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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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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番外【6】—

春日的地中海, 陽光溫暖而明媚,微風輕拂著碧藍的玻璃海面,星星點點浮光躍金。

一艘豪華私人游艇緩緩行駛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 雪白的泡沫翻湧,宛如一座漂浮的海上宮殿。

主人房的起居室裏,新娘造型團隊正圍著姬桃忙碌,作為伴娘的李淞夏幾人跟著忙前忙後, 不停拍著照, 一邊嘖嘖感慨:

“媽呀我還是頭一回見識到這麽大的超級游艇……太爽了吧!”李淞夏給姬桃的水杯插上吸管, 遞給她,然後陶醉地捧起了臉欣賞,“我們家桃桃真美啊!這件婚紗好仙好適合你, 嗚嗚嗚我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要不我們私奔吧……”

謝嘉澍噴笑, “這話可不要亂說哦, 小心幺叔聽見把你扔進海裏!”

李淞夏挺胸無畏:“沒事我會游泳!我狗刨上岸!”

姬桃小口喝著水,覺得OK:“正好安排個跟拍, 做一部勇敢女明星狗刨征服大海的紀錄片吧, 順便賺點錢。”

“……這都要賺錢嗎!”李淞夏驚恐的抱緊了自己,“這是賊船吧!”

姬桃說:“給你分紅。”

李淞夏一秒支棱:“什麽時候扔?來吧不要憐惜我,My body is ready!”

滿室歡聲笑語不斷,造型團隊的工作人員認真調整著婚紗, 見縫插針的全方位誇讚姬桃,“司太太的頭發真是漂亮, 發質太好了, 直接去拍洗發水的廣告,都不用打光做特效。”

“皮膚也好好哦, 又白又通透,我做化妝師這麽多年,頭一次感覺沒有用武之地,底子太好了……”

“這身材比例是怎麽長的呀,完全是真人芭比,婚紗和您的氣質結合得太完美了,美得好像花仙子一樣……”

“這件婚紗的設計初稿是幺叔親手畫的哦!”謝嘉澍多少知道一些內幕,興致勃勃的跟李淞夏八卦,“皮埃爾的脾氣很大,很愛惜羽毛的,像這種拿著雛形讓他去完善,一般肯定被拒……據說他從幺叔的設計和小嬸嬸身上得到了不少靈感,新一季的秀還想請小嬸嬸做模特。”

她搖了搖手指,“這不光是鈔能力的問題,幺叔是有兩把刷子的。“

李淞夏嘟噥,“我管他有幾把刷子,我只要他對桃桃好……”

這時整個造型團隊的人員忽然神色整肅起來,朝門口的方向恭敬的行禮,“司先生。”

面容英俊,身材頎長的男人身著一套手工高定西裝,剪裁完美貼合他的身形,顯得既精致又優雅。白色襯衫潔凈無瑕,領口的黑色領結系得一絲不茍,散發出一股不可言喻的尊貴氣場。

他淡淡的頷首算是致意,那雙深邃如海的鳳眸一瞬不瞬地緊鎖在窗前一身婚紗的女人身上,眼底的驚艷清晰可辨。

之前試紗的時候,她只試穿了主紗,沒有做全套的造型。

此刻她及腰的青絲挽了起來,發髻間編織著珍珠和鉆石,披上綴滿碎鉆的頭紗,精致美麗的嬌顏如畫。一雙盈盈瀲灩的眼眸望向他,清澈的眸底隱含著期待,忐忑,嬌媚。

漂亮優雅的公主走下高塔,在等待她的騎士。

工作人員很有眼色的退開,姬桃看著男人長腿邁步走到她的身前,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

蓬松的輕紗裙擺層層疊疊,綴滿了看似沒有什麽規則,實則是精心排列,繁覆錦簇卻不顯累贅的桃花朵朵,長長的裙擺拖曳到了地上,將她的一雙腳遮蓋住。

司紹廷低眸掃過,溫聲問她,“腳還痛不痛?”

