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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與偏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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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與偏見10

幾日過後, 伊利莎白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班納特太太也擔心伊麗莎白,便來看望, 兩個小女兒也跟著一塊兒來了。

班納特太太是個典型的鄉村婦女, 見識不廣, 甚至還可能比別人還少了些智慧,和她有過交集的人, 都很容易便能看出她並不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所以這位太太的性格,也成了賓利小姐時常刺激達西先生的條件之一。

她時常說, 達西先生將會有這樣一位岳母,就是讓他警惕,如果他繼續愛慕簡·班納特的話,他下半輩子將在怎樣的窘境中。

無疑,班納特太太不討喜的性格以及我行我素的作風, 已經成了班納特家姑娘們的減分項。

也許剩下的三個小的仍然懵懂不明白,但是兩個大女兒可是心知肚明的。

得知班納特太太突然到來,簡也有一些緊張。她怕母親在這群人面前出醜,連累伊麗莎白在賓利心中形象下滑。

臥室裏,班納特太太看到女兒的病並不嚴重,這使她很滿意,如果她發覺伊麗莎白有什麽危險的話,也真是要傷心死了。

現在,她還不希望伊麗莎白馬上就覆原,因為要是一覆原,就得離開內瑟菲爾德回家去。

所以當伊麗莎白一提出, “媽媽,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帶我回家去吧!”

班納特太太:“閉嘴!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她是聽都不要聽。

正好這天醫生也是跟班納特太太差不多的時間來的,醫生做了一番檢查後,說:“還是先不要搬動為好。”

班納特太太聽了醫生的話,更加堅定了她是對的。

簡知道醫生為什麽建議不要搬動,他也怕病人反覆發作,身體受不了,給出的答案是更保守的建議。

客廳中,三位男士起身接待和簡一起走進來的母女三人。

賓利先生說:“班納特太太,很歡迎您,我希望你不會覺得伊麗莎白班·納特小姐比你想象中嚴重。”

班納特太太神色誇張地說:“事實上,我的確那麽覺得!她病得很厲害,根本不能搬動,鐘斯大夫也說千萬不可以叫她搬動,我們只能煩擾你能多照顧她幾天了!”

賓利先生嚴肅的說:“當然,絕對不可以。我相信我的妹妹也決計不肯讓她搬走的。”

賓利小姐冷淡而有禮貌地說:“你放心好了,老太太,班納特小姐待在我們這兒,會得到最無微不至的照顧。”

班納特太太連聲道謝,“哦,你真是太好了。”

她打量一番:“這房間真是太宜人了,我想,賓利先生,你再也不會想著離開內瑟菲爾德了吧?”

賓利先生說:“我很樂意永遠住在鄉村,達西,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達西:“你會嗎?你不認為在鄉村某種程度上很被約束,而且單調嗎?”

班納特太太聽到達西以那樣的一種口氣提到鄉下,不禁頗為生氣,連忙嚷道:“被約束?還有單調?”

她喘了一口氣說:“不是這樣的,先生,鄉村比城市要好得多!”

大家都大吃一驚,達西朝她望了一會兒,便靜悄悄的走開了。

班納特太太以為完全占了他的上風,便趁著一股興頭說下去:“我覺得倫敦除了店鋪和公共場所以外,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好處,鄉下可舒服多了!不是嗎,賓利先生。”

“我到了鄉下就不想走。”賓利回答道:“我住在城裏也就不想走,鄉下和城裏各有各的好處,我隨便住在哪兒,都一樣的快樂。”

“那是因為你的性格好,可是那位先生,”班納特太太說到這裏,便朝達西望了一眼:“就會覺得鄉下一文不值。”

簡說:“媽媽,你誤會達西先生的意思了。”

她話一出口,班納特太太就漲紅了臉。

簡說:“我想他的意思是說,在鄉下不會像在城市裏一樣,能夠遇到那麽多各式各樣的人。”

班納特太太:“當然嘍,寶貝……誰也沒那麽說過,要說這個村子裏還碰不到多少人,我相信比這大的村莊也就沒幾個了吧,平常跟我們來往吃飯的可也有24家呀!”

