但實際上沒怎麽心疼的臨春河：“……”
聞雀成功氣走聶白萱之後，這事好像暫時就結束了。聞雀的話在聶白萱心裏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那麽聶白萱回去之後，肯定會想辦法調查。
這事關聶家的利益，還有與顧家的合作，聶家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當初顧讓能調查出來的事，聶家想要調查應該不難，就算顧家想要隱瞞——聞雀扭頭看一眼顧讓。
聽到聞雀心裏嘀咕的顧讓眉眼輕輕彎了彎，不明顯的露出一點笑意，“三師妹放心，聶家會知道真相的。”
那就好。
倒不是覺得聶白萱會吃虧什麽的，本來顧廩也活不了多久，只是覺得這兩家人要是相愛相殺起來，應該會很好看。
總逮著他們師門薅，也是該付出點代價了。
“大師兄，小師弟，你們覺得，這種情況下，顧家會和聶家聯姻的原因是什麽？聶家手裏有什麽，是顧家想要的？不然為什麽大老遠跑來與聶家聯姻？”
就這一點，聞雀想不太明白。
雖然她知道的不少，可也只是一些表面上的t情節，只是劇情表現給她看的，但隱藏在劇情下的蛛絲馬跡，還需要她一點點去查探，串聯。
臨春河想了想：“應該是聶家祖傳的一滴鳳凰血。”
“還有這東西呢？”
顧讓點頭：“如果是鳳凰血，那確實有可能讓顧廩繼續茍延殘喘下去。”
聞雀偏頭想了想，“聶家什麽時候居然有鳳凰血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也從旁響起：“鳳凰血？在聶家？”
咦惹，扭頭一看，不知道鳳遇在旁邊已經聽了多久，看那表情，似乎比他們還震驚。
【哦豁。】
【鳳遇鳳遇，這個名字可不是叫著玩的，這位雖然看著不靠譜的樣子，但實際上還真的，有著鳳凰血脈的傳承人呢！】
【只不過現在而言，這血脈因為太稀薄而不顯，等到後面才有機會顯露出來。】
【只是這東西對於鳳遇來說，福禍相依啊~】
聞雀也就感嘆了一句，註意力就瞬間轉移，還是重點關註聶家這邊：“小師弟你知道？聶家有鳳凰血？真的假的，還是傳言？”
臨春河偷偷瞄一眼鳳遇，聞雀剛剛的心聲裏暴露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麽眼神去看鳳遇。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有八成，是真的。”
有八成，那可以說是基本上就是真的。
鳳遇也在此時再次開口：“你怎麽知道？”
“小時候也曾聽說過聶家有鳳凰血，那也只是小範圍的傳聞做不得真，但有一次，與聶白萱無意中闖入聶家的一處禁地，雖然當時很快就被趕出來沒看到什麽，可當時我手裏有一株雷擊青梧木，在那禁地中有了反應。”
“雷擊青梧木？”鳳遇的臉上滿是震驚，“你居然還有這個？”
被鳳遇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臨春河摸摸鼻子往後退了一步，沒辦法，鳳遇的氣勢太強，不管有沒有好好說話都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鳳棲梧桐並不是傳言，青梧木則是傳聞中鳳凰最喜歡的梧桐木之一，而雷擊青梧木更是難得，上面的雷屬性之力，更受鳳凰喜歡。
而能讓雷擊青梧木有感應，大半是真的鳳凰血。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鳳遇已經信了。
他轉眼看看無涯峰這幾個弟子，斟酌一下解釋了一番：“想必各位也知道我出自潭州鳳家，空有鳳族後裔的名頭，其實鳳族的血脈早就稀薄到毫無用處。”
說到這個聞雀就不認可了：“話不能這麽說，還是有用處的。”
鳳遇：“嗯？”
“至少比一般人更抗揍。”
鳳遇：“嗯？？？”
明溪趕緊把聞雀扒拉回來，以免這家夥再說出什麽欠揍的話來，到時候就不是鳳遇是不是抗揍的問題，而是聞雀夠不夠抗揍了。
不過聞雀說的也是實話，鳳遇身為鳳家子弟，就算血脈稀薄，那也是多少有點影響的，鳳家子弟再怎麽沒有天賦，體質也是強於常人。
鳳遇的體質就更與眾不同一點。
