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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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逮
吃完飯，高中生回家滾床上睡一覺，又是一個新開始。
期中成績好幾天沒出，往常一中成績出的很快，老師們加班加點，兩三天差不多就能全部登記完畢。
這次因為期中後要開的家長會。涉及到學生的成績分析，慢了很多。
這像是懸在學生頭頂的刀，隨著天氣轉暖，班裏的氣氛也煩躁起來。
不愛學習的劉錦明都忍不住抱怨：“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問題這一刀趕緊掉下來啊，不上不下的，我爸媽天天打電話問，真缺大德。”
夏明揚趴在桌上，心有餘悸的跟著點頭，顯然是知道自己發揮的不咋好。
老於應付了好幾波問成績的，後來幹脆下課也不來了。
然而雪上加霜，第二節課下課，因為天氣逐漸變暖，學生間突然傳出風聲，說跑操的事也被提上日程，據說實行也就這三兩天。
不是什麽好消息，沒想到第二節下課，老於突然過來通知下樓跑操。
教室裏頓時炸了鍋。
“為什麽啊。”有人在底下忍不住抱怨，“還打算去超市買瓶水呢，煩，我寧願下去跳兔子舞，也不想圍著操場跑圈。”
夏明揚直接把手揣進兜裏，頭往桌上磕：“肚子疼，體委呢，體委——請假！”
劉錦明臉色漆黑，生無可戀的望天：“節哀吧兒子，這回爸爸也救不了你了，跑操不歸體委管，鷹子今年把這活交給了各年級學生會，高管低，咱們以後就歸高三管了。”
他補充：“他還整來一群學霸鎮場子，糊弄不了一點。”
“啊啊啊——”夏明揚慘叫，“鷹子！天殺的，我恨你——”
飛鷹正從一個個教室的窗口前巡視而過，聞聲而來。
見到一幫慘叫的寶貨，他臉上露出了核善的笑容，然後一聲暴喝：“下樓！磨磨唧唧像幹什麽！夏明揚，說你呢，跑快點！最晚的記名字！”
於是剛剛還抱怨的眾人老鼠一樣縮著頭，紛紛往樓下鉆。
天氣確實是好了許多，路邊的樹葉泛了青邊，但依舊有點涼，空氣裏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氣，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飄過來。
在一群想吃鮮花餅的竊竊私語裏，葉朝挪出教學樓，朝右邊高三的教學樓看了一眼。
高三生跟被狗攆一樣沖出來。
雖然大了一歲，但他們看起來和高二也沒什麽不同，一樣怨氣沖天，一樣步履匆匆。
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高三看著要更高一些，步子也更快一些，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仿佛習慣了，只是埋頭往操場沖，沒有生出無謂的抱怨。
葉朝順著人潮走，在操場門口撞見了陸星喬。
男生掛著值日牌，身量很高，站在操場口的大榕樹下，果然是檢查的樣子，握筆的手指修長。
葉朝順著人潮被擠過去，只來得及看他一眼，就被後面人撞著往前沖，差點一個趔趄摔成狗。
陸星喬似乎看見，筆尖稍頓，跟著人群往這邊走。
葉朝神色一僵，站直，若無其事的拍拍衣擺，也沒看他，迅速扭頭走了。
高中生頹廢了一整個夏天，三圈下來，差點沒給人跑死。
夏明揚喘著氣，邊跑邊吐槽：“我艹，這跑道該清理了吧，有石子啊摔了怎麽辦？鷹子幹的真不是人事——不過我剛聽鷹子跟老張說，說，呼，說跑完先不回教室，還得開會，說什麽市裏來檢查，讓住宿生回去打掃衛生——”
他一口氣說完，憋的白眼直翻。
葉朝抿唇，一言難盡的看他：“就不能閉嘴，不怕憋死？”
夏明揚擺擺手，汗順著頭頂往下掉，他擡手一抹：“真男人永不為奴！”
