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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心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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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心計4

第二日, 舒明阿就帶著蕓妃的家書,在朝堂上公諸於眾,大力支持皇上所提議的減稅政策。跟隨舒明阿一起附議的大臣有不少, 這其中就包括之前同樣反對減稅的烏蘇安格和慶親王。

道光皇上簡直是覺得驚喜, 沒想到一個廢妃的一封家書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力量!卻不知道舒明阿為了勸動慶親王與烏蘇安格私下裏花了不少的力氣。

道光高興的回到後宮, 直接到達儲秀宮,自然也要見一見慕雲。

皇後這時也開口為了慕雲向對皇上求情:“皇上, 妹妹她知道錯了,不過她變賣珠寶也是因為被逼無奈, 連家裏的老人都鬧得自殺,可見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不論怎麽說,慕雲也跟了皇上一場,再讓她做宮女不太合適吧。”

道光皇帝本來就覺得這次政策能夠成功慕雲貢獻出來的家書幫個大忙,她也算是功臣, “那朕就做主恢覆蕓妃的位分好了,還回去住到景仁宮。蕓妃,你能有今天都因為皇後寬容仁愛,你還不謝謝皇後。”

蕓妃激動地叩首道:“奴才謝皇上,謝皇後娘娘。”

在這之後,皇後讓蕓妃把那個丫頭踩橋重新領回景仁宮去,並且好生給那個彩橋治傷,讓她們主仆兩個盡釋前嫌,到底能不能做到心釋前嫌,沅婉不知道,不過這樣一來, 就算是全妃再眼饞人才,也不能越過蕓妃, 把彩橋收入她的宮中了。

蕓妃的起起落落後宮眾人也是唏噓不已,蕓妃自此以後果然性格變了很多,還成了皇後的死忠,為人也變得內斂起來,不過卻比之前更加難以對付了,跟她頗有夙願的成妃,林貴人等人深受其害,為此苦不堪言。

沅婉去太後宮中請安的時候,被太後旁敲側擊的敲打,說後宮不得幹政,不論是出發點在哪,這個先例都不能開。沅婉自然表示會虛心受教,會謹記皇太後的教誨,下次不再犯。至於是否真的再犯,只能等事到臨頭再說了。道光皇帝處事有時實在是過於軟弱,難怪能在朝政之事上給他出主意的全妃會出頭。

瑞親王最近心裏在犯嘀咕,以舒明阿的勢力之大,皇後不至於這麽久還查不到他安排的人啊,但是為何一直都沒有動靜?為了利用沅婉對付t皇上新寵的心,讓皇太後更加相信大哥的骨灰已找到這件事兒,瑞親王可是動了腦筋的,把所有人的反應都算在了內。

其實,綿忻與穆親王綿怡是同母所生的親兄弟,就算是年紀多差了幾歲,關系也一樣要好,他也不想大哥出事,只不過,這件事情懸而未決這麽久了,不論是先帝還是當今的皇上,都下過大力去尋找,卻找不到絲毫消息。在中華大地上,但凡有一點兒能找到綿怡的可能,綿忻都不會放過,只是這麽久的無功而返,讓他早就沒有希望了。綿忻心裏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和心裏準備。

他這次夥同皇上用假骨灰欺騙太後,也只是想讓太後安心,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不要再沈溺在愛兒失蹤且屍骨不明的悲傷中了,已死去的人得到安息,還活著的人才能繼續生活。

他安排好了一切,等待皇後和皇後的娘家人上鉤,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

先帝嘉慶皇帝也學他的幾位先祖,並不明著立太子,而是秘密立儲,等到他死後再公布繼承人的人選,這樣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康熙時先立太子,然後引得眾位皇子攻擊太子,使朝廷上黨派林立,各自為政那樣的悲劇。就算嘉慶皇帝沒有明說繼承人是誰,在穆親王入朝之後,大家已經默認是大皇子穆親王了。他在眾皇子中最出眾,文治武功樣樣不差,所以朝中重臣支持他的大有人在。

