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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長安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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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的身體一滯,忽而擡起臉,一層寒霜掛在那冷峻的面容上,目光犀利,直直的望向淩耀,張開嘴,淡漠的說:“我和她的事,還輪不到外人道也!”

淩耀也是被君臨那樣的態度激怒了,倒是頭一次揚起下巴,大步的走到君臨面前,怒視著他。

“外人?君無情你不用害怕我覬覦長安,我對長安有的只是真摯的友情,只是我這友情卻都比你那愛情來得更真誠些!”淩耀毫不示弱的凝視著君臨說道。

君臨瞇著眼眸,周身散發著危險的味道,輕聲對淩耀呢喃著:“多少年都沒見耀侯爺正經的樣子了,你最好別讓你那皇兄看到你這副樣子!”

這句話語裏提醒和威脅意味極重,淩耀眉眼微爍,盯著君臨,目光由深邃轉為淺薄,笑的極為浮誇,道:“算我多管閑事了,我倒是真以為你君無情真無情呢,現在看來真是有情……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正常……”

說著用力的搖著手中的美人扇,大笑著揚長而去。

君臨望著淩耀那遠去的背影,心情陰郁到了極點,無法言喻的沈重。

正在這時,大夫從房間裏出來,君臨忙迎了上去。

“病人後背傷口不深,但失血過去,之前倒是處理過傷口,但看似未等傷好就風邪入體,導致傷口感染,燒退了便無大礙,但若再繼續這樣燒下去……怕是會傷口潰爛……”後面的話大夫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君臨一把抓住那大夫,瞪著眼眸冷聲吼道:“你是什麽意思?”

那大夫被君臨抓著,有些畏懼的樣子,一旁的平江忙上前,將大夫送出了院子,然後回身看著君臨大跨步的進了房間。

君臨一眼便看到了那趴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臉色通紅的長安,心裏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大步的半跪在她床前,握住她炙熱的手,自責的恨不得抽自己幾記耳光。

原來剛剛在樹屋時,她臉上的炙熱不是被太陽曬的,而是發燒……因為自己的一走了之她被人傷了……而自己卻因為找尋不到她,將心裏的擔憂的火氣都發向了她……

君臨將長安那炙熱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懊惱的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也開始無助起來,面對長安,自己那麽想要小心的呵護保護她,卻一次次讓她受到了傷害……

君臨正心亂如麻的時候,門一開,淩耀捧著一壇子酒走進來,看到君臨,臉上淡淡的。

“啪”的一聲,將那塞口打開,一股子濃郁的純釀香氣撲鼻。

君臨看著淩耀,冷冷的說道:“你把珍藏了十幾年的女兒紅拿出來,我也無心同你對飲。”

淩耀白了一眼君臨,從旁邊丫鬟手中接過柔軟的棉布,直直的用那陳釀女兒紅浸透,然後遞給君臨說道:“長安說過,用酒擦拭全身可以降溫。”

淩耀說完那話,便轉過身大步的要離開。

君臨聽後,面容緩和了一些,對著要離開的淩耀生硬的說道:“替我照顧一下傾城。”

淩耀頓了頓,道:“同傾城相識,我還要比你早些,自會照顧她,你……只需關心你的夫人即可。”

說完大步的離開了。

君臨用那侵了酒的帕子輕柔的擦著長安的手胳膊……在看到後背上那長長的刀傷後,君臨的手顫抖著,那長長的傷口周遭還有些細密的已然淡了的疤痕,那是在東陵三王府裏被柳氏鞭打的……

似乎在她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像是鐫刻在他的心口一般的疼痛。

君臨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長安炙熱的身體,心思沈重。

直到後半夜夜,長安的溫度降了些後,君臨才伏在長安的床邊,握著她的手,淺淺的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長安手上一動,君臨忽然驚醒,顧不得僵硬了的手臂,他匆忙去摸長安的額頭,心終於是放下來,燒退了。

君臨為長安換藥,將原來大夫用的藥清理掉,換上了逍遙閣對刀劍傷有奇效的竹青散。

君臨溫柔的看著長安,輕柔的將她額角的碎發掖到耳後,沈沈的嘆了一口氣,沙啞的嗓音呢喃著:“對不起……”

長安呼吸的很輕,濃密的睫毛微動,慢慢的睜開漆黑的眼眸。

映入眼簾的是君臨那近在咫尺的凝望眼眸,還有似乎蒼老了許多的面容,長安鼻子一酸,伸出手將君臨眼角的一滴眼淚逝去。

輕啟幹涸的嘴唇,努力淡笑著說道:“你來了……”

那雲淡風輕的話語,如同君臨昏迷了三天醒來聽到她說的那句“你醒了?”那般平常無奇,卻恬淡安寧。

簡單的幾個字似乎將兩個人之間所有的不悅都融化在裏面一般,柔和而包容。

“嗯……我來晚了。”君臨側過頭,不讓長安看到自己眼底的濕潤。

長安抿著嘴唇,微笑,蒼白的手指撫摸著他消瘦的下顎。

“沒關系,你來就好。”

君臨低垂了眉眼,心疼的看著長安蒼白的臉頰,一伸手輕柔的將她擁進懷裏。

炙熱低沈的聲音響起在長安的耳畔:“那天不應該把你自己留在那兒,看到傾城變成如此,我心裏亂了……對不起。”

長安的身體在聽到傾城那個名字時,身不由己的滯了滯,然後虛弱的問道:“她……沒事吧?”

