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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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現在山洞是最安全的棲身之處。
為了防止意外, 呂樂嫣掏出許多的防禦法寶，還有驅散妖獸的丹藥碾成粉末，灑在山洞附近。將山洞武裝得密不透風。
留下的還有五個人。
附近的妖獸越來越多, 商議一番他們決定分四個方向, 先暫時清理周圍的妖獸。呂樂嫣雖然是符修，身上的靈符和丹藥威力很大, 但是性格怯軟, 反應不夠快和敏銳，於是便和孫靈薇組隊一起清理了。
因為她們是兩個人, 比較占便宜。
所以每次都乖覺地選擇妖獸比較多的地方。
只是妖獸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出現一波小獸潮, 讓人疲憊。
孫靈薇和呂樂嫣捉了六七條肥美的魚。呂樂嫣不會處理，只能在一旁看著。孫靈薇氣勢洶洶，一巴掌拍暈兩條可憐的魚，然後去皮開膛破肚一條龍, 處理好之後串好，就交給公儀雲。
公儀雲負責燒烤。
她嫻熟地給魚翻面, 待魚七分熟之後, 便從儲物袋中掏出紅色漿果, 撕開皮之後將汁水塗抹到魚身上。
烤好之後, 她將烤魚分給眾人。
沈桑桑搖頭拒絕了。
她和公儀雲她們又太熟, 日後不會再見, 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沈桑桑抿唇, 禮貌道, “我生性不愛吃魚。”
“不愛吃魚？”呂樂嫣眨了眨眼，“魚那麽好吃。為什麽會不愛不愛吃魚。不過豬蹄也好吃, 雞也好吃，烤鴨也好吃, 這世上沒有不好吃的東西……”
“你可以試一試。”
孫靈薇眼睛發亮。
“我師妹烤得魚可好吃了，往前數一百年往後數一百年，都沒有比她烤魚更好吃的！”
沈桑桑，“……”
這吹得也太浮誇了。
沈桑桑禮貌二拒，“魚肉太腥了。”
“我師妹烤得魚一點都不腥！”孫靈薇是個急性子，她走過去，將魚遞到沈桑桑嘴邊，殷切地說，“你嘗嘗，真的特別好吃！”
沈桑桑拗不過她。
只能撕下一塊魚肉小口地嚼了嚼。
然後，“……”
她眼睛咻一下就亮了。
魚肉嫩滑有彈性，而且吃到嘴裏有種淡淡的果木香，又帶點鹹味，兩者並不沖突，反而完美地融洽到一起。鮮得讓人恨不得一口吞掉舌頭。
本來沈桑桑就挺喜歡吃魚的，只是為了面子硬撐而已，現在，她的堅持搖搖欲墜。
孫靈薇安利成功，得t意地叉腰。
“我就說吧！我師妹烤得魚真的特別好吃！”
沈桑桑拿著魚大快朵頤，死鴨子嘴硬。
“一般般吧。”
好不好吃全都寫在她臉上了。
公儀雲忍不住彎了彎眼，輕輕地笑。
她不似孫靈薇那般活潑靈動開朗，惹人矚目，比較內斂寡言，常常喜歡沈默地待在一旁。只是即便她素衣樸裳，卻自帶一股遺世獨立出塵脫俗的氣質。這時一笑，眼中波光粼粼，形容便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不可褻瀆的清冷。
她將手中烤魚遞給沈桑桑。
嗓音輕緩。
“你還要嗎。”
沈桑桑好奇，“你不吃嗎。”
公儀雲搖了搖頭，“我已經辟谷了。”
沈桑桑，“……”既然這樣，她就不客氣了。
沈桑桑強調，“是你主動給的，不是我想要的哦。”同時手誠實地接過烤魚。
公儀雲又彎了彎眼眸。
方才沈桑桑看見她如何烤魚，雖然火候把握得比較精細，但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在魚身上塗抹的紅漿果。沈桑桑好奇道，“方才你拿出來的紅色果子，是什麽呀。”
“那果子是在海裏生長的。”
公儀雲道，“叫馥果。”
“馥果？”沈桑桑甚至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在腦海裏問系統，“馥果是什麽。”
系統戰戰兢兢地出現。
“海裏長得一種能吃的果子，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長得地方比較偏僻，是在深海裏。”
沈桑桑若有所思。
還是她孤陋寡聞了。
吃完稍作休息一會兒，眾人散開便又去殺妖獸。沈桑桑如常掃蕩完，準備收工的時候，系統突然發出警報。沈桑桑一直把系統當做工具來使喚，讓它監視整個幻境的動向。系統屈服於沈桑桑的心狠手辣，只能慫唧唧地答應了。
系統響警報提醒。
“東南方向出現大規模獸潮。”
沈桑桑臉色沈下來。
東南正是呂樂嫣孫靈薇她們離開的方向。
另一邊，孫靈薇呂樂嫣已經有些乏力。不知道為何，這次妖獸格外多，她們清理十分費勁，殺了一波又一波，她們砍得手都麻了，卻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妖獸從四面八方撲過來。
