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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成一股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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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成一股的決心

霎時童磨臉上的笑凝固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蔓延,但他知道那並非劫後餘生的欣喜,也不是因為看到她倒在血泊裏而感到悲傷,誘人的氣息順著風飄了過來,自己卻完全生不出吞食她的念頭。

吶,不是說好共赴黃泉的嗎,怎麽可以拋下他獨自先行了呢。

「食言的人明明是童磨你啊。」

恍惚間他看到一個半透明的身影站在面前,神情哀婉,眉眼間充滿了失落,仿佛在控訴他的背叛與逃離。

不,他根本沒想過要背叛她。

他雖然是鬼但答應過的事從未食言,黑死牟閣下到來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但施法者身死的事情已是不爭的事實,禁錮他再生的靈力隨之消散,童磨很快長出了軀幹與四肢,他活了下來,與倒在血泊中身首分離的少女完全不同。

他無法相信,阿希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死去,七彩眼眸慌張的四下張望,怎麽還不出現…那開滿山頭的彼岸紅花,就像那個時候一樣帶著她消失,幾年之後再帶她完好無損的回來。

“阿希…”

不要死好不好,至少現在還不能死…我們要共墜地獄的啊。

可童磨終是等不到她的回應,骨節分明的手指向她伸去,他好想再次觸碰她的皮膚,感受不同於自己的體溫,但陽光毫不留情的灼燒著他,若不是黑死牟冰冷的手壓著他的肩膀將他拖回背陰處,他真的好想抱住那副身軀一起覆滅。

“大人確實說過要帶她的首級前去面見,但身為鬼的我們無法觸碰陽光,你不必過於自責。”

“既確定身死,便回去覆命吧。”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嘆息,少女毫不留戀的轉身,背對著他一步一步向陽光走去。

童磨擡手覆住心口,那瞬間他的心臟竟然傳來了一陣史無前例的劇痛,無法呼吸,無法站立,陽光與她是如此的和諧相配,可對於身為鬼的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觸碰不了的。

(無限城中)

“嘻嘻,好久不見了童磨閣下,聽聞您成功消滅了那個困擾無慘大人多日的女人,真是厲害啊!”上弦之五歪歪扭扭的從壺裏鉆了出來,既諂媚又艷羨的對童磨說。

“話說回來您前不久不是說用我的壺種了一個女人的腦袋做裝飾嗎,不如我再給您一個壺,把她的頭也做成裝飾吧。”

“真是不錯的主意呢。”童磨轉過身,臉上揚起習慣性的微笑,他似乎把今早發生的事情全然拋到腦後,對玉壺幽幽說道,“玉壺閣下身上的壺也相當美麗呢,真是不錯~”

“你把她殺了是嗎。”猗窩座面無表情的出現在童磨身後,自無限列車一別他腦海裏時常回想起那個女人的聲音,每想起她喚自己“狛志”時身體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自己失去了人類時期記憶,所以他還想把她抓來問清自己的過去。

可現在那女人竟然被這家夥殺了,真是相當不爽!

猗窩座越想越生氣,再加上剛在他與上弦之五的談話,以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為樂,哪裏是強者該有的樣子。

猗窩座身上的鬥氣愈發濃烈,甚至都快要具現化了,童磨伸手抵著下唇一副看戲模樣,要知道鬼與鬼之間的消息是共通的,也就是說猗窩座在無限列車時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猗窩座閣下莫不是愛上那位女子而動怒了?”童磨瞇起眼睛,熟諗的將手搭在他的肩頭。

砰的一聲巨響,童磨被揮拳的猗窩座擊碎了下顎,但他絲毫不惱,嬉皮笑臉的對他說,“啊啦啊啦,難道是被我說中了嗎?”

地板上赫然出現了雪花狀的術式,童磨微微張嘴,真是…連血鬼術都用上了可真是相當生氣了啊,但他的阿希可從未提起過猗窩座呢,一廂情願什麽的真是可憐,童磨憐憫的看著暴怒的猗窩座,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譏諷。

此時鳴女懷抱琵琶安靜的坐在角落,半天狗躲在階梯口一副嚇破膽的表情,就玉壺還津津有味的看著即將發生打鬥的兩人,畢竟黑死牟閣下與無慘大人並未親臨,上弦之二與上弦之三的戰鬥他們也插不了手,權當看個熱鬧吧。

「破壞殺、亂式」

猗窩座以極快的速度向身後發出猛烈的擊打,若是之前的童磨定會因鬼的身體恢覆能力強之由接下猗窩座的攻擊,但這次他竟一個閃身避開了力道極大的破壞殺亂式,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攻擊竟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觀戰的玉壺身上。

壺分分鐘碎的稀爛,童磨搖著扇子擋住半邊面頰故作惋惜的說,“猗窩座閣下是對玉壺閣下有什麽過節嗎,難得看到那麽漂亮的壺,碎了也太可惜了。”

玉壺氣的一口氣憋在胸口喘不過來,就算鬼的恢覆力極強就這樣被莫名其妙挨了頓打是怎麽回事!還有童磨閣下的笑聲,他頭一次覺得這笑是多麽的刺耳,可偏偏打自己的是上弦之三他又不能直接發作,面對兩個實力強勁的對手,他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

