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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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災
他低頭, 和姜淶目光相撞，神色柔和了幾分，又聽見她問：“這麽晚了, 你能出來啊？”
路琛點了點她小巧圓潤的鼻尖：“今天是餘隊的忌日, 我和嫂子還有餘默他們去了一趟烈士陵園，剛從嫂子那吃完飯準備回大隊，看到你的消息就趕過來了。”
姜淶點頭，又埋進他胸膛，衣服底下的肌肉有些硬，襯得她嗓音不明顯：“那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就在底下等, 萬一我要是在家裏不下來，你得等多久？”
路琛笑了一聲, 擡手撫上她的長發，順著撥了兩下：“我剛給你發完消息你就進來了。”
說完這話，姜淶也剛好擡頭，他順勢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姜淶接過打開一看，都是超市買的水果和小零食。
“你還專門買的東西啊。”
路琛輕聲嗯了一句，“給你打發時間用。”
他喉結輕滾, 似想問什麽, 但又在糾結，姜淶看出來，淺淺一笑, “你想問什麽就問, 猶豫什麽。”
路琛揚眉，簡單直白, “你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而且....”
他上下掃了一眼，“還打扮這麽漂亮。”
姜淶沒立刻回答，賣了關子，“你猜。”
路琛沒脾氣，“見林柯冉去了？”
姜淶搖頭，索性直接告訴他，“高中同學聚會。”
果然，路琛一聽，臉色就僵了，他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嗯了聲。
姜淶笑了，往前走了幾步，聲音很輕，“我見到餘一舟了，他跟我說了些以前的事。”
路琛還是沒看她。
“路琛。”姜淶喚他，擡眸，“我好像知道了一些你的秘密，這些秘密是關於我的，對嗎？”
走廊都靜了，只能聽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路琛目光才落到她臉上，坦然承認，“嗯，關於你的。”
姜淶點了點頭，問他，“那你以後說給我聽，好不好？”
“好。”他說。
話剛落下，身後的電t梯門突然打開，走出來一個身形彪悍的大哥，一擡頭就瞧見他兩這模樣，又趕緊別開臉低頭快步走出去。
姜淶看著那大哥腳步匆匆，暗自笑了笑，隨後轉過頭勾住路琛的手指，話題一轉，原本沈寂的氛圍活了些：“那....你要跟我上去嗎？”
女孩眼睛很亮，燦若星辰，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話裏的意思摸不清。
路琛心上像是一陣電流劃過，好久才穩下來，他笑了聲，指了指手表，拒絕道：“時間不夠了，我得回大隊。”
姜淶毫不意外，挑眉哦一聲算是回應。
路琛失笑，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又快速退開，嚴肅地警告：“哪有大晚上隨便邀請男人去家裏的？”
姜淶摟著他脖子，“你又不是隨便的男人，你是我男朋友，有什麽不行的。”
路琛嘖一句，揉揉她腦袋：“男朋友也不行，你是女孩子，得有點防備心，別這麽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男人。”
姜淶不答反問，眉眼間掛上得意：“是嗎？那既然這樣的話，就證明你之前說的話在騙我嘍？”
路琛啞然，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逗得姜淶不停往後躲，“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
“行了，我該回大隊了，你也快回去。”
