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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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
5
禮堂天花板星光熠熠，底下墜著大大小小幾萬只蠟燭，明黃光線將整個空間照得又暖又亮，學生們在下面嘰嘰喳喳，一眾教授則端坐主席臺，四條學院長桌擺滿了各式各樣好吃又好看的食物，幽靈和皮皮鬼自在穿梭，偶爾的惡作劇引來女生們陣陣大叫。
又逢開學季，一切布置和之前毫無差別，可氣氛卻因為鄧布利多的話變得凝重了。
“我們都知道，伏地魔已經卷土重來，危險就在我們身邊——”
他羅裏吧嗦一堆要大家註意安全，千萬不要夜晚離開城堡之類的話，誰都沒聽進去。
沒有人真的相信，只要註意安全就能避開危險，包括伊倫。
“伊伊，伊伊？”勞拉輕輕撞了撞她，指著臺上鄧布利多給她看，：你瞧，校長先生的手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怎麽…怎麽黑黑的！”
從擔憂中脫離，伊倫往那裏看了看，望見教授焦黑的右手在袍子裏若隱若現，也疑惑不解。
“我們可以給校長先生送點藥嗎？我好擔心他哦。”勞拉在一旁喃喃。
摸摸好友的小手，伊倫無奈地垂下頭，“那看起來不是一般藥劑能治好的，有些黑魔法一旦被觸發，帶來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勞拉。”
話一出，兩個女孩都沈默了。
但馬上，當鄧布利多宣布今年開始，魔藥課教授換成看上去憨憨的斯拉格霍恩，而不是陰沈的斯內普之後，她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
雖然當說到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由斯內普擔任時，暗了一瞬，不過伊倫和勞拉很快釋懷了。
回去路上，勞拉還在咕噥，說斯內普早就該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老師了。
“這樣的課才最配他陰暗的氣質。”
她總結道。
伊倫想說斯內普教授也有溫情的一面，只是不太愛表現，可人太多，她有點不好意思。
當兩人正計劃這學期該怎麽愉快度過時，厄尼突然提到O.W.L考試，給她倆同時澆了一盆冷水。
“哦拜托，有沒有時間轉換器之類的東西，無痛跳過這痛苦的五年級啊。”
伊倫戳戳臉頰，小聲抱怨。
空中忽然飄來一只紙鶴和一只瘦小的白色貓頭鷹，很意外，兩個小家夥不約而同都降臨到伊倫這裏，她慌忙去接，還不忘給快暈倒的小貓頭鷹餵了點面包碎屑。
兩封信，貓頭鷹那封是鄧布利多寄來的，紙鶴竟是麥格教授給她的。
伊倫把它們收好，帶回寢室慢慢看。
鄧布利多叫她去辦公室一趟，麥格教授也是一樣的指示，思來想去，伊倫決定趁明天課少，把這兩個任務同時完成。
考慮到老年人需要休息，伊倫結束早上的魔咒課 ，決定先去找麥格教授。
走到那扇吱呀作響的古舊木門前，伊倫拎著小籃子，還沒敲，門便已經開了。
“進來吧。”
緩緩傳來麥格教授沈靜聲音。
“教授早上好，您還沒吃早餐吧，這是我帶來的點心。”伊倫甜甜一笑，恭敬地把籃子遞上，“還是去年的口味，我記得您喜歡藍莓。”
扶扶眼鏡，麥格教授下巴一擡，“坐吧伊倫，很開心你替我考慮，不過眼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她隨手一撥拉，那籃子從空中掠過，飛到擺放食物的那張桌上。
伊倫一面羨慕她出色的無聲魔法，一面乖乖走來坐下，聽話地看著她，琥珀色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問，是什麽事。
“這學期開始，我不會再給你單獨補習了，”看女孩暗下去的表情，她補充，“別誤會，不光是我，所有教授的補習都取消了，這是鄧布利多授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估計他很快就會通知你了。”
“取消所有…”伊倫嘟囔，心裏沒有想象中那樣如釋重負，反倒有點小失落。
但也只恍惚了一瞬，很快想通了。
“教授，謝謝您這段時間的幫助，讓我的變形術能從A(及格)到O（優秀）。”她恭敬地鞠躬，一彎腰，發絲垂在兩邊。
嗓音清爽，像汩汩清泉在耳邊叮咚。
麥格教授把她扶起，“好孩子，快起來吧，你的成績能進步，你自己的努力還是占了大頭。”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認為你的變形術還能有提升空間，而且僅憑五年級課堂上的內容，是沒法滿足要求的。”