首輪巡演臨近末尾時,姬桃腳骨的舊傷發作,不吭聲強忍著疼痛完成了最後兩場表演,才去接受治療,然後戴了大半個月的固定器。

她家司先生為此發了好大一場脾氣,直到她再三保證以後再也不強撐了,方才暫且作罷。

姬桃搖搖頭,“不痛了。”

司紹廷睨她一眼,從西裝的褲袋中拿出一條項鏈,長指打開鎖扣,環過她白皙的脖頸,為她戴上。

細細的金鏈上綴著一個小巧的吊墜,圓潤飽滿,是一顆桃子。

姬桃擡手輕撫著那顆小小的金桃子,緊接著身體一輕,男人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星星眼,姬桃抿著唇小小聲,“我可以自己走的。”

“嗯,但是我想抱你。”司紹廷理所應當,“公主當然要公主抱。”

……想抱就抱吧。

在諸多讓人挑花了眼的婚禮方案中,姬桃最終選擇了游艇婚禮。

消息放出去,所有人都覺得理所應當——船王家族的掌舵人婚禮在海上舉行,才是題中應有之意嘛。

司紹廷抱著她從二樓走下樓梯,甲板上由司景齊帶頭吹了聲口哨,響起不少起哄的聲音。

姬桃手臂圈著男人的脖子,腦袋和臉蛋一並埋進他的肩窩裏。

男人低啞性感的嗓音彌漫著止不住的笑意,貼著她的耳畔,低低的只容她一個人聽見,“司太太怎麽還害羞了?”

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她屬於標準的e人,活潑大方,平常不論任何場合,無論多大的舞臺,她都少有怯場,閨房之外更加少流露出這樣的神態。

特別的嬌羞,特別的小女人,軟軟的蜷縮在他的懷裏,像只溫馴的小貓咪,軟萌得讓人的心尖兒都化了。

姬桃依然沒有擡頭,明明已經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了,儀式更多的是補足起初的缺憾,可是到了這樣的場合,卻忽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奇妙感覺,讓她禁不住的嬌羞起來。

“好多人啊……”她小小聲的道,“你不要這樣跟我說話啦。”

男人故意在她的耳邊低低的笑著,炙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間和臉頰,桃花般的緋色在白皙的皮膚上暈染開,誘人極了。

蓬松的裙擺層層疊疊,他低笑著道,“寶寶好像一塊桃子味的小蛋糕……漂亮又可口。”

姬桃眨巴著眼睛,撲閃的濃密睫毛劃過他的側頸,沖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那司先生想吃嗎?”

男人抱著她的大掌倏然收緊,染上一層沙啞的嗓音愈發的低得不行,“等晚一點,我會一口一口,仔仔細細,吃幹抹凈。”

婚禮只邀請了世交近親和友人,規模算不得宏大,然而是不折不扣的極盡奢華。

豪華游艇寬闊的主甲板被布置成了一片桃花林,仿佛將春天的氣息帶到了這片蔚藍的海洋之上。粉嫩的桃花在枝頭灼灼綻放,海風吹拂,層層疊疊的花瓣隨風輕輕飄落,猶如一場粉色的花雨,將整個甲板裝點得宛如仙境。

巨大的游艇仿佛一座在茫茫大海上浮動的桃花島。

一片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

桃花林的中央,搭建了一座精致華麗的拱門,由交錯纏繞的桃花枝編織而成。拱門下方鋪著一條潔白的花瓣地毯,兩旁的賓客席位也被鮮花環繞,桌子中央布置了一條長長的花藝裝飾,桃花、白玫瑰與綠葉交相輝映,細節之處盡顯浪漫與用心。

海面上碧波粼粼,向嵐滿臉喜氣,一直在甲板上穿梭,招待賓客,忙得不亦樂乎。

今天會場的花藝都是她一手挑選,盯著完成的。

這是姬桃的主意——她的這位婆婆,其實沒有那麽難相處,尤其是現在突然改了性,不三五不時的催生了。

只是可能是日子過得比較閑,總想擺布一些事情。

說白了就是需要刷存在感,彰顯一下自己的地位和價值。

當年她成功的嫁給司老爺子,滿以為可以就此成為人上人。可是貴婦圈子裏的那些人自恃出身,不大看得上她,幾個繼子繼女除了司明鈺外,對她這個繼母都沒有多少恭敬可言,甚至是輕視的。

人越缺什麽,就越容易對什麽產生執念。偏偏司紹廷這個兒子完全不受她的掌控,圈子裏的貴婦們或許會因為她是司閻王的生母,而在面上對她客氣恭敬幾分,可實際上,她能掌控支配的事情少之又少。

所以在籌備婚禮的過程中,姬桃適當地給婆婆分配了一些事情做。

只要在一部分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給她掌控權,讓她忙起來,就沒空來找事了,計劃通√

做人媳婦嘛,要學會向上管理。:)

有人高興,就有人失落。

聽聞要辦婚禮,岑叔文滿心歡喜。要知道婚禮上最重要的環節,不就是父親牽著女兒的手入場,將她交給她的丈夫麽?