姜淶松手從他懷裏離開，路琛回身按了電梯，門緩緩打開，他偏頭示意姜淶：“去吧。”
姜淶進了電梯，最後叮囑一句： “那你集訓註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路琛朝她彎唇：“好，會的，你也是。”
直到看到電梯的數字在10樓停下，路琛才轉身離開。
他剛到停車場準備上車，卻敏銳的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動靜，路琛皺眉回頭。
遠處路燈底下，一只流浪貓盯著他看，對視了幾秒後，唰的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路琛握著車門的力道緊了緊，正要上前查看，口袋裏的電話響起，他接通，張一帆調侃的聲音傳出來：“怎麽？舍不得走了？你幹脆住那得了唄。”
路琛無聲地頂了頂腮幫，咬牙警告：“你閑的是吧。”
張一帆笑了會才恢覆正常，“隊長，快回來吧，我還要跟你匯報個事呢。”
路琛盯著前方看了會，確定沒什麽動靜，這才掛斷電話轉身上車，發動引擎出了小區。
—
四月初，清明節後，天暗雲低。
淮安這幾天天氣惡劣，狂風伴隨著陰雨，齊刷刷的往下落，黑壓壓的雲層將城市籠罩在低氣壓中，空氣中帶著被大雨沖刷過的塵土味，薄霧一般的雨絲落下，路邊修剪整齊的草木染上了幾分晶瑩。
距離路琛去集訓已經過去十天，這十天裏，兩人唯一的聯系就是清明節那天打了個電話，後面他忙起來也只是偶爾發個消息匯報平安。
林珂冉那會和周懷澤的關系突飛猛進，兩人偶爾見面時，林珂冉還開玩笑：“你這戀愛談的，雖然在一個城市，但堪比異地啊，難不難受？”
姜淶咬著吸管擡眸看她，眼裏盛著幾分無奈：“難受啊，有什麽辦法，誰讓我喜歡的人是軍人呢，他是國家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林珂冉嘆口氣，“我真心疼你，戀愛談的這麽寡淡，還得接受對方長年不在家，又或者接到個任務就走了，還不能問，保密守則，同床共枕就跟陌生人一樣，太悲催了。”
姜淶抿唇，問她：“那周懷澤如果也是軍人的話，你還會和他在一塊嗎？”
林珂冉喝了口咖啡，毫不遲疑地點頭：“會，一定會。”
“看吧，不是我一個人。”
她說完，又問了句：“那你打算和你家人說嗎，你和周懷澤在一起這事。”
林珂冉搖搖頭：“暫時還不打算。”
“我媽當時就害怕我談個外地的，說什麽都要讓我回去，我跟她發過誓的，目前只想工作，不想這些，她這才善罷甘休，我要是現在跟她說我找了個離家一千公裏的男朋友，她非得殺過來把我揪回去。”
姜淶皺眉：“不至於吧，都什麽時代了阿姨還管這麽嚴？”
林珂冉哼笑一聲：“我和你不一樣寶貝，我們家就我一個女兒，而且話說回來，我和周懷澤還沒到要見家長那地步，他也沒跟我提過，所以先談著唄，走一步算一步。”
她頓了頓：“不過要真是到了那地步，就不是看我了，而是看周懷澤的態度，他要是夠誠懇，能打動我媽一切都好說，要是打動不了，我估計我媽還真就棒打鴛鴦了。”
姜淶嘶了一句，也沒發表意見，端著杯子輕輕碰了碰她的，來了句實在的祝福，“那我祝你這次所托良人，不會讓你失望。”
*
四月中旬，大雨接連下了好幾天，情況越來越惡劣。
周六，姜淶回了趟家，深夜聽著窗外啪嗒啪嗒的雨滴敲擊窗杦的聲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坐起來，拿過手機翻到路琛的微信，想了會，還是發了條消息：“南鎮下雨了嗎？雨勢大不大，你在那邊註意安全。”
那頭遲遲沒有消息回覆，姜淶也不抱希望，只能暗自祈禱路琛一切平安。
第二天早上起來，姜坤端著茶杯坐在電視跟前，眉頭始終皺著，姜淶端著粥往那掃了一眼，電視機裏新聞頻道的播報聲響起：
——“2023年4月19日淩晨0時至2023年4月20日08時，淮安市中北部出現暴雨，淮江，槐鎮，南鎮等地出現特大暴雨，淮北城區局部降雨，目前，針對淮江，槐鎮，南鎮等地的暴雨，淮安市防汛搶險救災工作，國家防總啟動防汛應急響應.......”
