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號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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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號冤種
第29章
【所以這算不算是不出意外應該是已經出意外了？】
一個驚天的大意外。
臨春河察覺這一點的時候, 人都傻了。
別說臨春河了，聞雀都有些傻眼。
“顧廩？”顧讓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聞雀點頭，“要不是同名同姓的話, 確實就是一個人了。”
【不得不說, 這該死的緣分，就像是之前才發現, 跟小師妹有著身世上糾葛的那位鶴雪衣，居然會是二師姐那個渣男未婚夫的白月光，如今小師弟那個小青梅訂親的那個未婚夫，居然是覬覦大師兄劍骨的便宜弟弟, 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明溪此刻卻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既然繞了一圈子大部分都是熟人的話, 那麽——
那個什麽妖族小王子放在心頭上的姑娘, 會不會也是他們身邊的人？
這個猜測還需要後續再繼續求證。
顧讓搖搖頭，“這不重要。”
尚城聶家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世家, 表面上看著跟臨家交好, 原本還想著以後會成為兒女親家，結果現在看來，只有臨家, 確切的說只有臨春河一廂情願，畢竟從始至終聶家都沒給出任何承諾，聶白萱一句只把臨春河當哥哥, 就能擋住所有問題。
臨春河也沒那個脾氣沖上去跟人撕，他跟明溪他們不一樣, 只會可憐巴巴自己吞下這些委屈。
至於聶家和顧家要聯姻的事, 對於顧讓來說也並不重要，不過顧家和他之間, 還有不少問題需要清算。
顧讓擡眼看著聞雀：“三師妹。”
“在呢在呢，我在呢。”
聞雀那小崩豆的模樣落在顧讓眼中，心底的血腥氣也散去了幾分。
“要是小師弟還對他那小青梅上心的話，可以讓他再回去試試，因為，顧廩廢了。”
聞雀：嘶！
顧讓說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仿佛是真心誠意這麽建議，但從那只言片語之中就能聽出一番驚濤駭浪。
【所以大師兄出去打劫了這話，並不是開玩笑？】
【啊啊啊啊大師兄這是把顧家幹廢了？把顧廩徹底幹廢了？】
【好家夥，這是發生什麽事了，什麽突然就撕了？顧家那邊做了什麽惹怒了大師兄？還是事情暴露了？】
【誒嘿，難道是因為我的提醒起了作用，大師兄有了警惕心，察覺到了什麽？】
【那可太好了！】
【不用看到破破爛爛的大師兄真的太好了。】
顧·差點破破爛爛·讓眼神閃了閃，緩聲道：“還要多謝三師妹的提點，這次回去，多留心查探了一番，察覺到顧家人的蹊蹺。”
“啊，真的嗎？”聞雀很配合的搭話。
【所t以大師兄這是都查到了什麽，居然會直接對顧家動手？咦惹，也不知道大師兄有沒有吃虧，顧家勉強也算得上是個龐然大物了。】
“是真的。”顧讓想了想該怎麽解釋，“顧廩在多年前就已經身受重傷，身中妖毒，修為從金丹跌落煉氣，這些年顧家用了不少手段和資源，才在前不久讓他的修為重回築基。”
“那他的妖毒解了嗎？”
“並未，妖毒未解，經脈殘破，即便重回築基，也不過是飲鴆止渴，顧廩的命數已經不多。”
聞雀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這就是顧家人這麽多年都沒打算認回大師兄，卻在此時找上大師兄的原因？原來不僅是覬覦大師兄的先天劍骨，更是因為顧廩命不久矣。】
“那，大師兄，”聞雀斟酌著開口，“顧家人找到你，是想讓你幫忙治療顧廩嗎？”
顧讓看一眼聞雀，輕聲道：“是。”
他也知道，聞雀繞著彎的說這麽多，其實還是想提醒他，怕他吃虧。而他順著聞雀的話，也是想將一切都掀開到水面上，不然還真不好解釋他們是從哪兒知道的。
聞雀欲言又止。
顧讓幹脆挑明了，“顧廩身中妖毒，根骨已毀，如今的修為就是空中樓閣，隨時都會崩潰。”
“要想解決顧廩的問題，除非讓他換個身體。”
那也就是奪舍，還不一定能奪到合適的，並且危險性極高。至於這是什麽禁術，在顧家人心裏倒成了其次。
聞雀震驚了：“所以顧家人是想讓顧廩奪舍大師兄你？”
【原來還有這種走向嗎？這家人可真是熊心豹子膽啊！真敢想，也真敢做啊。】
“倒也不是奪舍。”顧家人倒是想，但也沒那個膽子。
