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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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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駛入濱海灣私寓的地下停車場, 車子才過兩道智能閘機,朝黎晏的私人停車區開去,餘幼汐接到了黎晏的電話。

“媽剛給我打電話說, 她們過來了。”

餘幼汐聽見電話的內容,下意識踩了剎車, 車身陡然在半路停住。

黎晏見她沒作聲, 問:“你已經到停車場了?”

伴隨他這句話,餘幼汐已經看見百米開外, 前方閃爍的車前燈。

“迎面就要撞見了。”她說。

他慵懶地笑了聲,絲毫不見緊張情緒:“倒也沒事, 你開過去就行了。”

餘幼汐無法像他這般t不以為意,聲音止不住地輕微顫抖, 兩手抓著方向盤,小聲囁嚅道:“我…我我開過去說什麽……”

難不成說她來找他談感情?

“我馬上就到濱海灣。”黎晏的嗓音勾著淺淺笑跡, 仿佛嘲笑她怯懦膽小, 他安撫般放輕聲音, “已經安排好了, 管家下樓了,你不用說, 聽他怎麽說。”

講完他就將電話掛斷, 餘幼汐楞了下神, 先松了口氣接著又懸起一顆心, 想起什麽似的,喃喃自語道:“安排好什麽了,我聽他說什麽啊, 關鍵是我見面怎麽說啊?”

這些黎晏都沒有交代。

她只能硬著頭皮將車子往前開,看見黎祎堯那輛加長款幻影, 旁邊還跟著一輛黑色轎車,秦婉柔和梁家母女站在車旁微笑講話。

秦婉柔看見她,臉色神情醒目地瞬間一僵:“汐汐?”

“柔姨。”餘幼汐反而冷靜下來喊人。

公寓私人管家在這時也下樓了,看見餘幼汐以後,急忙快步跑到她面前,鞠躬說道:“餘小姐,抱歉,我收拾得慢,讓你在樓下等好久。”

說著將手中的拉繩牛皮袋,躬身遞到她面前,解釋:“這是維納斯的玩具,我已經裝好,您可以帶走。”

餘幼汐似懂非懂地接過了袋子,點點頭說好。

“對啊,維納斯上次是黎晏幫忙接回家。”秦婉柔笑說,“汐汐是來給維納斯拿玩具啊。”

維納斯很聰明也格外認人,秦婉柔讓劉烽去寵物店接它,寵物店工作人員和她確認過,都已經決定放它離開,然而它就是不肯跟人走。

最後還是黎晏親自去店裏接它,它才跟著他回家。當天已經很晚了,索性接它在濱海灣住了兩天,才送到黎家。

餘幼汐笑了下,說是,接著聽秦婉柔給她介紹說,這位是章阿姨,今晚一起在翠園吃過晚飯。

“回程的路上,我和你章阿姨聊起讀大學時的課餘愛好,說起黑膠唱片,你哥不是收藏了很多嗎,我就說帶她過來看看。”

秦婉柔笑容端莊,她從小跟著祖父母出國參加活動,也見識的場面不少,社交禮儀這方面駕輕就熟。與人講話時,目光隨和柔靜,如蜻蜓點水般環視,適時停頓,顧及在場每個人的註視。

餘幼汐笑說:“那你們等哥回來,我明天還要上班,拿了維納斯的玩具先回去了。”

秦婉柔答應的聲音,剛落地,身後就傳來汽車發動機嗡嗡的低鳴聲。

庫裏南已經停在她那輛Smart後面。

黎晏回來了。

“黎晏哥回來了。”梁馨寧站在她媽媽身旁,笑說。

黎晏推開後座車門,從容不迫地下了車,臉色平靜沒什麽情緒,散漫地撩起薄薄的眼皮,眸光環視一周,說: “以後誰來我家,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嗓音多少能聽出,含著不悅。

當下還有幾位長輩在場,他這話講的,多少有些不客氣。

梁家母女在現場,而且還是客人。秦婉柔自是要率先出聲,化解略難堪的氣氛:“我們怎麽沒提前打招呼?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

黎晏聞言笑了聲,眼神帶譏色。

眼見場面尷尬,秦婉柔似面子上掛不住,梁馨寧媽媽面色也有些凝重。

餘幼汐開口解圍:“是我不好,和朋友吃完飯回家,見維納斯拆家,把墻角都啃了,給我哥打電話,催著問他要維納斯的玩具。”

說完在心裏給維納斯道歉,時間緊急,只能把它之前已經改掉的不良習慣,拿出來作為借口。

不知秦婉柔真信了她的說法,還是念及梁家母女在場的解圍,她佯裝責備地沖黎晏說道:“天天沒個耐心,如今你在家裏,我們誰都不敢麻煩你了……”

黎晏沒理會這番指責,側眸看餘幼汐,唇角微勾著,問:“維納斯的玩具都拿了?”

她裝作若無其事,說謊敷衍:“拿了,我剛和柔姨說這就要走呢……”

身體已經即將半轉,在心中打算與在場一眾人告別。

黎晏卻伸手扯住手提袋的提手,目光探進袋子裏,不鹹不淡地問道:“我給維納斯新買的狗玩具呢?怎麽沒帶走。”

餘幼汐也懵了,眉心微蹙:“這不都在這嗎?”

這不都是他給它買的新玩具嗎?

