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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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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之約

「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你希望世間再無惡鬼,式神們不要受到傷害回到屬於他們的世界,在這場戰鬥中受傷的人都能快快好起來,斑紋的副作用從這個世界消失以及…

這麽一想你的願望會不會太多了些,就算是阿拉丁的神燈也只能許三個願望,這種境地下也不可能去許「再給我許十個願望的機會」吧。

你疲憊的閉上眼睛,心想好鋼還是用在刀刃上,於是你默默許下三個最容易實現的願望,不過許完之後你還是苦笑一聲,話說自己是不是對這個玄乎的許願太過上心了,若只是游戲的一環,剛才的雀躍豈不又是浪費感情。

你落寞的翻了個身,其實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你幾乎分不清哪裏才是你真正的歸屬,這兒是哪裏,同你說話的人又是何人,你就像被蒙在鼓裏,至今都無法理解自己究竟是從何而來,又將去往何方。

到底哪裏才是家,是那間又冷又黑的房屋嗎?你緩緩抱緊雙臂,如果沒有來到這裏或許是吧。

可這世界並沒有那麽多如果,你來到了這裏並結交了許多朋友,甚至掛念的人。最初救下你的義勇,待你如家人的產屋敷一家,蝶屋的小姐妹們…一閉眼就是這些年在此生活的點點滴滴,也許這麽想很自私,但你確實體會到了“家”的溫暖。

你開始想念院子裏與式神們種下的花花草草,想念肚子餓時去蝶屋食堂順走的營養午餐,想念天音夫人為你做的衣服,想念與蜜璃在山下集市裏歡度的美好時光,想念小忍氣急又拿你無可奈何的模樣,想念…那抹如火焰般熾熱的身影。

你擡手捂上跳動的心臟,是啊,你不想再逃避了,“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們。”

一、終局

當無限城在眾人眼前消失,杏壽郎的心也隨之墜入深淵,生命中最愛的女子再一次…再一次從面前離開,卻連一句道別的話語都不曾留下。

盡管之後的戰鬥鬼殺隊贏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卻沒有人露出歡喜的笑顏,因為即使贏了,逝去的人也不會回來了。

少主公一家在你的保護下沒有受到傷害,鬼殺隊解散後黃色少年與豬頭少年回到了竈門兄妹的故鄉,伊黑同甘露寺回家準備兩人的結婚事宜,蝴蝶姐妹與剩下的孩子在主公的資助下開了診所,聽說還邀請了巖柱一同前往,不死川兄弟回到家鄉準備開家武館,富岡與身邊戴面具的少年回到了原柱身邊,包括你一直聯絡的那名女醫,在服用恢覆藥劑後重新開啟生活。

未來的一切都如你所願,他們都過上平安喜樂的生活。

“兄長,您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回神的煉獄杏壽郎搖了搖頭,正如前幾次失而覆得一樣,他堅信你仍在世界的某處,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柱了,父親也從失去母親的悲傷中振作起來,千壽郎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自然可以照顧好自己,他可以安心的踏上尋找你的旅程。

槙壽郎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讓他去吧。”

作為父親怎能不知道兒子的性格,只是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歸來,槙壽郎緩步走到杏壽郎面前,看著兒子堅毅決絕的臉龐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愛著那個姑娘,就像自己愛琉火一樣。

這些年他不曾給大兒子與小兒子一點正面引導,錯過了杏壽郎成為柱的時刻,錯過了千壽郎的成長歷程,他為兒子們做的實在太少,這一刻槙壽郎只想順應兒子的心願,目送他尋找那份真愛。

槙壽郎幫杏壽郎撫平了衣領上的褶皺,語重心長的說,“記得常寫信回家。”

“好的,父親。”

“嗯,”槙壽郎揮了揮手,帶著三步兩回頭千壽郎一同離開這個煉獄一族奉獻了數百年的地方。

二、起點

不知不覺間杏壽郎走到了月臺,這裏曾是無限列車停靠的站點,來往密集的人群比起前不久惡鬼橫行之時至少翻了一倍,一想到這麽多年的流血與犧牲就是為了能夠讓他們與後輩生活在安全的環境裏,杏壽郎的心裏多少寬慰了一些。

