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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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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紮

溫書渝無暇去想江淮序的盒子裏是什麽東西, 又為什麽悄悄和她去面館?

她現在的心思全在手中的單子上,他結紮幹嘛?

他有說過,怕她痛, 不想要小孩。

可是手術單的?時間有點早了, 早到?他們那個時候甚至沒有表明心意。

捋不出任何一絲頭緒, 不如當面去問?江淮序。

無味地猜測沒有任何意義,溫書渝迅速收拾東西, 收拾了電腦、充電器、充電寶,隨便塞了幾件衣服放在行?李箱裏。

推著箱子?出門,按下電梯才發現最重要的?東西沒買。

機票沒定。

“腦子?糊塗了。”

找他的?心思一股腦湧上大腦, 顧不上那麽多,一旦冷靜下來, 直接洩氣。

溫書渝又推了箱子?回?來,在玄關自言自語, “算了, 等他回?來再說吧。”

既然看到?了,沒必要再假裝不知道, 單子?壓在書桌上,拍了一張照片。

溫書渝原本以為會睡不著,折騰了這一出, 竟然沈沈睡去。

一大早收到?江淮序給?她發的?信息,報備今天的?行?程安排, 晚上還有一場慶功宴, 糾結來糾結去, 溫書渝買了下午的?機票。

就當去找他, 給?他一個驚喜,每次都是他付出更多。

和孟蔓知會一聲。

孟蔓打趣她, 【魚魚,你有戀愛腦的?趨勢。】

溫書渝否定,【不是,我是有事才去找他。】

她才不是戀愛腦,就不是,明明就是有正?當理由。

孟蔓看破不說破,【記得?給?我帶禮物。】

驚喜不能?提前拆穿,溫書渝發信息和江淮序說,【我今天很忙,接下來幾個小時沒辦法回?你,江總要乖乖的?。】

江淮序不疑有他,【魚魚,不乖的?是你。】

溫書渝撇嘴,【我很乖的?,不和你聊了,我去忙了。】

欲蓋彌彰地發了一張開會的?照片,是之前存的?,現在派上了用場。

江淮序:【魚魚,想你。】

他直白地表達感情,溫書渝架不住,笑著闔上眼養神。

等不到?她的?回?覆,是常有的?事兒,江淮序不去糾結。

溫書渝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扭動下酸爽的?脖子?,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18點。

打開舷窗遮光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落霞輝映,粉紫色晚晴絢爛,夕陽仿若在她手邊。

薄暮終落,漸漸變黑。

直至陷入黑暗。

燈火闌珊,不知途徑哪座城市,蜿蜒曲折的?燈海,成一條長長的?燈帶。

飛機緩緩下降,落地港城。

原來已到?達目的?地。

溫書渝乘坐出租車向城東駛去,香樟樹急速後退,化為虛幻的?光影。

一盞一盞街燈烘焙了港城的?夜。

車窗上印出她的?臉頰,手指點上玻璃,心臟鼓鼓跳動,想到?要見江淮序,期待的?同時還有一絲忐忑。

近鄉情更怯,好像是這種?感覺。

頭一次做這樣的?事兒,喜歡陸雲恒的?時候都沒這樣。

溫書渝和江淮序他們兩個之間有個很好的?習慣就是,會發定位,告知對方自己居住的?酒店。

上次是江淮序坐在酒店大廳等她。

如今調換了角色。

看看時間尚早,慶功宴短時間內結束不了,溫書渝先去餐廳吃飯。

江淮序給?她發了幾條信息,橡皮筋一直戴在手上,襯衫紐扣只?解開了一顆。

隨手一拍的?照片,塑料的?魚皮筋和綠寶石的?魚袖扣同時出鏡,批發市場和頂級寶石,放在一處好違和。

也就他不嫌棄。

坐在大廳裏的?會客沙發上等待,瞇了半個小時,耳邊傳來一陣吵鬧聲,溫書渝猛然坐直。

看到?江淮序正?在和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攀談,隔得?有點遠,她聽不清。

一襲經典的?白襯衫,身形頎長筆直,襯衫領依舊挺括,在眾人裏顯得?矜貴淡然。

他沒有看到?她,專心和旁邊的?男人聊天。

溫書渝看他們的?動作琢磨著談話快結束,走到?江淮序面前,手背在身後,嫣然一笑,“江總,好巧啊。”

學著他上次的?話。

遠在南城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江淮序錯愕一瞬,恍惚以為自己在做夢。

人是實打實出現在他眼中,江淮序很快反應過來,平時哪裏會開那麽久的?會,特意和他強調不能?聊天了。

是他沒有想太多。

通嘉集團的?二把手傅總看到?二人的?情形,便問?道:“這位是?”

