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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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13
獨處時間過得飛快，沒過多久哈利被叫走抽簽，伊倫則不舍地和他告別，走到了觀眾席上。
她環顧四周，發現盡管勇士爭霸賽場地沒有魁地奇世界杯大，聚在這裏的觀眾也沒有那次多，可在場的大家無一不屏息凝神，緊緊盯著面前一切。
這場比賽曾經因為傷亡過重取消，危險系數極高，這是原因之一。
其次則因為…
直到鄧布利多捋著胡子慢悠悠宣布，勇士比賽的第一個項目內容才正式公開。
——要打敗世界上最兇猛的幾種惡龍，在他們看護之下奪走他們最寶貝的金蛋。
他話語剛落，瞇起眼睛到處望了望，目光梭巡一圈，卻不留在某一人身上。
古怪舉動過後，魔法部長克勞奇上前，使勁兒敲了下手中大鐘，比賽正式開始。
見到塞德裏克出場，整個霍格沃茨都沸騰了，所有人歡呼著為他鼓掌，也為他捏一把汗。
人群裏，唯獨伊倫自顧自註視著勇士的對手。
惡龍滿身鱗片，安詳臥倒在金蛋旁邊，眼睛緊閉，皺巴巴的眼皮略微抖動，嘴邊卻時不時冒出火星，尾巴還不耐煩地上下拍打，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害怕。
伊倫也為赫奇帕奇的王子先生感到擔憂，但一顆心還是不受控制地飄向另一個人身邊。
“那也是哈利要打敗的啊…”
暗嘆著，她不自覺握緊了拳。
時間飛逝，不一會兒，前三位選手已經完成了自己比賽，在規定時限內拿到了金蛋。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人。
哈利年紀最小，實力最弱。
即使伊倫相信他的勇氣，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可以應付一條龍。
她在心裏為他祈禱，想像以前一樣靜下心看看書，可低下頭，那些文字都變成了哈利的形狀，搞得人焦急不安。
她懊惱地放下，琥珀色眼睛追隨著騰空而起的那個紅色身影。
天空灰蒙蒙的 ，呈現一種蕭瑟的冷感。雲層厚厚聚成一團，把哈利掩映在其中，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伊倫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都隨著哈利一起飛走了，時而提口氣，時而稍微輕松，這種飄飄忽忽的感覺簡直比一年級飛行課騎掃帚還要令她頭疼。
正瞇著眼四處找人，忽然不遠處格蘭芬多坐席冒出一個尖利聲音。
“哈利不見了！”
幾乎同時，伊倫刷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手中書本嘩啦啦散落，發出乒乒乓乓動靜，引得周圍人關註。
而她已經無暇顧及那些，整個腦子都被哈利不見了這個突發狀況塞得滿滿當當。
“你冷靜點，他不會有事的，鄧布利多在…”
厄尼看她晃晃悠悠幾乎要從座位上栽下去，又氣又急地拽住她胳膊。
沒想到伊倫用生平最大力氣打掉了他的手：“萬一呢，什麽事情都會有萬一。何況是這麽危險的比賽…”
起初她大喊大叫，意識到態度有問題，又抱歉地壓低音量。
“啊對，對不起厄尼，我不是在和你吵架。”
原本白皙透亮的一張臉急得發紅，嘴唇被過於重的力氣咬著，滲出血來。
這幅反常樣子搞得厄尼迷茫又有些難受。
他一直好奇伊倫會為了什麽人什麽事不受控制，不再淡然，現在，他十分確定地找到了答案，卻因為對象不是自己而心情覆雜。
“這算什麽…”
他喃喃地暗自嘲笑，無力地松開伊倫。
“你先坐下吧，他一定沒事，我跟你保證。”
果然，就在伊倫點頭的瞬間，格蘭芬多傳來巨大的聲響，學生們興奮地歡呼，不住鼓掌，為了空中突然重現的，屬於他們的勇士。
“伊倫！看我拿到了什麽？”
