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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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
20
他的味道不像想象中難聞，反倒和自己一樣，帶了草木香和奶香，令人舒適又安心。
印象裏費格太太曾說，只有血脈相連的人才會有一樣的體香。
腦袋懵懵，小貓忍不住伸長鼻子嗅了嗅，似乎在確認什麽。
“好孩子，我們先說會兒話好嗎？”
小天狼星沒有放任她繼續，只拍了她一下，便收回手，像害怕碰壞了花瓣那樣小心翼翼。
“哦。”
乖乖讓開，伊倫退回到哈利身旁。
洞口透進來的光映出他們的身影，一大一小的兩只緊緊挨著，和諧又養眼。
小天狼星瞇起眼看，鼻子不自然地皺了一下，引得哈利沒來由打了個寒噤。
他輕嘆口氣主動走來，勾住哈利寬闊清瘦的肩，“哦哈利，見到你我也挺開心。”
“我也是，小天狼星，上次來看你忘記帶東西過來。真抱歉。”
說著，哈利從懷裏伸縮袋中拿出好幾包吃的，擺開放在面前。
布萊克好像餓了很久，見到就兩眼放光，不管不顧地吞咽起來。
他為什麽藏在這裏？
伊倫立在一邊好奇地觀察，小腦瓜使勁打轉。
小天狼星從埋頭苦吃的間隙對她揮揮了手，“別怕，伊倫，我們之前見過面的，不是嗎？”
認真點點頭，伊倫說：“您說過會帶我父親來看我。”
聞言，他和哈利的表情很迅速地變了變，接著又覆歸平靜。
“嗯，會的，你先來休息。”
等到小天狼星吃飽，便抓著哈利在一旁閑聊，說的話題伊倫都插不進，什麽“大腳板”，“尖頭叉子”“月亮臉”，聽起來一頭霧水。
她索性把註意力收回來。
小臉埋進厚厚圍巾裏，凍得紅彤彤的耳朵也被劉海擋住，她只露出兩只又大又圓的琥珀色眼睛，上下滴溜溜地轉，小貓似的打量著四周。
這山洞實在不能住人，木門被凜冽寒風一吹時開時關，偶爾帶起的塵土又差點撲滅柴火，要不是小天狼星用了魔法，它早就熄滅了。
向上看去，洞壁結了一層長而結實的冰，一半又冷又硬地扒在土塊上，一半被火直直烤著，有些融化跡象，雪水順著石頭縫隙緩緩流下來。
滴答。
幾滴水不偏不倚掉在小貓臉上，她討厭這種黏糊糊冰冰涼的感覺，使勁甩了甩腦袋。
“唔，好冰。”
她想避開，可身體又因為缺乏平衡站不太穩，左搖右晃，最後一頭撞到哈利身上，才紅著臉安分坐下。
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小天狼星抱著肚子彎下腰，不再說話。
“過來點，伊倫，你離火堆太遠啦。”
他和藹地對她笑，疤痕卻在火光中更加清晰。
“好。”
聽話地答應一聲，伊倫小身體朝火堆趨近，小貓的高敏感還是讓她和小天狼星保持了一段距離。
可是，想嗅嗅他的味道，想追尋那份溫暖安定的感覺，這似乎出於她的本能。
大著膽子接近他，伊倫仔細描摹他精致的面容。
最懾人心魄的要數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瞳，近看，竟連眼尾形狀都和伊倫一模一樣。
他鼻子上也有一顆小痣，與伊倫不同，他的剛好卡在高挺鼻梁的轉彎處，更加魅惑。薄唇繃緊，勾出一道紅色的迷人弧線。
盡管狼狽，也難以掩蓋他流暢的臉部線條，下頜上並不齊整的胡茬反倒襯得他更加不羈瀟灑。
向梅林起誓，在此之前，伊倫沒見過比他還要英俊的人。
都說赫奇帕奇的塞德裏克和厄尼已經是霍格沃茨出名的帥哥，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也還算能看，可與小天狼星相比，怎麽看怎麽少了點味道。
那是經歷過難以言喻創傷後才會有的神秘感和破碎感，只有成熟的大人才會有吧。
