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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英病情惡化的很突然, 路琛趕到時，她還在手術室沒出來。
頭頂手術室的燈紅的刺眼，姜淶一直陪在他身邊。
路琛整個人都很頹然, 就坐在手術室門外, 低著頭一言不發。
周紅英的病情發現太晚，當時送到醫院後醫生的建議是只能保守治療，但沒想到，還是來不及。
淩晨的手術室走廊外冷清淒涼，路琛的手溫度很低，姜淶握著, 卻始終沒感覺到回溫。
不知道等了多久, 直到醫生出來，看了看兩人, 垂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對不起，惡化面積不斷擴大，我們盡力了。”
醫生的一句話直接讓姜淶渾身發冷，心瞬間落入谷底, 不見一點光。
思緒回神後，她下意識偏頭看了看身邊的人，路琛眼神麻木空洞, 像是沒有焦點, 飄忽不定。
沒一會，周紅英被推了出來，蓋上了白布, 醫生拍了拍路琛的肩膀, 寬慰道：“您節哀。”
路琛沒回應，只是皺了皺眉, 他移開頭，試圖將眼眶裏的淚往回壓，但好像無能為力。
垂在雙腿兩側的手緊緊握著，用力到指甲嵌入了手心，可他不覺得疼。
路琛深呼吸，牙關緊咬，努力克制顫抖的身體。
他停了幾秒，終於下定決心邁開步子走到周紅英床前。
白布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周紅英蒼白的臉。
她很平靜，細細打量，似乎嘴角還含著笑，睫毛稀疏，覆蓋住眼瞼下的青黑。
頭發幾乎掉光，沒有一根黑絲，如雪般花白。
姜淶不忍心看，她記得那次在醫院見到的時候還沒這麽嚴重，也不過才過去半個月，怎麽就成了這副模樣。
她別開頭，想抓路琛，卻在見到他的神情後又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
路琛嘴唇張了張，眼眶憋的發紅發漲。
他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伸出手，終於觸碰上周紅英皮膚的那一刻，心裏的城墻再也忍不住倒塌。
他雙膝一軟跪在周紅英面前，眼淚仿佛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路琛垂著頭，淚水一滴滴往下落，他沒說話，那副一向頂天立地的脊梁在此刻徹徹底底彎了下來。
那晚之後，路琛整個人就跟變了一樣，他神情冷淡，從將周紅英的遺體送到殯儀館火化到選擇墓地，他一滴淚都沒流過，冷靜的讓人心慌。
周紅英身邊的朋友不多，葬禮除了姜淶和餘默那些戰友之外再無其他人參加。
舉行葬禮那天天氣不太好，雨勢不大，雨絲綿密。
路琛在周紅英墓碑前站了很久，直到身後傳來一句：“路琛？路先生？”
他回頭，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黑西裝，戴個眼鏡，個子不高。
他想了想，記憶回籠，這是周紅英上班店的老板。
“我是。”他說。
男人抿唇點頭，“您節哀。”
路琛嗯一聲，“你怎麽知道這？”
男人抓了抓臉，“我去醫院，有個護士告訴我的。”
他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我當時去的時候，那護士還跟我說，這是你母親寫的東西，當時說要給你的，結果你走的太匆忙她也忘了，讓我帶過來給你。”
路琛視線看過去，那是一張被揉的很皺的信封，不大。
他接過來，輕聲道：“謝謝。”
男人將花放在周紅英墓碑前，又鞠了幾個躬後便離開了。
雨勢漸漸停下來，遠處的山頂上似乎有太陽冒出了個尖，暖黃的日光穿過山脈照在陵園裏。
路琛拆開信封，將紙條緩緩打開。
周紅英文化程度不高，小學將將讀完，字跡也不是很好看，再加上病痛的折磨，寫的歪七扭八的。
內容不多，信也沒有題頭和格式，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留言，表達了她想說的話，前後沒有邏輯，樸實簡單。
小琛，媽媽對不起你，真的很抱歉，讓你那麽小的年紀就面對那麽多事情，媽媽真的很難過，媽媽不求你原諒，也知道沒有資格獲得你的原諒，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去打擾你，遠離你的生活。
小琛，這麽多年，媽媽上班也攢了不少錢，卡在媽媽上班宿舍的衣櫃裏，密碼是你的出生年月。那些錢不多，但至少保證你的生活沒問題。淶淶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能看出來，她的家境不差，那筆錢，就當作是媽媽給你的補償和祝福。
小琛，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也沒有什麽別的要求，只希望你未來的日子能幸福快樂，平安健康。
路琛闔上紙條，再次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墓碑。
他擡手，摸了摸周紅英的照片，輕聲呢喃：“媽，我早就原諒你了，在那邊，您也要開心幸福，如果可以，下輩子再重新找個好人家，別受這麽多苦了。”
——
時間轉瞬即逝，一晃眼就到了九月中旬。
