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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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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

眼睜睜地看著裴宴臨將兩杯茶水喝下去, 宋宛辛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放聲大哭起來。

“裴兄……”

見狀,柴長富以為計謀得逞, 開心地大笑道: “兄臺爽快, 只需靜待片刻, 你我便可暢享這極致的歡愉了哈哈哈!”

裴宴臨原本已經將茶杯放回桌上, 聽到這句,他知道柴長富此刻放松警惕, 立刻拿起桌上茶壺朝柴長富扔過去, 後者向後躲閃的瞬間, 裴宴臨以手作刀,狠狠打在柴長富持鐵剪的手臂,順勢一把奪過剪刀,眼睛也不眨地紮進柴長富的胸膛。

少年力氣之大, 整個鐵剪幾乎完全沒入柴長富胸膛, 剪刀的尖刃部分從他後背貫穿出來, 胸膛登時血流如註。

柴長富沒有想到少年如此敏捷, 他楞在場, 嘴角緩緩滲出血絲。

少年眼裏的陰鷙與狠毒分毫未減, 帶血的雙手向後推, 柴長富隨即向後倒去。

“你……”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被綁在一起椅子上的宋宛辛緊閉雙眼,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只有在聽見冰冷鐵器刺入皮肉的可怕聲音的一瞬間忍不住驚叫出聲。

緊接著,沈悶的重物倒地聲響起之後, 一雙溫熱,略微帶著汗意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開始幫她解開身上繩索,又擒住衣袖將少女額間血跡擦拭幹凈。

“沒事了。”

束縛住四肢的繩索解開,宋宛辛立刻撲在少年身上痛哭起來。

“裴兄……對不起,又是我害了你……”

少女哭得稀裏嘩啦,身前人卻沒有一點回應也無,宋宛辛撐起身子瞧他,才發現少年臉色潮紅,額頭布滿汗水,十分痛苦的模樣。

雀腦……是媚藥開始發作了!

“快,裴兄快跟我回去。”

少女扶起裴宴臨就要往外走,被他一把推開。

來自身體的反應和變化,裴宴臨自然反應過來所謂“仙藥”是何物,他拼命忍住上湧的血氣站起身,盡量離宋宛辛遠一些。

在這種時候,她身上的香味簡直能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這是什麽藥了……你最好別跟我待在一起……”

眼看著少年準備走出去,宋宛辛咬住下唇,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她追上去,緊緊抱住少年手臂。

“我知道怎麽治……家裏,家裏有藥可醫,你快跟我回去!”

此刻的裴宴臨因為過度隱忍,神志已經有些恍惚,他聽見少女說有藥可醫,未疑其他,t兩人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回了山上。

一進屋子,少女下意識找來燭火,正準備點燃,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微微泛紅,又將蠟燭放下。

裴宴臨下腹炙熱難耐,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他見屋內漆黑一片,正準備出聲詢問,黑暗中卻被少女拉住往屋內走去。

“怎麽不點燈?”

話語一出,少年嗓音暗啞迷亂兩人皆是一楞,裴宴臨臉上掛不住,還沒來得及說更多,整個人被少女輕輕一推,倒在床上。

“你做什麽?”

沈沈夜色中,宋宛辛一言不發,雙手略微顫抖著伏在少年胸前,開始脫他的衣服。滾燙的胸膛肌膚被少女冰冷小手觸碰,立刻將他內心的燥熱疏解三分。

卻勾起他體內更多的躁動。

恍神的功夫,裴宴臨上身的衣物已盡數除去,宋宛辛顫抖得更加厲害,她收回雙手,開始脫自己的衣衫。

窗外月光滲進小屋,少年卻無法看清面前少女的表情。

她是想用自己替他解毒?

宋宛辛褪下衣衫,只留胸前一件月白色小衣,她低頭瞧見裴宴臨正在看她,往日淡漠的眸子裏染上濃濃情欲,還帶著一絲憤怒和隱忍。

纖細玉手顫顫巍巍,正準備將身上最後一件衣物脫下,手腕突然被捉住。

裴宴臨喘著粗氣在月色中坐起身,眼神卻控制不住地看向少女光潔瑩潤的肩頭。

“你的藥呢?去拿藥來。”

“雀腦是烈性媚藥,藥石無靈,唯有……唯有……”

唯有以人為解。

說完,宋宛辛也將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褪下,她傾身上前,微微發涼的肌膚貼上裴宴臨滾燙的胸腹。

“嘶……”裴宴臨忍不住輕哼出聲,他又聞到她身上濃郁的晚香玉,氣味灌滿鼻腔,就要將他最後一絲理智奪去。

不可以,不可以就這樣……

“滾!”

裴宴臨憑借腦子裏最後一絲清醒神志將宋宛辛推開,敢站起身準備走,體內血氣突然下沈,他兩眼一黑,徑直倒回床上。

“裴兄!”

少女的驚呼帶著哭腔,她爬過去將少年摟入懷中,還未來得及開口,裴宴臨感覺喉頭腥甜,接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裴兄!”

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他會死的。

“裴郎,讓我服侍你,可好?”

懷中少年仍是搖頭,宋宛辛哭腔更重,低頭吻住他,這個吻混雜眼淚和鮮血,裴宴臨嘴裏一時鹹甜交加,少女的舉動正在一步步將他攻陷。

“裴郎,我心裏有你,你若不信,就來摸一摸我的心,可好?”