女兒人生的前二十年,他沒能參與,像這樣重要的時刻,他做父親的必須撐起場面來。

可是他等了又等,直到臨近婚禮,也沒有被叫過去參加彩排。

等到他實在忍不住問起,女兒卻告訴他,婚禮上沒有計劃這個環節。

“我是人又不是貨物,為什麽要由一個男人轉手給另一個男人?麻煩爸爸你尊重我一下。”

……還扯上尊重不尊重了,拔得夠高的啊!

岑叔文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要是惹了她不高興,回頭那位姓司的少不得又要拿岑氏出氣。

這倔脾氣顯然不隨他,跟姬簫倒是一模一樣!

隨著婚禮儀式的開始,柔美浪漫的音樂聲在甲板上回蕩。

新娘手捧一束桃花編織的花束,華美的婚紗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頭紗上的碎鉆在陽光下煜煜閃耀,似星河流淌。裙擺上綴滿的花朵隨著海風輕輕飄揚,氤氳的輕紗仿佛一團煙霧,宛如桃花仙子從仙境中降臨。

極盡唯美,極盡浪漫,極盡奢華。

身著剪裁得體的黑色禮服的新郎伴在她的身側,沒有交換環節,兩人從一開始就手牽著手,一同出現,一道踏著花瓣地毯,緩步穿過桃花林,走到那道桃花拱門前。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能詮釋“夫妻一體,永不分離”。

無數道目光投註過來,有祝福,有艷羨。姬桃的腦子裏好像只能聽到悠揚回蕩的婚禮進行曲,眼眸中只有薄唇噙著笑,一瞬不瞬望著她的男人。

這是她的男人。

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的媽呀,太唯美了……”李淞夏抹著眼淚,總算還記得自己負責送上戒指。

這場婚禮處處特別,新人交換的也不是傳統的婚戒,而是一對尾戒。

婚戒兩人此前已經互送過,無需重覆。儀式上交換的這一對尾戒,則是司紹廷設計,請著名珠寶品牌的工匠特別打造的。

簡約的戒圈,中間扭起,兩相交錯的設計。

單獨看來平平無奇,可是當兩人互相為彼此戴上,尾指相扣,拉鉤——

兩枚戒指交錯的部位不偏不倚,正好嚴絲合縫的相互卡上,形成了一個符號——

「∞」

無限。

愛意無限。

海風輕柔,拂起頭紗,姬桃垂著眼眸,看著男人修長如玉的手,彼此勾起的尾指,聽見他低沈的嗓音染著笑,“拉鉤上吊,永永遠遠不許變。”

正是某天她耍賴,非要跟他拉鉤,讓他忽然有了這對尾戒的想法。

看到設計的草稿時,姬桃還很驚訝——當然知道婚紗的雛形出自他之手時她就驚訝過一次了,沒想到司先生還會這個。

她家司先生只是睨了她一眼,不溫不火的回答了一句,“讀書時選修過一點。”

他說這話的語氣雲淡風輕,但姬桃分明在他英挺的眉眼間捕捉到了一縷微不可察的得意。

男人俊美的臉上笑意溫柔而蠱惑,姬桃眉眼彎起,唇角綻開一朵笑容,纖細嫩白的小指勾緊了他的手指。

旁人看不見,可是她卻知道,當這兩枚戒指緊緊的彼此卡住,戒指內側相接的地方,拼合成了一個雕刻的單詞。

Zing.

她直視著男人深邃的眼眸,語氣鄭重,“嗯,永永遠遠,不許變。”

漫天花瓣灑落,他們在碧藍無垠的大海上,在錦簇繁盛的鮮花間擁吻。

海浪翻湧,周圍的掌聲和歡呼聲熱烈。忽然,盤旋的海鳥像是得到了什麽信號,撲扇著翅膀遠去,須臾,天上響起一陣轟鳴聲。

賓客們紛紛仰頭望去。

原來是這片海域所屬島國的空軍出動,數架飛機拉著彩煙飛過,上下翻飛,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留下兩行祝福的文字:

MR & MRS SI

LOVE FOREVER

司先生&司太太

相愛永遠

“天啊好浪漫,這是我參加過的最浪漫的婚禮了,也太用心了吧……”

“司氏在這邊有港口,跟軍政府的關系向來不錯,也難怪……”

