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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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
日落西山, 暮陽灑金，梵城衙門的班房裏，一抹艷麗的夕陽正映t照在同樣一襲紅衣的俊毅少年身上。
宋宛辛知曉他一向喜愛紅色, 正如他放蕩不羈、瀟灑快意的性格一般, 一把劍, 一壺酒, 若不做捕頭，他也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劍客。
少年求仕途, 一腔熱血, 也是極好的, 她只願他看盡朝堂險惡，仍初心不改，做自己的正義俠士。
如今調令已至，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 她不明白, 他在猶豫什麽。
“調令是收到了沒錯, 只是……只是老子不舍得你們, 也怕山高皇帝遠, 這梵城老子待得自在, 不知道汴京繁華地, 諸多規矩，老子是不是還能似在梵城這般如魚得水……再說，京城高手雲集，離了你們，我有時候也懷疑, 我到底能不能把這個差事做好……”
“我不許你這般妄自菲薄，少瑾, 你的能力一直出類拔萃，高出尋常衙門中人許多，汴京有更為厲害的仵作，你一定能立下更多功勞，成名成就一番作為的！
裴兄就是從汴京來的，不信你問他。”
說著，一邊擠眉弄眼，示意裴宴臨說幾句。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眼前紅衣少年的印象大有改觀。
論聰明、能力，他非頂尖，論武功，汴京武功高強之人也不在少數，可是他獨有一樣，卻是無人能及。
熱忱。
對朝廷，對正義，對這世上許多罪惡的頑強抵抗，報效朝廷的熱忱，是對真相不離不棄，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熱忱。
憑這一點，他會走得很遠。
朝廷也需要他。
或許……未來自己也會需要他……
裴宴臨頓了頓，輕聲開口：“不錯，汴京雖說天子腳下，官宦眾多，難免良莠不齊，少瑾你的升遷，必定為汴京府註入一股新風氣，盼你策名委質，不負此生。”
話音剛落，他看了一眼身側的少女，眼中多了一絲溫柔。
“再說，我與小辛不日也會回京，到時你我汴京再聚首，豈不痛快。”
聽了這話，紅衣少年眼現篤定，心中一團火已然重燃，他接過文書，目光灼灼有神。
“好！那老子便先往汴京走一遭！那春娘這個案子……”
“放心，我與裴兄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不會給你丟臉的！”
看她容色妍麗，笑得好看極了，裴宴臨難得好心情，隨她一起點頭應下。
“好好好，那不如咱們去喝一杯，最近聽說喜合齋地窖裏的陳年好酒出窖了，老子正想去嘗嘗……”
“你還是快些回去收拾行囊吧，就算是騎最快的馬，你明日無論如何也該啟程了。”
“老子沒什麽好收拾的，還是去喝酒吧。”
“我就知道你不愛洗衣服，你看看你的鞋襪，就從來沒幹凈過，到了京城可不能這樣了……”
“行了行了，小辛你別跟我娘一樣行不行……”
夕陽下，三人並肩，漸行漸遠。
**
入夜，少瑾終究還是沒能喝到喜合齋的酒，少女打發他回家收拾行裝，自己則是洗漱完畢，坐在家中的案桌前，將桌上關於三位女死者的事件經過再細細研讀。
少年洗漱完畢走出來，瞧著她挑燈夜讀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恍神。
葳蕤的燭火下，少女飽滿的臉上細小絨毛隱約可見，濃密鴉睫不時隨著燭火的搖曳輕輕扇動，她神情專註，目光隨著蔥嫩玉白指尖在書頁上流動，鬢角碎發落下也無暇顧及。
宋宛辛逐字逐句細細讀來，恨不得將賊人從字裏行間揪出來，再將人世間所有酷刑施加在他身上。
正忿恨地琢磨著，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擋住燭火的微光後，溫柔的將她掛在額間的碎發撩至耳後。再擡頭，她落進少年深邃的眼眸中，距離之近，其間隱約可見自己模糊的身影。
“裴兄？”
裴宴臨被她身上淡淡的晚香玉氣味撩撥，心跳如狂，他拼命壓制住內心瘋狂的念頭，淡淡然將手收回，轉身走開。
“早些歇息。”
少女亦被少年身上沈木的香味吸引，禁不住轉過頭來看他：“裴兄不一起來看看卷宗嗎？”
“不想。”