周圍人臉色通紅，看著他敢怒不敢言。又想讓他閉嘴，又忍不住豎著耳朵聽。
一中不只有離家近的走讀生，還有相當大一部分住校的學生。
比如劉錦明，因為離家遠，交通不方便，想多睡會等原因，經常住在宿舍。
除了這些原因外，一中宿舍也是出了名的好，新樓剛蓋好沒多久，裏面空調暖氣一應俱全，還有獨立衛浴，條件沒的說。
市裏好幾次下來檢查表揚，這麽一弄，一中幾乎成了本地的行業標桿，時不時被拉出去評優評先。
“所以是接通知來檢查了吧？”六班人邊跑邊猜，三圈下來，癱倒一片，不少人因為跑操過度，臉部通紅充血。
沒想到這邊還沒歇夠，那邊又被組織著往操場中間，往各自班級的隊伍裏站。
一時間聽取嗎聲一片，葉朝站最後邊，慢慢往前晃，晃著晃著，往嘴裏塞了一顆薄荷糖。
剛塞進嘴裏，左右兩邊默契的伸出一黑一白兩只手。
“爸爸我也要。”
葉朝：“？”
癱著臉，手摸進兜，再掏出來，平靜的當了一回大爹。
夏明揚情報是對的，沒一會，飛鷹果然上臺。
他習慣性敲兩下話筒：“呃……有點事。”
趙主任深吸一口氣，清清嗓子：“相信同學們已經知道，我們如今，即將面臨一個重大考驗！同學們都打起精神，下面聽我說！”
“註意！註意！緊急通知！緊急通知！一會第三節課，住宿舍的同學通通回去打掃衛生！全部回去整理內務！時長為一節課，在此期間，走讀的同學請自覺在教室裏上自習……”
他說完，人群裏頓時爆發出一陣小小的議論。
直白的：“呸！”
矜持的：“。。鷹子，你令我惡心。”
就算是重點中學，學霸雲集，也沒人願意其他人的放松時間還得留在教室裏關禁閉。
於是紛紛當沒聽見，商量著：“一會都幹嘛去？”
睡覺的，逃課的，應有盡有，至於那句“會檢查”的警告，根本沒人搭理。
會議結束，聲音散去，頭頂的天空瞬間湛藍幾分。
因為第三節課全校停課，除了高三的部分畢業生，大部分學生都處於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
沒地方去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往教學樓走，打算補覺，住宿舍的學生則是直接回另一個方向的宿舍樓。
葉朝也打算回教學樓補覺，打個哈欠，剛擡腿，被後面手夏明揚猥瑣拉住：“朝哥留步！”
“？”葉朝掀著眼皮看他，“放什麽屁？”
夏明揚嘿嘿一笑：“有好東西！”
沒一會，班裏的住宿生餘江雨推推眼鏡，九班秦宇，和被分去檢查高一跑操的劉錦明紛紛到齊。
劉錦明手裏提著幾瓶水，招了招手：“班長那打過招呼了，走？”
“走走走！”
一群男生推搡著，中間莫名其妙夾了個斷片的葉朝。
“幹什麽？”他一臉納悶。
夏明揚一臉控訴：“你又擱群屏蔽了是吧？”
葉朝挪開眼，咯嘣咬一下嘴裏的糖。
男生宿舍樓，二樓的2107-2111是六班的男生宿舍，其中有一個是和別班的混寢，一個宿舍六個人，上下鋪，靠近墻邊擺了張小桌子。
一進門，劉錦明就眼疾手快的關了門，一中雖然對學生不錯，但校規相當嚴厲，尤其是對住宿生。
走讀生還能鉆鉆空子，住宿生只要不是放假，不是學校每周規定的放松時間，就不許帶手機，不許吃違禁零食。
最變態的時候，一檢查，男生宿舍的門還不許從裏面鎖。
作為住宿生，劉錦明表示他深受其害。
他說著，彎腰往櫃子裏鉆，沒一會，拖出來出來一堆違禁品。
辣條，啤酒，方便面，薯片，還有幾包火鍋料和一個鍋。
三名走讀生：“……”
你特麽，野餐呢。
劉錦明渾然不覺離譜，拍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然後在地上鋪了幾大張報紙，招手道：“楞著幹嘛，過來加餐。”
他說著，餘江雨已經蹲著撕開火鍋料，斯斯文文添了水，沒一會兒，小鍋在一旁咕嘟咕嘟，滿宿舍裏都是飄蕩的牛油味。
幾個男生每人拿了一包辣條，輪流坐著吹比。
劉錦明感慨：“這特麽，才是活著。”他是體育生，經常吃不飽，學校超市只有寡淡無味的面包牛奶，差點沒給他餓死。
葉朝第一次知道住校生裏還有這種“活動”，挺離譜，但感覺又挺有意思，很快混了進去。