列車進場的鳴笛蓋過了周遭的吵鬧,大批的乘客如魚群般湧入了檢票口,杏壽郎坐在留有餘溫的長凳上,記得那時他也是坐在這裏等待「無限列車」的進站,卻意外的撞見了你的到來。

‘杏壽郎’

恍惚間他好像又聽到了記憶裏最熟悉不過的女聲在呼喚他的名字,當雙腿不由自主的邁開去迎接他最愛的女子時,卻發現前方空無一人。

杏壽郎雙眸黯淡,原來只是幻覺。

“煉獄先生!”

抱著牛肉便當的棕發少女老遠就看到了杏壽郎出眾的發色,於是她迅速的賣完手中的便當,高興的過來打個招呼。

杏壽郎一向不願將負能量傳給他人,他打起精神微笑道,“唔姆!好久不見!你的奶奶怎麽樣了?”

“奶奶身體很好。前不久母親生了弟弟,所以奶奶下午要回家照顧他們。”

“嗯!那真是恭喜啊!”

小福靦腆的撓了撓臉頰,“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煉獄先生。”

男人爽朗的說道,“但問無妨!”

“吶,你們是不是成功了?我們之前遇到的怪物…就是鬼是不是都消滅了?我發現這陣子晚上的乘客多了好多,要是成功了的話奶奶就能安心回家照顧母親,我也可以獨自這裏擺攤啦。”

家中增添人口,作為姐姐的小福很想為家裏分擔些什麽,因此她迫不及待的想從杏壽郎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

原來是這樣,杏壽郎由衷點頭,“嗯,我們成功了。”

無論白天黑夜人們都可以安全自由的在這個世界生存,這麽多年來劍士們付出生命也要達成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小福聽了激動的險些將掛在脖子上的便當盒顛了下來,“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成功的!真的真的非常感謝您!”

杏壽郎側目看向自己來時的地方,“哪裏,這絕非我一個人的功勞。”

“我知道,奶奶跟我說了有一個叫鬼殺隊的組織是專門殺鬼保護人類的,上次那位姐姐也是您的夥伴吧,女孩子在你們那裏是不是會比男孩子更辛苦?”

“啊對了對了!”小福將僅剩的兩盒便當塞給杏壽郎,“這是奶奶開創的新口味,煉獄先生您一定要嘗嘗,我想過了,等我長大了我要開一家日夜食堂,您跟姐姐有機會一定要來光顧呀~”

在女孩憧憬的目光下,杏壽郎接過了兩盒便當,“一定會的。”

與小福告別後杏壽郎坐上了重新修繕的「新·無限列車」,或許旁人聽來這並不是一個好去處,但對於杏壽郎而言這裏卻保留著與你一同戰鬥的重要回憶。

男子臨窗而坐,桌上放著兩盒未開動的牛肉便當,還記得那時你們也坐在這個位置,當時他買了十一份便當上車,你還擔心買了太多吃不下什麽的,但事實上他的胃口一向很好,也很擅長發現那些不起眼的美食,等你回來後再帶你去一一品嘗吧。

三、明日希望

杏壽郎做了一個漫長而曲折的夢,夢裏面他看到自己的日輪刀削去了上弦之三的半個身體,而他的胸膛也被其手臂穿透,竈門少年與黃色少年他們圍繞在他的身邊哭的分外傷心,豬頭少年與竈門妹妹也在,但唯獨不見你的蹤跡。

明明只是夢而已,為什麽那麽真實?

