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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心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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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心計8

全妃說:“看來彩蘭很討嬤嬤的喜歡, 為她說了這麽多好話,我都要吃醋了。” 全妃從小失去母親,由崔嬤嬤一手帶大, 他視崔嬤嬤就如同親娘一樣。

崔嬤嬤說:“奴才是就事論事, 也想為主子分憂, 您有什麽好吃醋的,嬤嬤還是對娘娘最好。”

全妃說道:“其實我本來確實有陪養彩蘭的心思, 不過看她似乎心思不純,未必一心向著我, 所以我打算再考慮考慮其他人。”

崔嬤嬤說:“主子從何看出彩蘭的心思不純呢?”

全妃說:“她到底是皇後派來的人,我不知道她的底細,上次出宮我告訴她也帶著她,就是想試探試探她到底如何。嬤嬤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走到疫病村子村口的時候, 彩蘭忽然把腳給崴了”

崔嬤嬤說:“是呀,那時娘娘你非要奴才留下來照顧彩蘭,讓你一個人進了村子,我是又後悔又著急。”

全妃說:“嬤嬤真的覺得會有那麽巧的事?就算是巧合,那也是一個避重就輕的巧合。你說是崴了一下腳嚴重,還是跟我進村子可能得疫病丟了性命更嚴重?”

崔嬤嬤驚訝道:“娘娘,你的意思是彩蘭是故意崴的腳?”

全妃說說:“我不能確定她是否故意,不過,她因此失去了一次與我共患難,讓我信任她的機會。”

崔嬤嬤說:“奴才明白了,看來是奴才老糊塗了, 沒有想到那麽多。我只是看著她的年紀與我失散多年的女兒有些相仿,所以想多照顧她一些。那娘娘有沒有什麽其他人選呢?”

全妃說道:“本來我相中了彩橋, 她的人品不錯,忠誠機靈,而且又沒有其她依靠,上次如果蕓妃沒有覆寵的話,我會把彩橋調到我的宮裏來,可惜,她現在只能留在她原主子的身邊了。”

崔嬤嬤說:“那奴婢再幫娘娘好好留意一下咱們宮中的人,看看有沒有可以培養的,就把她調上來在娘娘身邊伺候。”

卻不知道她們的對話,已經被前來送東西的彩蘭在門外全部聽了去。彩蘭知道全妃對她似乎是心存疑慮,並不太看重,也並不打算重用,還要調下面的宮女上來,那她豈不是就要被排擠下去打雜?彩蘭覺得十分的冤枉,她確實是從皇後宮裏調過來的,不過她在皇後宮裏也不受重用,她也不是皇後的人,皇後沒有給過她任何指示,讓她來監視全妃的一舉一動等等,她甚至上次想向皇後報告全妃偷跑的事情,都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左思右想之下,她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在全妃那裏得不到信任,那她為何不另投明主?她在這後宮待的時間不短了,看得很清楚,皇上心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就是皇後和全妃,而且皇後還比全妃更加有權有勢。她原來確實很不起眼,皇後才看不上她,不過現在她可是在全妃宮裏的,情況已經不同了,皇後或許很需要她。

這天,皇後宮中的太監前來報告說,全妃的宮女踩蘭求見。皇後以為是全妃有什麽事情讓彩蘭前來通傳,所以就不太在意地讓她進來。

自然有大宮女代替皇後問她是幹什麽來的。誰知道彩蘭進來之後,就吞吞吐吐的顧左右而言他,似乎是想暗示,讓皇後摒退左右,然後她再將事情說與皇後娘娘知道。

皇後笑道:“彩蘭,你也是從這儲秀宮中走出去的,應該知道本宮宮中所有的奴才,都是本宮的親信,沒有什麽他們不能聽的。你有什麽話就說吧,若是沒有,就快回去伺候你的主子。”

彩蘭後背有些冒冷汗,覺得自己這麽突兀的前來見皇後,似乎有些莽撞了,不過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是硬著頭皮說,她願意在全妃身邊做皇後的內應,承乾宮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向皇後前來稟報。

皇後沈吟道:“是你自己這麽想的,還是全妃來讓你這麽說的?”