要不是顧全簡的面子,賓利先生簡直忍不住要笑出來。

他的妹妹們可沒有他那麽用心周到,賓利小姐和赫斯托太太雙雙噴笑出聲,又馬上故作掩飾,賓利小姐還帶著富有表情的笑容望向達西。

莉迪亞和凱瑟琳無措的望向笑出聲的那些人,現場這一刻的氛圍很尷尬。

簡說:“沒錯,我也覺得這個數字不少了。”她不去註意那些別人富有表情的眼神,“要知道,受人類智力水平的影響,每個人一生中只能擁有約150人的穩定社交。鄉村中每家至少五六個人,多的還有十幾個呀,媽媽和他們之中每一個都算得上是深交。”

班納特太太根本沒意識到任何危機,頗為讚同地說:“說的沒錯,凡是我交往的人家,我知道他們的任何事。”

村子一共就那麽大,她當然對每個人身上發生的任何變化如數家珍了。

賓利小姐和赫斯托太太沒想到會被她這樣狡辯,赫斯托太太在一旁說:“我不相信,我們每年都會參加很多場大型舞會,每場舞會上都不止150個人……”

達西看著簡,仿佛在確定她是否在開玩笑,說:“你從哪兒得來的數據?”

簡顯得一點都不心虛,說:“當然是通過極為可靠的統計,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重新統計一番。”

面對達西驚奇的眼神,她又解釋道:“當然,150人我們說的是穩定的社交人數,在150人以外的那些人,我們會知道他的存在,但也只限於知道的層面,不會深交。如果你們非要為了反駁我,而去做某些事情的話,大可以再去結交那麽一兩個,那就可以駁倒我了。”

達西先生說:“這個說法確很有意思,也值得調查探討一番。”

賓利小姐躍躍欲試:“我和露易莎這就列出我們的朋友名單,來查一查是不是真的沒超過這個數字。要是超過了,班納特小姐你可得承認,你是信口開河呀。”

簡從容說:“請便。”

她們本以為簡是為了給她媽媽圓場找臺階下,才給出這荒唐的數據,信心滿滿的要駁倒她。

後來,賓利姐妹並沒有在簡面前提起這事兒了。事實證明,她們統計過了,的確沒超過那個數字。

還有達西先生,賓利先生,甚至赫斯托先生都加入了這個統計。

在朝夕相處的親友面前,想弄虛作假多編出幾個知交好友都不可能,分分鐘就可以戳穿。這是後話了。

班納特太太已經叫預備馬車了,這個號令一發,莉迪亞立刻走到賓利先生跟前來。

自從他們母女來到這兒,兩個小女兒就一直在交頭接耳的商量,最後說定了由莉迪亞來要求賓利先生兌現諾言,就是他剛來鄉下時說過的:要在內瑟菲爾德開一次舞會。

莉迪亞冒冒失失的提醒賓利先生的諾言,而且還說,如果他不兌現,那將是天下最丟人的事兒。

簡這一下真有點冒火了,低聲呵斥:“莉迪亞!你不該這麽沒禮貌!”

莉迪亞縮了一下脖子,對簡還是有一點發怵的,不過,這場盛大的舞會可是她們惦記了好久的,就站在那沒有動。

對於她這一番突如其來的挑釁,簡還要感激於賓利先生的風度好,回答的十分得體。

“沒關系,簡,別責備她。”賓利先生對莉迪亞說:“我可以給你保證,我非常願意實現我的諾言,只要等你的姐姐康覆了,由你定個日t期就行。你總不願意在你姐姐生病的時候跳舞吧?”

莉迪亞也表示滿意,“你說的不錯,等麗萃覆原之後再跳,那真是好極了!到那時候卡特上尉也許就能回布萊頓來了。等你開過舞會之後,我一定非要他們也開一次不可。我一定會跟福斯特上校說,要是他不開可真丟人吶!”

班納特太太帶著兩個小女兒走了,簡直到送他們登車離開的時候才說,“家庭教師明後天就會到了,即使內瑟菲爾德開舞會,你們也未必能夠參加。”

莉迪亞一聽就瞪圓了眼睛,剛要撒潑,被簡的目光一望,才想起簡可不吃她這套,轉而去搖班納特太太的袖子:“媽媽!”

凱瑟琳也有樣學樣,泫然欲泣。

簡對班納特太太說:“那位女士曾經就職於聖約翰修道院,是個獎懲分明的好老師,他們會教妹妹們規矩些,我不會害她們的。”

見到班納特太太似乎要開口給莉迪亞說情,簡又說:“而且我已經付過了她年薪了,花了錢的,每節課都很貴,你也不想她們錯過課時吧?”

班納特太太一聽說錢都花了,那也沒其它必要,只能用著了。大手一揮,全得上課,一節都不能浪費!

