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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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這是一座郊區老宅，充滿了陰郁。
宅邸古老，墻壁上爬滿了藤蔓，漆黑的鏤空鐵門大敞開，一個仆人低個頭站在門邊，車子平穩的開了進去。
何妄面容冷漠的把車停下，敲了敲方向盤，車裏充斥著安靜，隱約有柚子的清香傳來。
他側頭，餘光看清身後的女孩裹著毯子倒在一側睡了過去，恬靜的臉龐因暖氣的原因而微微泛紅，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搭在肩頭。
他瞳孔閃了閃，不消片刻，便冷聲開口:“下車了。”
女孩幽幽轉醒，桃花眼裏閃過一片迷茫，直到目光望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時，霎時間就清醒了。
她頓了頓，溫暖包裹著她，光著的腳趾縮了縮，有些遲疑。
外面雨下的越來越大，雨水順著車窗滑下來，砸在坑裏，濺起水花。
何妄似乎也想起她光著腳丫，拿傘下車，彎腰伸手，將她抱進懷裏，傘被賈娟娟給拿著。
賈娟娟緊抿嘴唇，繃緊了身體，連大氣都不敢出，感受著他的臂膀抱著自己，單手摟著他的脖頸，舉著傘一動不動。
直到進了屋，仆人上前，目光落在賈娟娟的腳丫上，默不作聲的去拿了拖鞋過來。
賈娟娟咬著下唇，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這裏。
歐式大廳，旋轉樓梯，華麗的吊燈，冷清的氛圍，有種壓抑的感覺。
何妄面無表情的將她放在沙發上，仆人給她拿了鞋子。
賈娟娟有些窘迫的穿上，她緊張的坐在沙發上，又再偷偷的瞟了那個男人一眼。
男人側頭對仆人說著什麽，臉上始終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
她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可能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賈娟娟忐忑著，尋思該怎麽回去。
這裏一秒她都待不住，實在是太令人壓抑了。
她大氣都不敢喘。
安靜的大廳裏，除了他冷清的聲音外，就只有她狂響的心跳了。
“去準備晚飯。”
“好的，何少爺。”
何少爺？
賈娟娟耳朵動了動，原文裏有誰姓何啊？
只是下一秒她就頓住了，好像小張的哥哥就是姓何吧？
何妄？是這個名吧？
何妄，一個游走在刀尖上的道上男人，表面上是HP公司的總裁，實際上他是黑白兩道通吃，性取向似乎也有點問題。
她記得，小張的媽媽和何妄的爹結了婚，本來沒什麽問題的何妄爹在和小張的媽結婚後，在短時間內去世。
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何妄對小張的媽生了怨，後期還把小張的媽關進了六角亭，是被他弄瘋的。
但是他還是不解恨，他對小張同學動手，先是找了幾個人去揍了他一頓，後來見他不反抗，直接抓了柳韻，小張同學就跟瘋了一樣跑去跟他拼命。
最後還現場直播顏色畫面，把小王同學關在了一個玻璃房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被人給顏色，他在崩潰的邊緣來回徘徊。
後來就狗血多了。
他折磨折磨著，就他媽喜歡上了小張同學！
因為，由恨生愛。
小張同學忍辱負重，在他身邊蟄伏許久，然後找到了他犯罪的許多證據，直接舉報了。
後面就是，何妄鋃鐺入獄，小張同學重獲自由，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發了一本又一本書，賺了許多錢，然後找到了監獄裏的人。
三個月，何妄在監獄裏自殺。
只是這自殺的成分，多多少少也有小張同學的功勞。
小張同學名利雙收，在外風光，然而心臟負荷過重，沒有多少時間。
這時他得知女主和男主結婚，想要去祝福，意外的發現了女配，然後清除障礙。
-