手裏被塞了包辣條，他撕開包裝袋，嘗了一口。
因為挑嘴，葉朝往常很少吃不熟的東西，不過以前放學的時候，學校門口賣過這種辣條，他跟風買過，印象裏味道不錯。
葉朝咬了一口，附帶測評：“挺好吃的，就是有點辣。”
“？”
他說完，劉錦明和夏明揚紛紛扭頭，就連餘江雨也忍不住看過來。
餘江雨臉上掛著小眼鏡，看起來斯文俊秀，他咬了一口辣條，不確定道：“辣嗎？”
“……”
葉朝抿唇：“不辣嗎？”
他嚼著辣條，一時間沒理解其他人表情，剛好火鍋煮好，他隨手拿雙筷子，夾了根粉條，放在一次性碗裏嘗了嘗。
“……？”
草……打不過就謀殺？
“怎麽了朝哥，這魔鬼椒。”夏明揚慌了，見葉朝凝固當場，忙伸手遞礦泉水，“怕辣就別吃了，喝口水。”
“誰怕辣？”一生要強的酷哥面不改色推開他，把粉條咽了下去。
男生的表情沒什麽破綻，但是不習慣吃辣的嘴唇飛快的紅腫，夏明揚看著，不忍直視的別開頭。
其他人跟著起來，給葉朝遞火腿腸：“朝哥牛批！來吃這個。”
葉朝其實不餓，但這種氣氛下吃東西確實很香。
他吃了根火腿腸，又嚼著一根辣條。
氛圍非常愜意。
一直等快吃完，收拾垃圾的時候，不知道誰在外面喊了一聲：“草，真特麽有人查？？”
幾個男生一楞，飛速竄起來，熟練的毀屍滅跡。
一陣翻箱倒櫃的動靜，葉朝跟著扔掉垃圾，又一腳把身邊的鍋踢進床底的垃圾箱。
他扭頭，見到門後的辣條包裝袋，想過去踢走。
但已經來不及了。
高年級幾個男生推門而入，每個人都身上帶著值日牌。
五六個男生，身量很高，氣場很足。
陸星喬就站在中間，表情冷淡，手裏拿著登記表和筆。
看見葉朝，他才略微動了動，擡眼掃了下宿舍號。
“……”
葉朝嘴唇上塗著辣油，腫的不像話，眼珠也被辣的濕紅。
他擡眼看他們，因為來不及躲，整個人憋屈的抵在床桿上，被一大群值日生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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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是懸在學生頭頂的刀，隨著天氣轉暖，班裏的氣氛也煩躁起來。
不愛學習的劉錦明都忍不住抱怨：“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問題這一刀趕緊掉下來啊，不上不下的，我爸媽天天打電話問，真缺大德。”
夏明揚趴在桌上，心有餘悸的跟著點頭，顯然是知道自己發揮的不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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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雪上加霜，第二節課下課，因為天氣逐漸變暖，學生間突然傳出風聲，說跑操的事也被提上日程，據說實行也就這三兩天。
不是什麽好消息，沒想到第二節下課，老於突然過來通知下樓跑操。
教室裏頓時炸了鍋。
“為什麽啊。”有人在底下忍不住抱怨，“還打算去超市買瓶水呢，煩，我寧願下去跳兔子舞，也不想圍著操場跑圈。”
夏明揚直接把手揣進兜裏，頭往桌上磕：“肚子疼，體委呢，體委——請假！”
劉錦明臉色漆黑，生無可戀的望天：“節哀吧兒子，這回爸爸也救不了你了，跑操不歸體委管，鷹子今年把這活交給了各年級學生會，高管低，咱們以後就歸高三管了。”
他補充：“他還整來一群學霸鎮場子，糊弄不了一點。”
“啊啊啊——”夏明揚慘叫，“鷹子！天殺的，我恨你——”
飛鷹正從一個個教室的窗口前巡視而過，聞聲而來。
見到一幫慘叫的寶貨，他臉上露出了核善的笑容，然後一聲暴喝：“下樓！磨磨唧唧像幹什麽！夏明揚，說你呢，跑快點！最晚的記名字！”
