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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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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

赤道附近的夜風都帶著燥熱,顧盼和陳嶼洲漫步在夜間的街道上。

顧盼問她:“你累嗎?”

陳嶼洲:“沒,想回去?”

“沒有,不是說好要逛一下嘛,”顧盼逛街、購物還是其他消遣,對顧盼來說,吸引力都大差不差,她索性問陳嶼洲:“你想去哪裏嗎。”

“逛街?”

“好。”

“看電影嗎。”

“可以啊。”

“要不要購物。”

“也可以。”

幾秒後,兩張門票出現在顧盼視野裏。

顧盼的聲音有點起伏驚訝:“你搶到了?”

她仔細辨認,是今日的王川的“望川”全球巡回演唱會,東南亞場,晚八點開始。

她答應陳嶼洲來東南亞時,這一站早就沒票了,沒想到陳嶼洲弄到了兩張。

在她寥寥少數的愛好中,王川的歌是其中之一,也是她和陳嶼洲重疊的喜好。

王川的大部分歌曲更偏向舒緩溫暖的主題。

“去不去?”

顧盼點頭:“去。”

場館不遠,不到六點半,兩人就到了附近,陳嶼洲找了個地方停車。

這裏離場館有一公裏左右的距離,需要徒步走過去。

期間,路過一家當地人開的店鋪,店鋪不大,但充滿琳瑯滿目、各種顏色,具有當地特色的飾品、服飾和帽子。

吳知敏讓顧盼給她帶特產,且她對精致美麗的事物一向愛不釋手。

兩人就進了店鋪,店裏比較熱鬧,老板穿著當地的特色服飾,有不下十個人也在挑選商品。

她先給吳知敏發了照片,對方迅速挑了耳環和項鏈。

耳環區域旁邊是吊墜區。

各式各樣的吊墜布滿了區域,令人眼花繚亂。

好不容易來一趟,顧盼挑了挑,選了一個佛牌的銀鏈吊墜。

店鋪裏的佛牌不算精致,但好在新穎。

據她了解,佛牌有良好的兆頭,也有一定的禁忌。

她是不信的,但落到陳嶼洲身上,她沒由來有點沒底,而他又是個不拘的。

她拉過陳嶼洲,拿起一個男士天珠鎖骨鏈:“這個好看嗎?”

陳嶼洲說:“我不戴。”

這條鎖骨鏈的珠子以暗色為基調,附著了幾條白色的花紋,設計不花裏胡哨,著色少但不單調,顧盼覺得很適合陳嶼洲,她有點不想放棄:“真的不戴嗎?我給你買一個唄。”

陳嶼洲看她一眼:“我戴過這玩意兒?”

“好吧,我們走吧。”顧盼不勉強他,只能放回這條首飾。

陳嶼洲:“你不買?”

精致的飾品往往不便宜,顧盼說:“我不買了。”

話一說出口,她就改了念頭,挑了一個女士的天珠鎖骨鏈,在脖頸上比了比:“好看嗎?”

精致的鎖骨配上鏈串,很是美麗。

“好看。”

顧盼指了指拿起放回去的項鏈,說:“這兩條很像,可以看成情侶款。”

陳嶼洲挑眉看她:“你想和我戴情侶款。”

顧盼覺得,她的舉動可能是有點幼稚,但也的確,沒法抗拒,想和陳嶼洲戴類似的款式。

“嗯。”她摸了摸項鏈上的珠子,觸感溫涼:“戴嗎?”

陳嶼洲微一彎腰,從最底下一排的展示欄取了項鏈,還殘留著顧盼觸摸的溫度:“走不走?”

“走,去看演唱會吧。”

**

兩人提前一個多小時到了演唱會現場,進入內場vip區域。

燈光明亮,觀眾充滿了場館,亞洲人占了絕大部分,國人隨處可見,熱情非凡。

顧盼到了座位,問陳嶼洲:“票價多少錢啊?我轉你唄。”

話音一落,王川出了場,粉絲沸騰。

陳嶼洲閑散地坐著,放松不已:“他送的。”

顧盼驚訝:“王川送你的嗎,你倆認識啊?”

陳嶼洲說:“他去看比賽,送了我兩張票。”

顧盼驚了幾秒,有種次元壁破了的錯覺。

不多時,演唱會開始了。

顧盼頭一回來聽王川的演唱會,還是和陳嶼洲一道參與的,內心湧上了期待。

由於歌手本人生病,以及無關緊要的環節過多,整個演唱會的效果很是一般。

但這是白嫖的演唱會,能聽就很不錯了。

可是聽到一半,她和陳嶼洲隔壁的情侶不知怎麽吵了起來,引得眾人紛紛不悅,他們渾然不覺,愈演愈烈。

顧盼本在輕輕跟唱她最喜歡的一首歌,叫《迷蝶》,聽了一個開頭,也沒忍住望向他們,問陳嶼洲:“他們怎麽了?”

陳嶼洲:“沒事,你聽歌。”

他直接打斷他們:“要吵出去吵。”

那男的眼睛一瞪:“關你屁事!”