賈娟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就離他遠了一點。
何妄餘光瞥見，淺灰色的瞳孔裏沒什麽反應，翹著二郎腿，雙手疊在膝蓋上，倚靠在沙發上，薄唇抿起。
兩人就這麽各懷心思的坐了一會。
賈娟娟頓了頓，還是先說話了，“今晚打擾你了，等明天回去後，我會付錢的。”
“喔。”
賈娟娟沒說話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何妄狹長的眸子波瀾不驚，嘴唇微抿，就這麽註視著她，什麽話都不說，氣氛一時壓抑的令賈娟娟喘不過氣來。
忽然，他喉嚨滾動，才慢條斯理的問道:“電話。”
“啊？”
“萬一你跑了，我去哪兒找你？”何妄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但是在賈娟娟的眼裏，他笑的有些僵硬，像是面部抽蓄一樣。
賈娟娟暗自松了一口氣，只要度過了今晚，等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了。
只要回去了，她就會把這裏的事情給忘記。
原文裏何妄和賈娟娟根本沒有交集，突然出現在這裏她很不解。
賈娟娟流利的報了電話，何妄低垂著眼睫，似乎在沈思。
但是他並沒有記電話號碼。
反正她已經報了，他記不記都不關她的事了。
仆人走了過來，輕聲道:“何少爺，小姐，飯菜已經備好了。”
賈娟娟眼睛亮了亮，握拳想要起身時，卻見他沒有要動的跡象，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動。
何妄揮揮手，仆人畢恭畢敬的下去了。
餘光瞥見她想吃又不敢動的樣子，他嗤的一聲，沒在意，“不餓？”
聽他的意思，他不去吃嗎？
心中高興起來了，他不去太好了，不過她還是要做做面子的，臉上還要擔憂一下。
“你不去吃嗎？”
“我有點事。”何妄站起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套裝顯得莊重肅穆，慵懶的松了松領帶，整個人眉目冷冽，“吃完有人會帶你去房間。”
他狹長的眸子掠過她那張明媚的臉蛋，沒什麽情緒。
她差點就把高興這兩個字貼在臉上了。
居然會覺得她挺可愛。
他居然會有這種錯覺，暗自搖頭。
或許只是他太長時間沒有見過女人了吧。
等何妄上樓，關門後，賈娟娟才放下心，跑去餐桌前。
桌上許多美味的佳肴，香味撲面而來，她皺起鼻子，嗅了嗅，好香啊。
她記得她剛穿過來那會，剛吃了一頓大餐，和現在這頓大餐一樣美味。
很快，她就吃飽了。
肚子圓乎乎的，忍不住打了個飽嗝，拿了一張紙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舔了舔嘴角邊緣。
看著桌子上還剩下的菜，她有種想打包的沖動。
不過還好，她還有點理智。
賈娟娟跟著仆人上了三樓，三樓走廊明亮又寂靜，除了外面狂風驟雨的聲音外，就只剩下她和仆人的腳步聲了。
很快就停在了一間房外面，仆人推開了房間，裏面很黑，外面的光灑了進去，亮了半邊黑暗。
“您請。”仆人往後退了兩步，為她讓了位置，她又說:“小姐要是有什麽吩咐，只管喊我，我叫宋金燕。”
“宋……謝謝宋小姐了。”賈娟娟有些惶恐，連連道謝。
“不客氣，小姐只管叫我金燕就好。”宋金燕抿了抿唇，垂頭沈默，見她沒有什麽事情了，就道:“要是小姐沒什麽事，那就早些休息吧。”
賈娟娟點點頭，正要進去時，樓下傳來敲門的聲音，聲音很大，在這安靜的房子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宋金燕寬慰道:“小姐先進去吧。”
賈娟娟猶疑的瞟了一眼樓下，外面人已經進來了，高大的男人提著一個瘦弱的男人進來，瘦弱男人被甩在地上，發出吃痛的聲音。
宋金燕擋住了她的視線，眼裏沒有一絲波瀾，語氣機械的重覆道:“小姐進去吧。”
賈娟娟頓了頓，進了房間，關上門。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貼在了門邊聽。
隱隱約約能聽到底下人在說話。
“何哥，這人抓來了。”
“何、何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