掌心觸碰到不可思議的綿軟,裴宴臨雙眼陡然放大,他拼命撤手,卻被少女緊緊抱住。

這個吻斷斷續續,一路從上往下,直到抵達最滾燙炙熱所在,裴宴臨腦子裏最後一絲清醒也被抽離,他雙手緊抓榻上的薄被,額頭沁滿汗珠。

借著月色,眼前的景象讓宋宛辛忍不住驚呼出聲。

“裴郎……”

順著這聲呼喚看過去,少女長發垂肩,鋪滿床榻,妖精似的,勾著他的魂魄。

宋宛辛鐵了心要引他上鉤,學往日書攤話本子裏寫的那樣,用身體和話語去哄他。還好自己方才沒有點燈,否則如此坦誠相對,她必然做不出如此姿態。

曾經,她想了很多辦法,想要留在這個人身邊,想要借他的力量進宮去,如今她急於獻身,卻是為救他的命。

不過,到底誰救誰,又如何說得清呢?

少女分神,身子突然一顫,回過神來,她已經被少年壓在身下。裴宴臨用額頭抵住宋宛辛,與她四目相對。

“你喚我什麽?”

方才情急,宋宛辛學著話本子裏女娘呼喚情郎那般喚他“裴郎”,反應過來時已經喊了三四聲了。

“裴郎……唔……”

少女雙唇被封,剩下的話也被少年吞進肚子。裴宴臨重新拿回主動權,閉上眼開始“解毒”。

既是解毒,其過程必然如抽絲般漫長難耐。

受藥力的影響,裴宴臨整個人處於血脈噴張,精神煥發的狀態,行為舉止間粗魯不堪,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宋宛辛怕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硬生生忍了半宿,只默默的落淚,翻身仰頭之間,下唇幾乎咬破。

後半夜,看到他臉上病態的潮紅退卻,知曉藥力應該是過了大半,她才沒忍住叫喊出聲,直到嗓子喊啞了,哭叫著求他,身前人聽到她嬌軟的聲音,動作方稍稍溫柔了些。

少女大汗淋漓,被他大手所碰之處酥酥麻麻,她疼痛之餘腦子也不甚清醒,被哄著只知道配合他,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盡,他還不停手,她張嘴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他才哆嗦著停下,摟住少女不住地喘息。

誰知雀腦餘力未消,臨天明了又作用起來,宋宛辛剛剛睡著又被弄醒,拘著雙腿,腕上鈴鐺丁零當啷響個沒完,裴宴臨亦是神魂俱無,撐在她耳邊,不知讓她叫了多少聲“裴郎”才完事。

沈沈睡去的前一刻,裴宴臨滿心滿眼都是面前熟睡的女娘。

解藥?她分明是比雀腦還要厲害千百倍的劇毒。

**

翌日,清透日光照進小屋,睡在床榻外側的裴宴臨先被這耀目的日光喚醒。

他迷迷糊糊睜眼,輕揉額頭,片刻後,方想起昨日發生的種種事情。側目而視,宋宛辛枕在他左臂上,睡得正香。

少女雲鬢花容,頸肩上隱隱可見昨日繾綣纏綿的紅痕,點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猶如白雪紅梅,嬌艷動人。

她真美,他頭一次這麽想。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觸碰少女的睡顏,一擡手卻瞧見自己右掌手背虎口處的牙印,應該是昨晚情難自持時,他想去捂她的嘴時被她咬的。

順著右手視線往上,他瞧見自己肩上也有一個牙印,這個印子更深些,隱約可見血跡,可見當時她咬得有多用力。

隨著日頭又升上去幾分,小屋裏沒開窗,漸漸有些悶熱。宋宛辛腦袋昏沈,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睜眼便對上裴宴臨的視線。

他的眼眸一如往常,淡淡然沒什麽情緒,既沒有昨日藥力發作時的貪欲,也沒有兩人事後清晨的不自在。

只有宋宛辛自己,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赤條條躺在他臂彎裏,羞得滿臉緋紅,掀起薄被把自己整個蓋住。

“醒了?”

他怎麽說得如此自然隨意?好像他們這樣醒來只是尋常。

“嗯。”少女仍是悶在被子裏不敢擡頭。

裴宴臨見狀,輕笑出聲,伸手把她從被子裏撈出來,由上到下的打量她。

昨夜天明之前,兩人最後一次結束後,他曾把她抱到浴房去,就著夜色簡單洗漱過,當時光線尚弱,少女沒那麽羞赧,如今天已放晴,他的視線就這麽落在她身上,她想躲又不知往哪兒躲。

見她胸口和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掐痕和淤青,想來腰上和大腿上應該更多,裴宴臨有些內疚,自己昨夜受藥力控制,對她不知收斂了些,記憶裏她應該是哭過。

“想起了嗎?”

少女害羞,只一味搖頭不看他。

“那便再睡會兒,如果餓了……我不會做飯,不如你告訴我,怎麽做?”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宋宛辛心裏癢癢的,在他正準備下榻的時候伸手抓住他。

“裴兄……昨夜之事,不過是你救了我之後,我亦救了你,並無其他,你不必……”

話沒說完,裴宴臨臉色突然垮下來,他一把將宋宛辛按回床榻,指尖在她光滑的肩頭描摹。

再出聲,少年的聲音已經變回之前的冷峻淡漠:“你以為我們之間,只是簡單報恩的關系?我倒要問清楚,你是否對我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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