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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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 我也是你的家人。”
周圍很安靜，女孩聲音很輕，像羽毛, 輕輕淺淺的從他心尖劃過, 酥酥麻麻的。
路琛彎唇，指腹在她臉上停留幾秒，須臾，他應下她的話：“好。”
他起身，“走吧，去看另外一個。”
姜淶仰頭看他, 路琛沒解釋, 只是拉著她的手繼續沿著烈士陵園的另一條路走了大概一兩分鐘。
和剛才一樣，路琛將花束放在墓碑前, 擡手敬了個禮。
姜淶低頭，清楚地看清墓碑上的名字——餘川。
她心裏一驚，聯想到之前餘徹說的話，不確定地問了句：“這是......餘徹的父親？”
路琛低聲嗯了一句, 又問她：“餘徹跟你說了？”
姜淶點頭：“嗯，那次遇到之後，我專門找他談過。”
路琛笑：“我說呢, 後來我去看那小子, 怎麽態度緩和了那麽多。”
他轉頭，輕輕捏了一下姜淶的手心，對她說：“謝謝。”
姜淶搖頭：“跟我不用客氣。”
她說完, 開始逐字逐句地看起餘川的生平介紹, 又擡眼見路琛始終面色凝重，正要開口安慰, 路琛先她一步：
“當年的事情在我這一直是個心結，我始終覺得如果不是我，隊長也許還能活著回來，嫂子也不會一個人這麽辛苦把餘徹養大，是我欠他的。”
姜淶眼前突然泛起一抹水霧，她吸了吸鼻子，不答反問：“路琛，你換位想想，如果你是餘隊，在那種情況下，你會保護你的戰友嗎？”
路琛始終盯著餘川的名字，沒回答，但眼裏的情緒暴露了他的答案。
他會，而且一定會。
“之前隊長訓練我們的時候總是說一句話。”
他視線移到整個烈士陵園，一字一句：“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熱土一抔魂。”
“那會太年輕，剛進部隊，激勵軍心的話聽了不少，但理解始終太淺顯，只知道自己肩上擔著重任，具體多重，沒有概念，直到後來隊長犧牲，我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我們這樣的職業，避免不了犧牲，最好的結局是為國為民，留個全屍，蓋上國旗，成個烈士。”
他停頓，語氣難以釋懷，“最壞的結局，是屍骨無存。”
“可即便這樣，身體裏流淌的也依舊是一腔熱血，在死後，也希望可以發光發熱，憑著這一縷幽魂，繼續護著家國富強，人民無恙。”
這幾年軍旅生涯的淬煉，足以讓一個男孩變成頂天立地的男人，為了國家，為了身後的人民。
他不再是青春裏恣意瀟灑的少年，他肩上扛著責任，用挺拔偉岸的身軀維護著一方百姓，守著中國人民期盼的，來之不易的和平。
—
大年初三之後，路琛再次投入到訓練中。
時間匆匆而逝，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淮安市的藝術節就這麽伴隨著一場春雨悄然而至。
這次舉辦的藝術節時間長，內容很豐富，光是從活動分析設計，活動流程，一直到篩選，現場布置就花了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淮安市領導從上到下都極為重視，畢竟每三年一次的活動，機會來之不易。
與以往不一樣的是，這次藝術節賓客眾多，場景也比前幾年更熱鬧。
藝術節開幕的時間剛好是周六。
前一天晚上，姜淶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點開手機，想給路琛發消息，可又想到他第二天要負責現場秩序，可能早早就休息，也不敢貿然打擾。
於是點開林柯冉的微信，發了個視頻過去。
那頭沒接，顯示掛斷，姜淶疑惑，沒一會，對方就回了過來，但沒開視頻，回的語音通話。
“淶淶，怎麽了？”
她語氣聽起來不太對勁，姜淶皺眉：“你語氣怎麽怪怪的啊？你生病了嗎？”
林珂冉清了清嗓子，正要回答，身後的男人環著她的腰，在她後脖頸處來來回回蹭著，帶起一絲癢意，她回頭捂著話筒，低聲警告：“打電話呢，你要是再這樣就回去！”
身後男人一聽，擡頭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臉，隨即靠近，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低低笑一聲：“放心，我不做什麽，你接電話吧。”
腰間的力道松開，林珂冉被他這一系列動作撩的面紅耳赤，迅速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
“淶淶，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啊？”
姜淶看了看手機：“還不到十點，你抽風啦？”
林珂冉幹笑兩聲：“是嘛，你明天不是要去藝術節嘛，不早點睡，起不來。”
姜淶越來越疑惑：“開幕式是中午十二點，你腦子糊塗啦？”
她瞇著眼，思考一會，“不對，你一定是有事情瞞著我，我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林珂冉沈默，想了會，看了看房間，心一狠，全盤托出：“哎呀好嘛，就是談戀愛了，才剛在一起兩天。”
姜淶噌的一下坐起來，“真的假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第一時間都告訴你了，你居然瞞著我，是不是閨蜜？”
林珂冉懊惱地坐在沙發上，“我這不是還沒怎麽穩定嘛，我就是想著，等差不多了再帶人出來見見。”
