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怎麽會這麽簡單就突破了？連一點心境的考驗都沒有？”卡爾托著下巴，圍著克森一圈圈的轉著：“要知道，我從初級戰士突破的時候，都被考驗的死去活來的，怎麽到你這就這麽簡單，太不公平了。”

已經晉級成為高級薩滿的克森，此時被卡爾看的有些尷尬。就連牛臉上都泛出了一絲紅色，尾巴緊張的甩來甩去，差點打成一個結。

“好了好了，別再轉了卡爾。”凱特看著克森，臉上都是感嘆：“現在，我才真正認識到了荒蕪平原這狂暴的魔力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克森早就已經可以成為高級薩滿了，但是因為這該死的魔力，他的魔力總是達不到能夠晉升的地步。反而其他人認為最難以通過的心性突破，對他而言，早就不是什麽障礙了。”

“你說，這麽多年來，有多少克森這樣的情況？”李默皺著眉頭，對凱特問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凱特嘆了口氣：“至少，在荒蕪平原，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是少數。怪不得維多利奧說各族的職業者越來越少，看樣子，都是這種情況。該死的，對於職業者來說，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了。”

“嗯。”李默點了點頭：“各種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卻因為沒有足夠的魔法元素能讓自己吸收。這簡直，簡直…”

李默簡直了幾下，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合適的詞匯可以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荒蕪平原，果真是一片荒蕪，這簡直就是職業者的墳墓，這麽多年來，有多少天賦絕倫的薩滿，卻被狂暴的魔力限制了，無奈的看著自己生命的老去，無可奈何。

就跟凱特說的那樣，被這樣無奈的原因所限制的，絕不是少數。

而這些牛頭人，卻為了讓自己的族人能夠繼續生存下去，無奈的接受了這樣的命運。一代代的付出，卻換來的是自己族群的日益衰落，自己的弟子實力也是越來越差。不說其他的，克森，作為一名中級薩滿，在獸人的顛峰時期，是應該在自己的老師手下，學習者知識的學徒。

而現在，他已經承擔起了整個族群的重擔。小小的年紀，便已經顯得十分蒼老。若沒有李默的出現，可能，最多再過上三四十年，他便會和自己的老師一樣，在原應是最強大的年紀，無奈的老去。而他的土地，一個更加弱小的薩滿，便會結果他的擔子，繼續重覆著一樣的生活。

但是，這樣的日子，又能過多久？克森從自己老師手裏接過來的傳承，再有上幾代，可能連一個能夠繼承的弟子都找不到了。

那時候，這個在荒蕪平原艱難掙紮了許久的部落，應該也會默默的走到盡頭。從此之後，又有誰還會記得這個怒牛部落的故事？怒牛部落的名字，還有誰會再提起？

滅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盡管拼命的掙紮，卻還要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滅亡。一代代的牛頭人薩滿，拼盡全力，也只不過是讓自己的部落滅亡的時間，往後推遲一些罷了。每一代的薩滿都知道，但是卻無奈的繼續下去，茍延殘喘這個詞語可能他們沒有聽過，但是這其中的意思，沒有人比他們了解的更深刻。

“克森，你已經突破了？”這時候，已經把藥劑收好的聖地亞哥，聽到了克森突破的消息，急匆匆的回到了這裏。

“嗯，族長。我喝了約翰先生給我的藥劑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冥想完了就突破了。”克森撓著自己的頭，牛臉上咧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約翰先生的藥劑有這麽大的功效，居然讓你突破了？”聖地亞哥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想了想，他又對克森說道：“剛剛，約翰先生給了你好多的藥劑，我數了數，那種藍色的有90多瓶呢。”

李默跟維多利奧對視一笑，怪不得老牛頭人剛才去放藥劑都放了這麽久，原來，他把所有的藥劑都數了一遍。

“啊？那怎麽行？族長，我們不能收下這些藥劑了。這些藥劑簡直太珍貴了，你不知道，我剛才喝下之後，便覺得有一股非常溫和的魔力從藥劑中散發出來。那些魔法元素，根本不用我去引導，直接就可以吸收。這麽珍貴的藥劑，有一瓶就已經很好了，我們不能再要了。”

聖地亞哥望了望李默，臉色有些為難。這些藥劑的珍貴性，他當然知道。就因為如此，老牛頭人才沒有拒絕李默的饋贈。因為，只有這些藥劑，才能保證克森不再因為施法迅速衰老。而且，現在發現，藥劑能夠幫助克森突破，那麽就更加重要了。

正在老牛頭人搖擺不定的時候，克森又說話了：“族長，你想想，約翰先生要走的路上，還會經過很多部落。那裏的薩滿，也是需要這些藥劑的。如果我們都留下了，那他們怎麽辦？他們的族人怎麽辦？”

聽到克森說的這句話，老牛頭人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就聽你的，我去把藥劑拿回來。”

說完，老牛頭人便要轉身去拿藥劑。而李默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開口阻止了他們：“聖地亞哥族長，不用了。我說過，這些藥劑，我還會再配置出來的。這些藥劑留給克森，應該夠他用一陣子了。到了下一個部落，我再配置就是了。你要是讓我帶走了，那麽克森怎麽辦？”

“唉。”聖地亞哥嘆了口氣：“約翰先生，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多謝您的好意了。我知道這些藥劑很珍貴，可是，克森真的需要它。我就不再說其他的話了，以後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怒牛部落隨時等候您的召喚。”

“您不用客氣。”李默點頭示意他們只管收下就好。

“對了，我都忙忘了。”聖地亞哥這才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犄角：“我們的晚餐都已經做好了，現在，我們尊貴的客人，咱們去用餐吧。”

“我早就已經餓了，咱們快點去吧。”卡爾的話，讓大家都發出了陣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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