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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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晚上睡覺前, 姜枝敲響君時的門，“師尊，這是我編織的五色絲線, 送給你。”
“送我的？”
君時有些意外, 低頭看著姜枝掌心的手繩, 低聲自語：“是只給我一人的嗎？”
不是專門精心做給弟弟，剩下多餘材料再編一條給他？
“什麽？”
姜枝沒聽清。
她做精細手工的能力一般，糾結半個晚上, 對比君時為她妥帖整理的儲物袋，這條手繩實在拿不出手。可很快就要和君時分開半個月, 她眼下能抓到一點刷好感的機會，都不能浪費。
只能許願心誠則靈。
-
姜枝仰頭問：“師尊，你剛剛說什麽？”
君時溫和莞爾：“不, 我是說，謝謝枝枝。”
經年未曾根除的心魔如跗骨之蛆始終糾纏他, 讓君時在遇到姜枝相關的事情上，總瞻前顧後, 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可明明這一世枝枝身邊只有他, 不曾接觸過弟弟君琰。
這條手繩, 自然也只是給他的。
“枝枝替為師戴上吧。”
姜枝呆了呆：“我嗎？”
她以為送出去就完事了，沒想到還能解鎖後續福利！
姜枝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 撚開手繩一端的鎖扣，另一只手捏著繩結, 眼睛亮晶晶看向君時。
-
君時展顏微笑，袖袍折了幾折, 露出一截骨節分明的手臂，如山巔白雪清冷, 卻絲毫不顯纖弱。
這是一位化神尊者的手腕。
擡可翻雲覆雨，落可移山填海，姜枝喉嚨不覺有些幹，緊張地咽了一下。
君時笑意溫和，將手腕遞到她面前，“有勞枝枝了。”
姜枝小心地系上繩扣，調整寬窄時不小心擦過對方手腕內側，微微冰涼的觸感如一片雪花融化在指腹。男人脈搏沈穩跳動的頻率，像一只小鼓槌，“哢噠”敲開久封的冰層。
姜枝一個激靈，背後激起細細麻麻的電流感，才忽的想起自己竟一直屏住呼吸。
擡頭，君時笑盈盈註視著她。
對她的局促似是一無所覺。
只是耐心寬和地等待姜枝完成系手繩的動作。
姜枝猛地大口呼吸，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師、師尊，我系好了！”
君時擡手摸了下手腕，“手繩很好看，我會一直帶著的。”
-
這是枝枝主動送給他。
他一定會好好保存，和其他枝枝給他的東西一起，絕不會有絲毫損傷。
君時眼底笑意幾乎要漫出來，這比他創造新的劍招，修煉更高的功法，都要愉悅數倍。
袖中捏住一個精致絕倫的儲物袋，裏面裝著都是從枝枝處收集來的物品。指腹緩緩撫摸著錦緞上的桃枝繡紋，動作充滿珍視。
“啊？不用，後日安陽節過完，這條手繩就能摘下來。”
姜枝有些疑惑，“這個習俗，明明是那日瀚海府逛街，師尊你親口告訴我的呀？”
難道她記錯了嗎？
君時唇畔微妙一頓。
他確實不知。
-
雙子之中，君琰精通各地風俗人情，就連普通人才會過的節日慶典，他也如數家珍，這方面君時一片空白。可若是談論起劍招道法，弟弟則比不過他。
但那些枯燥乏味的劍招，枝枝並不感興趣。
心湖深處晦暗波動，君時垂了袖擺，掩住那條細細的五色絲線。
對上姜枝茫然的表情，那雙如蛇的長眸瞇起，面上同平常一樣端方聖潔，解釋滴水不漏：“這是枝枝送給為師的第一份禮物，意義不同尋常，彌足珍貴。”
姜枝聽得臉一紅。
那條粗制濫造的手繩，竟然要一直留著嗎？
她的攻略對象實在太好哄了點。
姜枝不存在的良心都開始有點痛了。
-
第二天清早，乘坐白鶴去靈雎峰，四下無人，姜枝摁開系統：“快查查任務進度！”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昨晚兩人互相贈送儲物袋和手繩，好感進展如何。
系統卻反常安靜。
姜枝洋洋得意：“怎麽樣，是進展太快嚇到你了嗎？”
系統機械音裏竟聽出幾分疑惑：“進展為0……？”
姜枝脫口而出：“你死機了吧，這不可能！”
就算先前君時溫和待人是他慣性使然，可昨晚收到手繩時，他的高興是肉眼可見的。
姜枝絕不可能看錯，所以錯的一定是系統。
系統也費解，重新啟動一次後，任務面板上進度條還是冷冰冰的20%，和昨天下課回重霜峰時分毫未差。
忽然，進度條緩緩往前挪動了1%。
“動了，動了！吱——”
系統激動正要將好消息告訴姜枝，頭頂按鈕熄滅，自動進入休眠。