其實,穆親王的死訊坐實不僅是讓他的前福晉死了心,那些一直在審視道光,等待穆親王回歸的大臣們也同樣死了心,專心侍奉眼前的皇上。

舒明阿正是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在答應皇後之餘也不打算揭穿瑞親王和皇上的把戲,他現在已經貴為國丈,和當今皇上是利益共同體。穆親王的死訊只會使朝廷上下更加團結,舒明阿沈浮官場許多年,又怎麽會拖皇上的後腿把這件事曝光出來呢!所以他繼續按照沅婉的指示查訪穆親王真正的埋骨之處,事實上,他也對穆親王尚在人世不抱希望。

瑞親王心中存著疑惑,所以決定來試探皇後。這天,皇後沅婉在禦花園裏賞花品茗的時候,與瑞親王遇見了。

瑞親王向來都是吊兒郎當的不羈態度:“皇後娘娘,這麽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品茶呀?”

沅婉:“原來是瑞親王,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坐下喝一杯。”

綿忻聽到這話正合心意,剛好還在想找什麽借口能留下來多說幾句,“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皇後打發了跟在身邊的宮女再去沏一壺熱茶來,這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沅婉果然如他所說在悠閑的喝茶,仿佛對其他事情一點都不好奇,沒想向瑞親王打聽任何事,瑞親王剛要將話題引到全妃身上,進而試探他有沒有派人去證實穆親王骨灰的真偽。只聽皇後悠悠的開口道:“戒指丟了”

“什麽?”瑞親王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我曾經送給你的那枚戒指?你……”瑞親王沒想到他會說這個,這個時候還哪顧得上什麽試探別人的事,滿腦子都剩下當年那個定情信物——他送她的戒指。瑞親王自嘲地說:“你早就把它丟了吧,現在又何必跟我說這些。” 、

皇後放下茶杯看著他說道:“我是說那枚戒指不小心掉在了太後宮裏,都說知兒莫若母,我不知道那戒指皇太後是否熟悉,所以不敢去取回來了,這裏跟你說一聲,讓你有個準備,若是太後當真認得那枚戒指向你問起為何會出現在那,你也能夠給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答案。”

瑞親王只覺得今日腦子都不太靈光,甚至人都有些結巴:“你你……是說,戒指你還一直留著?我以為……以為你早就將它拋出腦後了。”

沅婉說道:“你不要誤會,戒指留著也不代表什麽,本宮只是看它好看,一直沒舍得丟掉,而且我早已經不見了戒指,回憶之後才想到有可能是遺落在太後宮中。總之這一次,也應該是拿不回來了,你知道這事就好。”

綿忻沈默了一瞬,終於恢覆了以前伶牙俐齒的本色:“掉在太後宮裏,你就不敢去找回,你是不是怕皇額娘會認出那枚戒指?”

沅婉認真地看著他,“皇太後果真熟悉那枚戒指?”

綿忻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以為那枚戒指是皇額娘給我的送給兒媳婦的定情信物?”

沅婉看出他視此事為有趣之事,頗有戲弄之意,淡淡的說道:“我不會去賭那個可能。”

瑞親王今日心情大好地說道:“我就說你這個人最愛胡思亂想了,還總愛自己嚇自己。其實,皇額娘不認得那枚戒指,那是本王花了所有私房錢給特地定做……既然掉在了壽康宮,我負責幫你要回來。”

沅婉阻止,“別去,既然皇太後不認得那戒指,你就別去招她的眼,那戒指我也不要了。”

瑞親王一臉不讚成:“那怎麽能行,萬一時間久了無人認領,被皇額娘扔掉,豈不可惜。大不了,我只說是我掉的,不會把你這個好皇後供出來。”

沅婉還要說什麽,但是聽到不遠處有人走過來,不想在別人面前繼續這個話題。她裝備了系統空間中的武藝技能,所以耳聰目明,只要她願意,方圓百裏的風吹草動都能感覺到,自然也聽出向這邊走來的正是全她和她的嬤嬤。