簡目送著傳出哀嚎的馬車離開。

媽媽留下的爛攤子,她願意圓場。不代表會無限度的收拾小妹妹闖出來的禍,那樣縱容才是害了她們。

熊孩子們就給專業的人教育去吧,總有她們長大的一天。

又過了一天,伊麗莎白的病情已經大為好轉,當天下午就想走出門去玩他兩個小時。

簡看著她穿得妥妥貼貼的,不會著涼,便陪著她到客廳去。

伊麗莎白的女朋友們見到她都表示歡迎,一個個都說非常高興。

這對兒姐妹健談的有些嚇人,對著伊麗莎白說起宴會來纖毫入微,說起故事也風趣橫溢,譏笑起一個朋友也有聲有色。

簡見到伊麗莎白和她們很能聊到一塊兒去,不由得佩服妹妹交朋友的本事。

可男客們一進來,伊麗莎白就不再是她們說話的對象了。

達西先生一進門,賓利小姐的眼睛就立刻轉到他身上去,要跟他說話。

達西先生和赫斯托先生都問候了伊麗莎白。

可是論起語言周到,情意懇切,誰也比不上賓利先生。開頭的半個小時,賓利先生完全消磨在添煤上面,生怕屋子冷起來,會叫病人受不了。

伊麗莎白也遵照賓利先生的話,轉移到了壁爐旁邊去,這樣她就離開門口遠一些,免得受涼。

接下來賓利自己也坐到她身邊,一心的跟她說話,簡直不理睬別人。

簡坐在對面的角落沙發,繡著另外一條手帕,把這全部情景看在眼裏。

喝過茶之後,赫斯托先生提醒他的小姨子:“卡羅琳,把牌桌支上。”

可賓利小姐看出達西先生不想打牌,並沒有動彈,說:“屋子裏的人都不想打牌。”

果然沒人回應。

赫斯脫先生只能無聊的歪在長沙發上打盹兒。

他的太太專註著玩著手上的鐲子和戒指,偶爾在賓利和伊麗莎白的交談中插句話。

賓利小姐看到達西先生拿了一本書在看,便拿了同系列的第二卷,故意坐在他旁邊讀了起來。

可是賓利小姐看的並不認真,時常的要問達西先生一個問題。

可惜她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讓他多說一句話,只是一問一答。

她這樣一心二用的讀書,本想讀個津津有味,不料讀到筋疲力盡了。

賓利小姐說道:“這樣度過一個下午真是多麽愉快啊,我想說,什麽娛樂也都比不上讀書的樂趣,我無論幹什麽事兒都是一上手就要厭倦,讀書卻不會這樣!將來有一天我有家了,要是沒有個好的書房,那會多遺憾吶!”

誰都沒有理睬她這番言論,於是她又打了個哈欠,拋開書本,把整個房間裏環顧了一下,想要找點什麽東西消遣。

這個時候,聽到她的哥哥在和伊麗莎白說要開舞會的事兒,她就猛地掉過頭來,說:“這麽說,你真的打算在內瑟菲爾德開舞會了,查爾斯,我勸你最好要先征求一下在場朋友們的意見再做決定吧,這裏面就會有人覺得跳舞是受罪,而不是娛樂,要是沒有這種人,你怪我好了!”

賓利先生大聲說:“如果你指的是達西,那麽他完全可以在跳舞開始之前就上.床去覺!這也沒什麽沖突!舞會已經決定了非開不可,只等著尼克爾斯把一切都準備好,我就下請帖。”

賓利小姐站起來,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故意想在達西面前賣弄她優美的體態和矯健的步伐。

只可惜,達西只顧在那裏一心一意的看書,看也不看她一眼,讓她枉費了心機。

賓利小姐絕望之餘,決定再做一次努力,於是轉過身來,對角落裏的簡說:“班納特小姐,我勸你還是學學我的樣子,在房間裏走動走動吧,坐了那麽久,走動一下可以提提精神。”

這樣的建議實在很像一個貼心朋友的提議。

簡有點兒詫異,答應了她的邀請。

達西先生果然擡起頭來,他和簡一樣,都想到了賓利小姐在耍花招引人註目,便不知不覺地放下書本兒。

賓利小姐又請達西來加入他們,達西沒有同意,他說這個角度剛好可以欣賞他們完美的步態,弄得賓利小姐臉紅心跳,很是嬌羞。

簡絲毫沒有覺得達西說的是自己,冷眼看著他們的互動,讓賓利小姐挽著散著步,在賓利小姐又發表了一番讀書和散步之間必然聯系的感慨之後,簡說道:“所以,賓利小姐,你的資本運用方式是什麽呢?”

賓利小姐:“什麽?”

簡怕她沒有聽清,再說了一遍:“資本運用方式啊,亞當·斯密所提出的應用方式,賓利小姐更傾向於哪種呢?”

賓利小姐不明白話題怎麽跳成了這個,一頭霧水:“亞當·斯密是誰?”

