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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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沈桑桑心情覆雜, “你怎麽會知道的。”
“自然是猜出來的。”
蘇錦軒得意道，“你露出來的破綻太多了。”
“我打聽過極天尊者的消息，據聞, 以前他從來沒在修真界或者魔界有過活動的痕跡。他第一次出現, 就是在浮如秘境，偏偏那麽巧, 你在極天尊者出現後, 便要脫離南華仙宮。”
沈桑桑，“……巧合？”
“不不不。”
蘇錦軒道, “之後我派人前去春晚樓索要靈石。從老鴇口中得知, 有個十四五歲的小少年前來贖人，描述的容貌長相和你極為相似。”
沈桑桑無語，“春晚樓每日迎來送往的客人那麽多，就算是我又能怎麽樣......”
蘇錦軒挑眉。
“那萬仙大會你怎麽解釋。”
“眾所周知, 是極天尊者殺了清衡真人。而你又在萬仙大會現場。”
“哦對了，”蘇錦軒拱手, 笑瞇瞇道, “道友斬獲萬仙榜第八名。參加萬仙大會的人數不勝數, 若不是道友力壓群雄, 我還沒那麽容易註意得得到, 在這裏, 我還得道一聲恭喜。”
沈桑桑, “……巧合？”
還是她站的太高了。
低調做人多好。
“一次兩次巧合也就罷了。連續三次, 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恐怕用巧合兩個字難以解釋吧。”
“哦。”
沈桑桑認真, “說不定是他想要碰瓷我。”
蘇錦軒幽幽道，“一年前, 你自絕經脈斷絕修為，不過一年的功夫，修為如何突飛猛進了？”
沈桑桑，“......”修為騙不了人的。
蘇錦軒顯然有十足的把握。
沈桑桑嘆了口氣，不再頑抗。
確實是她不謹慎了。
既然被蘇錦軒發現了。沈桑桑倒沒有殺人滅口的想法，就當長個教訓吧。下次換個馬甲再戰。
“好吧。我承認，你猜對了，其實我就是......”
“你是極天尊者的弟子是不是？！”
蘇錦軒打斷沈桑桑。
他露出一抹知道真相的神秘笑容。
震得沈桑桑一激靈。
“我就猜到了，當時你說你有更好的去處，其實就是另投極天尊者門下吧！”蘇錦軒興奮地喃喃自語，“他老人家連南華仙宮都能來去自如，清衡真人說殺就殺，確實比規矩繁雜心眼子又多的仙門好多了。”
沈桑桑，“......”
她一臉難以言喻。
沈桑桑沈默了好半晌，才心情覆雜地道，“對，極天尊者確實挺老的。”
她高估了蘇錦軒的膽量。
也對。
如果蘇錦軒真的猜到極天尊者的真實身份，他絕對不敢虎了吧唧地過來揭穿的。
“不過。”沈桑桑疑惑，“你特地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個事，你想威脅我？”
如果蘇錦軒揭穿她是魔修弟子的話。
從另一種從未想過的角度來說，確實也能夠讓她名聲掃地。
“當然不是。”蘇錦軒連連擺手。
“你別想多了，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不過。”蘇錦軒低咳兩三聲，神秘兮兮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沈桑桑，“你什麽怎麽樣。”
見沈桑桑一臉懵逼，真沒聽懂。
蘇錦軒臉一紅，害羞道，“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拜入極天尊者的門下？極天尊者來無影去無蹤，我沒有他的下落，只能來問你了。”
沈桑桑，“……？？？！！！！”
她的沈默震耳欲聾。
沈桑桑震驚道，“你瘋了嗎？你不是蘇家的嫡子嗎？以你的家世，不拜入五大仙門就算了。你為什麽想要拜一個魔修為師？你不怕你爹把你掃地出門？”修真界對魔修向來恨之入骨。
連帶著魔修的弟子也人人喊打。
極天尊者已經被打成了魔修的標簽了。
沈桑桑深深不解了。
她不明白蘇錦軒放著好好的康莊大道不走，偏偏這麽自由發揮幹什麽。
蘇錦軒嘴角的笑容慢慢撫平。