聞雀卻突然“啊”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起曾經在繁城看到的那個人，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顧讓給了聞雀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她繼續。心聲什麽的都不是重點，還是要聞雀全都主動說出來更適合，即便她用著“大膽猜測”這樣的名頭。
其實還可以更大膽一點。
“要是顧家真是對大師兄你的身體感興趣，提前安排一個人假扮你的模樣，轉移大家的註意力，是不是真要做了什麽，也會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不在場證據？”這詞很陌生，但只要一聽就能明白是什麽意思。“據我所知，顧家人打算的，暫時只是我的先天劍骨。”
【啊啊啊啊大師兄他真的知道了呀！】
聞雀看著顧讓的眼神，再次充滿了憐惜，“他們是想拿大師兄的先天劍骨給那個顧廩用？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接觸他身上的妖毒吧？”
顧讓點頭，“是，先天劍骨確實不能解妖毒，但是再加上我的金丹和我的精血，完全可以壓制妖毒，只要有了時間和修為，解決身上的妖毒是遲早的事。”
顧讓的語氣很平穩，訴說的卻是一件放在任何時候都駭人聽聞的事。要是別人說起倒是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這就是跟顧讓息息相關的事，顧讓卻可以說的這麽風輕雲淡。
聞雀十分佩服大師兄穩定的心態。
嗯，心態十分穩定地直接廢了顧廩。
“那，那也不能……”
【不能這麽恬不知恥地逮著大師兄這一個冤種薅啊……】
經歷過這一切，顧讓已經看得很透徹：“他們大概是覺得，我只是失去了先天劍骨和金丹，或者還有一身精血，但我還活著，而顧廩失去的不僅是修為和地位，還有生命。”
說到底，在他們看來，還是顧廩更重要。
聞雀點點頭，很是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當初能丟棄大師兄，再舍棄大師兄一次也很正常。
只有大師兄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就達成了。
【是了，曾經的棄子，如今終於有了點用處，恐怕他們還會覺得是他們好心，給了大師兄這個盡孝的機會呢！】
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偷偷吃瓜的明溪沒忍住點了點頭：是的，那些人似乎還真就是那麽個心態。
自認為給了顧讓一切，要搶走顧讓擁有的，還要讓顧讓感恩的顧家人。
明溪都懷疑，大師兄到底是不是顧家親生的了。
啊，這一師門的冤種啊！
“那大師兄你，是直接對顧廩動手了？”
關於這一點，聞雀還是很擔心的，就跟擔心二師姐秋錦悠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直接對藍夜舟動手一樣，雖然感覺真的很爽，可要承擔的後果和麻煩也很多。
顧讓的情況還真不一樣，二師姐那是占著理，對付渣男不需要心慈手軟。可顧讓這邊，顧家理論上是他的血親，承擔的因果也會更嚴重。
眼見聞雀滿心的擔憂做不得假，顧讓更是感到窩心，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柔軟的發頂，那觸感一如想象中貼心，“無礙，順勢而為，不會被發現。”
那個顧廩，大概也是這麽多年順風順水慣了，即便身受重傷修為跌落，也有整個家族作為後盾，拼盡資源也要挽回他，也算是真愛了。
享受著這一切的顧廩顯然沒有吃到教訓，甚至覺得就在自家的地盤也很安全，一個虛有其表的築基期也敢在外橫行。
一直暗中關註的顧讓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暗中出手收拾了顧廩，更是知道了一些尚未調查出來的密辛。
“所以大師兄實在顧家的地盤上廢掉了顧廩？”
顧讓點頭。
聞雀覺得自己今天倒吸一口冷氣的頻率有點高，輕咳一聲緩解滿心的尷尬。
明溪直接笑出了聲，“三師姐這膽小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聞雀幹笑兩聲，沒說話。
【膽小怎麽了，我膽小怎麽了！就我這小身板，真膽子大了沖出去也是送菜的份，膽子小點不好嘛？省事，還不會給家裏添麻煩的說！看我多懂事啊！】
顧讓和明溪交換一個眼神，心想，聞雀確實很懂事，之前沒發現，只覺得這個師妹/師姐太鹹魚，跟勤奮的大家格格不入，真的“認識”之後，就覺得她懂事到讓大家窩心。