彩蘭立刻表明,自己絕對不是來使反間計,“全妃娘娘什麽都不知道,這是奴才自己的心意,奴才自從離開儲秀宮之後,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娘娘的音容,希望能為皇後娘娘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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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說道:“能為本宮盡忠之人不知凡幾,本宮覺得你可能是想多了,全妃宮中的事情,本宮若想知曉自可以派人去問全妃,何須用得著安插一個人來做本宮的內應呢?你這樣可以隨意出賣主子的奴才,本宮不敢用,來人,把彩蘭送回承乾宮去。”

“是!”立刻有兩個太監上前,把已經癱軟的彩蘭帶了出去。

宮中其他的宮女太監們也都很是不屑彩蘭的做法。皇後娘娘若是看得上她,又怎麽會把她打發出去?既然已經是承乾宮的人,不好好安守本分,竟然又來皇後面前興風作浪。大家都覺得皇後沒有對彩蘭進行嚴懲,而只是讓人把她送回承乾宮,簡直是便宜她了。

彩蘭蒼白著臉,被儲秀宮的公公帶回了承乾宮。全妃當時還嚇了一跳:“到底發生何事啊?彩蘭她怎麽了?”

跟著一起來的儲秀宮副總管康公公對全妃解釋了一番皇後將彩蘭送回來的原由,並且傳皇後口諭,讓全妃好好管教,對下屬不要太過嚴苛,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康公公說得義正言辭,也在心中暗笑,這位寵冠後宮的全妃,真以為什麽人都可以隨便上位,竟然連身邊的奴才都約束不好。

全妃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還得向康公公回覆,說到:“有勞康公公幫本宮稟明皇後,本宮一定會約束好手下的奴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彩蘭貿然去擾了皇後的清靜,本宮會嚴加管教,稍後會親自挑選兩盆栽種的花卉,向皇後賠罪。”

康公公說道:“那奴才先回去覆命了。”

承乾宮裏,彩蘭跪在沈著臉的全妃面前,苦苦哀求道:“全妃娘娘,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並不是有意想出賣主子,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聽到主子和崔嬤嬤說不信任奴才,才一時昏了頭,做了錯事,不過奴才及時醒悟了,而且也沒有跟皇後娘娘說任何承乾宮的事,您看在主仆一場,就饒了奴才吧。”

全妃一直聽她在那跪求,仍然無動於衷,也不說一句話,任由彩蘭在那裏說得口幹嗓啞。如果不是皇上駕到突然打斷,恐怕全妃真的是打算就讓彩蘭一直這樣擔驚受怕地哭著求諒。可見,全妃對彩蘭並不是不生氣。

皇上從外面走進來說:“什麽事呀?朕在外面就聽到了求饒聲。”

彩蘭因為皇上的出現,獲得了一絲喘息之機。全妃說:“只是小事,這個奴才做錯了一件事,奴才打算對她小懲大戒。” 她對彩蘭說:“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彩蘭向皇上和伊蘭磕了個頭就退了出去,知道今天全妃雖然沒有開口罰她,卻讓已經讓她急得嘴裏起了火泡,額頭也磕腫了。看不出來平日裏看起來平靜淡然不食人間煙火的全妃,原來才是狠角色,未曾指責她一句,又不叫停,就能讓她遭這麽大的罪,而她彩蘭有眼無珠,已經狠狠得罪了她,而且還因為此事讓全妃成了皇後娘娘和儲秀宮的笑柄,日後她豈不是更沒有好日子過!