不知為何，想到這，她竟然覺得心很痛。
一個阿茲卡班在逃囚犯，小天狼星被冤枉的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布萊克先生，”小家夥越看越驚奇，忍不住讚嘆，“你長得好帥哦。”
山洞狹窄，會有回音，於是伊倫的表揚就一遍遍回蕩在三個人耳邊。
“喔，哈哈哈，謝謝你的誇獎。你以後也會很漂亮，只是還沒完全長開。”說著他俯身，溫柔專註地凝望伊倫，“我把你的眼睛比作鉆石，因為它們來自你的母親。”
小天狼星該是聽很多人這樣說過，但此時他還是很開心，一邊哈哈笑一邊鼓掌。
反觀哈利則有點不自然，他悄悄打量自己的教父，趁伊倫不註意又收回眼神。
可惜他的小心思卻被小天狼星盡收眼底，他笑著錘了下哈利肩膀，
“臭小子，我的醋你都吃！我還沒跟你計較吶！”
伊倫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卻也被輕松的氣氛感染到，拍手笑起來，笑著笑著，想起小天狼星的承諾，又有些傷感。
抿抿唇，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布萊克先生，我能問問您為什麽叫我來嗎？還有，我父親到底在哪？”
伊倫說，眼神中滿是懇切。
這個問題劃破了熱鬧氣氛，小天狼星目光溫度降了降，嘴角雖然還彎著 ，可那笑容卻只是虛虛浮在面上。
“你父親，他有點事，還不能和你見面，不過很快了。”
他一帶而過，好像很敷衍，但語氣卻不像平時說話那樣隨意。
“你在說謊，小天狼星，”伊倫被刺激到，音量明顯提高了，小小身板顫抖著，“我父親是不是已經不在了？還是說他其實是個食死徒？”
這句話像刺一樣紮進了小天狼星心裏，那瘦成一把骨頭的高個子男人局促地偏過頭，躲開她直勾勾的註視。
“沒…他不是…”
想開口，可哽咽令他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短暫的溫馨時光徹底過去，哈利看著面前兩人，一時間不知道先安慰哪一方比較好。
咬咬牙，他還是先摸了摸伊倫的頭，替她把被風吹開的衣領扣好扣子，然後才說。
“小天狼星，你不是說有東西交給伊倫嗎？你可別唬我，早知道你要讓她難過，我就不在這麽冷的天把她帶來了。”
故意把“冷”，“難過”幾個詞咬的很重，果然，小天狼星從沈重的悲傷中醒過神來，恢覆如常。
抹了一把臉，他擠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
“哦，是的，伊倫，我是有東西要給你。至於你父親，那是之後的事，我會慢慢給你解釋。”
定定望了他幾秒，伊倫點頭說了聲好，接著把手帕遞給他。
“我知道了，先把臉擦幹凈吧。”
那東西輕柔小巧，和伊倫給人的感覺一樣。
即使不信任的人，她也會擔心。
伊倫性格底色溫柔又善良，多卡斯看到肯定也會很欣慰。
晃了下神，小天狼星笑嘻嘻接過。
“謝謝。”
他飛快擦下臉上的汙垢，就把那塊布收起來了。
伊倫由衷感嘆，居然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臉還能保持英俊不凡的氣質。
低頭看看表，哈利催促道。
“要不你快點把東西拿出來吧，小天狼星，不然我們該引起懷疑了。”
說真的他也不願打破這美好一幕，可惜時間確實有限。
“好吧，我本來還想和你們坐坐呢。”
遺憾地聳聳肩，小天狼星拍拍手，走到他睡覺的那個破床邊上摸索著什麽。
伊倫趁這個空隙鉆到火堆和哈利之間：“他要給我什麽？”
奶香混合草木味被熱氣蒸騰更加濃郁，哈利貪婪地吸了一大口。
“猜猜看？我只能透露，和聖誕舞會有關。”
“鞋子勞拉和厄尼已經送給我了，那麽小天狼星要給我的是…”