路琛除了忙部隊的事情外就是忙退至指揮部的報告申請，上頭的意思是舍不得放人，畢竟有一個各方面都很出眾的兵，突然轉到指揮，雖說任務大差不差，但要重新培養一個新的隊長，還需要時間和精力。
況且，在獵豹這麽多年，還確實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我跟你說，你這報告審批是我好不容易才申請下來的，這前前後後可廢了我不少嘴皮子。”
陳放看著他手裏的東西，淺淺噙了一口茶後慢悠悠地說著。
路琛笑一聲：“我知道了，陳參謀的大恩大德我記在心裏，忘不了，放心吧。”
陳放嗤一聲，懟他：“德行。”
他還想念叨兩句，被路琛硬生生打斷：“參謀長，我得走了，去接姜淶，約好一起吃飯，再不走來不及了，遲到了我要請罪。”
陳放睨他一眼，手一揮：“滾滾滾。”
路琛笑：“得嘞。”
正要踏出門，陳放又叫住他：“等會。”
路琛回頭，一臉茫然：“又怎麽了？”
陳放起身，淡淡下了命令：“這麽久沒去家裏吃飯，你嫂子一直念叨，找個時間來一趟，順便把姜淶帶上，你嫂子想見得很。”
“知道了。”路t琛笑。
看著他背影，陳放嘆了口氣，“老隊長啊，你這兒子比你還優秀，你可以放心嘍。”
路琛到淮安大學的時候，姜淶也剛好下課。
他沒進去，就在門口等她。
姜淶被圍著，學生們卯足勁問她問題，她沒發脾氣，始終耐心解答。
路琛就這麽瞧著，仿佛回到了十七歲那年。
她也是這樣，不管面對誰都是恬淡安靜的模樣。
終於，姜淶身邊的人散開，她整理好課本擡頭就看見他。
“你什麽時候到的？”姜淶問。
路琛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剛到沒多久。”
“還有課嗎？”
姜淶搖頭：“沒了。”
“那.....現在去吃飯？”
“好啊。”
兩人選了姜淶最喜歡的那家西餐店，路琛提前訂好了位置。
吃完飯已經晚上八點，街邊的路燈陸陸續續亮起來。
姜淶看著那條熟悉的路線，回頭對路琛說：“不回去嗎？你回我們學校幹嘛？”
路琛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偏頭看她：“不回學校，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一路行駛到一個小區，距離姜淶的學校也只有十分鐘路程。
她下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是哪？”
路琛沒回答，只是牽住她的手進了門：“跟我走就行，不會把你賣了的。”
電梯在五層停下，姜淶跟著他的腳步出來，心裏隱隱約約有了猜測。
“嘀嗒。”
智能門鎖打開。
路琛長臂一伸打開玄關處的燈。
姜淶楞了一下，回頭看他：“這是？”
路琛摸了摸她的臉：“我們的家，新家。”
姜淶楞神，驀地笑了，好一會才緩過神，抱住他，將臉埋在他懷裏。
她擡頭，沒說話，只是松開他往前走了幾步，大概看了看房間的格局。
很普通的三室兩廳兩衛。
客廳的面積很大，廚房，衛生間，包括每個房間早就已經裝修好。
她不可置信地回頭：“你什麽時候買的？”
路琛上前環住她的腰：“去年九月份，我被周懷澤攛掇著買的，他就在我們家樓上，六樓，很近。”
姜淶疑惑：“你那會哪來的錢？”
路琛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低低笑了聲：“我工作這麽些年，吃住幾乎都在部隊，再加上大學那會就開始攢錢，這麽久來，一個房子的首付還是能付得起的，而且，咱們這也不算什麽一線城市，房價沒有高到那麽離譜。”
姜淶了然，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什麽：“你剛才說，周懷澤在我們家樓上？那豈不是意味著，冉冉也離我很近？”
“嗯。”路琛回答她。
姜淶笑了，轉身勾住他脖子，“去年九月份買的？我們剛認識那會？”
路琛沒隱瞞：“嗯。”
“你工作那麽忙，有時間裝修？”
路琛無奈，勾了勾她的鼻子：“大部分都是裝修公司和周懷澤爸媽在負責，裝修的時候叔叔阿姨會幫我盯著點，我掏錢就行。”
姜淶唔一聲：“叔叔阿姨還真的挺好。”
“是啊，他們對我也很好。”
姜淶擡了擡下巴，岔開話題，手指在他後脖頸處來回撫摸著：“所以，你九月份那會就想追我了？”
路琛勾唇，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不是九月份，是十七歲。”
姜淶心間空了一拍，斂住笑。
“十七歲的心願在二十八歲實現，也不算太糟糕，不早不晚，因為是你，剛剛好。”
路琛就這麽看著她，眉眼深情，他一字一句，鄭重認真。
“以後，你就是這房子的女主人，我聽你的，你想買什麽買什麽，想怎麽布置怎麽布置。”
姜淶一臉使壞：“真的假的？”
“真的，我發誓，騙你是小狗。”
“那你叫一聲，小狗？”
路琛：“......”
燈光旖旎，姜淶就這麽盯著他，眼睛裏仿佛透過了光，滿臉期待。
路琛受不住她的眼神，頂了頂側臉，在她的得意中緩緩開了口：“汪......”
姜淶沒忍住，正要墊腳摸他的頭，還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
“我沒騙你，讓你開心了，你是不是也要讓我開心一下？”
姜淶臉色通紅，“不是......”