彩蘭是個心思活絡的人,不甘心平庸,更不想在這裏受人搓磨,所以才自己找了這麽多麻煩。但是她絕對不會在這裏就認輸,剛剛看到皇上一進來,全妃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就算是能折磨她的主子,一到了皇上面前,也都變得乖乖聽話。彩蘭找了面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就算沒有多麽漂亮,但是與全妃相比,她自認也要比全妃好看。全妃只不過是被錦衣華服堆砌出來的貴氣。在這宮裏想要不被人欺負,還是要靠自己向上爬。

於是,彩蘭在承乾宮裏一邊受著眾人的鄙視,一邊尋找翻身的機會,她這人膽子大,又有野心,自然把目光投在皇上身上,暗中想象若是皇上垂青於她,讓她也成了妃子,那麽她一定會好好把握機會,扶搖直上,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自己。

全妃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會有這麽大的野心,她為了保持自己一貫的形象,並沒有對彩蘭嚴加打罵,只不過是把她邊緣化,不再讓她在跟前伺候,讓她去出門送個東西什麽的。這樣她就不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更別想用這些東西去,有貳心再出賣全妃。

朝堂上爆出漕運因為運河泥沙淤積,行船越來越不方便的事,為皇城輸送糧食造成很大麻煩。此時的大清國,稻米糧食的主要產地還是在南方,全由一條運河供應北京的糧食。運河若是不通,北方將斷糧,會造成很大麻煩。有人提議用海運代替漕運,只不過海上的風浪大,船吃重不穩以及各種現實問題,海運的風險要大很多,一旦海運失敗,將會損失的就是整船整船的糧食。

皇上為了兩派人,一派堅持漕運,一派堅持海運而在煩惱,明明很緊急,需要馬上作出決定的事情,他說他需要一些時間再做決定。舒明阿已經壓下心中事事印證的駭然,也支持皇上好好思考再做決定。

舒明阿決定回去之後再反反覆覆的將沅婉講出的夢境好好回憶斟酌,務必不能走上以前的老路,害得家破人亡,害得自己的女兒在後宮都沒了立錐之地。佟家跟著大清的皇上入關,一直都是一等一的世家,不能中途敗在他手裏。

皇上之前只聽到兩派各執己見相爭,聽到舒明阿竟然支持自己遲一些再做決定,難得的對他笑一笑。心想,不僅沅婉善解人意,看來舒明阿也很有做一個賢臣的潛質。

皇上之前被雙方吵得頭疼,不想讓任何人跟著,要一個人走走。出來被指派給別人送東西的彩蘭正好路過,看到小蔡子,小蔡子和彩蘭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平時也說得上話,她問過小蔡子才知道,原來皇上是有些心煩,於是她想到了一個玩意兒!彩蘭在入宮之前曾經在雜技班學過不少東西,立刻讓人找了一個她會玩的飛天陀螺,在皇上必經之路上玩了起來。皇上走到這兒,果然看得很入迷,看到高興處還拍手叫好,“能博皇上一笑,奴才就心滿意足了。”

彩蘭還教皇上怎麽玩這個東西,皇上玩了一會兒之後,果然心情被吸引,腦子中不再想著朝廷大事,心情好了很多。之前他就算對彩蘭的印象不深,這一次也印象足夠深刻了。

此後,彩蘭經常替全妃來送湯湯水水給皇上,或者有時候全妃做了拿手的小菜,會讓人前來邀請皇上,彩蘭也會爭著做這個跑腿兒。全妃看不到她,想不起她這個人,但是彩蘭自己在皇上面前已經混得很熟了。

皇上也以為全妃對彩蘭十分信任,要不然怎麽每次都派她送東西,而且還會讓這個奴才特地的多加關心自己幾句。

雖然大清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是後宮不能幹政,但是當今的道光皇帝並不是一個嚴於約束自己的人,他回到後宮之後想放松心情,若是有什麽煩惱總會不經意間的帶上幾句前朝之事,所以全妃自然也知道皇上是因為想推行海運又不得其法的事情在煩惱著。而且她的父親一力堅持皇上推行海運,這麽久了都沒有消息,全妃也替父親著急。想到能夠幫父親一把,於是她出宮見了從小認識的一位朋友,也是頤齡的得意門生富察鄂泰,富察鄂泰曾經在朝為官,後來說想去看一看這個世界,就辭官去廣州待了三年,不久剛剛回京,全妃說服他重新做官,幫助皇上推行海運。

富察鄂泰在廣州的三年確實長了不少見識,也學了一些洋人先進的方法,皇上令他去多方搜集證據去考證,看看海運之事到底可不可行。富察鄂泰的到來確實幫上了不少忙,皇上心情大好,正在這時,皇太後派人來傳在一起慶祝的皇上和全妃,讓他們到壽康宮相見。

原來皇太後針對的還是全妃,她問富察鄂泰胎是誰舉薦的?皇上和全妃見太後明明已經知曉是誰,只能如實回答是全妃舉薦。

皇太後勃然大怒,說後宮不得幹政這條規矩,到底有沒有人放在眼裏?全妃一犯再犯,皇上也百般縱容。若是皇上對全妃繼續縱容下去,再不加以嚴懲,那麽太後這個掌管後宮之人就要親自處置了!