恍惚中好像有人喊了她名字，伊倫不可置信地回頭。
肆意的陽光在那一刻沖破雲層，盡數傾瀉在哈利身上。
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舉著一顆金光閃閃的蛋，在眾人目送下朝她揮手。
就算聽不清聲音，就算看不到表情，就算哈利滿臉都被塵土和傷痕蓋住，伊倫也能感應到他炙熱的眼神。
站在觀眾席上，面前堆著淩亂書本，伊倫非但沒覺得尷尬，反倒整個人都被幸福擊中了。
榮光披散在他身上，而她是他勝利後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
這是獨屬於哈利波特的偏愛。
以前伊倫只顧著在乎別人，而這一刻她終於讀懂了。
她將手攏成喇叭形狀，放在嘴邊吶喊。
“我看到了，你很棒！”
忽視別人探詢的眼神，有勇氣成為矚目的焦點。
這是小透明伊倫對他的回應。
也許有一天哈利也會讀懂。
最終，雖然卡卡洛夫只給了哈利四分，可主裁判盧多.巴格曼給哈利打出了滿分成績，讓包括他在內的所有小獅子們全都揚眉吐氣了一回。
當然，身處赫奇帕奇，伊倫也為他暗自鼓掌。
散場時，她本想提前溜走，去哈利身邊祝賀他，可誰知霍格沃茨的同學們太過熱情，大家因為哈利的出色表現和他實打實的滿身傷痕，終於承認他不是作弊混進來而是真正有資格參加比賽的勇士，紛紛圍住他歡呼笑鬧。
韋斯萊雙胞胎甚至用魔法把他拋起又放下，而麥格教授只是假裝攔了一下，便驕傲地笑著離開了眾人。
“你還過去嗎，伊倫？”
勞拉最懂她，輕貼她耳邊說。
搖搖頭，伊倫扯出一個遺憾的笑。
“算啦，為他驕傲的人很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想我不過去 ，他也會知道我的心。”
說著，她和勞拉厄尼等人一道離開，夾在赫奇帕奇隊伍裏，給塞德裏克慶祝去了。
歡樂party一直開到深夜，塞德裏克被灌了許多黃油啤酒，連連擺手說遭不住，熱情小獾們才舍得放過他。
厄尼他們把大帥哥送回去休息，其餘人則自由解散。考慮到時間還早，剛開始一盤巫師棋的勞拉和伊倫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選擇留在休息室繼續剛才的游戲。
兩人你來我往地博弈，周圍人的喧囂聲逐漸變小，勞拉神秘兮兮地四處望望，確信只有他們兩人，立刻放下手中棋子，擠到伊倫旁邊。
“幹嘛啦，這不是有兩把沙發，你非和我黏在一塊。”
嗔怪著，伊倫卻沒有趕她走的意思。
“居然嫌棄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撓了幾下伊倫要害處，勞拉逗得她哈哈直笑。
見伊倫逐漸放下防備，剛才一直若有所言的勞拉終於開口問道。
“伊伊，你和哈利，是不是有什麽新進展啦？餵餵，有什麽你一定要和我說啊。”
即使是這麽無厘頭的問題，可因為同時扯到了哈利和自己，伊倫整張臉還是不受控制，以一種神奇的速度漲得通紅。
她連連擺手，“不，沒，沒什麽進展，我們就還是和原來一樣。”
“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可哈利波特看你時的樣子，怎麽看怎麽不純潔！他以前可不敢那麽直勾勾地盯著你！”
伊倫一下子抓住了勞拉話中的要點：“他什麽時候直勾勾看著我了？”
被她這麽一問，勞拉非但沒覺得害臊，胸脯反而挺得更加自信了。
“根本不用特意觀察好嘛，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剛好被擠到他旁邊，就看見他目不斜視，一直望著你。嘴巴裏還念叨著什麽，只不過我沒聽清。”
“是嘛…”
伊倫羞澀地低下頭。
小手托著臉，她幻想著勞拉描述的場景，心裏像有一萬只小兔子在同時蹦跶。
“餵餵！”
似乎很不滿伊倫忽略她問題的舉動，勞拉伸手在她眼前使勁晃了晃。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哈利，是不是，已經互相告白過了？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