肩膀被人輕拍了拍，伊倫猛然回頭，只見一條絢麗到不能簡單用禮服來形容的裙子徐徐展現在眼前。
“禮服…”
這是一件墨藍色露背魚尾裙，兩條細細的吊帶線條流暢，中部裝飾著繁瑣的燙金花紋，想象中剛好能卡住伊倫盈盈一握的腰身，下擺藍白相映，顯出水波一般的紋路。
伊倫砸吧著嘴，眼睛一眨不眨，幾乎要黏在這件衣服上面。
“價格一定很貴。”
她下意識喃喃。
卻換來小天狼星輕蔑的一聲：“哼，這算什麽，伊倫，只要你喜歡，禮服隨便挑，根本不用擔心價格。”
“真的？”
戀戀不舍從衣服上移開目光，伊倫轉頭看他。
“當然，這是我…呃，你父親托我給你買的，他很有錢。一個好父親該給女兒參加的第一場舞會挑選像樣的禮服，我們都這樣想。”
“真奇怪，他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關於我的事？”
小貓疑惑地在他和哈利之間來回看，“你們都認識他，甚至還和他通信，就我不認識他…”
哈利急忙解釋。
“我寫信告訴他的，我和小天狼星，還有你父親，經常通信。你不是沒有貓頭鷹嗎，我就順帶轉達你的消息了。”
對她的百分百男孩，伊倫總是無條件相信的。
因此她沒有多懷疑，便欣然收下了裙子：“好吧，謝謝你們。謝謝你特意準備這個，布萊克先生。”
看她小小一個，笑得眉眼彎彎，小天狼星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沒關系。我是哈利的教父，而你又是他的舞伴，我應該為你們做點事。”
“真好，如果你也能做我的教父就好了…”
伊倫真摯地望著他，琥珀色眼瞳閃爍淚光。
“我也想給我父親寫信，想告訴他我的近況。”
女孩子的絮語緩緩落入耳畔，小天狼星又快堅持不住了。
“是我不好，對不起。”
沈默間隙，床邊站著的超迷你貓頭鷹適時地動了動翅膀，哈利眼尖地發現，欣然拍了拍手，叫道。
“嘿，別急著哭哭啼啼了，小天狼星，你為什麽不把小豬送給伊倫呢？”
他指指那只瘦弱的小貓頭鷹，它的名字就是小豬。
擡眼看過去，布萊克猛然醒悟。
“哦該死的，是啊，我只想著給伊倫送禮服，怎麽竟忘記她沒有貓頭鷹這回事。”
“哦，其實我也忘了。”哈利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早想到，生日我就送給她了。”
誰知小天狼星卻不讚同，反倒在把小豬交給伊倫，路過時，輕打了下他的後腦勺。
“傻瓜，生日要送更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啊。這都不知道，怎麽能追到女孩啊！”
哈利恨不得沖上去捂住他的嘴，偷瞥了眼伊倫，發現她正開心地摸著小豬，這才松口氣。
又坐了一會兒，柴火漸漸熄滅，山洞裏愈發冷起來，伊倫才意識到來到這裏確實有一段時間了。
這次換成小天狼星催促他們。
“孩子們，你們先回去吧。謝謝你們帶來的食物和取暖衣服，有機會的話，下次再來。”
哈利和伊倫也知道天色已晚，他們並肩走到門口，和他道別。
火光像來時那樣照出男孩女孩般配的身影。
第一次有了屬於自己的貓頭鷹，伊倫還沈浸在喜悅中，邊逗弄小家夥邊走出了山洞。
哈利說了聲再見，也想走，可衣領卻被揪住了。
“餵哈利，對伊倫好點，聽到沒，否則我可不放過你，哪怕你是我的教子。”
小天狼星在他耳邊警告。
語氣挺兇狠，可表情卻沒那麽可怖。
哈利清楚他的心思。
“那是當然，我會對她特別特別好，把所有愛，連帶你的那一份，全都捧給她。”
他認真地保證。
等人走遠，倚在洞口，小天狼星望了眼濃重雪幕中那兩道相互依偎的背影。
暮色像只小熊，搖搖晃晃地攀上天梯。
月色鋪展在雪色之上，照亮伊倫和哈利大大小小，緊緊挨著的腳印。