他聳肩，“你也知道，以我平庸的資質，恐怕這輩子於仙途上有所成就了。蘇家在修真界極富盛名，這些年也尋找過很多增長修為改變資質的法子，但是……”蘇錦軒頓了頓，“……也就那樣吧。”
蘇錦軒輕松道，“連蘇家都沒有辦法，還能怎麽辦。與其一條路上走到黑，還不如換個思路。”
魔修有魔修的辦法。
沈桑桑讓他看到了希望。
既然極天尊者能夠讓她修為大增，應該也能夠……
蘇錦軒也知道可能性很渺茫。
但不試試他這輩子就沒救了。
修真界實力為尊。他爹已經對他失望，轉而將目光和希翼全都放到了蘇錦奕身上。
蘇錦奕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蘇家家主。
蘇錦奕本來就是後娘養的，和他不對付。若他上位，那還有他的好日子過。蘇錦軒本來想和極天尊者做交易，直接弄死蘇錦奕了事。
但蘇錦軒又放棄了這個主意。
倒不是他顧及兄弟情義，不忍心。
而是就算沒有蘇錦奕，蘇家家主的位子也輪不到他。
修真界菜是原罪。
要是他不努力不認真，或者有什麽地方比不上蘇錦奕，那他就認了。偏偏修煉的資質和天賦，這玩意兒是天生的。就像命一樣，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他不甘心。
也不想這輩子就止步於此。
沈桑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
沈桑桑搖了搖頭，“極天尊者不會收徒的。”
蘇錦軒無奈，“這麽決絕。”
答應不了的事，沈桑桑沒給他希望。
“你和極天尊者沒緣分。”
蘇錦軒誇張地瞪大眼，做出西子捧心狀，“不要這麽冷酷地拒絕，太讓人傷心了。”雖然裝出一臉心碎的樣子，但他還挺樂觀的，“說不定極天尊者見到我，就改變主意了。”
沈桑桑冷漠三連。
“不可能，絕對不會，別想了。”
蘇錦軒摸下巴，“我覺得我還挺討人喜歡的。”
雖然他修為不行，但他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又加上有一副白凈的好皮囊，從小到大，無論認識或不認識的長輩，都對他喜愛非常。
沈桑桑認真，“錯覺吧。”
蘇錦軒，“……你還挺會說話的哈。”
“下次如果有尊者他老人家的消息，記得告訴我。”蘇錦軒已經從善t如流地改口了，他從懷中掏出儲物戒，硬塞到沈桑桑手上，笑瞇瞇道，“師姐，這就當師弟我孝敬的見面禮了。”
沈桑桑，“……”
原來自信才是巔峰。
沈桑桑不得不承認，蘇錦軒順桿子爬的本事還是蠻厲害的。他顯然沒把她方才的拒絕放在心上。
儲物戒雖然和儲物袋作用一樣。
但價格更昂貴些。
沈桑桑本來想將儲物戒還給蘇錦軒。她明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道理。
蘇錦軒無所謂道，“一點小錢。放心拿著。就相當於你路邊請朋友吃根糖葫蘆，還要斤斤計較嗎。”
沈桑桑，“……”
一波極限拉扯下來，她還是收下了。
她明明拒絕了蘇錦軒，但又好像沒完全拒絕。
說完話回到原處，蘇錦軒和蘇錦煙同沈桑桑公儀雲她們道別。蘇錦煙躲在蘇錦軒身後，怯生生地揮手，看上去靦腆乖巧。
“後會有期。”
“紅葉姐姐再見。”
“嵐衣姐姐再見。”
等他們走後，沈桑桑疑惑道，“發生了什麽。那個叫蘇錦煙的人好像很怕你們。”
蘇錦煙小臉煞白煞白的。
紅葉茫然，“沒有啊。”
嵐衣同樣茫然，“我們挺好的。”
紅葉，“她修為不濟，險些被妖修所傷。我們還救了她呢。桑桑放心，我們不會欺淩弱小的。”
嵐衣點頭肯定。
“對啊，她應當是感激我們。”
紅葉感嘆，“其實仔細想來，她還挺客氣的。一點也沒有世家子弟的嬌縱之氣。”
嵐衣，“沒錯！”
沈桑桑，“……”
她是因為被嚇破膽子才這樣吧。
沈桑桑想了想就明白了。
蘇錦煙本來就被那個章魚妖嚇得半死。妖修和人修不一樣。除了體修，大部分人修身體脆弱無法和妖修抗衡，所以才需要靈器相助。
而妖修肉身實力強橫，不依靠外物。
紅葉嵐衣習慣了手撕敵方。
又當著她的面把章魚妖嚼吧嚼吧吃了。
顯然把沒見過大場面的蘇錦煙嚇得夠嗆。
不過不是什麽大事。
沈桑桑沒放在心上。
.
