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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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一放學，教室裏的其他人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不大一會，教室裏的人少了一半。
張禎收拾東西很緩慢，他背起黑色書包，邁步走向柳韻的座位邊。
柳韻沒理他，冷著臉埋頭正在寫什麽。一旁的陳音戳了戳她的胳膊，嬉笑著看了一眼張禎，爾後在她耳邊揶揄。
“柳韻，快走吧，別讓你竹馬哥哥等久了。”
班裏沒有人不知道柳韻和張禎的關系，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十六七歲的年紀。
許多孩子們都開始懵懂，期待有甜甜的戀愛。
當然柳韻也有這種小心思，但卻不是跟張禎。
她皺起眉頭，擡頭看著張禎那張臉，臉上的雀斑讓她眼裏心煩。
她瞪了陳音一眼，把筆摔在桌上，“你別瞎說。”
陳音楞了楞，似乎有些沒回過神，等她回神後，她才惱怒的哼了一聲。
“不說就不說，你發什麽火啊。”
一股腦的把東西都掃進書包後，她才憤憤的大步離開。
全程把張禎當做一個透明人。
柳韻沈默了一會，她低頭胡亂的收拾東西然後背起書包越過他，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全然不顧身後張禎跟不跟的上，張禎神態自若，斂了斂眉，低垂著眼睫，肩上的書包帶被他捏的很緊。
很快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教室裏。
賈娟娟倚靠在窗臺，清亮的瞳仁註視著教室門口，剛剛發生的事情她一字不漏的都聽完了。
越發覺得小張同學好憋屈，太慘了，慘到她都想幫他一把了。
她思忖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麽，猛的站起來，就追了上去。
校門口左邊是鬧市區，晚上燈火闌珊，許多賣小吃的，熱鬧非凡。
右邊則是鋪滿灰色格子的小路，從校門口到盡頭，一排排大樹，濃密茂盛，偶爾有風吹過，發出撲簌簌的聲音。
夕陽西下，橙色的光暈灑在過道上，拉長人的影子。
走到盡頭拐彎，有一條偏僻的狹窄小路，那裏人煙稀少，大片的荒草，許多空曠的房子破爛。而在那一帶，有許多混混存在。
賈娟娟很快就追上了他們。
因為小張同學和柳韻被一群混混給包圍住了，時不時發出哄笑聲和嬉鬧聲。
目測五六個混混，個個穿的破破爛爛，染著各種顏色的頭發，掛著誇張的劣質首飾。
其中一個混混靠近張禎，他一頭黃發，流裏流氣的眼神，穿著發黃的白短袖，穿著破了個大洞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球鞋已經臟的不成樣子。
他瞇了瞇眼睛，單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上揚，輕蔑的笑了起來。
“爺告訴你，柳韻是我們老大的，你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聽到沒有。”
“所以啊，勸你不要自討苦吃。不然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說完，他示威性的舉起拳頭。
張禎蹙眉，神經緊繃，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前段時間柳韻告訴他，有人纏著她，是隔壁職高的混混，偏偏要她做女朋友。
當時她哭的很傷心，他不忍，只好每天陪她一起回家。
只是過了很久混混們沒有再來騷擾過，柳韻就不想讓他陪了，說是讓別人看到不好。
其實他知道，她就是嫌棄他不好看，被別人嘲笑。
張禎頓了頓，神色淡定自若，恍惚回神，他才往後退了退，對柳韻低聲道:“你先回去。”
不過張禎退後的半步動作，在混混的眼裏是害怕的行為，他咧開嘴笑出聲，周圍一片嬉笑嘲諷。
“瞧瞧，害怕了吧？我說柳韻啊，你別跟他了，幹脆就跟著我們老大，只要你跟著老大了，別人知道你是他女朋友，你肯定倍有面子。”