而且剛剛那個“家”字，突然就觸動了顧讓和明溪的心。
是啊，天陽宗就是他們的家，無涯峰就是他們的家，眼前的人，不也就是他們的家人嘛！
聞雀這會兒的註意力又落到了那個似乎還帶著血腥氣的儲物袋上：“所以這東西……”
明溪掂了掂手裏的儲物袋，說起來，這還是她親眼看著顧讓搶回來的呢！
“你猜得沒錯，這東西本來是屬於顧廩的。”
【所以這還真是大師兄打劫回來的？可是打劫誰的不好，居然打劫那個便宜弟弟的？該說不說，只是一個築基期，還是快報廢的築基期，居然會有這麽多的好東西，這世界的參差啊！】
【當然聽大師兄的意思，只是廢了便宜弟弟，並沒有直接要了對方的命。】
【到底是大師兄心軟了，還是另有安排？】
不得不說，聞雀確實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關鍵。
顧讓輕聲解釋：“留著顧廩一條命，只因為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在族中都供有一盞魂燈，要是他身死，魂燈會鎖定他死前的畫面。”
顧讓沒想過手軟，只是不想給宗門惹麻煩。
當然——
“也只有這樣，顧家才會更著急。”
更著急，才會暴露出破綻來。顧讓就是抓住這個機會，讓顧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好了。”明溪一把攬住聞雀，揉亂小姑娘的頭發，“可以稍微信任我們一點，我們沒那麽容易被欺負。”
聞雀艱難擡頭，一副“真的嗎”的表情看著明溪，那純粹的模樣讓明溪都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明溪一挑眉，一巴掌糊上聞雀的臉，主打一個眼不見心為靜，“怎麽，聞啾啾，你對我的話有意見？”
聞雀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任何意見。”
【咦惹，意見可大了。】
【冤種小師妹自己不省心，吃一塹長一智，不然以後被欺負得哭的時候還多著呢！】
明溪：？？？聞啾啾你禮貌嗎！
明溪覺得這聞雀就是平時日子過得太好了，表面上看起來老實無害，其實這心裏面的所思所想，就差直接上天了。
當著面乖巧得很，心裏就這麽吐槽他們呢！
明溪覺得應該好好收拾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聞啾啾，“聞啾啾，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嗯？”
聞雀可冤枉了：“小師妹你就冤枉我吧，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會覺得你好欺負呀！”
【至少不是我可以欺負的呀！也只有那什麽長公主還有那什t麽妖族小王子覺得小師妹好欺負。那些錯覺也只是小師妹曾經把他們放在心裏才造成的，如今看小師妹的樣子，別說放在心上了，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大師兄救命啊！”
明溪身形高挑，比起小巧的聞雀高出大半個腦袋，要壓制聞雀簡直是手拿把掐，不過片刻，秋錦悠給聞雀梳的漂亮發型就被明溪挼成了雞窩頭。
明溪還理直氣壯地說：“啾啾嘛，就該待在窩裏。”
聞雀：“……”
看著師妹們親近，就知道關系很不錯，顧讓也很欣慰。
話鋒一轉，就扯到了即將到來的宗門大比，“這次宗門大比，小師妹應該會參加？”
明溪點頭，“當然。”
以她如今築基巔峰的修為，平時修煉也未曾懈怠，想要在宗門大比中拿到名次，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而且她現在還契約了龍魂，雖然只是殘魂，雖然還只是剛剛能夠感應，卻也足以讓她傲視群雄。對上金丹期可能沒什麽勝算，可要只是築基期，她有一種自己難逢敵手的錯覺。
明溪是驕傲的，可她驕傲的眼神在看到聞雀的那一瞬間，突然凝住。
好家夥，差點就忘記了。心想，算了，還是穩當一點，要不然又出什麽幺蛾子，被聞雀知道了，又得在心裏嘲笑她很長時間了。
她可聽不得那些。
得到明溪肯定的答覆，顧讓再次看向聞雀，那一眼看得聞雀差點跳起來，可惜人被明溪壓制著，也就只是表情跳了跳。
“大師兄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害怕！”聞雀連聲求饒，“我就是個築基期，還是個剛築基的菜鳥，宗門大比這種大場面就不適合我，我不想上去挨打！”
【QAQ】
聞雀心裏哭得太大聲，想裝作聽不到也很難。
對於自家師妹居然有這種心態，身為大師兄的顧讓可看不下去，“聞雀。”