這句話就像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砸得伊倫暈頭轉向。
一直以來潛伏的那個念頭被勞拉一句話弄得蠢蠢欲動，伊倫卻下意識不願意承認。
“喜歡？告白？絕對沒有！我們是很純粹的朋友關系！”
她尖叫著急速否定。
反反覆覆擺著手，那認真的樣子讓勞拉放棄了繼續追問。
“你們最好沒啥，不然的話，我可就要倒大黴了。”
她悲痛地說道，好像已經腦補出厄尼追著她滿街亂打的樣子。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放心，別說我們沒到那種地步，就算到了，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伊倫信誓旦旦握緊她的手。
深褐長卷發隨著她動作順勢垂在一側，毛毛躁躁的發梢像小貓沒梳整齊的浮毛。
柔軟溫暖的模樣弄得勞拉瞬間沒了脾氣。
“傻瓜。我當然知道，我是另外一個意思啦。”
她一邊親昵地摸摸伊倫的頭，一邊暗自祈禱自己哥哥能再爭氣一點。
“我幫你梳頭發好不好？我們回去洗澡吧。”
至此，這場莫名其妙的試探終於結束。
本以為不會再有人逼著自己確認和哈利的關系，可隔天一早，伊倫看著忽然出現在餐桌上的《預言家日報》，只覺得最好吃的約克夏布丁都不香了。
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平放在桌上的紙忽然被一只蒼白的手抽走，緊接著，耳邊傳來德拉科馬爾福討人厭的聲音。
“哦，頭版頭條，一個麻種出現在這，可真罕見吶，讓我們看看說什麽。”他刻意將聲音提高八度，恨不得整個禮堂的人都能聽見，“勇士和小女友的狗血多角戀情值得關註。據悉，哈利波特正籌劃和小他一歲的伊倫萊恩告白，第一個項目前他們曾單獨共處密閉空間中長達兩個鐘頭，看來是好事將近，可伊倫萊恩私下裏又和多名男性來往甚秘，哈利波特和同學院的赫敏格蘭傑私交甚好。這場存在身份差距的校園戀愛將有怎樣的結局，首席記者麗塔.斯基特將為您持續跟進報道。”
帶著惡意揣測和滿滿揶揄的語句不斷回蕩，坐在原位聽著，伊倫覺得那一個個詞語就像利刃一樣戳著她的心。
盡管她也希望兩人能進一步發展，可伊倫怎麽也沒想到，本來純凈無暇的兩人居然能被編排得如此不堪。
怔楞片刻，身後猛地發出巨響。
德拉科馬爾福被人一拳打翻在地。
“說完了嗎？”
是哈利。
他臉上還掛著傷疤，配合憤怒到極點的表情，顯得整個人都陰郁起來。
“我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也不知道麗塔斯基特究竟怎樣像個蛀蟲一樣打探到一堆不實消息，但我警告你，”哈利指著地上滾來滾去叫囂著要報覆的德拉科馬爾福，“再瞎扯，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咬牙切齒過後，他用領帶蹭了蹭手上的血。
伊倫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心情覆雜到了極點。
她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想緩緩坐下，誰知哈利竟越過重重疊疊的人墻，走到她身邊，牽起了她的手。
“剛才忘記說，麗塔.斯基特有一句話揣測對了。我就是打算告白。”
說著，哈利將還在顫抖的那只白嫩小手舉起來，握在自己大大掌心。
他稍微低下頭看著她。
“我喜歡你，伊倫。所以，你喜歡我嗎？”
這一切都太過突然，被他這麽一嚇，伊倫剛放進嘴巴裏的那顆布丁沒能順利滑下去，好死不死，在這時卡了一半在嗓子裏。
她迅速用另一只手指著自己。