她嘟囔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第一段戀愛之後我就很害怕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各方面都還不錯的，我就想著再考察考察，要是可以了就帶出來見你。”
姜淶嘆氣：“那你知道你第一次戀愛看人失敗，你第二段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畢竟暧昧期上頭，人會很容易就喪失判斷力的。”
林珂冉自知理虧，語氣放軟，“那好嘛，那我後面找個時間安排你倆見面。”
姜淶拔高音量：“還後面找時間，那怎麽行，就明天。”
“不行，明天他有別的任務要執行。”
姜淶回過神，眨了眨眼睛，“不會是你之前說的那個.....警察同志吧？”
身後臥室門打開，男人走出來，指了指門口，又指了指電話，無聲對她比了個唇形：“隊裏有事，我去一趟。”
林珂冉點點頭，直到關門聲音響起，她才開口：“嗯，就是他。”
姜淶思考了會，覺得既然是警察同志，那為人方面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心裏一思量，松了口：“行，那你到時候記得把人帶出來啊，別忘了，你父母不在身邊，我要幫你把關的，萬一再遇到.......”
她收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名字，話頭一轉，叮囑：“總之你記著就行了。”
林珂冉緩了口氣：“好，我知道啦。”
*
距離上一次參加藝術節應該還是七年前，那會姜淶剛剛拿到國外大學錄取的offer。
時隔七年，淮安市發展蒸蒸日上，活動舉行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內t容形式都比之前豐富氣派很多。
林珂冉作為淮安市電視臺的記者，自然也在領導的安排下全程負責活動采訪。
姜淶身邊的位置空下來，她一邊唉聲嘆氣又無可奈何。
林珂冉握著話筒，正在調整話筒線，聽到她的嘆氣聲，笑：“你別一直嘆氣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姜淶癟癟嘴，“本來還想著你陪我逛逛呢，畢竟我都七年沒回來。”
林珂冉擡頭，開她玩笑：“怎麽？你男朋友不靠譜啊？不去騷擾他，在這幹擾我啊？”
姜淶嘖一句，拍了她肩膀一巴掌，不滿反駁，再三強調：“什麽不靠譜，他是工作，工作好嘛。”
林珂冉無語，點點她額頭：“我也是工作啊，大姐，你怎麽就這麽區別對待呢？”
姜淶不說話了，一臉失落地模樣。
林珂冉笑她，剛擡頭餘光一掃，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來，她胳膊肘撞了撞姜淶：“得，說曹操曹操到。”
話畢，她識趣地退到一邊，和攝像的工作人員對流程去了。
路琛穿著橄欖綠作訓服，腰間別著槍袋，將護目鏡掛在防彈頭盔上，提著一杯奶茶，踏著軍靴朝她走來。
姜淶看他：“你怎麽過來了？”
路琛目光落在她化了妝的精致小臉上，笑笑：“還沒正式開始，那邊緊鑼密鼓的又彩排了一次，休息時間就看見你了，過來陪你聊聊天。”
他說完，將手裏的奶茶遞過去：“等會人會很多，執行任務的時候顧不上你，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別在這傻等我任務結束。”
姜淶接過奶茶點頭：“好，那你註意安全。”
“嗯，你也是，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保護好自己。”
話音結束，他擡手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點了，離開時又囑咐道：“記住我說的話。”
姜淶乖巧應答：“好。”
—
藝術節開幕儀式沒在體育館，地點選在市中心，車輛被隔絕在外，行人沿著兩邊小路觀看，人山人海，姜淶幾乎是被推著往前進。
她皺了皺眉，有些排斥，便轉了個身，想要往回走。
可人實在是太多，她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索性放棄，隨著大眾的力量慢慢往前挪。
終於，二十分鐘後，開幕式結束，緊接著就是各種各樣的活動，由市中心緩慢向體育館出發。
姜淶隱約看到路琛的身影，想要看得再仔細些，可前方是擁堵的人群，她個子不算太低，費力踮起腳尖卻依舊被人潮淹沒。
她轉頭，目光瞥到旁邊一棟居民樓。
很老式的樓層，不高，五層，人也不多，樓梯間的窗戶視角剛剛好，可以盡收全景。
姜淶沒有猶豫，立即轉身朝居民樓上跑去，一路來到五樓，樓上只有四個人，相比起前四層樓，算是少的。
兩個大人，兩個小孩，貌似是一家四口。
兩小孩看起來只有四五歲，龍鳳胎，其中的女孩瞧見她，還開心地招了招手：“姐姐，你也是來這看節目的嗎？”
姜淶點頭，“嗯。”
小女孩笑了起來，抱著自家媽媽的脖子，“媽媽，我們給姐姐讓個位置唄。”
小女孩媽媽立刻往旁邊挪開了一點，扭頭沖她笑笑：“來吧。”
姜淶走過去，溫聲回覆：“謝謝。”
又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臉，從包裏掏出不久前在底下買的糖果遞給她和那個小男生。
小姑娘甜甜的跟她道謝，姜淶示意不用，隨即將視線移到窗外。
她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在一旁端著槍執勤的路琛，此時戴著護目鏡，身姿挺拔，一臉肅穆盯著前方的人群，像一顆松柏紮根土壤，剛毅堅定。
她註意力沒放在節目上，一眨不眨地盯著路琛，半晌後，突然抿唇笑了。