聞雀一個激靈，“在呢……”
【哭唧唧QAQ】
“身為宗門弟子，自當強健自身，這宗門大比，除了是為正道大比甄選人才之外，更是弟子們交流心得，互相切磋，增加歷練的方式。”
見聞雀蔫巴巴的樣子，顧讓也沒有心軟，“你如今已經是築基期，修煉方式自然與以前不同，尋常還有外出的任務，以及秘境歷練，你的修煉之路，才剛開始。”
聞雀蔫得就跟霜打過的茄子一樣，再也支棱不起來。但她也知道顧讓說得沒錯，就算她有心在天陽宗躲一輩子悠閑生活，但天陽宗並不會養著一個沒建樹的廢物弟子。
因此天陽宗有硬性要求宗門弟子每年都有要完成的任務指標，宗門積分少了是會受罰的。
之前聞雀只是煉氣期，分派給她的都是些簡單的任務，在宗門裏溜達溜達就能完成。
但築基了，就不一樣了。
明溪也看著聞雀哭喪著臉的模樣，突然就覺得，之前聞雀那麽多年都沒能築基，恐怕不僅僅是根骨不好的原因。
這家夥混吃等死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明溪挑眉，立刻附和顧讓的話：“我也覺得，今後三師姐的修煉一點也不能放松，正好大師兄你回來了，要好好管管她！”
這無涯峰上，師父不管事，大師兄常年不在，二師姐又太溫和，到底是縱容出了聞雀這性子。
【啊啊啊啊你個有事三師姐無事聞啾啾的明溪！你太狠了！】
聞雀幽怨地盯著明溪，罵不是敢當面罵的，只敢在心裏偷偷吐槽。
然後下一刻自己的腦袋就再次落入了明溪的魔爪。
“聞啾啾，你那是什麽表情，又在心底說我什麽壞話呢？”
【啊啊啊啊看吧，又喊我聞啾啾了！】
【而且，為什麽是“又”，哪兒來的“又”！】
【我就不信了，我明天就開始努力修煉，終有一天要讓小師妹，誰才是師姐啊啊啊啊！】
明溪看著聞雀那無力掙紮的樣子，笑得開懷：那就努力吧，聞啾啾，我還真的很期待那一天呢！
——
正道大比百年一次，也算是正道的一大盛世，活動時間持續整整一年，包括各種整活，主旨是各大門派聯絡感情相互交流發掘人才等等，私底下各種較勁罵戰下黑手，也是層出不窮。
但只有一個宗旨，那就是打架切磋可以，不能弄出人命，不能毀人根基，這是底線。
其他小宗門和散修弟子，需要先進行輪番比試選拔，才能進入最後的大比。而像天陽宗這樣的大宗門，每次都有種子名額，因此都會在宗門內進行一次大比，決選出精英弟子，代表宗門出戰。
當然，其他沒能入選的弟子也不是就沒機會去正道大比上露臉，依然可以隨宗門前往。
聞雀明白，這大概就是志願者和代表隊的區別。
機會多得是。
自從暗地裏發誓要偷偷努力，驚艷所有人之後，聞雀也確實努力了一段時間，甚至還被顧讓扔到試煉臺上過了兩招。
只可惜，當了那麽多年的廢材，也不是築基了就能變成天才。只是法訣對飈還好一點，要遇上近身作戰的，聞雀溜起來的架勢比她捏訣的動作更加熟練。
遇上拿兵器的就更別說了，聞雀認輸的速度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明溪都恨不得上去把人打一頓，秋錦淩更是看笑話一樣笑得前仰後合，然後聞雀轉手就把秋錦淩扔到了試煉臺上。
笑得直打嗝的秋錦淩：？？？
聞雀突然就覺得，修煉還是有用的，特別是進階到築基之後，雖然她修為依然不夠看，但是對付如今依然還是煉氣期的秋錦淩是完全夠用了。
說起秋錦淩這家夥也真是的，在馭獸上確實天賦不錯，但實際上本身對修煉沒多熱衷，那修煉的速度還比不上突然開了掛的聞雀呢！
但聞雀也知道，等到秋錦淩這家夥築基之後開啟自己的馭獸生涯，那時候進階速度，真是拍馬都追不上。而那時候想要再欺負他就不可能了，不被欺負就算好了。
以秋錦淩那睚眥必報的小心眼，肯定會收拾她，就跟這會兒笑得跟什麽一樣。
聞雀突然就覺得很緊迫。
以聞雀的修為，在築基期根本不夠看，上試煉臺也就是顧讓押著她見見世面，也沒想過她真能做點什麽出來——好吧，丟臉也算是出風頭的一種。
反正這一次宗門大比，無涯峰這個原本沒什麽存在感的小老三，某種程度“聲名遠揚”，畢竟聞雀這風格，跟一直人才輩出，在同輩中有著領頭人地位的其他兄弟姐妹，格外不一樣。
也算是長見識了。
持續一個月的宗門大比結束之後，宗門精英弟子甄選完畢，修整三天就要集合前往此次正道大比的集合地。
說來也巧，這次正道大比選址，就正好在大家並不陌生的尚城。
臨春河的老家。
臨春河：“……”
他總覺得，在知道正道大比是在尚城時，聞雀看他的眼神就透著一種讓人背心發涼的意味深長。
臨春河哭笑不得地說：“三師姐，有話，你可以直說的。”
聞雀想了想。
如今顧讓那邊發生的事，他們差不多都已經知曉，所以臨春河也確認，自家小青梅訂親的對象就是大師兄的便宜弟弟顧廩。
同時也知道顧廩已經被顧讓出手廢掉了。
所以——