於是剛剛還抱怨的眾人老鼠一樣縮著頭，紛紛往樓下鉆。
天氣確實是好了許多，路邊的樹葉泛了青邊，但依舊有點涼，空氣裏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氣，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飄過來。
在一群想吃鮮花餅的竊竊私語裏，葉朝挪出教學樓，朝右邊高三的教學樓看了一眼。
高三生跟被狗攆一樣沖出來。
雖然大了一歲，但他們看起來和高二也沒什麽不同，一樣怨氣沖天，一樣步履匆匆。
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高三看著要更高一些，步子也更快一些，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仿佛習慣了，只是埋頭往操場沖，沒有生出無謂的抱怨。
葉朝順著人潮走，在操場門口撞見了陸星喬。
男生掛著值日牌，身量很高，站在操場口的大榕樹下，果然是檢查的樣子，握筆的手指修長。
葉朝順著人潮被擠過去，只來得及看他一眼，就被後面人撞著往前沖，差點一個趔趄摔成狗。
陸星喬似乎看見，筆尖稍頓，跟著人群往這邊走。
葉朝神色一僵，站直，若無其事的拍拍衣擺，也沒看他，迅速扭頭走了。
高中生頹廢了一整個夏天，三圈下來，差點沒給人跑死。
夏明揚喘著氣，邊跑邊吐槽：“我艹，這跑道該清理了吧，有石子啊摔了怎麽辦？鷹子幹的真不是人事——不過我剛聽鷹子跟老張說，說，呼，說跑完先不回教室，還得開會，說什麽市裏來檢查，讓住宿生回去打掃衛生——”
他一口氣說完，憋的白眼直翻。
葉朝抿唇，一言難盡的看他：“就不能閉嘴，不怕憋死？”
夏明揚擺擺手，汗順著頭頂往下掉，他擡手一抹：“真男人永不為奴！”
周圍人臉色通紅，看著他敢怒不敢言。又想讓他閉嘴，又忍不住豎著耳朵聽。
一中不只有離家近的走讀生，還有相當大一部分住校的學生。
比如劉錦明，因為離家遠，交通不方便，想多睡會等原因，經常住在宿舍。
除了這些原因外，一中宿舍也是出了名的好，新樓剛蓋好沒多久，裏面空調暖氣一應俱全，還有獨立衛浴，條件沒的說。
市裏好幾次下來檢查表揚，這麽一弄，一中幾乎成了本地的行業標桿，時不時被拉出去評優評先。
“所以是接通知來檢查了吧？”六班人邊跑邊猜，三圈下來，癱倒一片，不少人因為跑操過度，臉部通紅充血。
沒想到這邊還沒歇夠，那邊又被組織著往操場中間，往各自班級的隊伍裏站。
一時間聽取嗎聲一片，葉朝站最後邊，慢慢往前晃，晃著晃著，往嘴裏塞了一顆薄荷糖。
剛塞進嘴裏，左右兩邊默契的伸出一黑一白兩只手。
“爸爸我也要。”
葉朝：“？”
癱著臉，手摸進兜，再掏出來，平靜的當了一回大爹。
夏明揚情報是對的，沒一會，飛鷹果然上臺。
他習慣性敲兩下話筒：“呃……有點事。”
趙主任深吸一口氣，清清嗓子：“相信同學們已經知道，我們如今，即將面臨一個重大考驗！同學們都打起精神，下面聽我說！”
“註意！註意！緊急通知！緊急通知！一會第三節課，住宿舍的同學通通回去打掃衛生！全部回去整理內務！時長為一節課，在此期間，走讀的同學請自覺在教室裏上自習……”
他說完，人群裏頓時爆發出一陣小小的議論。
直白的：“呸！”
矜持的：“。。鷹子，你令我惡心。”
就算是重點中學，學霸雲集，也沒人願意其他人的放松時間還得留在教室裏關禁閉。
於是紛紛當沒聽見，商量著：“一會都幹嘛去？”
睡覺的，逃課的，應有盡有，至於那句“會檢查”的警告，根本沒人搭理。
會議結束，聲音散去，頭頂的天空瞬間湛藍幾分。
因為第三節課全校停課，除了高三的部分畢業生，大部分學生都處於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
沒地方去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往教學樓走，打算補覺，住宿舍的學生則是直接回另一個方向的宿舍樓。