兩人額頭不約而同冒出細密的冷汗。
她們殺妖獸殺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了。孫靈薇畢竟經歷過一次大規模的獸潮，看著眼前的情形，她想起上次那回狼狽的經歷。
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孫靈薇咬牙，撐起酸軟的手臂揮劍斬斷一只妖獸的脖子，邊打，邊退到呂樂嫣身邊。
見到她，呂樂嫣聲音帶了哭腔。
“怎麽辦，我的靈符快用完了！”
再多的靈符也經不起這麽消耗，不管是攻擊性還是防禦性的靈符，呂樂嫣全都一股腦使用出來了。
但是卻杯水車薪。
這麽多的妖獸，她們壓根殺不完。
聽到這個噩耗，孫靈薇眼前一黑。她勉強鎮定下來，喘著粗氣道，“我們可能碰到大規模獸潮了。這裏動靜太大，之後會有更多的妖獸沖過來。”
呂樂嫣慌張無措。
“那怎麽辦。”
“沒有別的辦法了。”孫靈薇咬牙，她看向呂樂嫣，目光堅定了幾分，“趁現在不是太危險，你先走！盡快去找人過來救我。”
“好好。”
呂樂嫣慌張無措地點了點頭。
她從懷中掏出僅剩的幾張防禦靈符，分給孫靈薇一半，“你先拿著……”
兩人聯手才清出一條道路。
只是很快又被新的妖獸填上來。
周而覆始。
呂樂嫣看著四面八方望不盡的妖獸，都快絕望了，“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就算我們兩個人，也應對不了這麽多的妖獸，那你一個人，真的能撐到我找人來救你嗎……”
呂樂嫣陡然反應過來。
她瞪大眼睛錯愕地看向孫靈薇。
孫靈薇苦笑，“看我幹嘛。”
呂樂嫣哇的一聲就哭出來，“我不走了，你先跑了。我還有好多好多的靈符和防禦法器，你去找人來救我，我不要走了！”
孫靈薇嘆了口氣，“你是符修，本來就不擅長戰鬥。我是劍修，比你抗打多了。若換成我留下，好歹能撐一會兒。”
“我不要！”
呂樂嫣流著淚，只顧著拼命搖頭。
孫靈薇猛然出劍，砍向從旁側偷襲過來的妖獸，將它砍成兩段。她們周圍全都是掉落的妖丹，是數量龐大的積分，只是現下沒有人在意了。
她們已經離不開幻境。
那麽積分又有什麽意義。
孫靈薇問道，“你還有多少靈符。”
呂樂嫣想也不想就道，“我還有好多！”
“你哪兒來的那麽多。”
“你管我！”呂樂嫣瞪眼。
將最後一張攻擊靈符用出去，呂樂嫣臉色煞白，心下絕望，難道她們今天真的要是在這裏嗎。孫靈薇察覺到她神色有異，頓時厲喝，“別猶豫了！磨磨蹭蹭的，果決一點行不行。”
呂樂嫣眼淚流得更兇了。
天幕外。
呂翊看到自幼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手裏怕化了的女兒如此無助可憐，頓時心如刀絞。她從未見過呂樂嫣這般狼狽姿態，頭發亂糟糟的，身上全都是血，臉甚至都是花的，看到呂樂嫣掏不出來靈符的時候，她甚至比呂樂嫣還絕望。
她向來百般寵溺呵護這個女兒。
哪怕有時候兇了些，也只是裝裝樣子。呂樂嫣養成那副撐不起來的柔弱脾性，也有她的緣故。
呂樂嫣遇事便躲，她也睜只眼閉只眼。
有她撐腰，她女兒軟些又怎麽樣。
還能讓她受欺負不成。
現在看著呂樂嫣這副淒慘模樣，她一邊心痛自責當初沒有好好磨練一下女兒，一邊又後悔逼呂樂嫣去參加勞什子萬仙大會，心中百般愧疚的念頭翻湧，幾乎將她淹沒。
呂翊怒氣沖沖大步流星地走到南華陣法長老面前。
“都什麽時候了？！”
“還不能讓她們退出嗎？！”
她聲音不自覺尖銳起來，雙眼通紅氣勢磅礴，一副隨時要爆炸的母老虎模樣。
震得南華陣法長老耳朵疼。
陣法長老只是想磨礪弟子，可不想得罪人。
見此立即賠笑道，“該出來了。呂長老放心，令愛絕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說著，他手一揮。
面前天幕收縮，幻境中所有的人物盡收眼底，樹木山陵妖獸悉數化為陣法長老手中包羅萬象的星盤。妖獸是他用靈力制成的虛假幻象。
陣法長老撥動星象。
鬥轉星移。
他正想驅散妖獸，再將呂樂嫣孫靈薇二人傳送出來。卻見呂樂嫣表情逐漸變得堅定，她咬牙，圓臉上少了幾分膽小怯弱。
“我有靈符的！”
她是符修，只要有筆有紙，就能畫符。
呂樂嫣搶過孫靈薇手中的劍，省得之後麻煩，幹脆十個手指頭全都割破了。然後閉眼念訣，睜眼的時候，她對著空氣畫出記憶中的符咒樣式。
鮮血被靈力驅使。
以天為紙，以手為筆，以血為媒介。
在空中逐漸勾勒出形狀。邊緣靈力微微發出亮光，畫完最後一筆後，它亮光大盛！
這是成型了！
呂樂嫣和孫靈薇對視一眼，驚喜萬分。
呂翊瞬間忘記威脅陣法長老，看著呂樂嫣，又哭又笑，“平時花張符，用最好的朱砂和黃符，都沒畫成功幾次。這回倒是厲害了……”呂樂嫣不過是個築基期修士，平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憑空畫符這樣的本事，絕不會她該學會的。