一點也不想。每每獨處，他愈發難以自控，怕自己做出什麽連自己都難以想象之事，所以現在兩人共臥一榻，他總是早早上床入睡，眼睛死死地閉著，不讓自己被少女身上的氣味影響。
宋宛辛見他陷入沈思，又繞到他身前，借著燭光打量他。沐浴後的裴宴臨衣衫微敞，左胸口一條長長的刀疤已經愈合，暗紅絳紫的線條縱橫交錯，為他冷漠的面容增添一分莫名的壓迫感。
“裴兄在想什麽？”
少年眼眸蓧的睜開，正好又和她毛絨絨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在想什麽？親她。
想親她。
他喉結上下輕輕滾動，少女感覺他身上那股沈木的氣味又濃了幾分，連帶少年的眼眸也帶上一絲危險的氣息。
上次見他這個模樣，似乎是還是在妙法寺裏，與他床榻做戲，演著演著，他便有些失控。
宋宛辛立刻明白過來幾分，趕緊縮回脖子退後一步，怯生生的小聲說道：“其實，我是想問裴兄一件事。”
“說。”
“少瑾的升遷……是裴兄幫他的嗎？”
略微理了理衣服，裴宴臨頗有興致地看她一眼。
“難道你認為他本不配？”
“自然不是，”宋宛辛雖如此說，聲音卻仍是盈盈弱弱，“只是汴京的人如何能輕易將梵城這等邊境小縣的一個小捕頭選中，幾率實在不高，擔得上一句‘絕無可能’也是有的……所以我很感謝裴兄能給少瑾這個機會，你放心，他一定能做好，不讓你與你京中友人臉上無光。”
說到激動處，少女不自覺傾身朝少年面前湊近幾分，好像是想讓他看清自己臉上的誠意。
這幾句話，像是在謝他，又像是在維護姓屈那小子，裴宴臨聽多阿諛奉承之言，對這句保證不甚放在心上，倒是少女信誓旦旦的模樣，好像屈少瑾若是辜負了他，她也會拼命補救一樣。
她一向如此，喜歡“多管閑事”。
少年雙眸微瞇，亦湊到宋宛辛面前，溫熱鼻息噴灑在她毛絨絨的臉上。
“你以為，我為何要舉薦他？”
宋宛辛又想逃，下顎直接被裴宴臨的大手擒住，雖不至於疼，卻讓她躲無可躲，只能任由他豎起指腹，在她唇上描摹。
“唔……裴兄慧眼識珠，自然是看出少瑾乃可用之才，你貴為皇子，像少瑾這樣亦臣亦友的良將，日後你若有其他地方用得上他，他亦不會推辭……”
裴宴臨嘴角笑意更深，手卻沒有放開她，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將她攬腰抱過去。
少女重心不穩，驚叫一聲坐在他大腿上。
少年危險氣息更甚，眼中全是她又驚又羞的樣子。
“不對，你再猜猜。”
一抹桃紅爬上少女面頰，她意識到裴宴臨想聽她說什麽，此刻羞怯難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奈何臉和腰身被他牢牢地束縛住，他像一頭發現獵物的狼，正雙眼放光，緊盯獵物無法掙脫。
“……自……自然，裴兄對小辛的朋友這麽好，小辛感激不盡，日後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為裴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裴宴臨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放開她的下巴，兩只手像抱寵物一樣將她從腿上抱起來，更貼近自己胸膛幾分。
“你會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才為你做這許多？”
她實在是輕，此刻將將就就，半坐在少年粗壯的手臂上，裴宴臨幾乎毫不費力就將她舉起，一把將她放倒在床榻之上。
少年頭發披散，此刻與榻上少女青絲相纏，甚是暧昧，窗外忽然一陣疾風，將燭臺上的蠟燭吹滅，整個小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宋宛辛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下意識伸手在空中亂抓，觸摸到少年寬厚硬挺的臂膀肌肉，忍不住伸出雙臂將他的脖頸牢牢圍住。
黑暗中，少女軟糯耳語，在裴宴臨耳邊響起。
“我就算是這樣想的，也不會告訴裴兄。”
短短一句，兩人攻守位置瞬間掉個，裴宴臨被這一句堵得說不出話來，心裏又生氣又帶著酥酥麻麻的得意，宋宛辛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已經欺身上前，用力吻住這張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嘴。
“唔……”