“嗯？”
伊倫沒懂，迷茫地望她。
“這麽說吧，我是看出你有變形術天賦，想多培養你，所以我想問問你，未來職業規劃是什麽，如果想在魔法部就職，我很樂意讓你在五年級就來旁聽我的提高班。”
麥格教授自己實力強，教學能力更是全校老師中數一數二的，她為人熱情善良，但課堂要求嚴格，標準很高，不會輕易給人破格的機會。
現在她主動邀請了伊倫，這對這個一直平平無奇的姑娘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殊榮。
按理說她該高興的，可是…
提起職業，夢想，伊倫腦子裏閃過的沒有一個和入職魔法部相關。
她猶豫地囁嚅幾下，最後訥訥開口 ，“教授，很榮幸您能給我這個機會，但我未來想做一名聖芒戈醫院的治療師，我想我應該把更多精力放在我不太擅長的魔藥課上…”
越說，她在麥格教授懇切的註視下頭壓得越低，恨不得把自己摁進地面那個凸起的縫隙裏。
聞言，麥格先是一楞，目光在女孩臉上蕩了一蕩，釋懷地笑了。
“我很驚喜你居然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伊倫，”她真實地發出感嘆，“總覺得你還小，個子長得矮，容貌也偏稚嫩，整天看上去暈暈乎乎，沒想到內裏居然這麽有條理。”
“我都是想著玩的，不足為奇。”
伊倫努力辨認，發現教授誇她的話占大多數，略略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浮一層薄紅。
“並不是，當一名治療師確實需要重視魔藥課，畢竟誰也不想去看病時吃一肚子不對癥的藥，對嗎？”
麥格教授聳聳肩。
“嗯。”
伊倫幻想自己繼續這樣放任魔藥課差下去，醫院實習時把病人害得死去活來的場面，不由地一激靈。
“教授，您說的沒錯，我應該考慮旁聽魔藥課提高班的。”
她連連點頭。
忽然，想到什麽很糟糕的事，伊倫懊惱地嘟嚕著臉，“梅林啊，我還記得哈利說，魔藥課提高班的門檻很高，成績需要在O才能行…而我只是個A…”
“原來問題在這…”麥格教授也開始犯嘀咕。“這樣好了，”她接著說，一邊咕噥一邊抽出張紙，“我給你寫個申請模板，你按照你的情況寫好，去找你們院長簽字，最後交到校長那去。要是鄧布利多能替你說話，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她並不把她的拒絕放心上，反而還主動替她想辦法，伊倫想到自己甚至不是格蘭芬多學生，可麥格教授還是如此熱心真誠，眼眶一酸。
“謝謝您，教授，”她恭恭敬敬又鞠了一躬，“我以後一定努力，把藍莓小蛋糕做得更好吃，全都送給您。”
麥格被她的保證逗得前仰後合，細長伶仃的脖頸不斷發出呵呵呵的聲響。
平靜下來，她說。
“伊倫，你真的不必…你該做的是上好變形術，並且爭取到魔藥課的旁聽資格 ，才算沒辜負我。”
“是哦，”伊倫一拍腦門，“那我這就去找院長簽字，斯普勞特教授很好說話，就是不知道校長先生會不會同意了…”
躊躇時，門口傳來噠噠腳步聲，平穩有節奏，響了一會兒，最終停在麥格教授辦公室門口。
“咚咚 ——”有人敲門，門是虛掩的，於是那人自動進來。
居然是鄧布利多？！
伊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校長先生笑瞇瞇瞥了她一眼，望向麥格，“米勒娃，真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但你和這孩子的對話實在是很有趣，所以我聽了個七七八八。感謝你對學校其他學院孩子也能如此慷慨。”
貓貓教授淡然地抿唇一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偉大。
接著鄧布利多走來摸了摸伊倫腦袋，像多年前他在費格太太一堆小貓裏找到她時動作一模一樣。
“不用專門申請了，伊倫，作為校長我批準你，破格去上魔藥提高班，具體我會和霍拉斯講的，他是我的老朋友，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了，你母親多卡斯他帶過，成績突出人也長得好看，他大概印象深刻。”想起什麽，他又說，“我叫你來我這要說的就是取消所有補習，既然麥格已經告訴你，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他把話都說全了，伊倫一面感激地看著他，一面在心裏暗嘆，世上沒有一件事能逃得過鄧布利多的眼睛，如果有，那麽一定還沒發生。