“但是真的很用心啊,光這一片桃花林空運過來裝飾到船上,都不知道得燒多少錢,就因為新娘的名字……”

“光她頭上的那幾顆粉鉆,加起來都得有上百克拉了,司總這是完全不惜成本啊……”

儀式結束後,賓客們在桃花林中玩樂social,有人在花樹間合影留念,有人在長桌旁品嘗美食,還有人隨著音樂輕舞飛揚。

夜幕降臨,星光與燈光交織在一起,將這片桃花林映照得更加夢幻。

漂浮的桃花島繼續航行在地中海的碧波之中,這場極盡奢華而又如夢似幻的婚禮,在接下來數月乃至數年裏,作為浪漫婚禮的天花板,一直在沐城上層圈子為人津津樂道。

即便婚禮上姬桃幾乎什麽都不需要做,但是光換婚紗做造型就花了兩個小時,吵吵鬧鬧又應付賓客,整場婚禮下來,她還是腰腿酸軟,累得不行。

等到司紹廷應付完幾個關系好的世交哥們兒,推門回到主人房的臥房時,就瞧見他的小妻子躺在床上,沒有形象的攤成一個大字。

綴滿桃花的蓬蓬裙擺散開,鋪滿了整個紅色的大床,她整個人仿佛現在一團雲霧裏,抹胸式的婚紗下移了一點,隱隱可見白皙起伏的柔軟。

他邁著長腿走到床邊,大手覆上她的腰,薄唇噙著笑,俯身輕啄她的唇,“累成這樣……腳又痛了沒有?”

姬桃半睜著眸,微微搖了搖頭,軟綿綿的撒嬌,“好累,我想洗澡……幫我拉一下拉鏈,我夠不著。”

說著她就翻了個身,露出後背。

床頭燈光暖黃,女人肩背線條纖纖,奶白的肌膚欺霜賽雪,凝脂般的滑膩。司紹廷的手指劃過她玲瓏的蝴蝶骨,換來一聲帶顫的嚶嚀,“討厭,好癢……”

他輕笑著,依言捏住拉鏈,往下拉。

隨後一點一點的,將這件華麗的婚紗慢慢的從她的身上褪去。

男人的手一路上都不怎麽規矩,姬桃也懶得跟他計較,軟綿綿的趴在枕頭上,昏昏欲睡。

就聽見男人低沈的嗓音貼在耳畔響起,“這邊有一個按摩浴缸,寶寶想試試麽?”

姬桃眼眸睜開一條縫,睨了他一眼,帶著幾分頤指氣使,“那還不快去給我放水?”

神氣的小模樣活像一只傲嬌的女王貓,司紹廷失笑,捏了捏她的臉蛋,“遵命。”

男人邁著長腿走進浴室,須臾又回轉,姬桃從蓬蓬的婚紗堆裏爬了起來,擡手伸向他,被他自然而然的接住,順手就環住她的腰。

她抱住他的脖子,臉蛋在他的肩膀裏蹭著,愛嬌的模樣太招人疼,司紹廷低低的笑著去吻她,愛不釋手的,“怎麽了?小貓咪一樣,是跟姬發發待久了,也變成小貓了麽?”

姬桃輕笑出聲,仰臉看著他,濃密的眼睫眨啊眨,“喵嗚~喵嗚喵嗚~~”

男人偏著頭,沈吟幾秒,微微頷首,“司太太說得對,我應該跟太太一起洗澡,再好好的給太太按摩。”

“……亂翻譯。”姬桃嗔他一眼,明知故問,“你說的一起洗澡……真的只洗澡嗎?”

男人笑聲低醇,俊臉卻神色很正經,“當然是全聽司太太的,司太太想做點什麽,我自然是任憑差遣,無條件奉陪。”

說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擡腳朝浴室走,“水差不多放好了,我們去洗澡。”

姬桃摟著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乖乖的被他抱著,沒有出聲。

海濤蕩漾,窗外是夜色茫茫的大海,和璀璨閃耀的星河。

浴室裏熱氣蒸騰,在涼意陣陣的春夜裏顯得格外的溫暖。

寬大的按摩浴缸泛著泡泡,水裏加了她喜歡的精油,薰衣草和洋甘菊混著薄荷,令人放松。姬桃趴在浴缸的邊沿上,男人的手替她按著身上酸軟的部位。

“唔……我們司先生按摩的技術真的是日益長進啊,”姬桃閉著眼睛享受,“要是改行去SPA會所打工,富婆們肯定搶著指名,說不定還會大打出手……啊!”