靈雎峰到了。
-
雖然系統保證它絕不會被任務世界的人覺察，可姜枝不敢托大。修仙界人才輩出，萬一有人看出姜枝在腦中同旁人對話，把她當成怪物斬殺，那才得不償失。
就算在重霜峰，只有她和君時二人，姜枝也盡量避免在他面前同系統交流。
防患未然，總是沒錯的。
白鶴停在山腳處，姜枝晃悠悠爬下來，將休眠的系統布娃娃收好。
流火笑著走近，身後跟著一只翎羽如燃燒火焰的雄鳥，線條優美，流光溢彩，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面容寡淡的流火站在它身邊，竟並不顯得違和。
“枝枝，早。”
姜枝意外：“你專門在這裏等我嗎？”
流火並不否認，側身招了下手，“這是阿鸞，昨日你說你的坐騎靈獸是紅色的，恰好我家阿鸞也是紅色的，很是相似。”
姜枝默了默。
哪裏相似，一個胖成球，一個優雅纖長。
但看著自家白鶴拖著長尾巴歡快跑向阿鸞，每根羽毛寫著歡喜，姜枝當然不會棒打鴛鴦。
“行，白天讓它們倆一起玩吧。”
“太好了，這下我家阿鸞不再孤單了。”
-
兩人往紫霞湖畔走，路上姜枝忍不住打趣：“沒想到流火你還有做媒人的潛質。”
流火笑瞇瞇，細長的眉眼如柳葉春風拂過，很是怡然愜意。他眺目遠方，“萬物有靈，大家都向往美好的感情。”
“友情，親情，師生情，患難情，亦或是最難得的愛情，這些都是世間值得細細體會的寶貴經歷。”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姜枝好奇，“那你體會過這些感情嗎？”
姜枝上輩子人際關系簡單，天才畫家的名聲讓她自幼便與同齡人走向不同道路，父母早逝，身邊沒有親近信賴的親人。一路走來，幾乎都是孤零零的。
流火笑著看了姜枝一眼：“正在體會中。”
姜枝似懂非懂。
-
今日第一節還是劍術課，姜枝不用上，便和其他非劍修的弟子坐在練劍臺旁邊觀戰。
流火腰間掛了劍，避不開這堂課。但他偷懶，在人群裏笑盈盈對姜枝做了個口型，幾息之後就不見身影。
剩下的劍修弟子挨個排隊，臺上首席大師兄肅之行早已恭候多時，單手持劍，氣勢如巍峨泰山，一劍一個蘿蔔頭，把他們挨個兒挑下臺。
場面慘不忍睹。
姜枝看著都覺得疼，移開視線。趁現下無人註意此處，她捏了捏袖口，“系統，來聊個五毛的。”
她要弄清楚，昨晚為什麽沒漲進度條。
開機音後，系統出聲抗議：“枝枝，我每次沒說完你就把我關了，我是會有小情緒的！”
姜枝敷衍：“好了乖統統，快點修一修你的檢測儀器，重新查詢任務進度。”
這事關她回家，姜枝非常重視。
系統很容易哄好，調出進度條懟到姜枝面前，興沖沖炫耀：“快看，剛才休眠前進度條動了，漲了1%！”
姜枝呆呆看著任務面板，遲疑好半天：“統子，你確定……只有1%？”
眼前偌大的【30%】，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系統扭頭一看，也傻眼了，“剩下的9%，什麽時候漲的？”
姜枝：“……”
系統：“……”
面面相覷。
-
“枝枝。”
熟悉的溫柔聲音在耳畔擦過，姜枝猛地擡頭。
“噓，轉頭看身後。”
流火語氣帶著笑意，站在離眾多弟子很遠的樹下，不知道他是怎麽繞過整個練劍臺，跑到那裏去的。
“呆在這裏無聊，我帶你去看個漂亮的東西吧。”
姜枝有些心動，猶豫地看了眼臺上威嚴的大師兄。晏河掌門應該是同肅之行提前交代過，上課前他專門來找姜枝，讓她先在旁觀看劍招，引氣入體後再同大家一起學習。
流火：“沒關系的，這些劍招我也會，枝枝可以同我對招。”
確實。
比起揍人一看就很痛的大師兄，流火一定會溫柔地教她。於是姜枝貓著腰，避開人群視線輕快溜了出去。
-
流火帶她去了靈雎峰的另一座山峰，峰頂有一汪天池。
不遠處，白鶴和阿鸞在淺灘處嬉戲，兩只鳥交頸互相啄弄著彼此的翎羽，看起來親密極了。
姜枝感嘆：“它倆進展這麽快嗎！”
對比君時只有30%的龜速進度，心裏很是艷羨。
流火莞爾：“只要有緣，不管什麽時間相遇，都會彼此相吸親近。”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攻略進展總和她想的不同，姜枝心裏很苦惱，就算現在和流火聊著天，有一半心思也在絞盡腦汁地想，今晚回去該做點什麽來刷好感度。
-
“來，枝枝。”
流火似是看出姜枝眉眼間的憂愁，體貼地並沒有多問，而是對她招招手，“上船來。”
姜枝收回思緒，新奇睜大眼：“咦，哪裏來的船？”
剛才還沒看到啊？
岸邊飄著一葉小舟，穿上備好瓜果清茶，兩把小椅子並排擺放，簡樸又不失清雅。