她還沒說完，剩下的話連同著尾音徹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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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周紅英蒼白的臉。
她很平靜，細細打量，似乎嘴角還含著笑，睫毛稀疏，覆蓋住眼瞼下的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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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淶不忍心看，她記得那次在醫院見到的時候還沒這麽嚴重，也不過才過去半個月，怎麽就成了這副模樣。
她別開頭，想抓路琛，卻在見到他的神情後又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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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膝一軟跪在周紅英面前，眼淚仿佛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路琛垂著頭，淚水一滴滴往下落，他沒說話，那副一向頂天立地的脊梁在此刻徹徹底底彎了下來。
那晚之後，路琛整個人就跟變了一樣，他神情冷淡，從將周紅英的遺體送到殯儀館火化到選擇墓地，他一滴淚都沒流過，冷靜的讓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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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琛在周紅英墓碑前站了很久，直到身後傳來一句：“路琛？路先生？”
他回頭，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黑西裝，戴個眼鏡，個子不高。
他想了想，記憶回籠，這是周紅英上班店的老板。
“我是。”他說。
男人抿唇點頭，“您節哀。”
路琛嗯一聲，“你怎麽知道這？”
男人抓了抓臉，“我去醫院，有個護士告訴我的。”
他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我當時去的時候，那護士還跟我說，這是你母親寫的東西，當時說要給你的，結果你走的太匆忙她也忘了，讓我帶過來給你。”
路琛視線看過去，那是一張被揉的很皺的信封，不大。
他接過來，輕聲道：“謝謝。”
男人將花放在周紅英墓碑前，又鞠了幾個躬後便離開了。
雨勢漸漸停下來，遠處的山頂上似乎有太陽冒出了個尖，暖黃的日光穿過山脈照在陵園裏。
路琛拆開信封，將紙條緩緩打開。
周紅英文化程度不高，小學將將讀完，字跡也不是很好看，再加上病痛的折磨，寫的歪七扭八的。
內容不多，信也沒有題頭和格式，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留言，表達了她想說的話，前後沒有邏輯，樸實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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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琛，這麽多年，媽媽上班也攢了不少錢，卡在媽媽上班宿舍的衣櫃裏，密碼是你的出生年月。那些錢不多，但至少保證你的生活沒問題。淶淶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能看出來，她的家境不差，那筆錢，就當作是媽媽給你的補償和祝福。
小琛，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也沒有什麽別的要求，只希望你未來的日子能幸福快樂，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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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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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在獵豹這麽多年，還確實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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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琛笑一聲：“我知道了，陳參謀的大恩大德我記在心裏，忘不了，放心吧。”