今天誤打誤撞倒是成功了。
陣法長老隨即恭維，“令愛天資聰穎，合該如此。”
呂樂嫣乘勝追擊又多畫了幾張。
以血畫的符咒蘊含的靈力比較多，一時間將逼近的妖獸攔截在外。呂樂嫣孫靈薇以為生機就在眼前，臉上頓時露出欣悅的笑來。她們就聽見遠處出來妖獸的嘶吼，光聽聲音，她們就判斷出來，這是極為強大的妖獸。
嘶吼聲接二連三，響應數多。
呂樂嫣孫靈薇臉上的笑容一寸寸地蒼白下去。
天幕外，心情跌宕起伏，還沒高興一會兒，又出意外了。呂翊本來強硬脾氣，頓時惱火地一把揪住陣法長老的衣領，“你他媽的……”
“冷靜！冷靜！”
陣法長老也沒料到。
他只是設定了這個情景而已。誰知道，恰好被呂樂嫣孫靈薇他們倒黴遇見了。
天知道。
他想考驗的是楚奕淵容青陵辰霄他們這些天賦型選手啊！想要挫挫那些天才們的傲氣。
誰知道呢……
陣法長老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他修的是陣法一道，也不是擅長戰鬥的類型，現下絕對打不過正怒火高漲的呂翊。t眼看情況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呂樂嫣孫靈薇她們已經陷入了絕境，必死無疑，不會再有意外發生。
陣法長老再次揮動星盤，想把人都弄出來。
呂樂嫣孫靈薇已經放棄掙紮。
認命了。
她們灰心喪氣的時候，卻見不遠處空中出現一道人影，禦劍而來。正是沈桑桑！
呂樂嫣孫靈薇眼睛一亮。
只是想到沈桑桑不過練氣期的修為，她們重又喪氣起來。呂樂嫣連蹦帶跳，拼命揮手，“別過來！別過來，快跑！趕快跑！”
沈桑桑面無表情。
依舊禦劍快速地往這邊飛。
孫靈薇茫然，“她是不是沒聽見啊。”
呂樂嫣焦灼無比，“有可能！”
“這裏這麽多妖獸，她猜也能猜的出來。”孫靈薇咬牙，“她是來救我們的！”似乎想到什麽，孫靈薇眼眶紅起來，“雖然她只是練氣期，但為了救我們，還是不顧生命危險。我們又有什麽理由放棄呢。”
沈桑桑平時看著冷淡。
卻沒想到關鍵時候卻古道熱腸。
呂樂嫣眼睛都快哭幹了。但是想到沈桑桑，她眼眶又是一熱。她哆嗦著手，憑空畫符，“我絕不會給她拖後腿的！”
“對！”
孫靈薇頹唐的氣勢一掃而空。
她握著劍，又堅決起來。
沈桑桑從劍上跳下來，她將雪白短劍握在手中。之前收斂修為，她雖然不是刻意的，但也有怕麻煩的緣故。現在情況特殊，救人如救火，片刻不容耽擱。沈桑桑並不怕暴露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
眼神逐漸深沈起來。
長劍在她手中挽了個劍花，然後瞬間，橫劈向妖獸，“劈死你們啊啊啊啊啊！！！”一道磅礴的劍氣應聲而出，如同勢不可擋的箭，一往無前地沖。
孫靈薇原本揮劍砍妖獸。
聽到那句氣勢澎湃的“劈死你們！”
她頓時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手中的劍砍歪了。險些傷到呂樂嫣。來不及關心呂樂嫣，孫靈薇懷疑人生地看向沈桑桑那邊。
什麽玩意兒？？！！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氣勢破防了。
雖然話很糙，但攻擊性卻很強。橫劈過來的那道強橫劍氣直接將在場所有的妖獸全都攔腰砍斷。劍氣直接穿過呂樂嫣和孫靈薇，她們只感覺有一道清風拂過，毫發無損。
妖獸紛紛化為數不盡的妖丹。
仿佛在下妖丹雨。
只一擊，便消滅了所有的妖獸。
這是何等厲害的手段。
呂樂嫣和孫靈薇驚得呆滯在原地。但是孫靈薇腦海裏還在回蕩沈桑桑吼的那句“劈死你們”。
沈桑桑禦劍。
輕盈地停在呂樂嫣和孫靈薇面前。
萬仙榜上沈桑桑的排名玩命似的往上爬。參加萬仙大會的總共有六百七十九個弟子，來自不同的門派。上升一名都難如登天。但是現在，沈桑桑卻已經爬到二十一名了。
她名字上下，都是五大仙門精英栽培的弟子。
極少數是其他門派的。
而只有她名字前面空蕩蕩的。
意味著無門無派。
是個散修。
現在的散修都這麽厲害嗎。南華長老心裏納悶兒，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但又不記得了。只是這樣的能力，那些拔尖的弟子也能做到，沈桑桑雖然厲害，但不特別。
指不定是哪個犄角旮旯裏蹦出來的黑馬。
以前也有過。
但終究比不上五大仙門精心培養的天才。
陣法長老不再深想，他苦著臉問呂翊，“現在，還要讓令愛退出比賽嗎。”
呂翊恢覆了平靜的優雅模樣。
她探究地多看了出現的沈桑桑一眼。
“不必了，接著看吧。”
她回到玉照門長老坐席上。
清衡真人的臉色已然漆黑一片。他神情極為難看，有知道內情的長老壓根不敢吭聲。清衡真人冷笑，“連個自絕過修為，被逐出師門的人都比不過，一群廢物。”
.