皇上為了平息太後的怒氣,只能全妃從貴妃之位降成全嬪。t還沒開始著手準備的貴妃晉升禮也先不用準備了。

不過皇上心裏知道,他就算將全妃降成全嬪,只不過是為了平息皇太後的怒氣,他對伊蘭還是感情如初,沒有真的冷落她。

這天,彩蘭捧著一個托盤來到養心殿:“奴才參見皇上,全嬪娘娘讓奴才送來兩個用伊蘭花做的香囊給皇上。”

皇上笑道:“依蘭真是關心朕。”

彩蘭說道:“全嬪娘娘還做了蘇杭的糕點,想請皇上到承乾宮一聚。”

皇上說道:“朕正打算過去。” 他問一旁侍立的小太監:“小蔡子,你說朕是帶玉如意還是帶金釵給全嬪好呢?”

小蔡子回答說:“依奴才看,只要是皇上的心意全嬪娘娘都會喜歡的。”

皇上笑道,“你說的沒錯,哎,彩蘭,你覺得呢?你覺得全嬪會喜歡哪一個?”

彩蘭目光轉了轉,說到:“倘若皇上想送禮物給全嬪娘娘的話,請您三思。”

皇上問到:“為何呀?”

彩蘭不卑不亢地說:“這次是皇太後出面懲罰全嬪娘娘,皇上如果賞賜全嬪娘娘貴重禮物被皇太後知道了,她會以為皇上陽奉陰違,明降暗賞,萬一惹得皇太後不快,全嬪娘娘就更難做人了。”

皇上聽了這話,果然不像剛才那樣興致勃勃地挑選禮物,而是將東西放下來說:“這一點朕果然沒有想到。”

彩蘭福了福身,說:“是奴才多嘴,其實這次全嬪娘娘也有不當之處,皇太後一向都不喜歡全嬪娘娘,如今又認為娘娘不把祖宗的遺訓放在眼裏。皇上處在皇太後和全嬪娘娘中間,真的很為難,奴才也替皇上辛苦。”

道光一手扶著太陽穴,說到這兒,他也感到頭疼。太後和伊蘭之間的關系不知道何時才能改善。

彩蘭見皇上不說話,也是稍稍有些怕了,立刻跪下說道:“奴才知錯了,奴才該死。”

道光對待後宮女人一向溫和,而且他並沒有生彩蘭的氣,說道:“你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先起來吧。”

彩蘭柔聲說:“謝皇上。”

皇上說:“小蔡子,禮物暫且先收起來。不,派人送到蕓妃和祥嬪那兒吧,她們都懷著孩子,很是辛苦,給她們一人一個。”

“是。”

彩蘭看到皇上一手扶著頭,沒有了剛才的興致勃勃,變得沈靜下來,說道:“皇上是頭痛嗎?讓奴才幫您按摩一下。”

皇上看了看她,嗯了一聲。彩蘭興奮的走到皇上身邊,雙手的兩指搭在皇上的太陽穴上為他輕輕地按摩起來,他的手指微涼,這涼意剛好可以使穴道舒服一些。彩蘭還一邊按一邊輕輕地說:“皇上,這個力道舒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再重一點。”

道光閉目:“嗯,再重一點也好。”

彩蘭利用各種接近皇上的機會,能夠近距離接觸皇上就近距離接觸,能夠有肌膚相親就盡量肌膚相親。不過皇上也並不是一個饑不擇食的人,他的後宮妻賢妾美,妃子眾多,倒是對彩蘭沒什麽意思,只把她當成一個有一點熟悉的普通宮女。這使彩蘭暗暗著急,如果她不成功,又被全妃知道她這些日子做的這麽多事的話,一定不會像上次那樣放過她。

