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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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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猜測

穿越都有了,重生又算得了什麽。

何況導師還是太宰治。

久野彌生一聽到這個名字,莫名就釋然了。古往今來,凡搞事必少不了太宰治。說不定就連這回重生,也是太宰治的謀劃!

大家的劇本都是這樣演的,他必然也是!

彌生沒在意,他今天把新的小夥伴逗得太過,不好再把人喊出來。讓七瀨裏緒去橫濱的事,便放了一放。

哪想到,這一放,便是整整一周。

彌生錯估自己的身體素質,一個普通的小感冒,竟然遲遲不見好,最後果然發了高燒。

明明在假期裏,還要被每天壓著打針吃藥養病,根本不能像普通DK一樣撒歡玩耍。

彌生苦不堪言,但又不能不遵醫囑。最後逃避地把本體往家裏一丟,分出一半意識去登入其他馬甲的健康身體。

久野彌生送的聖誕禮物已經平安交到水原秋手裏,他去通知水原秋接收的時候,還想著把七瀨裏緒的事瞞住。

秋先生果然不是什麽好欺騙的人物。

一個照面,就揭穿了彌生的謊言——彌生至今沒搞懂他哪兒暴露了,語氣、用詞、邏輯都用了十分心思,堪稱天衣無縫。

但還是被看破了。

大概秋先生與他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吧。

水原秋也沒說什麽,只又問了句抽出了誰,得知是七瀨裏緒後,“嗯”了一聲,沒再追問。

盡管秋先生一句話沒說。

久野彌生卻似乎感受到,秋先生隱隱松了口氣。

可無論他怎麽追問,水原秋都不肯再說了,彌生只好放棄。

**

水原秋的意識正在休眠,久野彌生接管了他的身體,此刻正待在KNY公司的總裁辦公室。

彌生眨了眨眼,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邊。透亮明凈的單向防彈玻璃上倒映出彌生此刻的影子。

男人身著馬甲襯衣兩件套,外搭一件長至腿彎的黑色大衣。

彌生從外套內袋中摸出一個米色禦守,針織的手作禦守邊角微微粗糙,有幾根線頭沒收好亂翹著,大大咧咧地暴露出制作人糟糕的手工藝。

禦守中間用金色線縫制了日文的平安二字,歪歪扭扭到險些看不出繡的什麽字。

如果不是時間限制,彌生覺得自己能制作一個更好的。

彌生很嫌棄,水原秋卻很喜歡,堅持要隨身攜帶。

送禦守是希望他平平安安,這很好懂。唯一讓水原秋不太理解的是,彌生為什麽要送他一雙男士拖鞋??

“咚咚——”

彌生回頭,揚聲:“進來。”

艾倫推開門:“老板,條子……不是,聯邦稅務局派人來了。”他壓低聲音,提醒道:“裏面有FBI的人,我跟其中一個人打過交道,認出了他的臉。”

彌生略感頭疼。

赤井秀一仿佛認定他在阿美莉卡開的公司是在搞非法活動,他人在日本,不能經常回美,就派下屬以各種名義、隔三岔五上門騷擾,想辦法探聽虛實。

看來今天輪到查賬。

艾倫請示:“老板,我們怎麽處理?”

邊說,還便用打眼色、做手勢,很是意味深長。顯然,他最近也被這些人搞得很是煩躁。

彌生:“……別動手。”雖然他也很想把人揍一頓出出氣。

沖動揍人是沒用的,套完一批人麻袋,還會有下一批。

久野彌生沈吟片刻,拍板道:“你去應付他們,機靈點,別說不該說的話,主要是告訴他們——我們是合法交稅的!”

“是。”

艾倫應了聲,轉身出門了。

人走後。

安靜的辦公室內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彌生非常遺憾。

赤井秀一怎麽就不在阿美莉卡,不然他一定要找機會把稅單甩他臉上!

彌生想了想,用手機給波本發了條短信。

“滴滴。”

降谷零放下刀叉,伸手拿起手機。

在他對面,坐著一位美艷的金發美人,一襲香檳色禮服長裙,卷發披肩,身姿窈窕。

她捏著高腳杯,喝盡杯中最後一口紅酒,輕笑一聲:“真是沒有紳士風度啊,波本。和女士用餐還分心去看手機?”

降谷零也不在意貝爾摩德的調侃,看完手機上的內容才將手機息屏,擡眸看向她。

貝爾摩德晃了晃手裏的空酒杯。

“聽說你最近很忙?”