江淮序騰出手,牽起?溫書渝的?手,“我太太。”

語調裏是藏不住的?欣喜,深邃的?眼眸裏盛滿喜悅。

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掌心異常溫熱。

其他人互相看看,原來是夫妻間的?小樂趣。

旁人則道:“江總和太太很恩愛啊。”

“百聞不如一見,難怪江總飯也吃不好,一直惦記手機,時不時就要看一下。”

“不打擾江總和夫人團聚,我們先走了。”

正?常恭維的?話,溫書渝沒放在心上,禮貌笑笑,“那傅總你們慢走,有機會去南城,我們做東。”

傅總:“好,一定。”

江淮序握住她的?手,去前臺取行?李,“你怎麽來了?”

還是難以置信,即使人攥在手裏。

溫書渝昂起?頭,故意說:“我啊,我來查崗。”

“隨便查。”江淮序摩挲她的?戒指,“吃飯了嗎?我去訂個房間。”

溫書渝莞爾,“放心啊,吃了,房間也訂過了,我們沒有結婚的?時候,我也會一個人出去旅游啊。”

江淮序:“現在不一樣,我們結婚了,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旅游。”

他就沒放心過,一個女生單獨出去旅游,難免會擔心,好在溫父溫母會找熟人照顧一下。

更想自己跟著,礙於兩個人的?關系,沒辦法去陪她。

溫書渝:“好呀,我們還沒有度過蜜月。”

沒想好長久,對蜜月自然沒有期望。

“等忙好這一陣,我們就去。”

房間是在訂機票之前臨時訂的?,只?剩下頂層的?豪華套房。

溫書渝偏頭又觀察他幾眼,冷白的?脖頸薄紅,平日裏清泠的?黑眸染上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愈發深邃。

“你不悶得?慌嗎?”

江淮序眉峰揚起?,“不悶,聽老?婆的?話。”

隨便聊幾句,電梯已到?頂層。

解鎖房門,卡尚未插進卡槽,江淮序掌住溫書渝的?後腦勺,吻落了下來。

如疾風裹挾驟雨,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

由淺入深,舌尖撬開齒關,抵住她的?軟舌,侵占她的?領地,沾上他的?味道,全被淹沒。

被江淮序吻得?急促,溫書渝推不動他,只?能?仰起?頭去承受。

唇齒挪到?耳垂、脖頸,輕咬她的?柔嫩肌膚,含在嘴裏吮吸,溫書渝的?身體猝然抖動,“別咬。”

清冷的?音色被嬌柔覆蓋。

“寶寶。”只?想喊喊她。

江淮序悉數捕捉她的?反應,解開她衣服背後的?蝴蝶結,一片式上衣滑落至臂彎。

半落不落,最為致命。

借著微弱的?月光,精致的?肩頸暴露在他眼中,腦袋拱在頸前。

咬住飽滿的?一端。

“啊,江淮序,我想去洗澡。”溫書渝的?手插.入他的?發間,背上滲出薄汗。

“一起?,正?好來算賬。”室內燈光亮起?,江淮序褪去她的?衣服,含住她的?唇,移步至浴室。

背後是冰涼的?玻璃,眼前卻是火爐,一冷一熱

江淮序舉起?她的?手越過頭頂,壓在耳邊,“寶寶,還賬,加倍。”

“江淮序,我不要。”

溫書渝手掌借力支撐在江淮序身上,一切都是她那晚做的?孽。

指甲陷進他的?皮膚內。

她掐得?越深,他自然越狠。

浴室內水聲不斷,混著男女的?喘息聲。

江淮序抱著她來到?落地窗,頂燈閃耀下,溫書渝眼尾泛紅,眼神氤氳的?霧氣未能?散去。

裹著浴巾欣賞南城的?夜景。

頂層套房視野絕佳,能?夠俯瞰整個港城,耳邊突然炸開一聲巨響。

眼前一簇簇火苗升至如墨的?空中,綻放成絢爛多彩的?花束,一叢叢綿延了整個河岸。

不知道哪個霸總在為妻子?慶生,煙花鋪滿半個天際。

火樹銀花繪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畫軸。

看煙花看得?入神,江淮序從側後方將溫書渝的?臉轉擡過來,兇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猝不及防被t?吻住,溫書渝含混不清,“還…還沒算完嗎?”