樓下的音樂灌入耳朵裏，聲調甜美的女聲將大眾目光吸引過去，她難得移開視線。
看的太入迷，直到腰間被什麽東西頂住，她好奇想要回頭，還沒動，身後就傳來一聲男人警告讓她身軀一僵。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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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一驚，聯想到之前餘徹說的話，不確定地問了句：“這是......餘徹的父親？”
路琛低聲嗯了一句, 又問她：“餘徹跟你說了？”
姜淶點頭：“嗯，那次遇到之後，我專門找他談過。”
路琛笑：“我說呢, 後來我去看那小子, 怎麽態度緩和了那麽多。”
他轉頭，輕輕捏了一下姜淶的手心，對她說：“謝謝。”
姜淶搖頭：“跟我不用客氣。”
她說完, 開始逐字逐句地看起餘川的生平介紹, 又擡眼見路琛始終面色凝重，正要開口安慰, 路琛先她一步：
“當年的事情在我這一直是個心結，我始終覺得如果不是我，隊長也許還能活著回來，嫂子也不會一個人這麽辛苦把餘徹養大，是我欠他的。”
姜淶眼前突然泛起一抹水霧，她吸了吸鼻子，不答反問：“路琛，你換位想想，如果你是餘隊，在那種情況下，你會保護你的戰友嗎？”
路琛始終盯著餘川的名字，沒回答，但眼裏的情緒暴露了他的答案。
他會，而且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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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移到整個烈士陵園，一字一句：“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熱土一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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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的職業，避免不了犧牲，最好的結局是為國為民，留個全屍，蓋上國旗，成個烈士。”
他停頓，語氣難以釋懷，“最壞的結局，是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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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青春裏恣意瀟灑的少年，他肩上扛著責任，用挺拔偉岸的身軀維護著一方百姓，守著中國人民期盼的，來之不易的和平。
—
大年初三之後，路琛再次投入到訓練中。
時間匆匆而逝，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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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舉辦的藝術節時間長，內容很豐富，光是從活動分析設計，活動流程，一直到篩選，現場布置就花了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淮安市領導從上到下都極為重視，畢竟每三年一次的活動，機會來之不易。
與以往不一樣的是，這次藝術節賓客眾多，場景也比前幾年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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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男人一聽，擡頭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臉，隨即靠近，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低低笑一聲：“放心，我不做什麽，你接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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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淶淶，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啊？”
姜淶看了看手機：“還不到十點，你抽風啦？”
林珂冉幹笑兩聲：“是嘛，你明天不是要去藝術節嘛，不早點睡，起不來。”
姜淶越來越疑惑：“開幕式是中午十二點，你腦子糊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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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明天他有別的任務要執行。”
姜淶回過神，眨了眨眼睛，“不會是你之前說的那個.....警察同志吧？”