另一邊，小滿睡著了。
秦胭把她放下來，剛一轉身，便看見趙晦。
她瞳孔緊縮，驚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轉瞬她想到什麽。
小滿的傀儡術是由趙晦一手教出來的。秦胭撲到小滿身上，將她的法器銀鈴鐺掏了出來。然後捏碎，裏面出現一只黝黑幹瘦的蠱蟲。
秦胭將蠱蟲扔到趙晦身上。
咬牙道，“還給你！”
她一直提防趙晦等人，但千防萬防，卻沒想到，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還是被趙晦鉆了空子。
趙晦嘿嘿一笑。
他捏著蠱蟲塞進嘴裏吞了。
品嘗到蠱蟲的味道，他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
趙晦抹了把嘴巴，“幹什麽露出這種仇恨的表情。只要你願意回到魔界，我們還是朋友。一起效忠魔君，以你的本事，相信魔君還是會接納你的。”
秦胭冷笑，“可不敢和您攀關系。”
秦胭以為趙晦是前來殺她的。
她擋在小滿面前，身體緊繃，不敢遺漏趙晦的一舉一動。
“好歹曾經有幾分交情。”
看出秦胭的警惕，趙晦假惺惺地嘆氣，“我來可不是為了殺你的。而是送你一份大禮。”
秦胭寒聲，“什麽大禮？”
趙晦從懷中掏出玉簡，扔到秦胭手上。
“你自己看看吧。”
趙晦站的遠遠的，還舉起手，以示無害。
秦胭拿著玉簡，不明白趙晦的意思。她狐疑地看了趙晦一眼，然後打開玉簡瀏覽起來。
只是看著看著，她臉色變白。
隨後更是身體一震！
她將玉簡扔到趙晦的腳下，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在騙我嗎！”
“你都這樣了，我騙你有什麽好處。”
趙晦冷笑，“你仔細想想，難道還不明白嗎。”
秦胭身體不住地顫抖。
明明外面太陽高懸，她還是感覺骨頭縫裏發冷。
那玉簡上面寫的幾行字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的眼中。當年，楚文鳶毀了她的臉，又廢了她的經脈修為，然後扔到了亂葬崗。
是傅如晦！
他在亂葬崗找到了她，但為了替楚文鳶遮掩，他命人，將她扔下懸崖，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秦胭以為傅如晦只是發現了真相，卻沒有替她報仇罷了。但沒想到，她的悲慘竟然摻了他的手筆！
秦胭喉嚨一股腥甜。
“為什麽？！”
趙晦攤手，“這還能有為什麽。”
“你容貌盡毀，又沒有了引以為傲的天賦，娶你有什麽用，找個毀容的醜女人放在後院裏供著嗎，還會因此得罪楚家。相反，娶楚文鳶，他可以得到楚家的鼎力支持。”
說到這裏，趙晦眼裏露出陰冷的光。
“那些自詡名門正派，背地裏行的也是這種齷齪事。”
醜陋的真相揭穿了。
秦胭眼前發黑，整個人頭暈目眩。
當年，秦胭和楚文鳶相爭，只是小打小鬧。
秦胭知道楚文鳶是楚家嫡女。
她只是一個血緣稀薄的旁系，就算資質出眾，也比不上楚文鳶的地位。而且楚文鳶性情高傲，容不得人，所以有時候，她也會盡量避諱楚文鳶。
但當時，她和傅如晦情投意合，傅如晦親口說的，非她不娶！
楚文鳶和傅如晦是指腹為婚。
這份親事他絕不會同意。
甚至傅如晦為了秦胭在一起，還說服了傅家退親。當時秦胭感動非常，她覺得，傅如晦就是她要執手一生的良人！
楚文鳶心悅傅如晦，因此屢屢針對秦胭。
秦胭也毫不退讓。
兩人數次交鋒，這才結成死仇。
她以為自己這是在捍衛愛情。為了這份她眼中這份愛情，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為了這份愛情，她落得毀容失身，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是秦胭突然發現，這份愛情於傅如晦而言，就是放屁！
秦胭有種大夢一生的恍惚感。
她恨楚文鳶毀了她的一生。
但好像一開始，她就是個笑話。
她和楚文鳶針鋒相對，變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敵人。就是為了傅如晦？
她什麽都失去了，人不人鬼不鬼滿身傷痕累累，楚文鳶又得到了什麽？被身邊人冷待十幾年，視若無物？
如果那日她大仇得報，殺了楚文鳶，會怎麽樣？
楚文鳶沒有一條命。
而傅如晦……
秦胭突然發現，她們爭搶半生，不管是她贏了，還是楚文鳶贏了，她和楚文鳶都遍體鱗傷。好像只有傅如晦，什麽損失也沒有。
只有傅如晦。
從始至終，都是萬人敬仰的傅家家主。
他嬌妻美妾坐擁在懷。
他錦衣玉食妻妾成群，權勢在手享盡富貴之後，擺出深情款款的樣子，偶爾緬懷一下她們曾經的愛情。彼時秦胭還感動得不行，就算要殺楚文鳶，她也從來沒想過對傅如晦動手。
如果楚文鳶死了，他會難過嗎？
應該不會吧。
少了個沒有感情的妻子，他還可以接著娶一個年輕貌美的繼室。