“所以，小師弟，要是這次回去，你家小青梅又回來找你，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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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所以這算不算是不出意外應該是已經出意外了？】
一個驚天的大意外。
臨春河察覺這一點的時候, 人都傻了。
別說臨春河了，聞雀都有些傻眼。
“顧廩？”顧讓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聞雀點頭，“要不是同名同姓的話, 確實就是一個人了。”
【不得不說, 這該死的緣分，就像是之前才發現, 跟小師妹有著身世上糾葛的那位鶴雪衣，居然會是二師姐那個渣男未婚夫的白月光，如今小師弟那個小青梅訂親的那個未婚夫，居然是覬覦大師兄劍骨的便宜弟弟, 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明溪此刻卻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既然繞了一圈子大部分都是熟人的話, 那麽——
那個什麽妖族小王子放在心頭上的姑娘, 會不會也是他們身邊的人？
這個猜測還需要後續再繼續求證。
顧讓搖搖頭，“這不重要。”
尚城聶家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世家, 表面上看著跟臨家交好, 原本還想著以後會成為兒女親家，結果現在看來，只有臨家, 確切的說只有臨春河一廂情願，畢竟從始至終聶家都沒給出任何承諾，聶白萱一句只把臨春河當哥哥, 就能擋住所有問題。
臨春河也沒那個脾氣沖上去跟人撕，他跟明溪他們不一樣, 只會可憐巴巴自己吞下這些委屈。
至於聶家和顧家要聯姻的事, 對於顧讓來說也並不重要，不過顧家和他之間, 還有不少問題需要清算。
顧讓擡眼看著聞雀：“三師妹。”
“在呢在呢，我在呢。”
聞雀那小崩豆的模樣落在顧讓眼中，心底的血腥氣也散去了幾分。
“要是小師弟還對他那小青梅上心的話，可以讓他再回去試試，因為，顧廩廢了。”
聞雀：嘶！
顧讓說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仿佛是真心誠意這麽建議，但從那只言片語之中就能聽出一番驚濤駭浪。
【所以大師兄出去打劫了這話，並不是開玩笑？】
【啊啊啊啊大師兄這是把顧家幹廢了？把顧廩徹底幹廢了？】
【好家夥，這是發生什麽事了，什麽突然就撕了？顧家那邊做了什麽惹怒了大師兄？還是事情暴露了？】
【誒嘿，難道是因為我的提醒起了作用，大師兄有了警惕心，察覺到了什麽？】
【那可太好了！】
【不用看到破破爛爛的大師兄真的太好了。】
顧·差點破破爛爛·讓眼神閃了閃，緩聲道：“還要多謝三師妹的提點，這次回去，多留心查探了一番，察覺到顧家人的蹊蹺。”
“啊，真的嗎？”聞雀很配合的搭話。
【所t以大師兄這是都查到了什麽，居然會直接對顧家動手？咦惹，也不知道大師兄有沒有吃虧，顧家勉強也算得上是個龐然大物了。】
“是真的。”顧讓想了想該怎麽解釋，“顧廩在多年前就已經身受重傷，身中妖毒，修為從金丹跌落煉氣，這些年顧家用了不少手段和資源，才在前不久讓他的修為重回築基。”
“那他的妖毒解了嗎？”
“並未，妖毒未解，經脈殘破，即便重回築基，也不過是飲鴆止渴，顧廩的命數已經不多。”
聞雀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這就是顧家人這麽多年都沒打算認回大師兄，卻在此時找上大師兄的原因？原來不僅是覬覦大師兄的先天劍骨，更是因為顧廩命不久矣。】
“那，大師兄，”聞雀斟酌著開口，“顧家人找到你，是想讓你幫忙治療顧廩嗎？”
顧讓看一眼聞雀，輕聲道：“是。”
他也知道，聞雀繞著彎的說這麽多，其實還是想提醒他，怕他吃虧。而他順著聞雀的話，也是想將一切都掀開到水面上，不然還真不好解釋他們是從哪兒知道的。
聞雀欲言又止。
顧讓幹脆挑明了，“顧廩身中妖毒，根骨已毀，如今的修為就是空中樓閣，隨時都會崩潰。”
“要想解決顧廩的問題，除非讓他換個身體。”
那也就是奪舍，還不一定能奪到合適的，並且危險性極高。至於這是什麽禁術，在顧家人心裏倒成了其次。
聞雀震驚了：“所以顧家人是想讓顧廩奪舍大師兄你？”
【原來還有這種走向嗎？這家人可真是熊心豹子膽啊！真敢想，也真敢做啊。】
“倒也不是奪舍。”顧家人倒是想，但也沒那個膽子。