不出三分鐘，大廳裏傳來殺豬般的尖叫，不消片刻，尖叫聲逐漸羸弱，緊接著陷入了沈寂裏。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雷電交加，裏面安靜到毛骨悚然。
何妄站在原地，淡淡的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男人面容蒼白，大汗淋漓，左手中指被切掉，斷掉的指頭孤零零的掉在了沙發邊，在他的周邊鮮血淋漓，一直蔓延到沙發角落。
“收拾幹凈。”何妄語氣沒有波瀾，舉起右手的匕首，匕首上還有染紅的鮮血，他眉頭緊皺，頗有些嫌棄，隨即毫不猶豫的丟進了垃圾桶裏，“他，你看著辦。”
“好嘞！”高大男人笑嘻嘻的撓了撓後腦勺，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血腥味，他突然嗅了嗅鼻子，“何哥，你家怎麽有股柚子味，你吃柚子啦？”
何妄腳步一頓，面容冷峻，語氣冷冽，“多管閑事。”
語氣裏多了一絲威脅。
孫睿縮了縮脖子，立馬說道:“那我就帶著他回去啦！”
何妄沒有回話，擡腿朝著樓上走去。
孫睿嘿嘿一笑，拖著地上死氣沈沈的男人就往外面走，順勢拾起那根斷指，男人身上的血跡順著地板往下流，留下了濃重的血腥味
待他們離開後，宋金燕面無表情的開始收拾衛生，直到地板反光，沒有血腥味了才算收拾完。
何妄途徑三樓時，停頓了一下，站在那間關閉的房門前，沈思著沒說話。
隔著一個門板，賈娟娟心跳如雷，她聽到了那個慘叫聲，也聽到了何妄停在了她的房門外。
她屏住了呼吸，輕手輕腳的往床上走去，生怕被外面的人給聽到。
直到她躺在被子裏，那冰凍的心跳才緩和過來。
緊緊的攥著被角，身子都在抖。
雖說這只是小說，但是進來後，卻都是真實的。
那個男人的慘叫聲，也是真實的。
賈娟娟心裏想著事情，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她夢到張禎被何妄壓在身下，她想去阻止，但是她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禎被淩辱。
這種情況，很像書中的情節。
只不過，人變了。
賈娟娟是被太陽光曬醒的，陽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暖洋洋的，空氣中還有浮塵飄著。
她大腦懵了三秒，直到感受著溫暖的被窩，看到熟悉的被套，她才反應過來。
她回來了。
她回到家了。
忽然，房門被打開，小張同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端著一碗粥，邁步進來，面容憔悴，在看到賈娟娟醒了後，他才松了口氣。
來到賈娟娟的面前，坐在床邊，面容溫柔，冷清的嗓音傳來:“肚子餓了吧？吃點粥。”
賈娟娟撐著胳膊抵在床頭，接過碗，拿著勺子低頭輕輕的吃著。
她很茫然。
昨天所發生的事情，是做夢嗎？
那為什麽會這麽真實呢？
“我這是怎麽了？”賈娟娟感覺自己頭重腳輕，鼻子不透氣，嘴唇幹枯，連吃粥都沒什麽感覺。
“你發燒了。”張禎輕聲回道，緊接著又沈聲道，“你怎麽自己發燒都不知道？萬一燒糊塗了怎麽辦？”
賈娟娟楞了楞，擡起虛弱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額頭微燙，大概是退燒了。
“我也不知道。”賈娟娟低垂著眼睫，聲音蚊若細語，帶著淺淺的熱氣，模樣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下就算張禎再生氣，他也不忍心再說了。
他俯身過去，兩人挨的很近，近到能聞到對方的呼吸，呼吸灼熱又暧昧。
賈娟娟垂著頭，感受到淺淺的薰衣草的清香，她怔了怔，下意識的擡頭，頭頂撞上了他的下巴，輕微的痛覺傳來，她忍不住輕呼一聲。
張禎抿唇，下顎處被軟發拂過，淺淺的，細細的，有些癢。他眼神變化莫測，大掌覆上她的額頭，透過掌心傳來溫熱的溫度。
賈娟娟僵硬的低著頭，一動不動，碗差點摔了。
直到頭頂上方傳來他冷清沙啞的嗓音:“待會再吃一片退燒藥，今晚估計能退燒。”
“好。”賈娟娟怔怔的，木木的回話。
很快，額頭那冰涼的觸覺離開後，她才回神，別開臉，有些尷尬。