想到瑞親王之前好像是有備而來,她將話題轉到瑞親王關註的事情上:“本宮記得兩年前的一天,那時沅婉還沒有成為皇後,以為皇上去了穆親王府,就去親王府上找他,剛好看到穆親王將一把匕首送給瑞親王你,他還說是由太後所贈,是一把幸運匕首,希望能陪伴你遠征。雖然離得有段距離,看起來真的好像是靈堂上供著的那一把。”

瑞親王說道:“也許皇後是眼花看錯了,靈堂上的那把匕首是大哥的貼身之物,和穆親王的屍骨一起找到的,皇額娘正是看到那把匕首才相信我們終於找到了穆親王。”

沅婉說:“那次之後,你們就分別出征,匕首你一直帶在身邊,自然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試問,你又怎麽可能將匕首與骨灰一同尋得呢?除非你根本沒找到穆親王的屍首,整件事是你捏造出來的。”

瑞親王搖頭說:“皇後娘娘你編故事的本領真令本王大開眼界,自愧不如。”

皇後語氣平淡地道:“你還狡辯,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被我發現,綿忻,你敢說穆親王沒有將匕首交給你?”

綿忻沈著的應對道:“既然被你發現,沒錯,穆親王確實送了把匕首給我,不過……是這把。” 說著他拿出一把匕首,上面鑲著幾顆耀眼的綠寶石。“皇後要不要拿著這把匕首去穆親王的靈堂比對比對?”

沅婉看了看匕首,意有所指地說道:“兩把匕首確實很像,看來就算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會說,靈堂裏的匕首是真的。看來,這事情真真假假撲朔迷離,本來簡單的事情變得覆雜,因為所做的越掩越多,事情才會越覆雜。本宮倒是沒什麽興趣了追查真相了,還是留給想要知道真相的人吧。”

瑞親王有點不明白,她剛剛還咄咄逼人的質問,卻口風一轉不求真相了。隨後,他聽到有輕微聲響傳來,隨之望過去:“是誰鬼鬼祟祟在那兒?出來!”

面前的花樹動了動,全妃走了出來,原來是她聽到他們的對話,驚訝之餘,腳上不小心踩到了一段枯枝引起註意。

皇後說道:“本宮顯些忘了,本宮是約了妹妹來品茶,全妃,你來得剛剛好。”

見來人是全妃,也不知道她在那聽了多久,瑞親王見才如夢初醒,知道中了皇後的圈套,立刻站了起來,“皇後,你!”

全妃走過來,臉上毫無血色的給皇後見了禮,之後對綿忻說道:“銳氣王,皇後娘娘說的是不是真的?綿怡的匕首曾經送給了你,那為何你說是隨著他的屍首一起找到的,難道現在靈堂裏供著的根本不是綿怡?”

瑞親王看到皇後唇邊帶著的笑意,懊惱地t說:“本王沒有說謊,這把匕首是大哥所贈,他帶在身邊的是另一把匕首,現在也隨大哥正供在靈堂當中,全妃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自己查看。”

全妃仔細看了看瑞親王的匕首之後,說道:“皇後娘娘,奴才今日身體不適,不能陪您飲茶了。”

皇後通情達理地說:“去吧,那就下次再約。”

全妃匆匆行了一禮,“告退了。”就快步離開,果然是去穆親王靈堂的方向。

綿忻氣憤的說道:“你故意的!”

沅婉說:“瑞親王說什麽本宮聽不懂。”

綿忻:“別裝傻了,你故意讓全妃聽見,明知道……”

沅婉正色道:“我該明知道什麽?明知道你和皇上合起夥來騙人,就為了把全妃納入後宮,還是明知道,全妃聽到這話一定會去找皇上問個水落石出,讓他不得安寧?”