聞雀卻突然“啊”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起曾經在繁城看到的那個人，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顧讓給了聞雀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她繼續。心聲什麽的都不是重點，還是要聞雀全都主動說出來更適合，即便她用著“大膽猜測”這樣的名頭。
其實還可以更大膽一點。
“要是顧家真是對大師兄你的身體感興趣，提前安排一個人假扮你的模樣，轉移大家的註意力，是不是真要做了什麽，也會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不在場證據？”這詞很陌生，但只要一聽就能明白是什麽意思。“據我所知，顧家人打算的，暫時只是我的先天劍骨。”
【啊啊啊啊大師兄他真的知道了呀！】
聞雀看著顧讓的眼神，再次充滿了憐惜，“他們是想拿大師兄的先天劍骨給那個顧廩用？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接觸他身上的妖毒吧？”
顧讓點頭，“是，先天劍骨確實不能解妖毒，但是再加上我的金丹和我的精血，完全可以壓制妖毒，只要有了時間和修為，解決身上的妖毒是遲早的事。”
顧讓的語氣很平穩，訴說的卻是一件放在任何時候都駭人聽聞的事。要是別人說起倒是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這就是跟顧讓息息相關的事，顧讓卻可以說的這麽風輕雲淡。
聞雀十分佩服大師兄穩定的心態。
嗯，心態十分穩定地直接廢了顧廩。
“那，那也不能……”
【不能這麽恬不知恥地逮著大師兄這一個冤種薅啊……】
經歷過這一切，顧讓已經看得很透徹：“他們大概是覺得，我只是失去了先天劍骨和金丹，或者還有一身精血，但我還活著，而顧廩失去的不僅是修為和地位，還有生命。”
說到底，在他們看來，還是顧廩更重要。
聞雀點點頭，很是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當初能丟棄大師兄，再舍棄大師兄一次也很正常。
只有大師兄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就達成了。
【是了，曾經的棄子，如今終於有了點用處，恐怕他們還會覺得是他們好心，給了大師兄這個盡孝的機會呢！】
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偷偷吃瓜的明溪沒忍住點了點頭：是的，那些人似乎還真就是那麽個心態。
自認為給了顧讓一切，要搶走顧讓擁有的，還要讓顧讓感恩的顧家人。
明溪都懷疑，大師兄到底是不是顧家親生的了。
啊，這一師門的冤種啊！
“那大師兄你，是直接對顧廩動手了？”
關於這一點，聞雀還是很擔心的，就跟擔心二師姐秋錦悠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直接對藍夜舟動手一樣，雖然感覺真的很爽，可要承擔的後果和麻煩也很多。
顧讓的情況還真不一樣，二師姐那是占著理，對付渣男不需要心慈手軟。可顧讓這邊，顧家理論上是他的血親，承擔的因果也會更嚴重。
眼見聞雀滿心的擔憂做不得假，顧讓更是感到窩心，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柔軟的發頂，那觸感一如想象中貼心，“無礙，順勢而為，不會被發現。”
那個顧廩，大概也是這麽多年順風順水慣了，即便身受重傷修為跌落，也有整個家族作為後盾，拼盡資源也要挽回他，也算是真愛了。
享受著這一切的顧廩顯然沒有吃到教訓，甚至覺得就在自家的地盤也很安全，一個虛有其表的築基期也敢在外橫行。
一直暗中關註的顧讓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暗中出手收拾了顧廩，更是知道了一些尚未調查出來的密辛。
“所以大師兄實在顧家的地盤上廢掉了顧廩？”
顧讓點頭。
聞雀覺得自己今天倒吸一口冷氣的頻率有點高，輕咳一聲緩解滿心的尷尬。
明溪直接笑出了聲，“三師姐這膽小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聞雀幹笑兩聲，沒說話。
【膽小怎麽了，我膽小怎麽了！就我這小身板，真膽子大了沖出去也是送菜的份，膽子小點不好嘛？省事，還不會給家裏添麻煩的說！看我多懂事啊！】
顧讓和明溪交換一個眼神，心想，聞雀確實很懂事，之前沒發現，只覺得這個師妹/師姐太鹹魚，跟勤奮的大家格格不入，真的“認識”之後，就覺得她懂事到讓大家窩心。
而且剛剛那個“家”字，突然就觸動了顧讓和明溪的心。
是啊，天陽宗就是他們的家，無涯峰就是他們的家，眼前的人，不也就是他們的家人嘛！
