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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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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方3

岳靈珊和她們走出來, 說:“小妹妹,我叫岳靈珊,是華山派的人, 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乖乖說道:“岳姐姐, 我叫曲非煙。”

儀琳看了看靈珊說:“原來師妹你是華山派的人, 那不就是令狐大哥的……”

曲非煙卻恍然大悟說:“哦,原來你才是小師妹!”令狐沖重傷昏迷, 垂死之際,口中還一直在喊‘小師妹’, 曲非煙本來還以為他喊的是儀琳小師傅。

岳靈珊看了她一眼,曲非煙立刻捂住嘴巴,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不過她想別人也未必能猜得出來其中緣由。

岳靈珊說:“不錯,我就是小師妹, 還要謝謝儀琳師姐你那麽關心我大師哥。”

儀琳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可惜令狐大哥他已經死了,要不是為了我,也不會弄成這樣。我真希望死的是我才對。”

岳靈珊對儀琳說:“儀琳師姐,你經過這兩天的奔波也累了,不如先去客房休息,我送非煙妹子回家,不過,你能不能給我點兒天香斷續膠還有白雲熊膽丸,我要救一個人。”

曲非煙吃驚地看著岳靈珊。

儀琳哭了這麽久,正感頭疼, 有岳靈珊分擔幫小女孩找父母,對她來講再好不過。天香斷續膠是衡山派的治傷靈藥, 配合白雲熊膽丸一起用,更是能起到雙倍以上的效果。這兩種藥本來調制不易,只有幾個弟子身上會有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她師傅怕她濫好心浪費了這靈藥,特地囑咐過壞人的話不能浪費靈藥,不過儀琳相信岳靈珊要救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所以毫不猶豫的取出兩種靈藥給岳靈珊。

儀琳說:“岳師妹,那這位曲姑娘就拜托你了。”

岳靈珊:“這是我應該做的,儀琳師姐回房休息吧。”

岳靈珊和曲非煙走出劉府到大門口,見門外兀自下雨,門旁放著數十柄油紙雨傘。岳靈珊和

曲非煙各取了一柄,出門向東北角上行去。其時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稀少,兩人走過,深巷中便有一兩只狗兒吠了起來。曲非煙帶路走過了好幾條偏僻狹窄的小街,見到岳靈珊仍然不問去哪兒,而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忍不住說:“姐姐,你不問我帶你去哪兒嗎?”

岳靈珊說:“你不是帶我去救一個人嗎?要不然我也不會去向小師傅要天香斷續膠了。”

曲非煙吃驚地說道:“你真的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岳靈珊說:“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呀。”

曲非煙更加的滿頭霧水了,她平時可是個極為伶俐的小姑娘,如果現在面對的是儀琳小師傅,那被耍的團團轉的一定是儀琳。

曲非煙說:“好姐姐,別賣關子了,你快告訴我吧。”

岳靈珊說道:“的確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小師妹’這個詞兒是你親口說的吧?我想以你入劉府的時間,師門中人沒有人這麽叫過我,那麽唯一一個就只有大師哥令狐沖了,我知道你見過他,定是你救了他,快帶我去吧,看看大師哥到底傷的怎麽樣了,我大師哥頑強的很,我才不信他這麽容易就死了。”

曲非煙拍手笑道:“姐姐,你可真聰明。”她們腳下不停,曲非煙仍然一邊走一邊問,“那你為什麽把儀琳小師傅支開,不讓她一起來?看樣子她對令狐沖也擔心的緊呢。”

岳靈珊說:“你確定我們要去的地方適合儀琳這個出家人?”

曲非煙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了。

又走了好一會兒,曲非煙閃身進了一條窄窄的弄堂的時候,岳靈珊從地上撿起兩塊小碎石,咻咻兩聲向後擲去,一輕一重,隨後傳來‘咕咚’,“唉喲”兩聲響。原來是她們後面一直墜著兩個人,自從她們出了劉府就一直在跟蹤在後面。

曲非煙停了下來,她也知道後面有人跟著,還煩惱著如何解決,沒想到岳靈珊這麽容易就解決了,曲非煙看她的眼光變成了星星眼。岳靈珊說:“沒事,我們繼續走。”剛才她以彈指神通的手法投擲石子,就是對付身後的兩個人,咕咚一聲倒地的是青城派的人,少說要暈上個把時辰。還有一個只是示警之用,並沒有傷人,因為那個人是恒山派的女尼,岳靈珊才手下留情,只是讓她別再跟著。

曲非煙說:“岳姐姐,已經到了。”