“咳，咳…我，我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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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時間過得飛快，沒過多久哈利被叫走抽簽，伊倫則不舍地和他告別，走到了觀眾席上。
她環顧四周，發現盡管勇士爭霸賽場地沒有魁地奇世界杯大，聚在這裏的觀眾也沒有那次多，可在場的大家無一不屏息凝神，緊緊盯著面前一切。
這場比賽曾經因為傷亡過重取消，危險系數極高，這是原因之一。
其次則因為…
直到鄧布利多捋著胡子慢悠悠宣布，勇士比賽的第一個項目內容才正式公開。
——要打敗世界上最兇猛的幾種惡龍，在他們看護之下奪走他們最寶貝的金蛋。
他話語剛落，瞇起眼睛到處望了望，目光梭巡一圈，卻不留在某一人身上。
古怪舉動過後，魔法部長克勞奇上前，使勁兒敲了下手中大鐘，比賽正式開始。
見到塞德裏克出場，整個霍格沃茨都沸騰了，所有人歡呼著為他鼓掌，也為他捏一把汗。
人群裏，唯獨伊倫自顧自註視著勇士的對手。
惡龍滿身鱗片，安詳臥倒在金蛋旁邊，眼睛緊閉，皺巴巴的眼皮略微抖動，嘴邊卻時不時冒出火星，尾巴還不耐煩地上下拍打，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害怕。
伊倫也為赫奇帕奇的王子先生感到擔憂，但一顆心還是不受控制地飄向另一個人身邊。
“那也是哈利要打敗的啊…”
暗嘆著，她不自覺握緊了拳。
時間飛逝，不一會兒，前三位選手已經完成了自己比賽，在規定時限內拿到了金蛋。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人。
哈利年紀最小，實力最弱。
即使伊倫相信他的勇氣，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可以應付一條龍。
她在心裏為他祈禱，想像以前一樣靜下心看看書，可低下頭，那些文字都變成了哈利的形狀，搞得人焦急不安。
她懊惱地放下，琥珀色眼睛追隨著騰空而起的那個紅色身影。
天空灰蒙蒙的 ，呈現一種蕭瑟的冷感。雲層厚厚聚成一團，把哈利掩映在其中，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伊倫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都隨著哈利一起飛走了，時而提口氣，時而稍微輕松，這種飄飄忽忽的感覺簡直比一年級飛行課騎掃帚還要令她頭疼。
正瞇著眼四處找人，忽然不遠處格蘭芬多坐席冒出一個尖利聲音。
“哈利不見了！”
幾乎同時，伊倫刷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手中書本嘩啦啦散落，發出乒乒乓乓動靜，引得周圍人關註。
而她已經無暇顧及那些，整個腦子都被哈利不見了這個突發狀況塞得滿滿當當。
“你冷靜點，他不會有事的，鄧布利多在…”
厄尼看她晃晃悠悠幾乎要從座位上栽下去，又氣又急地拽住她胳膊。
沒想到伊倫用生平最大力氣打掉了他的手：“萬一呢，什麽事情都會有萬一。何況是這麽危險的比賽…”
起初她大喊大叫，意識到態度有問題，又抱歉地壓低音量。
“啊對，對不起厄尼，我不是在和你吵架。”
原本白皙透亮的一張臉急得發紅，嘴唇被過於重的力氣咬著，滲出血來。
這幅反常樣子搞得厄尼迷茫又有些難受。
他一直好奇伊倫會為了什麽人什麽事不受控制，不再淡然，現在，他十分確定地找到了答案，卻因為對象不是自己而心情覆雜。
“這算什麽…”
他喃喃地暗自嘲笑，無力地松開伊倫。
“你先坐下吧，他一定沒事，我跟你保證。”
果然，就在伊倫點頭的瞬間，格蘭芬多傳來巨大的聲響，學生們興奮地歡呼，不住鼓掌，為了空中突然重現的，屬於他們的勇士。
“伊倫！看我拿到了什麽？”
恍惚中好像有人喊了她名字，伊倫不可置信地回頭。
肆意的陽光在那一刻沖破雲層，盡數傾瀉在哈利身上。