只是心跳的格外快。
砰砰砰的。
面紅耳赤，耳尖爬上了緋紅。
“我給你請假了，今天不用上學。”
“好。”
“你先把粥喝完，再休息一下。”
“好。”
張禎漆黑的瞳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起身，輕聲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吃完後把碗放著就好。”
“好。”賈娟娟乖巧的回應著，面若桃花，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因為剛睡醒還泛著光澤，像是剛出水的芙蓉花。
張禎忍住心中的欲望，低垂著眼睫，很快便擡腿離開了。
房間門關上，賈娟娟三兩下把粥喝完後便把碗放在了桌上。
她吸了吸氣，倒在床上，大腦裏全是昨晚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事情？
如果是夢的話，為什麽那麽真實？
如果是真實的事情，那她是如何轉移過去的？
有規律嗎？
肯定有規律的吧？
就算有規律，以她這腦子，也猜不到啊。
太悲催了吧。
算了算了，就當是個夢。
賈娟娟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門外，張禎坐在沙發上，外面陽光明媚，烈日當空。
他望著茶幾上的手機屏幕，電話在不停的閃爍。
上面的來電顯示陌生號碼，地址來自俞市。
電話持續的響了兩遍，就安靜了下來。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對比了發短信的那人號碼，眸光逐漸暗沈。
短信上寫道:你好，我親愛的弟弟，我叫何妄，是你的哥哥，何鵬是我的父親，您母親王靜現在在醫院裏，她希望能見見你。
為什麽他會有賈娟娟的電話呢？
這是巧合嗎？
-
天氣始終陰雨綿綿，白天的風小了些，空氣裏升起泥土的味道，遠處飛鳥飛過，天空一架飛機飛過，劃過一道道弧線，陰沈沈的，令人窒息。
大廳裏，何妄優雅的放下刀叉，敲了敲桌面，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宋金燕會意，上了三樓，推開了房門，不一會她大驚失色的下樓，何妄擡眸，她顫抖的回話:“人、人不見了。”
“不見了？”何妄敲桌的手一頓，狹長的眸子像是淬了冰一樣，宋金燕硬著頭皮回道:“是……房間裏沒有人。”
“她什麽時候走的？”
“昨晚沒有人離開。”宋金燕回想了一下，肯定的回答，“我一直在門口守著的。”
“你是說，她憑空消失了？”何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閃過笑意，他是信宋金燕說的話的，畢竟，她在他身邊待很久了，他摸了摸下顎，突然想起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墓園裏一樣，“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啊。”
宋金燕垂著頭，脊背早就出了一身虛汗。
何妄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卻發現一直沒人接。
他也不急，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他站起身，信步走到三樓，房間半敞著，窗戶未關，外面狂風呼嘯，窗簾亂動，幹凈的被褥疊在床上，沒有一絲褶皺。所有東西都按著原樣擺放。
仿佛這裏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要不是他不信鬼神，他都差點以為昨晚那人是鬼了。
轉身下樓，宋金燕跟在後面走著。
何妄淡漠的吩咐道:“派個人去看看王靜的情況。”
“是。”很快宋金燕便消失在了空曠的大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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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郊區老宅，充滿了陰郁。