降谷零會意,主動拿過一旁的酒瓶,半起身為女士添酒。

末了,他才笑道:“你還不知道麽?格蘭威特開了一家公司。”

“嗯哼。所以呢?”

“他的公司有兩大業務,一是售酒,二是為各界名流政要提供貼身保鏢。”

降谷零笑道:“前者還好說,後者想要鋪開業務,是真的不容易。你也知道,貼身安保和雇傭兵都是很私人的業務,格蘭威特的公司不是什麽百年企業,在資歷和信譽上還略顯欠缺。”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錯信公司,丟臉還是小事,一不小心丟了性命,那才是頭等大事。”

降谷零說完,還征求貝爾摩德的意見,問她:“我說的沒錯吧?”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確如此。”

降谷零嘆氣一聲:“格蘭威特的實力是得到全組織認可的,他開的安保公司,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可……距離鋪開業務,就差那麽一點人脈啊。”

貝爾摩德聞弦知雅意,頓時笑了。

“怎麽,你想讓我當中間人,給他推薦客戶?”貝爾摩德調侃道:“波本,多管閑事可不是你的作風。”

降谷零笑瞇瞇地:“沒辦法,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想借我的名聲打進名流圈啊。”貝爾摩德哼笑一聲,“他準備給我出什麽價?”

“這個啊,你自己跟他談吧。我只是個傳話筒。”降谷零聳聳肩。

貝爾摩德沒出聲,接著用餐。

她在阿美莉卡的根基很深,擁有兩個假身份,一個是著名女演員莎朗·溫亞德,另一個則是克麗絲·溫亞德,前者在公眾眼中已然逝去,如今她用著克麗絲的名義,作為莎朗的女兒出現在公眾眼中。

毫無疑問,她的人脈無敵廣。她一旦開口,格蘭威特打進圈子會變得非常輕松。

對貝爾摩德而言,推薦幾個客戶,就是幾句話、一個電話或者一頓晚餐的事,非常簡單。

“……好吧。”

貝爾摩德最後還是點頭了,“你去約個時間,我和他見一面。”

並不是好心病犯了,而是貝爾摩德本身就對格蘭威特很好奇。她早就聽說格蘭威特的事跡了,想見一見這個人。

降谷零笑著跟她碰杯:“非常樂意為你效勞。”

久野彌生把見面時間定在了當地的一月五號,下午三點。

那一天,他的病差不多也該養好了,有充足的精力和兩個人精見面——波本會親自送貝爾摩德去見面的咖啡廳。

收了那麽多錢,波本自覺應該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沒辦法。

格蘭威特給的實在太多了。

會面當天。

阿美莉卡和日本有時差,日本的一月六號早上八點,就是L市的五號下午三點。

久野彌生心裏裝著事,記著要跟貝爾摩德見面,因此起的很早。他做了早餐和便當,目送叔叔出門上班後,便回了房間,分出心神跟貝爾摩德見面。

三人在咖啡廳的包間裏前後落座,倒是沒有繞彎子,直入了主題。

貝爾摩德果然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問的問題都很犀利,比上門查賬的FBI還難應付。

更別說旁邊還坐著一個波本,笑容滿面地看戲。

久野彌生想把波本支走,對方卻以合夥人的身份,死活不肯走。

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易而已,你都沒入股,算哪門子合夥人啊?

但波本厚起臉皮來,是真的趕不動。

彌生斟酌片刻,覺得也沒什麽不能讓他聽見的,索性把他也留了下來。

既然見面了,基本就是同意了幫忙拉客戶的事。

貝爾摩德對此也很爽快,三言兩語間便答應了幫忙拉客戶的事,彌生也會給她相應的報酬。

談妥報酬後。

貝爾摩德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笑道:“說起來,格蘭威特,我對你一直很感興趣。”

來了。

彌生知道,接下來才是貝爾摩德要見他的重點。

他不動聲色地應道:“哦?”

貝爾摩德:“我很好奇一件事。”

“在來之前,我問過波本,他沒有說過任何關於我的事情。那麽,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份呢?”

——貝爾摩德在組織內可是一位神秘主義者,地位極高,行動非常自由。一般人就算知道貝爾摩德,也不該知道貝爾摩德就是克麗絲。

輕柔的嗓音,卻如同驚天之語。

連降谷零都忍不住對格蘭威特投去探究的目光。

久野彌生對此早有準備。

“你的身份看似機密,一旦有心去查,是藏不住的。組織裏,總有些人是見過你的真容。”

貝爾摩德笑吟吟地說:“比如?”