岳靈珊擡頭一看,左邊一家門首挑著一盞小紅燈籠。

曲非煙走過去敲了三下門,有人從院子中走出來,開門探頭出來。

曲非煙在那下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又塞了一件物事在他手中。那下人道:“是,是,小姐請進。”

曲非煙回頭招了招手,岳靈珊跟著她進門。下人搶在前頭領路,過了一個天井,掀開東廂房的門簾,說道:“兩位小姐,這邊請坐。”

門簾開處,撲鼻一股脂粉香氣。房中放著一張大床,床上鋪著繡花的錦被和枕頭。湘繡馳名天下,大紅錦被上繡的是一對戲水鴛鴦,顏色燦爛,栩栩欲活。案幾上點著一根紅燭,紅燭旁是一面明鏡,一只梳妝箱子。床前地下兩對繡花拖鞋,一對男的,一對女的,並排而置。

背後腳步聲響,一個仆婦走了進來,笑瞇瞇的奉上香茶。這仆婦衣衫甚窄,人還妖妖嬈嬈的看起來就不太正經。

曲非煙笑了笑,俯身在那仆婦耳邊說了一句話,那仆婦應道:“是。” 伸手抿住了嘴,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

曲非煙微笑道:“這地方在衡山城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是首屈一指的大妓院。”她見到岳靈珊仍然面不改色,便知道她早知這裏是什麽地方。雖然心中有所疑惑,還是救人要緊。

曲非煙走到床邊,伸手在東邊墻上一推,一扇門輕輕開了,原來墻上裝有暗門。曲非煙招招手,率先走了進去。

岳靈珊見這家妓院果然詭秘,竟然還有暗門,定然是曲非煙祖孫兩個落腳的地方,那麽很可能是魔教,也就是日月神教在衡山城中的產業。裏面又是一間房,卻無燈火,借著從暗門中透進來的燭光,可以看到這房甚小,也有一張床,帳子低垂,依稀似乎睡得有人。

岳靈珊快步走了過去,讓曲非煙點燈,這躺在床上的身形,就算是不用借助燈火,她都知道是她大師哥。只因為兩人從小玩到大,對這身形實在是太熟悉了,她讓非煙點燈是為了看傷口。

曲非煙一邊點蠟燭一邊說道:“傷在胸口,傷口很深,差一點兒便傷到了心臟。”

岳靈珊輕輕揭開蓋在令狐沖身上的薄被,只見令狐沖袒裸著胸膛,胸口前正中好大一個傷口,血流已止住,但傷口甚深.顯是十分兇險。她從懷中取出裝有天香斷續膠的木盒子,打開了盒蓋,先挑起一些聞了聞又嘗了嘗,知道這療傷藥還算不錯,塗在他身上。

岳靈珊說:“還好有人幫他點了穴道,不然流血也流死他了,非煙,岳姐姐真的要多謝你。不過還要請你幫我個忙,他的傷口實在是太大,光有療傷的藥也沒有用,只要稍有動作,隨時可能再度裂開。我需要針線把它縫合起來,你現在幫我去找針線,另外找兩個人擡個擔架過來。恒山派的女尼被我放走了,估計他們沒一會兒就會找過來,被人看見我們在這兒有損閨譽,這裏不能再待了。”

曲非煙說:“好,我這就去找。”雖然聽說她要在人身上縫針覺得萬分詫異,不過這人是令狐沖的小師妹,令狐沖已經危在旦夕,再在傷口上縫幾針,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吧?曲非煙先是拿了繡花針過來,這是每個閨房裏都有的,然後又去找人擡擔架。

岳靈珊先將傷口縫合,塗上天香斷續膠,過不多時血便止了,不過他胸口的大穴仍然不t能解開。令狐沖重傷之下,還發起了高燒,燒得迷迷糊糊,他身上又豈止是胸口那一處傷口,胸口只不過是致命傷罷了,其他胳膊前胸後背甚至腿上都有傷。總有已經發炎的,又加上失血過多,才導致了這場高燒,岳靈珊用極快的手法清理了他身上的傷口。

令狐沖模模糊糊之中,竟然覺得小師妹在的床邊照料他,他沙啞的聲音開口:“小師妹……”

岳靈珊說:“大師哥,你別動,你受了很重的傷,一動傷口就容易裂開。”

令狐沖終於清醒了過來:“小師妹!真的是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們現在在哪?”

岳靈珊淡淡地說道:“怎麽令狐大俠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嗎?你記不記得自己曾經幹了什麽好事兒?差點讓人一劍捅了對穿!有人救了你,把你安置在妓院裏。”

令狐沖就算在重傷發燒的情況下,也聽出她的不悅,坐了起來,卻扯動傷口,“什麽?你是說我們現在在妓院,那你為什麽又在這?”