流火笑而不語。
他的儲物袋裏裝滿各種奇怪的小物件，為的就是在興致來時，能夠達到最舒適的體驗感。
流火立在船頭，微波漣漪輕晃，他穩穩站直，微笑著向姜枝攤開手，“枝枝，我扶你。”
朋友之間扶一把很正常，姜枝沒有猶豫，把手遞過去。
兩人指尖接觸瞬間，方才忘記關機的系統突然冷不丁在腦中出聲，“枝枝！”
驚得姜枝腳步一亂。
一個踉蹌，從岸上向船中跌過去，被一雙有力手臂穩穩扶住。
-
系統自知理虧，語速飛快：“對不起吱吱，我不該隨意出聲。但是剛才進度又漲了。”
姜枝心底咬牙切齒，沖著流火笑了笑，站直身體走向船上的椅子坐下，遮掩似的拿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
“漲就漲唄，昨天不也是白天漲嗎！”
“不，這不一樣！”系統剛才一直盯著進度條，他觀察的結果比姜枝更直觀，“先前你坐在練劍臺時進度停滯，但來到天池之後，你每次和眼前的人講話，進度條都會漲一點點。”
系統深吸一口氣，“剛剛他摸你手的瞬間，直接猛漲了2%！”
姜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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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前, 姜枝敲響君時的門，“師尊，這是我編織的五色絲線, 送給你。”
“送我的？”
君時有些意外, 低頭看著姜枝掌心的手繩, 低聲自語：“是只給我一人的嗎？”
不是專門精心做給弟弟，剩下多餘材料再編一條給他？
“什麽？”
姜枝沒聽清。
她做精細手工的能力一般，糾結半個晚上, 對比君時為她妥帖整理的儲物袋，這條手繩實在拿不出手。可很快就要和君時分開半個月, 她眼下能抓到一點刷好感的機會，都不能浪費。
只能許願心誠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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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枝仰頭問：“師尊，你剛剛說什麽？”
君時溫和莞爾：“不, 我是說，謝謝枝枝。”
經年未曾根除的心魔如跗骨之蛆始終糾纏他, 讓君時在遇到姜枝相關的事情上，總瞻前顧後, 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可明明這一世枝枝身邊只有他, 不曾接觸過弟弟君琰。
這條手繩, 自然也只是給他的。
“枝枝替為師戴上吧。”
姜枝呆了呆：“我嗎？”
她以為送出去就完事了，沒想到還能解鎖後續福利！
姜枝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 撚開手繩一端的鎖扣，另一只手捏著繩結, 眼睛亮晶晶看向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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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時展顏微笑，袖袍折了幾折, 露出一截骨節分明的手臂，如山巔白雪清冷, 卻絲毫不顯纖弱。
這是一位化神尊者的手腕。
擡可翻雲覆雨，落可移山填海，姜枝喉嚨不覺有些幹，緊張地咽了一下。
君時笑意溫和，將手腕遞到她面前，“有勞枝枝了。”
姜枝小心地系上繩扣，調整寬窄時不小心擦過對方手腕內側，微微冰涼的觸感如一片雪花融化在指腹。男人脈搏沈穩跳動的頻率，像一只小鼓槌，“哢噠”敲開久封的冰層。
姜枝一個激靈，背後激起細細麻麻的電流感，才忽的想起自己竟一直屏住呼吸。
擡頭，君時笑盈盈註視著她。
對她的局促似是一無所覺。
只是耐心寬和地等待姜枝完成系手繩的動作。
姜枝猛地大口呼吸，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師、師尊，我系好了！”
君時擡手摸了下手腕，“手繩很好看，我會一直帶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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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枝枝主動送給他。