宅邸古老，墻壁上爬滿了藤蔓，漆黑的鏤空鐵門大敞開，一個仆人低個頭站在門邊，車子平穩的開了進去。
何妄面容冷漠的把車停下，敲了敲方向盤，車裏充斥著安靜，隱約有柚子的清香傳來。
他側頭，餘光看清身後的女孩裹著毯子倒在一側睡了過去，恬靜的臉龐因暖氣的原因而微微泛紅，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搭在肩頭。
他瞳孔閃了閃，不消片刻，便冷聲開口:“下車了。”
女孩幽幽轉醒，桃花眼裏閃過一片迷茫，直到目光望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時，霎時間就清醒了。
她頓了頓，溫暖包裹著她，光著的腳趾縮了縮，有些遲疑。
外面雨下的越來越大，雨水順著車窗滑下來，砸在坑裏，濺起水花。
何妄似乎也想起她光著腳丫，拿傘下車，彎腰伸手，將她抱進懷裏，傘被賈娟娟給拿著。
賈娟娟緊抿嘴唇，繃緊了身體，連大氣都不敢出，感受著他的臂膀抱著自己，單手摟著他的脖頸，舉著傘一動不動。
直到進了屋，仆人上前，目光落在賈娟娟的腳丫上，默不作聲的去拿了拖鞋過來。
賈娟娟咬著下唇，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這裏。
歐式大廳，旋轉樓梯，華麗的吊燈，冷清的氛圍，有種壓抑的感覺。
何妄面無表情的將她放在沙發上，仆人給她拿了鞋子。
賈娟娟有些窘迫的穿上，她緊張的坐在沙發上，又再偷偷的瞟了那個男人一眼。
男人側頭對仆人說著什麽，臉上始終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
她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可能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賈娟娟忐忑著，尋思該怎麽回去。
這裏一秒她都待不住，實在是太令人壓抑了。
她大氣都不敢喘。
安靜的大廳裏，除了他冷清的聲音外，就只有她狂響的心跳了。
“去準備晚飯。”
“好的，何少爺。”
何少爺？
賈娟娟耳朵動了動，原文裏有誰姓何啊？
只是下一秒她就頓住了，好像小張的哥哥就是姓何吧？
何妄？是這個名吧？
何妄，一個游走在刀尖上的道上男人，表面上是HP公司的總裁，實際上他是黑白兩道通吃，性取向似乎也有點問題。
她記得，小張的媽媽和何妄的爹結了婚，本來沒什麽問題的何妄爹在和小張的媽結婚後，在短時間內去世。
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何妄對小張的媽生了怨，後期還把小張的媽關進了六角亭，是被他弄瘋的。
但是他還是不解恨，他對小張同學動手，先是找了幾個人去揍了他一頓，後來見他不反抗，直接抓了柳韻，小張同學就跟瘋了一樣跑去跟他拼命。
最後還現場直播顏色畫面，把小王同學關在了一個玻璃房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被人給顏色，他在崩潰的邊緣來回徘徊。
後來就狗血多了。
他折磨折磨著，就他媽喜歡上了小張同學！
因為，由恨生愛。
小張同學忍辱負重，在他身邊蟄伏許久，然後找到了他犯罪的許多證據，直接舉報了。
後面就是，何妄鋃鐺入獄，小張同學重獲自由，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發了一本又一本書，賺了許多錢，然後找到了監獄裏的人。
三個月，何妄在監獄裏自殺。
只是這自殺的成分，多多少少也有小張同學的功勞。
小張同學名利雙收，在外風光，然而心臟負荷過重，沒有多少時間。
這時他得知女主和男主結婚，想要去祝福，意外的發現了女配，然後清除障礙。
-
賈娟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就離他遠了一點。
何妄餘光瞥見，淺灰色的瞳孔裏沒什麽反應，翹著二郎腿，雙手疊在膝蓋上，倚靠在沙發上，薄唇抿起。
兩人就這麽各懷心思的坐了一會。