身後臥室門打開，男人走出來，指了指門口，又指了指電話，無聲對她比了個唇形：“隊裏有事，我去一趟。”
林珂冉點點頭，直到關門聲音響起，她才開口：“嗯，就是他。”
姜淶思考了會，覺得既然是警察同志，那為人方面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心裏一思量，松了口：“行，那你到時候記得把人帶出來啊，別忘了，你父母不在身邊，我要幫你把關的，萬一再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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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七年，淮安市發展蒸蒸日上，活動舉行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內t容形式都比之前豐富氣派很多。
林珂冉作為淮安市電視臺的記者，自然也在領導的安排下全程負責活動采訪。
姜淶身邊的位置空下來，她一邊唉聲嘆氣又無可奈何。
林珂冉握著話筒，正在調整話筒線，聽到她的嘆氣聲，笑：“你別一直嘆氣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姜淶癟癟嘴，“本來還想著你陪我逛逛呢，畢竟我都七年沒回來。”
林珂冉擡頭，開她玩笑：“怎麽？你男朋友不靠譜啊？不去騷擾他，在這幹擾我啊？”
姜淶嘖一句，拍了她肩膀一巴掌，不滿反駁，再三強調：“什麽不靠譜，他是工作，工作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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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冉笑她，剛擡頭餘光一掃，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來，她胳膊肘撞了撞姜淶：“得，說曹操曹操到。”
話畢，她識趣地退到一邊，和攝像的工作人員對流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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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淶看他：“你怎麽過來了？”
路琛目光落在她化了妝的精致小臉上，笑笑：“還沒正式開始，那邊緊鑼密鼓的又彩排了一次，休息時間就看見你了，過來陪你聊聊天。”
他說完，將手裏的奶茶遞過去：“等會人會很多，執行任務的時候顧不上你，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別在這傻等我任務結束。”
姜淶接過奶茶點頭：“好，那你註意安全。”
“嗯，你也是，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保護好自己。”
話音結束，他擡手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點了，離開時又囑咐道：“記住我說的話。”
姜淶乖巧應答：“好。”
—
藝術節開幕儀式沒在體育館，地點選在市中心，車輛被隔絕在外，行人沿著兩邊小路觀看，人山人海，姜淶幾乎是被推著往前進。
她皺了皺眉，有些排斥，便轉了個身，想要往回走。
可人實在是太多，她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索性放棄，隨著大眾的力量慢慢往前挪。
終於，二十分鐘後，開幕式結束，緊接著就是各種各樣的活動，由市中心緩慢向體育館出發。
姜淶隱約看到路琛的身影，想要看得再仔細些，可前方是擁堵的人群，她個子不算太低，費力踮起腳尖卻依舊被人潮淹沒。
她轉頭，目光瞥到旁邊一棟居民樓。
很老式的樓層，不高，五層，人也不多，樓梯間的窗戶視角剛剛好，可以盡收全景。
姜淶沒有猶豫，立即轉身朝居民樓上跑去，一路來到五樓，樓上只有四個人，相比起前四層樓，算是少的。
兩個大人，兩個小孩，貌似是一家四口。
兩小孩看起來只有四五歲，龍鳳胎，其中的女孩瞧見她，還開心地招了招手：“姐姐，你也是來這看節目的嗎？”
姜淶點頭，“嗯。”
小女孩笑了起來，抱著自家媽媽的脖子，“媽媽，我們給姐姐讓個位置唄。”
小女孩媽媽立刻往旁邊挪開了一點，扭頭沖她笑笑：“來吧。”
姜淶走過去，溫聲回覆：“謝謝。”
又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臉，從包裏掏出不久前在底下買的糖果遞給她和那個小男生。
小姑娘甜甜的跟她道謝，姜淶示意不用，隨即將視線移到窗外。
她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在一旁端著槍執勤的路琛，此時戴著護目鏡，身姿挺拔，一臉肅穆盯著前方的人群，像一顆松柏紮根土壤，剛毅堅定。
她註意力沒放在節目上，一眨不眨地盯著路琛，半晌後，突然抿唇笑了。
樓下的音樂灌入耳朵裏，聲調甜美的女聲將大眾目光吸引過去，她難得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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