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過來吃飯的話，這個公寓好像小了，要不要換個大點兒的？”他突然沒來由的說道。

葉默對自己的這個小房子還是挺滿意的，當即擺擺手：“不要，兩個人吃飯，根本不需要很多菜，不用換房子，麻煩。”

顧雲爵看了她一眼，心道：如果換了別的女人，肯定名會順水推舟要套大房子，你倒好，給你還不要！

“也好，如果嫌小，可以去我的別墅住，房間都已經給你留好了。”他看著她，面帶微笑。

葉默臉一紅，不吭聲。

這一次聊天過後，沒過一個星期，居然讓葉默和顧雲爵言中，顧雲航正在省外視察門店，手機一時打不通過，結果程佳宜出了事情，最後電話打到顧雲爵那裏，當時葉默和顧雲爵正在吃午飯，接到電話，顧雲爵就拉了葉默往外趕。

“怎麽了？”葉默飯吃到一半，知道能讓顧雲爵這麽驚慌的事情一定不會是小事。

“程佳宜情況不太好，抑郁癥犯了。”顧雲爵眉頭緊鎖，一直在超車。

葉默聽得心裏一驚，一時間六神無主：“顧雲航呢？”

“電話打不通，家裏的幫傭不敢告訴程家人，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顧雲爵眉頭有了微微汗珠，一臉凝重。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顧雲航的別墅。

結果一去，一眼看見的情況更加糟糕。

程佳宜在二樓的臥室窗臺，坐在窗臺的橫欄上，家裏的幫傭一個也不敢上前，葉默心裏咯噔一下，腿有點兒發軟，下車的動作都不利索。

顧雲爵一個箭步沖到樓下，對著程佳宜說：“佳宜，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好好說。”

葉默被他拉著上了二樓，所有人都圍在她臥室裏，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都六神無主。

葉默道：“佳宜，你怎麽了？有什麽事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程佳宜聽見她的聲音，緩緩回頭，目光無神，像是看著你，眼神卻像是聚焦在別處，葉默晃了晃手臂，她才看過來：“葉默，你怎麽在這兒？”

葉默道：“佳宜，你怎麽了？先下來再說。”

程佳宜雙眼無神，臉色蒼白，幽幽道：“我沒什麽事，我不想喝藥了，這藥太難喝了。”

她這麽一說，葉默才覺察出來，這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兒，她心裏一酸，眼睛都濕潤了：“不想喝就別喝了。”

“不行，我媽說，我遲早得給雲航哥生個孩子的，有了孩子，他在顧家的地位就能穩固，但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懷不上，我該做的都做了，他們說要我喝藥，我也喝了，這藥太苦了，是吳醫生開的，吳醫生，就是那個前妻自殺了的吳醫生，你認識嗎？”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後面的話已經全然沒有邏輯，葉默一急：“佳宜，你還這麽年輕，肯定會懷上孩子的，你別著急。”

“雲航哥說最近備孕是第一位的，所以，不讓我去上設計課了。”程佳宜轉頭過去，又看向外面。

葉默下意識扯了扯顧雲爵的手臂，顧雲爵低身在她耳邊道：“你陪她聊天，分散她的註意力，我在下面布置一下。”

葉默點頭如啄米，顧雲爵悄聲拉了幾個人下去了。

葉默道：“佳宜，你的設計課上的怎麽樣了？上次秦淵還問起呢。”

秦淵的名字入耳，程佳宜才扭頭過來：“秦淵？哦，秦淵。”她突然笑了笑，那是一種帶著疲憊的卻純真的笑容：“他真的問你了嗎？他說什麽了?”

葉默一看她扭過頭了，趕緊沒話找話：“她說你怎麽都不去他工作室了，說不知道你的課上的怎麽樣了。”

“雲航哥不喜歡我過去。”她低了頭，神色黯：“要不是顧雲爵，就是你男朋友跟他鬧僵了，我也不會不去看你們，現在我連朋友都沒有了。”

“我們還是朋友啊。”葉默緩緩上前：“你是不是怪我？瞞著你我跟雲爵的事。”

“對啊，你是我朋友，這種事怎麽能不告訴我呢，我跟你居然要成一家人了，我都不知道。”她擡頭，盯著葉默：“雲航哥說是你一開始就有目的，所以才告訴我。”

葉默心裏難過，回應道：“佳宜，我真的沒有想過瞞著你，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麽覆雜。”

程佳宜笑笑：“其實，成為一家人也挺好，但是成為一家人，我們也不可能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了。”

葉默眼睛一紅：“佳宜，別管他們的事，我們完全可以繼續做朋友，顧家的事我們都不插手。”

程佳宜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你沒有在這個環境裏呆過，不知道中間的利害關系，雲爵跟雲航是註定要爭的，我們是不可能像朋友一樣交往的。”

這層關系，從來沒有人明著說破過，但程佳宜此時說破，倒沒有人反駁，葉默覺得身邊人影一晃，顧雲爵已經上來了。

他道：“就算我跟他爭，也不過是錢的事，再怎麽爭我們也還是兄弟。是他想太多了。”

程佳宜看著顧雲爵，半晌沒接話，接的話卻又是轉了個話題：“雲爵，你會娶葉默嗎？”

葉默一楞，顧雲爵倒是淡然：“嗯。”

程佳宜道：“那你別讓她放棄工作，不能讓她放棄做自己喜歡的事，在家的日子太難熬了。”

“好。”顧雲爵看著程佳宜，回答的坦蕩。

程佳宜笑了笑：“要是雲航哥也能跟你一樣想就好了。”

葉默見她越扯越遠，道：“佳宜，你下來，我們慢慢聊好不好？”

程佳宜搖搖頭：“我不想回到那個房間裏去，裏面空氣不流通，一股怪味兒。”

葉默看了看南北通透的大臥室，心中一聲嘆息：“那我們去花園聊天好不好？”

程佳宜想了想，似乎在猶豫，大家等的焦急，程佳宜卻又道：“不行，雲航哥要是知道我跟你坐一起聊天，會不高興的。”

“別管他，佳宜，你做自己喜歡的事，好不好？”葉默道。

“我去勸勸他，讓他同意你回去上設計課，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談。”顧雲爵道。

程佳宜露出欣喜神色：“真的嗎？？”她原本一直雙手握著窗臺欄桿，顧雲爵這樣一說，她心中一喜，竟然放開了雙手，像是高興的要鼓掌一樣。

她身子一挺，雙手一松，整個人重心偏移，居然晃了一下，葉默嚇得一聲尖叫，卻因極度的驚慌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所有人中唯有顧雲爵一個跨步上前，在程佳宜掉下去的瞬間，抓住了她。

葉默回神過來，沖過來幫忙，看見樓下已經有幾個人扯著厚實的窗簾步準備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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