最終這場只有玉壺受傷的紛爭直到無慘與黑死牟親臨才得以終止,雖然損失了一個上弦但能鏟除那個棘手的女人,無慘心裏意外的輕松。

在他眼中被打壓了千年之久的人類是無論如何都翻不了身的,可她的出現讓這個被鬼統治的世界發生了變化,不過她既已經死去,接下來只要找到青色彼岸花,他便能成為究極的完美生物了。

“做的很好,黑死牟、童磨。”

“接下來玉壺”無慘看著地上還未拾起的瓷片頓了一下,玫紅色的眼裏充滿了厭嫌,“查明真偽後,半天狗你跟他一起去吧。”

玉壺咬牙應允,明明是他好不容易才查出的情報為什麽要白白讓給半天狗這家夥,還有無慘大人剛才的眼神,雖然很嫌棄,做法也很不講道理,可他偏偏又覺得這樣也很有魅力。

眾人一一散去,童磨走到鳴女跟前彎腰說道,“鳴女小姐,可以把我送去那座山上嗎?”

猗窩座冷哼一聲用手刀削去了他的半個腦袋,童磨悠哉轉身,“就算猗窩座閣下再怎麽生氣,陪她走到最後還是我啊。”

童磨的身影倏地消失在了無限城中,鳴女將他傳送回了極樂教只留下青筋直跳的猗窩座揮拳離去。

(此時,得知未希身亡的柱們從各自轄區飛速趕往產屋敷主宅)

“主公,未希真的…”蜜璃雙眼通紅,臉上的淚痕都不曾擦拭就匆忙趕來。

當鎹鴉傳來這個消息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狂奔過來時她滿腦子都是兩人在游玩、品茶的美好畫面,一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未希,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

伊黑小芭內上前攏住哭的不能自已的蜜璃,鏑丸仿佛也感受到兩人的悲傷,安慰的蹭了蹭蜜璃的臉頰。

“別哭了,我們會為她報仇的。”游郭及周邊鎮上共計約一千五百口人,宇髄及他的妻子還有竈門等人統統得以存活,她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剩下的請放心的交給他們完成吧。

不僅是他這麽想,煉獄他想必才是最想手刃惡鬼的人吧,伊黑小芭內輕拍蜜璃的後背,換做是他的話看到心愛的女子受到傷害,那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將那鬼滅殺。

“餵餵餵,開什麽玩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親眼看到老子絕不相信她會死!”不死川實彌身上還帶著未凝固的血跡在庭院裏狂躁的喊著,除了匡近那次他再也沒有如此失態的出現在主公家中。

“姐姐只是像那個時候一樣突然失蹤了而已,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的。”

比起暴躁的不死川,無一郎的神色看起來要淡定許多,可眾人卻無法看見的是他寬大衣袖下不斷顫抖的手臂。

巖柱不停的流淚念佛,嘆息又逝去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除了音柱負傷不能前來,富岡那家夥呢!還說她是自己妹妹,到了關鍵時候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水柱一個時辰前將未希大人的遺體送到宅邸,蟲柱蝴蝶忍與前花柱蝴蝶香奈惠正在進行縫合…”穿著黑衣的產屋敷彼方與產屋敷杭奈流淚說道。

“縫合…開什麽玩笑…”難道她連一個全屍都沒留下!不死川實彌一拳錘在了走廊的木柱上,整個人的精神幾欲奔潰。

錯了,都錯了,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一個連刀都不會握的小姑娘有什麽資格沖在一線,早在蝶屋道館那時就該將她轟出去,要是不加入鬼殺隊的話她現在一定在某個角落幸福的活著!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黃紅色的半長發遮住了杏壽郎的雙眼,聲音也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平淡與蒼白。

“主公大人來了。”

雛衣與日香一左一右攙扶著產屋敷耀哉從內屋走出,原本控制在額角的詛咒如今又擴散到了右眼,在飽受詛咒的侵襲以及失去重要夥伴的雙重打擊下,他艱難的走到眾人跟前。

“昨晚發生在游郭的戰鬥中,為保護周圍一千五百名居民以及受傷劍士,未希與上弦之二全力作戰至今日清晨,後不敵弦之一終而倒下…咳咳!”

“主公大人,請顧惜您的身體,如果未希妹妹還活著她絕不願看到您這般樣子,”蝴蝶香奈惠連忙將藥遞上,含淚說道。

產屋敷耀哉搖頭,“沒有未希這副身體早已入土了,她的離開我深感痛心,但換做是我,一定也會選擇跟她一樣的做法。”

“鬼殺隊一直能夠持續千年與鬼舞辻無慘作戰,靠的並非是我們產屋敷一族的力量,而是因為你們,才有鬼殺隊的今日。”

“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戰鬥,為了守護同伴而犧牲,秉承著這樣的信念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而我絕不會忘記今日的傷痛,絕對。”

“主公大人!請您務必照顧好您的身體,我們絕不會姑息這世間的惡鬼。”

“老子的狂風一定要擰斷鬼舞辻的頭顱!!”

“我一定會為姐姐報仇。”

“將鬼…誅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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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非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這裏產屋敷耀哉說的話是另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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