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一楞：“你剛才不是說量產的出來給我留了一件嗎？怎麽又是按我的尺寸定做的？”

顧雲爵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居然無話反駁。於是更加不耐煩：“送給你就拿著！難道靠你這一件衣服回本嗎？”

葉默見他無端發脾氣，眼睛眨了眨，不敢再吭聲了。

雖然他態度不怎麽樣，但好歹也是硬送給他一件衣服，還是自己喜歡的，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過了沒兩天，葉默就去了決賽籌備現場，決賽學員們住的房間被二十四小時監控，視頻剪輯過後在電視臺播出，葉默看了一段視頻，發現決賽在即，大家都有些緊張。

尤其是秦淵，原來葉默覺得他只是有些害羞內向，但隨著決賽的臨近，葉默發現他越來越不合群。

跟他同住一棟別墅的龍霄和餘顧等都不喜歡他，秦淵一個人獨來獨往，跟大家的互動不多，在比賽中組團競賽時，他常常被孤立，這讓他表現的更加不安與焦慮。

葉默覺得秦淵的狀態比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晚上顧雲爵打來電話問情況，葉默將自己的擔心匯報了一下，顧雲爵建議她找個機會跟所有人談話，給大家打氣，安撫一下情緒。

“顧總，您最近有時間嗎？能不能過來一趟？”葉默來這裏已經一周了，一直不敢直接貿然跟學員接觸，現在他讓自己去談，反而有些底氣不足。

“怎麽？”顧雲爵語氣裏帶著笑意：“搞不定？”

葉默隔著電話都臉一紅：“我不擅長琢磨人的心理，我怕越談越糟。”

顧雲爵遲疑了一下，道：“後天上午能到，等著。”

葉默放下電話，心裏一暖。

她從來沒有這樣盼過一個人，第二天葉默在監視器前看秦淵等人的表現，心裏越發焦灼，只能耐著性子等。

顧雲爵的車按照計劃是第三天早上八點半到，葉默一大早就在他下榻的酒店門口等，想等他辦完入住直接去決賽地。

顧雲爵在車上閉目養神，車停下來的時候，隔著車窗就看見一身背帶褲，紮著馬尾的葉默站在大廳門口張望著，他唇角微勾，愉悅的心情讓一早趕路的辛勞一掃而光。

他悠然下車，葉默馬上欣喜迎了上來，臉上的表情分明有些急不可耐。

“顧總，你可算來了。”葉默聲音裏都帶著焦急：“你辦完入住，我們就趕緊過去吧。”

顧雲爵見她因為心急，手已經不自覺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不得不點點頭：“有這麽嚴重嗎？”

“因為知道有監控，大家表面上還是客氣沒發生大的矛盾，但是每次組隊的時候，都沒人願意要秦淵，我覺得他已經要抑郁了，只是還在硬撐著。”

“比賽本來就是殘酷的，心裏素質差的選手註定要被淘汰，他能不能撐下去全看他自己，你也不要過於關註他了。”顧雲爵道。

“話雖這麽說，但是他社交能力跟大家確實不在一個檔次，要是這麽就垮了，豈不是浪費一個人才？”葉默不解道。

顧雲爵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覆雜起來，眼眸微瞇：“你將來若是做了母親，一定會溺愛孩子。”

葉默聽他沒頭沒腦的說這些，臉一紅，拽著他胳膊的手就松了。

顧雲爵看了一部分視頻，眉頭也不自覺越鎖越緊，繼而陷入了沈思：“以秦淵的性格，無非就是內斂一些，不善言辭，可是他脾氣好，在團隊裏起碼應該算是一個無害的人，可怎麽會被孤立成這樣呢？”

葉默看他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馬上讓工作人員安排座談環節。

所有的學員都被逐一安排到一個小房間裏與葉默和顧雲爵面談，攝像頭被調成只看的到被訪談人，而避開了葉默和顧雲爵。

這樣一來，葉默從容淡定了多了。

先座談的是龍霄，龍霄家境優越，讀的是H大和意大利大學的設計系連讀，已經在H大讀完了大一和大二，目前在意大利讀書，因為原來的老師推薦他參加這次選秀，他特地從海外趕回來的。

龍霄雖然看起來有些高傲，但骨子裏還是一個開朗的大男孩。一看到葉默就說：“我認識你，你是傾慕這次活動的總策劃是嗎？”

葉默笑笑，指了指顧雲爵道：“這位才是活動總策劃，我不過是具體執行者。”

龍霄恍然大悟，很大方的站起來與顧雲爵和葉默握手。

坐下以後，葉默問什麽他答什麽，總是一兩句解決問題。

葉默與顧雲爵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龍霄戒備心還挺重，知道他們是傾慕的管理層，說話非常謹慎。

顧雲爵淡淡一笑：“龍霄，這次比賽我們對你寄予厚望，選手中也有不少你H大的校友，你在所有人中最看好的是誰？”

龍霄嘿嘿一笑：“我挺看好我自己的。”

顧雲爵也笑了：“你很不錯，一直表現很穩，只是覆賽那場因為臨時改了設計，時間有些倉促，對最後的比分造成了些影響。”

龍霄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的高管對比賽研究的很深，當即正襟危坐：“你看出來了？因為那天大家都太想贏了，很多人都臨時改稿，在那種焦慮的氛圍裏，我也有些不淡定了，所以也很沖動的決定臨時改款。”

“哦？當時的火藥味就已經這麽濃了嗎？很多人鋌而走險，臨時改稿？”顧雲爵不自覺身體前傾，提起了興趣。

“是啊，其實大家都改過主意，有人都是一開始畫了好幾稿。只有筱雅那款刺繡外套沒改，她是沒辦法，因為刺繡要花的時間太多了。”龍霄笑道。

“最後秦淵拿了第一，餘顧第二，筱雅第三，你怎麽看這個結果？”顧雲爵問的很淡定。

“秦淵……”龍霄說起秦淵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繼而皺起了眉頭：“他是最善變的一個。比賽前一天，我還看他明明弄的是一件覆古風的騎馬裝外套，結果最後變成了那件Hero。”

顧雲爵一楞，下意識與葉默對視一眼：“前一天還是騎馬裝外套？但是那件Hero看起來不像是倉促之間能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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