“沒有,剛剛開始。”

溫書渝緊緊扶住落地窗才不至於因為無力而倒下。

外面煙花綻放,屋內溫書渝腦中煙花綻放。

江淮序托住她,“寶寶,回?去再穿一次給?我看。”

溫書渝咬住嘴唇,“啊,不要,你都看過了。”

煙花燃放了四十分?鐘,他們在落地窗前呆了四十分?鐘。

窗外恢覆平靜。

江淮序抱著汗涔涔的?她,聲音急喘,“魚魚,你喜歡啊。”

她的?目光時不時被外面的?煙花吸引。

“喜歡。”哪個女人不喜歡這種?光明正?大地偏愛。

平淡生活也愛,需要轟轟烈烈的?點綴。

溫書渝窩在江淮序懷裏,強撐著意志問?:“你明天還忙嗎?”

“和我不用這樣,有什麽就說。”對她太了解,不會無緣無故跑來。

另一方面,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溫書渝沒有言語,撈起?床頭的?手機,找到?結紮單子?的?照片,遞到?江淮序手中。

已經無需再說什麽。

夫妻剛做過最親密的?事,此刻相擁而臥,產生了一道無形的?隔閡。

“你為什麽要做這個?”溫書渝閉上眼睛,緩了緩呼吸,“而且你做了之後,還一直戴套。”

江淮序摟緊她的?肩膀,緩緩解釋,“不願發生任何意外。”

歪頭親親她的?額頭,“你怕疼,夫妻生活沒有100%成功的?避孕方式,那不如多加一層保障。”

幸好,她沒看到?關於暗戀的?任何物品。

溫書渝轉了個身,“可是這個時間是我們都沒有確定感情,還在你的?公司最忙最亂的?時候,萬一我們沒有互相喜歡,豈不是白做了。”

江淮序垂眸笑著看她,“魚魚,你不要有負擔,這是我的?選擇。”

沒有回?答她時間的?問?題,當時想到?就去做了,正?好那幾天不用回?家,不會露餡。

溫書渝自責,“可是,你做了個手術我都不知道,作為你的?老?婆我很失敗。”

江淮序揉揉她的?腦袋,“傻瓜,怎麽會這樣想,是我沒有告訴你。”

安靜地看窗外的?朦朦月色,困意全無。

溫書渝向江淮序懷裏拱了一下,突然出聲:“你真的?不想要小孩嗎?”

她忘了,這個問?題曾經問?過。

江淮序目光跳向窗外,玻璃窗上照出兩個人的?身影,“你想我就想,你不想我就不想。”

溫書渝追問?:“你呢?我問?的?是你。”

掰回?他的?腦袋,視線就這樣緊緊盯著他,不想聽他說因為她,不想聽他說為了她。

江淮序眼神堅定,“魚魚,我不想,我不想你受懷孕、生產的?痛,我們倆這樣過一輩子?就很好。”

“在我心裏,你是第一位,沒有之一。”

醇潤的?語調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烏黑瞳孔裏堅定不移。

“江淮序,你傻不傻啊?”溫書渝直起?身去夠他的?唇。

還說她傻,明明是他傻才對。

江淮序輕輕笑著,“不傻,這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一個門診手術,割了一刀。”

說得?雲淡風輕,她去查過,需要休息兩三天,哪有那麽輕巧。

溫書渝板著臉警告他,“以後有事不可以瞞著我,你這樣在我心裏的?信譽會大打折扣的?。”

還鎖在櫃子?裏,要不是她碰巧發現,真會被他瞞天過海瞞過去。

“如果還有呢?”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回?去轉移藏秘密的?地方。

“那看什麽事。”

江淮序適時轉移話題,“睡覺吧,很晚了。”

慶功宴結束已經接近10點,兩個人鬧騰了這麽久,早已下半夜。

溫書渝湊巧打了一個哈欠,伸出手臂,“那就睡吧,你抱我。”

江淮序攔腰抱起?她,“好,抱你。”

躺在床上卻睡不著,溫書渝手向下攥起?,“江淮序,要不體驗一下不用套,反正?你都結紮了,就體驗一下。”