賈娟娟頓了頓，還是先說話了，“今晚打擾你了，等明天回去後，我會付錢的。”
“喔。”
賈娟娟沒說話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何妄狹長的眸子波瀾不驚，嘴唇微抿，就這麽註視著她，什麽話都不說，氣氛一時壓抑的令賈娟娟喘不過氣來。
忽然，他喉嚨滾動，才慢條斯理的問道:“電話。”
“啊？”
“萬一你跑了，我去哪兒找你？”何妄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但是在賈娟娟的眼裏，他笑的有些僵硬，像是面部抽蓄一樣。
賈娟娟暗自松了一口氣，只要度過了今晚，等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了。
只要回去了，她就會把這裏的事情給忘記。
原文裏何妄和賈娟娟根本沒有交集，突然出現在這裏她很不解。
賈娟娟流利的報了電話，何妄低垂著眼睫，似乎在沈思。
但是他並沒有記電話號碼。
反正她已經報了，他記不記都不關她的事了。
仆人走了過來，輕聲道:“何少爺，小姐，飯菜已經備好了。”
賈娟娟眼睛亮了亮，握拳想要起身時，卻見他沒有要動的跡象，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動。
何妄揮揮手，仆人畢恭畢敬的下去了。
餘光瞥見她想吃又不敢動的樣子，他嗤的一聲，沒在意，“不餓？”
聽他的意思，他不去吃嗎？
心中高興起來了，他不去太好了，不過她還是要做做面子的，臉上還要擔憂一下。
“你不去吃嗎？”
“我有點事。”何妄站起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套裝顯得莊重肅穆，慵懶的松了松領帶，整個人眉目冷冽，“吃完有人會帶你去房間。”
他狹長的眸子掠過她那張明媚的臉蛋，沒什麽情緒。
她差點就把高興這兩個字貼在臉上了。
居然會覺得她挺可愛。
他居然會有這種錯覺，暗自搖頭。
或許只是他太長時間沒有見過女人了吧。
等何妄上樓，關門後，賈娟娟才放下心，跑去餐桌前。
桌上許多美味的佳肴，香味撲面而來，她皺起鼻子，嗅了嗅，好香啊。
她記得她剛穿過來那會，剛吃了一頓大餐，和現在這頓大餐一樣美味。
很快，她就吃飽了。
肚子圓乎乎的，忍不住打了個飽嗝，拿了一張紙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舔了舔嘴角邊緣。
看著桌子上還剩下的菜，她有種想打包的沖動。
不過還好，她還有點理智。
賈娟娟跟著仆人上了三樓，三樓走廊明亮又寂靜，除了外面狂風驟雨的聲音外，就只剩下她和仆人的腳步聲了。
很快就停在了一間房外面，仆人推開了房間，裏面很黑，外面的光灑了進去，亮了半邊黑暗。
“您請。”仆人往後退了兩步，為她讓了位置，她又說:“小姐要是有什麽吩咐，只管喊我，我叫宋金燕。”
“宋……謝謝宋小姐了。”賈娟娟有些惶恐，連連道謝。
“不客氣，小姐只管叫我金燕就好。”宋金燕抿了抿唇，垂頭沈默，見她沒有什麽事情了，就道:“要是小姐沒什麽事，那就早些休息吧。”
賈娟娟點點頭，正要進去時，樓下傳來敲門的聲音，聲音很大，在這安靜的房子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宋金燕寬慰道:“小姐先進去吧。”
賈娟娟猶疑的瞟了一眼樓下，外面人已經進來了，高大的男人提著一個瘦弱的男人進來，瘦弱男人被甩在地上，發出吃痛的聲音。
宋金燕擋住了她的視線，眼裏沒有一絲波瀾，語氣機械的重覆道:“小姐進去吧。”
賈娟娟頓了頓，進了房間，關上門。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貼在了門邊聽。
隱隱約約能聽到底下人在說話。
“何哥，這人抓來了。”
“何、何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
不出三分鐘，大廳裏傳來殺豬般的尖叫，不消片刻，尖叫聲逐漸羸弱，緊接著陷入了沈寂裏。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雷電交加，裏面安靜到毛骨悚然。