看到綿忻控訴地看著她,沅婉道:“本宮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有說,今天只不過是跟瑞親王閑聊罷了。你不知道,以全妃的個性,絕對不會因為聽到別人說什麽就相信什麽,她會自己去驗證查個明白的,所以一切跟本宮無關。”

綿忻說:“還說你不是故意的,根本所有人的反應都是在你的算計之內!” 他悲憤的想,他就倒黴要背黑鍋了,最後皇兄一定會怪他消息從他這裏洩露出去!可是看到皇後得意的樣子,綿忻的心中竟然覺得有絲莫名其妙的喜悅,真的好久沒看到她這麽生動的表情了。

全妃果然如原來所說,不會聽到什麽都信,因為她會懷疑皇後在故意給她下套,不過這事關乎穆親王,她自然要自己去驗證清楚,她先是拿出最早之前穆親王給她寫的信,還有最後一封瑞親王帶回來的據說是在他臨終之前的絕筆信,終於發現有一個字起筆和落筆的不同,她又故意引得皇上寫字驗證,發現最後一封信上的那個字的筆跡和皇上的一模一樣。全妃把皇上帶到穆親王的靈堂,在靈堂裏質問皇上真相究竟如何。皇上起先還試圖掩蓋過去,但是到了大哥的靈堂上,他也不想說假話了,於是將為了救全妃性命所以讓綿忻制造一切證據的事情和盤托出。

全妃表示對皇上感到很失望,沒想到他會拿這種事情來騙她,還騙了皇太後。

瑞親王得知皇上什麽都招了之後,有些恨鐵不成鋼:“皇兄,你也真是的,怎麽全妃一問你就什麽都招了!”

道光說:“朕總不能在大哥的靈堂上說假話,朕的初衷就是救她,真的沒想到自己要得到什麽,伊蘭就算是現在不理解朕,她終有一天會釋懷,接受這個現實的。”

全妃和皇上一起去拜訪太後時,看到太後還是會觸景傷情,想起綿怡的死,全妃差點忍不住說出來,不過她看到一旁的皇上很緊張,便把話咽了下去,而是向皇太後請求,想去城外的皇覺寺小住禮佛。皇覺寺是皇家寺廟,裏面沒有閑雜人等,妃子去小住,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不過正常情況下,皇上的妃子都是住在宮裏的,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往寺廟跑。

太後在後宮這麽多年可不是虛度的,什麽手段都見識過了。她覺得全妃此舉是在耍手段,目的是為了欲拒還迎,讓皇上對她求而不得,這樣日後才能把她看得更寶貴。太後一向覺得全妃是個不祥之人,成婚久就克死了綿怡,是非之源,現在又使心作性,既然她自請去佛寺小住,當然就同意了,因為男人的專情是經不起考驗的。太後還讓她幫忙打點半年之後去皇覺寺參拜的事宜,也就是說全妃竟然選擇離宮去佛寺,那麽至少要住上半年。全妃頓了頓就謝恩了,似乎沒覺得離開皇宮半年之久有什麽不妥。

皇上當然不樂意了,他想到一個方法,全她既然不想在宮中呆著,那他可以帶她到熱河避暑山莊去,避暑山莊裏面也有佛寺,於是就下旨成行。全妃若是想禮佛,那裏也有佛堂,一樣可以。道光作為一個皇上,九五之尊,說出這樣的話,全妃就算是想反駁也被身旁的嬤嬤給攔住了,崔嬤嬤認為皇上一言九鼎,全妃不應該總反駁他,那樣只會招來厭惡,到時候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皇上一時忘形下了這決定,才想起來自己帶著個妃子出去避暑,也沒跟皇後說一聲,似乎不太好。於是來到儲秀宮,順便給皇後送來幾盤首飾作為討好補償,其中一個金項圈做工不凡,鑲滿了各色寶石,特別名貴。沅婉見慣了珠寶,也沒覺得有什麽特別,謝過皇上之後就讓人收了起來,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話:“對了,全妃妹妹最近看起來仍然心事重重,可能她還不適應皇宮裏的生活,稍後皇上帶著全妃去熱河避暑,相信那裏的自然風光以及皇上的陪伴和關心能讓她早日釋懷才好。”

皇上見皇後主動提及,也沒有什麽不高興的表現,更加覺得心虛,說道:“沅婉,不如你也陪朕去熱河避暑吧?”