聽到“南鎮”幾個字，姜淶手裏的勺子“啪”一下掉進碗裏，對面的葉清雲嚇了一跳，問道：“淶淶，怎麽了？粥很燙嗎？”
她沒來得及回答葉清雲的問題，轉身就朝樓上跑，打開房門拿出手機一遍遍撥通路琛的電話，那頭始終沒人接，話筒裏是冰冷的女聲，不斷重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姜淶握著手機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頭還是沒有任何回覆，除了那幾句重覆的話外再無其他。
她心不在焉的下樓，剛好碰到姜申，對方瞧見她這失落的樣子，理著袖口問她：“淶淶，臉色怎麽這麽白？身體不舒服嗎？”
姜淶沒回答，驀地擡手抓住了姜申的手臂，語氣軟下來：“爸，你能不能聯系上南鎮那邊的人？”
姜申皺眉，似疑惑，“南鎮？南鎮那邊怎麽了？”
姜淶躊躇，“路琛在南鎮集訓，那邊特大暴雨，我聯系不上他.....”
姜申立即反應過來，腦子裏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他遲疑了會，試探性說了句：“路琛？淶淶，你和路琛......”
“我跟他在一起了。”姜淶擡頭，盡量克制住心裏的亂，繼續問他，“爸，你能不能聯系上那邊的負責人......”
一旁的葉清雲也聽到她的話，在原地楞了半晌，意識回籠後想說什麽又及時打住。
姜申點頭，心下已經了然，於是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我托人打聽打聽，你先別急。”
大雨還在持續，姜淶坐在沙發上，葉清雲攬著她的肩膀一言不發，姜申回覆的聲音時不時傳進她耳朵裏。
沒一會，姜申得到消息走過來，看著姜淶，安撫她：“路琛和他戰友都沒事，他們是在那駐訓的部隊，碰到洪災，組織下了命令，讓他們整個小隊參與援救，現在應該出任務去了。”
姜淶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她迷茫地將視線轉向新聞頻道，裏面還在播報雨勢情況，囑咐市民盡量別出門。
葉清雲擡頭和姜申交換了個眼神，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等姜淶徹底緩過來後，她才開口問道：“淶淶，你和路琛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姜淶也沒打算隱瞞，老老實實交代：“四個多月了。”
葉清雲還沒說話呢，沙發另一邊原本沈默的姜坤突然笑了，還對她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孫女，眼光和我一樣，我那會就特欣賞這小子，還想著介紹你倆認識，現在好了，不用我介紹，你自己把人拐回來了。”
姜坤這話把原本低沈的氣氛拉活，姜淶看了他一眼，艱難地扯出個笑：“爺爺你就別打趣我了。”
葉清雲欲言又止，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沒憋住，“淶淶，媽媽不太同意你和他在一起。t”
姜淶抿唇，默不作聲，又聽見葉清雲補了下半句，“我不可否認路琛很好，但淶淶，軍嫂不好當，你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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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淶點頭，又埋進他胸膛，衣服底下的肌肉有些硬，襯得她嗓音不明顯：“那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就在底下等, 萬一我要是在家裏不下來，你得等多久？”
路琛笑了一聲, 擡手撫上她的長發，順著撥了兩下：“我剛給你發完消息你就進來了。”
說完這話，姜淶也剛好擡頭，他順勢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姜淶接過打開一看，都是超市買的水果和小零食。
“你還專門買的東西啊。”
路琛輕聲嗯了一句，“給你打發時間用。”
他喉結輕滾, 似想問什麽, 但又在糾結，姜淶看出來，淺淺一笑, “你想問什麽就問, 猶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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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琛沒脾氣，“見林柯冉去了？”
姜淶搖頭，索性直接告訴他，“高中同學聚會。”
果然，路琛一聽，臉色就僵了，他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嗯了聲。
姜淶笑了，往前走了幾步，聲音很輕，“我見到餘一舟了，他跟我說了些以前的事。”
路琛還是沒看她。
“路琛。”姜淶喚他，擡眸，“我好像知道了一些你的秘密，這些秘密是關於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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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淶點了點頭，問他，“那你以後說給我聽，好不好？”
“好。”他說。
話剛落下，身後的電t梯門突然打開，走出來一個身形彪悍的大哥，一擡頭就瞧見他兩這模樣，又趕緊別開臉低頭快步走出去。