她這邊還在不斷說謝謝，鄧布利多彎唇，掏出懷表看看，又舉起來給她，“伊倫，我不建議你繼續在這和我們浪費時間，因為魔藥提高班馬上就要開始了。”
看到指針行將走到上課時間，伊倫慌得叫了一聲。
臨走時聽到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說了些什麽，裏面似乎夾著哈利的名字，伊倫有些在意，但奈何時間實在不夠，因此任何都沒聽到。
她喘著氣，緩慢扭開魔藥教室的門，濕乎乎不知名液體沾了一手，用力甩了甩，剛好和站在裏面的肥老頭斯拉格霍恩對上視線。
“教授，我是…”
她弱弱地在一群高年級疑惑的目光裏解釋。
斯拉格霍恩眨眨眼，示意她不必說下去，“哦，伊倫？我剛收到鄧布利多消息你就來了，還真巧，坐吧孩子，情況我都了解了，希望你在我的提高班能有所收獲。”
她道了句謝，無力垂下兩只空空如也的胳膊，“教授，我來得急，沒有準備課本…我能用一下…”
“櫃子裏有多餘的，孩子，去拿就好。”
他背對她，朗聲道。
在那扇滿是灰塵的木櫃裏翻騰幾下，伊倫邊躲避狐媚子攻擊，邊抽出一本看上去古舊的老書。
右側還有一本新的，她想著還是留給高年級學生們用，抱著那本烏漆嘛黑的課本，蓋上了櫃門。
厄尼也在課堂上，伊倫發現他，眼神一亮，可瞥到他已經有搭檔了，於是悻悻退回，走到一個無人看管的坩堝前站定。
感覺背後的德拉科馬爾福正在看她，伊倫不動聲色離他遠一些，專註於眼前破破爛爛的《高級魔藥制作》上。
打開第一頁，上面密密麻麻一行小字——此書屬於混血王子。
正納罕什麽人會拿這種麻瓜世界裏都格外神經的名頭稱呼自己，魔藥教室的門砰地一下被撞開，兩個風風火火的男孩嘩啦擠進來。
“抱歉教授，我們來晚了。”
伊倫還在糾結混血王子到底是誰，並沒有擡頭。
隱匿在圓圓眼鏡後，那雙祖母綠的眼睛正越過前排學生們的肩頭，徑直看向她。
周圍傳來唰啦唰啦響動，很多人把“救世之星”，“被選中的男孩”這樣的名頭掛在嘴上，眼神時不時瞟他，而伊倫蹙著眉專心致志地翻看一本書，低頭時睫毛覆地低低的，蝶翼一般在他心上忽閃，輕易奪走他全部註意。
有女生邀請他，“哈利，哈利波特，你坐我這裏吧。”
他沒搭腔。
聽到熟悉名字，伊倫才擡起頭，只見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地方，羅米達.萬尼正諂媚地拉著哈利說話，一股酸澀情緒猛地撕扯她的心。
她目光緊緊咬住他，等待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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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開學季，一切布置和之前毫無差別，可氣氛卻因為鄧布利多的話變得凝重了。
“我們都知道，伏地魔已經卷土重來，危險就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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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擔憂中脫離，伊倫往那裏看了看，望見教授焦黑的右手在袍子裏若隱若現，也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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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兩個女孩都沈默了。
但馬上，當鄧布利多宣布今年開始，魔藥課教授換成看上去憨憨的斯拉格霍恩，而不是陰沈的斯內普之後，她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
雖然當說到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由斯內普擔任時，暗了一瞬，不過伊倫和勞拉很快釋懷了。
回去路上，勞拉還在咕噥，說斯內普早就該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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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拜托，有沒有時間轉換器之類的東西，無痛跳過這痛苦的五年級啊。”