穿過一片迷霧,他又夢到了過去的許多事情,但樁樁件件都沒有你的身影,他四處詢問,可得到的回應都指向了一個結論。

‘未希?我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炎柱大人您一定是沒好好休息,要不您去蝶屋看看吧。’

‘我的孩子,隊內並沒有未希這個人啊。’

怎麽會這樣,就連主公他也記不得了嗎…

“先生,這位先生。”手臂傳來一陣搖晃,將處於噩夢中的杏壽郎直接喚醒,負責清理車廂的乘務員一臉擔憂的看著這名睡過站的乘客,“先生,您快醒醒。”

杏壽郎身子一傾,終於在第二次呼喚中睜開了眼睛,他渙散的瞳孔罕見的露出悲傷的神情,乘務員當即覺得不對,心想這位先生莫不是遭遇了什麽變故?真是可憐吶。

“先生,您看起來身體不舒服,我給您倒杯水吧。”

杏壽郎沒有出聲,比起身體上的不適,剛才的夢境給他帶去的沖擊才是最大的。

眨眼的功夫一杯溫水遞到了杏壽郎的面前,不忍拒絕他人好意的杏壽郎感激的抿了一口,“謝謝。”

“不用客氣,馬上就快到終點站了,如果先生您坐過站的話可以去對面的月臺重新乘坐列車,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跟他們打聲招呼,這樣您就不用重新買票了。”

或許是杏壽郎現在的表情太過落寞,他難免生出惻隱之心。

“不,不用!”意識到自己可能給人家造成誤會的杏壽郎揚起笑容回道。

“您別客氣,誰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男子看著桌上的杯子懷念地說道,“不瞞您說我的兄長也曾在這輛列車上工作過,這也是他一直教育我的。”

杏壽郎認真傾聽著他的發言,因此輕易尋找到了男子口中的重點,“也曾?”

乘務員拉了下帽檐,“嗯,他在去年的事故裏不幸離開了。”

“這樣啊,抱歉。”

“不不,沒關系的。”或許是想要開導面前這個看似雲淡風輕但實則也遭遇不幸的男子,乘務員小哥坐到了杏壽郎的對面開導他說,“正如剛才所說我的兄長也是這輛列車上的乘務員,家庭和睦有一個五歲的女兒,但因為時疫他的妻子與女兒很不幸的離開了他。”

說到這裏,杏壽郎突然想起一件事,半年前發生的事故以及失去妻女的男子,難不成那個人就是他的兄長?

“……兄長他不止一次的在信裏跟我說過他想要去陪亡故的妻女,我也很後悔當時的自己沒有好好開導才讓他走到這條路。但我想如果是我不幸離開了我的妻子,我並不希望她選擇跟兄長一樣的道路,我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就算沒有我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這位先生,雖然我不知道您經歷了什麽,但我希望您都可以振作起來,活著才有希望,您一定可以克服的。”

剛才的夢境又在無形中給他增加了壓力,即使杏壽郎在旁人面前都表現出積極向上的模樣,可到了夜半無人之時也會忍不住想如果真的不能找到你他該怎麽辦,他甚至想過要是斑紋還在的話,至少他還能保留著與你一同戰鬥過的記憶,甚至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再見面。

杏壽郎深知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是病態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幸好小福與這名男子的出現及時將他這些危險的思想掃除,他必須振作起來,如果他就這樣自暴自棄下去那才是對你所做一切的褻瀆。

杏壽郎大口飲完桌上的溫水,臉上也恢覆了神采,“嗯!謝謝你的開導!我不會再迷茫了!”

終點站時杏壽郎下了列車,此時已是夜幕降臨,漆黑的夜空中綴著幾顆忽明忽暗的星星,你曾說過在你的家鄉很少能見到那麽清晰的星星,於是男人駐足仰望,就當是同你那份一起。

咻——嘭!!

一朵、兩朵…無數燦爛的煙花忽然在空中綻放,五顏六色,繽紛耀眼,杏壽郎目光柔和的看著這一切,時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的夏至,回到那個未完全說出口的告白。

“杏壽郎!”

他好像又聽到了你的聲音,杏壽郎遲疑了一下生怕一切又是幻覺,但還是懷有期待的看了過去。

不遠處,身著深藍色金魚浴衣的你向他一邊招手一邊跑來,走路不便的模樣與你們第一次去看花火大會時一模一樣,他定是想你想瘋了,竟然產生了如此真實的幻覺,但幻覺那又如何,杏壽郎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向你跑去。

“杏壽郎,我回來唔——”

他緊緊抱住了你,以吻封緘。

“我愛你。”

這一次,你一定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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