到時候抱著美妻，他還可以流著淚，說曾經秦胭怎麽怎麽樣嬌艷，卻變成殺人的魔頭有多惋惜，楚文鳶有多麽多麽賢惠，卻死得太早有多可憐……
秦胭猛然有種想要作嘔的沖動。
什麽海誓山盟，不過是權衡利弊。
這一文不值的狗屁愛情！
看透這層，秦胭反而悟了。她冷眼看趙晦，“如今你才把真相告訴我，意欲何為。”
趙晦反問，“你難道不恨嗎？”
她當然不是好心。
秦胭是世間少有的法修大能，若沒她相助，傅家的殺陣也不會那麽容易被攻破。他本以為秦胭會殺了楚文鳶，到時候他渾水摸魚再弄死傅如晦，兩全其美。
清衡真人死了，若傅家家主也死了。
這修真界遲早會大亂。
於魔界大計百利而無一害。
沒想到還沒動手，在秦胭身上卻出了紕漏。
沒想到她那麽沒用，居然沒能弄死傅如晦和楚文鳶。趙晦不得不站出來再加一把火了。
他誘惑道，“如果你願意，魔君還是會助你。”
秦胭陰森一笑。
臉上醜陋的像蟲子似的傷疤扭曲，形如惡鬼。
.
沈桑桑回客棧的時候，秦胭正坐在小滿的身邊，神情溫柔，輕輕地唱著動人的歌謠。沈桑桑走過去停立片刻。
“你是個很好的母親。”
秦胭輕聲，“她是我收養來的。是個棄嬰。”
“當時撿到她的時候，她小小的，說話的聲音細細的，好像隨時都能沒命，沒想到，一轉眼長這麽大了。我都有些不習慣，但又覺得滿足很欣慰。”
沈桑桑猶豫片刻，才問。
“你認識我的娘親。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秦胭回憶，“是個溫柔善良仁慈的人。而且長得很漂亮，像仙女一樣。”
沈桑桑不解，“這樣，她也是魔修t嗎？”
魔修向來以心狠手辣著名。
沈桑桑很難想象。
秦胭詫異，“她是魔族人，但不是魔修啊。”
她想了想，“我只知道，她是上任魔尊之女，自幼生長在魔界。但她和魔界卻好像格格不入。當初正是她將我帶往魔界的，而且還治好了我廢掉的經脈。於我有再造之恩。後來，她離開魔界，便再也沒回來了。”
秦胭忍不住道，“你沒見過她嗎。這是為何，難道……”話還沒說完，她就閉嘴了。
以碧墨的性子，她絕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那只有一種可能。
她應當已經亡故了。
想到這種可能，秦胭一陣揪心。
卻不好在沈桑桑面前露出什麽傷感的神色。
沈桑桑也猜到了。她並不意外，也沒有展露出什麽傷心的神色，而是從脖子上掏出一個玉鎖，“反正，從我有記憶的時候，身上只有這個玉鎖。”
秦胭定睛一看。
只是看久了，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她道，“你能拿下來讓我看看嗎？”
沈桑桑不解，但還是依言拿下來了。
秦胭端詳玉鎖片刻。
才確認道，“這好像是個封印，裏面裝著什麽東西！”
沈桑桑一楞。
她拿起玉鎖探入靈力查看。
玉鎖的封印和她靈力同源，因此這些日子，沈桑桑從來沒有發現過。
秦胭畢竟是專業的，一看就看出來了。
沈桑桑試探地打開，卻被亂七八糟的機關繞糊塗了。又不能暴力拆解。
一時她束手無策。
見此秦胭寬慰道，“你且放心。你娘的陣法和封印之術還是同我學的。若你願意，將玉鎖交給我，我定會盡力解開。”
沈桑桑臉色稍霽，“謝謝。”
秦胭含笑搖頭。
“不必客氣。你娘是個好人，你同你娘一樣，心地善良。”看了眼沈桑桑，秦胭咬住下唇，“姑娘是要回神玄宗了嗎。”
沈桑桑點頭，“摧毀傳送法陣後，我就回去了。”
秦胭猶豫片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姑娘寬恕。”
“你說。”
“我想......留在西陵幾日。”
見沈桑桑詫異，秦胭忙道，“當初我答應姑娘，追隨效忠你，就絕對不會反悔！但是，我有一樁憾事還沒有完成，與我極為重要。如果不去做的話，我會抱憾終生，只需要幾天就好，所以還請姑娘成全！”
沈桑桑眨了眨眼。
悟了。
“你要去殺了傅如晦和楚文鳶？”
秦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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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桑心情覆雜, “你怎麽會知道的。”
“自然是猜出來的。”
蘇錦軒得意道，“你露出來的破綻太多了。”
“我打聽過極天尊者的消息，據聞, 以前他從來沒在修真界或者魔界有過活動的痕跡。他第一次出現, 就是在浮如秘境，偏偏那麽巧, 你在極天尊者出現後, 便要脫離南華仙宮。”
沈桑桑，“……巧合？”
“不不不。”
蘇錦軒道, “之後我派人前去春晚樓索要靈石。從老鴇口中得知, 有個十四五歲的小少年前來贖人，描述的容貌長相和你極為相似。”
沈桑桑無語，“春晚樓每日迎來送往的客人那麽多，就算是我又能怎麽樣......”