聞雀這會兒的註意力又落到了那個似乎還帶著血腥氣的儲物袋上：“所以這東西……”
明溪掂了掂手裏的儲物袋，說起來，這還是她親眼看著顧讓搶回來的呢！
“你猜得沒錯，這東西本來是屬於顧廩的。”
【所以這還真是大師兄打劫回來的？可是打劫誰的不好，居然打劫那個便宜弟弟的？該說不說，只是一個築基期，還是快報廢的築基期，居然會有這麽多的好東西，這世界的參差啊！】
【當然聽大師兄的意思，只是廢了便宜弟弟，並沒有直接要了對方的命。】
【到底是大師兄心軟了，還是另有安排？】
不得不說，聞雀確實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關鍵。
顧讓輕聲解釋：“留著顧廩一條命，只因為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在族中都供有一盞魂燈，要是他身死，魂燈會鎖定他死前的畫面。”
顧讓沒想過手軟，只是不想給宗門惹麻煩。
當然——
“也只有這樣，顧家才會更著急。”
更著急，才會暴露出破綻來。顧讓就是抓住這個機會，讓顧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好了。”明溪一把攬住聞雀，揉亂小姑娘的頭發，“可以稍微信任我們一點，我們沒那麽容易被欺負。”
聞雀艱難擡頭，一副“真的嗎”的表情看著明溪，那純粹的模樣讓明溪都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明溪一挑眉，一巴掌糊上聞雀的臉，主打一個眼不見心為靜，“怎麽，聞啾啾，你對我的話有意見？”
聞雀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任何意見。”
【咦惹，意見可大了。】
【冤種小師妹自己不省心，吃一塹長一智，不然以後被欺負得哭的時候還多著呢！】
明溪：？？？聞啾啾你禮貌嗎！
明溪覺得這聞雀就是平時日子過得太好了，表面上看起來老實無害，其實這心裏面的所思所想，就差直接上天了。
當著面乖巧得很，心裏就這麽吐槽他們呢！
明溪覺得應該好好收拾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聞啾啾，“聞啾啾，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嗯？”
聞雀可冤枉了：“小師妹你就冤枉我吧，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會覺得你好欺負呀！”
【至少不是我可以欺負的呀！也只有那什麽長公主還有那什t麽妖族小王子覺得小師妹好欺負。那些錯覺也只是小師妹曾經把他們放在心裏才造成的，如今看小師妹的樣子，別說放在心上了，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大師兄救命啊！”
明溪身形高挑，比起小巧的聞雀高出大半個腦袋，要壓制聞雀簡直是手拿把掐，不過片刻，秋錦悠給聞雀梳的漂亮發型就被明溪挼成了雞窩頭。
明溪還理直氣壯地說：“啾啾嘛，就該待在窩裏。”
聞雀：“……”
看著師妹們親近，就知道關系很不錯，顧讓也很欣慰。
話鋒一轉，就扯到了即將到來的宗門大比，“這次宗門大比，小師妹應該會參加？”
明溪點頭，“當然。”
以她如今築基巔峰的修為，平時修煉也未曾懈怠，想要在宗門大比中拿到名次，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而且她現在還契約了龍魂，雖然只是殘魂，雖然還只是剛剛能夠感應，卻也足以讓她傲視群雄。對上金丹期可能沒什麽勝算，可要只是築基期，她有一種自己難逢敵手的錯覺。
明溪是驕傲的，可她驕傲的眼神在看到聞雀的那一瞬間，突然凝住。
好家夥，差點就忘記了。心想，算了，還是穩當一點，要不然又出什麽幺蛾子，被聞雀知道了，又得在心裏嘲笑她很長時間了。
她可聽不得那些。
得到明溪肯定的答覆，顧讓再次看向聞雀，那一眼看得聞雀差點跳起來，可惜人被明溪壓制著，也就只是表情跳了跳。
“大師兄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害怕！”聞雀連聲求饒，“我就是個築基期，還是個剛築基的菜鳥，宗門大比這種大場面就不適合我，我不想上去挨打！”
【QAQ】
聞雀心裏哭得太大聲，想裝作聽不到也很難。
對於自家師妹居然有這種心態，身為大師兄的顧讓可看不下去，“聞雀。”
聞雀一個激靈，“在呢……”
【哭唧唧QAQ】
“身為宗門弟子，自當強健自身，這宗門大比，除了是為正道大比甄選人才之外，更是弟子們交流心得，互相切磋，增加歷練的方式。”