呂樂嫣興高采烈地跑到沈桑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哇，桑桑，你好厲害啊！”
這樣的修為，絕不是練氣期能有的。
但每個人都有秘密。
呂樂嫣和孫靈薇都自覺地沒有深究。
沈桑桑謙遜，“一般般吧。”
“這是你的劍嗎。”沈桑桑很少掏出雪白短劍，呂樂嫣都沒有見過，第一次見她使用，呂樂嫣好奇不已。打量了幾眼，她忍不住讚嘆，“好漂亮啊。”
沈桑桑驕傲。
“這你就很有眼光了！”
有個漂亮老婆，感覺自己身價都漲了。
呂樂嫣問，“這把劍有名字嗎。”
“我還沒想好呢。”提起這件事，沈桑桑話就忍不住多了起來，她深深嘆氣，“我想叫它冰雪瑪麗夢淚殤，或者淺溦愛夢蝶淚雪，但是覺得太繁瑣覆雜了。又想叫它小白，或者小雪，又感覺太簡單了，一點也不詩情畫意。取名字好覆雜的，真愁人。”
“你覺得哪個好聽點？”
呂樂嫣幹瞪眼，“……”
這似乎是她回答不了的問題。
孫靈薇也被整沈默了。她心裏還想著剛才沈桑桑的喊話，憋不住問道，“你剛才為什麽喊劈死你們啊。為什麽不喊劍訣或者法決劍招，這句話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沈桑桑一臉懵逼。
“這就是我的劍訣啊。”
呂樂嫣和孫靈薇兩臉懵逼，“啊？？？”
“對啊。我自創的。”
脫離南華仙宮後，她下定決心擺脫有關於南華所有的東西。首當其沖的就是劍訣招式了，但她又沒學過別的仙門劍訣，只會些基礎的橫劈側砍。於是整理整理，就當作自己獨一無二的劍訣了。
後來她越用越發現。
簡直太方便了！
南華仙宮的劍法和劍訣真的華而不實，冗長又繁瑣。雖然威力很大，但威力越大越需要念很長時間的法決，太麻煩了。如果當時，她直接揮劍就劈死沈安，不去念那勞什子九霄禦雷訣，那還有後面那麽多破事兒。
大道至簡才是真理。
越花裏胡哨死的越快。
“劍法名字就叫，三招之內征服渡劫期大佬。”
沈桑桑認真地解釋，“第一招就是橫劈，叫劈死你！第二招就是側砍，叫砍死你！第三招可就厲害了，叫去死吧你！”
呂樂嫣和孫靈薇兩臉被雷劈了的震驚。
“好……好樸實無華的名字。”
他們第一次直面簡單粗暴的威力。
孫靈薇吞了口唾沫，“雖然但是，再雖然再但是，這名字太樸實無華了。恐怕能接受的人會比較少。你要不要，稍稍地，稍稍地修改一下。比方說哈，南華仙宮的劍訣都叫什麽長明劍訣，青蓮華霄訣，還有別家的什麽，太古一劍訣，萬古浮屠訣……”
各個高大上，聽起來就很牛逼的樣子。
沈桑桑知道孫靈薇的意思。
她的劍訣名字檔次太低。
或許在其他人眼裏屬於上不了臺面的那種。
沈桑桑自己也清楚，但她並不在意，“弱者才需要迎合，強者自成一派。”
孫靈薇沈默了。
她聽懂沈桑桑的話，肅了肅神色，“你別將我剛才的話放在心上。”沈桑桑不是亂開玩笑，她有自己的性格和想法，作為外人，她不應該多加置喙，也不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加到別人頭上。
沈桑桑搖了搖頭。
孫靈薇本意是好的，她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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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山洞是最安全的棲身之處。
為了防止意外, 呂樂嫣掏出許多的防禦法寶，還有驅散妖獸的丹藥碾成粉末，灑在山洞附近。將山洞武裝得密不透風。
留下的還有五個人。
附近的妖獸越來越多, 商議一番他們決定分四個方向, 先暫時清理周圍的妖獸。呂樂嫣雖然是符修，身上的靈符和丹藥威力很大, 但是性格怯軟, 反應不夠快和敏銳，於是便和孫靈薇組隊一起清理了。
因為她們是兩個人, 比較占便宜。
所以每次都乖覺地選擇妖獸比較多的地方。
只是妖獸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出現一波小獸潮, 讓人疲憊。
孫靈薇和呂樂嫣捉了六七條肥美的魚。呂樂嫣不會處理，只能在一旁看著。孫靈薇氣勢洶洶，一巴掌拍暈兩條可憐的魚，然後去皮開膛破肚一條龍, 處理好之後串好，就交給公儀雲。