蘇錦軒挑眉。
“那萬仙大會你怎麽解釋。”
“眾所周知, 是極天尊者殺了清衡真人。而你又在萬仙大會現場。”
“哦對了，”蘇錦軒拱手, 笑瞇瞇道, “道友斬獲萬仙榜第八名。參加萬仙大會的人數不勝數, 若不是道友力壓群雄, 我還沒那麽容易註意得得到, 在這裏, 我還得道一聲恭喜。”
沈桑桑, “……巧合？”
還是她站的太高了。
低調做人多好。
“一次兩次巧合也就罷了。連續三次, 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恐怕用巧合兩個字難以解釋吧。”
“哦。”
沈桑桑認真, “說不定是他想要碰瓷我。”
蘇錦軒幽幽道，“一年前, 你自絕經脈斷絕修為，不過一年的功夫，修為如何突飛猛進了？”
沈桑桑，“......”修為騙不了人的。
蘇錦軒顯然有十足的把握。
沈桑桑嘆了口氣，不再頑抗。
確實是她不謹慎了。
既然被蘇錦軒發現了。沈桑桑倒沒有殺人滅口的想法，就當長個教訓吧。下次換個馬甲再戰。
“好吧。我承認，你猜對了，其實我就是......”
“你是極天尊者的弟子是不是？！”
蘇錦軒打斷沈桑桑。
他露出一抹知道真相的神秘笑容。
震得沈桑桑一激靈。
“我就猜到了，當時你說你有更好的去處，其實就是另投極天尊者門下吧！”蘇錦軒興奮地喃喃自語，“他老人家連南華仙宮都能來去自如，清衡真人說殺就殺，確實比規矩繁雜心眼子又多的仙門好多了。”
沈桑桑，“......”
她一臉難以言喻。
沈桑桑沈默了好半晌，才心情覆雜地道，“對，極天尊者確實挺老的。”
她高估了蘇錦軒的膽量。
也對。
如果蘇錦軒真的猜到極天尊者的真實身份，他絕對不敢虎了吧唧地過來揭穿的。
“不過。”沈桑桑疑惑，“你特地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個事，你想威脅我？”
如果蘇錦軒揭穿她是魔修弟子的話。
從另一種從未想過的角度來說，確實也能夠讓她名聲掃地。
“當然不是。”蘇錦軒連連擺手。
“你別想多了，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不過。”蘇錦軒低咳兩三聲，神秘兮兮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沈桑桑，“你什麽怎麽樣。”
見沈桑桑一臉懵逼，真沒聽懂。
蘇錦軒臉一紅，害羞道，“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拜入極天尊者的門下？極天尊者來無影去無蹤，我沒有他的下落，只能來問你了。”
沈桑桑，“……？？？！！！！”
她的沈默震耳欲聾。
沈桑桑震驚道，“你瘋了嗎？你不是蘇家的嫡子嗎？以你的家世，不拜入五大仙門就算了。你為什麽想要拜一個魔修為師？你不怕你爹把你掃地出門？”修真界對魔修向來恨之入骨。
連帶著魔修的弟子也人人喊打。
極天尊者已經被打成了魔修的標簽了。
沈桑桑深深不解了。
她不明白蘇錦軒放著好好的康莊大道不走，偏偏這麽自由發揮幹什麽。
蘇錦軒嘴角的笑容慢慢撫平。
他聳肩，“你也知道，以我平庸的資質，恐怕這輩子於仙途上有所成就了。蘇家在修真界極富盛名，這些年也尋找過很多增長修為改變資質的法子，但是……”蘇錦軒頓了頓，“……也就那樣吧。”
蘇錦軒輕松道，“連蘇家都沒有辦法，還能怎麽辦。與其一條路上走到黑，還不如換個思路。”
魔修有魔修的辦法。
沈桑桑讓他看到了希望。
既然極天尊者能夠讓她修為大增，應該也能夠……
蘇錦軒也知道可能性很渺茫。
但不試試他這輩子就沒救了。
修真界實力為尊。他爹已經對他失望，轉而將目光和希翼全都放到了蘇錦奕身上。
蘇錦奕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蘇家家主。
蘇錦奕本來就是後娘養的，和他不對付。若他上位，那還有他的好日子過。蘇錦軒本來想和極天尊者做交易，直接弄死蘇錦奕了事。
但蘇錦軒又放棄了這個主意。
倒不是他顧及兄弟情義，不忍心。
而是就算沒有蘇錦奕，蘇家家主的位子也輪不到他。
修真界菜是原罪。