“就是啊，柳韻，你看你長得這麽好看，我們老大也不醜啊，你倆多般配啊。”
其中還有幾個勸的，柳韻秀眉皺起，攥住了書包帶，心裏慌慌的，聽到他們說的話，白皙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才不要和混混談戀愛，她要談，肯定是和林錦衣談，只有林錦衣才能配的上她！
耳朵嗡嗡響，張禎和她挨的很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柳韻條件反射的想遠離，不知道為什麽，她內心深處極其的討厭他。
從小就討厭。
“你先走，這裏我來。”
張禎低垂著眼睫，他睫毛微顫，很清晰的看到了柳韻的往後退了一步的動作，薄唇微抿，壓住內心深處那郁燥忐忑的心。
聽到張禎說的話，柳韻咬著下嘴唇，杏眼看過去，內心在糾結著。
她知道張禎肯定打不過他們，但是她一個女孩，更打不過，所以……
“那我走了。”
柳韻說出的話很輕很柔，伴隨著害怕的顫抖。
“嗯。”張禎眼神晦暗，沒什麽表情，淡淡的擡眼環顧著四周那些肆意嬉笑嘲諷的那群混混。
黃發混混明顯聽到了張禎的話，打量著他的瘦胳膊瘦腿的身體，似乎在思索著待會該從哪裏下手。他大發善心的揮揮手:“既然你要英雄救美，那我就成全你吧。”
柳韻舔了舔唇，小心又遲疑的看向他，說:“那你小心點。”
說完，柳韻攥緊書包帶，咬著下唇，匆匆從那些混混們的身邊跑開，看著她倉惶跑開，其他的混混們笑著吹了一聲又一聲的流氓哨。
只剩下張禎一個人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英雄救美？嗤，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
黃發混混噗嗤笑了出來。周圍其他的混混紛紛也笑出聲。
在這條人煙稀少的道上，他們一行人特別矚目惹眼。
空中逐漸暗沈，天邊劃過彩色的雲霞，一條弧線直至遠方。
賈娟娟瞇了瞇眼，快步走過去，走近了就能聽到他們說的話。
她拍了拍手，鼓掌聲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黃發男扭頭看過去，瞇了瞇眼睛，嗤了一聲:“這是要美救狗熊？”
“哈哈哈，狗熊！”其他混混們笑的樂不思蜀，擺明了不把賈娟娟放在眼裏。
“小妹妹，還是乖乖回家玩泥巴吧。”
因為賈娟娟這個身體很瘦弱，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再加上她長得稍微顯得稚嫩，看起來應該才十三四歲的年紀。
“那就試試吧。”
賈娟娟雲淡風輕的瞥了他們一眼，絲毫不慌。
她可是從九歲開始學跆拳道的人，在大學也沒有閑著，身手雖說和專業的比不上，但是對付幾個嘍啰還是行的。
聽到賈娟娟說的話，那些混混們紛紛瞪大了眼睛，似乎很不可思議，同時都爆發出一陣笑聲來。
“哎喲，可不要怪我們打女人咯。”
黃發混混嬉皮笑臉的說道，“小妹妹，雖然你長得不太好看，但是打壞了也不好。”
“廢什麽話，趕緊的，打完我好回家睡覺。”賈娟娟白了他們一眼，磨磨唧唧的，打個架還在那推三阻四的。
張禎眉心微微輕蹙，內心有些狐疑，他打量著身旁那些人和面前的那個少女，少女似乎有些不耐煩，站在面前，背挺的很直，沈下去的晚霞如同在她身上渡了一層灰色的光影。
十分鐘後。
地上一群哀嚎聲，賈娟娟嘖嘖出聲，捏了捏手指，頗有些沒玩夠，她望著倒在地上驚慌的黃發，“也太不禁打了吧？你們是有多弱？”
黃發混混面色慘白，他們混混也是有尊嚴的，他們身為混混，居然被人說弱？還是被一個女人，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賈娟娟努了努嘴，她眺望著遠方，夕陽已經完全沈下，夜色落幕，神色莫辨，她懶散的掃了一旁怔楞的小張同學，邪笑著勾起唇瓣。
“走啦，小張同學。”
張禎擡眼，望著她那雙清亮的眼睛，一時間有些茫然和無措。同時內心那隱秘的情緒突然騰空而起。
“楞著幹嘛？”
不知何時，她湊了上來，一陣清新的柚子味忽然傳來，他面色微紅，低頭斂了斂眉，匆匆掠過她朝著前面走去。
賈娟娟在後面喊了一聲，趕緊跟了過去。