他一定會好好保存，和其他枝枝給他的東西一起，絕不會有絲毫損傷。
君時眼底笑意幾乎要漫出來，這比他創造新的劍招，修煉更高的功法，都要愉悅數倍。
袖中捏住一個精致絕倫的儲物袋，裏面裝著都是從枝枝處收集來的物品。指腹緩緩撫摸著錦緞上的桃枝繡紋，動作充滿珍視。
“啊？不用，後日安陽節過完，這條手繩就能摘下來。”
姜枝有些疑惑，“這個習俗，明明是那日瀚海府逛街，師尊你親口告訴我的呀？”
難道她記錯了嗎？
君時唇畔微妙一頓。
他確實不知。
-
雙子之中，君琰精通各地風俗人情，就連普通人才會過的節日慶典，他也如數家珍，這方面君時一片空白。可若是談論起劍招道法，弟弟則比不過他。
但那些枯燥乏味的劍招，枝枝並不感興趣。
心湖深處晦暗波動，君時垂了袖擺，掩住那條細細的五色絲線。
對上姜枝茫然的表情，那雙如蛇的長眸瞇起，面上同平常一樣端方聖潔，解釋滴水不漏：“這是枝枝送給為師的第一份禮物，意義不同尋常，彌足珍貴。”
姜枝聽得臉一紅。
那條粗制濫造的手繩，竟然要一直留著嗎？
她的攻略對象實在太好哄了點。
姜枝不存在的良心都開始有點痛了。
-
第二天清早，乘坐白鶴去靈雎峰，四下無人，姜枝摁開系統：“快查查任務進度！”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昨晚兩人互相贈送儲物袋和手繩，好感進展如何。
系統卻反常安靜。
姜枝洋洋得意：“怎麽樣，是進展太快嚇到你了嗎？”
系統機械音裏竟聽出幾分疑惑：“進展為0……？”
姜枝脫口而出：“你死機了吧，這不可能！”
就算先前君時溫和待人是他慣性使然，可昨晚收到手繩時，他的高興是肉眼可見的。
姜枝絕不可能看錯，所以錯的一定是系統。
系統也費解，重新啟動一次後，任務面板上進度條還是冷冰冰的20%，和昨天下課回重霜峰時分毫未差。
忽然，進度條緩緩往前挪動了1%。
“動了，動了！吱——”
系統激動正要將好消息告訴姜枝，頭頂按鈕熄滅，自動進入休眠。
靈雎峰到了。
-
雖然系統保證它絕不會被任務世界的人覺察，可姜枝不敢托大。修仙界人才輩出，萬一有人看出姜枝在腦中同旁人對話，把她當成怪物斬殺，那才得不償失。
就算在重霜峰，只有她和君時二人，姜枝也盡量避免在他面前同系統交流。
防患未然，總是沒錯的。
白鶴停在山腳處，姜枝晃悠悠爬下來，將休眠的系統布娃娃收好。
流火笑著走近，身後跟著一只翎羽如燃燒火焰的雄鳥，線條優美，流光溢彩，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面容寡淡的流火站在它身邊，竟並不顯得違和。
“枝枝，早。”
姜枝意外：“你專門在這裏等我嗎？”
流火並不否認，側身招了下手，“這是阿鸞，昨日你說你的坐騎靈獸是紅色的，恰好我家阿鸞也是紅色的，很是相似。”
姜枝默了默。
哪裏相似，一個胖成球，一個優雅纖長。
但看著自家白鶴拖著長尾巴歡快跑向阿鸞，每根羽毛寫著歡喜，姜枝當然不會棒打鴛鴦。
“行，白天讓它們倆一起玩吧。”
“太好了，這下我家阿鸞不再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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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紫霞湖畔走，路上姜枝忍不住打趣：“沒想到流火你還有做媒人的潛質。”
流火笑瞇瞇，細長的眉眼如柳葉春風拂過，很是怡然愜意。他眺目遠方，“萬物有靈，大家都向往美好的感情。”
“友情，親情，師生情，患難情，亦或是最難得的愛情，這些都是世間值得細細體會的寶貴經歷。”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姜枝好奇，“那你體會過這些感情嗎？”
姜枝上輩子人際關系簡單，天才畫家的名聲讓她自幼便與同齡人走向不同道路，父母早逝，身邊沒有親近信賴的親人。一路走來，幾乎都是孤零零的。
流火笑著看了姜枝一眼：“正在體會中。”
姜枝似懂非懂。
-
今日第一節還是劍術課，姜枝不用上，便和其他非劍修的弟子坐在練劍臺旁邊觀戰。
流火腰間掛了劍，避不開這堂課。但他偷懶，在人群裏笑盈盈對姜枝做了個口型，幾息之後就不見身影。