縱使前路風雪遙遙，他們會是彼此永遠的陽光，最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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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裏費格太太曾說，只有血脈相連的人才會有一樣的體香。
腦袋懵懵，小貓忍不住伸長鼻子嗅了嗅，似乎在確認什麽。
“好孩子，我們先說會兒話好嗎？”
小天狼星沒有放任她繼續，只拍了她一下，便收回手，像害怕碰壞了花瓣那樣小心翼翼。
“哦。”
乖乖讓開，伊倫退回到哈利身旁。
洞口透進來的光映出他們的身影，一大一小的兩只緊緊挨著，和諧又養眼。
小天狼星瞇起眼看，鼻子不自然地皺了一下，引得哈利沒來由打了個寒噤。
他輕嘆口氣主動走來，勾住哈利寬闊清瘦的肩，“哦哈利，見到你我也挺開心。”
“我也是，小天狼星，上次來看你忘記帶東西過來。真抱歉。”
說著，哈利從懷裏伸縮袋中拿出好幾包吃的，擺開放在面前。
布萊克好像餓了很久，見到就兩眼放光，不管不顧地吞咽起來。
他為什麽藏在這裏？
伊倫立在一邊好奇地觀察，小腦瓜使勁打轉。
小天狼星從埋頭苦吃的間隙對她揮揮了手，“別怕，伊倫，我們之前見過面的，不是嗎？”
認真點點頭，伊倫說：“您說過會帶我父親來看我。”
聞言，他和哈利的表情很迅速地變了變，接著又覆歸平靜。
“嗯，會的，你先來休息。”
等到小天狼星吃飽，便抓著哈利在一旁閑聊，說的話題伊倫都插不進，什麽“大腳板”，“尖頭叉子”“月亮臉”，聽起來一頭霧水。
她索性把註意力收回來。
小臉埋進厚厚圍巾裏，凍得紅彤彤的耳朵也被劉海擋住，她只露出兩只又大又圓的琥珀色眼睛，上下滴溜溜地轉，小貓似的打量著四周。
這山洞實在不能住人，木門被凜冽寒風一吹時開時關，偶爾帶起的塵土又差點撲滅柴火，要不是小天狼星用了魔法，它早就熄滅了。
向上看去，洞壁結了一層長而結實的冰，一半又冷又硬地扒在土塊上，一半被火直直烤著，有些融化跡象，雪水順著石頭縫隙緩緩流下來。
滴答。
幾滴水不偏不倚掉在小貓臉上，她討厭這種黏糊糊冰冰涼的感覺，使勁甩了甩腦袋。
“唔，好冰。”
她想避開，可身體又因為缺乏平衡站不太穩，左搖右晃，最後一頭撞到哈利身上，才紅著臉安分坐下。
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小天狼星抱著肚子彎下腰，不再說話。
“過來點，伊倫，你離火堆太遠啦。”
他和藹地對她笑，疤痕卻在火光中更加清晰。
“好。”
聽話地答應一聲，伊倫小身體朝火堆趨近，小貓的高敏感還是讓她和小天狼星保持了一段距離。
可是，想嗅嗅他的味道，想追尋那份溫暖安定的感覺，這似乎出於她的本能。
大著膽子接近他，伊倫仔細描摹他精致的面容。
最懾人心魄的要數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瞳，近看，竟連眼尾形狀都和伊倫一模一樣。
他鼻子上也有一顆小痣，與伊倫不同，他的剛好卡在高挺鼻梁的轉彎處，更加魅惑。薄唇繃緊，勾出一道紅色的迷人弧線。
盡管狼狽，也難以掩蓋他流暢的臉部線條，下頜上並不齊整的胡茬反倒襯得他更加不羈瀟灑。
向梅林起誓，在此之前，伊倫沒見過比他還要英俊的人。
都說赫奇帕奇的塞德裏克和厄尼已經是霍格沃茨出名的帥哥，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也還算能看，可與小天狼星相比，怎麽看怎麽少了點味道。
那是經歷過難以言喻創傷後才會有的神秘感和破碎感，只有成熟的大人才會有吧。
不知為何，想到這，她竟然覺得心很痛。