久野彌生說了個名字,這也是提前準備好的。

這位曾有幸見過貝爾摩德真容,與她合作過幾次的男人,是貝爾摩德的忠誠舔狗之一,只可惜喜歡貝爾摩德的人太多,他排不上號。

這人如今在格蘭威特的公司上班。

貝爾摩德努力回憶了一下,總算在犄角卡拉裏找到了那人的記憶。

好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也不是說不通。

她只是好奇,來見一見這個男人罷了。

格蘭威特如今在組織裏的風評很奇怪,跟他一起合作出任務的人說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任務要求他在零點殺死任務目標,那人就活不到零點零一分。

任務出勤率還百分百,簡直像看到了第二個琴酒。

又有人說格蘭威特心機深沈,所有人都以為他對名利不上心。結果,人轉眼就去了阿美莉卡搞事業,收攏了一幫小弟,連朗姆都在他吃過幾次虧。

手裏掐著幾條關鍵的補給線,又賺了大錢,後勤組的人對他那叫一個熱情。

有人猜格蘭威特是不是想把組織的財政大權握在手裏。

畢竟,行動組歸琴酒,情報組歸朗姆,這兩個都輕易動搖不了。

那不就只剩下後勤組?

不要小看後勤。

如果不想在執行任務時空手搏鬥,就不要得罪給你發子彈的人。

貝爾摩德見完了這一面,初步認識到格蘭威特是個什麽樣的人後,便懶得再過多交際。

她懶洋洋地起身:“今天就到這樣吧,回頭我把你要的客戶聯系方式發給你。”

女士宣布散場,在場的男士自然順著她。

久野彌生提前結了賬,三人出了咖啡廳,波本拉開他的車門——是他送人過來的,自然要送人回去。

貝爾摩德卻沒有第一時間上車。

她上下掃了格蘭威特一眼,勾起紅唇:“衣品不錯。”

彌生:?

他謹慎地道:“謝謝誇讚。”

誰知貝爾摩德聽了,笑得更加意味深長。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坐進副駕,示意波本開車走人。

久野彌生茫然地目送馬自達駛遠。

今天的衣著與平時無異,也很正常。

貝爾摩德幹嘛無緣無故誇他衣品好?

遠處的轎車中。

降谷零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很欣賞他的穿衣風格?”

格蘭威特今天穿的跟平時沒什麽區別啊。

並不是說不帥,而是……

沒有什麽特殊的點,沒有必要專門提出來誇一下。

“男人果然對時尚不敏感。”貝爾摩德抱臂冷哼一聲,“你沒關註他的衣服牌子?”

降谷零把格蘭威特的衣服從頭到腳回憶一遍,他的確不太關心時尚,但知名品牌還是知道的。

他遲疑著說了幾個牌子,得到貝爾摩德讚許的一瞥。

“至於外套……”降谷零想了想:“好像是個日本國內的大眾品牌,主打舒適平價。”

那個牌子的衣服,他的衣櫃裏也有好幾件。

貝爾摩德說:“除了那件大衣,他的衣服都是高級貨,那雙皮鞋也是意大利老牌子的手工定制,從頭到腳都寫著‘我很貴’。哪家殺手執行任務會穿著這樣?”

“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好像基本不穿這套。”降谷零回憶道,“我見過幾次,他會穿更適合行動的衣服,比如會把長風衣換成短夾克。”

貝爾摩德拖長嗓音地笑道:“喔——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換外套啊。”

“這不是當然的……等等,你的意思是外套有問題?”降谷零遲疑道。

貝爾摩德瞥他一眼:“當然。誰會把一件衣袖都搓洗出痕跡的舊外套天天穿在身上?尤其是當這個人,非常有錢的時候。”

一語驚醒夢中人!

降谷零順著她的話,深入思索。

自從第一次見到格蘭威特起,他就經常穿著這件黑色大衣。剛認識那會兒,格蘭威特還沒有錢到現在這個地步,那件衣服的出現並不奇怪。

可隨著他越來越有錢,穿著的衣服檔次上升了不止一輪,唯有那件外套焊死在格蘭威特身上。

降谷零見格蘭威特的次數太多,看習慣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反倒是初次見面的貝爾摩德,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降谷零斟酌地說:“難道這件衣服對他很重要?”

“誰知道。”貝爾摩德懶洋洋地說,“邊角褪色都不舍得換,大概是吧。”

好一點的幹洗店都不會幹出把衣服洗褪色的事啊。

降谷零不可置信地大膽猜想:那家夥不會還是自己手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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