何妄站在原地，淡淡的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男人面容蒼白，大汗淋漓，左手中指被切掉，斷掉的指頭孤零零的掉在了沙發邊，在他的周邊鮮血淋漓，一直蔓延到沙發角落。
“收拾幹凈。”何妄語氣沒有波瀾，舉起右手的匕首，匕首上還有染紅的鮮血，他眉頭緊皺，頗有些嫌棄，隨即毫不猶豫的丟進了垃圾桶裏，“他，你看著辦。”
“好嘞！”高大男人笑嘻嘻的撓了撓後腦勺，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血腥味，他突然嗅了嗅鼻子，“何哥，你家怎麽有股柚子味，你吃柚子啦？”
何妄腳步一頓，面容冷峻，語氣冷冽，“多管閑事。”
語氣裏多了一絲威脅。
孫睿縮了縮脖子，立馬說道:“那我就帶著他回去啦！”
何妄沒有回話，擡腿朝著樓上走去。
孫睿嘿嘿一笑，拖著地上死氣沈沈的男人就往外面走，順勢拾起那根斷指，男人身上的血跡順著地板往下流，留下了濃重的血腥味
待他們離開後，宋金燕面無表情的開始收拾衛生，直到地板反光，沒有血腥味了才算收拾完。
何妄途徑三樓時，停頓了一下，站在那間關閉的房門前，沈思著沒說話。
隔著一個門板，賈娟娟心跳如雷，她聽到了那個慘叫聲，也聽到了何妄停在了她的房門外。
她屏住了呼吸，輕手輕腳的往床上走去，生怕被外面的人給聽到。
直到她躺在被子裏，那冰凍的心跳才緩和過來。
緊緊的攥著被角，身子都在抖。
雖說這只是小說，但是進來後，卻都是真實的。
那個男人的慘叫聲，也是真實的。
賈娟娟心裏想著事情，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她夢到張禎被何妄壓在身下，她想去阻止，但是她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禎被淩辱。
這種情況，很像書中的情節。
只不過，人變了。
賈娟娟是被太陽光曬醒的，陽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暖洋洋的，空氣中還有浮塵飄著。
她大腦懵了三秒，直到感受著溫暖的被窩，看到熟悉的被套，她才反應過來。
她回來了。
她回到家了。
忽然，房門被打開，小張同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端著一碗粥，邁步進來，面容憔悴，在看到賈娟娟醒了後，他才松了口氣。
來到賈娟娟的面前，坐在床邊，面容溫柔，冷清的嗓音傳來:“肚子餓了吧？吃點粥。”
賈娟娟撐著胳膊抵在床頭，接過碗，拿著勺子低頭輕輕的吃著。
她很茫然。
昨天所發生的事情，是做夢嗎？
那為什麽會這麽真實呢？
“我這是怎麽了？”賈娟娟感覺自己頭重腳輕，鼻子不透氣，嘴唇幹枯，連吃粥都沒什麽感覺。
“你發燒了。”張禎輕聲回道，緊接著又沈聲道，“你怎麽自己發燒都不知道？萬一燒糊塗了怎麽辦？”
賈娟娟楞了楞，擡起虛弱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額頭微燙，大概是退燒了。
“我也不知道。”賈娟娟低垂著眼睫，聲音蚊若細語，帶著淺淺的熱氣，模樣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下就算張禎再生氣，他也不忍心再說了。
他俯身過去，兩人挨的很近，近到能聞到對方的呼吸，呼吸灼熱又暧昧。
賈娟娟垂著頭，感受到淺淺的薰衣草的清香，她怔了怔，下意識的擡頭，頭頂撞上了他的下巴，輕微的痛覺傳來，她忍不住輕呼一聲。
張禎抿唇，下顎處被軟發拂過，淺淺的，細細的，有些癢。他眼神變化莫測，大掌覆上她的額頭，透過掌心傳來溫熱的溫度。
賈娟娟僵硬的低著頭，一動不動，碗差點摔了。
直到頭頂上方傳來他冷清沙啞的嗓音:“待會再吃一片退燒藥，今晚估計能退燒。”
“好。”賈娟娟怔怔的，木木的回話。
很快，額頭那冰涼的觸覺離開後，她才回神，別開臉，有些尷尬。
只是心跳的格外快。
砰砰砰的。
面紅耳赤，耳尖爬上了緋紅。
“我給你請假了，今天不用上學。”
“好。”
“你先把粥喝完，再休息一下。”
“好。”