要是他不努力不認真，或者有什麽地方比不上蘇錦奕，那他就認了。偏偏修煉的資質和天賦，這玩意兒是天生的。就像命一樣，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他不甘心。
也不想這輩子就止步於此。
沈桑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
沈桑桑搖了搖頭，“極天尊者不會收徒的。”
蘇錦軒無奈，“這麽決絕。”
答應不了的事，沈桑桑沒給他希望。
“你和極天尊者沒緣分。”
蘇錦軒誇張地瞪大眼，做出西子捧心狀，“不要這麽冷酷地拒絕，太讓人傷心了。”雖然裝出一臉心碎的樣子，但他還挺樂觀的，“說不定極天尊者見到我，就改變主意了。”
沈桑桑冷漠三連。
“不可能，絕對不會，別想了。”
蘇錦軒摸下巴，“我覺得我還挺討人喜歡的。”
雖然他修為不行，但他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又加上有一副白凈的好皮囊，從小到大，無論認識或不認識的長輩，都對他喜愛非常。
沈桑桑認真，“錯覺吧。”
蘇錦軒，“……你還挺會說話的哈。”
“下次如果有尊者他老人家的消息，記得告訴我。”蘇錦軒已經從善t如流地改口了，他從懷中掏出儲物戒，硬塞到沈桑桑手上，笑瞇瞇道，“師姐，這就當師弟我孝敬的見面禮了。”
沈桑桑，“……”
原來自信才是巔峰。
沈桑桑不得不承認，蘇錦軒順桿子爬的本事還是蠻厲害的。他顯然沒把她方才的拒絕放在心上。
儲物戒雖然和儲物袋作用一樣。
但價格更昂貴些。
沈桑桑本來想將儲物戒還給蘇錦軒。她明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道理。
蘇錦軒無所謂道，“一點小錢。放心拿著。就相當於你路邊請朋友吃根糖葫蘆，還要斤斤計較嗎。”
沈桑桑，“……”
一波極限拉扯下來，她還是收下了。
她明明拒絕了蘇錦軒，但又好像沒完全拒絕。
說完話回到原處，蘇錦軒和蘇錦煙同沈桑桑公儀雲她們道別。蘇錦煙躲在蘇錦軒身後，怯生生地揮手，看上去靦腆乖巧。
“後會有期。”
“紅葉姐姐再見。”
“嵐衣姐姐再見。”
等他們走後，沈桑桑疑惑道，“發生了什麽。那個叫蘇錦煙的人好像很怕你們。”
蘇錦煙小臉煞白煞白的。
紅葉茫然，“沒有啊。”
嵐衣同樣茫然，“我們挺好的。”
紅葉，“她修為不濟，險些被妖修所傷。我們還救了她呢。桑桑放心，我們不會欺淩弱小的。”
嵐衣點頭肯定。
“對啊，她應當是感激我們。”
紅葉感嘆，“其實仔細想來，她還挺客氣的。一點也沒有世家子弟的嬌縱之氣。”
嵐衣，“沒錯！”
沈桑桑，“……”
她是因為被嚇破膽子才這樣吧。
沈桑桑想了想就明白了。
蘇錦煙本來就被那個章魚妖嚇得半死。妖修和人修不一樣。除了體修，大部分人修身體脆弱無法和妖修抗衡，所以才需要靈器相助。
而妖修肉身實力強橫，不依靠外物。
紅葉嵐衣習慣了手撕敵方。
又當著她的面把章魚妖嚼吧嚼吧吃了。
顯然把沒見過大場面的蘇錦煙嚇得夠嗆。
不過不是什麽大事。
沈桑桑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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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小滿睡著了。
秦胭把她放下來，剛一轉身，便看見趙晦。
她瞳孔緊縮，驚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轉瞬她想到什麽。
小滿的傀儡術是由趙晦一手教出來的。秦胭撲到小滿身上，將她的法器銀鈴鐺掏了出來。然後捏碎，裏面出現一只黝黑幹瘦的蠱蟲。
秦胭將蠱蟲扔到趙晦身上。
咬牙道，“還給你！”
她一直提防趙晦等人，但千防萬防，卻沒想到，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還是被趙晦鉆了空子。
趙晦嘿嘿一笑。
他捏著蠱蟲塞進嘴裏吞了。
品嘗到蠱蟲的味道，他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