剩下的劍修弟子挨個排隊，臺上首席大師兄肅之行早已恭候多時，單手持劍，氣勢如巍峨泰山，一劍一個蘿蔔頭，把他們挨個兒挑下臺。
場面慘不忍睹。
姜枝看著都覺得疼，移開視線。趁現下無人註意此處，她捏了捏袖口，“系統，來聊個五毛的。”
她要弄清楚，昨晚為什麽沒漲進度條。
開機音後，系統出聲抗議：“枝枝，我每次沒說完你就把我關了，我是會有小情緒的！”
姜枝敷衍：“好了乖統統，快點修一修你的檢測儀器，重新查詢任務進度。”
這事關她回家，姜枝非常重視。
系統很容易哄好，調出進度條懟到姜枝面前，興沖沖炫耀：“快看，剛才休眠前進度條動了，漲了1%！”
姜枝呆呆看著任務面板，遲疑好半天：“統子，你確定……只有1%？”
眼前偌大的【30%】，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系統扭頭一看，也傻眼了，“剩下的9%，什麽時候漲的？”
姜枝：“……”
系統：“……”
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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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
熟悉的溫柔聲音在耳畔擦過，姜枝猛地擡頭。
“噓，轉頭看身後。”
流火語氣帶著笑意，站在離眾多弟子很遠的樹下，不知道他是怎麽繞過整個練劍臺，跑到那裏去的。
“呆在這裏無聊，我帶你去看個漂亮的東西吧。”
姜枝有些心動，猶豫地看了眼臺上威嚴的大師兄。晏河掌門應該是同肅之行提前交代過，上課前他專門來找姜枝，讓她先在旁觀看劍招，引氣入體後再同大家一起學習。
流火：“沒關系的，這些劍招我也會，枝枝可以同我對招。”
確實。
比起揍人一看就很痛的大師兄，流火一定會溫柔地教她。於是姜枝貓著腰，避開人群視線輕快溜了出去。
-
流火帶她去了靈雎峰的另一座山峰，峰頂有一汪天池。
不遠處，白鶴和阿鸞在淺灘處嬉戲，兩只鳥交頸互相啄弄著彼此的翎羽，看起來親密極了。
姜枝感嘆：“它倆進展這麽快嗎！”
對比君時只有30%的龜速進度，心裏很是艷羨。
流火莞爾：“只要有緣，不管什麽時間相遇，都會彼此相吸親近。”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攻略進展總和她想的不同，姜枝心裏很苦惱，就算現在和流火聊著天，有一半心思也在絞盡腦汁地想，今晚回去該做點什麽來刷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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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枝枝。”
流火似是看出姜枝眉眼間的憂愁，體貼地並沒有多問，而是對她招招手，“上船來。”
姜枝收回思緒，新奇睜大眼：“咦，哪裏來的船？”
剛才還沒看到啊？
岸邊飄著一葉小舟，穿上備好瓜果清茶，兩把小椅子並排擺放，簡樸又不失清雅。
流火笑而不語。
他的儲物袋裏裝滿各種奇怪的小物件，為的就是在興致來時，能夠達到最舒適的體驗感。
流火立在船頭，微波漣漪輕晃，他穩穩站直，微笑著向姜枝攤開手，“枝枝，我扶你。”
朋友之間扶一把很正常，姜枝沒有猶豫，把手遞過去。
兩人指尖接觸瞬間，方才忘記關機的系統突然冷不丁在腦中出聲，“枝枝！”
驚得姜枝腳步一亂。
一個踉蹌，從岸上向船中跌過去，被一雙有力手臂穩穩扶住。
-
系統自知理虧，語速飛快：“對不起吱吱，我不該隨意出聲。但是剛才進度又漲了。”
姜枝心底咬牙切齒，沖著流火笑了笑，站直身體走向船上的椅子坐下，遮掩似的拿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
“漲就漲唄，昨天不也是白天漲嗎！”
“不，這不一樣！”系統剛才一直盯著進度條，他觀察的結果比姜枝更直觀，“先前你坐在練劍臺時進度停滯，但來到天池之後，你每次和眼前的人講話，進度條都會漲一點點。”
系統深吸一口氣，“剛剛他摸你手的瞬間，直接猛漲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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