少女瞳孔瞬間放大，在黑暗中尋著一絲窗外的光線，看清面前陡然放大的臉。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比以往的每一次親吻都來的用力，宋宛辛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幾次伸手推開，都被他抱得更緊。
裴宴臨不再滿足於唇上的廝磨t，他輕咬少女薄唇，撬開她貝齒，強勢攝住她的小舌，少女驚嚇過度，喉頭嗚咽出聲，羸羸弱弱，帶著幾分求饒的意思，手指也改為安撫之意，在少年的胸膛上輕揉，像是在求他放過她。
黑暗中的掙紮漸漸絮絮，直到少年額間輕微出汗，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宋宛辛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桎梏，正雙手撐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絲毫沒有意識到，隨著喘氣的頻率，自己的上身也在上下起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裴宴臨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控制不住身體，那種渾身不適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下一刻，宋宛辛就被拋在床上，少年下榻穿鞋，過了一會兒，屋內重新亮起燭光，她看見裴宴臨又走了出去。
“裴兄這是去哪兒？”
對方不答，片刻後，浴房傳來潺潺水聲，宋宛辛反應過來，扯過薄被蓋住自己，低低輕笑起來。
**
這一夜他自然沒有睡好，宋宛辛梳妝收拾完，準備出門時，裴宴臨頂著黑眼圈，病懨懨地坐在床邊，生悶氣。
少女也不催，拿好桌上一摞的卷冊就準備出門。
“我先去衙門，裴兄晚些再來。”
到了城裏，宋宛辛邁步還沒跨進衙門口，就被身後人叫住。
“小娘子。”
“小玉？你怎麽來了？”
小玉走上前，朝宋宛辛微笑說道：“昨日我在沁芳齋，路過的莫捕快說你有事找我，我便想著今日先來尋你。”
進了詢問房，宋宛辛將幾盒胭脂放在小玉面前，讓她幫忙看看。
“你可能看出，幾盒口脂有什麽相同之處？”
她將口脂拿起，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訝。
“這……這都是我做的。”
“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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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求仕途, 一腔熱血, 也是極好的, 她只願他看盡朝堂險惡，仍初心不改，做自己的正義俠士。
如今調令已至，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 她不明白, 他在猶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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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許你這般妄自菲薄，少瑾, 你的能力一直出類拔萃，高出尋常衙門中人許多，汴京有更為厲害的仵作，你一定能立下更多功勞，成名成就一番作為的！
裴兄就是從汴京來的，不信你問他。”
說著，一邊擠眉弄眼，示意裴宴臨說幾句。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眼前紅衣少年的印象大有改觀。
論聰明、能力，他非頂尖，論武功，汴京武功高強之人也不在少數，可是他獨有一樣，卻是無人能及。
熱忱。
對朝廷，對正義，對這世上許多罪惡的頑強抵抗，報效朝廷的熱忱，是對真相不離不棄，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熱忱。
憑這一點，他會走得很遠。
朝廷也需要他。
或許……未來自己也會需要他……
裴宴臨頓了頓，輕聲開口：“不錯，汴京雖說天子腳下，官宦眾多，難免良莠不齊，少瑾你的升遷，必定為汴京府註入一股新風氣，盼你策名委質，不負此生。”
話音剛落，他看了一眼身側的少女，眼中多了一絲溫柔。