見聞雀蔫巴巴的樣子，顧讓也沒有心軟，“你如今已經是築基期，修煉方式自然與以前不同，尋常還有外出的任務，以及秘境歷練，你的修煉之路，才剛開始。”
聞雀蔫得就跟霜打過的茄子一樣，再也支棱不起來。但她也知道顧讓說得沒錯，就算她有心在天陽宗躲一輩子悠閑生活，但天陽宗並不會養著一個沒建樹的廢物弟子。
因此天陽宗有硬性要求宗門弟子每年都有要完成的任務指標，宗門積分少了是會受罰的。
之前聞雀只是煉氣期，分派給她的都是些簡單的任務，在宗門裏溜達溜達就能完成。
但築基了，就不一樣了。
明溪也看著聞雀哭喪著臉的模樣，突然就覺得，之前聞雀那麽多年都沒能築基，恐怕不僅僅是根骨不好的原因。
這家夥混吃等死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明溪挑眉，立刻附和顧讓的話：“我也覺得，今後三師姐的修煉一點也不能放松，正好大師兄你回來了，要好好管管她！”
這無涯峰上，師父不管事，大師兄常年不在，二師姐又太溫和，到底是縱容出了聞雀這性子。
【啊啊啊啊你個有事三師姐無事聞啾啾的明溪！你太狠了！】
聞雀幽怨地盯著明溪，罵不是敢當面罵的，只敢在心裏偷偷吐槽。
然後下一刻自己的腦袋就再次落入了明溪的魔爪。
“聞啾啾，你那是什麽表情，又在心底說我什麽壞話呢？”
【啊啊啊啊看吧，又喊我聞啾啾了！】
【而且，為什麽是“又”，哪兒來的“又”！】
【我就不信了，我明天就開始努力修煉，終有一天要讓小師妹，誰才是師姐啊啊啊啊！】
明溪看著聞雀那無力掙紮的樣子，笑得開懷：那就努力吧，聞啾啾，我還真的很期待那一天呢！
——
正道大比百年一次，也算是正道的一大盛世，活動時間持續整整一年，包括各種整活，主旨是各大門派聯絡感情相互交流發掘人才等等，私底下各種較勁罵戰下黑手，也是層出不窮。
但只有一個宗旨，那就是打架切磋可以，不能弄出人命，不能毀人根基，這是底線。
其他小宗門和散修弟子，需要先進行輪番比試選拔，才能進入最後的大比。而像天陽宗這樣的大宗門，每次都有種子名額，因此都會在宗門內進行一次大比，決選出精英弟子，代表宗門出戰。
當然，其他沒能入選的弟子也不是就沒機會去正道大比上露臉，依然可以隨宗門前往。
聞雀明白，這大概就是志願者和代表隊的區別。
機會多得是。
自從暗地裏發誓要偷偷努力，驚艷所有人之後，聞雀也確實努力了一段時間，甚至還被顧讓扔到試煉臺上過了兩招。
只可惜，當了那麽多年的廢材，也不是築基了就能變成天才。只是法訣對飈還好一點，要遇上近身作戰的，聞雀溜起來的架勢比她捏訣的動作更加熟練。
遇上拿兵器的就更別說了，聞雀認輸的速度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明溪都恨不得上去把人打一頓，秋錦淩更是看笑話一樣笑得前仰後合，然後聞雀轉手就把秋錦淩扔到了試煉臺上。
笑得直打嗝的秋錦淩：？？？
聞雀突然就覺得，修煉還是有用的，特別是進階到築基之後，雖然她修為依然不夠看，但是對付如今依然還是煉氣期的秋錦淩是完全夠用了。
說起秋錦淩這家夥也真是的，在馭獸上確實天賦不錯，但實際上本身對修煉沒多熱衷，那修煉的速度還比不上突然開了掛的聞雀呢！
但聞雀也知道，等到秋錦淩這家夥築基之後開啟自己的馭獸生涯，那時候進階速度，真是拍馬都追不上。而那時候想要再欺負他就不可能了，不被欺負就算好了。
以秋錦淩那睚眥必報的小心眼，肯定會收拾她，就跟這會兒笑得跟什麽一樣。
聞雀突然就覺得很緊迫。
以聞雀的修為，在築基期根本不夠看，上試煉臺也就是顧讓押著她見見世面，也沒想過她真能做點什麽出來——好吧，丟臉也算是出風頭的一種。
反正這一次宗門大比，無涯峰這個原本沒什麽存在感的小老三，某種程度“聲名遠揚”，畢竟聞雀這風格，跟一直人才輩出，在同輩中有著領頭人地位的其他兄弟姐妹，格外不一樣。
也算是長見識了。
持續一個月的宗門大比結束之後，宗門精英弟子甄選完畢，修整三天就要集合前往此次正道大比的集合地。
說來也巧，這次正道大比選址，就正好在大家並不陌生的尚城。
臨春河的老家。
臨春河：“……”
他總覺得，在知道正道大比是在尚城時，聞雀看他的眼神就透著一種讓人背心發涼的意味深長。
臨春河哭笑不得地說：“三師姐，有話，你可以直說的。”
聞雀想了想。
如今顧讓那邊發生的事，他們差不多都已經知曉，所以臨春河也確認，自家小青梅訂親的對象就是大師兄的便宜弟弟顧廩。
同時也知道顧廩已經被顧讓出手廢掉了。
所以——
“所以，小師弟，要是這次回去，你家小青梅又回來找你，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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