伊倫戳戳臉頰，小聲抱怨。
空中忽然飄來一只紙鶴和一只瘦小的白色貓頭鷹，很意外，兩個小家夥不約而同都降臨到伊倫這裏，她慌忙去接，還不忘給快暈倒的小貓頭鷹餵了點面包碎屑。
兩封信，貓頭鷹那封是鄧布利多寄來的，紙鶴竟是麥格教授給她的。
伊倫把它們收好，帶回寢室慢慢看。
鄧布利多叫她去辦公室一趟，麥格教授也是一樣的指示，思來想去，伊倫決定趁明天課少，把這兩個任務同時完成。
考慮到老年人需要休息，伊倫結束早上的魔咒課 ，決定先去找麥格教授。
走到那扇吱呀作響的古舊木門前，伊倫拎著小籃子，還沒敲，門便已經開了。
“進來吧。”
緩緩傳來麥格教授沈靜聲音。
“教授早上好，您還沒吃早餐吧，這是我帶來的點心。”伊倫甜甜一笑，恭敬地把籃子遞上，“還是去年的口味，我記得您喜歡藍莓。”
扶扶眼鏡，麥格教授下巴一擡，“坐吧伊倫，很開心你替我考慮，不過眼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她隨手一撥拉，那籃子從空中掠過，飛到擺放食物的那張桌上。
伊倫一面羨慕她出色的無聲魔法，一面乖乖走來坐下，聽話地看著她，琥珀色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問，是什麽事。
“這學期開始，我不會再給你單獨補習了，”看女孩暗下去的表情，她補充，“別誤會，不光是我，所有教授的補習都取消了，這是鄧布利多授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估計他很快就會通知你了。”
“取消所有…”伊倫嘟囔，心裏沒有想象中那樣如釋重負，反倒有點小失落。
但也只恍惚了一瞬，很快想通了。
“教授，謝謝您這段時間的幫助，讓我的變形術能從A(及格)到O（優秀）。”她恭敬地鞠躬，一彎腰，發絲垂在兩邊。
嗓音清爽，像汩汩清泉在耳邊叮咚。
麥格教授把她扶起，“好孩子，快起來吧，你的成績能進步，你自己的努力還是占了大頭。”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認為你的變形術還能有提升空間，而且僅憑五年級課堂上的內容，是沒法滿足要求的。”
“嗯？”
伊倫沒懂，迷茫地望她。
“這麽說吧，我是看出你有變形術天賦，想多培養你，所以我想問問你，未來職業規劃是什麽，如果想在魔法部就職，我很樂意讓你在五年級就來旁聽我的提高班。”
麥格教授自己實力強，教學能力更是全校老師中數一數二的，她為人熱情善良，但課堂要求嚴格，標準很高，不會輕易給人破格的機會。
現在她主動邀請了伊倫，這對這個一直平平無奇的姑娘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殊榮。
按理說她該高興的，可是…
提起職業，夢想，伊倫腦子裏閃過的沒有一個和入職魔法部相關。
她猶豫地囁嚅幾下，最後訥訥開口 ，“教授，很榮幸您能給我這個機會，但我未來想做一名聖芒戈醫院的治療師，我想我應該把更多精力放在我不太擅長的魔藥課上…”
越說，她在麥格教授懇切的註視下頭壓得越低，恨不得把自己摁進地面那個凸起的縫隙裏。
聞言，麥格先是一楞，目光在女孩臉上蕩了一蕩，釋懷地笑了。
“我很驚喜你居然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伊倫，”她真實地發出感嘆，“總覺得你還小，個子長得矮，容貌也偏稚嫩，整天看上去暈暈乎乎，沒想到內裏居然這麽有條理。”
“我都是想著玩的，不足為奇。”
伊倫努力辨認，發現教授誇她的話占大多數，略略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浮一層薄紅。
“並不是，當一名治療師確實需要重視魔藥課，畢竟誰也不想去看病時吃一肚子不對癥的藥，對嗎？”
麥格教授聳聳肩。
“嗯。”
伊倫幻想自己繼續這樣放任魔藥課差下去，醫院實習時把病人害得死去活來的場面，不由地一激靈。
“教授，您說的沒錯，我應該考慮旁聽魔藥課提高班的。”
她連連點頭。
忽然，想到什麽很糟糕的事，伊倫懊惱地嘟嚕著臉，“梅林啊，我還記得哈利說，魔藥課提高班的門檻很高，成績需要在O才能行…而我只是個A…”
“原來問題在這…”麥格教授也開始犯嘀咕。“這樣好了，”她接著說，一邊咕噥一邊抽出張紙，“我給你寫個申請模板，你按照你的情況寫好，去找你們院長簽字，最後交到校長那去。要是鄧布利多能替你說話，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她並不把她的拒絕放心上，反而還主動替她想辦法，伊倫想到自己甚至不是格蘭芬多學生，可麥格教授還是如此熱心真誠，眼眶一酸。