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舉著一顆金光閃閃的蛋，在眾人目送下朝她揮手。
就算聽不清聲音，就算看不到表情，就算哈利滿臉都被塵土和傷痕蓋住，伊倫也能感應到他炙熱的眼神。
站在觀眾席上，面前堆著淩亂書本，伊倫非但沒覺得尷尬，反倒整個人都被幸福擊中了。
榮光披散在他身上，而她是他勝利後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
這是獨屬於哈利波特的偏愛。
以前伊倫只顧著在乎別人，而這一刻她終於讀懂了。
她將手攏成喇叭形狀，放在嘴邊吶喊。
“我看到了，你很棒！”
忽視別人探詢的眼神，有勇氣成為矚目的焦點。
這是小透明伊倫對他的回應。
也許有一天哈利也會讀懂。
最終，雖然卡卡洛夫只給了哈利四分，可主裁判盧多.巴格曼給哈利打出了滿分成績，讓包括他在內的所有小獅子們全都揚眉吐氣了一回。
當然，身處赫奇帕奇，伊倫也為他暗自鼓掌。
散場時，她本想提前溜走，去哈利身邊祝賀他，可誰知霍格沃茨的同學們太過熱情，大家因為哈利的出色表現和他實打實的滿身傷痕，終於承認他不是作弊混進來而是真正有資格參加比賽的勇士，紛紛圍住他歡呼笑鬧。
韋斯萊雙胞胎甚至用魔法把他拋起又放下，而麥格教授只是假裝攔了一下，便驕傲地笑著離開了眾人。
“你還過去嗎，伊倫？”
勞拉最懂她，輕貼她耳邊說。
搖搖頭，伊倫扯出一個遺憾的笑。
“算啦，為他驕傲的人很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想我不過去 ，他也會知道我的心。”
說著，她和勞拉厄尼等人一道離開，夾在赫奇帕奇隊伍裏，給塞德裏克慶祝去了。
歡樂party一直開到深夜，塞德裏克被灌了許多黃油啤酒，連連擺手說遭不住，熱情小獾們才舍得放過他。
厄尼他們把大帥哥送回去休息，其餘人則自由解散。考慮到時間還早，剛開始一盤巫師棋的勞拉和伊倫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選擇留在休息室繼續剛才的游戲。
兩人你來我往地博弈，周圍人的喧囂聲逐漸變小，勞拉神秘兮兮地四處望望，確信只有他們兩人，立刻放下手中棋子，擠到伊倫旁邊。
“幹嘛啦，這不是有兩把沙發，你非和我黏在一塊。”
嗔怪著，伊倫卻沒有趕她走的意思。
“居然嫌棄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撓了幾下伊倫要害處，勞拉逗得她哈哈直笑。
見伊倫逐漸放下防備，剛才一直若有所言的勞拉終於開口問道。
“伊伊，你和哈利，是不是有什麽新進展啦？餵餵，有什麽你一定要和我說啊。”
即使是這麽無厘頭的問題，可因為同時扯到了哈利和自己，伊倫整張臉還是不受控制，以一種神奇的速度漲得通紅。
她連連擺手，“不，沒，沒什麽進展，我們就還是和原來一樣。”
“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可哈利波特看你時的樣子，怎麽看怎麽不純潔！他以前可不敢那麽直勾勾地盯著你！”
伊倫一下子抓住了勞拉話中的要點：“他什麽時候直勾勾看著我了？”
被她這麽一問，勞拉非但沒覺得害臊，胸脯反而挺得更加自信了。
“根本不用特意觀察好嘛，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剛好被擠到他旁邊，就看見他目不斜視，一直望著你。嘴巴裏還念叨著什麽，只不過我沒聽清。”
“是嘛…”
伊倫羞澀地低下頭。
小手托著臉，她幻想著勞拉描述的場景，心裏像有一萬只小兔子在同時蹦跶。
“餵餵！”
似乎很不滿伊倫忽略她問題的舉動，勞拉伸手在她眼前使勁晃了晃。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哈利，是不是，已經互相告白過了？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