全然無視了還摔在地上的那些個混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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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學，教室裏的其他人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不大一會，教室裏的人少了一半。
張禎收拾東西很緩慢，他背起黑色書包，邁步走向柳韻的座位邊。
柳韻沒理他，冷著臉埋頭正在寫什麽。一旁的陳音戳了戳她的胳膊，嬉笑著看了一眼張禎，爾後在她耳邊揶揄。
“柳韻，快走吧，別讓你竹馬哥哥等久了。”
班裏沒有人不知道柳韻和張禎的關系，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十六七歲的年紀。
許多孩子們都開始懵懂，期待有甜甜的戀愛。
當然柳韻也有這種小心思，但卻不是跟張禎。
她皺起眉頭，擡頭看著張禎那張臉，臉上的雀斑讓她眼裏心煩。
她瞪了陳音一眼，把筆摔在桌上，“你別瞎說。”
陳音楞了楞，似乎有些沒回過神，等她回神後，她才惱怒的哼了一聲。
“不說就不說，你發什麽火啊。”
一股腦的把東西都掃進書包後，她才憤憤的大步離開。
全程把張禎當做一個透明人。
柳韻沈默了一會，她低頭胡亂的收拾東西然後背起書包越過他，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全然不顧身後張禎跟不跟的上，張禎神態自若，斂了斂眉，低垂著眼睫，肩上的書包帶被他捏的很緊。
很快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教室裏。
賈娟娟倚靠在窗臺，清亮的瞳仁註視著教室門口，剛剛發生的事情她一字不漏的都聽完了。
越發覺得小張同學好憋屈，太慘了，慘到她都想幫他一把了。
她思忖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麽，猛的站起來，就追了上去。
校門口左邊是鬧市區，晚上燈火闌珊，許多賣小吃的，熱鬧非凡。
右邊則是鋪滿灰色格子的小路，從校門口到盡頭，一排排大樹，濃密茂盛，偶爾有風吹過，發出撲簌簌的聲音。
夕陽西下，橙色的光暈灑在過道上，拉長人的影子。
走到盡頭拐彎，有一條偏僻的狹窄小路，那裏人煙稀少，大片的荒草，許多空曠的房子破爛。而在那一帶，有許多混混存在。
賈娟娟很快就追上了他們。
因為小張同學和柳韻被一群混混給包圍住了，時不時發出哄笑聲和嬉鬧聲。
目測五六個混混，個個穿的破破爛爛，染著各種顏色的頭發，掛著誇張的劣質首飾。
其中一個混混靠近張禎，他一頭黃發，流裏流氣的眼神，穿著發黃的白短袖，穿著破了個大洞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球鞋已經臟的不成樣子。
他瞇了瞇眼睛，單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上揚，輕蔑的笑了起來。
“爺告訴你，柳韻是我們老大的，你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聽到沒有。”
“所以啊，勸你不要自討苦吃。不然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說完，他示威性的舉起拳頭。
張禎蹙眉，神經緊繃，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前段時間柳韻告訴他，有人纏著她，是隔壁職高的混混，偏偏要她做女朋友。
當時她哭的很傷心，他不忍，只好每天陪她一起回家。
只是過了很久混混們沒有再來騷擾過，柳韻就不想讓他陪了，說是讓別人看到不好。
其實他知道，她就是嫌棄他不好看，被別人嘲笑。
張禎頓了頓，神色淡定自若，恍惚回神，他才往後退了退，對柳韻低聲道:“你先回去。”
不過張禎退後的半步動作，在混混的眼裏是害怕的行為，他咧開嘴笑出聲，周圍一片嬉笑嘲諷。
“瞧瞧，害怕了吧？我說柳韻啊，你別跟他了，幹脆就跟著我們老大，只要你跟著老大了，別人知道你是他女朋友，你肯定倍有面子。”
“就是啊，柳韻，你看你長得這麽好看，我們老大也不醜啊，你倆多般配啊。”
其中還有幾個勸的，柳韻秀眉皺起，攥住了書包帶，心裏慌慌的，聽到他們說的話，白皙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才不要和混混談戀愛，她要談，肯定是和林錦衣談，只有林錦衣才能配的上她！