“謝謝您，教授，”她恭恭敬敬又鞠了一躬，“我以後一定努力，把藍莓小蛋糕做得更好吃，全都送給您。”
麥格被她的保證逗得前仰後合，細長伶仃的脖頸不斷發出呵呵呵的聲響。
平靜下來，她說。
“伊倫，你真的不必…你該做的是上好變形術，並且爭取到魔藥課的旁聽資格 ，才算沒辜負我。”
“是哦，”伊倫一拍腦門，“那我這就去找院長簽字，斯普勞特教授很好說話，就是不知道校長先生會不會同意了…”
躊躇時，門口傳來噠噠腳步聲，平穩有節奏，響了一會兒，最終停在麥格教授辦公室門口。
“咚咚 ——”有人敲門，門是虛掩的，於是那人自動進來。
居然是鄧布利多？！
伊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校長先生笑瞇瞇瞥了她一眼，望向麥格，“米勒娃，真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但你和這孩子的對話實在是很有趣，所以我聽了個七七八八。感謝你對學校其他學院孩子也能如此慷慨。”
貓貓教授淡然地抿唇一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偉大。
接著鄧布利多走來摸了摸伊倫腦袋，像多年前他在費格太太一堆小貓裏找到她時動作一模一樣。
“不用專門申請了，伊倫，作為校長我批準你，破格去上魔藥提高班，具體我會和霍拉斯講的，他是我的老朋友，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了，你母親多卡斯他帶過，成績突出人也長得好看，他大概印象深刻。”想起什麽，他又說，“我叫你來我這要說的就是取消所有補習，既然麥格已經告訴你，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他把話都說全了，伊倫一面感激地看著他，一面在心裏暗嘆，世上沒有一件事能逃得過鄧布利多的眼睛，如果有，那麽一定還沒發生。
她這邊還在不斷說謝謝，鄧布利多彎唇，掏出懷表看看，又舉起來給她，“伊倫，我不建議你繼續在這和我們浪費時間，因為魔藥提高班馬上就要開始了。”
看到指針行將走到上課時間，伊倫慌得叫了一聲。
臨走時聽到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說了些什麽，裏面似乎夾著哈利的名字，伊倫有些在意，但奈何時間實在不夠，因此任何都沒聽到。
她喘著氣，緩慢扭開魔藥教室的門，濕乎乎不知名液體沾了一手，用力甩了甩，剛好和站在裏面的肥老頭斯拉格霍恩對上視線。
“教授，我是…”
她弱弱地在一群高年級疑惑的目光裏解釋。
斯拉格霍恩眨眨眼，示意她不必說下去，“哦，伊倫？我剛收到鄧布利多消息你就來了，還真巧，坐吧孩子，情況我都了解了，希望你在我的提高班能有所收獲。”
她道了句謝，無力垂下兩只空空如也的胳膊，“教授，我來得急，沒有準備課本…我能用一下…”
“櫃子裏有多餘的，孩子，去拿就好。”
他背對她，朗聲道。
在那扇滿是灰塵的木櫃裏翻騰幾下，伊倫邊躲避狐媚子攻擊，邊抽出一本看上去古舊的老書。
右側還有一本新的，她想著還是留給高年級學生們用，抱著那本烏漆嘛黑的課本，蓋上了櫃門。
厄尼也在課堂上，伊倫發現他，眼神一亮，可瞥到他已經有搭檔了，於是悻悻退回，走到一個無人看管的坩堝前站定。
感覺背後的德拉科馬爾福正在看她，伊倫不動聲色離他遠一些，專註於眼前破破爛爛的《高級魔藥制作》上。
打開第一頁，上面密密麻麻一行小字——此書屬於混血王子。
正納罕什麽人會拿這種麻瓜世界裏都格外神經的名頭稱呼自己，魔藥教室的門砰地一下被撞開，兩個風風火火的男孩嘩啦擠進來。
“抱歉教授，我們來晚了。”
伊倫還在糾結混血王子到底是誰，並沒有擡頭。
隱匿在圓圓眼鏡後，那雙祖母綠的眼睛正越過前排學生們的肩頭，徑直看向她。
周圍傳來唰啦唰啦響動，很多人把“救世之星”，“被選中的男孩”這樣的名頭掛在嘴上，眼神時不時瞟他，而伊倫蹙著眉專心致志地翻看一本書，低頭時睫毛覆地低低的，蝶翼一般在他心上忽閃，輕易奪走他全部註意。
有女生邀請他，“哈利，哈利波特，你坐我這裏吧。”
他沒搭腔。
聽到熟悉名字，伊倫才擡起頭，只見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地方，羅米達.萬尼正諂媚地拉著哈利說話，一股酸澀情緒猛地撕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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