趙晦抹了把嘴巴，“幹什麽露出這種仇恨的表情。只要你願意回到魔界，我們還是朋友。一起效忠魔君，以你的本事，相信魔君還是會接納你的。”
秦胭冷笑，“可不敢和您攀關系。”
秦胭以為趙晦是前來殺她的。
她擋在小滿面前，身體緊繃，不敢遺漏趙晦的一舉一動。
“好歹曾經有幾分交情。”
看出秦胭的警惕，趙晦假惺惺地嘆氣，“我來可不是為了殺你的。而是送你一份大禮。”
秦胭寒聲，“什麽大禮？”
趙晦從懷中掏出玉簡，扔到秦胭手上。
“你自己看看吧。”
趙晦站的遠遠的，還舉起手，以示無害。
秦胭拿著玉簡，不明白趙晦的意思。她狐疑地看了趙晦一眼，然後打開玉簡瀏覽起來。
只是看著看著，她臉色變白。
隨後更是身體一震！
她將玉簡扔到趙晦的腳下，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在騙我嗎！”
“你都這樣了，我騙你有什麽好處。”
趙晦冷笑，“你仔細想想，難道還不明白嗎。”
秦胭身體不住地顫抖。
明明外面太陽高懸，她還是感覺骨頭縫裏發冷。
那玉簡上面寫的幾行字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的眼中。當年，楚文鳶毀了她的臉，又廢了她的經脈修為，然後扔到了亂葬崗。
是傅如晦！
他在亂葬崗找到了她，但為了替楚文鳶遮掩，他命人，將她扔下懸崖，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秦胭以為傅如晦只是發現了真相，卻沒有替她報仇罷了。但沒想到，她的悲慘竟然摻了他的手筆！
秦胭喉嚨一股腥甜。
“為什麽？！”
趙晦攤手，“這還能有為什麽。”
“你容貌盡毀，又沒有了引以為傲的天賦，娶你有什麽用，找個毀容的醜女人放在後院裏供著嗎，還會因此得罪楚家。相反，娶楚文鳶，他可以得到楚家的鼎力支持。”
說到這裏，趙晦眼裏露出陰冷的光。
“那些自詡名門正派，背地裏行的也是這種齷齪事。”
醜陋的真相揭穿了。
秦胭眼前發黑，整個人頭暈目眩。
當年，秦胭和楚文鳶相爭，只是小打小鬧。
秦胭知道楚文鳶是楚家嫡女。
她只是一個血緣稀薄的旁系，就算資質出眾，也比不上楚文鳶的地位。而且楚文鳶性情高傲，容不得人，所以有時候，她也會盡量避諱楚文鳶。
但當時，她和傅如晦情投意合，傅如晦親口說的，非她不娶！
楚文鳶和傅如晦是指腹為婚。
這份親事他絕不會同意。
甚至傅如晦為了秦胭在一起，還說服了傅家退親。當時秦胭感動非常，她覺得，傅如晦就是她要執手一生的良人！
楚文鳶心悅傅如晦，因此屢屢針對秦胭。
秦胭也毫不退讓。
兩人數次交鋒，這才結成死仇。
她以為自己這是在捍衛愛情。為了這份她眼中這份愛情，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為了這份愛情，她落得毀容失身，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是秦胭突然發現，這份愛情於傅如晦而言，就是放屁！
秦胭有種大夢一生的恍惚感。
她恨楚文鳶毀了她的一生。
但好像一開始，她就是個笑話。
她和楚文鳶針鋒相對，變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敵人。就是為了傅如晦？
她什麽都失去了，人不人鬼不鬼滿身傷痕累累，楚文鳶又得到了什麽？被身邊人冷待十幾年，視若無物？
如果那日她大仇得報，殺了楚文鳶，會怎麽樣？
楚文鳶沒有一條命。
而傅如晦……
秦胭突然發現，她們爭搶半生，不管是她贏了，還是楚文鳶贏了，她和楚文鳶都遍體鱗傷。好像只有傅如晦，什麽損失也沒有。
只有傅如晦。
從始至終，都是萬人敬仰的傅家家主。
他嬌妻美妾坐擁在懷。
他錦衣玉食妻妾成群，權勢在手享盡富貴之後，擺出深情款款的樣子，偶爾緬懷一下她們曾經的愛情。彼時秦胭還感動得不行，就算要殺楚文鳶，她也從來沒想過對傅如晦動手。
如果楚文鳶死了，他會難過嗎？
應該不會吧。
少了個沒有感情的妻子，他還可以接著娶一個年輕貌美的繼室。
到時候抱著美妻，他還可以流著淚，說曾經秦胭怎麽怎麽樣嬌艷，卻變成殺人的魔頭有多惋惜，楚文鳶有多麽多麽賢惠，卻死得太早有多可憐……
秦胭猛然有種想要作嘔的沖動。
什麽海誓山盟，不過是權衡利弊。
這一文不值的狗屁愛情！