耳朵嗡嗡響，張禎和她挨的很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柳韻條件反射的想遠離，不知道為什麽，她內心深處極其的討厭他。
從小就討厭。
“你先走，這裏我來。”
張禎低垂著眼睫，他睫毛微顫，很清晰的看到了柳韻的往後退了一步的動作，薄唇微抿，壓住內心深處那郁燥忐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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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張禎肯定打不過他們，但是她一個女孩，更打不過，所以……
“那我走了。”
柳韻說出的話很輕很柔，伴隨著害怕的顫抖。
“嗯。”張禎眼神晦暗，沒什麽表情，淡淡的擡眼環顧著四周那些肆意嬉笑嘲諷的那群混混。
黃發混混明顯聽到了張禎的話，打量著他的瘦胳膊瘦腿的身體，似乎在思索著待會該從哪裏下手。他大發善心的揮揮手:“既然你要英雄救美，那我就成全你吧。”
柳韻舔了舔唇，小心又遲疑的看向他，說:“那你小心點。”
說完，柳韻攥緊書包帶，咬著下唇，匆匆從那些混混們的身邊跑開，看著她倉惶跑開，其他的混混們笑著吹了一聲又一聲的流氓哨。
只剩下張禎一個人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英雄救美？嗤，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
黃發混混噗嗤笑了出來。周圍其他的混混紛紛也笑出聲。
在這條人煙稀少的道上，他們一行人特別矚目惹眼。
空中逐漸暗沈，天邊劃過彩色的雲霞，一條弧線直至遠方。
賈娟娟瞇了瞇眼，快步走過去，走近了就能聽到他們說的話。
她拍了拍手，鼓掌聲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黃發男扭頭看過去，瞇了瞇眼睛，嗤了一聲:“這是要美救狗熊？”
“哈哈哈，狗熊！”其他混混們笑的樂不思蜀，擺明了不把賈娟娟放在眼裏。
“小妹妹，還是乖乖回家玩泥巴吧。”
因為賈娟娟這個身體很瘦弱，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再加上她長得稍微顯得稚嫩，看起來應該才十三四歲的年紀。
“那就試試吧。”
賈娟娟雲淡風輕的瞥了他們一眼，絲毫不慌。
她可是從九歲開始學跆拳道的人，在大學也沒有閑著，身手雖說和專業的比不上，但是對付幾個嘍啰還是行的。
聽到賈娟娟說的話，那些混混們紛紛瞪大了眼睛，似乎很不可思議，同時都爆發出一陣笑聲來。
“哎喲，可不要怪我們打女人咯。”
黃發混混嬉皮笑臉的說道，“小妹妹，雖然你長得不太好看，但是打壞了也不好。”
“廢什麽話，趕緊的，打完我好回家睡覺。”賈娟娟白了他們一眼，磨磨唧唧的，打個架還在那推三阻四的。
張禎眉心微微輕蹙，內心有些狐疑，他打量著身旁那些人和面前的那個少女，少女似乎有些不耐煩，站在面前，背挺的很直，沈下去的晚霞如同在她身上渡了一層灰色的光影。
十分鐘後。
地上一群哀嚎聲，賈娟娟嘖嘖出聲，捏了捏手指，頗有些沒玩夠，她望著倒在地上驚慌的黃發，“也太不禁打了吧？你們是有多弱？”
黃發混混面色慘白，他們混混也是有尊嚴的，他們身為混混，居然被人說弱？還是被一個女人，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賈娟娟努了努嘴，她眺望著遠方，夕陽已經完全沈下，夜色落幕，神色莫辨，她懶散的掃了一旁怔楞的小張同學，邪笑著勾起唇瓣。
“走啦，小張同學。”
張禎擡眼，望著她那雙清亮的眼睛，一時間有些茫然和無措。同時內心那隱秘的情緒突然騰空而起。
“楞著幹嘛？”
不知何時，她湊了上來，一陣清新的柚子味忽然傳來，他面色微紅，低頭斂了斂眉，匆匆掠過她朝著前面走去。
賈娟娟在後面喊了一聲，趕緊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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