她抑制不住的輕.顫著嬌呼一聲,搭在浴缸邊沿上的纖纖玉指收緊。

那只大手采擷到一顆珍珠,略顯粗糲的指腹把玩似的打著轉,指甲輕輕刮過,水面更劇烈的嘩啦一響,“別……”

男人從後面咬著她的耳朵,低啞的嗓音不悅極了,“我給司太太按摩,司太太倒想著讓我去伺候別的女人?”

她咬著唇瓣,被熱氣蒸騰的臉蛋呈現出花瓣般的粉色,嫩生生紅艷艷的,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滴出水來。

她按住他的手,擡眸委屈的瞧著他,溫軟的嗓音媚得不像話,“誰讓你去了,你就會欺負我……”

司紹廷手臂一撈,將她圈進懷裏坐到自己的腿上,“想也不行,我只給我的小桃子服務……也只欺負我的小桃子。”

男人的嗓音沙啞透了,姬桃抿著唇,感受到他的渴求那麽清晰,紅著臉蛋,小手向下探。

夜幕深沈,海面如同一片深邃的黑綢,閃爍著星辰般的微光。游艇巨大的流線型船體仿佛一頭巨獸,船頭猶如一把利劍,切開平靜的海面,激起一道道細碎的浪花。

潔白的浪花翻湧著,起伏飄蕩著,伴隨著游艇的前行,駛向旭日初升的方向。

…………

…………

婚禮結束後,姬桃跟隨丈夫繞道去了南法,探望居住在那裏的外甥女唯唯。

小姑娘因為心理創傷,適應不了人多熱鬧的場合,無法去參加婚禮。之前只在視頻通話裏短暫的打過招呼,這回才終於見到了面。

回到沐城,姬桃把那件桃花婚紗送去清洗熨燙幹凈,小心地保存了起來。

司先生親手設計的心意,世間僅有,獨一無二,每一分她都想珍藏。

婚禮攝影師送來了婚禮上跟拍的視頻和照片,姬桃一張張翻看著,回憶起婚禮上的點點滴滴,甜蜜的笑容不知不覺爬上唇角。

她索性從中挑選了幾張,分享到網上。

大周在桃公主:【你+我= ∞】

美照讓舞迷們集體過大年:

【啊啊啊桃桃居然才舉行婚禮嗎?這是在游艇上修了個桃花林?!(⊙o⊙)好像桃花島啊!!】

【臥槽!人生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私人游艇!這得多少瑪尼啊……】

【我桃婚紗look絕美嗚嗚嗚,連人帶婚紗都是藝術品!!司總穿正裝太優雅貴氣了吧,how pay how pay,什麽你+我= ∞甜死誰了甜死我了!!】

【你們沒發現嗎,∞是那對戒指啊!!拉鉤鉤什麽的太萌太甜了吧(\*/ω\\*)】

【!!!求同款】

【媽媽問我為什麽落淚,嚶嚶嚶又是相信愛情的一天……】

…………

…………

…………

光陰荏苒。

婚禮同年的冬天,司老爺子去世了。

消息傳來,正在參加展演中的姬桃取消了工作,趕回沐城陪司紹廷治喪。

以老爺子的年紀和身體狀況,所有人都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親人的悲傷依然無可避免。

盛大肅穆的葬禮結束,回到家中,姬桃摟著默然不語的男人,指腹安慰的輕撫著他的後頸。

良久,有濕熱的液體落在她的頸側。

她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抱著他,撫慰著他。

陪伴著他。

…………

加入國立歌劇舞劇團的次年,姬桃就坐火箭式的升任首席舞者,成為了國舞最年輕的首席。

速度太快自然會惹來一些非議,質疑她是否是因為大佬丈夫的背景而被優待。

然而質疑聲很快遭到大批舞迷的駁斥:

“但凡看過姬桃的一場演出都說不出這麽外行的話!她的身韻軟度力量技巧情緒表達都是頂級水準,實打實的六邊形戰士好嗎!國舞的幾個前首席都誇她是難得一遇的天才舞者!”

“關鍵人家桃桃還努力啊,老天爺追著餵飯吃,她還反過來把勺子奪了,自己去鍋裏再盛幾碗……”

“她參加流芳杯百荷杯千瑤杯全都拿了金獎,代表國家參加世界舞林對抗賽拿了第一,還受A國王室邀請去了世博會開幕表演,這履歷誰敢嫌不夠做首席?!”