公儀雲負責燒烤。
她嫻熟地給魚翻面, 待魚七分熟之後, 便從儲物袋中掏出紅色漿果, 撕開皮之後將汁水塗抹到魚身上。
烤好之後, 她將烤魚分給眾人。
沈桑桑搖頭拒絕了。
她和公儀雲她們又太熟, 日後不會再見, 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沈桑桑抿唇, 禮貌道, “我生性不愛吃魚。”
“不愛吃魚？”呂樂嫣眨了眨眼，“魚那麽好吃。為什麽會不愛不愛吃魚。不過豬蹄也好吃, 雞也好吃，烤鴨也好吃, 這世上沒有不好吃的東西……”
“你可以試一試。”
孫靈薇眼睛發亮。
“我師妹烤得魚可好吃了，往前數一百年往後數一百年，都沒有比她烤魚更好吃的！”
沈桑桑，“……”
這吹得也太浮誇了。
沈桑桑禮貌二拒，“魚肉太腥了。”
“我師妹烤得魚一點都不腥！”孫靈薇是個急性子，她走過去，將魚遞到沈桑桑嘴邊，殷切地說，“你嘗嘗，真的特別好吃！”
沈桑桑拗不過她。
只能撕下一塊魚肉小口地嚼了嚼。
然後，“……”
她眼睛咻一下就亮了。
魚肉嫩滑有彈性，而且吃到嘴裏有種淡淡的果木香，又帶點鹹味，兩者並不沖突，反而完美地融洽到一起。鮮得讓人恨不得一口吞掉舌頭。
本來沈桑桑就挺喜歡吃魚的，只是為了面子硬撐而已，現在，她的堅持搖搖欲墜。
孫靈薇安利成功，得t意地叉腰。
“我就說吧！我師妹烤得魚真的特別好吃！”
沈桑桑拿著魚大快朵頤，死鴨子嘴硬。
“一般般吧。”
好不好吃全都寫在她臉上了。
公儀雲忍不住彎了彎眼，輕輕地笑。
她不似孫靈薇那般活潑靈動開朗，惹人矚目，比較內斂寡言，常常喜歡沈默地待在一旁。只是即便她素衣樸裳，卻自帶一股遺世獨立出塵脫俗的氣質。這時一笑，眼中波光粼粼，形容便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不可褻瀆的清冷。
她將手中烤魚遞給沈桑桑。
嗓音輕緩。
“你還要嗎。”
沈桑桑好奇，“你不吃嗎。”
公儀雲搖了搖頭，“我已經辟谷了。”
沈桑桑，“……”既然這樣，她就不客氣了。
沈桑桑強調，“是你主動給的，不是我想要的哦。”同時手誠實地接過烤魚。
公儀雲又彎了彎眼眸。
方才沈桑桑看見她如何烤魚，雖然火候把握得比較精細，但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在魚身上塗抹的紅漿果。沈桑桑好奇道，“方才你拿出來的紅色果子，是什麽呀。”
“那果子是在海裏生長的。”
公儀雲道，“叫馥果。”
“馥果？”沈桑桑甚至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在腦海裏問系統，“馥果是什麽。”
系統戰戰兢兢地出現。
“海裏長得一種能吃的果子，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長得地方比較偏僻，是在深海裏。”
沈桑桑若有所思。
還是她孤陋寡聞了。
吃完稍作休息一會兒，眾人散開便又去殺妖獸。沈桑桑如常掃蕩完，準備收工的時候，系統突然發出警報。沈桑桑一直把系統當做工具來使喚，讓它監視整個幻境的動向。系統屈服於沈桑桑的心狠手辣，只能慫唧唧地答應了。
系統響警報提醒。
“東南方向出現大規模獸潮。”
沈桑桑臉色沈下來。
東南正是呂樂嫣孫靈薇她們離開的方向。
另一邊，孫靈薇呂樂嫣已經有些乏力。不知道為何，這次妖獸格外多，她們清理十分費勁，殺了一波又一波，她們砍得手都麻了，卻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妖獸從四面八方撲過來。
兩人額頭不約而同冒出細密的冷汗。
她們殺妖獸殺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了。孫靈薇畢竟經歷過一次大規模的獸潮，看著眼前的情形，她想起上次那回狼狽的經歷。
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孫靈薇咬牙，撐起酸軟的手臂揮劍斬斷一只妖獸的脖子，邊打，邊退到呂樂嫣身邊。
見到她，呂樂嫣聲音帶了哭腔。
“怎麽辦，我的靈符快用完了！”
