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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與愈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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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與愈史郎

醫師曾說無一郎的身體想要完全恢覆至少需要半月,卻不曾想在義勇的照看下竟只用了三日就能下床舞劍了,深感高興的未希止不住的稱讚義勇很有照顧他人的天賦。

得到鼓勵的義勇縱使任務再繁忙仍抽時間趕來霞柱宅邸,換藥包紮不是親力親為就是親眼目睹才肯安心,有時義勇還會帶上滋補的湯水,目送無一郎喝光這才滿意的離開。

正是因為義勇無微不至的照顧,致使無一郎失去了與未希獨處的機會,期間少年也不是沒下過逐客令,可水柱跟他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壓根無法領悟他的意思,再加上水柱的態度也確實真誠,甚至還能感受到跟兄長一樣的關心,既是太過嚴厲的話語無法說出口,無奈之下無一郎也只能放棄原定計劃,等到傷口一結痂就提刀回歸崗位了。

臨別前在廚房裏粘著姐姐小小溫存了一會,盡管在未希眼中這無非是小孩子的撒嬌表現,不過對無一郎來說也足以排解這幾日無法觸碰愛慕之人的孤寂了,少年垂眸看著剛剛圈過女子纖細腰肢的雙手,手背上還留存著被拍紅的印記,他緩緩的勾起唇角,姐姐的反應跟夢境中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只要再過兩年他就能比姐姐高了,到時候無論是將姐姐圈在懷裏亦或是偷吻姐姐都是能輕松做到的吧。

窸窸、窣窣

聽到森林裏傳來的動靜少年收起臉上的笑容,當然了,在那之前可要先把你們這些傷害姐姐的怪物們收拾掉才行啊。

得知無一郎趕赴轄區後,為了探求禰豆子能夠照射陽光的真相以及阻鬼化藥物研發進度的未希打算前往珠世小姐的住所一探究竟,此前產屋敷耀哉已經將獲知的信息通過鎹鴉傳遞給她,所以尋找她並不算難。

小天狗的飛行既快又穩,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未希就來到東京的郊外,說是城郊但也比普通的村落熱鬧的多,每每看到遠處閃爍的霓虹總會讓未希有種回歸現在的感覺,很是懷念。

“這裏還是那麽熱鬧呀,小白記得上次來還是一年多以前呢,感覺樓房又高了一些,好像還多了幾間店鋪。”

未希仰起頭看了看兩側的商鋪,輕聲附和道,“嗯,畢竟時代在進步嘛。”

懷裏的白狐布偶突然停住了話語,黑溜溜的眼睛轉向櫥窗裏精致的糕點,會意的未希抿唇一笑,“小吃貨,等我們拜訪完珠世小姐再來買吧。”

“好耶!!”激動的小狐貍險些化成竄天猴爬到未希肩膀上,驚的少女一把捏住小白的嘴巴並將拉住兩條後腿這才定住,接著對周圍投來異樣目光的人們一陣訕笑化解尷尬,“腹、腹語,請不要在意。”

被迫閉嘴的小白明顯感覺到箍在腰間的力量增大了一倍,未希不做聲響的來到鎹鴉所報的最後位置,雖然是個死胡同但開啟靈視後她就能輕易看到地面與墻壁的符咒,順著符咒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一面墻前,試探性的伸出手去觸碰,果不其然的摸到一處空間,而那裏便是珠世與愈史郎的宅邸。

“嘁,怎麽又是你這個醜女人。”

在愈史郎眼裏破解他的血鬼術又霸占他與珠世獨處時間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罪人,銀發少年咬著一口鋒利的尖牙惡狠狠的瞪著未希。

“愈史郎,不可以沒有禮貌。”從漆黑小徑處款款走出一位身著深紫色和服的女子,只聽她剛一說完暴躁的少年便跟轉了性子似的瞬移到珠世的身邊,頷首並極其禮貌的回道,“是,珠世小姐。”

珠世帶著淡淡的笑容向未希走來,“好久不見,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很高興。”

或許是因為炭治郎跟禰豆子的關系,珠世也聽說了不少關於未希的消息,她是與鬼舞辻無慘敵對的人,但卻沒有因為她是鬼的身份而拔刀相向,這一點成為了珠世願意與她相見的理由。

“我也一樣,沒想到您還住在這裏。圍墻外的符咒與機關設計的很是精巧,想來鬼舞辻無慘也沒有再打擾你們吧。”

“切,別以為你誇兩句我就能原諒你。”少年酸溜溜的說道。

“愈史郎。”

“是,珠世小姐!未希小姐請先進屋談吧,外頭陰冷對珠世小姐的身體不好。”

竟然還用了敬語,未希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看來愈史郎真的很聽珠世小姐的話呀,不過如果她記得沒錯鬼應該不會因為降溫而感冒吧。