這句話就像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砸得伊倫暈頭轉向。
一直以來潛伏的那個念頭被勞拉一句話弄得蠢蠢欲動，伊倫卻下意識不願意承認。
“喜歡？告白？絕對沒有！我們是很純粹的朋友關系！”
她尖叫著急速否定。
反反覆覆擺著手，那認真的樣子讓勞拉放棄了繼續追問。
“你們最好沒啥，不然的話，我可就要倒大黴了。”
她悲痛地說道，好像已經腦補出厄尼追著她滿街亂打的樣子。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放心，別說我們沒到那種地步，就算到了，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伊倫信誓旦旦握緊她的手。
深褐長卷發隨著她動作順勢垂在一側，毛毛躁躁的發梢像小貓沒梳整齊的浮毛。
柔軟溫暖的模樣弄得勞拉瞬間沒了脾氣。
“傻瓜。我當然知道，我是另外一個意思啦。”
她一邊親昵地摸摸伊倫的頭，一邊暗自祈禱自己哥哥能再爭氣一點。
“我幫你梳頭發好不好？我們回去洗澡吧。”
至此，這場莫名其妙的試探終於結束。
本以為不會再有人逼著自己確認和哈利的關系，可隔天一早，伊倫看著忽然出現在餐桌上的《預言家日報》，只覺得最好吃的約克夏布丁都不香了。
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平放在桌上的紙忽然被一只蒼白的手抽走，緊接著，耳邊傳來德拉科馬爾福討人厭的聲音。
“哦，頭版頭條，一個麻種出現在這，可真罕見吶，讓我們看看說什麽。”他刻意將聲音提高八度，恨不得整個禮堂的人都能聽見，“勇士和小女友的狗血多角戀情值得關註。據悉，哈利波特正籌劃和小他一歲的伊倫萊恩告白，第一個項目前他們曾單獨共處密閉空間中長達兩個鐘頭，看來是好事將近，可伊倫萊恩私下裏又和多名男性來往甚秘，哈利波特和同學院的赫敏格蘭傑私交甚好。這場存在身份差距的校園戀愛將有怎樣的結局，首席記者麗塔.斯基特將為您持續跟進報道。”
帶著惡意揣測和滿滿揶揄的語句不斷回蕩，坐在原位聽著，伊倫覺得那一個個詞語就像利刃一樣戳著她的心。
盡管她也希望兩人能進一步發展，可伊倫怎麽也沒想到，本來純凈無暇的兩人居然能被編排得如此不堪。
怔楞片刻，身後猛地發出巨響。
德拉科馬爾福被人一拳打翻在地。
“說完了嗎？”
是哈利。
他臉上還掛著傷疤，配合憤怒到極點的表情，顯得整個人都陰郁起來。
“我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也不知道麗塔斯基特究竟怎樣像個蛀蟲一樣打探到一堆不實消息，但我警告你，”哈利指著地上滾來滾去叫囂著要報覆的德拉科馬爾福，“再瞎扯，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咬牙切齒過後，他用領帶蹭了蹭手上的血。
伊倫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心情覆雜到了極點。
她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想緩緩坐下，誰知哈利竟越過重重疊疊的人墻，走到她身邊，牽起了她的手。
“剛才忘記說，麗塔.斯基特有一句話揣測對了。我就是打算告白。”
說著，哈利將還在顫抖的那只白嫩小手舉起來，握在自己大大掌心。
他稍微低下頭看著她。
“我喜歡你，伊倫。所以，你喜歡我嗎？”
這一切都太過突然，被他這麽一嚇，伊倫剛放進嘴巴裏的那顆布丁沒能順利滑下去，好死不死，在這時卡了一半在嗓子裏。
她迅速用另一只手指著自己。
“咳，咳…我，我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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