再多的靈符也經不起這麽消耗，不管是攻擊性還是防禦性的靈符，呂樂嫣全都一股腦使用出來了。
但是卻杯水車薪。
這麽多的妖獸，她們壓根殺不完。
聽到這個噩耗，孫靈薇眼前一黑。她勉強鎮定下來，喘著粗氣道，“我們可能碰到大規模獸潮了。這裏動靜太大，之後會有更多的妖獸沖過來。”
呂樂嫣慌張無措。
“那怎麽辦。”
“沒有別的辦法了。”孫靈薇咬牙，她看向呂樂嫣，目光堅定了幾分，“趁現在不是太危險，你先走！盡快去找人過來救我。”
“好好。”
呂樂嫣慌張無措地點了點頭。
她從懷中掏出僅剩的幾張防禦靈符，分給孫靈薇一半，“你先拿著……”
兩人聯手才清出一條道路。
只是很快又被新的妖獸填上來。
周而覆始。
呂樂嫣看著四面八方望不盡的妖獸，都快絕望了，“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就算我們兩個人，也應對不了這麽多的妖獸，那你一個人，真的能撐到我找人來救你嗎……”
呂樂嫣陡然反應過來。
她瞪大眼睛錯愕地看向孫靈薇。
孫靈薇苦笑，“看我幹嘛。”
呂樂嫣哇的一聲就哭出來，“我不走了，你先跑了。我還有好多好多的靈符和防禦法器，你去找人來救我，我不要走了！”
孫靈薇嘆了口氣，“你是符修，本來就不擅長戰鬥。我是劍修，比你抗打多了。若換成我留下，好歹能撐一會兒。”
“我不要！”
呂樂嫣流著淚，只顧著拼命搖頭。
孫靈薇猛然出劍，砍向從旁側偷襲過來的妖獸，將它砍成兩段。她們周圍全都是掉落的妖丹，是數量龐大的積分，只是現下沒有人在意了。
她們已經離不開幻境。
那麽積分又有什麽意義。
孫靈薇問道，“你還有多少靈符。”
呂樂嫣想也不想就道，“我還有好多！”
“你哪兒來的那麽多。”
“你管我！”呂樂嫣瞪眼。
將最後一張攻擊靈符用出去，呂樂嫣臉色煞白，心下絕望，難道她們今天真的要是在這裏嗎。孫靈薇察覺到她神色有異，頓時厲喝，“別猶豫了！磨磨蹭蹭的，果決一點行不行。”
呂樂嫣眼淚流得更兇了。
天幕外。
呂翊看到自幼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手裏怕化了的女兒如此無助可憐，頓時心如刀絞。她從未見過呂樂嫣這般狼狽姿態，頭發亂糟糟的，身上全都是血，臉甚至都是花的，看到呂樂嫣掏不出來靈符的時候，她甚至比呂樂嫣還絕望。
她向來百般寵溺呵護這個女兒。
哪怕有時候兇了些，也只是裝裝樣子。呂樂嫣養成那副撐不起來的柔弱脾性，也有她的緣故。
呂樂嫣遇事便躲，她也睜只眼閉只眼。
有她撐腰，她女兒軟些又怎麽樣。
還能讓她受欺負不成。
現在看著呂樂嫣這副淒慘模樣，她一邊心痛自責當初沒有好好磨練一下女兒，一邊又後悔逼呂樂嫣去參加勞什子萬仙大會，心中百般愧疚的念頭翻湧，幾乎將她淹沒。
呂翊怒氣沖沖大步流星地走到南華陣法長老面前。
“都什麽時候了？！”
“還不能讓她們退出嗎？！”
她聲音不自覺尖銳起來，雙眼通紅氣勢磅礴，一副隨時要爆炸的母老虎模樣。
震得南華陣法長老耳朵疼。
陣法長老只是想磨礪弟子，可不想得罪人。
見此立即賠笑道，“該出來了。呂長老放心，令愛絕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說著，他手一揮。
面前天幕收縮，幻境中所有的人物盡收眼底，樹木山陵妖獸悉數化為陣法長老手中包羅萬象的星盤。妖獸是他用靈力制成的虛假幻象。
陣法長老撥動星象。
鬥轉星移。
他正想驅散妖獸，再將呂樂嫣孫靈薇二人傳送出來。卻見呂樂嫣表情逐漸變得堅定，她咬牙，圓臉上少了幾分膽小怯弱。
“我有靈符的！”
她是符修，只要有筆有紙，就能畫符。
呂樂嫣搶過孫靈薇手中的劍，省得之後麻煩，幹脆十個手指頭全都割破了。然後閉眼念訣，睜眼的時候，她對著空氣畫出記憶中的符咒樣式。
鮮血被靈力驅使。
以天為紙，以手為筆，以血為媒介。
在空中逐漸勾勒出形狀。邊緣靈力微微發出亮光，畫完最後一筆後，它亮光大盛！
這是成型了！
呂樂嫣和孫靈薇對視一眼，驚喜萬分。
呂翊瞬間忘記威脅陣法長老，看著呂樂嫣，又哭又笑，“平時花張符，用最好的朱砂和黃符，都沒畫成功幾次。這回倒是厲害了……”呂樂嫣不過是個築基期修士，平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憑空畫符這樣的本事，絕不會她該學會的。