【還得等到以後，真正挖掘出體內的血脈力量，這小鳳凰才能浴火重生呢！】
【就是這其中的代價和疼痛，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鳳家也確實曾有一滴鳳凰血，世代流傳，每一位鳳家後代都有機會嘗試與鳳凰血契約融合，但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能徹底融合鳳凰血。”
只有徹底融合鳳凰血，才有可能實現返祖凈化，重現神獸鳳凰的威名。
可即便沒人能徹底融合鳳凰血，鳳家後裔依然能從嘗試契約的過程中，或多或少得到鳳凰血的回饋，提升自身實力。
直到三百年前，鳳凰血從鳳家遺失，包括鳳遇在內的鳳家後裔已經有三百年沒能得到鳳凰血的饋贈了。
如今突然之間得到鳳凰血的消息，冷靜下裏的鳳遇立刻就拔腿想要進入尚城，去聶家探個究竟，卻被顧讓一把拉扯住了。
“顧讓！”鳳遇眼睛裏噴火，連顧師兄也不喊了。眼見鳳遇壓制不住，立刻就能拔劍跟顧讓打起來的樣子。
顧讓立刻解釋：“這事你不方便出面。但你可以先聯系家中長輩。”
要是鳳凰血真在聶家，顧讓就不信聶家沒什麽手段來防備鳳家的查探。而三百年過去鳳家都沒能發現，鳳遇去了也不一定有收獲，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我怎麽就不方便出面了！”鳳遇不服氣，但也明白顧讓說的有道理。
如果真是鳳凰血，那就是宗族大事，不是他一個人能處理的。
但嘴上還是要強硬一下的，就是聲音裏底氣沒那麽足。
聞雀是忍俊不禁。
【要是這次鳳家能先一步找回鳳凰血，不僅是對聶家最大的打擊，也是給了顧家致命的打擊，更是對鳳遇來說，最大的轉機。】
【畢竟這天底下，如今唯一能融合鳳凰血，激發鳳凰血脈，返祖凈化的鳳凰後裔，就只有眼前這位鳳遇小哥了。】
【只可惜按照原本的劇情，顧家和聶家沆瀣一氣，這鳳凰血最後還是落到了顧廩手中，有大師兄的先天劍骨和精血打底，再加上這鳳凰血洗髓伐脈，顧廩今後更是一飛沖天。】
【可以說，要不是大師兄突然把顧廩徹底廢了，顧廩那就是標準的男主配置，這機緣和氣運，完全碾壓一切。】
【而最開始身中妖毒的磨難，不過是他人生途中微不足道的一道坎，跨過去就是通天大道，更是借此獲得更大的機緣。畢竟金丹碎裂之後，重鑄新的靈臺可比他之前的靈臺好多了。】
【當然，前提是，我大師兄還是那個冤種。】
想到這裏，聞雀憐愛又欣慰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顧讓身上。
顧讓：真的，大可不必如此。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聞雀他們操心，只要鳳遇冷靜下來，聯系家中長輩，這事就連鳳遇都不好插手。
要不是鳳家一向避世，正道大比這樣的大事，以鳳家的底蘊和地位，也應該出面才是。
明溪偏頭看著聞雀，“還要去逛街嗎？”
“去！要去！一定要去！”
【難得出一趟遠門，就指著到處走走看看長長見識了！】
【誰知道這還沒能出門呢，就遇到小師弟的小青梅，這一鬧騰，感覺連大門都沒能走出去多遠。】
【嘖，還要加上那個叫鳳遇的雜毛小嘰，這還沒融合鳳凰血就這麽囂張，到時候真讓他融合鳳凰血浴火重生，那真得上天去。】
明溪一把摁住聞雀的腦袋，強行制住聞雀那些危險的想法：“好了，一會兒到城裏，你可要跟緊點，不然那麽多人，你被人拎走了我可不會去找你。”
“小師妹你怎麽這麽殘忍！而且誰會那麽無聊把我拎走啊！”
【雖然我也是妙齡少女，但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講，綁走我的性價比一點不也高，怎麽會有人來把我拎走呀！】
【小師妹就會危言聳聽。】
卻不知在眾人眼中，以前並不起眼的聞啾啾，正逐漸散發出獨屬於她自己的光輝，慢慢變得耀眼起來。
“走啦走啦！我們今天也要大吃一條街！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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