張禎漆黑的瞳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起身，輕聲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吃完後把碗放著就好。”
“好。”賈娟娟乖巧的回應著，面若桃花，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因為剛睡醒還泛著光澤，像是剛出水的芙蓉花。
張禎忍住心中的欲望，低垂著眼睫，很快便擡腿離開了。
房間門關上，賈娟娟三兩下把粥喝完後便把碗放在了桌上。
她吸了吸氣，倒在床上，大腦裏全是昨晚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事情？
如果是夢的話，為什麽那麽真實？
如果是真實的事情，那她是如何轉移過去的？
有規律嗎？
肯定有規律的吧？
就算有規律，以她這腦子，也猜不到啊。
太悲催了吧。
算了算了，就當是個夢。
賈娟娟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門外，張禎坐在沙發上，外面陽光明媚，烈日當空。
他望著茶幾上的手機屏幕，電話在不停的閃爍。
上面的來電顯示陌生號碼，地址來自俞市。
電話持續的響了兩遍，就安靜了下來。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對比了發短信的那人號碼，眸光逐漸暗沈。
短信上寫道:你好，我親愛的弟弟，我叫何妄，是你的哥哥，何鵬是我的父親，您母親王靜現在在醫院裏，她希望能見見你。
為什麽他會有賈娟娟的電話呢？
這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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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始終陰雨綿綿，白天的風小了些，空氣裏升起泥土的味道，遠處飛鳥飛過，天空一架飛機飛過，劃過一道道弧線，陰沈沈的，令人窒息。
大廳裏，何妄優雅的放下刀叉，敲了敲桌面，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宋金燕會意，上了三樓，推開了房門，不一會她大驚失色的下樓，何妄擡眸，她顫抖的回話:“人、人不見了。”
“不見了？”何妄敲桌的手一頓，狹長的眸子像是淬了冰一樣，宋金燕硬著頭皮回道:“是……房間裏沒有人。”
“她什麽時候走的？”
“昨晚沒有人離開。”宋金燕回想了一下，肯定的回答，“我一直在門口守著的。”
“你是說，她憑空消失了？”何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閃過笑意，他是信宋金燕說的話的，畢竟，她在他身邊待很久了，他摸了摸下顎，突然想起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墓園裏一樣，“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啊。”
宋金燕垂著頭，脊背早就出了一身虛汗。
何妄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卻發現一直沒人接。
他也不急，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他站起身，信步走到三樓，房間半敞著，窗戶未關，外面狂風呼嘯，窗簾亂動，幹凈的被褥疊在床上，沒有一絲褶皺。所有東西都按著原樣擺放。
仿佛這裏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要不是他不信鬼神，他都差點以為昨晚那人是鬼了。
轉身下樓，宋金燕跟在後面走著。
何妄淡漠的吩咐道:“派個人去看看王靜的情況。”
“是。”很快宋金燕便消失在了空曠的大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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