今天誤打誤撞倒是成功了。
陣法長老隨即恭維，“令愛天資聰穎，合該如此。”
呂樂嫣乘勝追擊又多畫了幾張。
以血畫的符咒蘊含的靈力比較多，一時間將逼近的妖獸攔截在外。呂樂嫣孫靈薇以為生機就在眼前，臉上頓時露出欣悅的笑來。她們就聽見遠處出來妖獸的嘶吼，光聽聲音，她們就判斷出來，這是極為強大的妖獸。
嘶吼聲接二連三，響應數多。
呂樂嫣孫靈薇臉上的笑容一寸寸地蒼白下去。
天幕外，心情跌宕起伏，還沒高興一會兒，又出意外了。呂翊本來強硬脾氣，頓時惱火地一把揪住陣法長老的衣領，“你他媽的……”
“冷靜！冷靜！”
陣法長老也沒料到。
他只是設定了這個情景而已。誰知道，恰好被呂樂嫣孫靈薇他們倒黴遇見了。
天知道。
他想考驗的是楚奕淵容青陵辰霄他們這些天賦型選手啊！想要挫挫那些天才們的傲氣。
誰知道呢……
陣法長老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他修的是陣法一道，也不是擅長戰鬥的類型，現下絕對打不過正怒火高漲的呂翊。t眼看情況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呂樂嫣孫靈薇她們已經陷入了絕境，必死無疑，不會再有意外發生。
陣法長老再次揮動星盤，想把人都弄出來。
呂樂嫣孫靈薇已經放棄掙紮。
認命了。
她們灰心喪氣的時候，卻見不遠處空中出現一道人影，禦劍而來。正是沈桑桑！
呂樂嫣孫靈薇眼睛一亮。
只是想到沈桑桑不過練氣期的修為，她們重又喪氣起來。呂樂嫣連蹦帶跳，拼命揮手，“別過來！別過來，快跑！趕快跑！”
沈桑桑面無表情。
依舊禦劍快速地往這邊飛。
孫靈薇茫然，“她是不是沒聽見啊。”
呂樂嫣焦灼無比，“有可能！”
“這裏這麽多妖獸，她猜也能猜的出來。”孫靈薇咬牙，“她是來救我們的！”似乎想到什麽，孫靈薇眼眶紅起來，“雖然她只是練氣期，但為了救我們，還是不顧生命危險。我們又有什麽理由放棄呢。”
沈桑桑平時看著冷淡。
卻沒想到關鍵時候卻古道熱腸。
呂樂嫣眼睛都快哭幹了。但是想到沈桑桑，她眼眶又是一熱。她哆嗦著手，憑空畫符，“我絕不會給她拖後腿的！”
“對！”
孫靈薇頹唐的氣勢一掃而空。
她握著劍，又堅決起來。
沈桑桑從劍上跳下來，她將雪白短劍握在手中。之前收斂修為，她雖然不是刻意的，但也有怕麻煩的緣故。現在情況特殊，救人如救火，片刻不容耽擱。沈桑桑並不怕暴露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
眼神逐漸深沈起來。
長劍在她手中挽了個劍花，然後瞬間，橫劈向妖獸，“劈死你們啊啊啊啊啊！！！”一道磅礴的劍氣應聲而出，如同勢不可擋的箭，一往無前地沖。
孫靈薇原本揮劍砍妖獸。
聽到那句氣勢澎湃的“劈死你們！”
她頓時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手中的劍砍歪了。險些傷到呂樂嫣。來不及關心呂樂嫣，孫靈薇懷疑人生地看向沈桑桑那邊。
什麽玩意兒？？！！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氣勢破防了。
雖然話很糙，但攻擊性卻很強。橫劈過來的那道強橫劍氣直接將在場所有的妖獸全都攔腰砍斷。劍氣直接穿過呂樂嫣和孫靈薇，她們只感覺有一道清風拂過，毫發無損。
妖獸紛紛化為數不盡的妖丹。
仿佛在下妖丹雨。
只一擊，便消滅了所有的妖獸。
這是何等厲害的手段。
呂樂嫣和孫靈薇驚得呆滯在原地。但是孫靈薇腦海裏還在回蕩沈桑桑吼的那句“劈死你們”。
沈桑桑禦劍。
輕盈地停在呂樂嫣和孫靈薇面前。
萬仙榜上沈桑桑的排名玩命似的往上爬。參加萬仙大會的總共有六百七十九個弟子，來自不同的門派。上升一名都難如登天。但是現在，沈桑桑卻已經爬到二十一名了。
她名字上下，都是五大仙門精英栽培的弟子。
極少數是其他門派的。
而只有她名字前面空蕩蕩的。
意味著無門無派。
是個散修。
現在的散修都這麽厲害嗎。南華長老心裏納悶兒，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但又不記得了。只是這樣的能力，那些拔尖的弟子也能做到，沈桑桑雖然厲害，但不特別。