這個時候外面遠處想起於滄海中氣十足的聲音:“田伯光,你這個奸賊給我出來?否則我一把火燒了這家妓院!”又有定逸師太的聲音響起:“靈珊你在不在這兒?我是定逸師叔,你是不是被人挾持了?”他們都是武林中人,內功深厚,所以話音傳的也遠。

令狐沖此時更是驚訝,心想:為什麽他們會找到這兒來,還要找小師妹,這裏如果是妓院,那真是不得了!因為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妓院乃是藏汙納垢之地,若是真的被他們發現小師妹在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不用說,小師妹又怎麽會來這種地方,一定是為了他中了奸人的毒計!

外面更是傳來說話聲:“怎麽會呢?華山派的女弟子怎麽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師太你是不是弄錯了?”

定逸的聲音說:“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我徒弟儀光說跟蹤靈珊和那小姑娘到這附近,如果她不在這兒最好,如果在這裏被人挾持,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岳掌門交代了!”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定逸師太拼著出家人跑到妓院來,說出去不好聽的名聲,也要親自來找人了。是她讓儀琳和岳靈珊照顧那小姑娘的,如果最後有什麽差池,她真的無顏面對岳不群了。

田伯光果然在這家妓院裏,他雖然是淫賊大盜,不過卻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再說他興致被打擾,就和於滄海唇槍舌戰了起來,之後又變成了刀劍相向。

那一邊定逸師太沒喊出來人,就挨個房間搜,他們還帶著劉府的一幹弟子,所以要搜過來,也是遲早的事兒。

這時候曲非煙也從暗門讓兩個粗布打扮的長工擡了擔架過來,“岳姐姐,擔架找好了,現在怎麽辦?我們還出不出得去?”

曲非煙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她悄悄來此地救人是一回事,若讓人大張旗鼓的從妓院把她搜出來,她也會面上無光,試問哪一個女孩子願意被人與這裏扯上關系。就好似人生誤點,到時候就算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令狐沖剛醒過來,對這種局勢尚且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知道萬萬不能讓人看到小師妹在這,小聲說道:“小師妹,幫我把大麾披上。”他是想讓披風擋住他的血跡和傷口,強撐著去應付別人。他們雖然看不到,但是聽得到,劉府的弟子已經一間間搜過來了。這間房間雖然是由暗門通過來,但是自有門窗,就算位置偏僻了一些,早晚會讓人找到這。別說事情是因他令狐沖而起,就算不是,他為了保住小師妹的名節與聲譽不受損,也心甘情願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岳靈珊說:“不行!我不能讓你傷上加傷。”就算習武之人的體魄強健,但是令狐沖幾乎流掉了身體一半的血,她剛才探過他的脈搏微弱,如果真的讓他再強撐搞不好小命就要沒了,直接可以全劇終。

岳靈珊想了想對曲非煙說:“非煙,我們把衣服換了!”她和曲非煙換上了兩個長工的男裝衣服。讓兩個長工換上她們的衣服出去引開別人的註意,外面傳來喊聲:“岳姑娘在那兒!”

趁這個機會,岳靈珊和曲非煙擡上令狐沖,運氣輕功幾個起落,已經飛出群玉院。

曲非煙的輕功低微,所以幾乎全靠岳靈珊撐著,她讓曲非煙幫忙擡著,不過是為了保持擔架的平衡,不讓令狐沖的傷口受力而已。不過就算如此,那她也穩穩當當,沒有摔著令狐沖。

在擔架上的令狐沖還在驚訝,不知道小師妹何時何地習得了這麽高明的輕功,令狐沖闖蕩江湖多年,自然知道這一身輕功非比尋常,他甚至都沒在別人身上見識過。恐怕就連他師傅都不會。

他們在幾個街區外面落下,面前正好是一家大客棧,岳靈珊進去開了兩間客房。不過因為劉正風金盆洗手的事情,引來武林同道中人爭相到衡山城來祝賀,客棧裏根本早就已經人滿為患。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岳靈珊一人發了一錠銀子,占據客棧天字一二號、二號房的人就騰出了地方。

讓令狐沖在一間房間裏休息,岳靈珊和曲非煙在另一間換好女孩子的衣服,“非煙妹妹,委屈你了。”

曲非煙卻覺得十分驚險刺激:“姐姐,你這一手輕功當真是獨步武林,就連青城派的餘滄海還有衡山派的定逸師太都沒能發現我們的行蹤,可見你比他們都高明多了。”

岳靈珊說到:“你若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呀。”

曲非煙又驚又喜:“真的?”