“再說，我與小辛不日也會回京，到時你我汴京再聚首，豈不痛快。”
聽了這話，紅衣少年眼現篤定，心中一團火已然重燃，他接過文書，目光灼灼有神。
“好！那老子便先往汴京走一遭！那春娘這個案子……”
“放心，我與裴兄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不會給你丟臉的！”
看她容色妍麗，笑得好看極了，裴宴臨難得好心情，隨她一起點頭應下。
“好好好，那不如咱們去喝一杯，最近聽說喜合齋地窖裏的陳年好酒出窖了，老子正想去嘗嘗……”
“你還是快些回去收拾行囊吧，就算是騎最快的馬，你明日無論如何也該啟程了。”
“老子沒什麽好收拾的，還是去喝酒吧。”
“我就知道你不愛洗衣服，你看看你的鞋襪，就從來沒幹凈過，到了京城可不能這樣了……”
“行了行了，小辛你別跟我娘一樣行不行……”
夕陽下，三人並肩，漸行漸遠。
**
入夜，少瑾終究還是沒能喝到喜合齋的酒，少女打發他回家收拾行裝，自己則是洗漱完畢，坐在家中的案桌前，將桌上關於三位女死者的事件經過再細細研讀。
少年洗漱完畢走出來，瞧著她挑燈夜讀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恍神。
葳蕤的燭火下，少女飽滿的臉上細小絨毛隱約可見，濃密鴉睫不時隨著燭火的搖曳輕輕扇動，她神情專註，目光隨著蔥嫩玉白指尖在書頁上流動，鬢角碎發落下也無暇顧及。
宋宛辛逐字逐句細細讀來，恨不得將賊人從字裏行間揪出來，再將人世間所有酷刑施加在他身上。
正忿恨地琢磨著，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擋住燭火的微光後，溫柔的將她掛在額間的碎發撩至耳後。再擡頭，她落進少年深邃的眼眸中，距離之近，其間隱約可見自己模糊的身影。
“裴兄？”
裴宴臨被她身上淡淡的晚香玉氣味撩撥，心跳如狂，他拼命壓制住內心瘋狂的念頭，淡淡然將手收回，轉身走開。
“早些歇息。”
少女亦被少年身上沈木的香味吸引，禁不住轉過頭來看他：“裴兄不一起來看看卷宗嗎？”
“不想。”
一點也不想。每每獨處，他愈發難以自控，怕自己做出什麽連自己都難以想象之事，所以現在兩人共臥一榻，他總是早早上床入睡，眼睛死死地閉著，不讓自己被少女身上的氣味影響。
宋宛辛見他陷入沈思，又繞到他身前，借著燭光打量他。沐浴後的裴宴臨衣衫微敞，左胸口一條長長的刀疤已經愈合，暗紅絳紫的線條縱橫交錯，為他冷漠的面容增添一分莫名的壓迫感。
“裴兄在想什麽？”
少年眼眸蓧的睜開，正好又和她毛絨絨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在想什麽？親她。
想親她。
他喉結上下輕輕滾動，少女感覺他身上那股沈木的氣味又濃了幾分，連帶少年的眼眸也帶上一絲危險的氣息。
上次見他這個模樣，似乎是還是在妙法寺裏，與他床榻做戲，演著演著，他便有些失控。
宋宛辛立刻明白過來幾分，趕緊縮回脖子退後一步，怯生生的小聲說道：“其實，我是想問裴兄一件事。”
“說。”
“少瑾的升遷……是裴兄幫他的嗎？”
略微理了理衣服，裴宴臨頗有興致地看她一眼。
“難道你認為他本不配？”
“自然不是，”宋宛辛雖如此說，聲音卻仍是盈盈弱弱，“只是汴京的人如何能輕易將梵城這等邊境小縣的一個小捕頭選中，幾率實在不高，擔得上一句‘絕無可能’也是有的……所以我很感謝裴兄能給少瑾這個機會，你放心，他一定能做好，不讓你與你京中友人臉上無光。”
說到激動處，少女不自覺傾身朝少年面前湊近幾分，好像是想讓他看清自己臉上的誠意。
這幾句話，像是在謝他，又像是在維護姓屈那小子，裴宴臨聽多阿諛奉承之言，對這句保證不甚放在心上，倒是少女信誓旦旦的模樣，好像屈少瑾若是辜負了他，她也會拼命補救一樣。
她一向如此，喜歡“多管閑事”。
少年雙眸微瞇，亦湊到宋宛辛面前，溫熱鼻息噴灑在她毛絨絨的臉上。
“你以為，我為何要舉薦他？”
宋宛辛又想逃，下顎直接被裴宴臨的大手擒住，雖不至於疼，卻讓她躲無可躲，只能任由他豎起指腹，在她唇上描摹。
“唔……裴兄慧眼識珠，自然是看出少瑾乃可用之才，你貴為皇子，像少瑾這樣亦臣亦友的良將，日後你若有其他地方用得上他，他亦不會推辭……”
裴宴臨嘴角笑意更深，手卻沒有放開她，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將她攬腰抱過去。
少女重心不穩，驚叫一聲坐在他大腿上。
少年危險氣息更甚，眼中全是她又驚又羞的樣子。
“不對，你再猜猜。”