沅婉笑看向道光:“皇上真的希望沅婉也同行?”

道光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了!朕有你這位賢惠淑德的皇後,真的是有福氣。自然想走到哪兒都帶著你。”

皇後笑了笑,如果她足夠有眼力,那麽應該知道這次皇上和全妃單獨相處,會是他們培養感情的大好機會,明知道皇上還未得到全妃的歡心,不應該去打擾他才對。可是,沅婉把全妃視為懸在脖子上的利劍,放她做大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又怎麽會放過皇上這種親口邀請的機會呢,“好啊,皇上想帶臣妾去哪兒,臣妾自然要跟著,所謂夫唱婦隨嘛!”

道光真心實意的高興道:“那真是太好了,天朗氣清,有美同行,相信這一次行宮之行,一定很難忘。”

皇後說道:“會的,皇上自然會如願以償。”她口中應著皇上,心中則在盤算,全妃自請離宮要去佛寺,一定是舒明阿那邊有了動作,就像原著一樣,找人對全妃透露了穆親王出現在宮外的消息,所以全妃才會不論是皇覺寺還是熱河避暑山莊,都一定要出宮,因為只有離開皇宮,她才有機會去看看穆親王是不是真在那。

舒明阿和倩柔此舉自然是為了女兒著想,想為她鏟除一個眼中釘,卻不知道這一次,把全妃引進了滿是疫病的村落,以為她就能必死無疑。卻低估了皇上的反應,皇上一涉及到全妃,根本不顧自身地跟著去了,一國之君體質卻不如全妃,還在村中染上了疫病,全妃細心照顧他,為他這種不顧一切的愛情所感動,徹底接受了皇上。正是這種患難與共讓他們二人情定於此次之行。

沅婉既然知道,怎麽能夠不去破壞呢!就算不能破壞,也要盡可量的加深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減少全妃的影響。而且日後若是真的不幸,這件事情被人查出舒明阿設計的痕跡,她這個皇後也去了,便可以證明舒明阿的無辜,他就算是再狠心,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設計進去吧。

皇上帶著皇後和全妃到了避暑山莊。全妃是打算準備實行她的逃跑計劃,她身邊除了崔嬤嬤以外,伺候的大宮女就剩下彩蘭,這次她只帶著兩個人出來,想要成功逃走,也要這兩個人配合幫忙她才行。

全妃卻不知道彩蘭此人,一向心思多變,或者說是比較現實。彩蘭知道了全妃這麽大的秘密,想到的不是和崔嬤嬤一樣如何為主子達成願望,而是想到了自身,如果她真的幫全妃逃跑,一定會獲罪,不如將這件事情告發。彩蘭雖然想出賣主子,她也不傻,不會貿然行事,就算告發也只能暗中向皇後娘娘告發,讓皇後領她這個人情。因為大家都知道,全妃一向有皇上眷顧,就算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也未必會治全妃的罪,而她這個高發的奴才卻一定會受責罰,再也不容於全妃。

彩蘭想找機會向皇後告密,皇後身邊卻一向前呼後擁,讓她根本沒有機會。好不容易遇見皇後,還是和全妃一起,彩蘭只能心中暗暗著急。

全妃見到皇後走上前來行禮:“t奴才恭請皇後娘娘金安。”

沅婉說:“免禮,全妃的行李收拾的怎麽樣了?”

全妃說:“謝皇後娘娘關心,一切已經安置妥當。”

沅婉隨口說道:“既然來了避暑山莊,這裏草木蔥蘢,暑氣全消,相信也不會像在京城皇宮裏那麽燥熱了,人在這兒都覺得清爽很多,就算是心中有什麽一直過不去的坎,相信在這裏也能想明白,全妃妹妹,你覺得呢?”