所以彩蘭決定下一劑猛藥,務必能夠成事。她讓皇上身邊的小蔡子幫忙,小蔡子和她向來都是朋友,經不住彩蘭的哀求終於答應下來。所以彩蘭再一次的以為全妃送湯為名來見皇上,還在湯裏加了一些可以使人燥熱的藥材,然後她就等在皇上身邊服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兩個人激情之時,不小心之中湯碗竟然打破了,皇上忽然清醒過來,讓她立刻退下。

天漏偏逢連夜雨,彩蘭衣衫不整的樣子從皇上房裏出來,剛好被儲秀宮的小季子看了個正著,回去稟報給皇後。

於是沅婉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承前宮。

全嬪在宮門口迎接,“不知皇後娘娘前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全嬪見到皇後前來十分驚訝,皇後一般不愛到這兒來,這好像還是是第一次。

皇後說道:“聽說承乾宮多得皇上眷顧,風水好,就連宮裏的奴才都比別的地方膽子大。”

全妃聽懂她的意思,似乎是宮中的哪個奴才出了問題,立刻說到:“還請皇後娘娘明示,妹妹不懂您的意思。”

皇後說:“本宮要讓手下的奴才辨認出一個人,全嬪把你宮裏的宮女全都召集過來吧。”

全嬪讓崔嬤嬤找所有人過來,所有宮女在承乾宮的主殿裏一字排開。皇後對身邊的季公公點點頭,季公公走過去看了一遍,點出彩蘭:“就是她。”

彩蘭立刻跪下來:“奴才不知道犯了什麽錯,請皇後娘娘開恩,全嬪娘娘要為我做主啊。”

全嬪看向皇後:“皇後娘娘,不知道彩蘭又犯何事?”

皇後說:“所犯何事?難道全嬪竟然全不知情?她竟然膽敢勾引皇上!宮女勾引皇上罪該致死,全嬪,本宮還要問你,你到底是怎麽教導奴才的,這個奴才在本宮宮中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到你這兒不到半年,就學了這一身的歪風邪氣!”

承乾宮其他所有宮女都在,此時卻恨不得把自己縮到地方之中。

全嬪抿了抿唇說道:“皇後娘娘可有證據?”

季公公走上前:“全嬪娘娘,奴才昨日親眼看到這個彩蘭衣衫不整的從皇上的寢宮出來,奴才問了皇上身邊的陳公公以及小蔡子等人,她是奉了全嬪之命為皇上送湯的,奴才想全嬪娘娘不會不知道吧。”

要人證的話簡直一抓一大把,養心殿的奴才們眼神兒又不是不好,只要隨便帶來問一句,就知道是不是這麽回事兒。

全嬪看著彩蘭的目光幾乎要冒出火來,她昨日根本就沒有讓彩蘭去送湯,看來這個奴才是膽大包天自作主張,不過她又不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不僅是彩蘭私自勾引皇上,那麽她這個主子被利用得這麽徹底,被隱瞞得這麽嚴實,會顯得她很無能,在皇後面前,她丟不起這個人!

全嬪說:“彩蘭,是否真有此事,你最好如實交代清楚。”

彩蘭狡辯地搖頭說:“奴才沒有啊,奴才絕對是冤枉的。” 這個時候如果她承認,立刻就是死路一條。

皇後說:“本宮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麽容易招認,本宮也沒有閑情逸致在這裏聽你狡辯,來人,把她押入天牢,交由慎刑司審問。”

全嬪眼中的快意一閃而過,皇後一向公正,她不會為了一個彩蘭而跑到這裏嫁禍,而且以彩蘭的表現,看來這事都是真的,正好全嬪她不想沾手,就讓皇後娘娘帶走,也算是眼前清靜。可是她擡頭,忽然看到崔嬤嬤在外面極力的在向她擺手,似乎不想讓皇後帶走彩蘭,還有什麽話要說。