指不定是哪個犄角旮旯裏蹦出來的黑馬。
以前也有過。
但終究比不上五大仙門精心培養的天才。
陣法長老不再深想，他苦著臉問呂翊，“現在，還要讓令愛退出比賽嗎。”
呂翊恢覆了平靜的優雅模樣。
她探究地多看了出現的沈桑桑一眼。
“不必了，接著看吧。”
她回到玉照門長老坐席上。
清衡真人的臉色已然漆黑一片。他神情極為難看，有知道內情的長老壓根不敢吭聲。清衡真人冷笑，“連個自絕過修為，被逐出師門的人都比不過，一群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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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樂嫣興高采烈地跑到沈桑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哇，桑桑，你好厲害啊！”
這樣的修為，絕不是練氣期能有的。
但每個人都有秘密。
呂樂嫣和孫靈薇都自覺地沒有深究。
沈桑桑謙遜，“一般般吧。”
“這是你的劍嗎。”沈桑桑很少掏出雪白短劍，呂樂嫣都沒有見過，第一次見她使用，呂樂嫣好奇不已。打量了幾眼，她忍不住讚嘆，“好漂亮啊。”
沈桑桑驕傲。
“這你就很有眼光了！”
有個漂亮老婆，感覺自己身價都漲了。
呂樂嫣問，“這把劍有名字嗎。”
“我還沒想好呢。”提起這件事，沈桑桑話就忍不住多了起來，她深深嘆氣，“我想叫它冰雪瑪麗夢淚殤，或者淺溦愛夢蝶淚雪，但是覺得太繁瑣覆雜了。又想叫它小白，或者小雪，又感覺太簡單了，一點也不詩情畫意。取名字好覆雜的，真愁人。”
“你覺得哪個好聽點？”
呂樂嫣幹瞪眼，“……”
這似乎是她回答不了的問題。
孫靈薇也被整沈默了。她心裏還想著剛才沈桑桑的喊話，憋不住問道，“你剛才為什麽喊劈死你們啊。為什麽不喊劍訣或者法決劍招，這句話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沈桑桑一臉懵逼。
“這就是我的劍訣啊。”
呂樂嫣和孫靈薇兩臉懵逼，“啊？？？”
“對啊。我自創的。”
脫離南華仙宮後，她下定決心擺脫有關於南華所有的東西。首當其沖的就是劍訣招式了，但她又沒學過別的仙門劍訣，只會些基礎的橫劈側砍。於是整理整理，就當作自己獨一無二的劍訣了。
後來她越用越發現。
簡直太方便了！
南華仙宮的劍法和劍訣真的華而不實，冗長又繁瑣。雖然威力很大，但威力越大越需要念很長時間的法決，太麻煩了。如果當時，她直接揮劍就劈死沈安，不去念那勞什子九霄禦雷訣，那還有後面那麽多破事兒。
大道至簡才是真理。
越花裏胡哨死的越快。
“劍法名字就叫，三招之內征服渡劫期大佬。”
沈桑桑認真地解釋，“第一招就是橫劈，叫劈死你！第二招就是側砍，叫砍死你！第三招可就厲害了，叫去死吧你！”
呂樂嫣和孫靈薇兩臉被雷劈了的震驚。
“好……好樸實無華的名字。”
他們第一次直面簡單粗暴的威力。
孫靈薇吞了口唾沫，“雖然但是，再雖然再但是，這名字太樸實無華了。恐怕能接受的人會比較少。你要不要，稍稍地，稍稍地修改一下。比方說哈，南華仙宮的劍訣都叫什麽長明劍訣，青蓮華霄訣，還有別家的什麽，太古一劍訣，萬古浮屠訣……”
各個高大上，聽起來就很牛逼的樣子。
沈桑桑知道孫靈薇的意思。
她的劍訣名字檔次太低。
或許在其他人眼裏屬於上不了臺面的那種。
沈桑桑自己也清楚，但她並不在意，“弱者才需要迎合，強者自成一派。”
孫靈薇沈默了。
她聽懂沈桑桑的話，肅了肅神色，“你別將我剛才的話放在心上。”沈桑桑不是亂開玩笑，她有自己的性格和想法，作為外人，她不應該多加置喙，也不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加到別人頭上。
沈桑桑搖了搖頭。
孫靈薇本意是好的，她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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