看透這層，秦胭反而悟了。她冷眼看趙晦，“如今你才把真相告訴我，意欲何為。”
趙晦反問，“你難道不恨嗎？”
她當然不是好心。
秦胭是世間少有的法修大能，若沒她相助，傅家的殺陣也不會那麽容易被攻破。他本以為秦胭會殺了楚文鳶，到時候他渾水摸魚再弄死傅如晦，兩全其美。
清衡真人死了，若傅家家主也死了。
這修真界遲早會大亂。
於魔界大計百利而無一害。
沒想到還沒動手，在秦胭身上卻出了紕漏。
沒想到她那麽沒用，居然沒能弄死傅如晦和楚文鳶。趙晦不得不站出來再加一把火了。
他誘惑道，“如果你願意，魔君還是會助你。”
秦胭陰森一笑。
臉上醜陋的像蟲子似的傷疤扭曲，形如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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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桑回客棧的時候，秦胭正坐在小滿的身邊，神情溫柔，輕輕地唱著動人的歌謠。沈桑桑走過去停立片刻。
“你是個很好的母親。”
秦胭輕聲，“她是我收養來的。是個棄嬰。”
“當時撿到她的時候，她小小的，說話的聲音細細的，好像隨時都能沒命，沒想到，一轉眼長這麽大了。我都有些不習慣，但又覺得滿足很欣慰。”
沈桑桑猶豫片刻，才問。
“你認識我的娘親。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秦胭回憶，“是個溫柔善良仁慈的人。而且長得很漂亮，像仙女一樣。”
沈桑桑不解，“這樣，她也是魔修t嗎？”
魔修向來以心狠手辣著名。
沈桑桑很難想象。
秦胭詫異，“她是魔族人，但不是魔修啊。”
她想了想，“我只知道，她是上任魔尊之女，自幼生長在魔界。但她和魔界卻好像格格不入。當初正是她將我帶往魔界的，而且還治好了我廢掉的經脈。於我有再造之恩。後來，她離開魔界，便再也沒回來了。”
秦胭忍不住道，“你沒見過她嗎。這是為何，難道……”話還沒說完，她就閉嘴了。
以碧墨的性子，她絕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那只有一種可能。
她應當已經亡故了。
想到這種可能，秦胭一陣揪心。
卻不好在沈桑桑面前露出什麽傷感的神色。
沈桑桑也猜到了。她並不意外，也沒有展露出什麽傷心的神色，而是從脖子上掏出一個玉鎖，“反正，從我有記憶的時候，身上只有這個玉鎖。”
秦胭定睛一看。
只是看久了，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她道，“你能拿下來讓我看看嗎？”
沈桑桑不解，但還是依言拿下來了。
秦胭端詳玉鎖片刻。
才確認道，“這好像是個封印，裏面裝著什麽東西！”
沈桑桑一楞。
她拿起玉鎖探入靈力查看。
玉鎖的封印和她靈力同源，因此這些日子，沈桑桑從來沒有發現過。
秦胭畢竟是專業的，一看就看出來了。
沈桑桑試探地打開，卻被亂七八糟的機關繞糊塗了。又不能暴力拆解。
一時她束手無策。
見此秦胭寬慰道，“你且放心。你娘的陣法和封印之術還是同我學的。若你願意，將玉鎖交給我，我定會盡力解開。”
沈桑桑臉色稍霽，“謝謝。”
秦胭含笑搖頭。
“不必客氣。你娘是個好人，你同你娘一樣，心地善良。”看了眼沈桑桑，秦胭咬住下唇，“姑娘是要回神玄宗了嗎。”
沈桑桑點頭，“摧毀傳送法陣後，我就回去了。”
秦胭猶豫片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姑娘寬恕。”
“你說。”
“我想......留在西陵幾日。”
見沈桑桑詫異，秦胭忙道，“當初我答應姑娘，追隨效忠你，就絕對不會反悔！但是，我有一樁憾事還沒有完成，與我極為重要。如果不去做的話，我會抱憾終生，只需要幾天就好，所以還請姑娘成全！”
沈桑桑眨了眨眼。
悟了。
“你要去殺了傅如晦和楚文鳶？”
秦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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