她之前只是不喜歡簡,怎麽沒發現她還是個怪人,說出的話都是難以交流的。

簡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說:“抱歉,我以為你讀了兩個小時的書,會有些心得,沒想到你連作者是誰都沒註意到,更別說是書的第一章提出的理論了。貿然提出這個問題,是我唐突了。”

賓利小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她飛快地看了達西一眼,發現他正蠻有興味兒地望著她們。

簡突然感到了做綠茶樂趣,有時候綠了個討厭的人真是太爽了!

她再發揮:“沒關系,我能理解,賓利小姐你不必自卑,每個人的閱讀速度都不一樣,從中汲取的知識養分也會不一樣。對了,我可不可以跟你討論一下序言的部分?”

賓利小姐臉色又有點難看,那本書寫滿了各種無聊詞匯的經濟著作,她根本一點兒都沒看進去。她根本說不出極其簡單的“不介意”的話。

剛剛吹完看書使她快樂,獲益匪淺等的話,就被人揭穿根本沒有看進去,實在是很丟臉。

伊麗莎白在賓利小姐邀請簡站起來散步的時候,就把心思分了一半兒出來,註意著他們的談話,這時候也站起來走了過去,看到賓利小姐隨手放在沙發上的書皮兒,上面寫著長長的一串文字——《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不由得樂了,恐怕某人嫌麻煩連這書的名字都沒看清吧,別說不起眼的作者名了。

她說:“簡,這也不是你給我讀的催眠書嗎?我對你說的那個理論還有印象,可惜開頭不到20分我就睡著了。”

她看了一眼賓利小姐,沒再說什麽,卻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賓利先生也陪著她走了過來,可沒給他自己的妹妹留面子,“卡羅琳的閱讀速度是不怎麽樣,而且總是丟三落四的不解其意。”

這書剛出沒多久,卻已經造成了很大反響,被稱為現代經濟學的集大成之作,是他特地買來的。

賓利先生也是有財產要照料的,所以偶爾也要讀一些相關的書來充實自己,這一本就是達西推薦的,讓他一定要拜讀,以後再管理產業將會受益匪淺。

賓利都打算無論再枯燥,也要啃完的,誰想到讓卡羅琳摸過去了,她當然是不可能看得懂的。

賓利很慶幸地說:“看來班納特小姐也讀了這書,等我遇到不t懂的地方,除了達西之外,還可以多一個人請教了。”

賓利小姐很不自在,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

這散步也進行不下去,簡得以重新回到她的老位置。

達西說道:“那麽班納特小姐,你會如何選擇呢,關於你出的那個問題。”

簡說道:“我還沒有想好。”

達西敏銳的感覺到,她不想和他交談,只是敷衍了他一下。

他有些奇怪,他究竟是怎樣得罪了她,才致使她今天這樣連敷衍都不掩飾的態度。

達西覺得已經了解她一些,她平時從不主動發難的,今天卻向卡羅琳發起了攻擊。

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簡這麽做的原因,還是因為真有點生氣了,因為她聽到了卡羅琳·賓利編排她的話。

今天來得有些早,為了不打擾用主人家用早餐,簡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散步,那是一片矮樹林,聽到了賓利小姐對著人在說話:“……還有你那幾位小姨子,要是你能辦得到,最好也把她們醉心追求軍官的毛病醫治好,還有一件事,我真不好意思說出口,尊夫人有一點小脾氣,好像是自高自大,又好像是不懂禮貌,你也得盡力的幫助她克制一下。”

簡本來還以為賓利小姐是在對賓利先生說話,畢竟,那所謂的‘追求軍官的小姨子’,在這裏除了他們家的莉迪亞和凱瑟琳之外,根本不做它想。

她沒想到他們兄妹私底下談論起伊麗莎白,已經用了這樣的稱呼,難道是他打算求婚?

又感覺到種難以忽視的怪異,她還沒來得及為伊麗莎白感到高興。

另一個充滿磁性低沈的男聲響起來,簡才意識到,和賓利小姐走一起的人是達西!

只聽到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似乎對於這些稱呼習以為常的回覆道:“關於促進我的家庭幸福方面,你還有什麽別的意見嗎?”

賓利小姐說:“哦,還有很多!千萬別把你姨丈人姨丈母的畫像掛到彭伯裏畫廊,你那位當大法官的叔祖父旁邊,你知道他們都是同行,只不過部門不同而已。

“至於尊夫人簡·班納特,可千萬別讓別人替她畫像,天下哪一個畫家能夠把她那一雙美麗的眼睛畫得惟妙惟肖呢!”

達西半是認真的說:“那雙眼睛的神氣的確不容易描畫,可是眼睛的形狀和顏色,以及它的睫毛,都非常美妙,也許畫得出來。”

他們談得起勁,不知道正主已經氣得雙目噴火,快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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