一抹桃紅爬上少女面頰，她意識到裴宴臨想聽她說什麽，此刻羞怯難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奈何臉和腰身被他牢牢地束縛住，他像一頭發現獵物的狼，正雙眼放光，緊盯獵物無法掙脫。
“……自……自然，裴兄對小辛的朋友這麽好，小辛感激不盡，日後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為裴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裴宴臨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放開她的下巴，兩只手像抱寵物一樣將她從腿上抱起來，更貼近自己胸膛幾分。
“你會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才為你做這許多？”
她實在是輕，此刻將將就就，半坐在少年粗壯的手臂上，裴宴臨幾乎毫不費力就將她舉起，一把將她放倒在床榻之上。
少年頭發披散，此刻與榻上少女青絲相纏，甚是暧昧，窗外忽然一陣疾風，將燭臺上的蠟燭吹滅，整個小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宋宛辛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下意識伸手在空中亂抓，觸摸到少年寬厚硬挺的臂膀肌肉，忍不住伸出雙臂將他的脖頸牢牢圍住。
黑暗中，少女軟糯耳語，在裴宴臨耳邊響起。
“我就算是這樣想的，也不會告訴裴兄。”
短短一句，兩人攻守位置瞬間掉個，裴宴臨被這一句堵得說不出話來，心裏又生氣又帶著酥酥麻麻的得意，宋宛辛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已經欺身上前，用力吻住這張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嘴。
“唔……”
少女瞳孔瞬間放大，在黑暗中尋著一絲窗外的光線，看清面前陡然放大的臉。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比以往的每一次親吻都來的用力，宋宛辛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幾次伸手推開，都被他抱得更緊。
裴宴臨不再滿足於唇上的廝磨t，他輕咬少女薄唇，撬開她貝齒，強勢攝住她的小舌，少女驚嚇過度，喉頭嗚咽出聲，羸羸弱弱，帶著幾分求饒的意思，手指也改為安撫之意，在少年的胸膛上輕揉，像是在求他放過她。
黑暗中的掙紮漸漸絮絮，直到少年額間輕微出汗，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宋宛辛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桎梏，正雙手撐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絲毫沒有意識到，隨著喘氣的頻率，自己的上身也在上下起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裴宴臨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控制不住身體，那種渾身不適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下一刻，宋宛辛就被拋在床上，少年下榻穿鞋，過了一會兒，屋內重新亮起燭光，她看見裴宴臨又走了出去。
“裴兄這是去哪兒？”
對方不答，片刻後，浴房傳來潺潺水聲，宋宛辛反應過來，扯過薄被蓋住自己，低低輕笑起來。
**
這一夜他自然沒有睡好，宋宛辛梳妝收拾完，準備出門時，裴宴臨頂著黑眼圈，病懨懨地坐在床邊，生悶氣。
少女也不催，拿好桌上一摞的卷冊就準備出門。
“我先去衙門，裴兄晚些再來。”
到了城裏，宋宛辛邁步還沒跨進衙門口，就被身後人叫住。
“小娘子。”
“小玉？你怎麽來了？”
小玉走上前，朝宋宛辛微笑說道：“昨日我在沁芳齋，路過的莫捕快說你有事找我，我便想著今日先來尋你。”
進了詢問房，宋宛辛將幾盒胭脂放在小玉面前，讓她幫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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