全妃聽出皇後是在說她,也許是出於好意提醒,也許是出於敲打,只能謹慎地說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奴才也覺得來到這裏氣象一新。”

道光皇帝到了熱河避暑山莊之後,真的是打算來玩兒的,若是讓奏折再追著送到熱河來,有一些需要加急處理的便會耽擱,所以他讓瑞親王在京城坐鎮,代理朝政。他甚至玩起了洋人帶來的玩意兒——自行車,當然這個時候叫中國人將之叫做流馬,跟船而來的泊來品很稀有的,國外幾十年的代步工具,卻不會有人重視,只是作為外國進攻的奇巧淫技之一,當做一個有趣的玩意兒。

看到皇上過來,沅婉:“參見皇上。”

皇上正好停在她們身邊,從那上面下來說:“兩位愛妃都在這兒呀,正好朕還想讓人找你們呢,看看這個東西怎麽樣。”

全妃驚訝的看著皇上,騎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身後面的太監們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皇上,您騎的這是什麽。”

皇上說道:“這是洋人的玩意兒,叫流馬,你騎坐其上,雙腳踩踏,它就會自動向前走了。很好玩,你要不要試試?”

全妃走上前看那流馬,“真是太神奇了!”

皇上說:“朕學了很久才可以掌控它。你們要不要試試?當然,由朕扶著不怕摔的。”

全妃眼裏充滿渴望,還是說:“奴才不敢擅專於前,還是讓皇後娘娘先試吧。”

皇上說道:“沅妃,你想不想試試?別怕,朕扶著你啊!”

皇後看了看這個時候的“流馬”,前面的軲轆大,後面的軲轆小,用起來肯定不如同樣大小的方便舒服,不過,若是能在中國普及,那也會是一向利民的好舉措。她當然不怕摔,說:“我來試試,不過應該不用皇上扶著。”

道光奇怪道:“怎麽皇後在舒中堂府上的時候,曾經玩過流馬嗎?”

沅婉說:“那倒是沒有,不過剛剛看到皇上操作,我已經大概知道了。”

皇上就算聽她這樣說,還是在身邊護著,虛扶著,怕她摔了,摔傷自己。

沅婉穿著花盆底兒,帶著旗頭,雖然這身裝扮騎車搖搖晃晃很不方便,但是沒兩下也保持住了平衡。皇上本來是護在她身邊的,但是發現皇後不用他也能平衡,還越騎越穩越快,大笑道:“皇後真是太有天分了,朕學了很久才能掌握它,你只是看朕玩了一次,就能立刻融會貫通。”

皇後多騎了幾圈才從車上下來,只有在避暑山莊這裏才有機會這麽放肆,如果在皇宮之中被人看見,定然要說做皇後的不夠端莊。沅婉道:“全妃也來試試。”

全妃剛才看到皇後玩的那麽好,很開心的樣了,已經是羨慕不已,現在也躍躍欲試,仍然謙遜的說道:“奴才笨手笨腳,一定沒有皇後娘娘玩的那麽好。”

道光很開心的說道:“沒關系啊,試試嘛。”於是道光開始教全妃騎車,全妃就算人也夠聰明,但是第一次騎車都有一種恐懼心理,而且很難掌握好平衡,時不時就會向一旁摔去。全妃此人表面上看起來溫婉,實則爭強好勝,她剛剛看過皇後娘娘騎車,就也存了一教高下的心思。她越是這麽想,越緊繃,難掌握好平衡,摔倒的幾率就更大。雖然全妃此時是存著利用皇上帶她來此,然後想辦法出行宮,去找瑞親王的心思,仍然不影響她想和皇上的皇後爭勝。

倒是一旁護著全妃的道光高興,終於有機會可以一沾芳澤,全妃一倒過來,他就上去接住,每次都摔進他的懷裏。

皇後見他們玩兒的不亦樂乎,幹脆讓人送來茶點,擺張椅子坐在那裏含笑欣賞,全當是娛樂。

不過在道光看來,不僅他的妃子嬌俏可人,他的皇後也這麽溫婉大度,簡直就是共侍君旁的典範,他心中高興無比。

正在這個時候,有太監過來稟報說,“舒中堂來了熱河,有急事求見皇上。”

皇上去見舒明阿,知道了竟然是因為河堤崩塌之事,道光問道:“為何此時會河堤崩塌呢?”