一個阿茲卡班在逃囚犯，小天狼星被冤枉的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布萊克先生，”小家夥越看越驚奇，忍不住讚嘆，“你長得好帥哦。”
山洞狹窄，會有回音，於是伊倫的表揚就一遍遍回蕩在三個人耳邊。
“喔，哈哈哈，謝謝你的誇獎。你以後也會很漂亮，只是還沒完全長開。”說著他俯身，溫柔專註地凝望伊倫，“我把你的眼睛比作鉆石，因為它們來自你的母親。”
小天狼星該是聽很多人這樣說過，但此時他還是很開心，一邊哈哈笑一邊鼓掌。
反觀哈利則有點不自然，他悄悄打量自己的教父，趁伊倫不註意又收回眼神。
可惜他的小心思卻被小天狼星盡收眼底，他笑著錘了下哈利肩膀，
“臭小子，我的醋你都吃！我還沒跟你計較吶！”
伊倫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卻也被輕松的氣氛感染到，拍手笑起來，笑著笑著，想起小天狼星的承諾，又有些傷感。
抿抿唇，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布萊克先生，我能問問您為什麽叫我來嗎？還有，我父親到底在哪？”
伊倫說，眼神中滿是懇切。
這個問題劃破了熱鬧氣氛，小天狼星目光溫度降了降，嘴角雖然還彎著 ，可那笑容卻只是虛虛浮在面上。
“你父親，他有點事，還不能和你見面，不過很快了。”
他一帶而過，好像很敷衍，但語氣卻不像平時說話那樣隨意。
“你在說謊，小天狼星，”伊倫被刺激到，音量明顯提高了，小小身板顫抖著，“我父親是不是已經不在了？還是說他其實是個食死徒？”
這句話像刺一樣紮進了小天狼星心裏，那瘦成一把骨頭的高個子男人局促地偏過頭，躲開她直勾勾的註視。
“沒…他不是…”
想開口，可哽咽令他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短暫的溫馨時光徹底過去，哈利看著面前兩人，一時間不知道先安慰哪一方比較好。
咬咬牙，他還是先摸了摸伊倫的頭，替她把被風吹開的衣領扣好扣子，然後才說。
“小天狼星，你不是說有東西交給伊倫嗎？你可別唬我，早知道你要讓她難過，我就不在這麽冷的天把她帶來了。”
故意把“冷”，“難過”幾個詞咬的很重，果然，小天狼星從沈重的悲傷中醒過神來，恢覆如常。
抹了一把臉，他擠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
“哦，是的，伊倫，我是有東西要給你。至於你父親，那是之後的事，我會慢慢給你解釋。”
定定望了他幾秒，伊倫點頭說了聲好，接著把手帕遞給他。
“我知道了，先把臉擦幹凈吧。”
那東西輕柔小巧，和伊倫給人的感覺一樣。
即使不信任的人，她也會擔心。
伊倫性格底色溫柔又善良，多卡斯看到肯定也會很欣慰。
晃了下神，小天狼星笑嘻嘻接過。
“謝謝。”
他飛快擦下臉上的汙垢，就把那塊布收起來了。
伊倫由衷感嘆，居然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臉還能保持英俊不凡的氣質。
低頭看看表，哈利催促道。
“要不你快點把東西拿出來吧，小天狼星，不然我們該引起懷疑了。”
說真的他也不願打破這美好一幕，可惜時間確實有限。
“好吧，我本來還想和你們坐坐呢。”
遺憾地聳聳肩，小天狼星拍拍手，走到他睡覺的那個破床邊上摸索著什麽。
伊倫趁這個空隙鉆到火堆和哈利之間：“他要給我什麽？”
奶香混合草木味被熱氣蒸騰更加濃郁，哈利貪婪地吸了一大口。
“猜猜看？我只能透露，和聖誕舞會有關。”
“鞋子勞拉和厄尼已經送給我了，那麽小天狼星要給我的是…”
肩膀被人輕拍了拍，伊倫猛然回頭，只見一條絢麗到不能簡單用禮服來形容的裙子徐徐展現在眼前。
“禮服…”