姜淶看著那大哥腳步匆匆，暗自笑了笑，隨後轉過頭勾住路琛的手指，話題一轉，原本沈寂的氛圍活了些：“那....你要跟我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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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淶摟著他脖子，“你又不是隨便的男人，你是我男朋友，有什麽不行的。”
路琛嘖一句，揉揉她腦袋：“男朋友也不行，你是女孩子，得有點防備心，別這麽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男人。”
姜淶不答反問，眉眼間掛上得意：“是嗎？那既然這樣的話，就證明你之前說的話在騙我嘍？”
路琛啞然，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逗得姜淶不停往後躲，“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
“行了，我該回大隊了，你也快回去。”
姜淶松手從他懷裏離開，路琛回身按了電梯，門緩緩打開，他偏頭示意姜淶：“去吧。”
姜淶進了電梯，最後叮囑一句： “那你集訓註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路琛朝她彎唇：“好，會的，你也是。”
直到看到電梯的數字在10樓停下，路琛才轉身離開。
他剛到停車場準備上車，卻敏銳的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動靜，路琛皺眉回頭。
遠處路燈底下，一只流浪貓盯著他看，對視了幾秒後，唰的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路琛握著車門的力道緊了緊，正要上前查看，口袋裏的電話響起，他接通，張一帆調侃的聲音傳出來：“怎麽？舍不得走了？你幹脆住那得了唄。”
路琛無聲地頂了頂腮幫，咬牙警告：“你閑的是吧。”
張一帆笑了會才恢覆正常，“隊長，快回來吧，我還要跟你匯報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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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清明節後，天暗雲低。
淮安這幾天天氣惡劣，狂風伴隨著陰雨，齊刷刷的往下落，黑壓壓的雲層將城市籠罩在低氣壓中，空氣中帶著被大雨沖刷過的塵土味，薄霧一般的雨絲落下，路邊修剪整齊的草木染上了幾分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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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冉那會和周懷澤的關系突飛猛進，兩人偶爾見面時，林珂冉還開玩笑：“你這戀愛談的，雖然在一個城市，但堪比異地啊，難不難受？”
姜淶咬著吸管擡眸看她，眼裏盛著幾分無奈：“難受啊，有什麽辦法，誰讓我喜歡的人是軍人呢，他是國家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林珂冉嘆口氣，“我真心疼你，戀愛談的這麽寡淡，還得接受對方長年不在家，又或者接到個任務就走了，還不能問，保密守則，同床共枕就跟陌生人一樣，太悲催了。”
姜淶抿唇，問她：“那周懷澤如果也是軍人的話，你還會和他在一塊嗎？”
林珂冉喝了口咖啡，毫不遲疑地點頭：“會，一定會。”
“看吧，不是我一個人。”
她說完，又問了句：“那你打算和你家人說嗎，你和周懷澤在一起這事。”
林珂冉搖搖頭：“暫時還不打算。”
“我媽當時就害怕我談個外地的，說什麽都要讓我回去，我跟她發過誓的，目前只想工作，不想這些，她這才善罷甘休，我要是現在跟她說我找了個離家一千公裏的男朋友，她非得殺過來把我揪回去。”
姜淶皺眉：“不至於吧，都什麽時代了阿姨還管這麽嚴？”
林珂冉哼笑一聲：“我和你不一樣寶貝，我們家就我一個女兒，而且話說回來，我和周懷澤還沒到要見家長那地步，他也沒跟我提過，所以先談著唄，走一步算一步。”
她頓了頓：“不過要真是到了那地步，就不是看我了，而是看周懷澤的態度，他要是夠誠懇，能打動我媽一切都好說，要是打動不了，我估計我媽還真就棒打鴛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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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中旬，大雨接連下了好幾天，情況越來越惡劣。
周六，姜淶回了趟家，深夜聽著窗外啪嗒啪嗒的雨滴敲擊窗杦的聲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坐起來，拿過手機翻到路琛的微信，想了會，還是發了條消息：“南鎮下雨了嗎？雨勢大不大，你在那邊註意安全。”
那頭遲遲沒有消息回覆，姜淶也不抱希望，只能暗自祈禱路琛一切平安。
第二天早上起來，姜坤端著茶杯坐在電視跟前，眉頭始終皺著，姜淶端著粥往那掃了一眼，電視機裏新聞頻道的播報聲響起：
——“2023年4月19日淩晨0時至2023年4月20日08時，淮安市中北部出現暴雨，淮江，槐鎮，南鎮等地出現特大暴雨，淮北城區局部降雨，目前，針對淮江，槐鎮，南鎮等地的暴雨，淮安市防汛搶險救災工作，國家防總啟動防汛應急響應.......”