“我說真的,她要真靠老公還辛辛苦苦跳什麽舞啊,躺平當貴婦不香嗎……”

“都別吵了!我剛刷到司總夫婦成立了一個藝術基金,用來資助貧困落後地區的藝術教育!”

“我也刷到了!重點是報道寫的是‘著名舞蹈家姬桃女士攜丈夫捐贈blahblah’,笑死,堂堂司總成老婆的掛件了……”

“咳咳,司氏員工在此,其實PR通稿本來寫的是‘企業家司紹廷攜夫人’,被司總劃掉,改成了這個……”

“哈哈哈哈哈哈該說不愧是寵妻狂魔嗎,老婆肯定是要放在前面啦!!!”

…………

忙忙碌碌間,春去秋來,一晃四年過去。

“咩嗚~~”

出差數日,姬桃剛踏進家門,姬發發就豎著大尾巴湊了過來,圍著她的腿打轉,一邊呼嚕呼嚕一邊喵喵叫著,拿腦袋和身體不停的蹭她。

“哎喲我的發發小寶!”這誰頂得住啊,姬桃將它抱起來就是一通狂吸,“小豬咪是不是想麻麻啦,給麻麻親一下,mua mua mua~小腦袋好香呀,小貓咪生來就是要被麻麻次掉的噫嘻嘻嘻嘻……”

笑聲逐漸猖狂,曾媽見怪不怪了,貓癮犯了是這樣的。

十五斤半的“小”豬咪著實不輕,姬桃抱了一會兒就將它放下,“等一下哦,麻麻給你拿肉肉吃~”

可是姬發發今天好像格外的黏人,吃了幾塊零食肉幹,就又喵喵叫著到她身邊,跳到她的腿上,粉嫩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湊到她的胸口,一路聞到她的肚子。

“誒怎麽肥四你這個小色貓?”姬桃捏住貓臉,“麻麻身上又沒有藏小魚幹!”

姬發發無辜臉,“喵嗚~~”

這幾天司先生也出差在外,一如既往的主動報備行蹤。

My zingzing:【開會[定位]】

My zingzing:【換個地方繼續開會[定位]】

My zingzing:【換一批老登還是開會[圖片]】

可憐的司總,總是有開不完的會。

姬桃倚在床上,拍了張姬發發挨著她,小腦袋趴在她肚子上的照片,發給他。

姬桃:【大王今天超級黏人,我走哪兒它跟哪兒,非要挨著我( ̄▽ ̄)】

得瑟之情溢出屏幕。

男人很快回覆:【那是我的位置。】

姬桃:【你又不在,我跟小貓咪貼貼( ^ω^ )】

My zingzing:【不許貼貼】

姬桃撲哧輕笑,就貼貼,管得著嘛你。

她跳下床去洗手間,姬發發立刻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邁著貓步亦步亦趨的跟上。

“不是,我上個廁所你跟進來幹嘛……算了隨便你吧。”姬桃坐在馬桶上,看著蹲守在旁邊,好像生怕她被馬桶沖走的姬發發,伸手揉搓貓頭。

摸著摸著,心頭倏然一動。

今年年初,謝嘉澍生了個寶寶,她去探望,捏著人類幼崽可愛的小手,不由動了心。

算算日子,他們結婚也有五年了……

回來的當晚,當男人用牙齒咬著包裝熟練地單手撕開時,她按住了他的手。

可是司先生對要寶寶似乎並不熱衷——咳,確切來說,他對造寶寶的過程一直挺熱衷的,但是對結果似乎不是那麽熱衷,態度是可有可無。

沈默了幾秒,他只道可以試試,有沒有都隨緣。

不過還沒試兩回,她就飛去外地演出了,緊接著司紹廷又出差……

姬桃的目光閃爍著,與貓咪圓溜溜的一藍一黃,漂亮如寶石的異瞳對上。

“……不會吧,姬發發?”

…………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別館門前緩緩停下,司機拉開車門,司紹廷下了車,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進門廳。

“老公~~~”

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像只小鳥飛奔而來,卷起一陣香風。

司紹廷擡手接住撲進他懷裏的柔軟嬌軀,低眸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眸。

“你回來啦!”

一個蓬松的大白團子豎著大尾巴,跟屁蟲似的緊隨在女人身後,夾裏夾氣的,“喵嗚~”

妻子如此熱情的迎接,讓男人的唇角忍不住彎起,“小桃子這麽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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