岳靈珊說:“你救了我大師哥的命,一套輕功算得了什麽。”

曲飛煙明顯很心動,不過她年紀雖小,心中也很有成算,“學了你的武功,豈不是要入華山門下?我可不能加入華山派!”

岳靈珊笑道:“不要你入華山派。”

曲非煙又說:“你不知道我是什麽人,若是知道一定不願意和我結交,更不會傳武功給我了。”

岳靈珊說:“不論你是什麽人,我岳靈珊只知道你是我師兄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恩人。”

曲非煙紅著臉說:“其實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救他,是我爺爺救他,又點了他的穴道。”

岳靈珊說:“不錯,點穴的手法我看過沒有三十年的功力確實很難做到,原來,我大師哥的救命恩人是你爺爺。”

岳靈珊走到了桌子邊,因為這是天字號房,所有的配備都還算齊全,有紙有墨,岳靈珊當場手書,一揮而就,開頭題著‘淩波微步’四字,其後繪的是無數足印,註明‘歸妹’、‘無妄’等字樣,盡是易經中的方位。

曲非煙好奇地走過來:“姐姐,你在寫什麽,淩波微步,是一套武功?”

岳靈珊擱下筆,吹了吹未幹的墨跡,把這張薄薄的紙送給曲非煙:“你不是覺得我這套輕功不錯嘛,我如今把功法口訣寫下來傳給你。你如果不懂周易便看不懂,要學此法,需先讀懂周易,好好研究,學會之後就把這張紙燒了。”

曲非煙吃驚道:“啊?真的送我,那怎麽好意思。”她眼現歡喜之色,對於岳靈珊的輕功,她是親眼所見的,的確非常羨慕,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做到她那樣。曲非煙是小孩子,縱然覺得厲害,也不是特別識貨,以為這輕功既然能夠寫在紙上,並不是特別難得,殊不知這張紙在完成之後早就是可以列入頂級武功秘籍的行列。

不過,自然有那識貨之人。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救人一命固然是重恩,可是小友這份絕頂的輕功厚禮也的確是太過貴重。何況外人不便修習華山派的武功,若是讓你爹爹知道了,你將這樣一個寶貝隨手送人,必然要受到責難。”

曲洋讓孫女去劉府上找人救令狐沖,他們祖孫雖然是隱居在江湖上的魔教人,不再過問教中事,但到底也是出自魔教,怎麽能放心讓自己年幼的孫女一個人跑到正派之人聚集的地盤上而不管不顧呢,所以他一直都跟著她們,本來沒打算現身相見。可是看到岳靈珊寫出的‘淩波微’步乃是一門極上乘的輕功身法,以易經八八□□卦為基礎,使用者按特定順序踏著卦象方位行進,從第一步到最後一步正好行走一個大t圈。此步法精妙異常,這樣一份厚禮,他不得不現身相見了。

曲非煙走過去,去拉那一位看起來只四五十歲年紀帥大叔的袖子,依賴地說道:“爺爺,你來了!”

岳靈珊說道:“老先生不必憂心,我這輕功並不是華山派傳下來的,所以我有權利將它轉贈。何況我見到非煙聰明伶俐,十分喜歡,願意將此輕功相贈,算是為這部功法找到一個傳人。”

曲洋有點兒驚訝,這樣的話,如果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人說出來似乎更符合身份一些,而由比非煙大不了幾歲的岳靈珊說出來就有些老氣橫秋了。

隨後,就算是曲洋表明魔教長老的身份,他見岳靈珊雖然有點詫異,但是仍然沒有收回贈送功法的承諾。曲洋也不由得感嘆,大千世界真的是什麽樣的人都有,沒想到偽君子岳不群會生出這樣一個女兒。岳不群成名已久,早在一二十年就已經闖蕩江湖,接任掌門,執掌華山派,進入到武林同道的視角當中,其實每個人是什麽身份做出過什麽事,大家心中早有定論。所以早就有人心中覺得他是個偽君子,曲洋便是其中之一,對於岳靈珊的慷慨才會更感詫異。曲洋倒是沒想過岳靈珊此舉會有什麽陰謀,就像是他救令狐沖的時候也沒想過什麽陰謀一樣。

岳靈珊的詫異並不是驚訝於他們的身份,而是驚訝於他為了推辭竟然會表明身份,可見此人雖然身在魔教,但也不失為一個正人君子。更何況是魔是正,她根本不會以所謂的正派和魔教來區別。正派之中不乏偽君子真小人,魔教之中亦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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