他們表現的那麽明顯,皇後又豈會看不見,沅婉神色自若的坐在承乾宮的主位上說:“全嬪,你的嬤嬤似乎是有話要說,不如你出去聽聽她要說什麽?或者叫她進來當著本宮的面,有什麽話說清楚。”

全嬪立刻說道:“皇後娘娘恕罪,崔嬤嬤她不懂規矩,奴才這就把她叫進來,奴才這兒沒有什麽是不能讓皇後娘娘聽的。”

皇後忽然換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算了,老人家可能見了本宮緊張,再有什麽說不清,耽誤了全嬪的大事,本宮給你一點時間,你們去偏殿說吧。”

全嬪求之不得:“是。”全嬪帶著疑惑去見崔嬤嬤,不明白為什麽今天崔嬤嬤會如此行事,她一向都是很懂規矩的,為什麽非要在皇後在這的時候把她單獨叫出來說話,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等到片刻之後,全妃和崔嬤嬤再回來,皇後見到崔嬤嬤額頭明顯已經破裂,應該是以頭觸地不斷的磕頭所致。全嬪的口風也變了,不想讓皇後將彩蘭交到慎刑司去。

沅婉說:“不交給慎刑司,交給皇太後也是一樣,勾引皇上這條罪名,皇太後一定會判她死罪。”

這時崔嬤嬤突然跪到地上向皇後磕頭,激動道:“皇後娘娘,我求您放過彩蘭吧,奴才求您了,放過彩蘭吧。”

皇後看了看崔嬤嬤說:“原來你的額頭就是這麽傷的,看來你對這個宮女倒是真好,把她看成親生女兒一樣。” 她這話音一落,全嬪還有崔嬤嬤都是一僵,崔嬤嬤更是不敢吭t聲了。

全嬪說道:“皇後娘娘,彩蘭沒有勾引皇上。”

沅婉:“你怎麽會知道,難道彩蘭是受了你的指使才這麽做?全嬪,你宮中的宮女發生這種醜事,你情何以堪?難道你還想主仆共事一夫?”

全嬪捏緊了手中的手帕,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她盡量保持面色不變地說道:“皇上說過,想納彩蘭為妃,所以她不算是勾引皇上。”

皇後驚訝地說道,“皇上要立她為妃?” 看了看了委頓在地的彩蘭,可能是真的怕的要死,她鼻涕眼淚都呼了滿臉,就算她是幹幹凈凈的,頂多算得上是清秀。“假傳聖旨,可是死罪。既然全嬪這樣說,那我們就去向皇上求證一番吧。”

皇上還從沒見過這個陣勢,皇後帶著全嬪來找他,等到聽她們敘述之後,皇上的臉色也已經沈了下來。沅婉說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您是否真的說過要納這個采藍為妃子,還是全嬪在假傳聖旨。”

皇上還能怎麽樣?他一向那麽愛伊蘭,難道說她真的假傳聖旨?但是皇上知道沅婉待他也是一片真心,不願意在皇後面前說謊,當真叫他很是為難。皇上沈默不語,殿中也無人發出什麽聲音,針落可聞。

皇後突然說到:“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看來皇上真的對彩蘭有意,那麽是臣妾莽撞了。”

皇上:“沅婉……”

皇後說:“臣妾並不是小氣之人,宮女之中若是有佼佼者,能夠得到皇上的青眼,臣妾也很願意她成為臣妾的新妹妹,既然皇上喜歡彩蘭,那麽就給她一個名分吧。”

皇上見還是沅婉不願意讓他為難,退了一步,心中覺得十分溫暖:“這種小事全憑皇後做主吧。”

皇後笑道:“那是當然,安置皇上的妃子這是臣妾應盡的本分,現在宮中已經沒有完全空置的宮殿了。彩蘭是全嬪宮裏的人,承乾宮只有主殿住了人,其他偏殿都還空著,冷冷清清的,我看不如就讓彩蘭繼續留在承乾宮,就住在承前宮的偏殿好了,她與全嬪昔日是主仆,如今成了姐妹,想必感情會更加親近,更願意住在一起。”沅婉故意問:“全嬪,這個妹妹是你一心求來的,你們說是不是?”