她還挺好奇的?,不知道是不是像書中寫的?那樣舒服。

江淮序拉起?她的?手,凜聲說:“魚魚,別鬧,不可以。”

“可以的?。”

“不可以。”

她非要和他爭辯,最終還是江淮序贏了,他不做任何讓步。

尤其是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就睡覺。”溫書渝氣鼓鼓地去睡覺,背對著江淮序。

江淮序試圖和她說道理,“魚魚,真的?很危險。”

在氣頭上的?人,怎麽可能?聽得?進道理。

溫書渝完全不搭理江淮序。

長臂摟住她,抱在懷中。

翌日早上,太陽升空,厚重的?窗簾滲不進一絲光亮,床頭的?鬧鐘響了,溫書渝揉揉酸脹的?眼睛,按滅了手機。

開始她的?計劃。

“江淮序,老?公,淮序哥哥。”溫書渝試著喊他,皆沒有回?應。

摸上他的?臉頰,親了他的?嘴唇,人還是沒有醒。

那可太完美?了。

溫書渝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爬到?床的?另一側,直接坐了下去。

驚叫一聲,“嘶,好痛。”

江淮序直接嚇醒,猛然睜開眼,頭皮發麻,四肢百骸尚未蘇醒,還以為是夢,“魚魚,你別夾。”

太始料未及,差一點就沒收住。

清晨剛醒的?緣故,他的?聲音裏帶了砂礫感,磁性又蠱人。

溫書渝白凈的?小臉上,杏眉蹙起?,“我沒。”

她也控制不住,那一剎那地條件反射。

“寶寶,你真的?…你讓我說你…”江淮序的?聲線冷了下去,萬萬沒料到?她膽子?這麽大,趁他睡著,直接上手。

又不忍責備她,聲調越來越弱。

人還在亂動,江淮序的?身體出賣了他,和她在糾纏、勾連。

太不爭氣了。

溫書渝嘟囔,“明明就很喜歡,還裝。”

還是害怕萬一,江淮序抄起?床頭櫃的?東西。

江淮序眼神沈了下去,“喜歡不代表可以,你膽子?太大了。”

溫書渝推開他,忍不住反嗆,“我不要聽你說教?,我要睡回?籠覺了,你愛咋滴咋滴。”

兩個人不歡而散。

江淮序也很冤枉,他就是正?常的?語調。

沒有過去兩分?鐘,江淮序從背後環住溫書渝,輕聲哄她,“魚魚,我錯了,這真的?很危險,因為做完手術還需要正?常避孕三個月。”

和她說清楚利害關系,她會明白。

原來是這樣啊,溫書渝表面毫無波瀾,“哦。”

她錯了也不會承認,更不會低頭。

小時候到?現在一如既往。

“魚魚,我哄你睡覺。”江淮序將人扶了個身,面朝他。

這個姿勢讓溫書渝夢回?昨晚,江淮序撈住她的?腿盤上他的?腰,她像樹袋熊一樣,趴在他懷中,旖旎又暧昧。

兩個心跳從來沒有離得?這麽近過。

溫書渝摳著指甲問?:“三個月以後就可以了嗎?”

還在想著這件事。

江淮序溫聲說:“到?時候再說吧。”

“哦。”天天回?他哦,江淮序習以為常。

他的?懷抱太舒服,溫書渝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午後,溫書渝和江淮序通氣,“上次那個案子?真的?是陸雲恒的?爸媽,所以我可能?接下來要和他有接觸,我保證,只?在律師所。”

江淮序敲了下她的?鼻頭,“你還想去哪兒?”

“想去江總你心裏啊。”溫書渝答非所問?,做了一個wink,撩一下他。

事實證明很好用,被江淮序按在懷裏親了半天,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江淮序查看手機信息,原本想問?宋謹南怎麽樣了,他提前有事回?去,走的?時候臉色陰沈。

結果,看到?周杭越給?他發了一張截圖,是陸雲恒的?朋友圈,【懷念過去。】

周杭越想和他八卦吐槽,【得?到?的?時候不珍惜,現在有病。】

開始江淮序並不在意,但?他被照片中的?一個藍光吸引,放大照片仔細看。

照片沒有拍到?人,但?出現了一只?手。

他再熟悉不過的?溫書渝的?手。

藍光是魚的?戒指,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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