聽到“南鎮”幾個字，姜淶手裏的勺子“啪”一下掉進碗裏，對面的葉清雲嚇了一跳，問道：“淶淶，怎麽了？粥很燙嗎？”
她沒來得及回答葉清雲的問題，轉身就朝樓上跑，打開房門拿出手機一遍遍撥通路琛的電話，那頭始終沒人接，話筒裏是冰冷的女聲，不斷重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姜淶握著手機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頭還是沒有任何回覆，除了那幾句重覆的話外再無其他。
她心不在焉的下樓，剛好碰到姜申，對方瞧見她這失落的樣子，理著袖口問她：“淶淶，臉色怎麽這麽白？身體不舒服嗎？”
姜淶沒回答，驀地擡手抓住了姜申的手臂，語氣軟下來：“爸，你能不能聯系上南鎮那邊的人？”
姜申皺眉，似疑惑，“南鎮？南鎮那邊怎麽了？”
姜淶躊躇，“路琛在南鎮集訓，那邊特大暴雨，我聯系不上他.....”
姜申立即反應過來，腦子裏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他遲疑了會，試探性說了句：“路琛？淶淶，你和路琛......”
“我跟他在一起了。”姜淶擡頭，盡量克制住心裏的亂，繼續問他，“爸，你能不能聯系上那邊的負責人......”
一旁的葉清雲也聽到她的話，在原地楞了半晌，意識回籠後想說什麽又及時打住。
姜申點頭，心下已經了然，於是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我托人打聽打聽，你先別急。”
大雨還在持續，姜淶坐在沙發上，葉清雲攬著她的肩膀一言不發，姜申回覆的聲音時不時傳進她耳朵裏。
沒一會，姜申得到消息走過來，看著姜淶，安撫她：“路琛和他戰友都沒事，他們是在那駐訓的部隊，碰到洪災，組織下了命令，讓他們整個小隊參與援救，現在應該出任務去了。”
姜淶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她迷茫地將視線轉向新聞頻道，裏面還在播報雨勢情況，囑咐市民盡量別出門。
葉清雲擡頭和姜申交換了個眼神，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等姜淶徹底緩過來後，她才開口問道：“淶淶，你和路琛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姜淶也沒打算隱瞞，老老實實交代：“四個多月了。”
葉清雲還沒說話呢，沙發另一邊原本沈默的姜坤突然笑了，還對她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孫女，眼光和我一樣，我那會就特欣賞這小子，還想著介紹你倆認識，現在好了，不用我介紹，你自己把人拐回來了。”
姜坤這話把原本低沈的氣氛拉活，姜淶看了他一眼，艱難地扯出個笑：“爺爺你就別打趣我了。”
葉清雲欲言又止，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沒憋住，“淶淶，媽媽不太同意你和他在一起。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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