舒明阿:“回稟皇上,奴才收到八百裏外加急的奏折,指水災的時堤壩被沖毀,尚未修好。近日連場大雨,河堤再次崩塌。已經造成不少死傷,奴才不敢怠慢,立刻從京城來到熱河稟報皇上。”

道光皇帝嘆氣道:“百姓剛剛受過水災之苦,如今真是雪上加霜。”

舒明阿說道:“奴才鬥膽向皇上提議,若是皇上禦駕能夠親臨災區,既可安撫災民之心又能鼓舞大家的士氣啊。”

道光說道:“你所言正符合朕的心意。百姓受苦,朕責無旁貸。傳朕旨意,朕的禦駕就親臨災區視察,明日啟程,讓瑞親王做好代政多日的準備”

舒明阿故做猶豫了一下說道:“皇上若是能帶著皇後娘娘一起,讓災民們也看到皇後母儀天下的風範,有皇後娘娘加以安撫,想必更加事半功倍。”

皇上說:“有道理,朕這就回去問問皇後願不願意跟朕一起去。”

舒明阿說道:“皇上嚴重了,凡是由皇上決定的事,皇後又怎麽會反對呢?不過帝後二人情深,有商有量,當真是天下夫妻的典範。”

皇上笑道:“朕有今天賢淑厚德的皇後,也全要靠舒中堂這些年來對沅婉的培養。”

沅婉聽了皇上的問話,她本來就知道舒明阿要搞事情,一定會把皇上支走,但是沒想到竟然把自己和皇上綁在了一起,那樣到是省了她的麻煩事,“皇上既然覺得帝後親臨效果會更好,那臣妾自然是陪皇上去了,而且此去路途遙遠,臣妾也不放心皇上一個人去。”

其實皇上也有問過全妃願不願意一起去災區視察,全妃說皇上和皇後兩個人已經足夠,若是多帶妃子去,恐怕會適得其反,而且她以也想花點時間好好思考自己和皇上的未來為由,拒絕了皇上同往。此時的道光皇帝心中滿是欣喜,以為全妃既然肯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就是要忘了從前,那麽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想必就能給他答案了。看來這麽久的等待終究是值得的。

這一邊,帝後啟程前往決堤之處,全妃等他們啟程之後也想盡辦法出去目的地是張家口,她在行宮找到了一處狗洞,趁機逃走,還帶著崔嬤嬤和彩蘭。其實雙方人馬所走的方向基本一致的。

果然就在皇上帶著皇後視察河堤的時候,直隸總督穆章阿冒死前來求見,並將皇上帶到了張家口一帶,讓他親眼看到疫病蔓延的慘狀,疫病已經十分嚴重,繼續下就會去到了無法控制的情況,讓皇上早做定奪,最好是燒村,徹底根除疫病的源頭以保萬全。

這個時候,來自任何行宮的侍衛也已經到了,跟皇上說全妃娘娘失蹤了!皇上還沒從發生這麽嚴重疫病的打擊中緩過神兒來,又聽到全妃失蹤的消息,簡直是迎頭的悶雷,不敢置信道:“全妃怎麽會失蹤呢?你們這些奴才到底是做什麽吃的?”

熱河行宮裏的守衛雖然沒有皇宮那麽多,但是少則也有幾百人,怎麽會讓現在裏面唯一住著的妃子失蹤。

在場的幾位大人都看得出皇上似乎很難保持冷靜了。

皇後問道:“是只有全妃一個人失蹤了?還是有其他人一起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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