盡管愈史郎掩藏得很好,但在珠世轉身後她仍看到了那種厭惡的眼神,果然剛才的恭敬與順從是她的錯覺,未希不禁腹誹。

就這樣三人圍坐在矮幾邊上,愈史郎重重的將泡好的茶水砸在未希的桌前,後又因為珠世的目光不得不重新沏了一壺新的端到她面前。

未希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我們長話短說吧。”

想要獲取別人的信任自己也必須拿出相應的誠意來,於是未希將近日來剿滅兩位上弦的事情和盤托出,對於上弦之三的叛逃珠世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畢竟她也曾因為鬼舞辻無慘的欺騙而導致家破人亡,直到今日都無法釋懷。

“我能明白上弦之三的感受,他的選擇是正確的,未希小姐,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研制出了讓鬼變成人類的藥,不過只能對於禰豆子這樣從未咬過人的起效,但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的藥卻至今無法…”

提起鬼舞辻無慘珠世眼裏充滿了仇恨,緊握的雙拳流出鮮紅的血液,那是一種深深地無力,對於珠世而言只要能殺死他,哪怕是付出這條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雖然無法研制但也並非一頭莫展,只需要再給我一些時日絕對可以研發出來。”

未希將手搭在珠世因憤怒而顫抖的手背,感受到溫暖的人類體溫珠世不由得身形一顫,她慌亂的擡頭卻不曾在未希眼裏看到一絲虛偽與厭棄,有的只有憐憫與悲哀,與炭治郎一樣純潔的,感同身受的目光。

“別心急,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未希…小姐…”覆蓋在手背的掌心既柔軟又溫暖,她已經好久沒有觸碰到人類的體溫了,這讓珠世自責憤怒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隊裏也有卓越的醫師在研制殺死鬼的藥物,我會送信回去告訴她們,如果有她們的幫助,定會事半功倍的。”

未希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兩抹紫色的身影…香奈惠與小忍,內心溫柔又渴望和平的她們也一定希望將傷亡降至最少,所以她們會願意出手相助的。

“你這個女人”

“到底要握到什麽時候!!!”

難以忍受的愈史郎對未希怒吼道,幾百年了,他一次也沒有觸碰過珠世小姐的手,而這個女人只來了兩次就能輕而易舉的獲取珠世的笑容與信任,簡直天理難容!

“愈史郎,不可以。”

“是!珠世小姐!”偏偏在珠世面前不能發作的愈史郎鼓臉憋氣時的模樣像極了生氣的河豚。

“未希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她能感受到少女對她的坦誠與信任,更不願辜負她這份希望,“有了你們的幫助,我一定會努力將藥研制出來,但是…我還有一個請求。”

“叫我未希就好,有什麽要求你說,我能辦到的話一定會幫你的。”

“謝謝你,未希。”

“其實把藥研制出來只是第一步,我曾在鬼舞辻無慘身邊待過些許時日,也深知他的身體構造極其覆雜,光是將毒藥註射/到他的身體很快就會遭到分解,所以只有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接受到藥物並且不被他的細胞發覺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他到底是個鬼王,而且從之前的情況看他非常擅長躲避與逃跑,所以悄無聲息的接近並且註射簡直難於登天。

“那我們有什麽辦法?”

“吞噬。”

珠世捂住胸口淡淡說道,“讓他把我連同藥物一起吞噬,他曾視我為叛逃者,所以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雖然遺憾看不到他一步步邁向死亡的過程,但是一想到能夠親手殺死他,我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不可以!我絕對不會同意!”

愈史郎失態的站了起來並打翻了水壺,熱水沾染皮膚他卻毫不在意的指著未希大聲喝道,“你這個女人都給珠世小姐出的什麽主意!”

“愈史郎。”

女子嘆息一聲,“你在我身邊待了那麽多年,我以為你能夠明白的。而且這是我自己的決斷,不關未希的事情。”

“那就讓我去!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能替你死我心甘情願!”

啊…他怎麽可以眼睜睜看著最愛的珠世小姐死去,那還不如要他的命,就讓他代替珠世承擔一切罪孽吧。

“不可以,愈史郎。”

“為什麽啊?!”

“請冷靜一下!”未希看著僵持不下的兩人只好站了出來,正如前不久在產屋敷一家發生的一樣,為了消滅惡鬼大家都甘願犧牲自己,她不否認大家的決意與真心,但是這真的是唯一的辦法嗎?

並非如此。

她之所以來到這裏,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不就是為了改變殘酷的結局嗎?

“在那之前,我想請問你們幾個問題。”少女深吸一口氣,沈著冷靜的問向兩人。

珠世點了點頭,而愈史郎或許是因為在氣頭上吧,只是冷哼一聲表示自己聽著。

“愈史郎,珠世小姐對於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吧,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對嗎?”

“那是當然。”

“所以珠世小姐一旦有什麽不測你也絕不會茍活下去對嗎?”