這是一件墨藍色露背魚尾裙，兩條細細的吊帶線條流暢，中部裝飾著繁瑣的燙金花紋，想象中剛好能卡住伊倫盈盈一握的腰身，下擺藍白相映，顯出水波一般的紋路。
伊倫砸吧著嘴，眼睛一眨不眨，幾乎要黏在這件衣服上面。
“價格一定很貴。”
她下意識喃喃。
卻換來小天狼星輕蔑的一聲：“哼，這算什麽，伊倫，只要你喜歡，禮服隨便挑，根本不用擔心價格。”
“真的？”
戀戀不舍從衣服上移開目光，伊倫轉頭看他。
“當然，這是我…呃，你父親托我給你買的，他很有錢。一個好父親該給女兒參加的第一場舞會挑選像樣的禮服，我們都這樣想。”
“真奇怪，他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關於我的事？”
小貓疑惑地在他和哈利之間來回看，“你們都認識他，甚至還和他通信，就我不認識他…”
哈利急忙解釋。
“我寫信告訴他的，我和小天狼星，還有你父親，經常通信。你不是沒有貓頭鷹嗎，我就順帶轉達你的消息了。”
對她的百分百男孩，伊倫總是無條件相信的。
因此她沒有多懷疑，便欣然收下了裙子：“好吧，謝謝你們。謝謝你特意準備這個，布萊克先生。”
看她小小一個，笑得眉眼彎彎，小天狼星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沒關系。我是哈利的教父，而你又是他的舞伴，我應該為你們做點事。”
“真好，如果你也能做我的教父就好了…”
伊倫真摯地望著他，琥珀色眼瞳閃爍淚光。
“我也想給我父親寫信，想告訴他我的近況。”
女孩子的絮語緩緩落入耳畔，小天狼星又快堅持不住了。
“是我不好，對不起。”
沈默間隙，床邊站著的超迷你貓頭鷹適時地動了動翅膀，哈利眼尖地發現，欣然拍了拍手，叫道。
“嘿，別急著哭哭啼啼了，小天狼星，你為什麽不把小豬送給伊倫呢？”
他指指那只瘦弱的小貓頭鷹，它的名字就是小豬。
擡眼看過去，布萊克猛然醒悟。
“哦該死的，是啊，我只想著給伊倫送禮服，怎麽竟忘記她沒有貓頭鷹這回事。”
“哦，其實我也忘了。”哈利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早想到，生日我就送給她了。”
誰知小天狼星卻不讚同，反倒在把小豬交給伊倫，路過時，輕打了下他的後腦勺。
“傻瓜，生日要送更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啊。這都不知道，怎麽能追到女孩啊！”
哈利恨不得沖上去捂住他的嘴，偷瞥了眼伊倫，發現她正開心地摸著小豬，這才松口氣。
又坐了一會兒，柴火漸漸熄滅，山洞裏愈發冷起來，伊倫才意識到來到這裏確實有一段時間了。
這次換成小天狼星催促他們。
“孩子們，你們先回去吧。謝謝你們帶來的食物和取暖衣服，有機會的話，下次再來。”
哈利和伊倫也知道天色已晚，他們並肩走到門口，和他道別。
火光像來時那樣照出男孩女孩般配的身影。
第一次有了屬於自己的貓頭鷹，伊倫還沈浸在喜悅中，邊逗弄小家夥邊走出了山洞。
哈利說了聲再見，也想走，可衣領卻被揪住了。
“餵哈利，對伊倫好點，聽到沒，否則我可不放過你，哪怕你是我的教子。”
小天狼星在他耳邊警告。
語氣挺兇狠，可表情卻沒那麽可怖。
哈利清楚他的心思。
“那是當然，我會對她特別特別好，把所有愛，連帶你的那一份，全都捧給她。”
他認真地保證。
等人走遠，倚在洞口，小天狼星望了眼濃重雪幕中那兩道相互依偎的背影。
暮色像只小熊，搖搖晃晃地攀上天梯。
月色鋪展在雪色之上，照亮伊倫和哈利大大小小，緊緊挨著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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