葉朝也打算回教學樓補覺，打個哈欠，剛擡腿，被後面手夏明揚猥瑣拉住：“朝哥留步！”
“？”葉朝掀著眼皮看他，“放什麽屁？”
夏明揚嘿嘿一笑：“有好東西！”
沒一會，班裏的住宿生餘江雨推推眼鏡，九班秦宇，和被分去檢查高一跑操的劉錦明紛紛到齊。
劉錦明手裏提著幾瓶水，招了招手：“班長那打過招呼了，走？”
“走走走！”
一群男生推搡著，中間莫名其妙夾了個斷片的葉朝。
“幹什麽？”他一臉納悶。
夏明揚一臉控訴：“你又擱群屏蔽了是吧？”
葉朝挪開眼，咯嘣咬一下嘴裏的糖。
男生宿舍樓，二樓的2107-2111是六班的男生宿舍，其中有一個是和別班的混寢，一個宿舍六個人，上下鋪，靠近墻邊擺了張小桌子。
一進門，劉錦明就眼疾手快的關了門，一中雖然對學生不錯，但校規相當嚴厲，尤其是對住宿生。
走讀生還能鉆鉆空子，住宿生只要不是放假，不是學校每周規定的放松時間，就不許帶手機，不許吃違禁零食。
最變態的時候，一檢查，男生宿舍的門還不許從裏面鎖。
作為住宿生，劉錦明表示他深受其害。
他說著，彎腰往櫃子裏鉆，沒一會，拖出來出來一堆違禁品。
辣條，啤酒，方便面，薯片，還有幾包火鍋料和一個鍋。
三名走讀生：“……”
你特麽，野餐呢。
劉錦明渾然不覺離譜，拍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然後在地上鋪了幾大張報紙，招手道：“楞著幹嘛，過來加餐。”
他說著，餘江雨已經蹲著撕開火鍋料，斯斯文文添了水，沒一會兒，小鍋在一旁咕嘟咕嘟，滿宿舍裏都是飄蕩的牛油味。
幾個男生每人拿了一包辣條，輪流坐著吹比。
劉錦明感慨：“這特麽，才是活著。”他是體育生，經常吃不飽，學校超市只有寡淡無味的面包牛奶，差點沒給他餓死。
葉朝第一次知道住校生裏還有這種“活動”，挺離譜，但感覺又挺有意思，很快混了進去。
手裏被塞了包辣條，他撕開包裝袋，嘗了一口。
因為挑嘴，葉朝往常很少吃不熟的東西，不過以前放學的時候，學校門口賣過這種辣條，他跟風買過，印象裏味道不錯。
葉朝咬了一口，附帶測評：“挺好吃的，就是有點辣。”
“？”
他說完，劉錦明和夏明揚紛紛扭頭，就連餘江雨也忍不住看過來。
餘江雨臉上掛著小眼鏡，看起來斯文俊秀，他咬了一口辣條，不確定道：“辣嗎？”
“……”
葉朝抿唇：“不辣嗎？”
他嚼著辣條，一時間沒理解其他人表情，剛好火鍋煮好，他隨手拿雙筷子，夾了根粉條，放在一次性碗裏嘗了嘗。
“……？”
草……打不過就謀殺？
“怎麽了朝哥，這魔鬼椒。”夏明揚慌了，見葉朝凝固當場，忙伸手遞礦泉水，“怕辣就別吃了，喝口水。”
“誰怕辣？”一生要強的酷哥面不改色推開他，把粉條咽了下去。
男生的表情沒什麽破綻，但是不習慣吃辣的嘴唇飛快的紅腫，夏明揚看著，不忍直視的別開頭。
其他人跟著起來，給葉朝遞火腿腸：“朝哥牛批！來吃這個。”
葉朝其實不餓，但這種氣氛下吃東西確實很香。
他吃了根火腿腸，又嚼著一根辣條。
氛圍非常愜意。
一直等快吃完，收拾垃圾的時候，不知道誰在外面喊了一聲：“草，真特麽有人查？？”
幾個男生一楞，飛速竄起來，熟練的毀屍滅跡。
一陣翻箱倒櫃的動靜，葉朝跟著扔掉垃圾，又一腳把身邊的鍋踢進床底的垃圾箱。
他扭頭，見到門後的辣條包裝袋，想過去踢走。
但已經來不及了。
高年級幾個男生推門而入，每個人都身上帶著值日牌。
五六個男生，身量很高，氣場很足。
陸星喬就站在中間，表情冷淡，手裏拿著登記表和筆。
看見葉朝，他才略微動了動，擡眼掃了下宿舍號。
“……”
葉朝嘴唇上塗著辣油，腫的不像話，眼珠也被辣的濕紅。
他擡眼看他們，因為來不及躲，整個人憋屈的抵在床桿上，被一大群值日生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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