陳放嗤一聲，懟他：“德行。”
他還想念叨兩句，被路琛硬生生打斷：“參謀長，我得走了，去接姜淶，約好一起吃飯，再不走來不及了，遲到了我要請罪。”
陳放睨他一眼，手一揮：“滾滾滾。”
路琛笑：“得嘞。”
正要踏出門，陳放又叫住他：“等會。”
路琛回頭，一臉茫然：“又怎麽了？”
陳放起身，淡淡下了命令：“這麽久沒去家裏吃飯，你嫂子一直念叨，找個時間來一趟，順便把姜淶帶上，你嫂子想見得很。”
“知道了。”路t琛笑。
看著他背影，陳放嘆了口氣，“老隊長啊，你這兒子比你還優秀，你可以放心嘍。”
路琛到淮安大學的時候，姜淶也剛好下課。
他沒進去，就在門口等她。
姜淶被圍著，學生們卯足勁問她問題，她沒發脾氣，始終耐心解答。
路琛就這麽瞧著，仿佛回到了十七歲那年。
她也是這樣，不管面對誰都是恬淡安靜的模樣。
終於，姜淶身邊的人散開，她整理好課本擡頭就看見他。
“你什麽時候到的？”姜淶問。
路琛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剛到沒多久。”
“還有課嗎？”
姜淶搖頭：“沒了。”
“那.....現在去吃飯？”
“好啊。”
兩人選了姜淶最喜歡的那家西餐店，路琛提前訂好了位置。
吃完飯已經晚上八點，街邊的路燈陸陸續續亮起來。
姜淶看著那條熟悉的路線，回頭對路琛說：“不回去嗎？你回我們學校幹嘛？”
路琛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偏頭看她：“不回學校，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一路行駛到一個小區，距離姜淶的學校也只有十分鐘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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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琛沒回答，只是牽住她的手進了門：“跟我走就行，不會把你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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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琛摸了摸她的臉：“我們的家，新家。”
姜淶楞神，驀地笑了，好一會才緩過神，抱住他，將臉埋在他懷裏。
她擡頭，沒說話，只是松開他往前走了幾步，大概看了看房間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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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置信地回頭：“你什麽時候買的？”
路琛上前環住她的腰：“去年九月份，我被周懷澤攛掇著買的，他就在我們家樓上，六樓，很近。”
姜淶疑惑：“你那會哪來的錢？”
路琛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低低笑了聲：“我工作這麽些年，吃住幾乎都在部隊，再加上大學那會就開始攢錢，這麽久來，一個房子的首付還是能付得起的，而且，咱們這也不算什麽一線城市，房價沒有高到那麽離譜。”
姜淶了然，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什麽：“你剛才說，周懷澤在我們家樓上？那豈不是意味著，冉冉也離我很近？”
“嗯。”路琛回答她。
姜淶笑了，轉身勾住他脖子，“去年九月份買的？我們剛認識那會？”
路琛沒隱瞞：“嗯。”
“你工作那麽忙，有時間裝修？”
路琛無奈，勾了勾她的鼻子：“大部分都是裝修公司和周懷澤爸媽在負責，裝修的時候叔叔阿姨會幫我盯著點，我掏錢就行。”
姜淶唔一聲：“叔叔阿姨還真的挺好。”
“是啊，他們對我也很好。”
姜淶擡了擡下巴，岔開話題，手指在他後脖頸處來回撫摸著：“所以，你九月份那會就想追我了？”
路琛勾唇，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不是九月份，是十七歲。”
姜淶心間空了一拍，斂住笑。
“十七歲的心願在二十八歲實現，也不算太糟糕，不早不晚，因為是你，剛剛好。”
路琛就這麽看著她，眉眼深情，他一字一句，鄭重認真。
“以後，你就是這房子的女主人，我聽你的，你想買什麽買什麽，想怎麽布置怎麽布置。”
姜淶一臉使壞：“真的假的？”
“真的，我發誓，騙你是小狗。”
“那你叫一聲，小狗？”
路琛：“......”
燈光旖旎，姜淶就這麽盯著他，眼睛裏仿佛透過了光，滿臉期待。
路琛受不住她的眼神，頂了頂側臉，在她的得意中緩緩開了口：“汪......”
姜淶沒忍住，正要墊腳摸他的頭，還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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