愈史郎絲毫沒有猶豫的回道,“我不會讓珠世小姐一個人走。”

愈史郎陪伴了珠世那麽多年,他們之間的情感已經超越了親情,剛才那種小心翼翼的呵護,明目張膽的嫉妒,讓未希更加認定愈史郎對待珠世還有一層愛意的存在。

不過她不用明白珠世對愈史郎是否也有這樣的感情,她只需要知道愈史郎在珠世心裏的分量就夠了。

“鬼舞辻無慘死後所有與他相關的鬼都會消失,如果你也走了這世間唯一能陪伴愈史郎的人也就沒了,我相信只要你堅持愈史郎就不會選擇同你一起離去,但是這樣的活法對他來說怕是比死還要痛苦吧。”

珠世沈默了,連未希都能看出的事情她又怎麽看不出來呢,只是這麽多年她不願多想罷了,可也的確如未希所說,愈史郎那孩子太過執著,認定的事物就一定會堅持到底,她走以後再也沒人陪伴他,開導他,這樣的結果是她要的嗎?

看到珠世擰起的眉頭,未希心裏也多多少少有些數了,“珠世小姐,如果我說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鬼舞辻無慘在不發覺的情況下接觸到藥物,你還會選擇以身犯險嗎?”

語畢時珠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這也恰恰說明了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想起自己那段天人永隔的戀情,她只恨自己為何不早點直面緣一的心意,至少離別之時也不會那麽遺憾了。

“你知道嗎?時間對於我們人類來說是治愈一切的良藥,但對於鬼而言卻是無盡的煎熬,珠世小姐對於鬼舞辻無慘的恨意持續了百年,直到現在你依舊痛恨著他。”

“對於愈史郎來說,時間不會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你走後的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他都會沈浸在思念你的生活中,孤獨的…”

“別說了…”

看到珠世面露難色,心懷期待的愈史郎瞬間蔫了下去,如果這是珠世的選擇,即便這女人說的一點沒錯,他也不會再妨礙珠世的決斷。

“未希,這世上真的有其他的方法嗎?”

“您、剛才說了什麽?”愈史郎一把擠開未希滿臉激動的說道。

“愈史郎。”

“是!!無論珠世小姐說什麽我都會聽的!!”少年正襟危坐,但嘴角的弧度更甚。

未希點了點頭,“當然。”

雖然是第一次做傀儡而且還是鬼的傀儡,不僅要相貌氣息相同,還要覆制珠世的血鬼術進去,這難度可比做式神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光是找陰木就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根據陰陽術的指示再將它雕刻成一個手掌大小的木質玩偶,事成之後未希越看它越像某夜叉裏面的大boss,陰森森的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木傀儡上綁著珠世的頭發並滴上了珠世的血液,忙活了一晚上的三人總算在淩晨三點完成了一切,傀儡除神情僵硬外與珠世並無不同,就算是鬼舞辻無慘也無法分辨。

“傀儡上有你身體的一部分,也算是你的分//身了,由她承載著你的仇恨向鬼舞辻無慘覆仇再合適不過,而且愈史郎也不用再擔心了不是嗎?”

“哼。”聽到自己的名字,盯著傀儡看了許久的愈史郎紅著臉別過頭去,“完全不像珠世小姐嘛!”

“愈史郎,她與我一模一樣,就連血鬼術也是。未希,你真的很厲害。”珠世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哪裏,血鬼術是因為你提供的血液才能使出,”未希苦惱的撓了撓頭,“不過愈史郎說的不錯,我也覺得還有一些違和。”

“哼,真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個女人。”愈史郎突然起身回到房間拿著一盒口脂徑直走了過來,“珠世小姐的唇色沒有那麽淡。”

然而前一秒還盛氣淩人的愈史郎下一秒就向後退了一步,即便知道這是假的但畢竟頂著珠世的臉,愈史郎還是害羞的下不了手,少年撓了撓後腦勺,“那個,她會自己塗嗎?”。

“原來是唇色的問題,還是你觀察的細致呀。”未希一拍腦袋豁然驚醒,急忙催動著傀儡給自己上妝。

“愈史郎,那盒口脂是?”

愈史郎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一個從不與外人打交道的男性卻買了一盒口脂,究竟是想贈與誰不言而喻。

“啊!!那是我,是我上次集會時買的…因為覺得很適合珠世小姐,所以…”

看到愈史郎害羞的樣子,珠世溫柔的回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但是已經給傀儡用了,下次…能不能…”因為害羞,愈史郎含含糊糊的說著。

“嗯?”

“下次集會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吧!”愈史郎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可後半句“想親手為您塗上”卻是打死他都說不出口了。

過程雖然坎坷了些不過最後珠世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這一切都要等消滅鬼舞辻無慘之後再說了。

交換了通訊用的千紙鶴便是離開的時候了,這一次愈史郎倒是意外爽快的將未希送到了出口,離別時少年別扭的說道,“總之,謝謝你了。”

“以後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盡管來找我,我才不是因為珠世小姐接納…不對,我跟你說那麽多幹嘛,切,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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