全嬪從皇後一開口就知道事有不好,她的手掌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戳爛了,但是確實如皇後所說是她一心相求,皇上才答應納彩蘭,全嬪:“但憑皇後娘娘做主。”

彩蘭和崔嬤嬤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謝皇後娘娘。”

事情解決了,一行人要告退出來時,皇上對皇後說道:“對了,沅婉,今天朕想聽你彈琴,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耳福。”

皇後向他笑了笑,全嬪更加失落,知道今天皇上幫自己圓謊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典,就算皇上當著她的面跟皇後打情罵俏,她身為一個妃子也不應該表現出任何不滿。

全妃此人,其實是有極大的控制欲,她之前做穆親王福晉的時候,就眼中一心只有穆親王,之後做了皇上的妃子,也是一心一意的愛皇上,她也希望皇上對她也是如此。可惜,皇上早已有正宮皇後,對她雖然愛護有加,十分縱容,卻不可能像是穆親王一樣當她是唯一。

特別是經歷過後宮這麽久,這麽多事之後,全嬪也意識到,自己只不過是皇上眾多妃子中普通的一個,她的優勢越來越小,敵人卻越樹越多。現在宮中還有兩個妃子已經相繼懷有身孕。就算現在皇上對她好,也難保日後色衰而愛馳。

全嬪控制欲強,眼中又不容沙子,平時皇上去別的宮中,她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只當眼不見心不煩,可是現在本來清靜的宮裏,現在要有另外一個女人作為第二個女主人住進去,還是之前在自己面前小意奉承的奴才。全妃只覺得像是吃了一個蒼蠅那樣膈應,可是她又不能見死不救,因為她一向視為親娘的崔嬤嬤,今日竟然性情大變,突然以性命相求,求她救她的親生女兒彩蘭。全嬪又怎忍心讓嬤嬤傷心,會不答應呢?

皇後最後幹脆利落地把彩蘭塞進了承乾宮,這一擊對全嬪的傷害最大,她甚至覺得皇後之前所作所為全部都是故意的,她根本未必是想處死彩蘭,而最終目的,就是要把彩蘭塞進承乾宮,故意來惡心她。

晚上,皇後和皇上把酒言歡的時候,皇後戲稱,要為皇上廣選後宮,把所有宮殿的正殿偏殿都住滿。皇上聽了之後哈哈大笑,覺得皇後當真是他的開心果。皇上好好的陪了皇後一陣子之後,又在後宮其他妃子那留戀很久,才重新來到承乾宮見全嬪。

事過境遷之後,全嬪十分忐忑,認真的向皇上道歉。道光一開始確實覺得被最信任的人傷了心,他之前是曾經為了求伊蘭,而納伊蘭為妃,但是不代表他會為救一個其他不相幹的女人,做同樣的事情。皇上這一次納彩蘭,完全是幫助全妃圓謊,其實他並沒有什麽損失,自己還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靜貴人——就是曾經的彩蘭。

一開始,在全嬪的對比之下,靜貴人當然沒有絲毫立足之地,皇上只當她是個擺設,不過彩蘭這人就算是在一個宮女的時候都有辦法幾次三番的去勾引皇上,甚至最後一次還差點成事,她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的貴人,又怎麽會次次落空呢,所以在精心布置了幾次之後,皇上就自動自發的來到了偏殿。

而且這位靜貴人膽子大,為了留住皇上費盡心機,想了不少的辦法,讓皇上欲罷不能,連著好幾天都在她那裏。

明明同在一個宮裏,全嬪卻被排除在外,有的時候甚至被嘗了鮮的皇上給忘了。全嬪這才深刻的體會到近在咫尺與遠在天邊是何種距離。為此,她幾乎氣得咬碎了銀牙。而她平時最親近的崔嬤嬤看到皇上對靜貴人很好,也跟著由衷的高興,每天都是容光煥發,一點都不能體會到主子的失落。

全嬪為此也感到十分失望,她能體會崔嬤嬤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女兒的心情,但是她找到了女兒卻直接把自己這個主子扔到一邊,就有些太不應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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