陳嶼洲:面無表情地說“再吵一句,我讓人把你丟出去。”

那男的本就冒火,聞言道:“憑什麽,顧客是上帝,我買票了,吵架關你屁事,你流氓啊?”

陳嶼洲用舌尖抵了抵上顎,點了點他們兩個:“閉嘴。”

看著陳嶼洲鋒利的眉眼,本能對更強勢的人有懼怕之情,那對情侶也沒再吵架,反而和好了,在竊竊私語,大抵在指責陳嶼洲。

恰好到了中場休息期間,歌聲停止。

他們關於陳嶼洲的竊竊私語時不時傳到顧盼耳裏,顧盼不怎麽樂意,以只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顧客是上帝,但上帝也要在公共場合保持素質。”

那女人怒目圓瞪:“我們說話關你什麽事?”

顧盼說:“你們說話是不關我的事,你們罵我男朋友,讓我聽到了,這和我有關。”

他們還想再辯駁,陳嶼洲輕飄飄掃了兩人一眼,他們閉口不言,過了幾分鐘,直接提前離場。

她旁邊的小姑娘給男朋友發了一串微信語音吐槽那對情侶,松了口氣:“真是奇葩,終於走了。”

顧盼還是有點不開心,明明是對方的錯,憑什麽在私下指責陳嶼洲。

看到顧盼微微耷拉的眼角,陳嶼洲問:“不高興?”

顧盼說:“還好,我是覺得是他們的錯,不應該指責你。”

陳嶼洲不在乎地說:“不用搭理。”

他不愛搭理,顧盼卻忍不住,她說:“以後我會幫你的。”

陳嶼洲勾了勾唇:“行,等你幫我。”

**

在演唱會上的吵鬧和吵架讓她的心情變得一般,但顧盼沒顯露,演唱會結束,兩人回了酒店,她進房間洗澡。

顧盼洗完澡,給陳嶼洲發微信:[你睡了嗎?]

陳嶼洲給她發了張照片,是她買的吉他,陳嶼洲的手指搭在弦上:[來不來?]

像是帶著誘惑,顧盼回他:[來。]

她拿上陳嶼洲給她的房卡,房門開啟。

燈光大亮,陳嶼洲隨性靠著墻壁,微微垂頭,洗完的碎發散落額前,手指撥弄著吉他弦,流暢美妙的音律從他指尖洩出。

演唱會的千萬燈光仿佛打在了陳嶼洲身上,讓她移不開目光。

顧盼輕輕關了門,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托腮欣賞他彈著吉他,微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室內,拂過顧盼的頭發,和緩曲聲蔓延到各個角落,讓人忘卻時間和煩惱。

一曲結束,顧盼真誠誇讚:“好聽。”

“多好聽?”

顧盼笑了笑,上手摸了摸吉他邊緣:“今天的最佳演奏曲。”

陳嶼洲先前教過她彈吉他,教會了幾首入門級別的曲子,譬如《丁香花》、《小星星》之類的。

“彈不彈?”

“彈,”顧盼接過吉他,觸碰吉他弦,試著彈了一段《小星星》,還算上手,她問:“你想聽我彈哪首?”

陳嶼洲:“看你。”

顧盼想了會,選了一首難度中等的《雨滴》,擡手撥動吉他,音律如同自然的流水,緩緩流動。

等她彈完,陳嶼洲揚了揚眉:“在歐洲練過?”

顧盼:“閑下來會彈一彈。”

陳嶼洲:“還去公益活動?”

顧盼剛回國那天,和李穎說過會參加一些公益活動,原來陳嶼洲也聽了去。

她說:“嗯,怎麽了嗎?”

陳嶼洲聳了聳肩:“沒什麽。”

只是發現了一點變化。

無論是桌球的風格,還是吉他的水平,亦或者是尺寸的大小。

顧盼問她:“你呢,做什麽打發時間?”

“老樣子。”

“可是,”顧盼指出區別:“你彈吉他的時候都不唱歌了。”

更別說其他的變化了。

陳嶼洲笑:“想聽我唱歌?”

既然陳嶼洲彈吉他不唱歌,那就是改了習慣,顧盼也不強迫他,說:“如果你想彈,我唱也可以。”

這回陳嶼洲是真有點好奇了,垂眸看她:“還會唱歌?”

顧盼:“偶爾唱,水平一般,我總得找點活動打發時間。”

在歐洲這麽無聊,如果不找點活動轉移註意力和打發時間,和一潭死水有什麽區別。

她沒有讓自己時時刻刻陷入泥潭的癖好。

過了會,陳嶼洲後知後覺琢磨出味。

他完全沒介入顧盼這幾年的活動。

像是個局外人。

陳嶼洲瞧她,語氣有些意味不明:“我怎麽不知道?”

答案很顯然,因為分開了五年,所以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改變,在重逢後,才有契機慢慢發現變動的細節。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啊,”顧盼避開了分開這段經歷,哄了哄他:“而且,我是獨居在家唱歌,還沒給別人唱過呢。”

陳嶼洲舒展了眉眼:“所以我是第一個。”

顧盼:“對,你是第一個聽我唱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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