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淩啊”老板笑了笑“是個好名字啊，你父母一定對你給予很高的期望。”

“父母？”戴墨淩微微一楞，頭忽然有點疼“那是什麽？”他喃喃腦子忽然有點恍惚

老板似乎沒有註意到戴墨淩的異樣，自顧自地說“墨是書法的墨吧，飽讀詩書淩於天下，真是不錯哈哈。”

“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事借酒消愁可不好啊，會讓人擔心的。”

“借酒消愁？”一個胡渣男的樣子忽然出現在腦海，十分模糊，但戴墨淩覺得那並不是夢

“好了，你的床鋪好了。”

老板剛在說話期間在地上簡單的給戴墨淩鋪了個毯子，被子和枕頭看起來十分的老舊，卻十分幹凈

戴墨淩心裏一暖，這種異樣的感覺讓他微微失神

正說著，王濤帶著人罵罵咧咧的來了，遠遠地就能聽見鐵棍磨地的聲音

老板大喊一聲不好，趕忙把卷簾門拉上，迅速關山了燈

“沒事的啊。”

戴墨淩點點頭，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大問題

“彭”“彭”“彭”金屬間相互觸碰的聲音，王濤的小弟把手裏的鐵棍扔在卷簾門上，發出難聽的悶響聲

“餵老頭子，給我滾出來。”

“不然砸了你的店你信不信。”

“滾出來。”

十幾個染著亂七八糟頭發的混混大喊，在卷簾門上還貢獻了唾沫喝鞋印

飯館的位置算得上是居民區，電動車擺了滿滿一排，因為巨大的響聲現在整條街都響徹著電動車的翁鳴聲，因這動靜實在是巨大，周圍的居民紛紛嘆出頭看。

小混混們不嫌事大“大夥兒評評理啊，老楊啊，拖欠我們花幫的錢，遲遲不交，現在還改成了直接拒交，你們說說，這是什麽道理？”

“是不是沒道理？啊”發哥挺著大肚子朝著看熱鬧的居民大吼“說，你們每個人都得表個態。”

“說話。”幾個小弟附和地喊

鄰居們哪裏受的了這樣的脅迫，紛紛軟了下來

“是是是，老楊，你這麽做就確實沒道理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老楊，快把錢交了吧，跟王哥認個錯也就沒事了啊。”

“老楊，大夥還睡覺呢。”

“老楊這人平時看著老實，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居民們七嘴八舌地職責聲讓發哥和混混們都十分得意，這就是暴力帶來的快感

“……”

“爸，這就是你說的好人有好報？”不知什麽時候小玲走出了臥室

“都是因為你，不然今晚也不會有這麽多事。”她指著戴墨淩說

戴墨淩微微蹙眉卻沒有說什麽，他覺得外面的世界才是正常的世界，而老楊給的善意完全讓人無法理解，弱肉強食才正常，把東西施舍給弱者到底是算什麽呢？

“他讓我們出去，那我們為什麽不開門？”戴墨淩說“他在挑釁我們，為什麽我們還在這？”

“你是不是傻啊？現在出去不是找死嗎？”小玲實在不知道戴墨淩是怎麽想的

“找死？”戴墨淩松了口氣“原來殺人就完了，這麽簡單的事情而已。”

戴墨淩想到就要抽出戒指裏的“斬妖”斬斷這礙事的卷簾門，不管有多少人，他一劍就足夠了把一切擺平

“餵，你們這麽說到底算什麽啊，楊大哥可是很好很好的人啊。”就在戴墨淩要拔劍的時候，一個帶著點悲憤的聲音讓他的手滯留在半空中

“小李？”楊老板一楞

“你算什麽東西？有種的到我面前說來。”發哥大喊

卷簾門內外被分割成兩個世界，此刻內外兩個世界難得的保持一致的安靜

“我叫李小飛，我不是東西，但我知道楊大哥是很好很好的人，他請我吃過熱湯面和小籠包。”

發哥看著面前一副乞丐打扮的人，頗為不屑“又是一個乞丐，你是不是跟裏面那個乞丐是一夥的啊？”

“老楊欠我的錢那是事實，好人？好個P，他就是個無恥混球，拖欠欠款現在直接不交了，我跟你說臭乞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哦哦哦，我忘記了，臭乞丐，你能活到現在應該偷過不少錢吧啊。”發哥毒嘴“那就少在我面前表演什麽正義了，懂不懂，乖乖去撿垃圾吃吧，你個垃圾。”

李小飛嘴笨被罵的不知如何還口，他流浪了很久最害怕別人這麽說他，他也有他可憐的自尊心，他也是個年輕人，雖然胳膊肘瘦小如跟火柴棍，但是還是毫不留情地朝著發哥的胖臉上打去。

結果自然不用說，他連挨都沒挨上就被發哥小弟撂倒，然後一陣拳打腳踢。

卷簾門裏，一向溫和的楊老板終於表現出憤怒“這幫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

他從廚房裏抄起菜刀，準備開門，猶豫了一下

“孩子們，躲起來。”

“爸，你不能出去。”小玲記得拉住老楊

“小玲，聽話他們不敢把你爸怎麽樣，我已經報警了，過不了多久警察就回來，在此之前好好躲起來。”

“可是.....”

“聽話”老楊壓低聲音吼了出來

小玲終究還是女孩，流著淚躲到墻角處

“孩子，你也…..”

“我沒事，開門吧。”戴墨淩淡淡地說

老楊一時間無法拒絕，咬了咬牙，將卷簾門拉開

“喲，終於肯出來了嗎？”發哥譏笑著說而後馬上捂住自己的嘴，此刻王濤就站在旁邊

老楊沒有理睬，只是盯著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李小飛

李小飛滿身的血跡，松散的胳膊明顯已經斷掉，可打他的人沒有收手的打算，一腳一腳地踹著

“住手”老楊大吼一聲，舉著菜刀就要砍向打人的人

混混們怎麽可能讓老楊放肆，鐵棍毫不猶豫地砸在老楊的腿上，老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疼得跌倒在地上，菜刀也飛得老遠，一人未傷......

“大家看見了吧，老楊，故意傷人，那把菜刀就是證據，他傷的就是這個乞丐。”發哥指著菜刀大喊“快瞧瞧，這都是什麽人啊，連孩子都不放過。”

王濤蹙眉，這種方式他並不喜歡，阿發的做事風格比他想的要黑，但他卻樂得接受這種黑，多元化管理才是硬道理，王濤深信不疑

沒有人敢接話，大都咬著牙狠狠地瞪著，但觸及發哥目光時又會變成謙卑模樣

再也沒人敢出頭，出頭的下場他們已經見到了，沒有力量，連正確的事情都是錯誤的......

戴墨淩始終靠在門邊沒有說一句話，冷冷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你們這群畜生，快放開我爸。”小玲不知什麽時候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怒吼，這個膽小的女孩竟然站了出來

“回去。”老楊絕望地大喊

“閉嘴老東西。”發哥一腳踹在老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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