黎晏扭頭看向一旁的私人管家,雙眸微微瞇起來。

管家神情可見地緊張,語氣充滿著歉意:“黎先生,是我的疏忽。我只裝了客廳和走廊的玩具,別處我沒仔細檢查。”

“我忘了告訴你,書房還有。”黎晏說完,轉頭對餘幼汐說,“你跟我上去全拿走,放我這弄得亂七八糟的,看著就心煩。”

餘幼汐面無表情地“哦”了聲,瞧著他一本正經撒謊的模樣,忍不住在眼裏罵他臭狐貍,謊話連篇,滿嘴跑火車。

上了樓,黎晏讓管家帶秦婉柔和梁家母女,去收藏黑膠唱片的房間。

他去書房找給維納斯買的新玩具。

餘幼汐不配合他,也為了避免其他人多想,說:“哥,我在客廳等你。”

“好,你稍等片刻。”黎晏點頭,笑容疏朗,“或是幫我給章姨和馨寧拿瓶水?”

餘幼汐說好,梁母微笑攔她,說:“不用忙,汐汐,我就是聽婉柔說,黎晏這裏有我很喜歡一首粵語歌的黑膠片,想著過來聽個癮。”

黎晏拍拍餘幼汐的肩膀,示意她聽他的叮囑。然後,唇角帶笑,朝梁母說:“您不必客氣,兩位是我們家的客人,主人招待到家裏拜訪的客人,這是應該的。”

餘幼汐還是幫她們一人拿了一瓶Svalbaroi礦泉水。黎晏家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常備,家中也只備這一款冰川水。

聽說水源來自北歐瓦爾巴特群島周圍的峽灣。從北冰洋新鮮剝落的冰川中精心挑選碎片,在北極等待充分融化後直接裝瓶,塞上軟木塞封瓶。

整瓶水完全源自原始冰川,如形成時一般純凈,不含有任何礦物質。

到唱片收藏的房間送完水,剛走出來,迎面看見黎晏拿著兩個狗玩具。

沒想到還真有。

轉念一想,做戲做全套的心思和能力,誰能比得過他?

餘幼汐伸手要接,黎晏往身後一撇,不給她。

他眸色含著痞壞的笑意,緊緊地盯著她,沖房間喊道:“媽,你先陪章姨,我下樓送汐汐。”

“好。”

……

一前一後兩人出了家門,房門“啪嗒”一聲沈重地合上。

餘幼汐沈默向前面的電梯門走,手腕卻被人用力一扣,接著覆上她的手背。

“你不是有話要找我說嗎?”

他低沈充滿磁性的聲音,震落在耳邊。

餘幼汐搖了搖頭,想要掙開他的手:“今晚算了吧,你家裏來人了。”

他送完她,還要上樓回來。

黎晏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不是我讓她們來的。”

“我知道。”她說。

他眼眸向下凝著她,微咬牙根,語氣加重,追問:“所以,你找我原本準備說什麽?”

餘幼汐堅持:“今晚你家來人了,還要你一會回去待客,我們下次再說吧。”

沒有說明天,只籠統不確定地說下次。

敏感地想起梁馨寧一聲聲喊他“黎晏哥”,還有秦婉柔和梁母的相處,她心裏像有什麽東西坍塌了,懨懨地低下頭,眉眼跟著向下垂。

“我待他媽個屁客。”黎晏整個人寒氣森森的,他拽緊她的手腕就往轉身回走,揚著眉一句一句,帶著盛氣淩人的怒氣罵人,“我現在就讓她們滾蛋,操……”

他大步流星,兩步就回了門口,擡手指紋輕易識別成功。

“啪嗒”房門再度打開,而她的手已經被他甩開,他不管不顧下了決心朝裏走。

餘幼汐被他弄得又急又嚇,眼眶中飛濺出眼淚,她腳步紊亂地跑去過拉他的胳膊,卻被黎晏看都不看拂開。

眼看門廳的長走廊,即將走到盡頭,她顧不得其他,上前抱住他。

“我求你,千萬不要……”

黎晏擡起手拽開她雙臂,反客為主擎起,連同她整個人按到走廊盡頭冰涼的墻壁上。

餘幼汐不由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開。他們糾纏的位置很尷尬,只要秦婉柔她們出了房間,轉頭就能看見他們在一起。

“我開始就說和他們坦白,你不肯。我說好,等我穩住名屹和他們談判,你要走。你走就走吧,我說了我不等了,結果你又回來。”黎晏俯身貼t近她的臉頰,距離近到彼此額頭幾乎相抵,他像是一只被獵物戲耍而逼出嗜血天性的美洲豹,想要把她咬到喪失力氣,慢慢放幹了血,然後抽筋剝皮一般。

餘幼汐處於神經高度緊繃的狀態,害怕秦婉柔她們忽然出來,又被他盛怒的樣子嚇到,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瑟發抖。

“你不是要和我裝兄妹嗎,好啊,我難道沒配合你?你今晚給我打電話,一幅想要和我坦訴衷腸的積極姿態,結果呢,又不說了。是不是又想做回兄妹了,我他媽是你嫌棄的什麽賤貨嗎,讓你一次次這麽甩開丟掉……”

餘幼汐聽著眼淚像斷了線般掉落,流著淚低聲哀求他:“不要說了,你放開我,你不要說了好不好……”

黎晏松開放下她一只手臂,空出的手倏地鉗住她細嫩的脖頸,按在墻上,不允許她能移動分毫,也不容拒絕地,強硬地傾身壓下來,兇狠地咬住她的唇瓣。

嘶——

疼痛感傳遍全身,唇瓣好像有血跡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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