“之前一定受了不少折磨,現在神志不清,除了我誰也認不得了。”君臨沈沈的說著,聲音裏滿滿的自責。

君臨沒有看到長安的眼眸,裏面是濃重的失落。

傾城……對君臨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長安迷茫的看著君臨黑色的衣袖,心裏混亂的想著,後面君臨柔聲說出的話語,一句也沒有入長安的耳朵。

丫鬟敲門,說是耀侯爺吩咐來送補血養氣湯。

長安虛弱的推了推君臨,支撐著靠著床的另一邊兒坐起來,君臨看著懷裏有些空蕩蕩,還殘留著長安體溫,一頓。

丫鬟開門進來,施了禮,君臨起身將接過溫熱的湯,然後坐在長安身邊,試了試溫度饒了一勺遞到長安嘴邊兒。

長安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將他手中的湯碗拿了過來,淡淡的說:“我自己來就好。”

君臨看著那樣的長安一楞,分明剛剛還是帶著溫存的她,此刻依舊柔和卻帶著說不出來的淡漠。

“你去看看傾城吧。”長安一口氣將那湯喝完,平和的對君來說道。

君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的確應該去看看傾城了,然後低下頭輕輕在長安的額頭上印上了柔軟的吻,說道:“好,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傾城。”

長安沒有言語,看著君臨走出了房間,眼淚撲朔而下,劈裏啪啦的掉在那碗裏,難以言喻的陰郁充斥著長安的心裏。

……

君臨來到傾城住的房間外面,便聽到裏面有些混亂的聲音,焦急的推門而入。

只見淩耀和平江還有一個丫鬟手足無措的站在床前,而傾城則是恐懼得看著幾個人,另一個丫鬟正在收拾地上摔破的碗碟。

“傾城……”君臨眉頭微蹙,輕聲的喚著。

傾城聽到君臨的聲音後,渙散的目光終究是定格在他的臉上,頓時哭著撲倒君臨的懷裏,瑟瑟發抖。

“別怕……別怕……”君臨滿臉愧疚的說著。

“臨哥哥……救我……”傾城蜷縮在君臨懷裏,哭著顫抖的說著。

一旁的淩耀心裏說不出的氣郁,狠狠的瞪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主子,離開東陵前我已經將傾城姑娘安排妥當,此刻忽然出現在南楚其中原因……”平江對君臨說,只是那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君臨冷冷的打斷。

“不要說了,傾城已然如此。”君臨冷冷的打斷平江的話。

平江楞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君臨會如此。

淩耀有些氣不公,怎麽自從遇到傾城以後這個君無情變得如此的不同以往。

“君無情,你是昏了頭還是怎麽了,都不用腦子思考一下麽?”淩耀斜著眼睛瞪著君臨說道。

君臨懷裏的傾城聽到淩耀的高聲,嚇得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君臨剛想說話,忽然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家將急促的傳報。

“侯爺,皇上……皇上他來了!”

淩耀一楞,皇上?

慌忙走出房間,大步的迎了出去。

淩耀邊走邊琢磨著,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自從皇兄登上皇位後便再也沒有來過自己府邸,為何今日到此?

君臨也有些詫異,安撫好了傾城後,同平江也一同走了出去。

只見淩暉便裝打扮,身後跟了幾個短衣襟打扮的護衛,走了進來。

淩耀帶領一眾家眷施禮,淩暉揮了揮手,直接問道:“耀皇弟,墨白姑娘可是在你府上?”

淩暉的話一出,倒是讓淩耀和剛剛走出來的君臨一楞,墨白……姑娘?

淩耀站起身來,有些支吾。

“沒在麽?聽他們說有人看到皇帝抱著姑娘進的府……”淩暉把玩著手中的翡翠物件,緊緊的盯著淩耀。

淩耀忙解釋著:“臣弟見到皇兄一時忘記了言語,墨白她的確在臣弟府上。”

淩暉冷哼一聲,道:“耀皇弟倒是得了失語癥,你也莫驚慌,朕來只是還墨白姑娘一個物件兒。”

說著從懷裏拿了出來一個精巧的物件,那東西拿在手裏,君臨頓時緊緊的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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